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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动物凶猛
另一边,楚然微微弓着背靠在门板上,听到隔壁房门闭合时发出的轻响后才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纪遄飞那个动作有很大可能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他后做出的下意识反应,可楚然就是觉得心里难过得要死。
早知道摆正记忆之后会是这种感受,还不如一直维持那个彼此之间只是曾经有过一纸恋爱合约的假象,或许要比现在更好过一些也说不定。至少那样的话,他就只需要面对来自楚铭的责骂,而不会因为纪遄飞的忽远忽近而感到受伤。
第二天早上,当楚然摸索着按掉想着熟悉旋律的闹铃、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的时候,纪遄飞早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上了。不同于之前两次西装革履的装扮,纪遄飞今天只穿了牛仔裤和短袖t恤,恍惚间让楚然觉得好像回到了他们还在意大利时再熟悉不过的晨间光景。
只要纪遄飞留宿都会负责转天的早饭,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楚然前一天晚上被他折腾得太厉害,小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单纯的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上一份早餐再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
其实纪遄飞一直都特别想抱着他在床上吃早饭,无奈楚然那时候感到这样的举动太过让人难为情所以从来都是拒绝的。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连更加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但就是在这种小情小趣上迈步过去心上的那道坎。
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开始去想从前的事情,楚然连忙摇摇头并刻意清了清嗓子也走进厨房说道:“纪遄飞,今天昱瑾也是来铺子里接你吗?”
“嗯?啊,不是不是。”纪遄飞听他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之前那次自己借口宋昱瑾要来接自己又不认识路,所以才爬起来做了早饭一起吃完后跟着楚然去了凉茶铺。
“那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楚然今天特意把闹铃提前了十分钟,所以当他洗漱穿戴完毕的时候也就四点钟刚过没几分,而这边纪遄飞已经把两份人的早餐做的差不多了。
“我,我起来给你做早饭啊。”纪遄飞一方面因为楚然还记得自己几天前随口说出的拙劣借口而感到高兴,一方面又因为楚然淡漠的态度而感到有些难过。一想到楚然很肯能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做早饭,然后又因为自己时不时的偷吻而红了脸嗔怪,纪遄飞就觉得心脏的位置好像空掉了一块似的。“好了,小然你去屋里等吧,我再把这几片法棍煎一下就好。”
这几乎成为了楚然和纪遄飞接下来几天的日常。
每天早上,纪遄飞都会比他先爬起来做早饭,中式西式换着样儿的做居然也都做的挺好。吃过早饭之后,纪遄飞就会拎着电脑包跟在自己身后一起去凉茶铺,煮凉茶他帮不上忙就包揽了擦桌子摆凳子等一些列店内的杂活。
不过一大早刚开店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凌晨五六点钟这个时间段闲下来最容易的就是犯困,这一点纪遄飞也不例外。好几次楚然拖着茶桶出来的时候都看纪遄飞趴在柜台后面那张八仙桌上睡着的样子,心里翻涌起百般滋味,既心疼又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原来铺子里只有楚然一个人,所以午饭通常都在附近的小馆子里解决。都在一条街上做点儿小本买卖一来二去便熟络起来,有时候不用楚然亲自过去小老板也会给他做好了送过来,不跑腿儿或是餐盒的钱只跟他讨一杯凉茶喝。如果店里有客人想喝凉茶或者是酸梅汤,大家也会推荐楚然的铺子或是烦他送一趟。
现在有了纪遄飞,来回跑腿接送东西的事情基本上也都是他来做了,不道那些淳朴热情的店家和食客们如果知道每天被他们和自己使唤来使唤去的是个坐拥天价资产的富贵公子会作何感想。
只是这样一来楚然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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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少在附近的小店吃了,因为大多时候都是纪遄飞都会跑去好一点的茶楼酒店打包饭菜回来。其余时间里,纪遄飞大多是对着电脑处理工作上面的事情,或者不停地接打电话和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掰扯着桩桩件件或大或小的麻烦事。
楚然看在眼里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曾几何时那个单纯爱撒娇又有些冲动的大男孩在转眼之间已经变得成熟稳重。若不是那张没什么太大变化的俊俏面孔上还带着温暖而灿烂的熟悉笑容,以及那一口一个的“小然”,楚然真要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不忙的时候,纪遄飞也会和楚然或是铺子里的客人聊上几句。因他本就比楚然年轻几岁,又总是t恤牛仔裤的休闲打扮出现,不少客人都以为纪遄飞还是学生也有人猜他是楚然的远房表弟。每当有人问他或说他是楚然弟弟的时候纪遄飞都会不太高兴,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楚然从他微微虚起眼睛而眼底却全然没有笑意的动作表情中就能知道他的不悦。至于纪遄飞为什么会不高兴,楚然并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
第73章第73章
【73】
平淡无奇的日子因为纪遄飞的突然出现和硬生生加入而变得有些不同,最明显的便是楚然的一日三餐都有了着落人也比之前长了些肉上来,再也不是一副瘦得让人心疼的模样。这段时间里宋昱瑾回来过几次,纪遄飞也往县里跑过,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待在家里的时候比较多。
没错,纪遄飞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说“小然你家”而是直接把他们每天同进同出的地方叫做“家”。楚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敏感的人,或者说他只是心思活络却不会太过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然而现在却会因为这一点点言语用词上的改变而感到开心不已,转念又觉得也许纪遄飞自己都根本没意识到并因此而失落。
这天晚上楚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厨房的灯亮着,走过几步就看见纪遄飞赤-裸着上身系着围裙正背对着自己的方向不知在忙活什么。
“大晚上的你这是折腾什么呢?”楚然一副t恤短裤的打扮,头发已经吹干的差不多了所以也没再拿着毛巾出来擦拭,此刻正扒着门框往里看。奈何纪遄飞要比他高不少也很结实,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料理台上都有些什么。
“小然,你洗好澡啦?”纪遄飞应声转过身来,手上还托着一个只填了馅儿还没包起来的馄饨,往楚然面前递了下又很快回来麻利儿的包好放到一旁。“包点儿馄饨,前两天你不是说想吃馄饨了吗。”
楚然微微皱眉歪着脑袋想自己什么时候和纪遄飞说过想吃馄饨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话不是和他说的而是跟店里的熟客闲聊时说起的,并且还是几天前纪遄飞临去县里的时候提了那么一两句,没想到他非但听到了竟还记得。
纪遄飞只看着那张因为刚刚洗完澡而被湿热水汽熏得红扑扑的脸就觉得下腹发紧,这要是在以前,楚然洗完澡出来紧接着就会被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就算不按着人做个三五次也要搂着抱着腻歪个够才行。而现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连碰都碰不到的感觉实在不太好,焦躁的心情和翻腾的欲-火催得纪遄飞只得连忙转回去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还没包完的馄饨上。半晌不见楚然说话却也不敢再回头,只是一边继续着手上填馅包裹的动作一边故作轻松地说道:“怎么?又不想吃馄饨了?那也没事,放冰箱里冻起来想吃的时候再吃。明天早上小然你想吃什么告诉我,现在准备也还来得……”
“纪遄飞!你到底想干什么?”楚然心底无数次涌起又被硬压下去的莫名情绪毫无征兆的爆发了。他不知道纪遄飞想干什么,也不知道到自己为什么会对近来发生的这一系列和纪遄飞有关的事情感到烦躁不堪,冲动的言语却是很容易便脱口而出。
纪遄飞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随即似是轻不可闻的笑了笑又继续包着手上的馄饨,背对着楚然说道:“就……包馄饨啊。”
“纪遄飞!”楚然提高了音量,走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纪遄飞不曾防备,一下子叫他拽得整个身子斜转过来拿着筷子的手下意识一松,两根鸡翅木的筷子便摔落在地上发出“噼啪”脆响。
“我,我没想干什么啊……”纪遄飞弯腰捡起筷子在手里来回扭着,一双棕色的眸子抬起看看楚然又飞快地垂了,漂亮的嘴唇抿了又抿好一会才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小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纪遄飞,你看着我。”楚然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略微平静了一些,可那明显比平时要粗重的呼吸声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见纪遄飞还是垂着眼不看自己,楚然气得一把夺过他手里扭来扭曲恨不得扭成麻花的筷子扔进水池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让、你、看、着、我。”
“……”纪遄飞手里没了能够分散情绪和注意力的筷子,又听得出楚然是真的生气了,这才咬着嘴唇抬起眼来看着他,心里却是突然的没着没落起来。
楚然见他是那样的一副模样表情胸口又紧了一紧,似有千团万团莫名而起却又无处宣泄的火焰燃烧跳动着想要挣脱出来,只得紧握双手迫使自己不要逃避地开口:“纪遄飞,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小然,我……!”纪遄飞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嘴唇张了张却只吐出三个字就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擂鼓一般的心跳和疯狂涌动四窜的血液甚至让他的大脑都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纪遄飞回过神来便开始强迫自己短暂抽空的大脑高速运转,却还是找不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要承认自己还喜欢楚然吗?承认的话,恐怕就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吧,毕竟五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自己说了那么多的喜欢,楚然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是,不承认的话又要怎么解释自己这些日子里的所作所为?他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器骗楚然,曾经一直挂在嘴边的“喜欢”在经过突如其来的分离和五年时间的发酵,早已不止是喜欢那么简单,而是变成了渗入骨血的浓情和再也化不开的爱恋。
说是沉默其实也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然而冲动之下说出口的话已经让楚然开始感到不安和后悔,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自信能把这样的问题问出口。然而,在心底深处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怂恿着开口,迫使他得到一个所谓的答案。
只是这答案,究竟要怎样才算是他想要的哪一个?喜欢吗,还是不喜欢。如果纪遄飞给出的答案是后者的话,楚然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来。但如果是前者的话,自己又到底能不能再次接受。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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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居然苛求别人给出明确的答案。楚然自嘲地笑了笑便要转身离开,看在纪遄飞眼里无异于当初那个在满室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转身离去的背影,当时他不过是一松手就在五年的漫长时光里再也能没见到自己所爱的人。
想到这里,纪遄飞甚至顾不得的手上还沾着面粉,抬手便抓住楚然的腕子一把扯了回来紧紧把人锁在怀里,微微颤抖的声音伴着有些急促的粗重呼吸吐出在他耳边:“喜欢。小然,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很明显的怔住了,愣愣的任他抱着,有那么一瞬间纪遄飞甚至清楚的感觉到了楚然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传来的心跳声。只是不消一刻楚然便用力挣扎起来,无论纪遄飞再怎么想要抱紧却终是被他双手抵着自己的胸口硬挣开来。
楚然的脑子乱作一团。明明是自己苛求来的答案,听到之后却又叫原本就纷纷扰扰的情绪更加纠结缠绕。纪遄飞却像是不容楚然多作他想似的又贴了上来,如蛊似惑一般地连声说着:“小然,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纪遄飞,我……”楚然略低着头,被自己一口白牙生生蹂-躏成殷红颜色的嘴唇开了又合却吐不出完整的词句,终是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纪遄飞一眼后逃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房门用力关合的声音传来,纪遄飞已是有些颤抖的嘴角再也勾不起那一抹强撑的笑,转眼化成苦涩自嘲的味道。这一次,自己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五年过去了,在那令人痛不欲生差一点就溺毙在思念深海的五年之后,他却还没学会怎样去追求去把控就妄想把人留在身边还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纪遄飞扬起下颌轻轻甩了甩脑袋,拼命逼退眼角萦绕着的水汽,转身捡起方才被楚然抢走丢进水池里的筷子仔细冲洗干净,和着自己心内悔与痛包裹着剩下十几个馄饨。这也许是自己能为楚然做的最后一顿饭了,这一次如果被赶出去的话到底应该怎样才能追回他的爱人。
转天早上,纪遄飞照旧是四点不到就爬了起来,没开客厅的灯,直接走进厨房烧了水准备煮馄饨。等水开的时间里,纪遄飞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再回来厨房的时候那锅水却依旧连个细小的水泡都没冒起来。
楚然其实并不喜欢骨汤的馄饨,这一点也是当年两个人发展成半同居状态后纪遄飞才知道的,所以今天他准备的也是简单不油腻的酱油清汤。水滚了下馄饨,再开锅倒点儿酱油进去,最后等馄饨浮起来了关火点香油就齐活了。
纪遄飞这边两碗馄饨端上了桌,楚然才磨磨蹭蹭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衣服是换好的看来洗漱后又重新回屋待着去了。他就……那么不想见到自己吗?纪遄飞一想到之前一做饭就会扒在厨房门口,偶尔也会凑到自己身边来看看或是试图帮个小忙的人,现在连客厅里都不想多待上一会儿就觉得心口疼得不行。
默默地吃完一顿早饭,两个人都是一句话没说,这满屋满室的氛围不光是沉闷还写满了尴尬与不知所措。直到纪遄飞了碗筷站起身来,才开口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今天我就不去铺子里了,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第74章第74章
【74】
楚然轻轻“嗯”了一声,拿起放在鞋柜上的包和钥匙就出门了。要说这两样东西,平时也是放在那里,图的就是一个拿的方便,早上出门的时候拿起来就走。可这寻常的东西寻常的意图到了今天,似乎总让人觉得有点避而不及想要快点离开的意思。
纪遄飞站在餐桌边手还保持着之前摞好碗筷正准备拿起来的姿势,看向门口的眼神里却交织着深深地不舍与些许的难过。楚然从站起身到走出门,别说和他说句话了根本是连头都没回一下,回避的态度显而易见。
叹了口气,纪遄飞把碗筷端回到厨房里刷洗干净,就着家里现有的食材做了两样菜,看了看总感觉不太够的样子。于是等到附近的超市开门营业之后又去扫荡了一些瓜果蔬菜和保鲜盒保鲜碗之类的东西回来。等到他把最后一样东西用保鲜膜裹好放进冷藏室里的时候,慢吞吞的时针也早已经爬到了数字11的位置上开始往下一格移动了。
另一边,楚然从一大早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脸色也因为昨晚没睡好而显得有些憔悴。说实话,早上看到餐桌上的酱油清汤馄饨时楚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算不上短,而纪遄飞却依旧记得他当年的喜好。
可他自己呢?虽说纪遄飞的好恶楚然多少也是记得一些,但他却没办法像纪遄飞那样把一切的关心与爱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从前是纪遄飞腻着他撒娇、缠着他做-爱、哄着他做这做那,而现在虽然变成了纪遄飞每天换着样的做自己爱吃的饭菜、陪着他在凉茶铺一待就是一整天,但在他们的相处模式中最根本的东西却没有变,那就是纪遄飞一如既往地宠着他。
世人都说“恃宠而骄”,楚然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骄横跋扈的地方,他就是有些不安和害怕。这种令人纠结的情绪并不是因为曾经失过意、受过伤才产生的,而是恰恰与之相反,楚然的情况正是因为太过期待才会感到惶恐。
早在十岁那一年,楚然就学会了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只要把期待值降到最低、提前设想到最糟糕的结果,那些已经发生或是将要发生的事情就似乎会变得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更何况他在纪遄飞身上也算是栽过一次跟头就更是畏首畏尾起来,哪怕硬是逼得对方表态自己却仍是不知如何是好。
当纪遄飞说自己今天有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他来凉茶铺的时候,楚然心里虽然疼了那么一下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现在根本连自己的思绪都理不清,如果再一整天都对着纪遄飞的话怕是更加心神不宁,饶是如此今天一早就已经熬废了两桶清热化湿茶。
楚然看着路上逐渐多起来的行人按亮手机瞄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纪遄飞怕是不会来铺子里吃午饭了吧。这么想着,楚然正准备去附近的小馆子里要份炒饭,就见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拎着个袋子站在门口喊自己的名字。
那孩子穿着绣有附近酒楼名字的白色制服,只说有人点了他家的饭菜让送到这里给一个叫楚然的人,还说他们酒楼原本是不提供外送服务的但那客人直接给了两张百元大钞请他们务必帮忙跑一趟,他就被他爸支出来送外卖了。
楚然倒了碗酸梅汤给他,男孩子却说什么也不肯要,直到他说这酸梅汤倒都倒出来了没人喝就只能扔掉才接过去三两口灌下去,又不好意思的道了谢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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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憨厚又灿烂的笑容后跑走了。
拆开袋子里面是一圆三方的四个打包盒子,圆的那个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是一碗冬瓜汤,另外三个合适揭开盖子分别是菠萝咕肉、香菇木耳烧白菜和酱油炒饭。饭菜都是半份,足够楚然一个人吃又基本不会剩下,再加上对这家酒楼的熟识度以及刚才那孩子的描述,这份外卖无疑是纪遄飞叫了给他的。
只是纪遄飞人都到酒楼去了,为什么还叫外人给他送过来?楚然看着桌上的饭菜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纪遄飞打个电话或是发条短信说谢谢,又怕他追问昨天那件事的答复,想着没准下午人就过来了便把拿在手里已经有一会儿的手机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谁成想纪遄飞直到七点多关了铺子都还没出现,不仅如此,楚然回到家后发现家里也没人。自从纪遄飞住进去之后就一直关着的书房门微微敞开着,楚然几步走过去推开门却一下子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书房里纪遄飞的东西全都不见了,那两大一小的行李箱、公文包、后来去超市买回来的简易衣架和枕头,甚至那张占据了书房大半空间的深烟色折叠床都完全没了踪影。如果只是行李箱和公文包不见了,楚然还有可能认为纪遄飞是临时有事下县了,但眼下这情况……
心底霎时间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痛,疼得楚然禁不住捂着胸口弯下了腰。怎么会这样?纪遄飞这是……走了?东西都不见了是打算不再回来了?为什么?昨晚不还说喜欢自己吗?今天中午不还给叫了常吃的那家酒楼的饭菜给他吗?怎么会才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连人都不见了?
楚然倚在书房门口缓了半天还是觉得心疼得都要裂开了,干脆跌跌撞撞地跑去厨房开了冰箱找酒喝,大概多喝点直接睡过去还能好过一些。只是刚一拉开冰箱门,就被几乎塞满整个冷藏室的保鲜盒保鲜碗和包裹着保鲜膜的东西吓了一跳。
随手拿过一个三明治模样的东西看了一眼,只见保鲜膜上赫然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是纪遄飞熟悉的字迹金枪鱼三明治,明天的早饭。楚然愣了一下,随手把三明治放到一旁又拿出一个保鲜盒,盖子上同样贴着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鸡肉蔬菜咖喱,今天的晚饭”。
楚然难以自制的颤抖着拿出一个又一个保鲜盒和保鲜碗,上面全都贴着那种最常见的黄色便利贴,一一写明了里面装的是什么,又是哪一天的哪顿饭。大大小小的盒子摆了一料理台,楚然甚至连冰箱门都顾不得关就直冲向门口的鞋柜,在背包里翻出手机按下纪遄飞的号码。
然而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里始终只有千篇一律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做回应。楚然只好紧握着手机重新回到厨房,抓起一个三明治扯掉保鲜膜就往嘴里塞,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一边力地大口咀嚼着一边含着泪呜咽:“你说是早餐就是早餐啊?凭什么听你的!我偏要现在吃……”
与此同时,纪遄飞坐在酒店套房里的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手机。没错,他从楚然家逃出来了,虽无人驱赶却是真正的落荒而逃并且很没出息的关掉了手机的电源。
如果说前一晚两个人都只是睡得不太好的话,那么这一晚就是彻底的一夜无眠。楚然直挺挺的平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恨不得把它盯出个窟窿来,隐约能够看到眼角泪光。纪遄飞则是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拿起手机又放下如此反复却始终没有勇气开机,他不知道如果楚然这时候打来电话自己要怎么解释,又更害怕楚然压根不会联系自己。
就这样,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了起来。楚然比前一天更加魂不守舍地坐在铺子里,眼周发青甚至还失手打碎了一个碗,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时还自嘲地吐槽着电视剧里演的都是骗人的,现实中根本不会捡个碎片就被割伤手指。
在这个异常安静和昏暗的凌晨,楚然像往常一样四点钟闹铃一响就爬了起来,客厅里不再有早已亮起的灯光,厨房里也不再有那个系着围裙背对着自己忙碌着的身影。就像是刻意和纪遄飞对着干一样,楚然一大早就把那个写着“奶油炖菜,明天的晚饭”的盒子拿出来热了吃,然后硬是把半份豉油鸡也塞进了肚子里。
回想起自己从昨晚到今晨的所作所为楚然不禁苦笑着摇摇头。他给纪遄飞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没有一个接的通,甚至就连发出的短信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纪遄飞这次大概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吧。
酒店里,同样是瞪着两只眼睛到天亮的纪遄飞起了床也只是在电脑前呆坐着,点开的资料文件几十分钟过去了也没见他翻动一页。突然,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一个窗口,显示有一封来自宋昱瑾的新邮件。邮件里,宋昱瑾只非常简单的写了有急事让自己给他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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