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过偷抢拐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ear
“他不稀罕我的心,也不稀罕我的人,那么我的命呢?我的命他稀罕吗?”潇潇问。
“如果,我也能忘记就好了,指不定,我也能睡一觉就忘掉呢?”潇潇垂下头,缓缓靠在时逐浪肩头,声音越来越淡,泪珠垂掉下来,
逐浪哥,是不是有种药吃了就会忘却前尘,忘了就什么事都没有。”
明明想坚强的坐完全程,明明想……
我想睡,你别喊我,我睡一下。
“潇潇。”时逐浪推了她一下,潇潇毫无反应的往旁摔。
白色的裙摆逐渐染红,渲染上朵朵艳丽的曼莎珠华。
惊惶的暴喝,音乐的声音,繁嘈吵闹,人声鼎沸,全聚拢成一道声音鼓震潇潇的耳膜。
有人不断唤她,有人拦腰抱起。
她的意识终于坠入一片安静。
爱不过偷抢拐骗 五十七( 高能2)
手术室外几乎净空,距三百尺远有保安守着,纪楚颐和时逐浪各坐两边,谁也没搭理谁。
等不了救护车,纪煌负责开车子,他发誓,这辈子没看他哥这么疯狂过。
他哥来纪家时,他年纪还小,也听过其他亲戚暗地里喊纪楚颐拖油瓶,但他哥成绩好,行为一向端正,比起其他那些同辈孩子,惹事麻烦不断,纪楚颐简直像个楷模。
又会玩车,又会搞生意,不靠家里,没有诽闻,把自己打理的稳稳当当,哪不是标竿?
张素玫和他哥分手的事情像一团迷雾,他不在意,但他哥暗搓搓地跟女神勾搭上,这就太不厚道了。
潇潇倒下时,没人敢碰,红艳的血漫染了整条裙子。
纪楚颐比谁都还注意潇潇的动态,一见不对劲,动作之飞速,撇下整室的宾客,拦腰兜抱起几乎不醒人事的潇潇。
“潇潇?“纪楚颐艰难的不断唤着怀里的女孩。
“叫救护车。”在这混乱的时刻,比起纪楚颐,时逐浪镇定太多,他指挥另一人封锁所有对外消息。”你别抱她太紧,你不知她伤在哪。”
“我不放手,我不会把她还给你。”纪楚颐抬起头,时逐浪才注意到这男人眼底血丝满布。
“纪煌,去把车子开来。” 纪楚颐扭头,朝人大吼。
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那一晚,他满心只有一个信念,要追上潇潇,不能让她出一点差错。
明知道不应该抱她,却仍无法克制自己的渴望。
怀里的人被震醒,短暂喃喃了几句,纪楚颐得低下头,才听清潇潇的话。
就算是在昏迷时刻,她仍是牵挂着楚一,而不是时逐浪。
内心仿佛意识到什么,纪楚颐哑着声,亲了亲潇潇的额头,”别怕,我在这儿,楚一在这儿。”
在这一瞬,是非曲直不再重要,爱恨若无法抵销,那就别抵销。
不管是哪种痛,通通冲着他一个人去就成。
萧易接到电话时,手机放在耳边,有片刻失神,直到秘书喊了他三次。
他赶到医院,那男人肩膀垂下,张开的双手颤抖,身上还沾着血。
一个箭步向前,他拽起男人的衬领,使劲就是一拳。
纪楚颐踉跄往后跌在地,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间溢散。
以身手来说,萧易根本不是纪楚颐的对手,但他只是用舌顶了顶颊,没有反抗。
“你算什么玩意儿?你到底算是什么玩意儿?把我的妹妹搞成这副德性。”萧易不解气,抓起衣领,又是狠狠的一拳。
“那是我的妹妹,我萧易的妹妹,负不起责任,你竟然还敢碰她!“要是有把枪,萧易当场蹦了纪楚颐的心都有。
“够了够了,你没看见我哥样子,他哪知道,他啥都不知道。”梗着脖子,纪煌硬挡在他俩中间,”要打就打我。”
纪煌当然不敢得罪萧易,但也不能见自己的哥平白被揍。
谁会知道潇潇竟然肚子里揣着个娃,还是自己哥的娃,天外砸来响雷,纪煌没时间哀悼失恋,现在一团乱,谁都不好过。
“吵什么呢?要吵去外边吵,这儿是医院,萧潇的家属呢?来这补签名。” 号灯始终未灭,护士从手术房里走出来,拉下口罩。
“我妹呢,她现在怎么样?“萧义冲上前去问。
“医生会交代病人的状况,你们等会,宫外孕合并一侧输卵管破裂,现在还在输血抢救。”护士安慰,”你们别吵,给病人信心和支持。”
“缺血吗?“纪楚颐挽起手袖,”什么血型,我是a型,能不能抽我的血?就抽我的血。“
“a型,你们再等等。”护士拉起口罩,走回手术室,不透光的玻璃门重新关起。
萧易扭回头,厉声说,”纪楚颐,萧家今儿个话就撂在这,潇潇没事便好,她若有事,只要萧家在,你纪楚颐一天在a市就立足不了,我会花上每一分钱,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让你家人不得安宁。"
纪楚颐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她要有事,我就去给她陪葬,给她开路。”
沾粘情况棘手,生死未卜,手术持续了近两个半钟,没人离开,气氛一片凝滞。
这一场意外,媒体新闻全被封锁,萧爷爷被蒙在鼓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逐浪问了萧易,”潇潇恐怕不知道自个儿怀孕的事,等她醒了,要怎么对她说?”
“不知道便不需要知道,找个名目塘塞她。”萧易回答。
在这场对谈里,纪楚颐完全没有置啄的立场,他托了个借口,对纪煌说,”我去抽根烟。”
可他哪真的去抽烟呢,手术灯灭时,潇潇的手术成功,纪煌高兴的跑去逃生楼梯找人。
就见到他心中伟岸如山的哥,靠在白墙边,一言不发,赤红了双眼。
爱不过偷抢拐骗 五十八.
潇潇转进单独病房,纪楚颐被禁止会面,他只能守在外面花园,遥遥望着那扇窗,白天也来,夜里也来,时时担忧揣测,潇潇醒来,会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反应。
她是不会很伤心?她是不是很激动?她是不是…
他等了三日,迟迟没等到萧易松口。
门外的保安守的密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
媒体那儿安安静静,纪简建筑事务所的订婚主角到底是谁,到现在没人搞得清。
简甚没有回国,纪楚颐错过了他的来电,但也不重要,他始终不愿意回来,也代表某程度的决裂。
张素玫终归没等到答案。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愿得到第二次机会。
纪楚颐帮了简甚的孩子,却无意中失去自己的孩子。
哪怕这孩子彻头彻尾的留不住,但至少,不该用如此惨痛的方式宣告。
故事重写,如果他多留心一点儿,如果他能不那么盲目,如果他能理解潇潇的拗脾气,如果他能够处理的再更好一点。
那么,这故事该是,他陪着潇潇送走这一个孩子,替她补好身子,然后告诉她,不打紧,孩子都是缘分,他会等我们足够稳定,准备好一切,再次降临。
梦里团团迷雾,纪楚颐夜半惊醒,兜了整后背的冷汗,最后一幕,他看清潇潇满身的血。
偏见骄傲让他相信潇潇盛怒下的口是心非,却不去看短短相处的一个月,潇潇眸中热烈不移的爱恋。
大街隐约有车子呼啸过的喧嚣,一旦醒来,便再也睡不着。
一天虽然只睡几个钟,纪楚颐脑子却清醒的很,长久忽略的点滴瞬间鲜明起来。
坐在书房地板,他腾找出潇潇送给他的每一样礼物。
第一年时,她才十七,短发,模样青涩,字迹秀气平整,给他手写了张卡片,卡片背景是蓝天白云,经幡佛塔,她写说,我现在去不了,有机会,我再去转经筒长廊,磕长头,直至佛前,去替你祈福,希望你一切顺利。
当时纪楚颐并不觉得特别,与merry xmas的祝词画上等号。
某一年,她从美国捎了音乐盒,一对男女坐在长椅凳上,皓皓白雪纷飞,纪楚颐翻过来看,这才注意音乐盒底下有潇潇亲手制作的刻字落款。
她说,让你看看纽约的初雪。
捎来的礼物零零总总,纪楚颐才恍然明白,这些全是潇潇走过的足迹,只有真心喜欢,才会无时无刻把人放在心上,迫不及待与他共享眼底的每一吋风景。
最后一个礼物,是泥塑的瓷偶,模样巧,只是姿势怪异,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肚子。
纪楚颐舍不得摔坏,却又迫切想知道答案。
瓷偶肚子里有捆卷起来的小纸筒,纪楚颐手指微颤,轻轻打开。
他眨了眨眼,潇潇别扭又羞涩的神情似跃至眼前。
她说,楚颐哥,我想与你,岁岁又朝朝。
……
纪楚颐上网查了几个帖子,从学淘米开始,纪母有几度想挽手帮忙,都被赶了出去。
他照着步骤,从买菜开始,一样一样来,不敢让纪母纪父当白老鼠,首成品贡献了纪煌。
纪煌哪儿懂买菜,两个男人在市场东挑捡,画面简直太美。
那汤第一次炖,炖了半个钟,盅盖掀不停,到了后来,水烧干,纪煌出馊主意,“哥,你听我说,加热水进去,搅一搅就成了。”
自己的锅自己背,纪煌捧场喝完一碗索然无味的清汤。
表情复杂的咂了咂嘴,他劝说,”哥,要不咱们换个名堂,你没有煮菜天分啊。”
纪楚颐才不信邪,连续失败好几次,总算熬出象样的药粥。
这一天,他在花园盯梢了会,思忖着要怎么将保温罐托给保安。
时逐浪在从病房待了会,出来时,特意走向前,”你进去看看她,保安不会再拦你了。”
“潇潇愿意见我了?“纪楚颐惊喜的站起来。
“潇潇她…她吵着要找楚一,从醒来到现在,伤口恢复的状况不太理想,谁劝都不理,萧易的意思是让你试试。”
“我去看她。”
“纪先生。”时逐浪挡住他,”潇潇的现况跟你想象不一样,她要找的是楚一。”
“…”两人对视几秒,纪楚颐的笑容逐渐消失,”她要找楚一?”
“纪先生,从醒来她就不对劲,医生会诊过,潇潇罹患暂时的解离性失忆症,”时逐浪语气平缓,但神色严肃,”她现在完全不记得纪楚颐,不记得你订婚的事,只记得楚一,恢复的时间要多长,医生不能确定,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万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再靠近她。”
时逐浪的话浅白,但组织起来,每一字却又艰深难懂。
纪楚颐处理不来这突来的资讯。
“另外,她不知道自己宫外孕的事情,请你,”时逐浪顿了顿,”不要提,在她想起来之前,你不要刺激她。”
纪楚颐攥着保温罐,在楼梯口处站了很久。
摸了摸裤兜的烟,又松开手。
这世界,这天道,本就没有容易过的坎。
他曾经犯过的错,现在老天爷要连本带利全数奉还给他。
爱不过偷抢拐骗 五十九.
病房里干净整齐,纪楚颐敲了门,走进去就见到个面熟女孩手搭在床架边,陪她说话。
整房内全是一片白,除了几柜上的鲜花,潇潇见到来人,眼神乍然发亮。
“楚一哥。”潇潇斜躺着,拍了拍床,”快过来。”
在纪楚颐记忆里的潇潇,该是鲜活而浓郁。
但现在的潇潇,一脸素颜,脸色苍白虚弱,眉眼间仍保有纯粹的纯真。
纪楚颐走得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靠近,像个手脚不协调的木头人。
楚一是他,纪楚颐也是他,但此刻,却面临人生最大考题。
不知道要如何扮好潇潇心目中的楚一。
“脚崴了吗?“潇潇拧起眉,”你今儿个怎么穿这么正式?”
“很正式吗?“纪楚颐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西装,紧张又无措,”来见你,穿的正式点。”
“我不喜欢。”潇潇努了努嘴,”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好,现在这样,活像我哥。”
“是吧?“纪楚颐从善如流,立即脱下西装外套,拆了领带,解开喉结下的两颗钮,折起衣袖,随意抓拢两下头发,”的确磕得慌。”
察觉自己的多余,米儿清咳了声,”我先去上班,有事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就是个阑尾炎,瞧你们各个紧张的。”潇潇弯起嘴角。
米儿离开后,纪楚颐总算自在些,他提起保温罐,让护工帮忙倒进碗里。
淡淡的米香热气袭来,潇潇警喜的问,”楚一哥,这是你熬的?你会煮食?“
“嘿嘿,这才刚学。” 纪楚颐耳廓泛了浅红,没好意思提被丢掉的百来十锅,”以后,你想吃什么,甭客气,我都学着煮煮看。”
潇潇一手吊着消炎水,移动不便,纪楚颐手横穿过她后背,堆起枕头,耳际传来一声细微的痛呼。
手捂着下腹,潇潇皱起眉,”伤口疼。”
纪楚颐紧张的瞅着瞧,一只大手停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你别动,让我喂你。”
“你想看伤口吗?“潇潇眼睛一闪一闪的,随即招呼护工出去。
她眉眼弯弯,眸底似镶着明月,”可能会留个小疤。”
上衣掀开一些,白嫩的肚子尽现眼底,下腹处仍包着纱布,当时输了好几袋血,潇潇一定很痛,非常痛。
纪楚颐稳不住情绪,蓦然红了眼眶,俯下头,轻轻在她肚皮落下一吻,”对不起……”
“为啥要跟我道歉?是阑尾炎嘛。”潇潇不在意,手指穿过他扎人的短发,”你都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
“我要的,楚一怎么会丢下潇潇呢?“纪楚颐低着眉眼,心闷闷的抽痛。
现在的潇潇,乖顺而活泼的潇潇,他该拿她怎么办?
潇潇还发着低烧,腹部胀气,胃口幷不好,看在纪楚颐哄她的份上,这才听话的喝下碗粥。
她打了个哈欠,硬要窝在纪楚颐腰间,”我睡一会,你可不许再让我找不到人。”
“睡吧,宝贝儿。”纪楚颐安抚她,”我就在这儿呢。”
潇潇睡的不沉,梦里尽皱着眉,纪楚颐想让她睡舒服点,一挪姿势,那人便马上醒过来。
眸子一片幽暗,慢慢地聚起光。
“楚一哥,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潇潇说,
我梦见你把我丢下,我在车子后头追赶,你也不带停。”
纪楚颐哑着声,”那就是个梦,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把你丢下。”
吃过饭和药,又休息一阵,潇潇似乎来了些神,侧过身,”楚一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纪楚颐拒绝不了,眼下的潇潇满心眼全是楚一,每一句话,都像在凌迟折磨着他。
他既不是楚一,却又是楚一。
纪楚颐缓缓低下头,潇潇身上的甜香味很淡,几乎已被药味盖过,在嘴唇要贴上之际,潇潇突然捂住嘴。
“我刚吃药了,嘴是苦的。”
她苦恼的往后缩,又被纪楚颐拽回来,怀里的女孩既柔软温顺,让他终于相信,这女孩倾尽六年时光,只为了走到他身边。
他们,只差一步,就要错过。
如果未曾拥有,人自然不会可惜曾经的错失。
一个如羽毛般的吻落在唇角,潇潇闭上眼,睫毛轻颤,舌尖被动的探索,缠绕,滋味有些苦,但纪楚颐不在意,他愿意陪她陷在一场似是而非的美梦里。
无谓时间长短,就算一日也好。
爱不过偷抢拐骗 六十.
简甚人不在,重拾事务所的业务得投入更多的神,纪楚颐每日早中晚踩三点报到,有时候小桌子充当临时的办公桌,背微拱,屈着两条大长腿,趁潇潇休息时,处理公事。
工地暂时去不了,他下放案子给另外两个资深建筑师去监工。
他碰过萧易几次,对方只冷冷丢下一句,等潇潇好一点,你就马上滚。
对方把他当作潇潇暂时的抚慰剂,点头招呼都是敷衍。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横亘在他和潇潇之间。
潇潇的伤口日渐好转,探诊的医生话不多,简单交代几句出院注意事项。
不痛不痒,潇潇完全听不出异样。
她像只即将被解放的雀鸟,开心的抓着人,”楚一哥,咱们去看珠珠好不好?”
哪能不好,纪楚颐清楚珠珠排在两周后的手术,他斟酌的问,”珠珠生病了,你记得吗?”
“好像是吧。“潇潇回想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大片空白,很多细节,她都想不起来,”我好像记得,又像不记得,阑尾炎会有这后遗症吗?“
潇潇逐渐发现不对劲。
她像是忘了某些事,某些人,某些画面,但她却不晓得,那该是什么。
潇潇出院那一日,正值秋末,她拒绝让其他人陪着,就是粘粘呼呼的赖着纪楚颐。
越是这样,纪楚颐越是害怕。
这一日,潇潇踏进久违的工作室,严裕他俩平时哪都打扫,就是专属潇潇的那一室房,他们不会去碰也不会去摸。
房间里的碎片一地,潇潇踏进来时,整个发懵。
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萧易给她新办了只手机,里面的联络人只有亲近几人,潇潇第一反应就是拨给纪楚颐。
潇潇慌慌张张的说,”楚一哥,我的工作室遭小偷。”
那头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你别动,啥都别动,我这就过去,是被偷了什么?“
“偷了……”潇潇环视一圈,突然哑口,门窗锁的好好,工作室也根本没有贵重物品,是能偷走什么,不过就是被砸坏几座泥偶。”只不过砸坏几样作品,兴许我小题大作。”
“屋子里有没有摄像机类?“
“有,你别过来,工作室的实习生来了,我问问他们。” 潇潇下意识撒了谎。
“真不用?“
“真不用,我不说了。”潇潇挂了电话。
光影移动,霞红满布整天际,诡橘的暖光自实木百叶窗隙透进来,门框上的挂铃被吹的叮叮当当。
潇潇坐了一下午,最终找到那个破坏作品的始作俑者。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指尖不断点上repeat 键。
直到眼睛疲累,她才起身踱到窗边,刷地拉开百叶。
一室残晖。
……
爱不过偷抢拐骗 六十一.
找到砸掉作品的始作俑者后,潇潇日发清醒,她知道自己忘了很多事。
她像个侦探似,开始找寻各种蛛丝马迹。
例如,她是怎么认识楚一?
例如,她怎么跟楚一凑一块去?
再例如,她记得他俩应该是在一趟旅程上,但旅程如何结束,没半点印象。
她把脑筋动到米儿身上去。
趁着出门蹦跶,潇潇陪着米儿到市中心商场逛了一圈,玻璃镜窗映出年轻美好的女孩,潇潇染过的卷发细密而蓬松,长度过胸。
“米儿,你觉得我短发如何?“潇潇突然问。
米儿瞅过一眼,”ㄚ头,你这头发都留几年了,剪掉可不心疼死。”
“我记得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儿。”
“呵呵,审美水平会变的嘛。”米儿打哈哈,”你现在这样挺好,很有女人味。”
“剪短了就没女人味?“
“……别剪,你会后悔的。”米儿叨叨念着,”你以前多爱惜头发,有一回,碰上个三线设计师,把你头发整坏,掉了一把,你气得也剪坏人家头发。”
“有这回事?“潇潇拧起眉,”我咋不记得?“
米儿闭起嘴,赶紧指向另一边,”咱去那,有冰激淋呢。”
潇潇拉住人,”米儿,我是不是生了重病?你们一个个瞒着不让说。“
米儿眼皮猛地一跳,“啥重病,你身体好的很。”
“不说是吧。”潇潇冷笑一声,”我脑子肯定出现问题,才会忘记很多事。”
脑子出现肿瘤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姑奶奶,你别瞎诅咒自个儿。”
面对潇潇澄澈如水的眸子,米儿心理躁得慌,几年的朋友,她对潇潇向来掏心置腹,没撒过一次谎。
潇潇没再吱声,米儿心里没底,又多说几句,”ㄚ头,你别瞎想,我连上星期的事都记不全,还谈到几年前。”
冰激淋还没吃完,米儿临时接到公事,有份紧急文件漏印了几页,她得赶回公司处理。
“你自己一个没事吧?我忙完再找你?“
潇潇最烦这样,一场病把身边的人都逼成什么样,各个拿她当瓷娃娃。
“去去去。”
……
潇潇其实对逛街没多大兴趣,走过几层楼,她兴致阑珊,就想打车回工作室。
刚这么想,就跟面熟的人打上照面。
“潇潇。“就这么碰着,就算上一次单独见面不欢而散,张素玫面上还是维持得当。
“张…素玫?”潇潇奇怪的盯着她略显的肚子,和手里的婴儿用品提袋。”你结婚了吗?“
她记得上一次见到人,已经是高中的事了。
“我有没结婚,你不知道吗?“张素玫当潇潇在讽刺。”我现在怀孕,走得有点累,咱还是坐下说话。”
商场外有座露天咖啡厅,天气还算暖和,坐在外头有微微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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