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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 (停更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她点了点头,嘴上仍然焦急:「我去你房间拿,或是你拿来给我。」一副现在就要冲在他房子搜的样子,楚时没好气地答应:「我明早就拿给你。」
「明早九点。」她铁板一块,说一不二。楚时头痛地点头说好,又忍不住质疑:「你这么不相信我,又把东西交给我?」
穆艾是个爽快的,得到了确实答案起身就要离去,他的问题使她缓下脚步,回说:「因为你贪生怕死又不择手段,一定会活到最后。」
她今天约了杜羊和天昭跟进治疗,和楚时白白浪了时间,眼看快迟到了,脚下忙碌起来,推开会议室的门却见天昭站在外面。
穆艾从停尸间搬出来的第一个早上,天昭如常起来弄了早餐。
食堂有粮食配给,但他和农庄的非叔关係不错,每天都能弄到些新鲜的食材,有时是鸡蛋,有时是牛奶。做完之后坐在共用厨房里望着沙拉发呆,穆艾都出来了,好像不用他每天再送吃的。
路过门外的研究助理好奇地进来八卦,多嘴一句:「老大,你怎么还在?」
听到声响他的手指微动,喃喃:「还是要吃好一点,对吧?」他无头无脑的,助理也像听得懂一样点头:「是啊。」
他们在穆艾第一份验不出病毒的报告出来后就停止了用药,这次经过商量后决定要重新启动治疗,试着调整药量来继续改善她脸上的情况。她只有在第一天次镜子后比较激动,之后就没有所谓般大大方方不遮不掩,但那确实会为她生活带来不便,再加上不知道那些印记是不是残馀微量病毒的象徵,还是要小心一点。
他怕她问他为什么还来,在路上堆凑好说词,去到她房门外敲了半天门却没有回应。
「小艾?」他试着叫唤她,不担心:「你回我一下,是不是摔着了?」
穆艾早不如初初醒来时脆弱,能说能跳的,但反应明显地较未异化时笨拙许多,常常一夜没见腿上手上就多了些瘀痕。停尸间内空空荡荡的没什么危险,但刚换了房间,到底放着家具杂物,一个不小心摔倒就可大可小。想着他就浮燥起来,擅自打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没有预想中她躺在地上,或是痛苦不已的情景,舒了一口气,又同时心有戚戚,她会去哪里呢?
他知道她会去哪里。
会议厅外没有保安官看守,看来已经散会,大概是他猜错了地方。手伸至铜色的门把上,还未用力已经向下弯,门内的是穆艾,房里只有楚时坐在椅子上。
他从不知对她微笑是这么困难,但是还是能笑的,开口乾涩:「杜羊小姐在等我们了。」
她点点头,临走时再回望室内一眼,然后越过他走在前头。
背影纤细,他迈不开腿,她总是能轻松离去,只要在身后的人不值得她回望。





失序 (停更中) 9歸來的木盒(簡)
若是一直在荒野中流浪,穆艾大概真的可能和楚时过一辈子。
人对初恋总有些幻想,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原来的理想型、梦中情人,只要在一起了,就希望是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他们确实也有过浪漫的时刻,任穆艾怎样也不能忘记,被数十隻活尸包围,互相背靠背戒备,满腔都是令人作呕的尸臭,楚时突然叫她:「哎,跟你说件事。」
生死关头使她肾上腺素急升,心跳急促,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听到他的说话时几乎脱手:「死都要死了,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们体验尽了苦难,并肩作战,死里逃生,挨过饥饿和寒冷,终于抵达安全的基地,他的领导才能备受欣赏,渐渐爬上高位;她领着远征队四处探索,如鱼得水。
故事理应在这里画上句点,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事实是他们争吵不休,失去了随时掉命的威胁,没有吊桥效应模煳视线,彷佛多出来的时间都拿来吵架,那些曾经被埋藏的缺点,后来通通暴露在阳光底下。
但没有什么所谓的,反正楚时在基地内,她整天往外跑,不见面就不会争吵,没有什么所谓。
只是破碎的关係终会瓦解。
引活尸上孤岛的计划是穆艾的建议,圆桌上没有一个人同意,保安官首长以前是远征队的头子,后来在基地中娶了妻才转移位置,对后来而上的穆艾很是照顾,听到这个荒谬的计划简直要把桌子拍碎:「你在痴人说什么梦话?」
稍北有另外两个倖存者基地都已经被攻陷,有些幸运的来得及投靠他们,带来的不是好消息。
「我不甘愿死在这里。」她坚持地回了一句,圆桌上就安静下来,只有楚时一直用指甲敲着桌面的声音,一下一下,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不行,你就得死在这里。」
「楚时!」她攥紧了拳头,面对她的狂怒他还是敲着桌面,平平淡淡:「我们应付得来,北边的两个基地也不是好欺负的,洗了一遍到我们这边就剩没多少了。」
她简直不能理解:「这次有他们挡剑,下一次呢?你是在拖延死期。」
他斩钉截铁:「我是在保护大家。」
「保护?」她哼笑出声,推开椅子站起来:「放心,我不要你帮忙。」
「穆艾,你会害死我们的。」他说:「你敢去,就不要回来。」
她本来以为,这一去要是还能回头,不是她头七回来看望,那就是带着活尸大军杀回来,都是些喜闻乐见的结局。
但她确实是回来了,她没有想到,大概楚时也没有想到。
天昭把穆艾送回房间后没有留下,杜羊觉得奇怪,听到她说刚刚去见了楚时就明白了几分,但她浑然不觉,心情颇好走近桌边:「你给我带早餐了?真好。」
杜羊正准备着血压仪,瞄了一眼她手上的沙拉:「不是我,天昭带的吧。」
她用两指挟起一块生菜,在嘴里爽脆地咔嚓咔嚓:「好吃。」
「嗯,当然好吃,每天新鲜在农庄採的。」杜羊语调上扬,像是话里有话,穆艾木木地咀嚼着,伸手给她量血压:「怎么了?」
她低头包裹上臂,缩着气泵直到足够,呼了重重的一口气:「小艾我骗你了。」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消息的开场白,穆艾也跟着她神色凝重起来,她抬笔记下血压度量后犹豫地转了两圈笔,像是作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你不要见楚时了。」
「什么意思?」
杜羊把心一横,乾脆闭着眼连珠炮「那日不是什么室外农场的庆祝,是楚时和另一个女人的订婚礼。我怕你太难过,想着先瞒你,之后等你身体好点再发现不迟。我还以为他这么久不来看你,你该感觉到些什么会敛一些,你怎么一出来就急不及待去找他啊?」
穆艾艰难地听完,眨了眨眼,关于楚时另有未婚妻,她好像是听说过了,对这个订婚礼却是新鲜,有点懊恼地挠头:「所以,我那天就是电影里在最后一刻冲入教堂大喊我不同意的痴情前女友。」
杜羊没料到她的反应不痛不痒,还开起玩笑来,一时语塞,听她又说:「我和他分手了。」
「啊?」杜羊控制不住声量喊出来。
「那......那你还一直想着要见他?」她仔细观察穆艾的神情,坦坦荡荡,不像是故作坚强:「我走之前以为回不来了,有东西寄在他那里。既然还活着,当然要拿回来。」
杜羊有点脱力坐下,埋怨道:「哪有人分手分得像你一样无声无色的啊?」他们出发追踪尸王位置和部署策略,少说也用了几个月,那期间她和穆艾几乎形影不离,同食同睡的,但对她分手的消息还是一无所知。她扛着进入冬眠状态的穆艾回到基地,楚时身边就换了个女人,没把她气得呛。
这不是和平盛世,失恋了要在网上无病呻吟。她一旦离开了基地,不管分不分手,和楚时都是失联状态,两人聚少离多,在外人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分别,在穆艾自己心里也是。
知道穆艾和楚时之间再没有什么多馀的藕断丝连之后,杜羊放松了不少,她就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现在实话像洪水般从撬开的嘴里滔滔不绝:「楚时不想你回来。就算是之前你状态转好了、醒来了,他也一直不肯让你转出这个房间,那天闹得这样,我们还怕他会赶你走,结果现在又突然松口,我怕他有什么阴谋。既然你们分手了,就离他远点。」
她拉着穆艾的手告状,换来冷静地点头。
「杜羊。」她的手背被拍了拍,穆艾眼神通透,带着浅浅的笑意:「你看看我的脸,我是不该回来的。」
「你会好的,你都好了。」她焦急回应,却被打断:「别急,我睡着的时候你辛苦够久了,现在我会处理的。」
以前在外在内,她都是跟在穆艾之下听命行事的,得到保证,她这阵子不安的心情就定下来,点点头不再追究。
穆艾这次的身体前测出了些意外,她血压比平常低,体重也无故跌了几斤,杜羊想不出原因,只把治疗推迟一周,先观察观察。
杜羊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穆艾当然没有意见。
翌日早上她早早起来等楚时,他一秒不早一分一迟地来到,见到她站在门外叹了一口气问:「你这么信不过我吗?」
「我信你的。」她靠着门板:「不想让你进房而已。」
楚时还有事,没空和她抬槓,把手上一个木盒子递给她。她眼光一闪,小心接过来,仔细地转动检查盒子的外观。
暗木色四角都被磨蚀出底下的米白了,表面刻着的字几乎磨平,显然拥有者对它并不特别珍惜。穆艾确认盒子和她交给他时一样原好,便环臂搂在怀中,抬头问他:「你看过了吗?里面的东西。」
楚时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微不可见地点头:「穆艾,你不适合再留在圆桌里了,你明白的。」
她抿了抿乾燥的嘴唇,声线沙哑地辩驳:「就算我已经死过一次吗?」她没有等到回应,转身推门进房,站在门后听到他脚步声在几秒后响起,渐渐远离。
靠着木板把盒子的锁打开,里面只有几张写满文字的纸张,她拿起放在最表面的一张翻开,双手捏在最顶,脆弱的信纸轻易就能被撕碎,但她又迟疑了,从头到尾重新再读一次,目光集中在最底的下款—绝笔。
还是放下了信,捡起滚在角落的一枚银戒,套在尾指之上,啪地一声把盒子合上。




失序 (停更中) 10尾指的戒指(簡)
天昭又回到了穆艾房外,他昨天把穆艾送回了房间,两人在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应该留下来陪她做检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绪不宁,尤其看见她轻松愉悦的脸,那是自她醒来几个月间都没有出现过的神色。
他有点羡慕,又有点愤怒,复杂又难解的情绪难以控制,他只能控制自己的脚步,远离令情绪掀起风暴的中心。他不能在她面前失态。
但他又回来了,敲敲门,里面的女声就回应:「进来吧。」
他一开门就见她把抽屉推回去,不知藏起了什么后转过头:「我就知道是你。」
杜羊昨晚说她体重减轻了,血压偏低,他多打量了几眼,问:「你觉得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脸虽然清减但红润神,她知道他在说昨天的检查结果,挥了挥手:「你别听杜羊的,我没事,可能昨天早上没吃早餐就出去了,才有点不正常。」
天昭看着她抬起的手,留意到手指上的反光,定神才发现是一隻戒指。
他见过这隻戒指,她从战场上被扛回来时手上空空荡荡的,他还以为她丢了,原来是好好藏着。
他替她布置房间的时候,这屋里空无一物。他听说过,她一直对同伴强调夺取继承只是b计划,但任谁来到这房中都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回来了,所以才会把一切的身外物都抛下,唯有这隻戒指。
「这个,是你和楚时的订婚戒指吗?」他忍不住介意,问了出口立马隐隐后悔,怕她觉得他多事,但她没有察觉,爽快地回说:「不是,这是我妈的。」
如一双巧手解开了他心中纠缠不已的鬱结,呼吸瞬间顺畅起来,本想继续旁敲侧击关于她过去的事,门又再被敲响起,他转头见到一个男人站在外面,犹豫着不敢进门,他识趣地站起来就要离开:「我先出去吧。」不料穆艾把他拉住,扬手示意门外的人进来:「不用,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来的男人是武正,穆艾自在圆桌上匆匆一面就没有再见过他。他转身把门关上,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互相磨擦,好像很是紧张,先是客套地问候她的身体,她这两天被所有认识的人都问过一次,颇有些不耐烦:「好得很,有事就说。」
他抬眼瞄了瞄在旁边的天昭,穆艾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坦白:「我找时哥谈过,想着你都回来了,远征队的事该还你管,但他.....」
「他说不好,叫你继续管着,远征队的事以后也不要让我知道。」穆艾自然地帮他接过话,与原话相差无几,好像她就在隔壁听着一样,武正只能惊愕地点头。
穆艾和以往一样转着尾指的戒指,没有多馀的反应,安抚他说:「你听他的,别胡思乱想,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听惯了穆艾下命令,匆匆应好,望了穆艾一眼又移开目光,好像不敢在她脸上多停留。她注意到了,摸着自己的脸问:「怎么样?很难看吗?」
「不是,就有点像走火入魔。」他的形容叫穆艾噗地一声笑出来,气氛轻松不少,他看准时机交代和楚时商量过的事:「时哥说想安排你去训练所帮忙养养孩子,我想着也不错,论身手和经验没人比你再好的了。」他嘴上说着好,语气却不是那回事,在基地里谁不知道训练所是投间置散的位置,只有在战场上伤成半废才会被安排退到那边工作。
穆艾终于僵了脸容,低头摩挲尾指的疤痕,再抬头已重復正常:「好啊,我都可以。」
武正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乾脆,原本准备好的劝说顿时无用武之地。天昭在一边听得完全,似是不甚同意:「你不必急着答应的,反正还未完全康復,可以再想一想。」
她以浅笑拒绝了他的建议:「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怪物,是正常人。」无论她在不在意,总是挡不住别人投来的目光,有恐慌,有怜悯,她鹤立鸡群,终是异类。
天昭的心突然被那道微笑塞满。
她的决断自信,让他醒起初见时她的模样。他其实不认识穆艾,两人相处只有短短的一面之缘,然后在他的记忆中只剩眺望和遥望,他甚至记不得她的声音,只有一道影子却久久不散。他知道这世间有一见锺情,却不知就一见的情能独自缠扰这么久,单靠那无以名状的感情一直在推他往前走。然而迷雾散去,她的容貌渐渐清晰,他才明白,直觉是比理性更敏锐快速的感觉。在他想明白她是他想要的人之前,已经先一步沉迷。
过往一到饭点就人山人海的中央厨房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分饭的阿姨认得她,给她多挟了半边鸡蛋。
她和天昭对坐,好奇地左右张望:「怎么都没人?」以前总有人为错开人潮提早吃饭,几乎任何时间来都一位难寻,哪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现在食物在市集上有卖,虽然限量,但很多人都宁愿自己弄。」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盘中的杂菜汤,穆艾尝了一口,淡如清水没有半点调味,比她刚起来时吃的流食和白粥还无味。她皱眉嫌弃:「什么啊,我还以为食堂手艺变好了,这阵子的味道都不错啊,因为是病号餐吗?」
食物短缺,食堂的东西不放多馀调味是楚时的命令,穆艾有时觉得他跟没有味蕾一样,什么东西都能吃下肚,但基地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捱过些饿,在意味道好不好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所以也没有人理会。
他盛饭的动作顿了顿:「那些,不是食堂的。」
穆艾盯着他窃扬的嘴角,顾作无知:「那是哪来的啊?」
他把半碗杂谷饭放到她面前,抓起汤匙搅了搅清汤,不着边际地回答:「食堂的饭没什么油水,食材也单一,你急需补充脂肪和各种营养,不太适合。」
说罢她没有反应,以手背托着下巴像在等他坦白,一双眼睛狡黠,他低头躲开:「都是我做的。」
她满意扬笑,毫不吝啬称赞两句他的厨艺,终于说到重点:「那今天为什么没有啊?」
他觉得自己挖了个坑还甘如饴之往下跳,杂菜汤喝着有一丝错觉的甜味:「食材没了,我太忙没去农庄拿,明天吧。」
「我跟你去。」
穆艾兴致勃勃,他盯着她上扬的嘴角,点头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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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篇男女主推进这么慢??而且背景有够多,感觉会很长篇




失序 (停更中) 11農莊的父女(簡)
天昭带着穆艾去农庄,好几个巨大的温室旁新开拓出一块土地开始室外种植,一个不到七岁的女孩坐在田梗上拔着杂草,瞥见他就对田底蹲薯的背影喊:「爸,天昭哥哥来了。」
非叔拍拍后腰站起来,用围在颈上的毛巾擦脸,见天昭果然站在门口,天生的大嗓门扯高了问:「怎么才来?鸡蛋给你存了好几天,还有生菜啊,要当天採才好吃...」拔草的女儿被父亲戛然而止的说话唤起注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刚匆匆一瞟没有注意到,来的不止天昭一个人。
非叔从田里上来,看清穆艾的脸后就扬笑:「你康復了?看上去神不错,就是瘦了些。」语气亲暱得像朋友一样,伸手不打笑面人,她也回笑:「你认得我吗?」
「这基地里谁不认识你?」他耿直地回,浑然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非叔转身向女儿招手:「囡囡过来,跟艾姐姐认识一下。」
囡囡在裤子拍去手上的泥土,听话就要起身过来,然而穆艾想起那日广场的小儿哭啼,退到天昭身后:「不用了,别吓到她。」
这是她第一次想遮掩自己的脸容,天昭未来得及开口,囡囡已来到他们面前,仰头直视穆艾虽有好奇但没有惧色:「艾姐姐,你好。」
非叔知道穆艾在躲避什么,与她解释道:「这小妮子运气好,出生到现在没见过一隻活尸,从来只闻楼梯响。别说是你,就算真的活尸站在这她都不知道要逃。」
她探头见囡囡真的不害怕,松了一口气,弯腰摸摸她的头,被她拉住了手:「艾姐姐,来,我们去秘密基地。」
穆艾不擅和孩子相处,惊讶于她神似其父初次见面就不请自来的热情,无措地回头向天昭寻求协助,天昭眼里含着笑,纵容道:「你们去吧,我跟非叔说说话就来。」
没料到这一句竟引来囡囡反对:「来什么来,你又不知道秘密基地在哪。姐姐我们快走。」
像是怕天昭会跟来,急急忙忙地抱着穆艾,小女孩没甚力气,但她没有挣扎,轻易被拖走了。
自穆艾在广场引起骚动后,她的存在成为了孩子之间的话题。不同于大人多数本来就认识她,或是稍知些背景,她以前一天到晚在外面,不常在基地内走动的人,知道她的孩子不多。在她出现的短短几日内,故事已经在孩子间传了好几个版本。
囡囡把她带到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不过是农庄鸡宿后的一块空地,地上放满了简陋的手工玩具,有一架梯子搭着可爬上半层楼高的小平台,囡囡率先麻利地爬了上去,在上边扬手让穆艾跟上。
农庄佔地不小,旁边没有什么建筑,一览无遗都是新开的田地,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泥土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女孩坐在平台边缘,双腿在空中一荡一荡的,招呼穆艾坐在她身边,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这里很安全的,只有我会来。有时候妈妈也会来,不过都是在叫我吃饭的时候,现在不是饭点。」
听着不合理又很有道理,穆艾忍俊不禁,笑着点头:「这么神秘你还让我知道。」
「我怕他们见到你,说不好听的话。」
童言童语让她提起警觉:「哪个他们啊?」
这次她回答得不像之前爽快,把玩了一会手指才细声回答:「就是住隔壁那些,胖子和阿忠他们。他们都说你是怪物,会吃小孩子的。」
她不知自己在孩子间的风评接近闻风丧胆,没有反驳,反问囡囡:「那你不怕吗?万一我真是呢?」
囡囡怔怔地抬头,杏眼瞪得老大,好像真的吓到了:「可是...可是天昭哥哥说你不是的啊。」
天昭吗?她被撩起了好奇心:「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是好人、是英雄,因为和怪物打架受伤才会变这样的。」英雄两个字叫她愕然,手突然被囡囡按住:「姐姐,你真的见过怪物吗?是什么样的?很可怕的吗?」
她微皱眉头思考如何交代比较适合未成年人看,不远处就传来非叔叫喊的声音,且愈来愈近:「囡囡,我留给天昭的牛奶你是不是喝了?」
「没有!」她扯着喉咙喊回去,片刻非叔就出现在所谓无人知晓的秘密基地中,小女孩气急败坏:「爸,这是秘密基地,你不能来。」
囡囡在平台上晃着脚,嘟着嘴往父亲伸出双手:「我要下去。」
非叔闻言走到平台底下,囡囡一撑身就从平台上跳下去,恰恰落入父亲的怀中,非叔抱着她荡了半个圈,又把她抬在肩膀上,小女儿兴奋哈哈的高低笑声不断,如被碎玻璃撒中穆艾的心情,麻麻痛痛的。
独自一个这么多年,还是会羡慕别人一家团圆。
她的父亲在她还小的时候职场失意,没有那么忙,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事事,整日在家中,穆艾是由他带大的,两父女感情特别好。直到她上初中,他的论文才开始有人赏识,工作渐多,但还是每个周末都会带她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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