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江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高辰远
沈炼带着支援的人手赶到,大猫小猫一共六只,妙玄被他留在韩旷身边,寝宫内,只要皇帝还有一口气,魏忠贤手下的太监也不敢动刀子。
凌枫稍稍松了口气,沈炼三兄弟和裴纶在原著中可是屡屡身陷重围、大杀四方,有世界意志加成,四个小强能敌上百精兵呢
“等等,我爸呢”凌枫微愣。
都到这一步了,没机会再玩无间道,他怎么没来
正在疑惑爸爸去哪儿的凌枫突然捕捉到一道影子从宫墙上跃下,朝着魏忠贤扑去。
那手持紫色唐刀的身影让凌枫缓缓张开了嘴巴。
“义父小心”赵靖忠现在可不敢让魏忠贤出事,走到这一步,一旦魏忠贤身死,一伙人立马四散。
长刀斩下,切面条一样砍断赵靖忠手中钢枪,连带着他半边身子
凌天一脚踩在赵靖忠马头上,借力再次跃起,单手就把旁边的魏忠贤拎了起来。
落地后,阉党一干人等大惊,立刻打马上前想要抢回厂公。
“儿子,开枪啊”凌天顺势挥刀,只砍断了几把伸过来的长兵器。
“看你动作那么帅,我以为你赵子龙呢”凌枫调侃,手上不停开枪,打爆围上来的几名骑士。
“赵云用的是长兵器”凌天一手拎着魏忠贤,一手不断挥刀,但他身处下方,够不着高头大马上的骑士,只能砍断围过来的兵器,偶尔飞起几颗马头,喷了他一身血。
“爸,这是在练血衣神功吗”
拒马桩后的卢剑星看得心痒难耐,眼下可是千载难逢的从龙之功,只站在旁边看别人动手,功劳能一样吗
卢剑星迅速拔刀,大喝一声:“诛奸党,杀魏忠贤”
说着就去搬拒马桩,看守的禁军没动,他一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最后还是没搬动
功名心同样不小的裴纶就机灵多了,他没去跟拒马桩较劲,而是拨开禁军士兵,从旁边绕了过去。
要是在战场上,这种搅乱阵型的人第一时间就会被督战队乱刀劈死。
可眼下宫门前乱成一团,阉党人马只顾围攻凌天,还要提防凌枫的冷枪,能够对禁军发号施令的将军又躲在城门楼上,禁军士兵们其实也很想上的
四小强杀了上去,丁白缨汇合丁翀、丁泰两个徒弟后也带着剩下的人杀了上去,不过他们的目标是凌天手里的魏忠贤,只要干掉魏忠贤,一切就都结束了。
等新生力量杀透重围,凌天终于拎着魏公公脱离了接触。
还没等松一口气,一把长刀就砍了过来。
“卧槽”凌天举刀上撩,哐当一声砍断丁白缨手中长刀。
“你发什么疯”凌天怒道。
丁白缨望着手中短刀愣了片刻,然后又瞧了瞧凌天手上的紫刀,这才盯上魏忠贤,说道:“杀了魏忠贤,阉党自退”
“闭嘴他还欠我债没还呢”
本想沐浴更衣后好好让魏忠贤还债,眼瞅着他怕是活不过片刻,只好勉为其难将就一下。
“魏公公站好啊”凌天扶稳被他晃晕的魏忠贤,在巴掌上哈了口气,然后抬手,朝魏公公脸上一巴掌招呼过来。
“这下两清了”
凌天感到心气顺了不少,但又觉得不算很顺,瞧了瞧魏忠贤一边肿大的脸,于是又抬起手,反方向来了一下
“这下就顺多了嘛”
凌枫垂首,手捂额头,对老爸幼稚的行为感到相当无语。
丁白缨从凌天手里抢到魏忠贤,手中断刀就要朝魏忠贤脖子砍去,又是哐当一声,这回挡住他的是沈炼。
“你杀了魏忠贤,阉党乱兵四散,受难的是京城百姓”沈炼一身正气:“现在人在我们手里,阉党投鼠忌器,宫门狭窄,撑住片刻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就会赶来”
沈炼这个主角还是很有爱心、责任心的,虽然最初的动机都是因为美女,但不能否认在这冷血的世道里,他的血还有点温度。
魏忠贤被控制,阉党几个首领死的死伤的伤,没人敢开口撤退,毕竟厂公未死,都在提防自己一开口会被旁边的人乱刀砍死,万一厂公最后能脱险呢
溺水的人会抓紧每一根稻草。
相持中,韩旷从寝宫来到午门,凌乱的官服被整理过,手里握着一卷黄色书帛。
不是圣旨,规范的圣旨要皇帝口述或书写后,拿去司礼监由掌印太监用印,就是那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
除了大事,皇帝平时的诏令很少用圣旨,多是口谕,书面诏令要么随便用一张纸写再加盖随身印信,这是紧急时候的传令,要么就用这种制式书帛,上面会加盖放在书房或者寝宫的皇帝印,这就属于很正式的官方文书了。
“圣上有谕”韩旷把首辅大学士的气势摆了出来。
封锁宫门的禁军连忙搬开拒马桩,首辅大人走到乱军面前,展开书帛,朗声道:“圣上有谕,传信王朱由检入宫面圣”
“大势已去”脸肿成猪头的魏忠贤身子软了下去。
“大明信王朱由检在此”
韩旷这边刚一嗓子喊完,皇宫附近的一条暗巷内,朱由检大步走出。
他已经到了有一阵,只是情势不明,陆文昭等人不敢放他过来冒险。
朱由检此刻气势十足,一改以往谨小慎微的形象,年少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年轻人的轻佻,面对乱军,视若无睹走来。
虽说大局定了,但五城兵马司的人尚未赶来,阉党乱军还有临死一击的能力,这些人都是魏忠贤亲信,属于绝对不会被饶恕的那种。
走向皇宫的这短短一段路,很可能会是一条血路,但朱由检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过来。
“杀了他”果然,沉默中有人爆发了:“狗皇帝不会放过我们,杀一个够本”
说着带头朝朱由检冲来,陆文昭连忙拔刀护卫。
局势又乱了,首辅韩旷也乱了,他只是想拿出圣谕让乱兵退散,没曾想信王就在附近,还走了出来。
韩旷人老了,热血不在,理解不了朱由检的冒险。
凌枫多少能理解,他是想用脚下的血坐稳皇帝的位置,自古皇权交接,少有不流血的,没有尸骨铺路如何走上那个至尊之位
年轻人史书看多了,想让自己的继位仪式显得更气派一些。
“真是,本来不想用这招的”凌枫只好成全他的气派。
只见凌枫抬起手,伸出食指,沙鹰变成流体很快消失在凌枫手中,不是真的消失,若有足够的眼力就能看到凌枫的食指上缠绕了一根极细的黑线,黑线一直朝天空延伸。
叛军的头顶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黑色的流动体,陡然炸开,分出一根根极细的黑线朝叛军外围射去。
黑线渐渐成型,一个看着很淡的鸟笼出现了。
“你居然也看海贼王”凌天无语:“难怪你小学写作业那么慢”
“是张凡那小子看的,我只是正好瞄到了这集”凌枫面不改色的争辩。
凌天不追究,却调侃道:“你这鸟笼也太虚了吧比羽毛哥的差远了”
“怪我咯”凌枫翻个白眼:“现在量不够,只能弄这么细”
通过一年多的训练,凌枫渐渐发现“如意香蕉皮”的量在变大,之前最多只能变成一米多长的棍子,还没女孩子手腕粗。
渐渐,这个峰值在变大,长枪、马槊都能变出来。
在这过程中,凌枫又发现能够变成的东西得是自己清楚构造、且能够动手制作的物体才行,很考验动手能力,除了最初的沙鹰,过于精密、复杂的东西凌枫目前都变不出来。
凌枫不由感慨,沙鹰果然是无限流标配啊
鸟笼隔绝了阉党和冲上来准备战斗的信王死士,几个倒霉的家伙没发现突然出现的黑色细线,然后一头撞了上去。
血腥的一幕出现了。
脑袋像豆腐一样被割开,然后是肩和手
因为惯性,人冲过去后,手里的刀还保持着挥砍动作,力还没发完,胳膊却断成了两节。
第二十八章 成长
“缝还是太大,侧身都能躲过去。”凌天无视血腥一幕,只关注技术问题。
“现在只能到这个程度,原版可是自动操作,我这个只能手动”
凌枫随即勾了勾食指,鸟笼收缩,这下众人终于看见阳光下一根根黑色细线。
“啊”
“什么鬼东西”
“救命啊”
未知是恐惧的,如此诡异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古人的承受能力。
黑线收缩,残肢断臂纷纷落下,无论人马、刀剑都跟纸糊的一样,鲜血、内脏夹杂着未死之人的痛苦哀嚎,这是比战场还要恐怖的修罗场
战场上不会有这种人如牲畜被宰割、分解的一幕。
“饶命投降我们投降啊”
虽有不明原因的诡异,但恐惧的本能是相同的,阉党人马手脚并用,爬着、跑着、争抢着,朝中心位置挤成一团,情绪彻底崩溃,屎尿齐流。
凌枫头一次用这招,虽然心理有些准备,但现场这幕还是让他胃中翻滚。
二次元和三次元,差别太大了
收了鸟笼后,凌枫只用两根手指夹住变回来的手镯,没戴上,他准备先用水泡几天再说。
虽然知道神装的构造稳定,压根不会跟任何物质起反应,也不会沾染血迹、灰尘,但心里还是膈应。
阉党崩溃,信王朱由检麻木的走过修罗场,小脸煞白,走到凌枫身边的时候,浑身肌肉都僵住了。
他想起自己曾下令杀凌枫来着
“信王殿下,快进去吧”凌枫笑道:“皇上在等你呢”
接下来,强撑着一口气的天启皇帝说出了那句话。
“吾弟当为尧舜”
魏忠贤没能再撑三个月,信王一登基就以谋逆大罪将魏忠贤凌迟处死,阉党要员在宫门前被一网打尽所以没出现死而不僵的情况,余下依附阉党的文臣被一一下狱,被阉党贬斥的官员纷纷起复,接替空出来的职位。
朱由检的皇位很快坐稳。
凌枫没去管沈炼、卢剑星这些骤得大功之人,他甚至没多做停留,当天就和老爸带着妙玄离开了京城,当然走之前也不忘去阉党家搜刮一阵,带走了不少珍贵的食材、药材,和金银。
“怎么舍不得”凌枫骑在马上,双腿死死夹住马,非常紧张,所以故意调侃妙玄:“要不回宫去当皇后呗”
旁边的凌天也双手紧抓马鞍,双腿紧绷,说道:“你和信王也算青梅竹马,陆文昭敢派人杀你,背后谁点头,不是很明白嘛”
妙玄很不爽,离愁别绪中还被人调侃,于是她举起马鞭,一夹马腹,一个疾冲转身,飞快拍了下二人“马屁”。
两个在皇宫门前大杀四方的高人顿时怪叫起来,死死抱住马脖子,死狗一般趴在马背上
老司机妙玄表示,这下爽多了
三人一路向南,还没到妙玄投水的大通河,便见风尘仆仆的陆文昭一行人守在前方。
“两位先生,不知欲往何处”
陆文昭的态度很谦卑,见过二人的手段后陆文昭已经不把他们当普通人了。
凌枫一年来年轻了好几岁,凌天看上去才三十出头,凌枫居然喊他“爸”喊的人不见一丝尴尬,回的人也随意自然,正常人能这么“养颜有道”
更别说凌枫那恐怖的手段,自己当初居然以为那是某种杂耍把戏,现在想来那分明是“袖里乾坤”的神仙手段啊
朱由检不信道,但他们家有信道的传统,以前他也一直以为“修仙成道”都是道士胡诌,可现在看到了真人,免不了有想法。
“怎么要请我们回去当国师吗”凌枫调侃道。
“若两位先生有意,皇上也可以”
“不用了”凌天打断了他:“我父子二人很快就会离开大明,你回去告诉皇帝,让他勤政爱民,自会国祚绵长。”
说着也不去看陆文昭渴望的眼神,打马南下。
“唉”陆文昭感到有些可惜,可也松了口气,当初他们的关系可不太友好。
“你刚才真会扯”凌枫笑道:“不愧是干律师的”
“怎么十七年不算长”凌天白了他一眼:“你长这么大,有过几个十七年”
“什么十七年”妙玄心感不秒。
二人没回她,自顾自学骑马。
三人一路南下,把妙玄送到了扬州城外一处湖边竹林。
“好了,我们也该分手了”凌枫板着脸,学做渣男:“看在你上赶着当我姐的份上,给你个忠告,找个老实点的江湖人嫁了吧”
“别留在扬州”凌枫蹙眉苦思,总算想到了个勉强可以去的地方:“去羊城南部一个叫澳镜奥的地方定居”
葡萄牙人在那一直待到了三百多年后,而且直到鸦片战争前都有华夏的县衙在,虽然近乎摆设,至少表面上的秩序还在,想躲开清初的大屠杀,也就那里可能性最大。
妙玄一路来套了不少话,虽然二人嘴严,但也能感受到未来世道怕是会更不好,不由苦笑:“这世道下,我一妇人去哪不危险呢”
凌枫沉默了,心情也不好:“我也没办法啊我们带不走你”
说完,不敢去看她,策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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