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失序 (停更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穆艾这才松手,天昭被侵犯完拢好衣领,扣子掉了两颗,什么都遮不住,见她的神情比看完镜子更僵硬:「谁打的?」
「看上来严重而已,不是很痛的。」说罢穆艾立即弯起手指往刚才所见的伤处敲了敲,他一个激灵坐着的椅子差点往后倒,她挑挑眉:「不痛?」
他尴尬地用拳头挡在嘴前咳了两声,又被她按住手臂,指节也是伤痕累累。
「打架了?」她总算明白了几分,向后倚在床头,上下打量他:「看你斯斯文文的还会打架啊?」
天昭只心虚笑笑,听她接着说:「而且还打输了。」
轻飘飘的一句叫他心慌,胀红了脸辩白:「我没有打输。」
穆艾完全不理会他的解释,自顾自笑了好一会。看他身上的伤势,对方绝对没有他这样温文尔雅,基地里能武会打的人她都心中有数,实在想不到有哪个会打输给他。
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打架,见到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是觉得可怜,点点他手背的擦伤:「你这一看就不会打架,以前看多电影了吧?拳头是很脆弱的,别说活人,活尸那脆脑瓜都打不烂。」
她一开口就要把人的脑瓜打烂,天昭也不惊讶,摊开手掌问:「那怎么办?」
「你看。」她调整坐姿,盘腿抬起手示范:「手肘是最硬、最好发力的地方。」侧身以手肘捶向枕头,啪的一声,像要把那块凸出的骨头敲碎一般的力度,天昭想伸手垫住她手肘处阻止她再示范。但她说起这些时表情都活跃起来,忘记刚才的一点不愉快,手舞足蹈的。于是他悄悄转了方向,把枕头拍蓬松:「示范可以轻点力。」
「嗯?我用很轻啊,试一下用力的给你看。」
「不用不用。」
----
吃肉遥遥无期,让小艾扒下衣服。。。
在想要不要让红印消退,感觉好帅(心心眼





失序 (停更中) 6最後的五分鐘(簡)
他在床边等了多少日夜,见证她渐渐痊癒。
穆艾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有点泛酸,她不记得他啊。
但是她不记得他,又是多么理所当然。
穆艾来到他所在的大学时,大学里活下来的已不足十人。大多数是身体质素极佳的体育生,像他一样书呆子每日泡在研究室的都死得七七八八。
不同于那些互相认识结成小队的本科生们,他比他们长几岁,是博士在读也是助教,和他们之间隐隐有点隔膜,分头行动时他总是自己一个,大概死了也没人知道。
活尸已佔领了大半个校园,还在不断扩张,他们不分日夜、不会疲倦、不须休息,剩馀的人类拼命守着最后一所教学楼,活尸愈来愈多,消磨了所有体力和心智。
天昭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软弱的人,但他从一隻活尸手下捡回一命,逃跑独自回到了研究室,无谓地把门关上、锁好。
那些怪物终究会找到他,闻到他的气味、听见他的心跳,在唯一的门口聚集,然后挤开那个脆弱的门锁,把他变成他们的一份子。
他翻起裤管观察小腿的伤口,用剩馀的小半卷绷带包扎好,走在窗前往下看,这世间一片泥泞,好像没有出路,好像没有结局。
他突然想吸一枝烟,用手机放一首喜庆热闹的歌,这样渡过他最后的五分钟时间。
但他不吸烟,手机也早就没有电,找到锁起的柜中藏着的麻醉剂,拆开乾净的针筒,抽了满满一管透明的液体,把空瓶扔出窗外,隐约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空地周边的活尸闻声而来,聚在他的眼下。
银针抵在皮肤之上,轻轻一按就能插入血管。这短暂人生的最后画面,竟是活尸在巡逻走动,缺臂缺腿的,好不噁心。
大概上天听到他的不满,从天而降一枚炸药,那围作一团的十几隻活尸瞬间变成肉块,待火花烟雾散去,空地中站着个鲜活的少女。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却是走在队伍最首,掩着鼻把挡路的一个头颅踢开:「什么研究室这么远?」
旁边是原来在大学里的另一个生还者带路:「就是这栋。」
她闻言仰头,与站在窗边的他对上了眼,他的手一抖,针筒啪地一声摔到地上,特别响亮。
她是穆艾,她是来救他的。
穆艾踢开门见到还有人活下来明显地惊讶,小手一挥就有人上前搜刮研究室里的仪器和物资。
本来就在里面的男人坐在一边,彷佛对他们这些救兵毫不关心,深灰色的西装长裤裤管渗着湿意,她无比清楚,那是血迹。
为她带路的学生也留意到了,往后躲了两步,指着他的小腿失措:「他...他被咬了。」
那个男人这才抬头看她,没有反驳,不动声色把伤腿藏后,但大家早都看到了,挣扎毫无意义。
穆艾反而上前,脸上毫无惧色,右手一直转着左手尾指上的尾戒,那戒指尺寸太大,转动时不分力:「你是学生?叫什么名字?」
「天昭,我是博士在读,生物医学。」
她露出满意的神色,又问:「总之是做研究之类的吧,这里的仪器你都会用?」
见他肯定,穆艾不打招呼,径直蹲下撩起他的裤管,展现出包扎好的伤口,血液染红了绷带,没有变异的迹象:「什么时候咬的?」
「大概十五分钟前。」他乍说出口,旁边的学生就啐道:「十五分钟?异化只要叁十分钟就完成,我们先把他关到隔壁房...」
穆艾充耳不闻,从后腰摘下了什么:「会开车吗?」
他颔首,接住她扔来的一串钥匙:「你自己一辆车,开在队伍第叁辆。」
然后她突然凑近,在他身后的床上取了一个枕头,在手上抛了抛,催促同伴加快速度。
他哑然,攥着钥匙不知所措,在她转身出去探索其他房间前强调:「可是我被咬了。」
「哦。」她飞瞥了他的小腿一眼:「你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她帮他点亮了一盏照亮前路的灯光。
他跟着他们到了基地,跟着指示乍泊好车,就见前头的穆艾,从车上轻盈地跳下来,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遥遥看着她的背影离去,奠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天昭没有死去,没有异化,也没有再见到穆艾。
天昭半躺在床上,单手举着书却看不进半隻字,耳目都在留意外面的动静。
那日穆艾出现在庆典之中,如杜羊和天昭所料引起了一连串的问题。基地中认得穆艾的人不少,大家都知她在无人岛牺牲,却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仍活着。
一个应死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脸上还带着明显不是属于人类的痕迹,误以为她成了活尸带着大军杀回来也不以为怪。不少人感恩她的牺牲,更多人认定她有危险,不适合留在基地内。
天昭能哄骗穆艾说她很快会好,但作为照顾者的他们清楚,她身上的绿印在使用血清两日后就消失,但脸上的只缓慢地转成红色,在半年时间之内极慢地变淡。她血液里的确再验不出病毒,也能够顺利醒过来,除了脸上那一点痕迹,再找不到半点和活尸有关係的症状。
从来没有人成功阻止异化并治癒活尸,他们不知道这些是后遗症,还是真的可以康復到原本的样子,一直都是见步行步,至少穆艾活过来,就已经够他们烧香拜神,哪会去管她脸上一点瑕疵。
民众的讨论叫他们心慌,当初杜羊把已异化的穆艾带回来,作为首领的楚时已经大发雷霆。事实上在她昏迷的首叁个月,她都是躺在一间更高设防、床边廿四小时有人驻守、更简陋的房间里,保安官配备真枪实弹。
楚时下的命令是,如有异常,格杀勿论。
这次穆艾偷跑出来,又引起民众恐慌,她的去留成了现在圆桌会议和平民饭桌上最热议的话题。他们除了怕楚时大手一挥再把她关回最高设防的牢房,更怕他为了平定民心,真的就把身体虚弱的她驱逐出去。
圆桌会议紧急召见杜羊,他们之前为穆艾再做了检查,又计划重启治疗,希望可以争取让她留下。
杜羊去了一上午,他不禁胡思乱想,要是没有问题、维持原况,总不必说这么久,时间每过一秒他就更不安一些,听到杜羊进门的动静几乎弹起,坐起来牵扯到插着针管的手,杜羊快步上前把他按下检查,抽血的管子还完好,连接着的血袋已满了大半,天昭摊开手任她处理,紧张地问:「怎么了?」
她有点神恍惚:「他们让小艾搬出去。」
是他预想中的结果,如悬在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落下来,人头落了地,他反而松了口气,随即说起早前已安排好的的盘算:「非叔有一辆露宿车可以借我们,如果停在西边的淡水湖旁,我们要来回拿药物和食物也不算困难。」
「不是,他们说让穆艾回自己的房间。」




失序 (停更中) 7剪下的頭髮(簡)
当杜羊知道圆桌要召见她时,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安置穆艾之后的生活,导致坐在主位上的楚时对她喊了好几次话都听不见。
圆桌就是基地里的决策者们,杜羊对死人比活人多,向来不耐烦应付这些大佬,尤其房间里气氛凝重,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的坏消息,更令她心烦气燥。
「我们看了你送过来的报告,已经有决定了。」杜羊把最近一次验血的报告上交了,除了那些写着阴性结果的单薄纸张,她再也没有别的证据去为穆艾辩白,听到楚时一开口就要下结论,焦急地解说:「穆艾是一个先例,她脸上的红印可能是后遗症,也可能会治好。她现在的言行生活完全就是正常人,请不要因为一点小问题就放弃她。」
「嗯。」他点点头,回了一句她意想不到的话:「她状况不错,如果搬回自己的房间,对你们跟进治疗有影响吗?」
「她现在身体还在恢復,怎么可能??」她高声把自以为是的反驳喊出口,一半才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她想的:「你说,搬回自己房间?」
当初穆艾住在那个更简陋的房间,床边两个保安官看守,杜羊要帮穆艾擦身整理都不方便,好声好气请他们回避一下,但他们比石像还顽固些。
对他们来说,穆艾早死了,睡在那里的人是怪物,直到用药终于见效,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復,绿印消退、腐烂的皮肤长出新皮,渐渐变得像个人,楚时才允许把她搬到好一点的房间。
穆艾一醒来就想见楚时,天昭在圆桌开会的房外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这位大忙人,一向冷静稳重的他忍不住高兴的笑容,对刚步出会议室的男人说:「小艾醒了。」
从会议散场的众人惊讶地停下脚步,楚时思考了两秒,别过头向保安官首长交代:「加强牢房的防守,在小树林也加强保安,不要让任何平民接近。」
天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刚才讲不清楚,产生了误会:「我是说,穆艾醒了,她好了。」
楚时点点头,没有回刚才的说话,抛出冷冰冰的一句:「醒了不是更危险吗?」
那一刻天昭所有的欣喜都被浇熄,他还有些请求,比如请楚时去看她一眼,比如让她换回医院的病房,通通哽在喉头,呆站着听楚时和旁边的人讨论要怎样防备穆艾:「以后就算是他们带医疗器材进去,也要派人看着。穆艾速度很快,一把剪刀也能杀你措手不及。」
他恍然不知话里所讲的是谁,是不是那个瘦得只剩骨架、多讲两句话都脱力、刚刚从地狱艰难地爬回来的少女,于是他再也不奢望能从这个男人身上为她求得什么。
杜羊带来穆艾可以自由活动的消息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此事不对劲,拔了针管就直奔研究所,找到在圆桌会议中列席的所长。
所长是基地中少数的长者,天昭在过往多次拜託他把穆艾的报告带到那个关门会议中讨论,每次都得不到好结果。
所长早就预计到他的到来,毫不惊讶地招呼他坐下:「你倒是来的快,年轻人就是会跑。」
他没有心情应付打趣,匆匆想要问出答案:「你们在会议里是怎么说的?」
「之前每天唸着要放她出来,现在放了还不满意?」所长不知道被他缠了多少次,穆艾还昏迷着的时候还好,醒了之后就变本加厉:「我说现在她也好了,病毒部也不需要人了,你还是回来基因组吧。」
病毒部顾名思义是为了研究活尸生态和病毒的部门,本来是研究所里最大的部分,活尸全灭后陆续转移向灾后重建的生态甚至食物基因改造方向,以前人来人往的病毒部只剩下他和一个助理。
天昭无视他的建议,继续问同一个问题:「你们在会议里是怎么说的?」
「她一个小女孩为了大家付出,报告的数据又好看,大家对她放出来都不反对的。但楚时说她有潜在危险,谁也不敢肯定地说没有,现在他松口了,不就皆大欢喜吗?」他喝了口水,缓缓放下杯子,看着杯子里的水语重深长:「天昭,他们考虑的和我们想的不是一样的,你看的是数据达不达标,他看的是利益最大化。我们这些一辈子呆在研究室的人,是猜不透他们在想什么的。」
穆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最后走的时候,想着不会再回来了,把所有的东西都转送别人。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她在基地落户后,慢慢从各个地方集回来的,当中又以床具最完整,儘管在之后她更多时间仍是在野外的荒野渡夜,但在安全的地方有一张舒适的床在等她,就好像她仍有家一样。
天昭带了张轮椅要推她出去,她白了他一眼拒绝,她现在恢復得很好,觉得跑个叁公里都不是问题,他只好亦步亦趋送她回去。
一年多没有回来,临走时刻意整理得空荡荡的房间传来花香,刷开房门,她从来不觉得房里的那扇窗这么大,足够让早上的晨光通通洒进来,温和的光线下野百合插在花瓶中。她走近碰到花瓣上的水珠,举起底下的花瓶观察,绿色的玻璃上印着商标,是汽水瓶子。这世间曾连一口乾净的水都难求,早就没有汽水的存在了,只留下垃圾证明那些光辉浪的年代曾经存在过。天昭见她盯着瓶子不放,上前解释:「我洗乾净了的,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换一个。」
她摇摇头,转头看到本来应空无一物的床架像时光回溯一样重返软柔舒适,穆艾坐上床,床垫微凹,略嫌欠弹性,但她知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东西都清洁过了,有什么不足你再跟我说。」
她抬头望向说话的男人,问:「我有跟你说过吗?」
「嗯?」他以为她有什么要求,凑近了床边听,她轻轻一笑:「谢谢你。」
天昭始料不及,摸摸耳后,不自然地结巴:「不算什么。」
微红的耳根躲不过她的双眼,前两天扒过他衣服之后,她就发现他的反应很有趣,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处男一样。
她忽地站起来,本来就站在她跟前的天昭惊慌地退了两步,差点撞到墙上,穆艾忍着笑拉了他一把:「帮我一个忙。」
天昭手是抖的,食指和拇指穿在剪刀的柄子上,半晌下不了手。
穆艾等了半天听不到一声剪刀声,回头见他傻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头发发呆,不耐烦地喊:「快点啊,你在等它自己掉光吗?」
他用手指梳理她及胸的头发,还是不敢动作:「我怕剪不好看。」
「不怕,我以前也是自己剪的,要不是这里没镜子我就自己来了。」她催道,指了指耳下约颚骨的位置:「大概这么短就好。你不觉得我短头发比较清爽一点吗?啊,你应该没见过。」
「我见过。」他自初见她以来,她一直都是留着一头及耳的短发,偶有外出久了无法修剪,也是转个头一有机会就剪掉:「长短都好看。」
「以前楚时帮我剪的时候,难看得像狗啃一样,我都哭了。」她轻轻松松回忆,安慰天昭:「所以你别怕,怎么剪都不会比那丑。」
他听到楚时的名字,忍不住介意:「是因为他喜欢才剪短的吗?」
她回目光,从胸前取了一缕黑发在手指上绕成圈,这样的长度叫她感到陌生,在末世以前她大概也是留着差不多长短的头发,想着高中一毕业就要染个大金发,或是电个波浪卷。
但世界变了,她遇上了楚时。
他教她防备攻击,她别的不擅长,闪避反应却是很快,不力躲过他袭来的拳头,弯下身就要跳出他的攻击范围。猝然他一把抓住她的长发,毫不留情的,像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一般,强行把已经躲开了的她拉回去。
她又痛又委屈,几乎哭出来:「你耍赖!变态,干嘛扯我头发?」
「敌人是不会介意耍不耍赖的。」
她第一次知道他冷静得有点无情的一面,彷佛平常那副友善亲切的面孔都是假的。
人在荒野没有就手的剪刀,楚时拿出一把小刀把她的长发拢成一大束马尾,削铁如泥,割断的时候甚至不等她挣扎,一缕一缕宝贝的发丝落地,剩馀的发尾如针一样刺着她的颈项。
她没有跟他说过往事,安静地听完后垂下了举着剪刀的手,提醒她:「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敌人了。」如果只是楚时所愿,她现在可做回自己。
穆艾一怔,低头犹豫片刻,摸到乾燥分叉的发尾。她这半年连肉都没多长,又怎会养得好头发,还是坚持:「剪掉吧。」
他抖着手,咔嚓一声,黑发飘落在他的手背,轻轻一反手,就落在地上。
---
昨天看过隔壁原来第十章就吃肉了....
嗯,这边比较难。




失序 (停更中) 8尋仇的惡鬼(簡)
圆桌开会的地方就是往日市政厅的会议室,容纳得下几十人的房间现在只坐着十个人,很是空荡荡,说话稍大声一点都会有回音。楚时坐在主位上仰头盯着没有灯泡的灯槽,听着关于基地内近日最烦心的事争议:「克党昨天说我们把未经检验的河水引作二级用途,会令病毒重燃。」
「二级用途也要吵,不然他们找找看哪里有足够的水源。」
「他们就是要找出这些问题放大,不然哪有藉口要求选举?」
面前各人众说纷云,他突然长长嘘了一声,在片刻安静之中灵敏地听见门外有杂音,抬抬下巴让最接近门口的人去探看。
不必仔细打量,门半启露出被挡在外面那个人的脸。
若是之前稍稍低头还能把脸上的红印遮去几分,现在短发利落毫无保留展露出叫人恐惧的印记,穆艾抱着臂站在门外,明明被保安官的枪械挡住,面无蹩色像在等专人为她开门一样,从那门缝直直看进里面,刚好是坐在中间的楚时,笑起来如恶鬼寻仇:「我被踢出圆桌了吗?」
坐在她原来位置上的是她在远征队时的副手武正,闻言赶来门前,有点鹊巢鸠佔的虚怯:「穆艾,你身体还未养好,怎么就跑来了?」
她来势汹汹,令人忽略了她比过往还要更纤瘦的身体。圆桌里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没有资格说她半句不是。
她死去,又带着火红的印记活过来,像重生的凤凰一样。
相对其他人的不知所措,楚时欣然对她招手:「没有,进来吧。」
她却摇头:「不必了,就是确定一下你在里面,我在外面等你。」武正从里面帮她搬了一张空椅置放在大门对外,走到她身边时小声道歉:「对不起。」
穆艾知道他在抱歉什么,只拍了拍他的手臂:「别傻了。」
这场会议比平时短得多,所有人都在互相打眼色,本来预定下来的议程都因外面等着的女人变成不再重要,大家心不在焉,楚时无趣地提早散了会,让武正叫穆艾进来。
穆艾直面众人的打量,和离去的他们擦身而过,大门在身后关上:「你可真难见。」
楚时从主位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你总是这样纠缠,我未婚妻会误会的。」
她丝毫不显惊讶,在楚时走到她眼前时握拳挥向他的腹部,被他一手包裹住戏谑:「我教你的套路,我会不知道吗?不要用拳头。」
「哦。」她轻松地应了,他放开她的手,下一刻腿间受到重撃,最脆弱的命根子疼痛直冲后脑,保持不了平衡往后跌坐,双手不知应向后撑还是遮住伤处。
穆艾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抬手把头发绕到耳后,慢悠悠地补充:「我用膝盖。」
他耐过了剧痛,扶着桌子坐直,好不容易找回平静,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边得罪她了,她姗姗来迟质问:「那天跑出去是我的事,你打天昭干什么?」
楚时怔怔听罢,不禁失笑:「你又知道是我?那小白脸手无搏鸡之力还找你出头?」
「我只是昏迷,不是傻了。他们那蹩脚的演技瞒得过我什么?」杜羊和天昭都是极平和的性子,难以想像想树什么敌人,惟独一提及楚时就脸色大变、吞吞吐吐。她揉揉刚刚出击的膝盖说:「他是我救命恩人。」
他从地上爬回椅子上,好不狼狈:「我不是你救命恩人吗?你还打我?」
所言非虚,穆艾眨眨眼回:「那你打回来?」
她摊开双臂,一副任君鱼肉的模样,楚时瞄了一眼她恰比树枝的手脚,真怕把她打散架了还反被骨头刺到,只啧了一声:「你到底有什么事?」
扰攘半日终于说正事:「我的东西呢?」
她无头无脑地伸出手,楚时耸耸肩表示听不懂:「什么东西?没有。」
「别装模作样的,怎么会没有?你去过a城了吗?我不信这半年你离开过基地。」
楚时欣赏够了她紧张的神色,才缓缓说:「这些东西我会带身上吗?放在房间里了。」
1...1213141516...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