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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三公里海岸线
对于没什么业务的小公司甚至空壳公司来说,每个月花两叁千块聘用一个专门的会计人员非常不合算,还不如花几百块委托中介机构进行代理记账和报税,便宜又省事。
这事儿很普遍,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按理来说,遇上警方查账,怎么说也该有能说话的管理层出面才对。
南如松接过刘会计递回来的搜查令等一系列证明文件,开口问道:“那老板呢?人不在?”
刘会计拿了拖过来两把椅子让两人坐,自己到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大桌子后面翻箱倒柜,回道:“谁知道呢?我每个月过来做一次账,基本就没在这儿见到过人。”
南如松问,“其他上班的人也没有?”
“没有。”刘会计抱出来一个箱子,脚尖勾过来一张凳子,将箱子放上去,“但这种公司我也接触过不少,基本都是老板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跑业务。”
箱子里大大小小一堆账本,看得贺溪有点头疼。
“……这年头还手工记账啊?”她还以为都已经用上软件了呢。
刘会计又回去继续翻箱倒柜,“我也不想啊,又麻烦又容易出错,动不动平不了账,还得回头一遍遍查。但这也是客户要求的,我能怎么办?”
然后又是一箱东西搬了出来,全是装订好的凭证。
“小公司,没多少业务,成立时间不长,东西也不多,就这些了,您二位慢慢看,有问题叫我就行。”
等刘会计带上门出去了,贺溪看着两箱子沉默一瞬,转头问:“没多少业务?东西不多?”
南如松从装凭证的箱子里抽出一沓,迅速翻拨了一遍,说:“基本都是转字凭证,没什么实际业务,的确不多。”
他放回去,又从装账本的的箱子里抽出来一本,问:“会看账吗?”
“……你说呢?”
于是他又在里面拿出来一本,瞟了一眼封皮上的字,然后才递给她。
贺溪接过,低头一看,银行存款日记账。
翻开来,记的全是款付款和转账,整体和平时自己记账的时候没太大差别,基本上不存在看不懂的情况。
然后又一本递了过来,是现金日记账,贺溪估摸这本内容应该和银行存款那本差不多。
“你就看这两本,看看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剩下的我来。”
“哦……”贺溪点点头,又问:“那什么样的算不太对劲?”
他想了想,说:“具体金额数字不好判断,你就把它当成个人账本,看有什么项目不符合你自己支习惯。”
话虽如此,但南如松并不寄望于看不懂账的贺溪查出什么东西来。他只是觉得,与其让她干等着什么都不参与,她应该更想做点事情。
尽管这样的话他自己可能最后还得把那两本账重看一遍。
贺溪点点头,低头抱着账本翻起来。
南如松则将剩余的账本全都取出来,摊开了铺在地上,一会儿看看这本,一会儿有看看那本。
他的视线扫得很快,和贺溪那种一行一行慢吞吞的看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但贺溪也知道自己一个外行和他这种专业人员没什么可比性,依然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继续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贺溪迟疑地开口问:“这是家外贸公司吗?”
南如松视线扫动的速度慢下来,回道:“是,怎么了?”
“哦,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回视线,“就是外币支记录特别多。”
“特别多?有多少?”
“我也就看了四五页?差不多一半都是。”
南如松一顿,伸手拿起某个账本迅速前后翻了翻,然后皱起眉,起身向贺溪走过去,“我看看。”
于是贺溪便将账本调个方向递给他。南如松接过,见一连翻了几页都是外币支的记录,便对着记录去箱子里找对应的记账凭证去了。
“真不对劲?”贺溪问。
他找了到对应的凭证,却没有找到本该粘在记账凭证后的原始凭证。一连翻了好几张都是如此,他心中的猜测便又肯定了几分。
“实际业务量撑不起这么频繁的外币交易,也的确找不到交易事项的原始凭证,很可能是伪造的虚假交易。我怀疑这家企业在暗地里进行非法换汇活动。”
“换汇?”贺溪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问:“这跟地下钱庄有关系吗?”
南如松对着手上的东西拍了些照,看着她有点想笑:“你该不会以为地下钱庄只有洗黑钱这一项业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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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地下钱庄,其实就是非法金融机构,洗黑钱只是它的业务之一而已。除了洗黑钱,他们通常还会同时进行放高利贷、非法换汇等业务活动。
由于可以从汇管局了解大体上的外汇流向,那么相较之前从虚开发票团伙那里得到的线索而言,非法换汇显然更加有利于案件的进一步侦查。
“哦,就是说可以对资金进行双向追踪?”贺溪大致听懂了,“那这应该算重大线索了吧?”
“那要看其他企业是不是也有这问题,我会通知其他人搜查的时候稍微注意点这方面。”南如松继续翻看着账本,“从账面上来看,这家公司是既在买汇又在卖汇,如果真的在进行非法换汇,它可能也只是个中转账户。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纸质账本能反应的东西还是太少了,我们明天去银行调流水,应该能查到更多信息。”
贺溪对此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之后,两人便合作将剩余的账过了一遍。
如果抛开之前已有的虚开发票和已经引起怀疑的非法换汇两种行为不谈,账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南如松将一本本账册合上重新装回箱子里,再接过贺溪递来的两本,对她说:“搜查令上写的是常规抽查,所以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你不要跟那个会计多说。”
贺溪笑了两声,“这种事我也没少干过,清楚得很。”
见如此,南如松点点头,出去跟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刘会计说话了,贺溪拿上他的公文包跟上去,在旁边听了一会儿。
“月底了,上面要指标,真是麻烦你今天跑这一趟了。”南如松倒露出一脸无奈,好似他自己也不太情愿跑这一趟的样子。
刘会计忙摆手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催的急,您也不会下午临下班才来,理解理解,我们全力配合!”
贺溪不太明显地皱了皱眉。
等他们俩说完一通没营养的话,贺溪将包递给他,两人一起往回走的路上,她拍了拍南如松胳膊。
“怎么?”
“我感觉这个会计前后态度差别有点大?”贺溪提出疑问,“之前老老实实的,怎么查完账就变得油腔滑调了?”
“因为怕担责。”
“他一个代账的担什么责?”
“如果出了大问题,不知情,算他的职务过失,知情,他就是做假账,算直接责任人。”南如松解释道,“不过也可能是代账公司分给他的活就是了。”
贺溪沉吟片刻,问:“要不也查一下他?他好像知道点什么。”
“自信点,去掉‘好像’两个字。”
“……你这么确定?”
“他一个会计,做账的时候难道还看不出来那些猫腻?”南如松轻笑一声,“要么是包庇,要么是同伙。”
“那他还让我们查?”
“不让查岂不是此地无银?不过今天肯定也让他们有所察觉了,我估计这家公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注销掉,之后我们得加快脚步。”
他考虑了一下,说:“明天你一个人去银行的话问题大吗?我提前帮你打好招呼,会有人把东西给你,你带回局里放我桌上就行。”
听起来就是跑个腿而已,贺溪觉得没什么难度,便点了头。
“那今天就这样吧。”南如松看一眼时间,见有点晚了,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其实是有点饿,但贺溪垂眼看了看自己一身警服,摇了摇头,“穿这一身去吃饭?人家没准还以为警察上门找茬来了。”
警察都不喜欢在非工作时间穿警服,容易被人误会不说,还经常会受到群众求助。帮吧,可能领域不熟,帮不上什么忙,不帮吧,被指指点点,说不定还会被投诉。
南如松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低声笑了笑,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离这里不远,也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什么都吃,而且无辣不欢。”
南如松瞟她一眼,“吃辣就算了。”
“别啊?不吃辣的话还有什么意思?”贺溪微微睁大了眼。
“等你眼睛好了随便你吃什么,但现在不准吃,重口的东西都得避开。”
“你这也管的太宽了吧?涛哥都不这么管我!”贺溪不满道。
南如松哼笑一声,道:“你拿他跟我比?”
“怎么不能比了?”
“他把你当崽养,你觉得我也是?”
贺溪脑子一抽,顺嘴就问:“那你把我当什么养?”
这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她立刻反应过来不对。但还没来得及补上一句解释,她便听见了南如松的回复。
他偏过头,挑眉看她,说:“你猜?”
“……”
她本想问的是“什么”,但一时嘴瓢多带上了个“养”字,便使那句脱口而出的问话表达的含义一下子发生了巨大变化。
而南如松不可能不知道那话里暗含的意思,也不可能不知道那只是她一时口快失言,但他还是说勾着嘴角说“你猜”。
没有立刻补救,没有主动解释。
是坦坦荡荡的承认。
委婉有余,又张扬十足。
以至于贺溪不由得停下脚步,微张着嘴抬头愣愣望着他。
南如松也跟着停下,回身面对她,淡淡笑道:“怎么了?”
贺溪不知这话该怎么接,迟疑道:“……是我想的那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意思?”南如松仍在笑,笑得像只狐狸。
贺溪见他这副模样,也不跟他打哑谜了,抬手抓住他深蓝色的领带往下扯,踮起脚就是一个吻印上了唇。
退开后,贺溪仍揪着他的领带没松手,“这个意思。”
似曾相识的情景。
只不过行为双方换了位。
意识到这一点,不等南如松回应,贺溪自己就先忍不住笑起来,觉得也不必再追问他什么意思了。
南如松也在笑,同时将她紧握的指节一根根掰开,拉下来捏进手心里,“走吧,去吃饭。”
“你不想说点什么?”
“本来是想说的,但现在看来,”南如松眉眼带笑,“似乎没必要?”
贺溪啧一声,抽回手背在身后,挑眉看他,“没必要?我的便宜有这么好占吗?”
南如松失笑道:“那你听好了。我承认,之前的确是在有目的地接近你,我希望你愿意亲近我,愿意相信我,愿意把你藏着的信息告诉我。”
“那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是,今天下午你告诉我了。白塔那么大的事,知情人不会少,如果按照我以往的做法,我很快会开始减少和你的接触,之后会调到别的地方去也说不定。”
贺溪一声哼笑,暗骂臭男人。
“但我看见你哭了,有点心疼,还说要帮你。”南如松顿了顿,“这不符合我一贯的处事原则,所以我当场就自查了一遍。”
贺溪也是个要强的人,听见他说自己掉眼泪的事还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我不确定这种情绪是因为哨向之间天生的吸引力产生的,还是单单只是因为你产生的,但不管怎么样,想和你在一起的想法是真的。”
他向她摊开手掌,笑道:“所以要和我试试吗?”
贺溪低着头,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干脆地伸手放上去,抬头嘻笑道:“睡也睡了,亲也亲了,跟你呆在一块也很舒服,那试试就试试,反正我不吃亏。”
南如松拢五指,嘴角扬起,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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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意让他实施神疏导是一回事,能够忍受神疏导的不适感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有哪个哨兵会喜欢那种神海被撕开一层的感觉,再加上贺溪耐痛力天生比较差,这一过程就显得格外难以忍受。
更何况,贺溪抱着的南如松是特别容易受伤的向导,她不敢抓,也不敢咬,只能强忍着疼痛,忍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南如松可以感同,却不能身受。
即便一直在揉按着她的后脑,但他也知道,肉体层面的抚慰很难对神层面的痛苦起到明显的安抚作用。
但除此以外,他做不了别的。
疏导过程大约持续了十来分钟,到结束的时候,贺溪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站不稳了。南如松便干脆抱起她,抱到里边的沙发椅上让她坐。
但贺溪却不肯撒手,哼哼道:“先让我抱一会儿。”
看起来实在是一副可怜模样,心疼之下,他只好抱着她自己上去坐着。
贺溪则迅速调整成分腿跪坐的姿势,就坐在他腿上,头还埋在他颈窝里不肯出来。
知道她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南如松也不管她这举动,随意找些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小时候在白塔疏导的时候也这样?”
“……更夸张。”贺溪有气无力地应着,“塔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小孩哭得比杀猪还惨。”
南如松笑了一声。
“所以每次疏导完我都这样扒在我爸身上。”她继续说,“别人只听得见我在叫,觉得小孩子叫成这样很有趣很可爱,但他能听见我叫的是疼,然后一路把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这样抱回家。”
南如松顿了顿,捏着她的脸往外拉了拉,笑道:“把我当成你爸了?”
贺溪哼哼一声,偏过头将脸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但仍趴着没吭声。
她觉得多少有一点。
至少刚刚她接受神疏导时,南如松表现出来的心疼和她印象中当年贺峰的表现如出一辙。
时隔多年后的今天,她长大了,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抑制,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疼了。
可即便她将痛呼声全咽进了肚子里,南如松仍听得一清二楚。
疼痛反应是藏不住的。
她越努力抑制,他能听见的痛呼声就越清晰分明,而后向导极强的共情能力便让他越心疼。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南如松轻声问道:“现在好一点没?”
“再让我抱抱。”
现在声音听起来已经平稳了许多,南如松觉得她所谓的“再抱抱”应该只是一种惯性需求,便有些好笑地说:“以后抱的时候多的是,先起来准备吃点东西吧,你不是之前就在说肚子饿吗?”
贺溪这才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委委屈屈开口道:“我想吃辣。”
“之前说过了,不行。”
“就点一份!”
“不行,这个谈。”
“姓南的你怎么这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南如松挑眉,“就因为我不让你吃辣?”
“对!”贺溪这语气颇有种今天不吃辣就绝不罢休的意思。
于是南如松点点头:“那现在就不喜欢吧,等吃完再喜欢回来也可以,我不介意。”
贺溪微微睁大眼,被他这回答震惊到。
这是什么无赖发言?
见她几乎立刻就要开口痛斥他这无赖行径,南如松直接上去封了她的口,于是未出口的话很快便化作了一串无意义的呜呜声。
向导的压制能力本没有这么强,但贺溪怕伤到他,使起劲儿来有些畏手畏脚,结果最后竟叫他占了上风,被他亲得迷迷糊糊,也不再想着朝他叫嚷了。
“周末我带你去复查,如果医生给了准话,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南如松起身,让贺溪坐上去,“现在听话,忍一忍。”
“……那行吧。”贺溪知他是一点也不肯让步了,只好略微不甘心地服了软,但旋即,她又提出新条件:“到时候我要吃个够本,你得陪我一起。”
南如松沉默一瞬,点了头。
于是,在南如松的监督下,贺溪这一餐吃得极为清淡,好在这家店的味道还不错,不至于让她离了辣口就食不下咽,反倒有余心来琢磨碰上杨恪这事儿了。
“你之前说,这边隐私性比较好,那是不是会有人专门跑到这里来谈事情?”
南如松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你是在说杨恪,那多半是过来谈事的,不过另外那个人我没见过,不清楚他可能在谈什么。”
贺溪咬着筷子,回忆了一会儿,肯定地开口道:“我见过。”
“你见过?”南如松有些意外。
“嗯,就一个月以前那次补充侦查,在唐静姐带回来的照片里。”贺溪一边眯着眼回忆一边继续说,“是她从药酒经销商那里调取销售记录的时候顺带拍的一些照片,好几张都有这个人出镜,所以我印象稍微深一点。”
“……药酒经销商?”
“哦对了,”贺溪突然想起来,放下筷子道,“你知道和兴制药吗?”
“怎么?”
“我们内部推断这个药酒有大问题,最后查到药酒的厂商是和兴制药。但可能是因为牵扯到了哪家的利益,后续调查全部被压,那个案子稀里糊涂地就结案了。”贺溪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有点气,“后来我还私底下准备去找张知彤让他帮忙查一查,涛哥撞见了,把我拉回去就吼了一顿,超凶。”
南如松听了,放下筷子,十指交叉正坐,认真道:“虽然我不赞同他这种保护方式,但如果换我撞见了,我也会生气。”
“不是?为什么啊?”
“严涛不是不让你查,他是不想让你乱查。他觉得,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应该去问他。这样你遇见什么事才会在他的可控范围内,他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证你的安全。而他没办法确定张知彤的立场,你私下去找张知彤这件事,就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所以他才会生气。”
“而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可以确定张知彤的立场。”南如松顿了顿,继续说,“他本身就是杨家插进来的人,我到岗之前经侦的事全是他一手抓,明里暗里压着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我还不太好动他。你不要因为他原来是网侦口的就以为他是个只懂技术的老实人。”
“而且,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有事直接来问我,不要被张知彤的话带偏,看样子你没听进去?”
不管听没听进去,他这话都听得贺溪直皱眉头。
市局里她接触的人本来就不多,先一个赵冠栋,再一个张知彤,如果把南如松也算上……
那还真是巧了,怎么一个个都大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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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贺溪的脑子几乎没有停止过运转,她一直在想自己身边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背景特殊的人。
发生概率极低的事情发生了才能称之为巧合。
第一个南如松是巧合,第二个赵冠栋勉强算巧合,那到了第叁个张知彤的时候,贺溪已经不相信这是巧合了。
一个小小的市局,既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也不是什么清闲单位,到底有什么好处值得那些大家族想尽办法把人往里塞的?
或者是布局,或者是图谋,或者兼而有之。
这是贺溪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离开包间快到楼梯的时候,贺溪下意识朝之前杨恪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人已经不在了。
她心中隐隐翻起一丝后悔的感觉。
果然当时还是该直接上去打他一顿,好歹能出口气呢!
以她现在的力量,压制杨恪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关节脱臼也不是不可能。
正这样想着,一只手盖上她头顶,强硬地别过她的视线。
“别看了,你就是看出花来人也已经走了。”南如松叹了口气,“别总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
贺溪听了,故作抵赖道:“怎么就暴力了?我什么都没说好吧?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就你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还用说?”南如松瞥她一眼,“你那几次‘壮举’,整个市局全传遍了,连我这个才调过来只一个月的空降兵都听说了好几个版本,你说我该怎么看你?”
这话简直是在毫不留情地揭贺溪的老底,说得她脸上有点挂不住。
“我现在已经敛很多了好吧?”她撇撇嘴,继续小声说着:“再说了,都变成男朋友了,你就不能包容我一点吗?要是连哨兵的本能都接受不了,那你还喜欢我什么呀?别喜欢了。”
贺溪这人,言语总是跟着情绪往外冒,而等她咕噜咕噜说了个畅快以后,回头一看,又很快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就比如她刚才那话,反应过来以后再一回味,便感觉说得的确不像话,任谁听了都会有点不舒服。
于是看向南如松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愧疚和忐忑。
但南如松已经几乎习惯了她这比大脑运转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一张嘴,听了也没太大反应,只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揪住了她的耳朵。
“我也不是总能有现在这么好的心态,所以有些话,说之前记得先过一遍脑子。”说着,他捏着她的耳朵往外轻轻拉了拉,“如果哪天我心情不好,你还这么跟我说话,那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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