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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诺
书桌上摆着一个小猴爬山的青色陶瓷笔筒,苏乔之前仔细观摩过,底部印着她看不懂的落款,百分之九十是个贵重品。
陈望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a4纸,两样东西同时被推到苏乔眼前:“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现在把你的计划按照先后顺序写下来。”
苏乔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如果我写了,你会立刻放我回去吗?”
陈望一时沉默,苏乔读懂其实深意,不管她说不说写不写,只要他不想,她就只能乖乖待在这里。
苏乔的呼吸起起伏伏,然后把笔和纸推还给陈望。
陈望捏起笔转了转:“怎么不写?”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替她下了结论,“因为写不出来,也说不出来,你要做的事情连你自己都没有底气。”
苏乔不愿意承认被他说中了,垂下眼睛:“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们敌不过许家的势力。”
苏乔没有很泄气,因为力量的悬殊她一直都知道:“这并不是用成功与否来衡量的,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坚持四年吗?”
她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倾倒出来:“当年确实有很多因素导致了方绪的结局,但是失职永远是我心里的一道坎,现在明知线索而不去做些什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陈望始终坐着没有动,脸上是平静到淡漠的情绪,丝毫没有暴露他心里的波澜。
“你一定要去许家?”
“这是我和证据最接近的机会。”
陈望看了她一会。
他自知了解她,倔强又能说会道,哪怕到了剖析心迹的时候,也不忘暗暗给自己挖坑。
她不再看她,握起笔,低着头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龙飞凤舞的笔触中,一个又一个符号落在上面。
等他像投篮一样把签字笔甩进笔筒,嘴角露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其实,除了去许家,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苏乔小拇指的指尖忽然随着脉搏一起跳了几下。
一瞬间,激动和无可名状地情绪同时涌来,她压着错乱的呼吸问:“你会给我吗?”
可是,陈望的声音除了冷酷再无其他:“不会。”
陈望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书房的空间里只有苏乔一个人。同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她的左腿已经麻到升起针扎一样的疼意。
阁楼外面响起游艇发动机工作时的噪声,苏乔以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探身捞过陈望写的那张纸,上面是一首四句七言古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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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4深藏功与名(3000字)
陈望接连几天没有出现,苏乔也不想再找他,因为找也没用。
太阳还没有到达海平面时,苏乔翻出上次剩下的木炭烤红薯。
她第一次尝试,并不知道能做成什么程度。如果有网络还可以再网上搜一搜教程,现在只能靠视觉和触觉。
苏乔边烤边捏,两只手很快沾满了碳黑。
后来,管家拿给她一卷锡纸,苏乔便用锡纸包住红薯,终于能嗅到一丝成功的曙光。
海水中的浪花里,正有一搜白色的游艇渐渐驶来,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最终完全出现在开阔的视野里。
她愣愣地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游艇搁浅在沙滩上。
陈望穿了一件黑色开衫大衣,长腿一跨,从甲板跳了下来,衣摆在半空荡开一圈弧度。这么冷的空气里,他的眉梢带了一丝暖意。
“晒夕阳呢?”
苏乔扯了扯嘴角:“喝西北风呢。”
陈望略略点头:“饿了吧,走,去吃饭。”
苏乔不想回答这个白痴的问题,用铁夹翻了翻木炭下面的红薯,再戳戳红薯的软硬。
陈望也凑了上来,拿起报纸对折了两下便朝着木炭扇风,结果刚扇两个来回,就被苏乔推到一边了。
苏乔一副要和他拼了的样子:“快住手,我要的是烤红薯,不是红薯碳!”
陈望也不恼,笑着说:“想吃烤红薯啊,烤箱比木炭省时又省力。”
“我不会。”
“早说,我给你烤。”陈望拉着她想立刻去实践,苏乔又一次拍开他,“快熟了,你先进去。”
结果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繁星挂在水天之间,月亮虽然弯成一道勾,丝毫不影响它的皎洁。
苏乔对着美景连拍了两张照片,退出相机打开相册欣赏,正看着,阁楼的东侧忽然腾起一朵巨大的烟花。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陈望拉着她便往烟花的方向走。
他们谁也没说话,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阁楼,那里正有两个年轻人在捣鼓礼花弹,一人手里夹着一根烟,一边抽一边借着火星点炮。
“砰”地一声,又有一朵致的花升到高空,苏乔正仰着头张望,陈望塞给她一截筷子粗细点燃的檀香:“去试试。”
儿时零散的记忆勾起苏乔的跃跃欲试,于是她拿着这截檀香,一步一步走近礼花弹。
她到了,两个负责放炮的男人便悄悄走远。
苏乔伸长胳膊,弯下腰,慢慢把檀香点燃的一端贴在炮捻上。
刺啦一下,细长捻子立刻火花四射。
苏乔在捻子飞速缩短的同时迅速撤退,她没有注意方向,直到退到被什么挡住了,才回头看了一眼。
陈望自后背拢住她,双臂紧了,温热的呼吸贴着她的耳朵。
他似乎说了什么,是叁个字,可是她什么也没听见,因为礼花爆破的声音太大了。
苏乔仰着头看向天空,一簇金黄色的火花倏地从海平面蹿到高空,瞬间膨胀出一大团红色的花朵。
第一团连着第二团、第叁团,水和天之间全被五颜六色的花朵占据,柔化天的深远和海的深邃,瞬间沾染了红尘的味道。
苏乔不曾在没有遮挡的背景和天空中观看烟火,贪婪地把美景全印在眼睛里,印进脑海里。
人生中有无数个短暂的美好,你越想留住酒越留不住。
那些影像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淡化最终淡忘,只留下寥寥无几的些许形容词。
苏乔知道有什么气氛正在酝酿发酵,只待揭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全世界都安静了,全世界又变得黑暗了,抱着她的人始终没有松手,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着。
如果能这样天荒地老一辈子……苏乔摇了摇头。
*
晚饭之后,陈望把一个厚重的信封放进苏乔手心。
羊皮纸的颜色仿佛永远不会褪色,深沉中又带着几分隆重,触感并不细腻,却足够留给人深刻的印象。
苏乔从深深的震惊中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
陈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模棱两可地说:“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什么。”
一瞬间,苏乔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光芒。
心跳如同鼓点越来越快,惊和喜几乎压弯她的理智她很想拆开看看,可是又十分胆怯,最后只是紧紧把信封握在掌心里。
“为什么给我?”
陈望从一摞书籍中拿出一本装订的论文,拂了拂封面上的灰尘:“我留着没什么用,不如拿送给有用的人。”
“陈望。”苏乔不敢动,更不敢轻易地动,“我不想说谎,也不想骗你,我会带着这些东西立刻去报警。”
陈望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乔咬了咬唇:“我是说真的……”
陈望放下那本论文,最后瞥了一眼封皮后,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现在拾东西,一会儿送你回家。”
苏乔并没有什么东西拾。
她来的匆忙被动,属于自己的也只有随身携带的手机钱包证件。
这些东西在茗菡岛上完全用不到,来时什么样子,现在就保持什么样子。
她把那个信封小心又郑重地塞进手包的夹层,拉好拉链。
苏乔拾妥帖后便在一楼客厅的柔软地毯等陈望现身。
管家拉着她说着离别的话,她一一答应,最后对方把她穿来冲锋衣递了过来。
苏乔像来时那样,直接套穿在羽绒服外面,紧了紧衣襟抬头,陈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他漆黑的瞳仁里有凝滞的光,苏乔忍不住,终于任性一次,不计后果地问:“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了?”
陈望怔了怔。
苏乔也是在最近的这段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想通这件事上却有蹊跷。
她被程少阳约见、暴露行迹的那天,陈望听见到了他们的对话。他始终关心她从什么时候设计接近他,只字不提案件相关,甚至也不在意她是否找到证据。
后来,她主动去天澄花园找他解释,全盘托出过去种种,陈望一副淡定掌控全局的姿态,甚至不动声色地下套,让她误以为他是许崇天的同伙。
这些无一不在说明,陈望很早就知道她的底细。
她又很确定,送出的天线模型,至少在她找他索要前,他都没发现什么。
陈望的声音把苏乔从回忆中拉回:“第一次谈到鸿鹄的时候。”
真的太早了,可是事已至此,苏乔索性问到底:“为什么?”
“那天我说的话,有许多和行业规则相悖的漏洞,你听到后直接无视了,只关心间谍的部分。人,总是好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苏乔拉起兜帽,完全遮住头顶,声音闷闷地:“所以一直以来,你看着我在你面前如履薄冰的样子,一定像是在看傻子吧。陈望,这样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没有。”陈望也只说了这两个字,随后抖开自己的冲锋衣,两手同时伸进袖筒里,肩胛一抬便完全穿好了这件大衣:“走吧,不早了。”
最后,陈望把苏乔送上游艇。
陈望没有一同离开的意思,除了几个暗中保护的人,还有从觉同行。
分别在即,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光景。
灯火点缀着雾霭,寒风掀动帆帜。搁浅的游艇如同黑夜中潜伏的兽,伺机扑食猎物。
陈望踏出船舱时,右手手腕上两寸的袖子被一道棉柔的力握住。
苏乔的手指慢慢紧,又慢慢地放开,最后用一点力道虚虚地牵住带着细腻纹路的布料:“会连累你吗?”
“不用想太多,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没有再握住的理由,缓缓松开了手:“能不能请你放了安然,这个要求可能很过分……”
陈望几次叁番地警告她,同时也暗示了许安然就在他手中。如今全都说开了,苏乔选择开门见山。
其实,比起隐忍,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种人。
陈望替她拉紧兜帽的系绳,淡淡地说:“如果路况好,她现在已经到家了。”
“谢谢你。”
最后的最后,苏乔朝他挥了挥手,“保重。”
这一次,她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
游艇在雾茫茫的波浪中消失不见了,陈望折返阁楼。
冷风从领口袖口钻进毛孔中,他忽然想到自己时从德国飞回兰陵市的那个晚上,他在天澄花园的书房翻出苏乔送的天线模型。
他本想借着模型威胁苏乔,跟他的人离开兰陵市。
然后,他看到模型中暗藏的玄机。
线刻的痕迹隔着透明的防尘罩,在灯光下折射明暗不一的光晕。
陈望小心翼翼从中取出模型,背面朝上,迎向亮光。
那些密密麻麻的宋体汉字连缀着一枚光荣的勋章:
获奖项目、logo、时间、获奖人苏乔,最后一行是——指导:方绪。
她一早就把自己的动机以自爆的方式告诉了他,而那一天,他同样发现了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不多时,从林走近陈望小声汇报:“机票买好了,大哥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出国?”
“避避风头。”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只有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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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5拨云见日
归程有期。
苏乔到家后,自然逃不过苏母的盘问,她借口去基地执行任务,苏母担忧之余,不疑有他。因为以往也有不少这样的经历,没有网络,手机禁用,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人。
倒是一直沉默的苏父第二次对苏乔的工作提出否定:“不如换换工作环境,总是这样,我和你妈妈会很担心。”
苏母正往餐桌上拉她:“是啊,我这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事。”
苏乔点了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
苏乔的确有离开的想法。
但此时比起工作,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作出抉择。
陈望给她的信封中,装的正是当年不翼而飞的确认书,每一页的内容都仿佛烙印在脑海中,打印标志都与过去无二。
她可以肯定,这是原件,货真价实的原件!
她们苦苦找寻的东西就在眼前,苏乔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
可是,当她翻开第二份文件的时候,却再一次被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竟然是许崇天伙同境外势力,共同捏造方绪为间谍的对话,前因后果清清楚楚,甚至还包括许崇天出卖核心技术换取利益的勾当。
对话的音频全部浓缩在一只u盘中。
苏乔靠在床头听完了,久久没有动。
*
上学时候的苏乔,可以在家宅一整天,甚至宅一个寒暑假,现在她好像又回到了读书时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读圣贤书还是有所偏颇,她是在看小说。
段景言的经纪人接了六七个小说改编的剧本供他取舍,段景言从中挑了一个稍有争议的剧本,但又拿不准,于是便将这些剧本全都送到苏乔手上。
因为每一部都是部分剧本,难窥全貌,苏乔便从网上买来原着阅读。虽然改编总是会发生各种不可控,甚至会发生套用名字讲别的故事的可能,但其中叁四个原作者参与改编的,还是可以参考一下的。
久不动笔的苏乔闷在家中写了叁篇四千字的读后感。
她动笔写第四篇的时候,陆言的电话打了进来。
两人每次致电都言简意赅,这次也不例外。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许崇天入狱了。”
苏乔打字的手抖了一下:“……为什么?”
“诬陷、受贿、泄密,罪名一个比一个重,这只大蛀虫,这回算是彻底玩完了。苏乔,你现在开心吗?”
“很开心,非常开心。”
“判决书刚公示,我把网址发你,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
*
其后的事情,一切都顺理成章。
许崇天认罪伏法,航天协会联同方绪原工作单位共同筹备了一场追悼会。
媒体追踪采访,还原了事前的前因后果,闻者纷纷感慨善恶终有报,唏嘘于斯人已逝。
陆言陪着苏乔一同出席了追悼会,他穿了警服,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严肃到一言一行都界定在某个条框中,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穿着这身警服就要对得起它背后的信仰。”
陆言的师傅是当年参与案件的警察之一,一代人引导下一代人,谁也没有遗忘谁。
这个世界上,你以为的孤军奋战其实可能只是假象,在未知的背光的角落中,甚至又许许多多看似平凡却伟大的人默默地付出着自己的血与汗。
她和许安然曾抱头痛哭,也曾彻夜难眠,甚至于在从茗菡岛回家后见面时,无语凝噎,而现在她们终于可以在阳光下,面对面相视一笑。
除此之外,苏乔也见到了很多曾经的同事搭档。
有的一如过往,有的已经认不出模样,她没有上前打招呼。
离开时苏乔差点撞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踉跄了一下稳住脚步,对方也被人从身侧扶住。
苏乔看到她高高的马尾辫上嵌了两颗粉色的毛绒球,也看到她的脸,她调查过,正是许家老先生藏起来的私生女。
只是苏乔刚打量了一眼,立刻被她身侧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对方笑意吟吟地打招呼:“苏小姐看上去还和往常一样。”
苏乔和他没什么交情,礼貌地点了点头:“程先生,你好。”
“嗯,你也好。”
她疲于应付这位心思深沉的程先生,只想早点离开,可是对方竟然主动攀谈起来:“如果我没记错,方工生前曾经写过一篇关于导航定位的论文,发表后一个月便有上万次索引。”
这篇论文可以说是鸿鹄的奠基,苏乔点了点头,客套道:“没想到程先生也涉猎航天领域。”
程先生一副笑着的模样:“涉猎一说谈不上,在陈望那里倒是见识了不少,这些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苏乔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直截了当的问:“程先生想说什么?”
程先生摇了摇头:“恭喜苏小姐得偿所愿,叁四年的坚持,值得庆贺一番。只是……”他顿了顿又说,“而有的人么,以后就惨了。”
苏乔微愣:“他……”
程先生似笑非笑地打断她:“我是说,许崇天罪有应得。”
“……”
苏乔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只是程先生仿佛刻意耍弄她似的,在她背后叹了口气,模棱两可地说:“苏小姐有时间不妨去翻翻旧报纸,尤其是六年前的兰陵日报,总第1128期第四版,错过了实在是可惜。”
苏乔不得不承认,程先生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地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借助苏父的关系,了一点力气,终于找到那期报纸。
总第1128期,第一二版是民生时政,甚至还有苏父的影子,第叁版则是教育医疗,第四版为科技报道,右下角很小的版面给了一次关于鸿鹄的研讨会。
由于受核心技术保护的局限,新闻稿件只是简单了描述了参会人员和会议经过,除了一张现场交流的照片也没有什么其他的。
苏乔盯着那张照片,手指几乎要将纸张揪出几个窟窿。
照片中的横幅显着,横幅下是两个人男人握手的定格,褪色的光影侠,一个和蔼慈祥,一个意气风发。
而这两个男人,却是是方绪和……陈望。
苏乔只觉得心湖中“怦”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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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66执着的(终)
陈望认识方绪?
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认识?
他们的关系如何,是对头还是朋友?
无数个问题涌现出来,越想知道越不知道,苏乔陷入这样一种不上不下状态中。
当事人从没有提起过,许安然和程少阳也一概不知,而那位神秘的程先生,更是不愿意多说什么。
自那天在茗菡岛分开之后,苏乔一直联系不上陈望。
电话不在服务区,人没有在兰陵市出现,助理和秘书一问叁不知,神秘的手下从觉和从林好像也凭空消失了。如果不是陆言给她确定的消息,她甚至怀疑陈望因为许崇天一案被捕了。
情绪从冲动过渡到平和后,理智又逐渐占到上峰,苏乔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从始至终,陈望都太过于平静,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他既要卡好案件发展的节点,安排程先生这种举足轻重的角色出场,又要兼顾她的起伏心情和藏不住的感情,一环一环如此缜密细致,可见是预谋已久。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给她证据,故意不说清楚,故意躲起来,故意让她担心,故意将彼此的牵绊缠得更紧。
苏乔揉了揉新鲜的检查单子,不知该笑还是该恼。
这个幼稚的男人,这一次看谁更沉得住气。
苏乔的生活一如既往,没有变化,又有了变化。
她经过一番沉思熟虑后,向微纳银河递交了辞职申请。当年加入时的目的不纯,如今心结迎刃而解,她想给自己放一个心灵的长假。
航天领域离职手续繁复,办理时长是入职手续的两倍之久。
这期间她第一次踏进陈望的公司。
前台看到她先是面面相觑,其中年长的用胳膊肘顶了顶另一个圆脸女孩的臂弯,后者站出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小姐您好,总裁不在。”
话一出口,苏乔差点没忍住喷笑出来,她掩了掩嘴,极其淡定地问:“谁说我来找他了?”
“……”圆脸女孩的耳朵瞬间红了。
苏乔又问:“我找总助宋牧,他在吗?”
“哦哦,在的在的,请稍等。”
宋牧很快下来了,看到苏乔也露出几分惊讶。
他们移步到大堂侧边的休息区,苏乔长话短说,从包里拿出一个32开的牛皮纸袋递给宋牧:“帮我转交给陈望。”
宋牧略显迟疑:“你知道的,陈总特意交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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