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因为这个事儿陶淮南多少天心里都别着劲,有时候后面那俩睡得正香,陶淮南就猛地一晃椅子,磕他们桌子上“咣”的一声。
本来是个生气没长性的人,这个事儿倒是记了挺久。他在班里有特殊地位,班主任格外照顾,在班里有特权的,谁能惹他。后面那俩看他不顺眼也不能怎么他,跟个瞎子也没法计较。
其实初中这个班级比起小学要好很多,那时候迟苦经常要打架,这个班老师管得严,学生老实多了,班级氛围也不错。
善良的小姑娘们对陶淮南都带着同情和怜爱,经常送零食过来投喂他。时间长了连带着跟迟苦说话也多了,偶尔还有过来问问题的。
陶淮南靠在暖气上舒服地喝着牛奶,一边听着迟苦给李雪讲题。
应该是李雪,反正不是郑雪。
迟苦也没怎么讲,就说了遍答案,把过程刷刷写纸上。
“谢谢你啦。”小姑娘矜持地道了声谢,回了自己座位。
陶淮南一盒牛奶喝完,把牛奶盒放进他旁边自己挂的垃圾袋里。在桌斗里摸摸索索摸出自己的课本,刚放在桌上,又听另外一个女生过来跟迟苦说话。
这个好像是学习委员,她声音比较细,音量也总是很小,听声音就很文静的样子。
陶淮南还挺喜欢听她声音,声音好听的人就是讨人喜欢。
她不是来问题的,是来朝迟苦借笔记的。迟苦压根不记笔记,就不习惯记那东西。
“我没记。”迟苦不带表情地回了句。
“啊……”小女生太腼腆了,被拒绝了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好的。”
她走了之后陶淮南笑着凑过来:“小哥你人缘变好啦。”
迟苦随手捏走他脸上挂的一小团毛毛:“还不赶紧背课文。”
“背不下来,太别嘴了。”陶淮南又从桌斗里摸出了袋小饼干。
迟苦直接给他拿走不让他吃了,又牛奶又饼干的中午别打算吃饭了。
陶淮南也不生气,不让吃拉倒。
这个时候的小瞎子还跟从前一样就是小孩子思绪,什么都不明白。青春期本来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小傻子天天就知道吃吃喝喝,周围小姑娘一个接一个的,还都以为是来关心自己这个残障人士的,心眼儿实得像块砖。
第22章
心里揣块砖的小瞎子保持着这副粗神经的状态挺长一段时间,他对这方面不是很敏感。平时受到小姑娘们照顾,倒也不会觉得理所当然,哥哥出门会给他带些小东西,让他拿学校来跟朋友们分。
时间长了陶淮南和那些经常照顾他的小姑娘们就彻底熟了起来。
迟苦是这个班里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偶尔要去参加校级竞赛之类的,他不在班里的时候陶淮南身边也不会缺了人,善良的小女生们会主动坐在他旁边,走路时也会扶着他胳膊,小声地提醒着路。
女孩子的心意柔软又温和,看着陶淮南的眼神都是带着善意的。
偶尔会有小女生委婉地问几句迟苦,陶淮南还帮着说好话,说我小哥只是看着凶,实际上人可好呢。
迟苦太不好接近了,除了陶淮南之外他几乎没有社交,跟谁都不主动说话。
对于这点都把陶淮南愁坏了,怕他跟别人起矛盾,希望他人缘能更好点,所以每次有人问起他的话陶淮南都会多聊几句。
迟苦对此毫不知情,小学霸最近挺忙的。
周末陶淮南又要看眼睛了,他眼睛虽然治不好了,可陶晓东一直没放弃过,经常带他去看,也得防止继续恶化。
从前陶淮南不喜欢看眼睛,冰凉的器械挨上皮肤的触感让他害怕,医生们的声音和手都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周五晚上,陶淮南捧着水果盘子吃菠萝,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初冬的天气外面已经挺冷了,屋子里暖气给得足,倒是不冷,可空气很干。陶淮南连着打了三个喷嚏,陶晓东问他:“感冒了?”
迟苦正好洗完澡出来,走过旁边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陶淮南的额头。
“应该没有。”迟苦说。
陶淮南揉了揉鼻子,说:“鼻子刺挠。”
“感冒了明天正好挂瓶水。”陶晓东看了眼日期说,“明天去看看眼睛。”
“啊。”陶淮南回应得还挺平静,没什么抗拒情绪。
“换医生是不一样了哈?”陶晓东打趣他,“也不说不去了?”
陶淮南又往嘴里叉了块菠萝,只笑着吃不说话。
之前田毅给介绍了个他同校的学长,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是位很优秀的眼科医生。那天陶晓东没去,陶淮南被田毅领着去的,回来跟陶晓东说很喜欢这个医生。
从那次之后陶淮南再检查眼睛就没那么抵抗了,甚至还挺积极。
那位医生陶晓东也见过两次,聊了聊陶淮南的眼睛,医生言谈间气质很温和,能让患者和家属都更从容。
陶淮南特别喜欢他,也挺听他的话。
周六一早,陶淮南跟迟苦一起拾完,牵着迟苦的手准备要走了。
陶晓东说:“看个眼睛就回来了,我带你去就得了,让小迟在家吧。”
陶淮南想也不想,摇头:“那不行。”
“小迟下周不是还有个考试吗?在家学会儿习,去医院折腾一趟太浪时间。”陶晓东给他戴上帽子,要带他走。
陶淮南脸朝着迟苦的方向,牵着的手也没松开,还晃了晃:“小哥陪我去。”
迟苦说:“没事儿,一起去吧。”
“别理他,”陶晓东嫌弃地说了句,“你学你的。”
陶淮南又开始叫“小哥”。
“跟你去。”迟苦松了手穿上外套,陶淮南马上又牵了起来,迟苦说,“走吧。”
“惯的你。”陶晓东笑着在陶淮南后脖子上弹了一下。
陶淮南对迟苦有点依赖过头了,陶晓东偶尔觉得他有点太黏人了,俩小的一起长大的,他俩关系好陶晓东确实挺乐见,可陶淮南一时半刻都离不了迟苦,这也挺愁人。
毕竟小孩儿不可能永远保持现状,他们总会长大的,到时候总这么分不开又是个事儿。
不过现在考虑这个就有点远了,倒是不着急。
陶淮南的眼睛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挺多年了,保持得很好。
检查之前医生让他坐过去,陶淮南往那一坐开始睁着眼睛等,医生笑着说了句:“这大眼睛。”
陶淮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医生声音好听,陶淮南一个十足的声控,对他有好感也是必然的。
检查完医生说了句:“挺好,保持住。”
医生跟哥哥说了会儿话,陶淮南紧贴着迟苦站在门口,医院声音太杂了,周末也人很多。哥哥出来的时候陶淮南正小声和迟苦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陶淮南看起来稍微有点失落。
“说什么呢?”陶晓东问。
学校弄了个火箭班,把期中考试学校前几十个挑了出来,每天下午最后两节课不在班里上自习了,要一起去阶梯教室上提升课。
他们班只有迟苦和学习委员两个人去,上周迟苦没说,刚刚才说起来。
陶淮南眨眨眼,过了半天才问:“每天都去吗?”
迟苦说是。
陶淮南“嗯”了声,好一会儿没吭声。
每天都不能跟迟苦一块放学了,最后两节课他都要自己坐在座位上,也要自己下楼去等迟苦。
陶晓东出来的时候就是陶淮南正带着点苦闷说:“那你下课了要早点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迟苦说:“你不用出来,在教室等我,我下课了上来接你。”
陶淮南摇了摇头,说:“不用,那你太折腾啦。”
陶晓东知道他俩在说什么之后笑了下,说:“多大个事儿。”
这对陶淮南来说就是挺大个事儿了,身边没有亲近的人,把他自己留在一个环境里,这种感觉很不好,会让他有点孤单。
到了周一下午,学习委员站在迟苦座位旁边要等他一起走,陶淮南还是小声跟迟苦说了一遍:“我就在一楼大厅等你。”
迟苦拾着书包,跟学习委员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学习委员小声道:“没关系,一起吧,我怕我找不着教室。”
吃苦没再和她说话,边拾边跟陶淮南说:“不用下楼等,就坐这儿等。”
陶淮南还要说话,迟苦已经站起来要走了:“就坐这儿等我,记住没有?”
陶淮南只能抿着唇点头。
既然答应过了陶淮南就必然会听话,放学了同学都走光了,连值日小组也都拾完走了,陶淮南还在座位上趴着等迟苦。
第一天上课,提升班老师没把握好时间,压了二十分钟堂。
迟苦是跑着上来的,推门的时候陶淮南正侧脸贴着桌子,脸都挤得变了形,后背上还背着书包。
从脚步声听出是迟苦,陶淮南马上弹起来:“小哥?”
迟苦应了一声,陶淮南站起来摸着从座位上出来,肚子还在桌角磕了一下。
“我就说下楼等你,你还非再上来,多跑一趟么不是。”陶淮南等着人了就有了笑模样,伸手过去等着迟苦牵他。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20节
迟苦带着他关灯出了教室,说:“人太多了。”
“我找个没人的地方站着就行。”陶淮南说。
“你怎么找?”迟苦牵着他下楼,“撞着你。”
他俩下楼正好碰见学习委员上楼,问他们:“教室里还有人吗?”
陶淮南说没有了。
学习委员有点着急,说她的作业没拿。好学生对这种事总是无比在意,明早交不上作业太难堪了。
小姑娘急得快哭了,问迟苦:“门还能打开吗?”
迟苦摇头。
“那怎么办呀?”女孩子一只手攥着半边书包带,皱着眉是真的要哭了。
陶淮南把后背甩给迟苦,说:“你翻翻我拿了没有?”
他在班里一直是不用交作业的,反正他也写不了。有时候作业根本不给他发,发了陶淮南也不一定拿。
迟苦懒得翻,直接把自己的拿了给了学习委员。
“那你呢?”小姑娘不太敢接。
陶淮南说:“没事儿,我的要是带了给他就行。”
“那你要没带呢?”
男生和女生在意的点根本不一样,陶淮南就完全不觉得一个作业交不交能怎么样,很洒脱地摆摆手:“没带也没事儿,他不写也行。”
“……啊?”小姑娘简直愣了,作业不写也行?
“拿着吧。”陶淮南笑着说。
这天迟苦的作业到底还是被拿走了,陶淮南果然也没带回来。
第二天早上门口作业的时候迟苦坦然地说没写。
尖子生在老师那里有特权,可也不代表他没写作业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班主任在门口说了他两句,也就意思意思走个过场,说几句就让他进去了。
学习委员坐在第一排,低着头脸胀得通红。
这应该是迟苦第一次挨说,考第一的一般都不挨说,陶淮南笑呵呵的还觉得挺新鲜。
第23章
初中女生心里的班级明星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成绩特别好老师都偏爱的尖子生,一种是不言不语浑身冒冷气谁也不搭理的。
迟苦把这两种都占全了。
这也就是开学到现在还没人招过他们,没用得上打架,不然更要惹人注意。
陶淮南对此完全没概念,他看不着别的男生都什么样,也不知道男孩越长越开,小时候觉得丑的五官,随着成长跟着变化,渐渐的就没那么不顺眼了。
陶淮南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他知道的太少了。
别的小孩儿可能给通过电视和小说潜移默化地慢慢了解这些,到了青春期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懂了。陶淮南听的电视都是动画片和西游记居多,他就没听过什么爱情片,小说更不用提了,印着字的书对他来说有如白纸。
每天迟苦和学委一起上课再一起回来,陶淮南除了觉得最后两节课难熬又孤单之外,脑子里空得直逛荡。
他这一身傻白甜气息直到快期末了才被打破。
迟苦又和学委一起去上拔高课了,这周串座位之后他前桌和左右都是女生,除了身后那俩倒数的男生之外被女生包围了。
迟苦走了之后前桌女生回头小声问陶淮南:“他们晚上回家还联系吗?发发短信什么的?”
陶淮南一脸不解:“为什么要联系?放学了还联系?”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旁边一个女生说他,“跟我们你还装!”
“什么啊……”陶淮南彻底听不懂了,都被她们给弄笑了,“你们在说什么?”
“就迟苦和舒敬呀,”前桌小小声地跟他说着,“有人都看见他们牵手了!迟苦连你都没说?”
陶淮南眨眨眼,蒙了:“他们牵手干什么?”
“你说还能干什么!”小姑娘们恨铁不成钢,从他这竟然听不着八卦。
陶淮南摇头说:“我不知道。”
“就……”说起这些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女生顿了一下,才压低了声音说,“就搞对象呗!”
“搞对象”三个字直接把陶淮南炸晕了,他再天真也总不能连这个都不明白。他瞪着眼睛,愣了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哎我的天……”
“你真不知道啊?”女生笑他,“你们天天在一起你还不知道!”
陶淮南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了这个信息,思绪有点游离。搞对象?咋搞啊?迟苦要跟学委谈……谈恋爱?
天呢。
过会儿陶淮南回了点神,轻轻用手指碰碰前桌的后背,等女生会了头,他问:“谁说的啊?”
“好多都知道啊!他们天天在一块上课,上次你小哥不是还把作业给她了吗?自己都挨骂了呢。”
陶淮南惊讶大过一切情绪,竟然都惊讶得笑了,说:“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都牵手了!”小姑娘一副很懂的语气,看过大把爱情剧,半大姑娘都是爱情专家,“信我的,他们绝对好了。”
因为前桌笃定的语气,陶淮南都有点迟疑了。当时心里除了惊讶之外唯一的那点想法就是一定替迟苦保守住秘密,不让哥知道。
他也太不知道羞了,这么小就谈恋爱。哥知道了肯定得说他,什么事儿啊!
陶淮南用两节课的时间把这个信息自己消化完,等迟苦上来接他的时候还很体贴地什么都没问。学委等着他们一块下楼,陶淮南默默支着耳朵听他们俩的互动,也没听出个什么来。
下楼的时候陶淮南有意后退一步,跟迟苦说:“你不用牵着我,我自己扶着栏杆下楼。”
迟苦也不非牵他,陶淮南松手了他也就无所谓地走在一边,陶淮南下楼不成问题,他自己知道查台阶。
学委在前面细声细气地问:“淮南自己下楼会摔吗?”
陶淮南笑笑说:“不会。”
“迟苦你还是扶着他吧,”学委有点担心地说,“万一摔了呢?”
迟苦在旁边说:“他不用。”
以前没觉得,现在陶淮南知道小秘密了,再听这对话就觉得确实有点不一样。陶淮南一只手扶着栏杆慢慢下着楼,心想行吧,我不用就不用吧。
这是陶淮南第一次有了关于这方面的小心思,开始对这些有了一点点好奇。
晚上他哥在家陶淮南还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陶晓东让他突然的一句给问愣了,失笑:“干什么问这个?有小心思了?”
陶淮南说:“我就问问。”
“是不是有小男孩的心事了?”陶晓东忽然直观地感觉到了小崽子确实长大了一些,他伸胳膊过来捏了捏陶淮南的小细脖子,“跟哥说说?注意上小姑娘了?”
“什么啊……”陶淮南小声地反驳了一句,侧过头说,“我可没有。”
陶晓东自己乐了半天,玩笑归玩笑,过会儿还是跟陶淮南说:“别太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想也没事儿,都有这时候,别钻牛角尖就行。”
陶淮南本来就是坦坦荡荡的,他可什么都没想过。
哥俩之间亲近,陶晓东教弟弟没什么抹不开的,靠过来笑得坏坏的,问他:“做过梦没呢?”
陶淮南刚要问什么梦,突然想起上过的健康教育课,抓了个抱枕往哥哥脸的方向一挡,不自在极了:“没有!别说了别说了!”
“跟你哥有什么害臊的,别人家小孩儿像你这么大都开始缠着哥要小电影了。”陶晓东笑得一脸不正经,三十来岁了没个正形,在这儿逗他弟。
陶淮南把抱枕使劲往他脸上按,要堵他的嘴:“嘘!嘘!”
陶晓东扯下抱枕哈哈乐了好一会儿,又扬着声音朝屋里问:“小迟呢?做过梦没有?”
陶淮南实在听不下去了,“哎”了一声捂着耳朵站起来,自己去冰箱摸了盒冰淇淋,去阳台蹲着吃了。
陶晓东带孩子就是这么带的,比起父母来哥哥会少一层代沟,哥哥没有父母的架子,很多父母觉得很重要的事儿在陶晓东这就不值一提。
小孩子有点少年心事陶晓东真觉得无所谓,跟俩弟开开玩笑瞎闹闹,把孩子逗得大冬天蹲阳台吃冰淇淋,太烦人了。
后来陶淮南被他哥给扛回屋里,咬着木头勺陶淮南还在小声含糊地抱怨:“你是真烦人……”
陶晓东还是乐,把他往沙发里一扔:“看你那害臊样儿,你是小姑娘啊这么腼腆?你可太不像我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牵小姑娘手了。”
“你不害臊呗。”陶淮南问他,“我爸不揍你吗?”
“揍啊,”陶晓东笑着说,“爸哪天不揍我,揍也管不住我。”
哪有这样的哥,当孩子面说他那些不要脸的事儿。
哥不要脸,迟苦也不要脸。
迟苦一直没出来,在房间里学习呢。陶淮南琢磨着他肯定是在给学委发短信,发短信也不知道都说点什么,迟苦那么不爱说话的人。
陶淮南一边嫌他不要脸一边又止不住地想,谈恋爱都怎么谈啊?迟苦这个样子真的谈得了吗?他跟学委两个人真的牵手了?也像跟自己牵手这样一直牵着吗?
迟苦拿着要换的睡衣和内裤去洗澡了,路过的时候用衣服在陶淮南头顶扫了扫:“洗澡了,发什么呆。”
“来了。”陶淮南摸着扶手站起来,跟着去了。
这个事陶淮南揣在心里,自己对小姑娘倒是没心思,这点心思都用来琢磨迟苦和学委了。琢磨了几天没感觉到迟苦跟从前有什么区别,渐渐地就又把这点事放下了。
快期末了,迟苦最近管他学习管得很严,陶淮南也没那么多时间想别的。
陶淮南虽然不能跟着考试,但是迟苦会给他出卷子,陶淮南在家也一样要考试,迟苦批过也要打分的,跟着班里的成绩走,陶淮南差不多能在中上。
迟苦给他定的线就是中间线,往上行,往下不行。如果陶淮南滑到中下了迟苦会生气,说他不用心。
陶淮南不敢惹他,也不愿意让迟苦和哥哥失望。
所以这段时间迟苦下午去上提升课的两节时间陶淮南都老老实实做着自己的盲文练习册,书都是哥哥特意从盲校弄来的,校外买不到。
正常的盲童无法实现像他这样在普通学校上学,陶淮南能做到,因为有个很用心的哥哥,以及一个同龄的能一直给他上小课的小哥。
这些都来得不容易,陶淮南很想让自己学习好点,让大家都开心。
这天迟苦又去上课走了,陶淮南自己摸书背课文。中午食堂的菜太咸了,陶淮南下午喝了很多水,这会儿忍不住想上厕所。
本来迟苦要走的那节课间他就想去了,但是还没等他说,学委已经站在旁边等了,陶淮南就没好意思再让迟苦带他去。
小瞎子从小就没法在外面独立去厕所,现在都初中了,还是要人带着才能去。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21节
艰难地过了一节课,憋得太难受了。陶淮南本来想直接忍到放学算了,但是有点办不到,憋得小肚子都有点疼了。
所以下午第三节 课间,陶淮南自己摸着出了教室。
有女生问他要去哪儿,陶淮南说去厕所。去厕所没法带,又都是腼腆的年纪,女生们只好让他自己去。
陶淮南一路摸着墙去了洗手间,初中的男厕所就是男生们偷着抽烟的聚集地。
一共两道门,第一道门进去是两排洗手池,第二道门才是厕所。第一道门进去之后是扑面的烟味儿,陶淮南皱了皱眉,双手垂在身边,慢慢地朝记忆里的方向走。
他的方向跟实际有很大偏差,陶淮南不当心撞到了一个背对着他的人。
对方脱口骂了声“操”,回头问他:“你瞎啊?”
陶淮南抿了抿唇,说了声“对不起”。
有男生嬉笑着说“人本来就是瞎子”。
“瞎子?”撞到的男生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嗤”地笑了声,往他脸上喷了口烟,“二班那个瞎子啊?”
陶淮南皱着眉往后退一步,要躲开面前的烟味儿。
不知道被谁绊了一下脚,一个趔趄没控制好平衡,坐了个屁股墩儿。
第24章
不知道这个洗手房里有多少人,听人声和脚步声少说有十多个。陶淮南深知自己毫无反抗能力,一个瞎子在明眼人面前是赢不了的,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别太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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