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诺
“身份证现在你手里,她知道被你拿了吗?”
“苏小姐没有到,似乎也没想到别的,找了快递公司的麻烦,然后向窝点又订了一个新的。”
苏乔身上有一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倔劲,不断促使她做成这件事,尤其是在方绪事件上,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个假证丢了她必定要做第二个,甚至更多,她不缺钱也不缺时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陈望笑了一下:“私下印制假证可是犯法的勾搭,你立刻让人去办,不仅要快还要彻底。另外,为民除害的事情就不要留名了。”
此事告于段落,陈望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喜欢在行动前,于脑海中将事件全盘复现,细致勾勒,以此做到滴水不漏。
不过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陈望就睁开了眼睛,从林立在一边等待吩咐。
陈望捏了捏鼻梁骨说:“叁件事,第一,天澄和黎萱签的那部电影换人,暗自安排狗仔错位偷拍这种事,以后盯牢了。第二,在陵海港口的准备一艘游艇,两天内可以出海。第叁,让人拾一下茗菡岛的房子。”
信息太多,从林来不及消化,吃惊地张了张口:“大哥,甲方毁约是要赔偿的吧……”
“我敢赔,她敢要吗?”
从林先是一愣,立刻摇了摇头,然后急急忙忙去传达命令。临关门时,他听到陈望正在给助理宋牧指派任务。
“订一张德国飞兰陵的最早班机票……对,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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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1绑架
苏乔给自己做了丰盛的早饭,清汤面,撒一把葱花和香菜,又放了两个荷包蛋,外加一份煎鸡排,刷上一点黑胡椒酱。
她拾了钥匙、钱包、医保卡准备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预约手术。
车子停在小区健身器材旁边,现在虽然天寒地冻,仍有老人坐在宽阔的场地晒太阳。
积雪化出的水痕蜿蜿蜒蜒流进下水道,苏乔回视线,然后在黄色的围栏便看到了陈望。
不速之客被称作不速之客,主要原因是他出现的太过意外。
苏乔从没想过两人还会见面,至少没有这么块。
在她愣神之际,陈望大步流星走近了,黑色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一点臃肿的样子都没有,反倒衬得着整个人更加倜傥卓然。
苏乔心里有一丝的不平衡,哎,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哪怕直接披个麻袋出门依旧光照人。
陈望停下来,看着她问:“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地方。”
苏乔抗拒的情绪都在言语中:“工作很忙。”
“今天周六。”
苏乔把头扭到一边,不远处晒太阳的老人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她赌气地说:“我要去医院。”
“哪里不舒服。”
陈望的手背搭了一下苏乔的额头,苏乔避开了。陈望又跨进一步,微微弯腰配合着苏乔的身高,声音带着蛊惑和引诱:“如果我说我带你去见许安然,你去不去?”
苏乔眼睛蓦地睁大,想都不想就点头了:“我去!”
陈望笑了:“好女孩是不说脏话的。”
苏乔撇了瞥嘴。
“走吧。”陈望握住她的手,紧紧地合在掌心里,“手怎么这么凉?”
“冷呗。”
陈望没再说话,有时候做一件事,比想象中还要容易。
小区外并列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苏乔乘坐过,她驾轻就熟地拉开车门,后被陈望从后面按住。
“你坐另一辆车。”
苏乔虽有疑惑,还是调转了脚步。
陈望把她送进后座,倾身靠近车厢,看着她的眼睛说:“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许安然的安全,一路上务必低调。”
苏乔谨慎地点了点头。
陈望替她关起车门,隔着车窗说:“一路小心。”
苏乔从中听出一点端倪,奇怪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你想我和你一起去吗?”
苏乔自知这是一道送命题,稍稍沉默,陈望也只是随口一提,很快催促他们启程:“走吧,以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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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觉话不多,驾车技术娴熟,一路平稳地把车子停在兰陵市最大的私人港口。苏乔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使用权归个人,根本不会对外开放。
就算是官员想要使用,也需向港口的主人知会。
苏乔意外极了:“要出海吗?”
“是的,苏小姐。”
从觉带她进入休息区,递上一件厚重的黑色冲锋衣和大框墨镜。
苏乔抖开外套,直接裹在羽绒服外面,穿衣镜中的女人俨然成了笨拙的小企鹅,她抬了抬手臂,忍不住笑了笑。
“还有帽子。”
苏乔拉起冲锋衣的的兜帽严严实实地遮住脑袋。
经过层层伪装,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兰陵市所属的陆地。
船艇渐渐驶向大海中央,寒冷的地方偶尔漂浮着人为破开的碎冰,四周全是一望无垠的海水。苏乔连方向都分辨不出了,依稀根据日头判断大致的时间。
从觉话不多,交代完全程所需两多小时便保持沉默。
苏乔想知道的事情,他一个字也不会说,苏乔不关心的事情,她自己也懒得说,所以船舱内安静像是没有了时间的界限。
越是安静,苏乔越紧张,这么冷的天气她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这种从天而降的喜悦让人恍惚,她竟然真的就要见到许安然了,一切容易得超乎想象。
游艇最终停靠在一个冰雪点点的小岛上。
此处气温低于市区十几度,普通的羽绒服根本扛不住,那件冲锋衣终于起了作用。苏乔缩进厚重的衣服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海滩不远的叁层阁楼。
幸好室内的供暖充裕,苏乔回到适合人类生活的环境,大脑也恢复了平常的机敏。
“安然在哪里?”
四十多岁的管家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苏乔捧在手中取暖:“从觉,你怎么不说话?”
从觉摇了摇头。
“她不在这里?”苏乔猛地站起来,“可是陈望说……”
苏乔几乎一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
陈望是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用“如果”作为开头的句子,根本就是耍流氓。他叁言两语做了一个假设,她一时脑热信以为真。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的目的只是把她骗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因为她正是他口中的那根会生到节外的“枝”。
苏乔用冷静的声音问:“你们要做什么?”
从觉引着苏乔坐进会客区,苏乔捧着牛奶刚坐稳,从觉便说:“请苏小姐来做客。”
苏乔打量着这个如同翻版陈望性格的男人说:“我换一种说法,他知道我想做什么,所以狗急跳墙了。”
从觉皱了皱眉:“这个词不好听。”
“绑架犯更不好听,那个是骂人的,这个是犯法的。”
从觉不和她争口舌之快:“很抱歉,有些事情我不便解释,苏小姐可以罗列一切疑问,亲自问他。”
苏乔气鼓鼓地靠进沙发里,杯中饮品表层凝着薄薄的奶皮,她捧到嘴边吹了吹,终于把奶皮吹皱了,歪歪地贴在杯壁上。
从觉指了指窗外,平和地建议:“这里的夕阳很美,如果有心情不妨欣赏一番。”
苏乔“咕咚咕咚”一口气干掉一杯牛奶。
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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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2海岛之夜(h)
太阳从海平面消失,苏乔坐在临窗的餐桌吃大餐,从觉和从林两兄弟却在海滩架起了烧烤炉。
她纷乱的思绪顿了两秒,从林什么时候到的?
苏乔搁下筷子,裹紧大衣走了出去。
海风徐徐吹来,裹挟着水汽的寒冷,几乎瞬间侵入裸露的毛孔里,苏乔很不争气地连着打了叁个喷嚏。
从林的性格稍显活泼,所以她蹲在他旁边,一边晃着手机一边进行无聊地挑衅:“你们心可真大,就不怕我报警或者告诉我爸?”
从林劈开一根长木炭,朝她笑了笑:“苏小姐,说不如做,你不妨现在就试试。”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手机根本没信号,互联网更是想都不要想,苏乔碰了一个软钉子:“别得意,我有的是办法。”
从觉适时解释:“茗菡岛位置偏僻,使用率不高,无论是搭建信号塔还是基站都没必要,只是做一处避世之处。”
苏乔愣了一下,原来这个荒凉的小岛有个漂亮的名字。
这时,从林想到什么,插话道:“苏小姐不是做过天线吗,要不帮我们搭一处信号塔?”
苏乔着实被气得发笑:“多谢提醒,好好享受这顿烧烤吧,说不定明早一睁眼,你俩都已经进看守所了。”
说完这些,苏乔捂着被冻麻的鼻尖,踩着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回了卧室。
寒冷的克星是热水澡,苏乔吹干头发,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家里联系不到她会乱成什么样,公司大大小小的节点也不等人,陆言有没有发现她失踪了,许安然百分之九十九在陈望手里。
苏乔的头贴着床角,脚尖指向对角线的防线,头顶与床沿边缘的直角相切,头发自然垂落。
过了一会,她又把手小心地贴在小腹上,摸了摸,又揉了揉。
陈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间卧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生动带着强烈苏乔气息的画面,心里既有惊讶也有惊喜,甚至还有一丝来不及抓住的怪异,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他尚且没琢磨明白,就被苏乔丢来的一只抱枕砸中肩膀。
她把脸转到另一边,留给他冷漠的背影:“我不会做天线,也不会架基站,不要来烦我!”
陈望捡起来沾染一丝灰尘的抱枕,拍了拍,抬手投掷。
抱枕准确无误地落进床头,陈望的声音同时响起:“给你送吃的,要不要?”
苏乔一动不动,象征性地用鼻子嗅了嗅:“好吃吗?好吃才可以考虑。”
“烤玉米、烤面包、鸡肉、牛肉、土豆、韭菜、金针菇……”陈望一一念着美食,苏乔已经手脚并用地坐了起来。
苏乔盘腿坐在床脚,陈望站着,他比她高出不少,她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于是苏乔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看着他说:“我要,我吃。”
几乎是一瞬间,陈望体内便叫嚣起占有她的欲望。
有光晕在他眼中流淌。
苏乔只来得及感受头顶的光线一暗,下一秒,便被他捏着下巴吻住了。
陈望的唇舌带着火热和不容推拒的力道,直接侵占了她的呼吸,先是浅尝辄止地描摹她的口腔,等她被这酥麻的电流搅得头昏脑胀时,他出其意义地探入伸出,裹住她的舌尖。
苏乔仰着头承受,他太高了,她伸长脖子才能配合她。
但是人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其舒张的极限,苏乔实在是够得力,只好唔唔地反抗。
交缠的口舌中溢一声轻笑,胸腔的震颤迸发传递,陈望托着苏乔的臀将她抱了起来,把她的两条长腿挂在臂弯里。
苏乔的长腿分别垂在他腰身两侧。
随着他往前走动,小腹磨着小腹,他们的嘴唇始终密不可分。
他热烈地吻她,她用着热情回吻他,好像谁倾注的感情少谁就输了一样。
陈望一路抱着她来到阳台的落地玻璃,把她夹在自己和玻璃之间。
窗外是一望无垠的夜色和海水,遥远的天空有点点闪烁的星光。
苏乔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玻璃表面,只穿了一件睡衣,冷得她浑身打了个寒颤,手脚并用往陈望身上粘:“冷、冷。”
“在这里做一次。”
他说的是肯定句,苏乔本能地反问:“凭什么?”
他的手沿着美好的胸线下滑,经过小腹继续深入,轻轻在她腿间一摸,然后抽出手举在眼前一晃:“凭你想让我上。”
这只老狐狸!
苏乔忽然风情万种地一笑,然后嘟起红唇慧姐舔在他的眼睑:“我又不是柳下惠,你勾引我,我要是不为所动,还算女人嘛?”
“苏乔!”
“哎,我在这儿呢。”
“……你这是在找死。”
“这才哪儿到哪儿?”
苏乔的手探到他腿间,那处器官已经坚硬得发烫,骄傲地说:“可惜我们分手了,我这个人很有原则,不可能和你做。哎,你说你都这样了,我就勉为其难用手帮帮你吧。”
陈望危险地眯起眼睛,托着她快步折返,直接把她按进大床中央。
“这可由不得你。”
陈望撕开了苏乔的上衣,她没有穿内衣,雪峰红梅同时映入眼帘,两处红梅已经悄然绽放。
他蓦地低笑:“你的嘴能像身体这么诚实就好了。”
陈望俯身亲在一朵红梅上,带了力道压制又拉起,很快,苏乔发出猫叫一般的嘤咛。
这样特殊的时期,这样特殊的人,苏乔的身体敏感得一塌糊涂。被他摸了几下,腰身便忍不住弓起来迎合,被他再亲几下,下身蜿蜒而出湿润几乎打湿了床单。
陈望脱了自己的衬衣,然后是皮带长裤,最后露出生机勃发的欲望。他用手握住她的腰,苏乔却猛地抬头去咬他的锁骨,双手在同一时间裹住他的硬挺。
上下同时涌出快感,激得陈望倒吸一口凉气。
他探究地打量着她,目光如炬,苏乔一派坦然地套弄起来,时而揉捏,时而打转,时而用拇指压一压顶端。
快感使得他闷哼,她的头一直埋在他臂弯里。
陈望知道,这是不愿意的姿态。
他犯不着强迫她,虽然那处和手的感觉不同,但是后者也足够可以慰藉他,让他快乐,让他尽兴,让他沉溺。
快感开始积聚时,他用手捻她腰下的皮肤,再慢慢沿着乳晕摩挲,此时此刻,她在他怀里,她只属于他……
然后,他在一阵失重中猛地迸发了。
白浊划出一道残缺的抛物线,全都溅落在苏乔的肚脐和小腹,又以缓慢的流动姿态从莹白的皮肤上滑落。
陈望看着眼前的景色,伸出自己的手。
他的指腹贴着细腻纹路划了两圈,苏乔的呼气变得起伏,最后,在她几乎要扭着腰躲开时,他才按住她,拿来湿巾帮她清理干净。
柔软的棉絮带走她肌肤上四散的痕迹,苏乔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为什么把我骗到这里来?”
陈望抚着她的腰,语态平和,好像刚刚疯狂的另有其人:“你太不听话了。”
苏乔立刻明白,自己暗中搞的小动作一样都没逃过他的耳目,泄气似地追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你要把我关到哪天?”
陈望把她翻到背面,苏乔趴俯在枕头上,长发也散在床单上。
她没有穿衣服,上半身全裸,后背上还有他昨夜留下的吻痕,凌乱的深浅不一。陈望探出手指摸了摸:“再等等。”
“等什么?”
陈望没有回答她,俯身亲了亲苏乔的肩胛:“在这里睡或是换一张床睡?”
苏乔懒得理他,扯开被子整个人滚了进去:“请你立刻出去。”
陈望失笑:“那还是换一下床单吧,我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么多……”
他没说完,苏乔便骂了一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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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3推心置腹
苏乔有一些新发现。
茗菡岛的阁楼里只有她和管家两人,但是在阁楼以外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存在。他们穿着低调,动作敏捷,偶尔在阁楼外走动,从不打扰她也从不登门。
从觉除了第一天现身之外,再也没出现,而从林则每天上门询问需求,无论是日用品还是水果蔬菜,第二天一定会准时送达。
这些全都是陈望的人,或保护或监视,即便她曾经和段景言一起开过小艇,知道操作方法和行驶技巧,但是她根本不可能在陈望的天罗地网下成功离开。
陈望给她找了天衣无缝的借口,解释旷工和失联,苏乔也只能待在茗菡岛上等待着。
等什么呢?
鬼知道。
苏乔最近的生活可以用“返璞归真”来形容。
她会在早上七点钟起床吃饭,上午扎进书房看书;日头晃到中午,如果天气好,会搬一张躺椅到沙滩上晒太阳;晚上更简单了,用一部老电影或者电视剧的一两集来消磨时光。
总之,像是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也无限趋近于健康生活。
那个话不多的老管家,最近忙碌起来,尤其是到从林带来的一筐毛线以后。
颜色各异的毛线像一盘散沙,错乱地迭在一起,为了使用方便,管家把它们一一绕成毛线球,所以苏乔成为人工智能毛线架。
任何事都讲究熟能生巧,苏乔很快就掌握了秘诀,两只胳膊撑起线束,左右移动着配合对方,结果自然事倍功半。
苏乔确实闲得长草,坐在管家旁边拿起两根毛衣针有样学样地捣鼓起来。
她学得快,动手能力强,一天不到的时间,独立完成一只小袜子。
这期间,据说陈望来过几次,很可惜苏乔一次都没见到。他一定是故意的,次次在凌晨光顾,她的睡眠一向很好,毫无所觉。
又一个晚上,苏乔从睡梦中饿醒,楼下静悄悄的,她打开几盏壁灯照明,一路钻进厨房,翻找出米和锅,开始淘米熬粥。
燃气灶的蓝色火焰不断扑在锅底,她盯着它们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火焰忽然飘忽起来,振翅扑向一侧。
那一个瞬间,像是某种心电感应,苏乔回头。
陈望正站在她身后,手臂穿过腰两侧自背后抱住她,手心和手背交迭在她小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贴在那里不动。
寒冷的深夜,他的体温隔着布料熨帖着她,苏乔的心没由来的急剧地扑通了几下。
她僵着上半身不动,他贴着她耳后的皮肤轻吻了一下:“饿了可以喊管家帮你准备饭。”
苏乔挣了一下未果,摇摇头:“太晚了,扰人清梦可不好。”
“所以我每次来都不会叫醒你。”他腾出一只手,握着勺柄搅拌着小锅中的水和米。
“那我谢谢你?”苏乔趁势挣开他的桎梏。
“这倒不用。”陈望调大燃气灶的火苗,“配什么菜喝粥?”
苏乔愣了一下,仔细瞅着陈望的脸,可惜什么也没看出来,她问:“是我想的意思吗?”
陈望不再说话,打开从冰箱的保鲜格,翻出一块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拿到水龙头下仔细洗了洗。
苏乔也没有说话,厨房里只有刀和案板接触的声音,以及米粥顶开水层的咕嘟声。
陈望的动作熟练利落,削皮切丝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最后用刀进餐具中,撒几片香菜,淋上几滴香油和醋。
然后,一碟香脆可口的凉拌咸菜丝新鲜出炉了。
老陈醋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味蕾,苏乔望眼欲穿,陈望把盘子推给她,她迫不及待地用手指捏起一根放进嘴巴里。
陈望简单地清理了流理台的杂物,然后回到燃气灶边搅拌米粥。
蒸气锲而不舍地顶开浮层,裹着米香的沸水泡一个接着一个的碎开,厨房里弥漫开甘甜的米香。
过了一会,陈望关掉燃气阀,他用毛巾垫着起锅,苏乔已经端着咸菜丝,顺手拿了两套餐具离开厨房。
苏乔去的方向正是餐桌,陈望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边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意。
*
第二天清晨,阳光沐浴着海滩,陈望在阁楼外和两个黑衣男人说话。
管家将准备好的早餐一一端上饭桌,忍不住小声疑惑:“怎么多了一道小菜,我记得我没有准备这个啊。”
苏乔没有解释,而是指了指窗外:“他怎么还没走?”
管家摇头,这是陈望第一次在茗菡岛留宿,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
食不言地吃过早饭,陈望上楼,苏乔立刻踩着棉拖鞋追上他。
陈望的步子大走得快,苏乔追到一楼楼梯的拐角,她微微仰着头说:“我们谈谈吧。”
淡淡的阳光落进苏乔眼睛里,她终于不想再等下去了。
陈望点了点头。
书房坐落于二楼的向阳处。
苏乔不止一次溜达进来,翻看不少互联网查不到的资料,比如关于陈望的传奇。
除了她已经了解的有关科技领域的成绩外,还有更早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早些年家族里的一些隐秘,比如生意上的铤而走险和釜底抽薪,他掌控资本,也积累着资本,然后琢磨如何运作和转换。
如果辉泰作为白色王国的起点,那么天澄是成就他的一片光明。
所以最初的最初,她选择来招惹他,真是一个不明智的行为。
现在正是太阳升起、蒸蒸日上的时分,苏乔坐在陈望对面的藤椅上。
在她坐下前,陈望已经帮她铺了一块四方的绒垫。厚重和软是它的特点,苏乔坐在上面,似乎能感受到一阵暖意。
她调整出最舒服的姿势,看向陈望便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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