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海棠(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jennifer
师兄这样的身份,大晚上的出来和自己说这些,让她感动又心酸。
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南宫照有些惊讶,但也有些意料之中。
“不选师兄吗?”
李棠宴本来没敢看他,听了这略带埋怨的一句,不由马上争辩:“不是的…”
抬起头却看见他略带戏弄的神色。
原来没生气啊。李棠宴声音也小了。
她还想辩解两句,南宫照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没事的,阿宴长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但有事情一定要和师兄说。”大不了他多点心思。
“嗯……”李棠宴糯糯地点头。
师兄真好。是世上最好最好的。
南宫照离开的时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阿宴,你……不要太相信崔子宣。”
他不想给小师弟灌输这些东西,但多少有些不放心。
李棠宴想着自己也没有很信任崔子宣啊,于是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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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李棠宴睡得很好,见到了师兄她心里就踏实下来。
南宫照回到自己府中却是有些困惑,他对血腥味很敏感,刚才见到阿宴时便察觉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只是看阿宴也不像受伤的样子便没多问。
他知道阿宴有秘密,那没什么,他自己也有。只是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弟有事情却不和自己说,终究有些失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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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最近补了一些番的原因,遣词造句有点受影响的样子。
照海棠(1v1) 12.嫉妒
从朱府回来后,崔子宣洗漱过后挥退下人,独自准备就寝。
仆人关紧房门。
大人素来洁身自好。仆人暗想,他身边连个通房丫鬟也没有,只是最近似乎越发看重那个叫李棠宴的随侍。那小子偏生长得极是俊俏,比女人还漂亮,也难怪玉小姐看他不顺眼。
他一个下人,管这些做什么呢?仆人打了个呵欠,提着灯走下台阶,去找其他人换班。
崔子宣躺在床上,望着屋顶陷入了思索。
朱相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不知该不该答应。
其实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和那些天潢贵胄不同,没有什么能拿来作筹码。朱相愿意向他提要求,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向他示好。要知道有大把的人还求之不得这样的机会。
何况朱相的要求也算不上过分,他只是……只是要李棠宴而已。
朱相和他说,他身边这个随从李棠宴,是雾岚山的门人。雾岚山以医术高明著称,只是为避纷争,极少有门人下山。倘若李棠宴真是雾岚门人,朱相想要她也很正常。
其实崔子宣对李棠宴的来处也有过猜测。她通药理,而自己捡到她的地方也在正在雾岚山边界不远。
只是不知朱相是怎样得知他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
呵呵。崔子宣冷笑。在那种人手掌心里翻腾哪有秘密可言。不过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就是了。
崔子宣忽然毫无睡意。他起身披上衣服,想要出去透透气。
李棠宴。那个女人。
一个女人罢了,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反正她对自己,一向也就是面上敷衍,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但他……他心里……
竟有一丝舍不得。
他对那女人的事,不曾特意了解,却有意无意地记到了心里。
她极爱干净,衣服虽旧但每天都要换洗。她眼界不同平常侍女,古玩奇珍在她眼里如同砾石。
那天,他带她去朱相府上,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嗅到那香气就开始微微颤抖。
还有……他带她去登云阁,她深深看着南宫照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快。
从什么时候起,他观察她到如此细致入微的地步?
那女人看似沉静,其实却愚蠢。明明拥有那样的相貌,如果善加利用,完全可以将大部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以达成她的目的。但只有她蠢的厉害,甚至很少想起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只一门心思地观察学习权谋之术。
尽管如此,崔子宣也不得不承认,她这种对自身美貌的不察,让她更多了随性风流的气质。
那天晚上,她以为他喝多了才去找她。其实不是,他没醉,他只是忽然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刚好想到了她。
毕竟这府里,只有这个女人蠢得如此一目了然。他说起那些多年不曾提起的事,她看似敷衍,眼里却流露出怜惜。
崔子宣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李棠宴的住处。
李棠宴,你不是和朱相有渊源吗?你害怕他吗?
崔子宣想着,他要去问一问她。
她也许会一脸不情愿但又做出一副“我都听大人的”的样子,然后别别扭扭地找些荒唐的借口拒绝。
崔子宣想着就觉得有些好笑。她真的说不愿意的话,自己也可以考虑考虑回绝朱相。只是一个随从罢了,找个其他人代替她去也不是不可以。
崔子宣的脚步也不由加快了。
当他就要走到李棠宴房间附近的小院时,却看到了假山后的一抹衣角。
是李棠宴衣服的颜色。
她在那里做什么?
崔子宣心里疑惑。
“师兄…”
是她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还勉强听得清内容。
她在和谁说话?
和她说话的人可能是用内力隐去了气息,声音也幽幽暗暗听不分明。
“师兄你快回王府吧……你自己一个人出来也不安全……”又是她的声音。
……
王府?师兄?
崔子宣一口银牙越咬越紧。
他瞬间联想到了登云阁的事。
原来如此……师兄吗……
她果然认识南宫照。
那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在他的府上私会吗?
他从未听过她用那样的声音说话。
还“一个人出来不安全”……他一个大男人还轮到你操心?
呵……
李棠宴,没想到你还本事不小。
崔子宣冷笑不已,心中被惊疑和愤怒占据,一向以冷静为傲的他丝毫没有察觉,这些情绪的根源是被他选择性忽视的,嫉妒。
他捏紧拳头。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好可惜的呢?
可笑极了。亏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多少对他这里有些留恋…
现在看来,即便去了朱相那里,她想和她的世子师兄私会还不是轻而易举?
照海棠(1v1) 13.恐慌
李棠宴被带走时还满是不明所以。
那天她如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准备去崔子宣那里看他有什么吩咐。
但她连崔子宣的面也没见到。
崔府的管家拦住了她,告知她朱相那边来了人。
她被崔子宣送给朱相了。
李棠宴不敢置信地看着管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崔子宣会把她当个物件儿似的,一声不响地就送了人。送的那人还是……朱康。
李棠宴不想就这样被带走,情急之下她拉住了管家的袖子,要求见崔子宣一面问个清楚。
管家从她手中扯过自己的袖子,斜睨了她一眼。
“大人不想见你。朝臣之间互赠美人、侍从都是常事,谁还由你为这点事烦扰大人。”
他说着,向两个李棠宴没见过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李棠宴带走。
这李棠宴也不知道怎么惹怒大人了。
管家心里嘀咕着,看着李棠宴被塞上马车。
之前看大人还挺信重他,忽然那态度就变得像没这个人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碍了玉小姐的眼。朱府,那可算是玉小姐半个娘家……这李棠宴弱不禁风,偏偏又长了张俏脸,这一去……啧啧啧……
管家心里随便叹了两句,很快也就忘了这件事,揉着肚子喝骂其他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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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悠悠。
李棠宴被一个男人拉拽着上去,到了马车上也没有放开。
李棠宴觉得害怕了。
她去过一次朱府,但马车去的却是另一个方向。外面的叫卖声渐渐消失了,李棠宴怀疑这辆马车已经出了城。
禁锢着她手腕的男人别有意味地看着她。
他身材粗壮,微微扯开的衣领露出胸口的毛发。
“别怕啊。”他说,目光针一般扫在李棠宴脸上。
由不得李棠宴不怕。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更何况这男人的口气分明更像是威胁。
“玉小姐是对我等有过吩咐…但朱相那里还要有个交代,所以不会把你弄没了的。”
李棠宴听懂了他的话。
不会弄没,就是说只要她不死,其他的都可以吗……
“而且…爷也是有经验的,小倌儿也弄过几个,不会把你弄疼。”
男人说着还自以为幽默地挤了挤眼。他本来只是奉命办事,对搞一个男人兴致没那么大。现在看这后生长得不错,也觉了趣味。
前面驾驶马车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不由骂起来。
“我操,那么急啊你!等会儿找个地方等老子一起。”
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
李棠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可能是小时候被父亲家人保护得太好,遇到事情她的潜意识里总还是那个无措和逃避的小女孩。
她不能这样等着即将发生的事到来。
她拼命思索着逃脱的可能。但她身上甚至连一根锋利些的簪子都没有。
马车在偏僻的郊外停了下来,两个男人将李棠宴带到一个破庙门口。
还没进门,车上那个男人就有点猴急得忍不住摸了一把李棠宴挺翘的臀部。
李棠宴一阵反胃,眼泪不由控制地掉下。她剧烈抗争起来,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钢铁般禁锢她的手掌。
那男人也是惊讶地看着李棠宴。
刚才摸那一下真是够滋味。没想到这小子个子不大,身子却软得很。
男人舔舔嘴唇,已经开始构想等会儿要在他身上用哪些手段了。
“等一下。”
眼看着就要被拖进破庙,李棠宴咬牙开了口。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本来不欲理睬,却因为她后面的话停了下来。
“我是女人。”她说。
眼看着对面男人的目光先是惊讶,逐渐眼睛更亮了些。
李棠宴强自顶着令人厌恶的目光,又继续开口道:“这件事,朱相也知道。
朱相从崔大人那里要来我一个女子,做什么,你们应该明白吧。”
“我乔装打扮成男子,就是想掩人耳目。你们若对我做了什么,朱相,也会怪罪。”
这……
两个男人开始犹疑了。
眼前这人的身份若从一个小小侍从变成朱相的女人。
那可是,大不一样的……
朱相的女人?谁敢动呢?
驾车的男人有了惧意。
扯着她的男人却有些不管不顾了。
“管他呢!反正你也不是雏了吧!朱相能不能发现且另说,我今天干完你明天就离京,谁能找得到!”
他一把拽过李棠宴就要亲嘴,另一个男人还想拉他。
忽地,耳畔传来“簌簌”的声响。两个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男人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身上插着两柄锋利的镖。
李棠宴吓坏了,她刚才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把那个男人咬死,他就在她眼前抽搐着倒地了。
地上的血落进她眼里,她眼前一黑,自己也昏了过去。
照海棠(1v1) 14.酥饼
李棠宴昏倒后,破庙旁一棵树上发出轻微的响动。
一个灰衣男子从树叶间探出头来,敏锐的目光扫过四周,正欲跳下树来,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尘土飞扬,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几个人从马上下来,看着这场景不知讨论了几句什么,看也没看那两个男人,只将昏倒的李棠宴横放在马上,又匆匆策马离开了。
树上的灰衣男子心里估量了下,自觉难敌这么多人,只好任他们将人带走,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这灰衣男子正是南宫照的手下,一直隐在暗处保护李棠宴的暗卫玄二。他一路跟着马车来到此处,看到李棠宴有危险便出手相救。谁知正欲将人带走,却又出现了这一队不明身份的人马。
当下只有自己先跟紧了人,再想办法给留在崔府的玄一传信,让他通知世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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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宴醒来时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才有些放下心来。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想着这里是什么地方,门忽然被打开了。
灯笼的亮光照进昏暗的室内,李棠宴一时有些恍惚。原来已是晚上。
看清门外的人后,她的目光变得惊讶起来。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可谓不轰动,镇北王世子夜闯相国府,从震怒的朱相手中带走了一名少年。
除了感慨果然是少年将军,南宫照真是胆大妄为,人们更关注的是这少年的身份。
很又有消息传出,称这少年原是礼部崔尚书的贴身侍从。而消息的重点在于,此人长得……十分漂亮。
当事者中除了朱相都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俊俏人物,于是京中又多了茶余饭后的话题,勾勒出多个不同版本的三角大戏。
李棠宴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是已经被送进朱府的门又被抢了出来。
她看着门口,南宫照静静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一个纸包。
“还不起来?”他道。
李棠宴还没从昏倒前的惊吓和醒来后的迷糊中脱身,听他这样说,“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起身准备下床。
在她低头找鞋的时候,南宫照的目光无意落在那一双干净嫩白的脚上,玲珑秀气,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
真是漂亮。
“照师兄……”直到她弱弱叫了声。
“嗯。”南宫照应道,忘记了刚才那一瞬的失神。
他把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上。
“过来吃点东西。”
李棠宴才知道那是他给自己带的吃的。
她老实地坐在桌子旁,看着南宫照剥开油纸,露出了里面包着的几种酥饼。
“我在街市上买的,趁热吃吧。”
李棠宴小心地拿起一个,轻轻咬了一口,没想到酥饼里流动的蜜糖就溢出来,她慌忙去吸吮,反而沾到了嘴唇上。
南宫照看着她吃饼的样子像只小猫一样,嘴角浮起了笑意。
阿宴很可爱,但南宫照没想到这会为他带来祸患。他在朱府见到昏迷中的李棠宴,以为朱康对她做了什么。玄二见他要发作,忙凑在他耳边告诉他阿宴被两个男人轻薄的事。李棠宴应该是见不了血才会昏倒的。
南宫照开始有些后悔没有果断些把阿宴带回自己府中。
崔子宣,朱康……他轻轻垂下了眼。
看着李棠宴就着热茶慢慢把酥饼吃了大半,有些吃不下了,南宫照笑笑,揉揉她的头。
他起身打开门,轻咳了声,房檐上应声落下了一个灰衣男子,正是玄二。
男子相貌很不起眼,李棠宴确信自己没见过他。他却向李棠宴施了个礼。
“这是玄二,在郊外是他把你救下的。”
李棠宴这才知道有人在身边保护自己,不由庆幸又感激,连忙起身向他行礼道谢。
“不用…”玄二是个很直的人,一时不好意思便又向李棠宴行了个礼,大有种你向我行多少礼我就要比你多一个的架势。
李棠宴想着再这样行礼没完没了了,便先停了下来,冲着玄二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被美人这么一笑,玄二虽然不通人情,也有点脸红。
又说了几句话,玄二就告退休息去了。
玄二是知道李棠宴是女子的。
李棠宴已不是男女莫辨的小时候了,长大后纵然仍作男装,身形动作都会有些不同。
若是相处久了只怕都会怀疑,不要说玄一玄二两个天天守着的暗卫了。
只不过,玄二为人直来直去。
他以为的是,李棠宴是世子的小师妹。说是小师弟,其实是小师妹,为了办事方便才扮成男子的。
他的同僚玄一虽然肚子里弯弯绕绕很多,但绕了半天最后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他们哪知道他们世子都还不知道这是小师妹呢?
南宫照看着李棠宴对着玄二灿烂地笑,心里也有点莫名的不自在。重遇后的阿宴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一般,郁郁的,很少笑。
现在笑了却不是冲着自己,奇怪地有点失落。
“师兄很久没和你一起睡了,今天就留在你这里。”
他忽然说。
李棠宴一愣。看着南宫照径自叫人送热水洗漱才信了他的话。
李棠宴坐在床边。其实她知道师兄为什么说要和她一起睡。她小时候爱做噩梦,师兄陪她她才睡得着。
她今天遇到那样的事,师兄是怕她害怕吧。
师兄……应该还没发现自己是女子。
师兄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有事瞒着他。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告诉他?
他…应该会很震惊。说不定还会生气…不再相信自己…也不会再像这样和自己一起睡了。
照海棠(1v1) 15.共枕
李棠宴胡思乱想着,没留意抬眼一看,发现屏风旁的南宫照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上衣。
啊?
李棠宴慌忙用两手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缝,看见了他壮的胸膛,闪着光泽的薄薄肌肤下是微微滚动的肌肉。瘦的腰挺直,饱含力量。
李棠宴不自觉地脸红了。
等南宫照转过身去披寝衣的时候,李棠宴看到他肩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背上。
她一愣,缓缓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脸上的羞赧也褪去了。
她记得以前他身上是没有这些伤的。
“师兄啊……”她叫了声。
南宫照回过头,看见自家小师弟耷拉着嘴角,一张小脸都快皱巴起来了。
“你肩上的…”
南宫照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
“哦,打仗时留的。”他随口解释。
“我能不能摸摸?”她又说。
南宫照有些惊讶,只当她小孩子心性发作。
“一道疤有什么好看的……”他嘴上无奈地道,却是走到李棠宴身边坐下,把那道疤露在她眼前。
话未说完,他只觉一只柔软的小手带着凉意轻轻抚上那处凹凸不平的肌肤,顺着疤的形状一点点缓缓摩挲,从肩膀到背部。
不必去看那人的神情,也能感受到指尖凝结的爱怜。
南宫照难以形容这种感觉,痒痒麻麻的。令他感到陌生的感受不只在身体上,无言的室内流动着暧昧难言的氛围。
“咳。”他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了,摸够了吧。去换衣服。”
这样很不正常,南宫照下意识地喊了停。尽管刚才那种感受让他感到愉悦。
他忽然想起曾经听手下说到,和喜欢的女子第一次肌肤相触时,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想要一直触碰下去。
这个念头就更为奇怪了……被他快速甩去。
李棠宴因他的话回过神来。愣了愣忽然明白南宫照是让自己去换寝衣。
刚才沉浸在心酸中(毫不自觉肆意占美人便宜)的她,忽然有点慌,她可不能在师兄面前换衣服…
她抱起刚才丫鬟送来的寝衣,匆匆往屏风后面跑去。
“师兄不要看我换衣服!”
因为她从小时候起就以“脸皮薄”这个借口拒绝像其他男孩子一样袒胸露腹,南宫照也没多想,自己仰躺下来,枕着手臂。
过了没多久,灯忽然被吹熄了。
然后是一个小人儿爬上了床。
边爬边解释道:“这样就不用再下床吹灯啦。”
……
南宫照不知道为什么小师弟总是能令他忍俊不禁。
他随手捞过小人儿,将她放在床内侧。
李棠宴在他胸前打了个滚,心中砰砰直跳。
刚才她在屏风后换衣服时心里很紧张。她胸前的日渐丰满的两团根本不能被薄薄的绸制寝衣所遮盖,厚实的裹胸布也是不能用的。想了想干脆无赖一点,她把灯熄了。
黑夜里仅能听到呼吸。
南宫照轻轻摸摸她的头。是哄她睡的意思。
看南宫照并未察觉异样,李棠宴放松了不少。她下午一直在睡,其实并不太困。只是她从小喜欢师兄陪她睡,在他身边便觉得安心,加之情绪一放松便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贴去。
师兄身上总是很热。她想。
但是……但是又和小时候不同。翻身间胸前的兔子和师兄的身体贴在一起,只隔着极薄的布料。她忽然面红耳赤,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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