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诺
陈望听到响动,头和眼睛一下都没有动,依旧在自饮自酌。
程少阳已经昏睡了过去了,轻轻打着鼾,时差和酒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成为第一个倒下的人。
黎萱笑着坐在陈望旁边,从果盘里挑出一个扁平的橘子剥起来,不一会橘子皮呈现出花瓣的形状。
“喝酒伤身,吃点水果吧。”涂着蜜桃色指甲的手端端停在陈望脸前。
陈望并不接,而是微微皱起了眉:“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呀。”女人的眼笑成弯月,剥出一瓣橘子递到陈望唇边,“张嘴嘛,我特意为你剥的。”
陈望不搭话也不动,黎萱把橘子放进自己口中,一边嚼一边靠近陈望,橘子完全下咽,她软着声音说:
“因为你在呀,所以我才来的,程二少已经醉了,我陪你喝酒好不好?不只喝酒哦,无论你想做什么……”
她没说完,其中深意不言而喻,见惯了酒局饭局潜规则的女明星,一招一式信手拈来。
陈望直接推开她,站起来看了一眼程少阳,按下服务铃:“程老板喝醉了,让人上来善后。”说着他拿走自己外套,搭在肩上,提前离场。
黎萱赶紧扔下缺了一瓣的橘子,亦步亦趋地跟上陈望,目光紧紧锁住他。
陈望喝酒不上脸,不论喝不喝都和平常一样,只是通过步伐可以看出,他已经很难走出直线。
黎萱不由得大着胆子去挽陈望的手臂。
陈望顿时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刚刚在包厢烟酒味混杂,现在空气清冷,每一个分子都刺激着鼻腔粘膜。极浓便是大俗,陈望没等她得逞便冷漠地避开,然后顺势把手机举到耳边。
此时此刻,他想念那个有着清爽干净味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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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随便戳了网站上的小说看了一下,好家伙,五六万字数的,藏四位数。我忍不住留下羡慕的泪水,哈哈,我们男主喝醉了适合耍酒疯~
独角戏 057绯闻
已经是深夜,苏乔从浴室出来,靠在小沙发上敷面膜,央视某个频道正在播放段景言的某次活动采访,他谈到亲情对于孩子成长的重要性。
央视镜头下的他,没有了娱乐圈的浮光,反而更加闪耀了。
她很少见到一本正经的段景言,小时候上山挖野菜,下水捞鱼的记忆太过明晰,两人多半会被长辈训斥。
苏乔微微发愣时,顺手接听了电话。
对面只有浓重的呼吸,她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声音有点冷淡:“有事吗?”
陈望说:“没……事。”
没事打什么电话,苏乔惯性地要挂电话,陈望又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
“还有,我想你了,乔乔。”
“……”
静谧的夜,窗外雪花扑朔迷离,本以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苏乔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攥了攥手机,叹了口气地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没有。”
苏乔安抚了两句,陈望始终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酒后的话通常都是没什么逻辑,苏乔决定率先结束:“早点休息吧,不要仗着喝了酒,不分昼夜地耍酒疯。”
“我没醉……”
她揉了一下鼻子,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有一张湿漉漉的面膜,已经皱了,她便直接团在手里捏着:“快睡吧,乖,我也该睡了。”
“你会来我梦里吗?”
苏乔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含糊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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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在实验室给测试产品安装结构盖板的时候,接到了林南的视频邀请。
此时实验室只有她一个人,刻意避开摄像头的角度,她轻轻触碰一下接受键。
林南远在南面边境的古镇,那边温度四季如春,穿一件七分袖衬衫和裙子就可以出门,她兴致勃勃地向苏乔展示古镇的美景。
美是美矣,美中不足的是安全隐患,只适合短时逗留,像苏乔这样敏感的身份根本不敢去,林南有她的大佬父亲罩着,倒不用担心。
两人探讨一轮边境的安全问题,林南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和陈望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联系吗?”
苏乔短暂地怔了一下,她想到前几天深夜的那通电话。可是醉鬼的电话可以不作数,她摇了摇头。
林南悬着心终于放了下来,宽慰道:“就这么相忘于江湖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的乔乔以后会遇见更好的男人。”
苏乔笑骂了一句:“我可不是你的,我属于我自己。”
“不要在意细节,我是你的可以了嘛,乔乔的南南,啊哈哈哈。”
越说也没个正经,视频可以结束了。
苏乔稍稍留了心,林南不会无缘无故问她关于陈望的事情,最可能的原因是陈望自己的确搞了什么事情。
于是,苏乔打开手机。
一瞬间,各大软件不约而同地推送了同一条新闻——《当红小花旦黎萱男友曝光,系某知名企业当家人》。
苏乔点开顶层消息的链接,不吹灰之力便看到一张高调又不失情调的照片。
黎萱亲昵站在陈望旁边。
女明星穿着红色的羊毛裙,内搭黑色毛衣,棕色的波浪卷长发披散在胸前,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一颗石子忽然砸进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苏乔又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女人,电光火石间,许多记忆中的画面纷至沓来。
有最初如意食府碰到的赵思言,有燕妫山温泉看到田依依,再加上这次照片中的黎萱,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穿着红色的裙子去见陈望。
是陈望格外偏爱红色,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苏乔不得而知,但很显然其他女人似乎都知道。
最后,苏乔看到照片拍摄的时间,正是陈望醉醺醺给她打电话的那天晚上。
苏乔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明白林南小心翼翼的电话是担心,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天的好心情消失殆尽。陈望似乎总有本事轻易影响她的情绪,即便两人已经分手了
因为这个男人狠起来,比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可以前一分钟和她在电话中用温柔而低沉的嗓音说——“我想你了,乔乔”,后一分钟一个转身便搂着女明星你侬我侬互诉衷肠。
他手握她执着的尊严,毫不退让,掌控她的情感,肆意玩弄。这一切仿佛再说:看吧,苏乔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乖乖地坐以待毙吧。
苏乔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胃甚至都绞痛起来。
苏乔按揉着胃部,告诫自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做傻事了。
他让人送来充电宝,他把她拽到广宁市,他让人教训欺负她的人……他有了新欢,亲手碾碎所有可能。
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没有谁是谁的唯一,没有谁像她一样停留在原地,别人都在向前看、往前走。
于是,苏乔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是翻箱倒柜。
她把陈望送给她的礼物全都翻了出来,一并放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
不知不觉,大大小小的礼盒堆成一座小山,花花绿绿的盒子虽然毫无生气,却全部有着赤裸裸地嘲讽。
苏乔气鼓鼓地踢了一脚占地面积最大的充电宝,迈着步子朝储物间走去。
不一会,苏乔拎出一个大纸箱,坐在地板上开始一件一件地装箱。
她本想按照到礼物的时间排序,可惜盒子大小不一,只能把所有尺寸一致的充电宝铺最在下层。
如果礼物的重量代表陈望的用心,那么当初他确实付出过真心。可惜现在追究起来,已经没意义了。
苏乔下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把这些礼物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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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大了,男主好好受着吧
独角戏 058索要模型
苏乔的效率向来快,很快在那个清代风格的园林深处发现陈望的车子。托陈望手下从林的福,她不吹灰之力便顺利入内。
来之前,她往自己的左边额头贴了一块创可贴。她并没有受伤,创可贴下面的皮肤完好无损,这不过也是一个小道具。
从林领着苏乔穿堂入室,他想接过苏乔手中的大箱子,遭到拒绝后便不再多言,期间不动声色地给从觉发了一条通气的信息。
苏乔一直关注行走的路线,以过会儿退场时迷路,她对方向感知总是不太敏感。
不多时,从林停在一间挂着冷梅门派的房间外说:“就是这里了。”
苏乔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省去敲门的步骤,直接转动把手,推门而入。
室内灯光打得亮,古香古色的风景一览无遗,仕女屏风,青花瓷瓶,就连桌案椅子都是黄花梨木。
屋中总共十余人,除了陈望之外,苏乔一个都不认识,坐在陈望旁边的女人她有印象,正是风头无二的女明星黎萱。
大家闻言纷纷看向门外的苏乔。
苏乔神情坦然,无惧无畏,任由他们投来各式各样的探究目光,同时自己也光明正大地将黎萱打量一番。
这回她穿了一件无袖红色雪纺裙,波浪卷发扎成马尾,发顶别了一只蝴蝶水钻发卡,卸去了浓妆的脸,看上去比电视中年轻不少。
黎萱的筷子上夹着粉白色的食物,手臂悬在半空,正要送到陈望的盘子里,此时慢慢回手臂,将食物放进自己盘中,悠悠看向苏乔。
女明星的优势在于时时刻刻保持光鲜亮丽,可惜她的演技不够好,眼睛中泄露了太多对她的不甘和嫉妒。
苏乔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有点想笑,一屋子人除了陈望都是严肃的表情,于是她也忍住了,视线慢慢落在陈望脸上:“我们谈谈吧。”
“什么事?”陈望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苏乔额头的创可贴上停了停。
苏乔看了一圈他周围的人:“你确定在这里说吗?”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欲要退场,黎萱也站了起来,陈望却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拇指按在脉搏处说:“都不用动,就在这里谈。”
他的话是命令,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的确没有一个人做进一步的动作,黎萱同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咬着唇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
所有人都站着,陈望坐在长桌的一端,仿佛世界的主宰。
没有人摸得透他的想法, 就连自小一起摸爬滚打的从家兄弟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苏乔在场中最淡定的一个人。
她抿唇不语,没有开口也没有走。
陈望眯了眯眼,站起身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怎么不说话,不是要和我谈吗,谈什么,是谈破镜重圆,还是覆水重?”
苏乔大概能猜到,陈望的下一句话的意思大致是,让她死了这条心。所以他在陈望还没开口的时候,便堵住他的话:“真可惜,都不是。”
陈望表情凝滞。
苏乔一步一步往前走,她穿着平底运动鞋,穿过一圈高海拔的男人,终于来到陈望的跟前。她设想自己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但最终呈现了什么样的姿态,就不得而知了。
陈望压低一点下巴才能和苏乔的视线持平。
她眼中有不顾一切的决绝,就像是溺水的人刚抓住浮木,除了求生的信念再无其他一样。然后,苏乔便一股脑把抱来的纸箱塞到陈望怀里。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陈望的臂弯里,他愣了一下。
苏乔开口了:“陈先生送我的礼物,全部都在这个纸箱里了。”
陈望没说话。
苏乔轻轻笑了一下:“现在它们物归原主了,也请陈先生把我的东西物归原主。”
一切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陈望握着纸箱的手微微发白:“你想干什么?”随后补充了一句,“不可能!”
苏乔稍稍后退两步,避开陈望强大渗人的气场:“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但是天线模型不行,我只想拿回它。”
陈望冷着声说:“送我的就是我的,去留全凭我的心情。”
“什么你的?天线背面刻了我的名字,那是我的东西,你留着没什么用。”
“送人、捐给科技馆,甚至卖废品,去处就不劳你心了。”
“……”
苏乔气得想摔东西,甚至想扑上去对陈望拳打脚踢,可是多年的教养让她望而却步,只是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陈望。
这就像是两个人的拉锯战,谁先暴露出气急败坏的情绪,谁就输了。陈望心情愉悦地把箱子放到长桌上,只是没注意箱底只压了半个桌角。
重力的作用下,整个箱子向外侧倾斜,眼看就要脱离水平面滑落。
离得最近的苏乔稍稍一愣,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箱子。她的手恰好从陈望腰侧穿过,几乎蹭着他的衣料而过。
陈望本能地认为她扑上来想抱他,手臂一张便把人扣进怀里。
温香软玉抱在胸前,是夜夜入梦的鲜明触感,他的心柔得像云团,垂首伏在苏乔耳边问::“好了,别闹了,嗯?”
苏乔僵硬地握了握拳头:“……你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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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59理直气壮
香炉冒着袅袅婷婷的白烟,盘旋着盘旋着慢慢消散无踪。
不多时,一屋子吃瓜看戏的人全都整齐退场,黎萱一步叁回头,依依不舍之际,仍是被冷面的从觉赶了出去。
陈望摸了摸苏乔额头的创可贴,却被她扭头避开,但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根本避无可避。
陈望的手指在创可贴的外轮廓上刮了刮,问:“怎么伤的,还疼吗?”
苏乔攥着衣襟摇头:“不疼,你快松开我。”
他另一手搁在她纤细的腰间,轻轻地抚摸着:“谁刚刚想投怀送抱来着,我只是顺手成全你。”
苏乔一把推开他,退出安全距离才掸了掸被他揉乱的衣服:“别自作多情了,我扶个箱子都能被你当成投怀送抱,我向黎萱那晚一样对你媚笑,你是不是你觉得我想睡你?”
“苏乔。”陈望警告道,“我看你是不想要模型了!”
苏乔偏头不再看他:“你原本也没说要给我。”
陈望挨着屏风旁的沙发坐下,捏着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说:“模型给你可以,但是现在不行,等我出国回来之后,你来找我拿。”
苏乔眼神亮了一下:“要等多久?”
“两周。”
苏乔盘算了一下时间,终是摇了摇头:“你今天的飞机?我现在去拿吧,年前我都不在兰陵,你如果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我,我保证不动你书房里的其他东西。”
“我发现你很喜欢和我对着干。”陈望皱了下眉,又想到什么转口,“年前一个月,你要去哪?”
苏乔看着鞋面不说话,这是她不愿意交谈的姿态。
陈望烦躁地握紧拳头,又松了松五指的每一个关节:“我劝你安分一点,不为你自己,也设身处地多为你亲爸想想。”
苏乔看到了一团迷雾,呐呐地问:“你什么意思?”
陈望也不言明:“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的人爬得越高,摔下来往往会更惨。”
苏乔瞬间明白,他指的是自己的父亲。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暗暗咬了咬牙,“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苏乔,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挖出你的心。在我没有改变注意前,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苏乔没有问说出口,转身的动作利落干脆。
苏乔前脚离开,从觉后脚就叫来一个瘦高的小弟,仔细叮嘱他:“你跟着苏小姐,一定要看着她安全到家再回来。”
年轻的男孩留着板寸,穿着一身黑,很快便在夜色中消失。
自始至终陈望都没有喊人进去,从觉也只是在门外等候。黎萱也没有走远,苏乔带来的波澜似乎已经散去,黎萱走近从觉,看着半开的房门欲言又止。
从觉叹了口气,放她进去。
今天这场戏做的,真是劳民伤财毫无意义。
黎萱把手搭在陈望的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劝慰:“气大伤身,我陪你出去走走,外面起风了,吹落了很多雪花。”
陈望不为所动,抽出手,淡淡地说:“出去。”
黎萱歪了歪头,嗓音带着甜腻和温柔:“我不说话,别赶我,我只是想陪你坐一坐。”
陈望懒得多说,用了最简单的一个“滚”字,音调的频率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夹杂着可怖的轰鸣。
黎萱吓得抖了一下,刷地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就走……这就走!”她甚至不敢补上一个“再见”。
*
房门仍旧是开着的,从觉听了全程,而到一边抽烟回来的从林,刚好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落荒而逃。
冬天温度寒冷,黎萱就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这是一种魄力,但也仅仅停留在此处。
从林悄声问从觉:“什么情况啊,哥?”
从觉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唇角:“你觉得呢?”
“我tm差点以为是新欢,没想到就是一个工具人。还有,中国语言博大深,同样是轰人,‘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和‘滚’的区别挺大的。”
从觉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从林摸了摸鼻子说:“我有时候觉得大哥挺吓人的,但是苏小姐好像一点也不怕他。”
从觉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这场鸿门宴,是陈望心布置的,想借黎萱之手刺激苏乔,可是主动权从苏乔出现就易主了。她总有本事把自己活成主角,理直气壮地把一屋子人变成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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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0他急了他急了
腊八节像是开启年关的一个闸口,张灯结的喜庆从每一条街道弥漫而来。各个超市都辟出显着的位置摆放对联、挂件以及各种红颜色的装饰。
苏乔将采购的水果蔬菜一件一件搬上后备箱时,接到了中间人打来的电话。对方说她要的东西已经由发出加急快递,最迟明天晚上就可到货。
挂了电话,苏乔到了物流单号,果然已经在运输中。
苏乔坐进车中,迟疑了一会,拨通了陆言的电话。
两人通话时间不固定,基本全是陆言呼叫,苏乔很少主动找他,她不愿意打扰到这个大忙人。
苏乔斟酌着语句,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谁知平常吊儿郎当笑嘻嘻的陆言,忽然激动地吼道:“胡闹,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苏乔把手机拿远一点,手指扶着方向盘:“我们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我知道你也很着急,尝试了很多办法。可我不想等了,安然始终不出现,我不敢想后果会怎么样。”
陆言无以言对,喉咙发干:“我们见个面吧,苏乔。”
苏乔直接拒绝:“没有这个必要,你说服不了我,我也说服不了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
“很危险,那是龙潭虎穴,许安然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安然和方老师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陆言沉默了许久,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好。”
苏乔在等待着订购物品到来时,既有期待也有忐忑,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晚上也没有缓解。
因为她根本没有到快递,明明物流显示的是已经签。
苏乔致电发件人,对方明确说我们的确发出了快递。她又去质问快递员,对方说是她的弟弟代她签。她没有弟弟,立刻追问签人长什么样,对方说天太黑了,看不清脸,只知道瘦瘦高高的。
线索让人毫无头绪。
苏乔又和快递公司扯皮许久,对方不承认派送失误,更不承认物流漏洞。而这件事本身是见不得光的商业链,苏乔不便报警,所以只好又订做了一个。
这回她留了心眼,和快递员约定了自提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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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结束了商业洽谈,刚回酒店,到了从觉发来的一张照片。
从林探头探脑地瞅了瞅,惊讶了一下:“这不是苏小姐的身份证吗?”
确实是苏乔的身份证,因为右侧的照片确实是她,但是除了照片和性别,包括名字生日在内的所有信息都不是她的。
陈望握着手机陷入沉思。
飞德国之前,他回忆最后一次苏乔说过的话,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想抓也抓不住。所以他让人二十四小时跟着苏乔,密切关注她的行踪。
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
此时,国内正是深夜,从觉的语音消息再次送达:“苏小姐托人伪造一张身份证,经过核查,证件号的主人是许家叁小姐的大学同学,同寝室,关系要好。”
陈望平静的表情瞬间崩裂,墨一样的双眸卷起惊涛骇浪,他的手微微的发抖。
许叁小姐是许老爷子千方百计藏起来的私生女,为了挖出她,多少人掘地叁尺。虽然人已经被许家严密保护着,仍是秘密,苏乔竟然轻而易地知道某种细节。
苏乔的背后恐怕不止她一个人。
陈望随手把手机扔到沙发,绕着宽阔的客厅转了一圈,从林也不敢说什么。没多久,陈望捡起手机,拨通从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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