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玫瑰之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日负暄
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他们也能凑一起,更别提是都合作了、同框了,本来还非常低调的cp粉这下像是过了年,兴奋得无以复加。
下定决心要蹭热度蹭到底的付行云,“手滑”点了个赞,这下更是往油锅里浇水,彻底炸了。
就在付行云满意地起手机的时候,他到了闻逝川那头发给小江的消息。片子的粗剪版本已经出来了,打算先邀请核心的剧组成员看一看,到时候等成片出来了,再邀请媒体什么的,正式办一个首映。
付行云欣然答应。
看粗剪版本影片的地点定在了闻逝川的工作室,闻逝川在布置工作室的时候,花了大价钱,隔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专门做成了放映室,隔音什么的都做得非常好,很适合这种小型的展映。
付行云仔细打扮了一番,坐小江的车去。
车停在闻逝川工作室楼下的时候,付行云正准备下车,透过车窗玻璃,他眼尖地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果不其然,陈忻从上面下来了。
一瞬间,新仇旧恨全部涌上了付行云的心头。
小江还来不及劝,付行云就架上墨镜,对着后视镜整了整衣襟,开车门下车。小江还要劝他,付行云冷笑着说道:“不给他好好说道说道,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说着,付行云下了车,气势十足地关上车门。
陈忻脚步匆匆,好像无暇他顾,付行云忙抬脚跟过去,却没赶上和陈忻同一趟电梯,他只能耐着性子,看着电梯上到三楼又下来。他上去的时候,隔着玻璃门,他看到陈忻已经在工作室里头了,余向晚坐在前台,正在和他说话。
付行云以一种主人家特有的从容派头,推门进去,轻咳两声。
他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一点话尾巴,余向晚正用她特有的那种直率的腔调和陈忻讲话:“都说了没有预约不能进,你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呀?”
她说的话一点奚落的酸意都没有,就是纯粹的疑惑,仿佛真心疑惑陈忻听不懂别人说话。她这种直白的话语风格,付行云以前一向是不太喜欢的,总觉得她让人下不来台,但现在,这一招用在陈忻身上,他只有拍手称快的份。
“怎么了?”付行云摘下墨镜,别在墨绿色绸质衬衫领口上。





玫瑰之下 第20节
陈忻一回头,见是付行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头就擦着付行云的肩膀出门了。来不及和余向晚说话,付行云也回身出去,反手关上门,在电梯口截住了陈忻。
陈忻板着脸,转过来,淡淡地说道:“怎么了?”
付行云一手插着兜,另一手越过他,把打开门的电梯又摁关上了,问道:“上次那个事情,是你弄的吧?”
他没说是哪件事,但他们俩都心照不宣。
陈忻用近乎于挑衅的无所谓语气说道:“你那件‘童年往事’吗?”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付行云这次没有这么容易被刺激到了。
“我这里可能有几个照片你会感兴趣。”
付行云摸出手机,找到和孟清的对话框,把孟清发给他的几张偷拍照片点开给陈忻看,上面是陈忻和他金主相处的照片,其中不乏一些亲密暧昧的动作,拍得两个人的脸都清清楚楚的,角度刁钻,可见偷拍的人技术高超。
仅凭付行云是搞不到这样的照片的,他也没这个时间,要说陈忻倒霉就倒霉在孟清病情好转,在他那个养生别墅里闲着没事,空出手来弄这个事儿了。
陈忻的脸一下子黑了,付行云连忙把手机回去,心里不禁感叹,背后有人的感觉真好。
付行云说道:“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哪天心情不好了也说不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和闻逝川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是前任了。现在,你也已经找了新码头,没必要和我过不去。”
付行云刚才听见陈忻在余向晚那里吃瘪了,自己手上又拿着他的要害,本来是很心平气和的,但现在,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劲儿又涌上心头。他又再一次想起四年前,自己刚刚走红,坐着飞机,踌躇满志地回头去找闻逝川,结果闻逝川在和别人接吻。
他也知道这事儿恨不得闻逝川,分手后再找新的,人之常情。
那这事儿他也就只能恨自己了,恨自己当初的离开,恨自己当时想要抹平一切重新复合的天真想法。和闻逝川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某种程度上磨平了他的一些棱角。他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了闻逝川,拥有了爱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他就飘了,不应该。
听到付行云提起闻逝川,陈忻欲言又止,最后,他冷笑一声,说道:“所以付老师现在是吃两家饭?”
付行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陈忻又说道:“我算是知道了,娱乐圈只有豁得出去才能混。像付老师这样的,靠了经纪人,又傍上一个导演,两头都吃得开。”
付行云被他刺了一下,怒极反笑,插着兜,斜靠在墙上,无所谓地说道:“我傍得上是我的本事,有人想傍还傍不上呢——”
话音未落,有人在身后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付行云回过头来,发现是余向晚。她挤眉弄眼地朝付行云使眼色,她旁边是站的是闻逝川。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把你们惦记的陈某人解决了
大家记得藏,藏很重要呀
第36章 误会
付行云愣住了,停止了思考。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也不知道他们听了多少。
正好电梯门再一次打开,陈忻低着头,有些慌乱似的,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就挤进去了,闻逝川没说话,跟着陈忻也进了电梯里。付行云站在电梯外面,像被冻住了一样,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电梯门关上,陈忻连同闻逝川一起,消失在视线里。
“呃”余向晚试探着说道,“咱们进去等?待会儿还有人来。”
付行云茫然地应了一声,转身跟着余向晚进去。他来得早,放映室里才刚刚布置好,不大的地方,布置得像个小规模的私人影院,放了几张沙发,墙边还堆了几个懒人沙发,很舒适的氛围。
但付行云全然无心感受,他在余向晚的指引下,坐在了最前面靠中间的沙发上。
他突然问了:“你们听了多少?”
余向晚拽着一个懒人沙发,拖到付行云脚边,然后整个人陷进去,扭了扭身体,让自己的背部曲线和沙发完美贴合,舒服地叹了口气。
她说道:“也没多少吧,大概是从一开始?”
付行云:“”
陆陆续续地有人来了,都是一起度过了这几个月拍摄的工作人员,加起来可能十个人左右。付行云很有礼貌地一一起来打招呼,他的笑容无懈可击,但其实整个人都心神不宁。他借口上洗手间,到了外面,从小阳台往下看,见到了陈忻和闻逝川正站在陈忻的车边,两个人在说着什么。
后面都是陈忻一直在说,从表情来看,情绪颇有些激动。闻逝川只偶尔说两句,到最后,闻逝川走开了,陈忻站了一会儿,开车离开了。
付行云连忙回到放映室里,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
过了一会儿,闻逝川回来了,放映室里的工作人员起哄似的鼓起掌来,付行云低头看着膝盖,不敢看他。闻逝川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事耽误了一下,马上开始吧。”
圆脸蛋助理小何从懒人沙发上蹦起来,去播放影片。
闻逝川继续说道:“只是粗剪,时长有三个小时,到最后应该会压缩到一个半小时左右,大家看完之后也可以提提意见。”
大家纷纷答应,室内的灯渐次灭了,闻逝川坐在了剩下的唯一空位上——付行云旁边。
付行云突然想起来,这张沙发是之前他来试镜的时候坐的那张,松软舒适,仿佛能把坐在上面的人整个包裹起来,两个人坐着的时候,容易往中间陷。付行云只不过稍稍一动,他们俩就肩膀抵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了。
影片还没播放起来,室内一片漆黑,这样的环境让付行云感觉安全,虽然他看不到别人,但别人也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的紧张、不安和狼狈。
他小声说道:“刚才”
时机找得太不巧了,他的话才开了个头,挂幕就亮了,亮光照射到付行云脸上,他眼睛一眯,见到闻逝川侧头看了他一眼。
“专心点,”闻逝川沉声说,“待会儿再说。”
付行云瞬间哑火,像个做错事被教训的小孩子,手放在膝盖上,清空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准备迎接这一场三个小时的电影。
很多演员在提升自己演技的过程中,会反复观看自己的电视剧、电影片段,剖析自己的表演,看看自己有哪些不足,反复反复地看,像外科医生做一台最细的手术。但有的演员从来不看,觉得看自己的表演总有些尴尬。
付行云也看自己的电视剧,但这次看这个电影,他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并非受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的影响,而是这个电影传递的情感太过真实,故事和镜头无一不在传递着一种孤独的感觉,润物无声,而付行云自己在里头也格外真实。素面朝天,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是贴近生活的,他就像在看自己的生活实录。
特别是到了哭戏的时候,付行云目光移开,不想去看。
他看了看左右,闻逝川看得极认真,明明已经在剪片的时候看过千百遍了,却还是仿佛第一次看似的,目不转睛,嘴唇认真地抿起。余向晚就坐在他旁边,她感情丰沛,正在吸鼻子,哭得脸上满是泪痕,小何给她递纸巾。
明明电影故事里所处的地点、角色的生平都和付行云自己现下的生活全无相似,但他还是强烈地共情了。他想起了以往那些曾经感到孤独的瞬间,那些瞬间好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电影放映结束,小何贴心地留了一小段黑暗的时间给大家整理情绪。
付行云靠在沙发上,听到闻逝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待会儿我们谈谈吧。”
他的手抓紧裤子上的布料,说:“好。”
放映室里的灯重新亮起,工作人员们热情地鼓掌欢呼,闻逝川站起来,转过身去,和大家大概说了说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接下来就是更细的后期制作,包括进一步的细剪辑、音乐音效的后配、提上日程的宣发。
付行云听得心不在焉,满心想着后面闻逝川要和他谈什么。
放完电影,工作室提早准备了一些吃喝的东西,摆在大露台上,也算是一个小型的庆功。余向晚认认真真地把五缤纷的小蛋糕一个个按照颜色顺序摆在架子上。已经入秋了,黄昏时已有些凉意,露台上播了点爵士音乐,大家都很放松,除了付行云,他什么也没吃。
闻逝川拿着一杯柠檬水坐在露台的栏杆边,付行云走过去,佯作轻松:“谈吧,谈什么?”
“进去说。”
闻逝川将杯子放下,领头走进去,付行云沉默着跟在他后面,没有人留意他们离开了。他们一路走到了闻逝川的办公室,夕阳正灿烂,不必开灯。
付行云走在后面,进去后反手关上门,靠在门上,像警惕防守的小动物。
“谈什么?”付行云说。
闻逝川坐在他正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付行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付行云再次问道:“到底谈什么?不谈我走了。”
“你先说吧,”闻逝川说,“不是应该你先说吗?”
付行云本来满脑子都是紧张不安,身体像绷紧的弦,像吹到极限的气球,闻逝川一句话就像是锋利的针,一下子就戳爆了气球。再说了,他对陈忻和闻逝川的事一无所知,他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也轮不到他说。付行云越想越气,刚才陈忻讽刺他时他没生大气,这会儿倒是气起来了。
他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闻逝川板着脸,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是吗?”
付行云差点炸了,他说:“就你会说反问句吗?你现在是怪我打扰了你和旧情人见面说话是吧?还是怪我抹黑了你?我说你潜规则我你还吃亏了是吧?”
闻逝川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付行云被他吓得缩了一下,但还是倔得不住嘴,他们互相瞪着对方,仿佛在用眼神打架。
“你究竟知不知道陈忻是个什么货色,”付行云说道,“你就算随便找一个也不该找个这样的,他把我害得有多惨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新闻就是他找人爆的,你知道吗?”
付行云越说越委屈,气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上下牙齿打架。他想到那天闻逝川赶到他家里来照顾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闻逝川是给陈忻补过的,那些温存都因为扯入了第三个人而让他浑身不舒服,如鲠在喉。
闻逝川扬起声音,大声说道:“我没有——”
付行云问道:“什么没有?”
闻逝川说:“我和陈忻,没有在一起过,是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了?”他们俩声音一个比一个大,付行云几乎是吼出来了,“我都看见了,我看见你亲他来着!”
闻逝川一下子被他说懵了。
闻逝川的确很生气,他和余向晚一起站在那儿听了全程,他对付行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生气。他气付行云被陈忻给欺负了,他气付行云为了刺激陈忻而自嘲,他气付行云把他们重逢之后的这一系列来往都说成了不光鲜的、没有真情实感的“潜规则”。
假如付行云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和孟清有工作伙伴以外的关系,他可能会气得发疯。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付行云会误会他和陈忻在一起过。
“看见了?什么时候?你误会了。”闻逝川皱着眉头问道。
明明就是他亲眼所见,付行云在闻逝川面前来回踱步,每次他想起那回亲眼所见的情景,他都觉得又气又伤心又委屈。
他说道:“明明就是!四年前,那天那天我还记得,八月二十八号,我我前面还通宵录了个综艺,在水里的,又累又困,那个人还推我我”
付行云慌不择言,小学生告状似的。
他那时候刚红,接综艺刷脸,那个综艺与其说是玩游戏不如说是折腾艺人,他在水池里扑腾了五个小时,中途还被主持故意整蛊,推进水里了,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这样,他还挤出了宝贵的五个小时休息时间,马不停蹄,坐上飞机去找闻逝川。
付行云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大声说道:“你和他接吻了!我就站在那个雪糕店前面看见了,那个雪糕店,我们还在那里吃过雪糕——”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哦!
请大家多多藏评论!
第37章 看你表现
在付行云一炮而红成名之后,铺天盖地都是他的脸。电视剧里,广告牌上,手机软件的开屏广告,他的存在就像一张密密织成的大网,将消沉的闻逝川网在里面,让人透不过气来。
闻逝川的的确确消沉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遇到了陈忻。
他在当初他和付行云认识的那间酒吧里,陈忻那时候名不见经传,是个演没有人看的低成本网剧的,连演员或许都称不上。闻逝川一向酒量都不错,而且也从来不放纵自己喝醉,一般只是微醺。
陈忻点了两杯酒,坐在他旁边,把其中一杯推给他。
闻逝川头也不抬,将推给他的那杯酒推回去,陈忻也不气馁,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一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臂,声音放软了问:“哥,你这个纹身纹的是什么呀?”




玫瑰之下 第21节
闻逝川抬头看了他一眼,愣了两秒,也就仅限于两秒。
陈忻和付行云长得有三分像,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更像,他们的目光也有一些像,怯怯的。但陈忻的怯更像是兔子一样的,而付行云的怯是隐藏起来的,像只落单的小猫崽,又怕又要凶狠。
闻逝川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抬头和酒保示意了记账就起身走了。
陈忻倒是对闻逝川更上心了,三天两头到酒吧里去,还去各种打听闻逝川的事情,打听到有个付行云,深觉自己有机会,缠了一次又一次。闻逝川倒也没有正儿八经拒绝他,并非是有意思,而是完全没有在意。
听付行云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或许真的有这么回事。
那天他喝多了,真真切切地喝多了,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喝的,倒在家里的床上昏睡,醒来的时候连床上都是喝空的酒瓶子,只不过翻了个身,酒瓶子就滚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他头痛欲裂,没有拾,平躺在床上。
他喝醉了,睡得却并不安稳,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都是付行云,具体梦了些什么,他也记不清楚了。晕晕乎乎地起来洗漱,打算下楼吃个东西,太阳正热烈,晒得他一阵头晕,差点在台阶那里摔了一跤。
他干脆扶着路灯蹲下来,抽了根烟,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看着吐出来的烟雾发着呆。
陈忻就是这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辗转问到了闻逝川住在这儿。闻逝川只依稀见到一个人走过来,来的人背着光,面目模糊不清,轮廓身型都和付行云很像。
闻逝川依稀记得他们以前曾经在这里接吻。
那是冬天的夜晚,很冷,下了雪,付行云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说要吃雪糕,闻逝川故意和他唱反调,说天太冷了,不能吃雪糕。两个人真真假假地拌了几句嘴,付行云气鼓鼓地自己去买雪糕。
闻逝川蹲在路灯下面抽着烟等他,被冷风吹得有点哆嗦,手指关节都泛红,却还是在等他。没多会儿,就见到付行云回来了,穿着闻逝川的厚羽绒服,长得几乎拖地,红色围巾围了一圈一圈,衬得脸只有一点点,拿着一根冰棍,一边吃一边打喷嚏。
“活该。”闻逝川吐了口烟,骂了一句。
付行云冷得不行,嘴唇舌头都冻麻了,话都说不清,但还是不肯认怂,冲过去,弯腰把冷冰冰的嘴唇往闻逝川脸上凑,闻逝川用没拿烟的那只手付着他后脖子,和他接起吻来,渐渐地,付行云冰冷的唇舌热了起来,呵出来的气都起了白雾。
冰棍掉在了雪地里,付行云假模假式地说:“害得我冰棍都掉了,多好吃,浪。”
闻逝川说:“我再给你去买一根?”
付行云连忙拽着他上楼:“不买了不买了,浪钱。走了,回家睡觉。”
一时间,宿醉后并不清醒的脑子模糊了回忆和现实,梦境和当下的界线也无限趋近于模糊,逆着光走过来的人和他的心上人太像了。闻逝川一时间有些迷糊了,那人弯下腰,脸向他凑过来,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扶着面前人的后脖子。
但当他们的脸凑近到能在烈阳下看清彼此的时候,闻逝川像是被冰水当头淋下,瞬间清醒了——不是他。
闻逝川将他推开,冷冷地问道:“有事吗?”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居然被付行云看到了,闻逝川也是一时无言。世间的巧合这样多,巧合到听起来都像是作假。果不其然,站在他面前的付行云冷哼一声,嘟哝道:“哪有这么巧,谁信啊?” 但其实付行云马上就信了,就算闻逝川说,是因为陈忻不小心踩香蕉皮摔了一跤,摔到的时候正好嘴唇碰到嘴唇他也会信,只要有一丁点可能的解释,他就信。他在心里给自己找补:闻逝川的品味才不会这么差。
付行云又说道:“我上次来试镜的时候,还看到他上你工作室来。”
闻逝川说:“我没见他,他没预约,没人放他进来。”
“那”付行云说,“那刚才,你和他说什么?”
闻逝川语速极快,好像只要说慢一点点就不能让付行云放心:“让他别再盯着你了,即使我们没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他一起。”
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他们原本都气得像两个充满了气得气球,一戳就要爆,现在,气球里的气“咻”一声齐齐被放掉。
“叩叩叩——”外头有人敲门。
付行云顿了顿,回身打开门,是余向晚站在外头,满脸担忧:“你们吵架了?”
“没,聊点事情。”付行云说道。
余向晚明显不信:“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再不吃就都没了隔着整条走廊都听到你们在嚷嚷”
闻逝川站在付行云身后,越过付行云的肩膀,一手把余向晚手上的吃的接过来,说了句“谢谢”,用力把门掩上。
付行云面前就是门板,他一矮身,从闻逝川的手臂下面钻出去。
闻逝川转过来,说道:“轮到你说了。”
付行云装傻,刚才的紧张氛围一扫而光。作为刚才争吵的痕迹,付行云甚至眼眶都还红着,但心情却变好了,他从闻逝川手上的托盘里拿起一块小蛋糕,假装对小蛋糕兴致正浓的样子,用手指拨弄上面的奶油,还舔舔手指尝了尝味道,小声说道:“说什么呀”
闻逝川把托盘放下,就这么看着付行云吃蛋糕,也不说话,看得付行云都不敢抬头,满口奶油蛋糕,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他这会儿心情好极了,整个人都极轻极轻,好像吹口气就能飘到天上去。
一时间他们都沉默了,但这沉默并不使气氛凝固,付行云躲避着他的目光,好像在跳一曲互相追逐的探戈。
好一会儿,付行云手上的蛋糕吃完了,连手指上的碎屑都舔得干干净净,这下再也没有不说话的理由了。付行云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样子。闻逝川坐在沙发上,付行云踮起脚坐在沙发不远处的桌子上,桌子高,一双脚在半空中晃荡。
他拖长声音,像个不想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我的经纪人孟清嘛,我和他关系挺好的”付行云说道。
1...1112131415...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