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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三公里海岸线
说实话,有点凶。
等他终于松了口,贺溪便转过头急促地喘着气,不时还吞咽一下,一直到气息稍稳一些才开口笑他:“说你背着未婚妻偷腥,还不乐意了?”
南如松的气息也没稳到哪儿去,但他喘得没那么明显,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别说你没看出来怎么回事。”
“你出差人不在被她钻空子给坑了呗,是个人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贺溪以手肘支起上半身,然后侧过半边身子撑着下巴回头看他,“不过托你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狠劲儿的福,我还真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何欢?是叫这个名儿吧?我对娱乐圈那些个明星不熟,记错没?”
“没记错。”南如松起身去拿了一盒安全套,“不过是她的艺名。”
贺溪闭上眼摆摆手,“我一不看剧二不看综艺叁不追星,能记住个艺名就不错了好吧?不过,她真名叫什么?”
“宋稚雅。”
贺溪摆动的手陡然停住,而后迅速睁开眼看向南如松,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宋家人?”
“你怎么知道?”南如松有些意外。
“……猜的。”她眨了一下眼,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向导强大的情绪感知能力让南如松轻易察觉到了贺溪一瞬间外露的厌恶感,以至于他觉得贺溪的反应明显有些不自然。
“猜的……”他低笑一声,走过去将贺溪捞起来,“行,那就猜的。”
贺溪顺着他的力跪起来扒上沙发靠背,看起来不算很排斥的。于是南如松知道,她的厌恶感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宋稚雅,或者更确切些说,是针对她背后宋家人的身份。
贺溪压下腰,翘起屁股向后顶,在他身上蹭了几下,南如松又从她的主动中读出另一层含义:她拒绝继续谈这个话题。
或者因为不想,或者因为不能。
总之,要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似乎是因为这个,她变得格外热情,热情地有些过分。
但南如松一点也不介意,甚至相当配合,要什么给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从沙发,到茶几,到地板,再到床。
任她予取予求。
只因为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获取到了一个有用的关键信息。
她厌恶宋家,而且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那她就是目前市局里他已知的唯一完全站在宋家对立面的人。
这是个好消息。
汗水模糊了视线,也许是自己脸上浸出来的,也许是从南如松脸上滴落的。
贺溪躺在他身下,腿缠在他腰上,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搭在他脑后,刺激得受不了就仰着头喘,缓和一些时又凑上去封他的唇,非要让他憋不住气跟她一起喘才算遂了意。
她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过。
没有粗暴,没有疼痛,没有忍耐,有的只是轻柔的唇、灵巧的舌、火热的指。
只一个月,不过跟他睡了四五次而已,便让他将全身的敏感点摸个个清清楚楚。
他带给她的只有欢愉。
只有欢愉。
黏在脸上的发丝被他一点点捋开,贺溪抬起手,软软地握上他手腕。
“跟你说个事。”
南如松的手还贴在她脸上,听她语气不对,投之以询问的目光。
她在身后撑了撑想要坐起,南如松便伸手一捞,直接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大腿上,而后屈起腿,她便滑落而下,卡在他怀里。
“想说什么?”
贺溪张着嘴,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我们这段关系到此为止吧。”
南如松后知后觉,她先前的热情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让你不舒服了?”他问。
“没有,很舒服。”
“那是因为宋稚雅?”
“不是。”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另一只则抬起了他的下巴,贺溪盯着他,继续说:“是因为你。”
“宋稚雅是宋家的小姐,能和她谈婚事,你的背景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她提到的程姨,我猜是你妈妈?你是程家那边的人,对吧?”
南如松没移开视线,拇指在她腰侧摩挲着,“我以为你不讨厌我。”
“是不讨厌。”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贺溪还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但你身上贴着程家的标签,我没办法对你放下芥蒂,懂吗?”
“你不喜欢程家,”南如松盯着她,“也不喜欢宋家。”
“也不喜欢杨家。”贺溪帮他把剩下一个也补齐了,然后一句话总结道:“叁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呢?”南如松轻声问,“也不是好东西?”
贺溪这才反应过来,那句话似乎把南如松也连带着一起骂了。
“是不是好东西我也不知道,但你还挺合我胃口的,”贺溪轻笑一声,“以至于我以为这段关系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至少不会只有一个月。”
但现在看来,以为也只是以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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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身上没有贴着程家的标签,我会很乐意和你保持一段暂时稳定的关系。”贺溪有些遗憾,“想再找一个你这样的,说实话,有点难。”
“按照你这样的标准,又想要性格好的尊重你的,又不想要吃人的大家族的,当然难。”南如松认真地说,“你要知道,向导在这个社会上是天然弱势群体,我能够健健康康活到现在,没什么大的心理缺陷,依托的就是程家的资源和环境。”
“没有条件的普通向导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干刑侦的,应该比我清楚。”
贺溪垂眼。
普通的向导过的是什么生活?
体弱多病和强制服役[1]暂且不提,由于向导总人口连哨兵的一半都没有,即便在各种保护性条款的规定下,非法拘禁和非法人口交易现象依然屡禁不止。
光贺溪参与过的案子都有几十起,更别提大量没立案的情况了。
“找不到向导我可以找哨兵。”她陡然开口,“我跟他们睡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问题。”
南如松笑了一下,问:“不疼吗?”
这话成功让贺溪再次陷入沉默,她发现他似乎总是能准地找到问题的关键。
贺溪闭眼一声长叹,低头抵上他胸口。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就先维持原状。”南如松在她后脑上按了按,“好歹也跟我接触了一个月,应该多少知道一点我的性子?”
“你好像不太想断。”
肩上的手似乎抓紧了些,南如松觉得她可能警惕起来了,思忖片刻,回道:“第一天晚上我就和你说过,我也不想经常换人,所以能打消你的顾虑当然最好,那样我会省很多事。”
这话他的确说过,贺溪有印象,而且能理解。
“你让我想想。”又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他叹道,“再让我想想。”
南如松也没有催她的意思,抱着她去洗了澡,又将她抱回床上,全程安安静静,一点也不打扰她考虑,然后就出去拾外面的残局了。
没有死缠烂打,没有胡搅蛮缠,没有强迫干涉,说的话条理清明,给的理由真实可信。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因而他不说他想怎么样,他就说她想怎么样,说她不想怎么样,还全说在她心坎上,极具杀伤力。
他这样的人。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贺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的小人打着架,然后听见南如松突如其来一声斥责:“贺溪!”
她一愣,被他快步冲上来捂住了眼睛,然后灯也被灭了,只有她眼里还恍惚是亮的。
贺溪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出了神,不知不觉盯着顶灯看了好久。而哨兵的眼部神经很脆弱,哪怕是被灯光晃一下都会觉得刺眼,更别说她这样长时间盯着光源的了。
大脑一瞬间变得空白,她立刻伸手捂在南如松手背上,眨了两下眼,迟来的酸涩感让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生理性的,控制不住的,带着一点慌张的。
掌心的湿润让南如松语气轻柔了些:“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贺溪完全不敢睁眼,衣服也是南如松帮着换的,出了门也是南如松牵着走的,到医院里手续也是南如松带着跑的。失去了视觉的哨兵仿佛立刻就变得无助了起来,一直到稳稳当当坐在医生对面,贺溪才终于敢松开他的手。
“她不小心盯着灯看了一会儿。”她听见南如松在一边跟医生说。
“那还真有够不小心的。”医生碰了碰她的左眼皮,问,“盯了多久?”
南如松估计了一下时间,“五分钟左右吧。”
“这也叫‘一会儿’?你当时在一边?怎么没拦着?”医生朝他皱了皱眉,了手,然后起身对贺溪说,“来,过来检查一下眼底情况。”
她抬起手在空中微抓了一下,摸到了南如松伸过来的手,再才慢慢站起来,跟着他到了暗室。
她在医生的要求下小心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白色的光斑,条件反射性地抓紧了手。
“你不用担心,这个光已经调暗了,不会伤眼睛的。”
光斑慢慢移到她的瞳孔,医生将眼底镜对着她调了调度数,凑近观察了一会儿,“来,眼球慢慢转一下。”
贺溪照做。
医生又看了另一只眼,然后退开拿下检查镜,“可以了,我们出去说。”
她出去坐到桌前写病历,一边写一边问:“你眼睛以前受过伤?看痕迹也是强光照射造成的,这次怎么还会这么不小心?”
南如松捏着贺溪的手,明显感觉她僵了一下。
他看她一眼,然后问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恢复得很好。”医生停下笔抬头,“估计是因为那次比较严重,对光的耐受度高了点,所以这次问题也不大。这几天尽量不要用眼,可以戴个墨镜或者眼罩保护一下,我给你开个眼药水和消炎药,再按哨兵的恢复能力,大概叁五天就可以恢复正常。”
“行,”南如松点点头,“谢谢姐。”
贺溪愣了一下。
“大半夜把我叫出来加班,你觉得一句谢谢就够了?”医生把写好的病历推给他。
南如松接过,瞟她一眼,“每次你偷偷去找你那小男朋友的时候都是我在帮你打掩护,这还不够?”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南如松低头读病历,不理她了。
“算你狠……”医生叹口气,然后说:“这周末有空回去一趟,宋稚雅那烂摊子你自己解决,整天往家里跑,烦死我了。”
南如松想起今天宋稚雅跑到自己这里来的事,略微皱了皱眉,“你没跟妈说你烦她?”
“说了,但妈说这是个机会,说你可以利用一下。”
“跟宋岫扯上关系,与其说是机会,不如说是麻烦。”南如松仔细看完病历,将它递给贺溪,然后说:“我去拿药,楼下有人值班吗?”
“有人。条子在这儿,你拿着去就行。”
南如松拿过来,捏了捏贺溪手心说:“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贺溪闭着眼点点头,松了手让他走了。
【注释】
1.向导服役义务:哨兵和向导的人口比例基本稳定在7:3左右,因此向导数量相对哨兵来说严重不足,无法满足所有哨兵的神疏导需求。为减少哨兵暴动,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白塔出台相关条例,规定所有神状况稳定的成年向导每月至少应有两天在白塔内为哨兵提供疏导服务。疏导过程受到严格管制,一旦违规,向导将受到严厉处罚。(但实际上,有些人可以通过相关操作规避这一强制义务(比如南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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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如松走后,这间诊疗室就只剩下贺溪和医生两个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南如梅。”南如梅盖上笔帽,将笔插入桌面上的笔筒中,“据我所知,我这个弟弟特别、特别、特别浪,当然,我是说某方面。”
贺溪闭着眼,被她叁个加重语气的“特别”逗笑了,回道:“这我知道。”
“那你一定不知道,除了你,他一个人都没让我见过。”南如梅撑着脸看她,“所以我对你还挺好奇。”
“好奇什么?”
“比如,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南如梅直接开口问了,“别说是不小心,不小心也不可能伤得那么严重。”
贺溪轻笑一声,“现在应该不算治疗咨询吧?”
“是不算。”南如梅无谓道,“但你现在不跟我说,回去就得跟他说。”
贺溪并不同意她的想法,“他不会问的。”
“打个赌吗?”
“不打。”
“……”南如梅哑了声,“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贺溪闭着眼笑,“别给我挖坑,不会跳的。”
“好吧,你很聪明。”南如梅笑了一下,“那我就直说了。”
贺溪顿了顿,感觉这话后面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小时候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进急诊,进icu,甚至我还见过两次病危通知书。可以说他成年以前都活得很辛苦。”
贺溪默默听着,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几乎可以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南如梅表情严肃,“我不希望你继续跟在他身边。”
贺溪沉默一瞬,问:“你也是向导?”
“不是,我是普通人。”
贺溪很难描述现在自己心里的感觉。
身为向导的南如松不觉得她危险,劝她和他继续保持关系。
身为普通人的南如梅觉得她危险,劝她和他最好断掉关系。
她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南如松不正常还是南如梅不正常。
又或者其实是她自己不正常。
“好。”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应了。
她想,她本来就不想和程家扯上关系,断了正好。
她想,她本来就只是想要个疏导工具人而已,有用就行,痛一点也没关系。
她想,她本来就一直在提防南如松入侵神海,之后也可以放心了。
她想了好多条理由,每一条都说服力十足。
但她还是觉得可惜。
真的有点可惜。
“好,希望你信守承诺。”南如梅点点头,对她的配合很满意。
贺溪闭着眼,没再回话了。
南如松回来时,刚进门就顿了顿,先看了南如梅一眼,然后到贺溪跟前蹲下来拍拍她的手,问:“怎么了?”
贺溪摇了摇头。
而在南如松看不见的方向,南如梅微微皱了皱眉。
南如梅觉得贺溪的表现很好,很正常,很符合她的要求,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南如松看出来不对了。
南如松以滴眼药水为由,让贺溪去了光线较为昏暗的走廊,帮她滴了药水,让她在外头椅子上坐一会儿养养眼,然后自己又回了诊疗室,还把门上了反锁。
“你跟她说什么了?”他直问道。
南如梅抿抿唇,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妈也是,你也是,”南如松顿了顿,“你们总忘记我是个向导。”
“这跟向导不向导有什么关系?”
“向导比你们多一双眼睛,在这里。”南如松指了指自己脑袋,“能看见哨兵的神波动,所以哨兵在向导面前藏不住情绪,我看得出来她情绪不对。刚才只有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只可能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
“所以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说她很危险,”南如梅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让她离你远点,她同意了。”
南如松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怪。
难怪低落成那样。
“……你这是在坏我的事。”南如松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无奈道:“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南如梅不解:“就一个哨兵……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查过了,她的档案有被修改的痕迹,时间点很凑巧,就是十二年前,她又刚好在市局,还刚好被严涛护得严严实实。”南如松凝重地开口,“我推测她可能是杨恪和杨选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小姑娘,她当年很可能意外撞见了他们和宋岫密谋的场面,是很重要的人证。”
“那她的眼睛……”南如梅反应很快。
“严重吗?”
“严重,看痕迹至少经历了叁个月的失明期。”
南如松思忖片刻,推测道:“……应该也是那时候伤的,宋袖是向导,杨选是普通人,就算她那时候年纪小也压制不住。应该是杨恪干的。”
南如梅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麻烦,犹豫道:“我说那话……应该……不至于?”
“至于。她防心很重,什么都不说,我养了一个月才让她稍微愿意亲近我一点。结果今天下午宋稚雅意外上门,让她猜到了我是程家人,还没完全安抚好,晚上你又来戳她心窝子。”南如松久违地有些头疼,“你哪怕换个借口说你不喜欢她或者嫌她背景不够都比说她危险要好,她很介意这个。”
南如梅也没想到她会介意别人说她危险,她还以为以哨兵共有的特征为理由会是个相对委婉一点的说法。
“没想到会影响到这事儿上来。”南如梅苦笑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先跟你通个气的。”
她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带她来复查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安排其他人,得她看见我心里不舒服。”
南如松嘴上说好,但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
贺溪之前犹豫了那么久也下不了决心,今晚的事之后多半不会愿意继续跟他处下去,自然也轮不到他带她来复查。
而事实就如他所料,一分不差。
“我想好了。”
贺溪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小心地下楼梯,没听见南如松接话,她就继续说着。
“你之前说,我不需要给别人安全感,因为安全感是给不了的。”她走下最后一层台阶,还牵着他的手,“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而安全感给不了,归根结底,是因为危险感是不住的。”
“我没觉得你危险。”
“你有觉得。”贺溪轻笑一声,“你喜欢我跪趴着,喜欢压着我,喜欢后入,除了我被绑着的那次,每次都是。你也是警察,就算向导不参与实际抓捕工作,你也应该学过格斗或者擒拿,你知道反手背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最大程度剥夺对方的反击能力。
这一层楼梯间的灯坏掉了,昏暗的环境下,贺溪缓缓睁开眼,静静看向南如松。
“你还是怕我。”
她移开视线,笑了一下。
“你们都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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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贺溪的神波动变得极为剧烈,以至于南如松条件反射地向外释放了安抚性神力。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他不是她的结合向导,除非直接进入神海,否则他释放的安抚性神力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你是不是要……”
“你看,你们永远都在担心我是不是要暴动。”贺溪打断他,又笑了一下,说,“但事实上我已经十二年没有暴动过了,我比你们想象中更注意神海的状况。”
“除了每周都跟人约一次之外,只要有可能加班我就会提前做准备。我不是只有在失控边缘的时候才会想办法去求助,那样太危险了,我不能失控,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十二年?”南如松低声重复,然后皱起眉道,“但那时候你才十六岁!”
“……十六岁?”
贺溪的神波动逐渐稳定下来,这让他有些奇怪地看过去。
而后,他看见贺溪缓缓抬头,目光一秒锐利起来,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他。
“你查我档案?”
连声音里也带上了不少寒意。
南如松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便掐上了他的喉咙,按着他连连往后退,直到抵到楼梯间的墙面上。
他一手反抵着墙,一手搭上她的手腕,“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贺溪冷冰冰地开口,“档案上的出生年份是错的。”
她顿了顿,重复道:“只有档案上是错的。”
“十二年前我十四,因为不满十六岁,还在保护期,只能老老实实在白塔接受神疏导。”
“你看了我的档案,记住了那个错误的年份,错误地推算出我十二年前十六岁。”
贺溪手上又加了点力道,问:“你还查了什么?”
南如松微微仰着头,没说话。
上一秒还无助地牵他的手,下一秒就能上手掐他的脖子,一旦涉及到关键信息,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打感情牌对她一点用也没有,哨兵情绪不稳定的特点在她严密的防线上几乎无法成为突破口。
是她之前越来越放松的表现骗过了他,让他误以为她慢慢放下了对他的戒备,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他刚好满足她的需求,所以她懒得去起疑心而已。
而不起疑心不代表她没有戒心。
狼可以被驯化成犬,但豹子不行。
贺溪就是头猎豹,她所有的示弱都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神海最大程度得到稳定。她从来没丢掉骨子里的野性,也从来没放下对他的戒心,只要他敢妄想突破她设下的防线,她就敢张牙咧嘴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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