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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久辞
谢太傅摇了摇头,“怀霜,你还是不懂。”
“偶尔也可以不用善解人意,不用事事都追求正确。”
简单的话却如雷贯耳,她好像真的陷入名为苛求的死径。
“如你所说,你生来便什么都有了,那任性一点又何妨?”谢太傅如是说道,“你看爷爷,这么大一把年纪还偏心眼偏到南山去了。”
被这么一逗,本还低落的谢渺一下便笑了出来。
“我给你取名渺,又给你小字怀霜,确实是想让你目光高远一些,希望你时时心存敬畏。却不是要让你以此来局限自己,不敢有人人都有的那些小心思。”谢太傅又叫她一声,“怀霜啊,人无完人,不完美才是活着。”
“你呀就应该和小六学学,脸皮厚点没坏处。”
爷爷慧眼如炬,虽不知是由因果,却看出她与自己较着一股劲,才说了这番话来开导她。谢渺低声道:“怀霜知道的,让爷爷担心了。”
谢太傅笑了笑,“再来陪我走一局。”
谢渺应了,拿着棋子却有几分为难,犹豫着喊道:“爷爷,我……”
谢太傅似知道她要说什么,知道:“这山高路远的,京城的事我可懒得管。”
谢渺抿唇,目光瞥向一边。谢太傅笑意更甚,眼角的褶子尽数挤出,催着执黑的谢渺落子,“快落子。”
谢渺一咬牙,竟把棋子落在了天元位。谢太傅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谢渺被笑得脸红,小声嘟囔道:“是您说我可以任性一点的。”
“好!那也莫怪爷爷不留情。”
/////////////
虽回洛阳已有一段时日,怀霜却如何也歇息不好,夜间常被噩梦侵扰。
今日与谢太傅那番谈话更是让她辗转反侧,就如爷爷所说,她对自己太过苛求。她怕自己嫉妒,怕自己对姑姑生出恶意,所以她逃避又裹足不前。她知道爷爷说得在理,却又无法立即做到。她想了许久,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睡去,却又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她梦见了金陵的事也梦见容珏被皇帝责罚,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担忧早已超过她本应恪守的界限。
屋内还燃着一盏灯,谢渺起身,撩开纱帐便能将屋内一切尽收眼底。容珏曾陪她回洛阳,同她一起住这间房,想到此,她无力地垂下双肩。
她放不下他,她从来都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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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位是指围棋最中间那一格,一般第一手是不走那里的,一来是后续布局不好布,除非是技术非常非常高超,另外会有被默认起手天元位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怀霜起手天元位是有点意气用事,不满,因为谢太傅说不管长安的事。谢太傅看清了这一点才笑她,因此她才会说“是您说我可以任性一点”。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梓月
「贰捌」 梓月
谢太傅是双日授课,如今谢渺替他,每逢双日便要去私学给学子们授课。如今正巧讲到《中庸》,她先前写了《中庸解注》,授课时也不必再重新安排。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中庸》第一章中便讲到‘慎独’,这却不是古人第一次提出此观点。在《文子·精诚篇》中便有'圣人不惭于影,君子慎其独也,舍近期远,塞矣。’那如何才是慎独?”
谢渺温柔,授课时声音也拿捏得极好,轻柔亦不失端庄,让人听来亲切又不可随意亵玩。学子们兴许是被谢太傅教得好,又或者是吃她这一套,竟无人欺她是新来的女先生,还当真好好思索,争先恐后回答。
有事可做时间便过得快,在与他们你来我往的辩论交谈中将需要授讲的内容传递出去,同时也接收了不同的见解,转瞬便到了晌午。她让学子们休息,有几个胆大的便围过来要与她聊天。她向来是易亲近的,也未拒绝,还被其中一个调皮的少年几句话逗笑。
临上课时谢渺发现吴远来了私学,他也是上双日的课。
谢渺起身,颔首道:“吴先生。”
吴远拱手,“二姑娘。”
“吴先生这么早便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吗?”谢渺记得上次遇见他也是这个时候。
吴远摇头,一旁有个学子争抢着说道:“先生是来调琴的,每次授课前都会检查一遍。”
吴远失笑,看了那个学子一眼。谢渺也笑起来,她知吴远确实是谨慎认真的性子,却没想到他会来得如此之早,他明明是下午的课,午睡后再来亦可。
谢渺敛了笑,浅声道一句:“辛苦吴先生了。”
“谢老邀我来私学授课是看重我,何来辛苦一说?”
谢渺自然知道他的琴艺如何,去更好的地方也未曾不可,留在一个小小的谢家私学,确实是有些屈才。可这些话此时也不好拿出来说,她便只是笑了笑,“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怀霜便先去授课。”
吴远颔首,“他们调皮,二姑娘多担待。”
“我们很听话的!”有个小姑娘不服气,对着吴远吐了吐舌头。
谢渺被逗笑,朝吴远道:“小孩活泼些也是常事,课上也都有认真听讲。”
她笑起来好看,吴远敛下眼,不敢再看。
中午下课后阿清跑来接谢渺,谢渺逗她:“都在府内,你还跑一趟,是怕我丢下你走了吗?”
“哎呀,我这是想早些见到姐姐嘛。”阿清嘟囔,也不顾天气热,笑盈盈地去挽她胳膊。
谢渺与她同行,却忽然忆起吴远来,想了想便去找他。授课的厅旁有安排休息的房间,谢渺敲响房门果真是吴远来开的门。
“二姑娘。”
谢渺浅笑着道:“今日天气炎热,先生往返定是辛苦,不妨同我一起去东院用食。”
吴远怔了一下,似想拒绝。谢渺却道,“听爷爷说您是怀霜的授业恩师,自回来后怀霜还未来得及拜访您,不如今日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话说至此,吴远怎还好拒绝,而且他也舍不得这个与她同席的机会。自她出阁,他便再也未能与她如此亲近过。
谢太傅本就和吴远算得少忘年交,当初就是他主动找了还无盛名的吴远来教谢渺习琴,吴远也是在谢太傅的指点下才中了进士。天气炎热,席上都是些清淡的饮食,谢渺本就胃口浅,席间也就吃不了多少,只是听爷爷和吴远说话,偶尔也谈上两句。
谢太傅问谢渺第一日授课如何,谢渺道:“他们很聪明,也很配合配合。先前在扬州时我也给小孩子讲过课,虽那时只是上一些简单开蒙的内容却也有些收获,今次恰好可以试试。”
谢太傅点头,“看来你很适合当授业先生。”
谢渺笑道:“爷爷莫要取笑我。”
吴远道:“晚辈有幸得见二姑娘授课,谢老所说并无偏颇之处。”
谢太傅又笑出褶子,得意地看向谢渺。谢渺却是有几分惊讶,她以为吴远一直在房中弄琴修整,却是不知他竟然有关注自己讲学这件事。她压下自己的吃惊,替谢太傅夹了菜,缓声道:“爷爷快吃饭吧。”
拙劣的逃避手段,惹得人发笑,却有几分可爱。
盛夏烈日灼心,谢府内的百年老槐树却开得盛。槐花甘甜,可入食,谢渺午睡后无事便带阿清去摘槐花,晚间做槐花饺子吃。阿清活泼得过分,搭了梯子爬到树上,趴在枝干上要摘新开的槐花,说是这种更甜更好吃。
谢渺可从未干过这种事,而且阿清也不会武,她便格外担忧,“阿清你小心些。”
“我知道,姐姐莫要担心。”她趴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够着身子,伸长胳膊去摘一串串碎星似的槐花,看得谢渺心惊肉跳。
“姐姐,接住。”她喊着就将摘到的槐花往下扔,惊得谢渺连忙跑去接。还好她在扬州生活时也做一些重活,身手比以前敏捷不少,还当真接住了。
接住后她又去看阿清,见她还稳稳骑在枝干上才放心。
阿清又摘了不少,谢渺一穗穗接了满怀,“够了够了,阿清你先下来。”
“好的。”阿清手里又摘了一串,欢喜地应着,扔的时候却未注意,用力过头。
只见那串槐花丛谢渺头上飞过,她赶忙回身跑着去接,却见不远处已有人接住了那串槐花。谢渺收住脚步,看清来人模样,不由惊得往后退半步。称呼几欲脱口而出,所幸她心思敏捷及时止住。
对方显然在观察她,走过来将槐花递给她,谢渺忙接了过来,细声道:“谢谢。”
来人笑道:“二姑娘见着本王好似很吃惊,可是认得本王?”
她如何认不得,掌管宗正寺的睿亲王,皇帝的亲弟弟,容珏的亲叔叔。虽说宗正寺只管皇族事务并无多大实权,可如今的宗正寺却只听命于皇帝,更是像是皇帝监管皇亲国戚们的耳目利器。如今睿亲王亲访,定是来查她失忆一事,方才她差些就露了破绽。
谢渺庆幸又后怕,赶忙敛下眉目,施礼后道:“怀霜如今记不得以前的事,冒犯了您,还请您莫要见怪。”
随后又道:“我没想到会有人,所以有几分惊讶,是怀霜失礼了。”
睿亲王只笑了笑,好似信了她的话,“无妨,是本王未通传就过来,算来是我的不是。”
“你也不必如此多礼,叫本王一声皇叔便好。”
谢渺仍旧颔首低眉,应道:“多谢皇叔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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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如叙
「贰玖」 如叙
不过才说两句话,拱门后就窜出来个人影,飞似地扑进谢渺怀里。
“表姐,我好想你!”
谢渺险些被扑倒,吓得不轻,听见这句话才发现容昭正抱着自己。所幸她被吓到了,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落在旁人眼中反像不认识容昭一般。
“小六,叫你在外等,怎自己进来了?”
容昭不撒手,扭头朝睿亲王道:“我想表姐嘛,而且万一皇叔你吓到表姐,怎么办?”
睿亲王好笑,“你到看看如今是谁吓到了二姑娘。”
容昭这才回头去看谢渺,见她迷茫地看着自己,嘴一咧就要哭出来,“表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昭昭呀。”
她生得好看,如今配上这副表情,看起来格外可怜。谢渺一时不知要怎么说,缓了缓心神解释道:“昭华公主赎罪,怀霜对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谢渺如此一说,容昭立即埋在她怀里嘤嘤地哭,谢渺没想到她如此大反应,无措地看向睿亲王。
“小六你别吓到你表姐。”睿亲王家只有一独子,便对容昭多几分疼爱,他上前将人从谢渺怀里拧出来,“还要去见老师,你这成什么样子。”
容昭憋嘴,“我是又高兴又难过嘛。”
说着又巴巴望着谢渺,水汪汪地大眼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谢渺被她如此望着,心中亦是难过,明明许多人爱她,她却辜负了他们,她不敢想收到她的死讯时他们会有多么难过。
这样的想法让她垂下眼,是否容珏也是如此,在她不知道的时日里被日夜折磨。
阿清已经从树上下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身穿锦衣华服的两人。容昭也发现了阿清,望着比自己还小些的姑娘,问道:“表姐这是谁啊?”
“我叫阿清。”阿清一点不怕生。
谢渺介绍:“这是我在扬州时认的义妹,我在扬州时全劳她照顾我。”
听前半句时容昭还因突然多个人和自己抢表姐而微微不满,听了后半句那点小情绪就烟消云散,豪气地开口:“既然你是表姐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给你撑腰。”
“你要给谁撑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他们齐齐往拱门处看去,只见谢太傅正站在那里。
容昭欢喜地跑过去,挽着老人家的胳膊撒娇:“外公,小六好想你。”
谢太傅笑她,“你这张嘴调了蜜,信不得。”
容昭憋嘴,可怜巴巴地说:“我说的真的啦,外公你怎么不信。”
睿亲王也跟着笑,上前去朝谢太傅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谢太傅笑道:“王爷可别折煞我这个老头子。”
睿亲王道:“老师还是这么爱取笑学生。”
谢渺看着,心中那口气这才松了些。有爷爷帮衬着自己,总归会好一些。
谢太傅让管家给睿亲王和容昭安排宿处,谢渺便在一旁不作声的跟着,装出对这些事全然不熟悉的样子。容昭不愿另外独住,闹着要和谢渺同住,谢渺没办法只能应下。
睿亲王是谢太傅的弟子,师徒见面自是有话要说,让容昭随谢渺离去,师徒二人开始对弈谈天。无非是寒暄,说说无伤大雅的朝政,最后说到容珏与容玥,睿亲王道:“都是些不省心的,早知这般还不如让二姑娘嫁给我家那小子。”
谢太傅大笑,“世子如今也才十七,年岁上与怀霜可不相当。”
睿亲王笑着回答:“这又何妨,女大才能宜室宜家,您是不知姝儿和我说了多少次往后想找个二姑娘这般的儿媳。”
谢太傅笑得更甚,颇有几分得意,“那你们可难找了。”
“便宜了容珏那小子。”
谢太傅落子,随口道:“你这次来可是要查怀霜这一年多发生的事?”
“老师您都知道的,又何苦问我?”睿亲王道,“您放心,学生有分寸。”
这个分寸自然是皇室的分寸,谢太傅深知眼前人的脾性,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谢家总不会轻易就倒了。
“你有分寸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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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容昭和谢渺同睡,她趴在床上,一边晃着抬起的小腿一边摇扇,同谢渺说着:“上次同表姐一起睡还是三哥去泉州的时候呢。”
提起容珏去泉州,谢渺记得最深的便是那幅画,她就是在容珏去泉州时发现的。容昭是大咧咧的性子,未发现谢渺神色不对,继续说着:“表姐还好好活着真是太好了,记不得我们也没关系,只要还好好活着就很好。”
她这番话让谢渺心中发酸,明明有难受却又有几分感动。
“你遇难的消息传进宫里,母妃当时就差些晕了过去。”
她虽想过谢荷很多次,在这一年多里做过很多可能的设想,可当旁人同她提起谢荷,她还是无措。
“让你们伤心了,是我不好。”她嗓子有些哑,说话时换了个姿势,让容昭无法看见她泛红的眼。
“这和表姐有什么关系呀,你又不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的,可她又怎能和她直言。
容昭也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床上,“我也很伤心,但是最伤心的还是母妃和三哥。”
“三哥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似的,却一直不信你已经死了,派了人到处去找,我和老五都以为他疯了,还好你果真活着,还好三哥坚持下来了。”容昭絮絮叨叨地说着,谢渺想起容珏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院中的银杏树、新收的古籍、咸集楼里的时事,他处处留心,装作她好像还在身旁。
“母妃更是大病了一场。”
谢渺忙问:“姑姑病了?”
“对呀。”容昭叹气,“还好子益哥哥医术高明,现今已无事了。”
虽是如此,谢渺心中仍是愧疚,却又听容昭道:“表姐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可讨厌你了。”
谢渺一愣。
“小时候我每次不听话,母妃总会说你多懂事多聪明,好像你才是她女儿似的。”
谢渺越发难过,她想起幼时和谢荷的事,快要哭出来。
“不过后来见了你,就很喜欢你呀,这么温柔美丽。”这时容昭翻身去看她,又想蹭过去撒娇,却见谢渺眼角有泪,惊呼道,“哎呀,表姐你怎么哭了啊,我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
谢渺忙替自己擦眼泪,“我没事。”
* 谢谢therethere、1127、略略略、悄悄、侦探、dindong、图图、呙呙、嘰哩呱啦、black friday的珍珠(* ̄3 ̄)╭??
* 这张写得好烂_(′□`」 ∠)_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难猜
「叁拾」 难猜
容昭提起谢荷,谢渺越发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却梦见幼时的事。谢荷偷偷带她出门买小吃,被二伯逮了正着,谢荷被罚抄书,一边抄一边嘟囔自己二哥不留情面。她小小的一个,抓着毛笔学着谢荷的样子帮她一起抄,因着年岁太小,墨汁沾到脸上弄花了脸。
谢荷被逗得咯咯笑,轻捏着她的脸,“还是小渺儿疼姑姑。”
她也跟着笑,憨憨傻傻的模样。
她从梦里醒过来,明明是好梦却落了不少泪。容昭在身旁熟睡,生得同谢荷有三分相像,她看着便觉心中发紧。
她嫁给容珏前在拾翠殿住了几日,最后一夜谢荷留她同睡,那是她们最后一次同睡一张床,就如小时候一样。她还记得谢荷侧躺着看她,笑时眼角微微眯起,感叹着说道:“我们怀霜也要嫁人啦。”
“若是珏儿欺负你抑或受了委屈,都来告诉姑姑,不管发生什么姑姑总会护着你的。”
那时她一笑而过,想着容珏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会欺负她。容珏确实未欺负她,可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委屈,只是她忘了曾有人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护着她,明明她们曾经无话不谈的。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也舍不得的。
//////////
睿亲王看起来是个和蔼的人,谢渺却知不能小觑。他住在谢宅,如远道而来的客人,每日与谢太傅下下棋、聊聊天,却绝口不提旁的事。他越是如此,谢渺越不敢松懈,怕自己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她心中复杂的情绪本就难已疏解,又要时时警惕,这让她越发疲惫不堪。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持续了一旬,睿亲王似乎终于想起要找她谈谈。他也未寒暄,直接从失事时问起。所幸她早在去扬州时就与阿无编好,连相关人士也由阿无找来。她只管将事先安排好的话说出来,若宗正寺还要深入去查,安排好的人自会应对。
她镇定地应对,睿亲王不置可否,忽道:“二姑娘可知齐王被禁足了?”
谢渺惊诧,还不及细想就先警惕地回应:“怀霜在洛阳,不知京城的事。”
“齐王被罚禁足,想必二姑娘知道原由。”睿亲王细看谢渺,如此说道。
谢渺一凛,想到金陵的事便有几分后怕和厌恶。如今他提起,那便说明金陵的事已被人知晓,至少皇帝和他是知道的。谢渺深呼吸一口气,瞥开目光细声开口:“皇叔想问什么?”
她的抗拒已十分明显,睿亲王便明了,他不再继续,笑着转了话题:“本王离京时淑妃娘娘托我转告二姑娘,一时若不回京城也记得给她去封书信。”
八岁时她跟着谢太傅回洛阳祖宅,虽与谢荷分别却从未断过书信,总会将身边的事说与她听。谢渺垂眼,应道:“怀霜会的。”
睿亲王又零零碎碎问了些旁的,都是无关大雅的小事,临了又告诉谢渺自己会去找阿清。谢渺并不惊讶,阿清知道的并不多,如实回答便是。虽是这般说,可当阿清被独自叫去谈话时她还是有几分担心。
她候在外面等,也借机回想睿亲王说的那些事。容玥被罚,她也这么希望过却知艰难,如今真达成,只怕容珏花了许多心思,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按他的性子和这小半年的作为,不可能到如今还未露面,想到这里谢渺心中一紧,越发担心。
阿清出来时一脸轻松,见到谢渺就欢喜地跑上去,睿亲王玩笑道:“二姑娘等在这,是怕本王将她吃了吗?”
知他是玩笑,谢渺没有反驳,只是配合地笑了笑。睿亲王要离开时谢渺忽道:“皇叔。”
睿亲王看向她,“可是还有事?”
谢渺犹豫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豫王殿下,还好吗?”
睿亲王挑眉,无所谓地道:“豫王府关着呢。”
谢渺一怔,果然他也被禁足了。一众皇子中他处境最难,只要行将踏错就会惹来麻烦,每次被禁足都是一次对他自尊的打压。她还记得刚成亲那年因为一点点小事,许丞相进言后他被禁足半年,连宫中除夕的家宴也未能赶上,成为了不少人的笑谈。想到这些,谢渺心中作痛,却又听见睿亲王道:“他找到你后不先带你回京反替你隐瞒,虽是因你失忆不能确认身份,却也逃不了责罚。”
“若他一开始就带你回京,后续便不会有这么多事,皇上那头也不至于震怒,被罚几天也正常。”
睿亲王的话已十分明白,容珏会被罚主要是因为没有切实已告,而他没被重罚全因她失忆。谢渺便忙解释:“是我不记得殿下,不愿和他回京,殿下不忍为难我才没这般做。”
“不关他的事。”
“二姑娘不必如此忧心,这些话我自会告诉皇上。只是事关皇家颜面,要如何处理得听皇上的意思。”
谢渺心下一沉,面上却应道:“怀霜知道的,多谢皇叔。”
第二日睿亲王便离开洛阳回京,睿亲王不露声色,谢渺不知他是否看穿什么抑或发现蛛丝马迹,心中担忧不已。她近来本就心中繁乱又日日忧心难眠,是以睿亲王离开第二日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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