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儿（1V2）

凌晨五点，林巧儿默默跟着孙磊走到车道上。凌晨的空气带着清新的凉意，她拉拉身上的披肩，就看到钟远的身影。
他把她的两只行李放进后备箱，与薛世绅聊了几句。
她垂着眼，坐进后座。
车子缓缓向前驶去，她才看向后视镜。镜子中映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钟远侧身站在门前，目送他们远去。
林巧儿心里摇摇晃晃，像是整个世界都倾倒在这后视镜里，只剩这个看不清面目的影子。





家雀儿（1V2） 志得意满
飞机起飞时是罗马的凌晨，飞过云层，刺眼的阳光便直直地照射过来。就算林巧儿前几日一直没睡好，此刻也被这阳光扎得无比清醒。
她试着睡觉，发现实在做不到，只好半躺着看电影。
薛世绅仔细研究飞机上的菜单，给她点了喜欢的套餐。他时不时看她两眼，发现她专注盯着屏幕的眼神依旧郁郁得。
他安慰地牵牵她的手，她总要反应一阵才扭头看他，“怎么了？”
她情绪低落，但那与生俱来的温柔语调还是没有变。
她的性格总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薛世绅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在占她这性格的便宜，因她对别人总是这样温和，不快都是压在自己心底咀嚼。
所以他很疼惜她，“在看什么电影？”
她顿了顿，才发现自己看了二十来分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屏幕上，犹豫地说，“唔……好像是……什么搞笑的电影……”
薛世绅只觉得她这迟疑的模样带着傻乎乎的可爱，他刮刮她的鼻子，“不好看就换掉，名字都不记得了。”
“挺好看的……”她小声说。
早餐送过来，她一边看一边吃，薛世绅吃完早餐就开始工作。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电脑上那好似没有尽头的表格和文件里去。
林巧儿偶尔瞄他几眼，他很专注。她以前就感觉到他有着极强的事业心，现在诚运集团到了他手里，他更是不愿松懈。
她想起自己以前经常默默陪他，他工作，她就蜷在一旁的沙发上，抱一本速写本，一边漫不经心地涂鸦一边偷摸着看他的侧脸。
她以前看他的时候，那少女情愫让空气里好似有粉色的爱心泡泡。她熟记他五官的模样，熟记他侧脸的线条。
现在她看他，那种熟悉一点没变。但她也发现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几乎带点痴迷地看他。
她想不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甚至不敢认真问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对钟远又是什么。
以前逼迫自己不要想，是为了对得起钟远。眼下这个局面，钟远与她分道扬镳，她一时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心痛是被谁刺的。
她木然地转过目光，看回屏幕。
薛世绅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这个周末加上倒时差，加上照顾情绪低落的林巧儿，他也没睡上几个小时。
盯着屏幕久了，他也会觉得累，便下意识地去握她的手。
她不主动回握，但也不像先前那样挣脱。
这对薛世绅来说已然足够了，他觉得很舒服，在这样疲累又有些倦怠的时刻，只要确认她陪在他身边，他便得到内心的那刻小憩。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他的生活，影响了他对林巧儿的爱情。
若是一开始的约会还有点见色起意的不正经，那相处之后那种独特的温馨家庭氛围确实让薛世绅极为惊讶。
对林巧儿了解越多，他便觉得她什么都好，性格温柔善良，而且很聪明，两人就艺术领域的话题可以不间歇地聊。她只是不自信，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在薛世绅看来，她完全没什么配不上的。
他与父母的关系融洽，却依旧苦困于与大哥的争斗之中，家大业大给他优渥的生活，也让他一刻不停地斡旋在各方势力之中，光是那数不清的利益纠葛就天天够他喝一壶。
所有的压力都消融在与林巧儿的相处之中，她有份独特的光环，温柔地将他包裹起来，她生活习惯上的简单更是让两人的感情纯粹。
渐渐得，薛世绅就对她有点上瘾。这感觉的爆发在她第一次提分手的时候。
他以为她这样不自信、家境又清贫的姑娘总会回头，没想到她当真杳无音信。
这是薛世绅首次确认自己对她的依赖。
他私心承认自己提出这“包养”的概念着实龌龊，因为他一点也不想把她放在这样尴尬的位置上，但那时的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林巧儿不是没有自尊，之所以答应一来是为了母亲，二来是真心爱他。
这些事，薛世绅清楚，并且带点感激，尽管他从来不表现出来。因为林巧儿对他太过包容，女人对男人极端的包容只会纵容男人，他对她的好感到理所应当。
再一次，便是她出走米兰的这一年。薛世绅总因工作感到疲累，又没了那个由她创造的舒适氛围。对她的思念和依赖成倍增长。
他为自己的事业奋斗，同时拯救回这份爱情。
这成功让薛世绅志得意满。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正好是国内的傍晚。飞机落地时，机场的瞭望台旁落着一片夕阳。
回国以后，林巧儿又习惯性地回到以前的那种模式里去。
那一年，她与薛世绅是不在公共场合并排出现的。她陪他旅行的时候，两个人通常隔个二十分钟进出机场，这是他们的约定。
这次她跟着他下飞机，走到人少的地方，下意识地回头看身后的孙磊。
孙磊大咧咧地问，“怎么了？落东西了？”
薛世绅也回头。林巧儿小声说，“我跟着你出去吧。”
孙磊半天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
薛世绅怔了怔，大方牵起她的手，“走吧。”
她吓了一跳，赶忙试着把手抽出来，却被攥得更紧。
“世绅，别被看见。”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你忘了，我们谁都不用躲。”
林巧儿由他带到停车场，看到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等在一辆劳斯莱斯旁，他们拉开车门。
好似飞机一落地，薛世绅那风发的意气更为彰显，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王国。
林巧儿踟躇不安，她觉得面前这个人明明熟悉，可是又不一样了。
她与他坐好，车子发动，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小声问，“取消婚约的事不是还没公开吗？你……”
“没事，”薛世绅不屑地摆摆手，“以前小心不过是给沉家面子，这婚约我没放在心上过。”
林巧儿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话。
薛世绅笑笑，“想吃什么？”
“现在？”
“不饿吗？飞机上的东西不好吃。”他朝副驾点点头，“把百合叫上聚一聚。”
孙磊转过头，“那我现在订餐厅。”
一想到能与孙百合见面，林巧儿心里还是不由得欣喜起来。这两年她没有任何其他朋友，因而很珍惜与孙百合的友谊。
但那太阳一落下地平线，她身上的疲倦就像这黑暗一样压过来，她摇摇头，“今天我太累了，我怕我扫兴。先休息吧，明天约百合，可以玩开心些。”
薛世绅摸摸她的眼角，看到她眼白上细微的红血丝，都是疲倦。
他点点头，“那就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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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雀儿（1V2） 新家
车子驶入那熟悉的小区入口，这是这座城市市中心最昂贵的小区之一。
林巧儿没想到自己又回到这个地方，她迟疑得脚步都有点沉重起来，那些不快的回忆好似一遍遍扇她耳光。
薛世绅猜到她的忧虑，一直很温柔地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大部分时候我们在这里都是很开心的不是吗？”
“我没有不开心。”
“我把这里重新装修过了，按照你喜欢的风格，”他搂着她，轻柔耳语，“我一直把这当做我们的家来看的，这地段很好。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们改天去郊区看看别墅？”
“别麻烦了。”林巧儿知道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数字，因而这种话不是说说而已。
她已经很不想他再在她身上花钱了，赶忙阻止。
推开门进去，这精致的两层公寓展现在眼前，大布局没变，装修风格焕然一新，从先前的美式风格改成了精简温馨的北欧风格，家具也全都换了。
她恍惚了一下，以为回到了米兰。
薛世绅确实很上心，他知道她是如何在米兰布置那个小洋房的，他让孙磊拍了无数的照片，又找了设计师，把这里的装修风格换了。
林巧儿确实欣喜了一阵，她以前从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家，现在终于有了星星点点家的感觉。
薛世绅带她看新装修的时候，孙磊送来大包小包的晚饭外卖。叁人闲聊几句，孙磊摆摆手与两人道别，陪女友去了。
大门轻轻一关，公寓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林巧儿把外卖的汤和菜细心地倒在瓷碗里，然后把剩下的塑料盒子一个个迭好，整齐放在一角。
薛世绅帮她摆碗筷，眼角不时瞥她。
以前他连陪她在这个家里好好吃顿晚饭的机会都没有，两人没有过过正常的同居情侣日子。
薛世绅有点小激动，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与她正常地相处、相爱。他以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林巧儿已经过惯了与钟远同居的小日子，虽然身边换了个人，但动作还是很熟练。她把四菜一汤摆在餐桌中央，便与他一同坐下，像对夫妻。
对她来说，不过是两个人吃顿家常便饭。她没想到薛世绅心里是如此期待。
吃晚饭的时候，她就已经困得眼神几乎不能聚焦了，两人的答话更是东一句西一句。吃完饭她就匆匆去洗漱了。
这毫不影响薛世绅的心情，他收拾了碗筷，肢体语言好似要欢呼雀跃。
她在用主卧的浴室，他便在客卧浴室冲了个澡。
林巧儿走出浴室时，看到床上斜躺了一个人。薛世绅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他用手撑着脑袋，上半身裸露，露出明显的肌肉线条。
他拍拍身边的空位，笑得爽朗又暧昧，“来睡觉。”
林巧儿穿的不是什么性感睡衣，她套了件显不出任何腰身的棉质睡裙，还是踟躇地攥着裙角。
以前她给他当情人，知道他这样来找她为的是什么事。她没有拒绝过，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现在她只是垂着眼帘，迟疑着站在床边，轻声问，“你……不回家吗？”
薛世绅的笑容敛了敛，看了她一阵，才伸手拉她，“我都那么大了，总不会回父母那个家。除此以外，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
林巧儿由他牵着，坐到床上，但整个人都显得僵硬。
“我又不是禽兽，满脑子都是床上的事。”薛世绅开起玩笑，自己裂开嘴笑得开心。
林巧儿瞥他一眼，没有反应。他只得尴尬地把这笑化成咳嗽，正经了些，晃晃她的手指，“睡觉吧，我知道你累了。”
她这才躺进被窝里，轻声说了一句“晚安”，便转过身去。
薛世绅看着这个女孩只留给自己一个低落的背影。他微微叹气，也钻进被窝，单手环住她的腰，轻轻吻她的肩膀，“别生气了。”
前两天她一直身体不适，所以这是她真正再度意识到自己与薛世绅又同床共枕，她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只得这样背对他。
一看到房间里那空旷的黑暗，她几乎又要掉下泪来。
她不知自己为何总要去想另一个人，分明是他抛弃了她。
薛世绅的体温靠过来，把她温柔地揽进怀里以后，她紧张地抖了一下，眼泪差点就掉下来，由此更加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只得装睡。
薛世绅喃喃地安慰她，“会没事的。巧儿，你知道我爱你。”
林巧儿闭上眼，逼自己把汹涌的泪意咽回去。
疲倦瞬间把她湮没，林巧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房间里都是一片黑暗，渐渐失去概念，让她的记忆也好似模糊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靠着一个坚实的胸膛，她习惯性地挽住那只手臂，把头靠在那人的胸口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朝他靠过去。
薛世绅感到她的主动，顿时心花怒放，睡意全无。他看眼时间，凌晨叁点，他们已经睡了很久了，他醒得差不多。
他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他总是心疼她的纤细，此刻更是像把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他觉得，不论林巧儿表面上如何与他置气，这无意识的行为还是透露了她的情感。
他凝视着她的脸庞，她的五官长得秀气，放置在标准的鹅蛋脸上，是小家碧玉的好看，与她那带些羞涩的软糯性格和气质非常相称。
薛世绅用手指逗逗她的鼻尖，她抬手摸了摸，撒娇似的嘟囔一声，然后把他的手臂攥得更紧。
他确实有些忍不住了，虽说这大半年他一心工作，脑子里确实不考虑风花雪月的事，但这么久的禁欲让他憋得受不了。
他把她搂进怀里，双唇贴上她的唇。
嘴唇和脸颊上落下热烈的吻，一直宽厚的手掌从裙摆伸进来。林巧儿慢慢感受到这一切，她还是有些疲乏，以为自己还在米兰，娇嗔地捶捶他的胸膛，想要阻止。
薛世绅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下。
林巧儿半睁眼，看见是他，瞬间脑海里的混沌都吓走了。
她僵得半天没反应，她真的以为刚刚那是钟远，现在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也是自问，刚刚有没有说胡话，在梦里叫钟远的名字。
薛世绅留意到她的异样。方才她还主动地贴在他身上，现在眼神却流露出极度的震惊，身体僵直着没有反应，愣愣地看着他。
薛世绅停下动作，温柔地吻吻她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林巧儿连气都不敢喘，心想他没生气，那她应该没叫错名字。她愈发不敢说话，只是摇摇头。
薛世绅把她的紧张当做害羞，俯下身温柔地吻她。




家雀儿（1V2） 秘密
林巧儿给他当了一年多的情人，这一次却像是回到初夜的那个夜晚。她害羞地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护在胸前，不敢碰他，也不敢动。
薛世绅看出她的紧张，他把她的手扣在手心里，另一只手缓缓伸进她的裙摆。
林巧儿感觉得出他身上那股欲望，因为他的皮肤已经被这情欲烧得几乎灼热，但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他的吻充满渴望也轻柔如水。
唇齿间满是他的温柔，两腿间也由温热的手指摆弄着。
林巧儿愈发紧张，两腿不由得蜷起来。她看也不敢看他，眼神不知落在何处。
薛世绅仔细打量她的模样，轻笑道，“你在害怕吗？”
她摇摇头，不敢出声。
薛世绅停顿了一阵，把她的犹豫当做害羞，便继续自己的节奏。他的吻带着厚重的力度，落在她的脖子上，随后慢慢向下。
裙子被掀起来，薛世绅把玩着她的双乳，他对她的想念全都重重地体现在他的动作里。
林巧儿感到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都被温柔地吮吸，她咬住下唇，不愿发出声音，但他的动作是如此熟练且富有技巧，他熟悉她身体上每一个敏感的地点。她渐渐有些把持不住。
那吻一直游走到了小腹下沿，林巧儿略微醒了些，朝外爬了爬，小声地劝阻，“世绅……”
他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语，耳膜里都是血液撞击的声音。他托住她的双腿，拉下那条白色蕾丝内裤，把她拖过去，她的双腿就这么打开，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脸颊上的红晕几乎要发烫，可薛世绅没留意，他俯下身，在她的两腿之间轻柔舔舐。
那粉色的两瓣嘴唇好似娇嫩的花苞，缓缓吐出粘稠的汁液。舌尖温柔的触感仿若极尽的挑逗，挑逗她小腹中的欲望。
林巧儿在这一阵阵的浪潮中几乎失去理智，但她强忍着不出声。她逃也逃不掉，因为薛世绅的手臂熟练地扣住了她的两条大腿，她的下身动弹不得，只有上身一阵阵的战栗表达自己的情绪。
床单湿了一小滩，把深蓝色的床单氤氲了一片。
薛世绅满意地直起身，又吻吻她的腹部，才去解自己的裤子。
那白蟒蛇般粗长的肉棒直挺挺地进入，林巧儿终于咬不住自己的下唇，她轻轻地尖叫一声，上半身微微抬起，正好被他拥进怀里。
他知道她可能会疼，但他实在忍得太久了，连前戏都是强撑着为哄她才做完的。
当他的下身终于与她交媾，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大力地抽插起来。他们下身传来肉体相撞的声响，是带着些许湿润的啪啪声。
“啊——”她不由得紧紧握住他的肩膀，求饶似的叫他，“世绅……轻点……”
他把她放回床上，让她轻松地躺着。下身撞击的节奏丝毫没有变慢，但他在努力地安慰她。
他的手一直抚摸她的脸颊和额头，那温柔的亲吻也不间断，“我好想你……”
即使动作大到有些失控，林巧儿还是感受得到他那努力维持的温柔。与她做爱时，他总是保持单手护住她的后脑或是后背，给她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他的动作也足以称得上柔情似水，那久别的热烈是恰到好处，并不让她痛苦的。他的温柔总是让她愉悦。
薛世绅的每一次撞击都结结实实地插进她穴道的最深处，然后再抽出来，快速地重来一次。
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过去这大半年的禁欲实在是折磨，现在他把这折磨补偿回来。
他左手抬起她的右腿，让她的右腿跨在自己肩上，这样他与她的身体贴得更近了，每一次抽插都能冲刺到花心。
他抱着她的同时听到她那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娇喘着尖叫，那娇喘里是愉悦和疼痛交杂的。他的右手护着她的后脑，感受在他每一次撞击之下，那秀发在手心微微扫动的快感。
这快感是如此隐秘又诱人。
林巧儿躲进他怀里，她的身体一直战栗，为这交媾带来的刺激，也为脑海中的回忆。
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刻她还能想到钟远。
薛世绅待她这样温柔，这种时刻也会自然地护着她。而钟远从一开始就不知该如何温柔对她，她总是与他提，他能认真地听进去也认真地学。
但每次一实践起来，他总是忍不住的，弄疼她，甚至弄得她喘不过气来是常有的事。
钟远对待她时不是没有爱意，可他性格里带着的粗糙怎么都抹不平。他与薛世绅太不一样了。
林巧儿为自己在这个时刻还去想钟远感到无端的委屈。
她不是不爱薛世绅，但她下定决心，与钟远一起谋划一个未来这件事，是她不想让钟远为难的第一步，没想到这第一步在钟远那里就吃了闭门羹。
她忽然想不通，自己为何又回来了，回到与两年前没有二致的生活。
连这“初夜”都几乎与那时候一样酸涩的。
这是钟远推着她去走的路。而她现在确实走了这条路。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
小别之后的激情持续了很久，结束时，薛世绅身上沁出大颗的汗珠，林巧儿也觉得身上热得不行。
他还是用被子将她裹好，因害怕她感冒。然后就把她拥进怀里。
这事后的温存里，薛世绅愈发温柔，他不断地吻她的额头和嘴唇，与她闲聊起来。林巧儿心不在焉，随意附和着。
他摸一把身上的汗，笑道，“我得冲个澡，要不要一起？”
林巧儿沉默着摇摇头。
“那我先去，很快的，我们可以一起睡个回笼觉。”
“好。”她的声音轻不可闻。
薛世绅跳下床，哼着小调捡起扔在一旁的两人的内衣。林巧儿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半张脸。
他走到浴室门口，把两人的衣服往脏衣篓里一扔，回头瞥了一眼。那个纤细的背影对着他，被子盖到她的胸部，只露出白嫩的肩膀。
她的肩膀微微颤动，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薛世绅只迟疑了一秒，就瞬间意识到她在哭。
他赶紧跑回去，看到她果然把脸蒙在被子底下。他慌忙去捧她的脸，林巧儿躲闪着不让他看。
薛世绅心疼地搂住她，“怎么了？我在，我没有走，你不用哭的好吗？这次我不走了，我不会走了。”
他想起自己以前是如何对她的，见她总是争分夺秒，好像只剩下做爱这一件事。过夜的次数也太少，所以每次看起来都像是上完床就走，一副典型的渣男做派。
可他自己知道他的感情不止是这样，但林巧儿从没流露过些微的不悦，因而他也无需解释。
此刻，他也以为她是因为这些事而委屈哭泣。他不住地劝。
林巧儿躲着不让他抱，只是蒙着头掉眼泪。她哭自己现在还忘不掉钟远。钟远与她分手时，连点伤心都没有流露，她怨自己为什么现在还要去想他。
薛世绅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一直到那抽泣声渐渐停止，他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
林巧儿只露出两只发红的眼睛看看他，然后摇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薛世绅依旧耐心地哄，“还疼吗？”
林巧儿终于平静一些，她刚才心里堵得慌，只想蒙着被子掉几滴泪，之后就好了，没想到薛世绅这么快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