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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雀儿(1V2)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乐檬
她依旧不说话,但终于主动地靠到他的肩膀上。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试着去把钟远放下。她与钟远曾经有过的那些梦,以后可能只是个存在心底的秘密。





家雀儿(1V2) 母亲
上午,薛世绅特意陪她去安葬林母的公墓。出门前,薛世绅从她的首饰柜里翻出自己送的那串贝壳手链。
林巧儿即使回家了也只挂了几件衣服,那些首饰盒子都没有打开。
还是薛世绅乐颠颠地抽空把自己送她的首饰放进化妆柜,把自己送她的包放到衣柜里。所以对这些物品的摆放,薛世绅比她更熟悉。
他牵着她的手,轻柔地帮她戴好,“妈妈留给你的你找不见了,以后就戴这条,好吗?这样她看见了,知道我在照顾你,她才会放心。”
这手链由两个贝壳形状的坠子护着一颗海水珍珠,非常精致。母亲送的贝壳手链与之相比实在是惨淡。
林巧儿想起自己的那条贝壳手链,她知道它去了何处。
她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苦笑,就当是默认了。
这天上午的气温稍低,天色雾蒙蒙的,林巧儿披了件薄羊毛开襟衫。从公墓入口步行至深处,林荫葱葱间安置着许多墓碑,透着静穆的氛围。
她买了一篮黄白相间的菊花,由薛世绅带着一直走到母亲墓前。
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贴着母亲的黑白照。林巧儿看到的一瞬间,眼角就微微湿润了。她记得这张照片。
在母亲查出癌症之后,母女俩哭过许多日,最后都用理智强撑精神,商量之后的对策。
林巧儿记得那几日她都与母亲睡在一起,除了方便照顾,也是那不舍的爱与依恋变得更为浓厚。
母女俩仔细盘算了医疗费,林母的第一反应便是放弃,这会无端地耗费掉她们所有的积蓄。林巧儿怎么都不肯,念书期间她打工攒过些钱,都给了母亲,因而两人的积蓄是放在一起的。
她把存款偷出来送去医院,让母亲办了住院。
第一笔钱的花费之后就要头疼第二笔。林巧儿先是骗母亲说系里的老师知道她的情况,动员了学校捐款。
撒完谎,她就溜到离住院区最远的走廊上抹眼泪。她家的情况没有任何人知晓,而且即使身患重病,林母也不愿向她透露老家的亲属信息。
外婆和外公都已过世,林母切断亲戚来往就是为了躲避林巧儿的生父。
这些事,是母女俩为是否治疗而轻微起争执时林母才透露的。林巧儿接受了,但她向老家的亲戚求助这条路就断了。
她原想在那条走廊上好好哭一场,然后想办法,不论是打工还是募捐,她总该豁出脸面为母亲去努力。她那脸皮薄的毛病此刻怎么都要克服了。
哭完准备走的时候正巧就遇上孙磊。孙磊看她哭得厉害,便问她缘由,她只说母亲生病。
孙磊建议她联系薛世绅,这点医药费对薛家少爷来说不过是零花钱。
林巧儿本再也不想联系他了,那时考虑了一天,还是去向他借钱,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就此开始了一个崎岖的篇章,造就了一个歪斜的树根。
对于母亲这件事,林巧儿还是非常感激薛世绅的,他在林母面前表现得非常可靠、值得信任,算是了了林母生前的一桩心事,她以为林巧儿会被照顾得很好。
林母本性非常坚强,所以才能把女儿保护得这样温柔善良。
虽然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林母也没有奢望过奇迹,她只是从死神手里借到了时间。她不愿浪费,每天都有许多贴心话与女儿说。
连这遗照也是林母自己选的,她想用年轻时的照片,看起来青春又肃穆些,选了很多却不满意。因为她结婚后没怎么好好拍过照,尽给女儿拍了。
薛世绅听说这件事,特意安排了一天带母女去郊游,那天林母精神奕奕得,穿着女儿特意挑的深蓝色套装。薛世绅带着单反给她们拍了百来张照片。
晚上回医院时,林母很开心,一直用电脑看照片,看中了那张自己站在小溪边正对镜头微笑的单人照。林巧儿一直挽着她的手臂,陪她聊天。
她还记得母亲那欢欣的神情,“巧儿,就这张吧,看着很精神,不像生病。”
林巧儿把菊花篮放在墓前,那被调成黑白的遗照没有遮住母亲眼里的光。她又想起那个晚上,她觉得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母亲却已似乎与死亡和解。
她要走得不像个病人,不像个认输的人。
这念头让林巧儿止不住哽咽。她觉得母亲的勇敢,她似乎没有学到,她一直想靠近这份气魄,却不得要领。
当时医生给的死亡通知是叁个月,但薛世绅给她安排了最顶尖的医院和病房,这用强大财力支撑的救助硬是让林母的生命又延长了大半年。
尽管最后那两个月,连林巧儿都看出来了,生命的光亮在林母身上消逝的痕迹。她的眼里没了光芒,那副骷髅的皮囊是由数不清的药物牵扯住的。
随便一点点情绪的起伏都好似可以带走她。
好在这大半年里,母女有了足够的时间来道别,林巧儿终于听到了母亲年轻时的故事,听到了关于自己生父的一点点信息,听到了母亲对她的心里话。
所以至今,林巧儿对沉雨馨都是没有恨的,那一天随时都会来,她也做好了准备。
只是最后的告别活生生揭开她那不光彩的秘密,是她不想让母亲知道的秘密。
林巧儿不怪别人,只是怪自己。
最后薛世绅着急把她送出国,母亲的出殡也是由薛世绅来办的。这片墓地同样是林母生前选的,这大理石墓碑上的每个细节都是林母自己满意的。
这次林巧儿终于好好地来看她。回国对她本身没有任何吸引力,但一想到能来看看母亲,便什么都值得了。
墓碑两旁列着整齐的花束,花很新鲜,显然被照看得很好。
气温泛凉,薛世绅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轻轻拥住她,“我有定期来看她,告诉她你很好,也很想她。”
林巧儿点点头,“谢谢。”
墓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女儿林巧儿和女婿薛世绅。
她想起薛世绅硬要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并向林母承诺会好好照顾她时,林母那开朗的笑和眼角感激的泪花。
林巧儿没有把他的话当真过,她觉得为了哄母亲开心,薛世绅说归说,做归做。若是林母去世了,薛世绅什么都不想管,她也不会埋怨他一丁点。
但如他说的那样,他都做到了。
林巧儿轻轻握住他的手,觉得怎么感谢都不够似的,再度认真道,“世绅,真的谢谢你。”
薛世绅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对我不用道谢。”
林巧儿静静地看着照片上母亲的笑靥。母亲去世前,林巧儿给了她一个假象,一个幻觉般美好的故事,这故事是薛世绅帮她一起演的。
现在母亲去世了,她再回来,终于不知道这幻觉到底是她母亲想要的,还是她自己想要的。




家雀儿(1V2) 教训
钟远在米兰留了一周,与房东交接好退租的事宜。这一周他独自居住,遇见过隔壁那个意大利女孩,两人闲聊了几句。
索菲亚问他们为何忽然决定回国,之前没有听林巧儿提起过。
钟远简单地回答,之前一直有准备,林巧儿没有下定决心所以不愿说。
索菲亚认真打量他一阵,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终于偏偏脑袋,从手边取出一盒烟,递了一支给钟远。
两人靠在阳台上抽了一会儿,又聊了几句,索菲亚觉得这氛围可以发问了,就开口,“你与林巧儿不是情侣吗?那天来接她的男人是谁?”
钟远漫不经心地抽着烟,“是她男友。”
索菲亚的嘴角露出饶有兴致的笑意。意大利年轻人对这些狗血倒是开过很多眼界,年轻时有点叁角关系对他们来说如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她并不惊讶,语气平和,“哦,我以为你是她男友呢。不过没事,我什么都没有对那个男人说。”
钟远抽着烟,随意挥挥缭绕在空气中的烟雾,没有接话。
索菲亚知道他寡言,也自顾自地看着街景抽烟,“你们是不是不回米兰了?”
“应该是。”
“好可惜,我很喜欢你们当我的邻居,上个房客是一家人,两个小孩,太吵了。”说罢她把烟按灭,“林巧儿很讨人喜欢,,而且她对我的猫很好。”
“你们有联系方式吧?我把她的邮箱地址给你。”
“嗯,我会给她写email,以后有机会遇见了就一起吃个饭。”索菲亚转身回家,再出来时手头多了一块托斯卡纳风情的桌旗,“她走得太急了,我太吃惊。这个礼物有意大利风情,麻烦你带给她。”
“好,”钟远收好,“她买了很多猫粮,我明天整理好了给你送过去。”
“谢谢,”索菲亚甜甜一笑,忽然又认真地看看他,“我问问你,你爱她吗?”
钟远沉默的脸庞上波澜不惊,只是点点头。
“那她爱你吗?”
钟远不发一语,只是看着阳台上的盆栽。那些都是林巧儿精心照料着的,最后也带不走,只能留在这里。
索菲亚留意到他的目光,大方说,“把花给我吧,我来照顾。”
钟远把盆栽一束束递过去,索菲亚笑得十分开心,把那几盆猫草递到黑猫的脚边,黑猫懒懒地摇摇尾巴。
钟远隔着栏杆看看她,又看看猫。林巧儿走之前落寞的背影与一只黑猫相依着,他依旧记得这画面。
“谢谢,希望下个房客也是可爱的邻居,不然我得用藤蔓把这里遮起来,多可惜。”索菲亚愉快地拍拍手掌,转过身朝他笑笑,“爱她就争取啊,在这里默然地不出声是不讨人喜欢的。”
钟远认真道,“我觉得我做了错事。”
索菲亚咯咯笑出声,“你是在与意大利人谈爱情。对意大利人来说,爱情永远是没有错。”
这一晚的聊天难得延续了很久,以往都是林巧儿与索菲亚闲聊。尽管钟远依旧不多话,但索菲亚很开心。
她泡了茶,两人隔着镂空栏杆在阳台上品茶,晚上又点了披萨,一边吃一边聊。
索菲亚难得没有约会,留在家里给他讲意大利的爱情故事,从文艺复兴聊到浪漫主义戏剧,钟远的英文实在跟不上那么专业的词汇,但他看明白了意大利人这刻在骨子里的浪漫。
他明白了林巧儿为何与她那么聊得来,两人都是艺术领域的学生,自然有共同话题。
索菲亚打开了话匣子,谈话一直持续,饮品从茶水换成酒精,直到晚上九点半太阳彻底落下了,他们才道别。
临了临了,索菲亚还借着酒劲劝钟远要懂得女人所追求的浪漫,懂得爱情中的占有与分享。
钟远听得迷迷糊糊,也说不出什么回应的话来。
第二天钟远起了大早,把家里那些剩余的高档瓷具全都收起来,打包好,连着林巧儿先前买的许多猫粮和猫零食,给索菲亚送去。
下午时分索菲亚还一脸宿醉未醒的模样开了门,接过钟远送过来的礼物,她连连道谢。
到了钟远走的这天,索菲亚推掉约会,凑时间开车送他去机场。她的黑猫被放在后座的大手袋里,钟远时不时回头看它一眼,发现它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想起林巧儿对它的喜爱。
他那时劝林巧儿回国,没想到她会哭得这样厉害。这两天与索菲亚聊得开心,他感受到了当时林巧儿些微的不舍情感。
但他确实没想透过,这生活对林巧儿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是一个朋友一只猫那么简单。
到了机场,索菲亚抱起黑猫,“宝贝,跟钟远说再见。”
黑猫懒懒地摇摇尾巴。索菲亚咯咯笑着,把黑猫的前爪挥了挥,就当与他道别了。
钟远微笑,“谢谢。”
“不客气。”索菲亚与他下车,两人照着西方礼节轻轻贴面,“再见。”
钟远点点头,转身走进机场。索菲亚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男人简单的背影,他只提着一个黑色皮质手提包,像是来暂居。
他总像是暂居在某一处,习惯了离别,哪里也不会滞留。
索菲亚猜不透他们的关系,只觉得钟远即使是在那一段感情中,恐怕也像个暂居者。
回国,钟远与薛世绅简单通了电话,薛世绅感激他的辛苦,让他多休息。
钟远第一次没有推却,要了一周的假期。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有这样休憩的渴望。这方面,他与薛世绅是一样的,他们都让自己的人生充实,不停歇地旋转。薛世绅是为事业,钟远是锻炼、学习、负责安保。
这忽然停滞的一周,并没有让钟远好过许多。
回国的第一晚,他简单收拾行囊,找到那个珍藏着的银色盒子,他坐在床沿,看着那贝壳手串。
月光从他身后的窗户上清幽地挥洒进来,在他脚边落下一片澄澈的菱形。钟远举起手串,在月光下换着角度照贝壳。
这被磨损被风化严重的贝壳已经没有光泽度,但钟远却好似看见那隐隐的光。
他先前再怎么端详也看不出的那份情感全都在这朦胧的月光中浮现出来。
他把贝壳手串放在床头,躺下,闭上眼不过十秒,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无法入睡。
忽然就是这么一天,睡眠这样简单的事都似乎有被石头压住胸口的难受。
他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冰了一排啤酒,这些都是孙磊留下的。他交了女友以后很少回家,连他平时爱屯的啤酒也没人消耗。
钟远取了两罐,走到客厅的沙发旁。这房间忽然空旷得出奇,让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感受得到那麻痹般的疼痛。
他仰头灌了一瓶酒,也没觉得好转。
在做出任何的决定以前,钟远都是深思熟虑的。与林巧儿分开这件事,是他通过理智而做出的强硬决定。
他以为感情就像是一个数学等式那样简单,他觉得这对她好,那他们两人便可干净地抽身。
这一周让他终于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再怎么理智,也不可能抵御潜意识里爱情翻涌而来的回忆和悲伤。




家雀儿(1V2) 漏洞
林巧儿刚回国时情绪很低落,回家的头一晚还痛哭。薛世绅由此不敢主动再碰她。
过了几天,又由于见到了母亲的墓,她情绪渐渐平稳,偶尔会对薛世绅笑笑,两人的关系便有点缓和。
她显得对床笫之事没有兴趣,但薛世绅想要时,她没有拒绝过。
薛世绅倒不觉得奇怪,她以前也不是对这事狂热的人,但这其中的细微分别,他还是看得出的。
林巧儿给他当情人时,活在人生的阴暗面,但她本身却很阳光,见到他时会仰着脸小跑着来抱他,总是开心地咯咯笑,周身都是青春的光芒。
现在她的模样一点都没变,因着在米兰生活奔波,脸颊还瘦了些,突显五官更娇俏了,那美丽更为外露,但她却再也没有那欢快的如同咕咕鸟的神情。
以前她由着薛世绅给她做安排,一日叁餐有专人照料,薛世绅不让她出门,不让她交友,她都照办。她每天的心思就只是把他哄好,其他什么都不用愁。
现在虽然她因为米兰的求学之路中断而停滞,但她显然不再天天拘泥于这个金丝雀般的公寓了。
她不让阿姨上门给她做饭,自己会下厨做简单食物,或是出门吃个便餐。每天她早起便例行地做些简单的家务,然后就去画室里待着。
她依旧留着自己那份为杂志画插画的兼职小工,薛世绅曾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才几个钱,不值得这样费心思。”
林巧儿坐在画板前的身影微微一僵,但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看他。
她波澜不惊,似乎没听见。薛世绅却感受到这空气中忽然凝固的尴尬,他说的话像阵风似的飘出窗外去了。
他本意是为她好,觉得自己什么都给得起。却因这氛围不敢再提。
林巧儿没有对他不好,也没有冷淡。但薛世绅还是敏感察觉到了她的不一样,两人回不去先前那样隐秘又无忧的生活。
薛世绅在工作间隙会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他察觉到了问题,却找不到那漏洞。
以前林巧儿连门都不出,薛世绅虽然来的少,但每次进门都能看见她充满爱意的期待眼神。
现在薛世绅每天都回她的住处,却十次有九次看不见她人。
他想不出她能出去做什么。林巧儿确实也不做什么,她只是过惯了之前在米兰,每天为了自己生活的目标出门的节奏,学习也好去超市采购也罢,即使奔波也是有活力的。
回国以后,她就算没事做,也会在结束一天的绘画工作以后出门。她并没有什么目的,有时去超市买菜,有时仅仅是在附近的街区闲逛,看看街景。
她才发现她原先在这里的一年如同浪费,这是她真正探索这片区域,一切都那么新鲜。
她不着家的次数让薛世绅简直大犯疑心病,他觉得自己每天工作那么久还心心念念想着回家,她却天天在外晃荡。他几乎快要怀疑她是出门见男人去了。
但看到她的瞬间,薛世绅又会气消。
因为她的打扮很简单,白衬衫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的穿着很随意,头发只是披散,每天背的包也是个简单的白色帆布包,包上是她自己画的一只卡通蓝鲸。
薛世绅送的那些昂贵收拾和包包都被她闲置了。他心里竟也矛盾,一方面希望她穿戴他送的昂贵物品,一方面又真的害怕她穿戴精致去约会。
这天他傍晚回来,又等不到她,终于连文件都看不进去,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林巧儿回来时,他压抑着怒气,“你又去哪里?”
“就在后门那个公园,”她轻描淡写地解释。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
林巧儿这才诧异看他,“你等我做什么?”
薛世绅气闷,又没法把心里的话都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显得小心眼。
可爱情就是让人小心眼,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想着自己以前那样管她,当时不想让父母和沉雨馨知道自然是一大原因,但他从内心深处也清晰意识到,林巧儿正是因为单纯、尚在读书,所以才没有被人追走。
她这样外貌姣好,性格又温和的女孩,出了社会,那遍地走的禽兽都得跟着搭讪她。
薛世绅觉得林巧儿是没有定力的,因为她实在心软,对方展现出诚意她就抹不开脸皮拒绝。
而这其中,她必然会在某一天遇见某一个条件称心的对象,或许她真的就会爱上别人,那他们的故事就要完全改写了。
薛世绅在与她约会半个月以后就发现自己捡到了彩头,他不否认自己是“禽兽”,于是更不想她落入其他“禽兽”之手。他出于爱出于私心把她看得严严得,不让她有与其他男人接触的机会。
不说别的,就是在米兰的学校里,那些个追她的男同学就不少,若是没有孙磊和钟远盯着,薛世绅压根没有把她握在手里的信心。
薛世绅每次想到那群追她的洋人,内心就暗骂:脑仁比核桃小的傻大个。
可这些话,他总不能对她说。
于是他憋了半天,只发脾气道,“我说过不要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林巧儿轻笑,换好拖鞋,“我有什么不安全的?何况只是在这附近。”
她这样轻柔的态度瞬间就好似把他的怒气化解了,薛世绅心里闷,但知道自己没了理由。
于是又憋了几秒,生硬地说道,“我饿死了,等你吃饭又等不到。”
林巧儿从帆布袋里取出一大盒便当,“买了你爱吃的味增汤、寿司和叁文鱼盖饭,我给你热热。”
薛世绅赌气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林巧儿帮他把碗筷放好。她看到他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但也没有特意去哄他,只说,“你快吃,别饿坏了。”
他举起筷子,看到她两手撑在餐桌上,微笑着看他。
“你不吃?”
“我吃过了,一直买街边小吃,到了正餐点没胃口,你吃吧。”
薛世绅心中有些喜悦,觉得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就算不回家,终归也记得他。但他还是故意微微摆出脸色,“误了正餐不健康,以后别这样。”
“嗯。”
这场景说起来并不难堪,甚至是有些温馨的,他们心中互相有对方。但薛世绅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以往。
他试着想若是以前,林巧儿会这样平淡地与自己说话吗?在他表现出轻微的不满之后,她还能如此泰然自若?
两个寿司卷下肚,他清醒了一些。想明白了这样的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以前林巧儿看他的眼里总是充满爱意,那爱意带着些崇敬,她待他是殷勤的,毕竟她那时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他了。她绕着他转,若是他流露些微的情绪,她一定会温柔地宽慰他许久。
现在,他们的相处方式改变了,可薛世绅又说不出具体的点在哪里。
他吃完晚餐,林巧儿笑眯眯地问,“喜欢吗?好吃吗?”
“嗯,”他牵牵她的手,“我想回家来陪你的,你别总是出门好吗?”
“可你不是每天都这么早回来的。”
薛世绅怔了怔,他潜意识觉得自己会得到一个干脆的回复,没想到她不愿意。
“这样,你如果回来得早,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也早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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