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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久辞
容珏并不是毛头小子,自然知道此时应该照顾对方的心情,应承道:“我这就出府。”
顿了顿又道:“我会早些回来的。”
仿佛他们还如以前,是一对寻常夫妻。谢渺越发脸红,沉默地往旁边退了退给他让路,去听见他又道:“我去去便回。
容珏却丝毫不在意她的不回应,她泛红的耳朵已足够让他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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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渺身子渐渐好转,精神也比先前好许多,容珏放心了些,花了更多的精力在外面的事上。天气慢慢转凉,入秋后人易乏,自律如谢渺也偶有懒床,可不管她起得多晚,总能在用早食时遇上容珏。两人一同用食,随后容珏才会出门。每次离开前总会告诉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去向。
今日却是意外,谢渺去主屋陪谢太傅用早食,并未见到容珏,随后才知他天未亮就出门了。她诧异,有意忽略自己心底的失落,装作随意地问道:“如此早出门,是要回京吗?”
慢悠悠喝粥的谢太傅睨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既是连你也不知,那老头子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句话如打趣,谢渺瞥开眼,装作没听懂话中意思。谢太傅笑了笑,没多说其他,小辈装傻,长辈还是莫要戳穿。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谢渺深刻的有了体会。她深知不管如何容珏都不会不告而别,可就因今早没有见到他,这一日她便总会不时想到他。
再次在落笔时下重了手,把一片叶子画得过大,她不得不搁笔停止作画,承认自己心底挂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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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月我大概都要加班,因为我又事儿赶事儿了(′;︵;`),会尽量更新的,不会坑。
* 大家有没有觉得最近popo比较难伤,我又掏出了好久不用的梯子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终夜
「叁捌」 终夜
容珏回到谢府时已过未时,他并未直接回宿处,先去了谢渺的院子。
夜深人静,只有巡夜的家丁,谢渺院中更是静得能听见秋蝉的低鸣。房内亮了盏灯,微微幽光洒在门扉,容珏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今日出门早,还未见过她。他想进去,却又怕敲门扰了她安眠,若不敲门又怕她还未入睡,贸然闯进去唐突了她。他绕着房间悄声行至另一头,这边有窗户,可以看见书桌书柜。他未见到谢渺,猜她睡了,才又绕回去小心推门而入。
谢渺果然已经睡了,安然躺在床上。当见到了她,一日的奔波在顷刻间消弭,只余满足。他在床榻边坐下,专注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颊,她恬静的睡颜让他心动,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她。他是极能忍耐的,怕会扰到她,终归止住了自己的想望,只安静看着。
本是想看一眼确认她安好便离去,可当见到她就又舍不得。时间悄无声息地和着蝉鸣溜走,他却发现睡梦中的人慢慢地皱眉,随即还缩了缩身子。他立即反应过来,想她应是做噩梦了。紧接着便见她陷入恐慌,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
容珏心中一紧,忙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肩叫她,“怀霜,醒醒,怀霜。”
谢渺沉在梦魇之中,无法听见容珏的呼喊,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向她靠近,她挥着手想挡,却因一只手被容珏拉着无法做到。这让她越发激动,挣扎着梦呓:“不要,不要——”
“怀霜,是我,我是容珏。”她的反应让容珏心惊,他提高了音量,手上的动作也加重。
兴许是谢渺听到了他这番话,惊叫道:“殿下救我——”
与此同时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的眼中满是惊恐。理智还未回笼,她见到床边竟然坐了个人,吓得几乎要连滚带爬地往床角去。容珏发现她慌乱的动作,赶忙将她圈住,开口说道:“怀霜,是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谢渺彻底清明过来,因惊惧而高度绷紧的精神和身子放松,身子变得瘫软,只得挂在他臂弯。
她额间布满冷汗,面色也苍白,容珏明白她可能梦见了什么,心中疼痛不已。见谢渺没了力气,他将人往自己怀里带,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两人都没说话,极近的距离让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谢渺靠在他怀里,听见他不知为何也加快的心跳,竟一点点平静下来。
谢渺缓和后发现自己正依偎在他怀中,面颊微微泛红。她其实一直明白自己要什么,白日里她便清楚自己舍不得他,此时也就没有推开他。
“殿下何时回来的?”她不去问他原由,心中明白他为何会在夜半出现。
容珏能猜到她做了什么梦,将她抱紧了些,似怕吓到她般轻声说道:“今日做了些旁的,才回来没多久。”
“不知是何事,竟忙到这么晚?”
容珏藏起所有心绪,轻声笑道:“苏家在城外雁回山有座别院,我同苏衡借了来,今日去看了看,想等几日带你去玩。”
苏家就是淳妃的母家,在洛阳是首屈一指的富商,苏衡要比她小上几岁,也曾在谢家私学读书,两人虽不熟稔也互相认识。知道他竟是为了自己才这般早出晚归,谢渺越发心软,“已这个时候,殿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容珏微微松了手,佝偻着脊背将下颌抵在她肩头,虽应着却不见离去。
他呼吸时带出的气扑在她脖侧,谢渺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也没躲不开。她忽有些无奈,又觉有几分好笑。夜晚人总是不如白天冷静,她说话时如被月色浸泡过一般,柔软和缓,“殿下既是应了,怎不见动作?”
这次他却未立即应答,谢渺没听见他说话,正要去看他,却被他揽着背摁进怀里。
“怀霜,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如听话懂事的孩童努力与人谈着没有胜算的条件。
谢渺还来不及回答,就又听他急切地说着:“我会保护你的,往后我都会好好护着你,再也不让人伤害你。”
谢渺想起自己方才的噩梦,明白他一定是猜到了。其实她自从金陵一事后她常在深夜被噩梦惊醒,便无法再安眠。谢渺忽然发现容珏抱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似害怕一般。她知他也在害怕,怕那时晚了一步未能救下自己,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反手去抱他,想给他些安抚。感觉到她无声的温柔,容珏心中全是疼痛和愤恨,他有多心疼谢渺,便有多痛恨自己和容玥。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睡窗边的矮榻便好。”他未让谢渺知道他心中复杂的想法,继续说出自己的请求。
谢渺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那样炙热鲜活,她便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而且——而且她也害怕,若是可以,她也希望有个人可以帮她驱散那些如附骨之虫的噩梦。
她抿了抿唇,轻声应着:“嗯。”
容珏提起的心放下,他欢喜得紧,连声叫她的名字。本以为自己答应后会懊恼的人也被他的欢喜感染,竟不觉有半分悔意,她便知这是自己心底的答案。
容珏手上的动作又松了些,抚着她的背似想哄她睡觉。谢渺却离开他,说道:“我去叫人替你备水。”
容珏摇了摇头,“待你睡了,我再去。”
他怕她睡不着,也怕她再做噩梦,想先哄她入睡。谢渺却道:“如今时辰太晚了,殿下也要休息才是。”
容珏还欲再说什么,她已去穿鞋。容珏忙道:“你且歇息,我自己去便好。”
随即不让她再动作,起身看着她说道,“我去去便回。”
怕她坚持,他阔步快速走了出去。
他也习武,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先行回来的修明早让人备了水。他此时已不复在谢渺跟前的温柔,眉目如寒冰般冷硬。
修明瞧见他的神色便知不好,以为是他在谢渺那里又碰壁一场,却听他冷声问道:“齐王府近来如何?”
“齐王被禁足后并没有什么举动。”
容珏眼色一凛,“继续盯着。”
随即又道:“许家可是和荣国府谈了婚事?”
“正是。”修明立即回答,“许家大小姐许卉同荣国府世子顾明泽订了婚。”
容珏正在净手,冷笑道:“嫁给个世子哪够,自家将来当太子的表哥不是更好?”
“您的意思是……”
容珏没有再说话,他洗漱收拾,留下修明又折回去找谢渺。
他到时谢渺已拿了一床薄被和枕头放在床上,矮榻上空无一物。他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谢渺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难为情,嗫嚅着解释:“那矮榻太短,殿下睡着当不合适。”
深知她害羞的性子,容珏顺承着应道:“想来确实是如此。”
谢渺还是害羞,自己缩到床上抱着一床被子睡到最里侧,背对着他不再说话。容珏也不去招她,脱了外衣躺到他旁边。感觉到有人躺在自己身边,谢渺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容珏不在的这会儿她不停地说服自己,原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准备,可当他当真躺在自己身侧,她还是紧张得不行。
容珏侧首便能看见她,他没有靠近,只是看着她。他等了这许久终于又能与她同床共枕,他深知这是谢渺给自己的机会。
“怀霜,睡吧。”
谢渺心尖缩了一下,“嗯。”
房内便这样安静下来,谢渺闭上眼想要睡觉,可身旁的人什么都不做也能影响到她。她闭眼胡思乱想,却越来越清醒。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猜想是容珏睡着了,偷偷翻身去看他,果真见他睡了过去。想来是今天太累,才会一沾床就睡着。她看着他俊朗的模样,想伸手去描摹他的眉眼,见他眉头微微拧起,想起以往歇息时他也是如此,便伸手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做完这一切她又躺了回去,这次居然轻松就睡了过去。当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容珏睁开眼,侧身看着她。他仍旧没有动作,只是安静看着,眼神却不如她醒时那般明亮,反而晦暗得如风雨之前的摧城黑云。
他收紧五指,指甲轻易就陷入掌心的皮肉,他感觉不到痛,皮肉之苦都不如他心中无尽的恨意。他恨着自己,就如他爱着她。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他一夜未眠。
* “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出自元稹的《遣悲怀叁首其一》。
* 感谢略略略、默默、black friday、悄悄、dindong、1127、carol、你眼睛会笑921、呙呙、嘰哩呱啦、一颗生菜、cyjimin123、一棵、therethere、梅清、后来人、llstyle、打包柚子的珍珠(* ̄3 ̄)╭??
* 这章快满3000字了,算是前两天没更的补偿_(′□`」 ∠)_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清秋
「叁玖」 清秋
雁回山那头早就安排妥当,容珏领谢渺去小住,只带了阿清和两名伺候的丫鬟。
别院在半山腰,夏季避凉最好。现今已入秋,苏家便没人居在此处,一应庭院可随意选择入住。早前容珏来看过,根据谢渺的喜好,选了一处有活水小池的院子。自那日他宿在谢渺房中,他便被默许同住,出来游玩自然也要一起住。
修明领着阿清去选住处,丫鬟将带的东西往房内搬,别院的下人送了茶水来。容珏替谢渺沏茶,同她说道:“后院有小径通往山顶,今日先好生歇息,明日我们再去。”
谢渺小口抿茶,点头应他,说来她确实许久未来过这种地方。
“殿下也好生歇息。”来时她和阿清坐到马车,他却是骑马。
“自然。”他欣然应允,笑着说话,似讨彩头的少年,“为了这次,我可赶着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忽然明白了他这几日为何早出晚归,谢渺垂了垂眼,不好意思地转了话题,“皇上忽要翻修别院,是要东行吗?”
“兴许今年会来洛阳过年。”
谢渺一怔,她有猜到皇帝要东行,却没曾想这么快。
“别担心,父皇那边有我。”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要如何说。
容珏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若你不愿,届时父皇召你进宫,你做戏即可。”
欺君的话他信手拈来,谢渺有些惊诧,随即就见他温柔地笑着,“怀霜,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愿你快乐。”
他本就生了副好皮囊,再配上深情的目光和温柔的语调,谢渺再是想抵抗也枉然。她想要避开却又无法移开目光,秋水眼眸望着他,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堪堪垂眸,细声道:“我明白殿下的意思。”
但她代表的从来不仅仅是自己。她生来便与谢家相关,她嫁给了容珏,便注定与他相牵。朝堂宫廷波云诡谲,她已经任性过一次了。她相信容珏说出这番的此刻是出自真心,她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但也会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容珏去握她的手,“怀霜。”
当谢渺不解地看过去,他说道:“怀霜,你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他顿了顿,慎重地开口:“我们重新来过。我错过你太多了,这次换我来走向你,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便好。”
“往事不可追,我们一起往前看,你说好不好?”
他轻声细语地述说,放低姿态恳求,谢渺殷红的心脏便被轻轻扎了一下,让她疼也让她心软。
不过几个弹指她便有了决定,反手去握他的手指。她觉自己想了很多,从幼时初见到此时此刻,又觉自己什么都没想,手掌如有自己的意识,不容拒绝地向他靠近。
当两人的手紧握,谢渺的眼眶已微微泛红,她笑着,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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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渺因养身子,每日午饭后饮了药都要小憩一会。容珏不一定会午休,无事时却也陪在身旁。
卧房窗外就是一池水,窗边放了贵妃榻,谢渺就睡在那方榻上。天气早已转凉,办完事回房的容珏将窗户掩了大半,又替她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她方才看的书,容珏坐在榻边,将书拿了过来翻看。
秋日的阳光落了些微到房内,在水磨石的地上落下光影,他们同静谧的午后一样安静。
睡太多无益处,每日谢渺只睡半个时辰。容珏估摸着时辰,看了小半册书卷后将谢渺叫醒。她睡得不算沉,刚醒来却也有些迷糊,睁眼看见容珏,未说话先露出个笑来。她懒懒地不愿醒,闭了闭眼才撑着身子起身。见她一副不愿起的模样,容珏去扶她,让她稳稳坐起。
“什么时辰了?”将睡醒的人说话带着鼻音,容珏听着,似被猫爪子挠了一把。
“快要到申时。”
“竟这么晚了。”话将落,谢渺便忍不住打起哈欠。她的仪态很少出差错,手得体地掩着口鼻,双眼微微眯起,唯有眼角的点点水渍让人知道她确实还未全然清醒。
她连如此也是好看的。容珏蜷了蜷手指,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替她将眼角的泪拭掉,又替她整理因午睡散乱的鬓发。谢渺看着他伸手过来,温热的手指不时擦过自己的面颊,她一下清醒了不少,秋水瞳不时睇他,却没有躲开。
“若是没睡醒便叫上阿清去花园里转转,别一直待在屋子里。”
谢渺应着,反问道:“殿下可是有其他的事?”
她主动的询问让容珏笑开,想要说几句话逗弄她,却又担心那些轻挑的话惹了她恼。告诫自己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开口便规矩许多,“行宫那边有个事需要我去拿主意,不会去太久。”
听他说叫上阿清而不是自己亲自一起,她便猜想应是他有事要忙便问了一句。听了回答,想到行宫到雁回山,就算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多时辰,谢渺又添一句:“来去费时耗力,若今日晚了,便明日再过来也无妨。”
容珏喜欢她的关切,神情越发欢愉,深知自己就是夜行也要来见她,嘴上却听话地应承:“我知道的。”
他欢喜地样子落在谢渺眼里,便也被感染,嘴角有了些笑意。容珏喜欢看她笑,又替她将耳发别好。
* 谢谢llstyle、therethere、嘰哩呱啦、一棵、略略略、糊糊、笑笑、一颗生菜、默默、飞蓬、1127、你眼睛会笑921、呙呙、dindong的珍珠(* ̄3 ̄)╭??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秋夜
「肆拾」 秋夜
容珏离开后她无事可做,便如他所说,同阿清一起游园。一日就这样过去,只是晚饭后也不见容珏归来。
阿清是孤女,很多东西都是跟着谢渺后才有了接触,听闻别院内有温泉,晚饭后便央着谢渺带她去见识见识。
别院的温泉分两处,一处修在室外,一处在室内。阿清是胆大的,知道不会有人乱闯又是晚上,便要在外面泡温泉,刚好可以看看夜景。谢渺却是做不出这等事,独自去了另一处室内的温泉。
她在私密之事上脸皮薄,洗澡这些从不爱人伺候。被丫鬟领到温泉外便不让再跟,自己独自一人往里去。
这处院子是在温泉的基础上建的,两进的院子,主屋内便是精心休过的温泉池。一路进来都点了灯,谢渺以为是别院的下人知道她要来,特意点了灯。
主屋内也亮着灯火,她并未多想,推门进去。屋内装了层层纱幔,恰到好处地将池子掩了起来,让贸然闯入的不至于一眼便看见温泉池内的情况。她往前走,方穿过两层白纱幔便听见有细微的水声。
声音不大,就如水滴岩石,方响起就又消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脚步又侧耳听了听,才发现自己并未听错。
原来已经有了人,再想到这一路上亮着的灯,谢渺便确信是自己误会了,决定先行退出去。
方要走,却听见压低的喘息,她脚步一怔,紧接着便有低哑的喘息伴着水声传来:“怀霜……怀霜……”
是她熟悉的声音,曾在床笫间听过无数次。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一张俏脸绯红,人也似被定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
脑子因这突然的变故而混沌,脸上的热度足已焚烧她,这般情况下她还有一瞬想着他回来了。
里间传来的喘息越来越重,水声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有规律。里面的人喊着着她的名字,似将两个字含在唇齿边吞咽过一般,如此缠绵如此黏腻,吐出口时满带着欲念。她捏紧自己的衣袖,不敢再进去,脑子里却自己出现了她想到的画面。
只要想到容珏念着自己的名字在温泉里自渎,她便如被烧着一般,好似温软里腾腾的热水带着蒸人的热水向她席卷而来,裹挟着她沉入滚滚泉水的最深处。
“嗯……怀霜,我爱你……”
他的声音又重了些,好似面对着她一般诉说着爱语,谢渺立即想到他将自己压在床榻上咬着耳朵说一些私密话时的场景。脸便红得更厉害,明知自己应该先行离开,却动弹不得。
当里面的人咬牙闷哼,她也屏息,转瞬四周静了下来,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一声大过一声。
等了片刻,内里水声渐大,谢渺如梦初醒,惊慌地往门边去。她心中慌乱,却也记得轻手轻脚,自以为开门声被水声盖过。
温泉水浑浊,隐约可见水下藏起的某物,赤身裸体的人目光不转,唯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谢渺逃离温泉,在外等她的丫鬟心中疑惑,叫了她两声,她却只是快步往回走。等就要回到住的院子的时候,她却猛地停下。
若现在回去,等会定然会与他碰头。谢渺捏了捏衣袖,对丫鬟道:“你们先回去,我想再去别处看看。”
说完便调头快步离去。她心中纷乱,没有方向,何处有亮光便往何处去,待停下才发现自己到了下午来过的花园。
院中有亭台,可供她歇息。四处也无旁人,她坐了一会才总算冷静下来。方冷静便又想起先前的事,他带着喘息的低唤好似就在耳边,脑海里是他以前在床笫间惑人的模样。她又红了脸,甚至觉得吹来的晚风也燥热得厉害。
她早就不是闺阁少女,自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情事再正常不过。他会有渴求是人之常情,连她偶尔也会因他而心猿意马。如今他们已经和好,作为夫妻,这样的事更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在这些事上向来被动,他不对她提,她便装作不知。
今日偶然撞破他私下自渎的事,她才明白,他不是不愿提,只是因为她从未表现出过这方面的愿景,他才压抑了自己的想望。想到容珏咬着自己名字时满满的欲念和渴求,谢渺又羞又恼,无奈用手遮住眼,害怕有情绪从眼中偷偷溜出。
“兴许我应该主动些?”她在心底自问,才方有这个念头就立即否决,让她主动向容珏表露床事的念头,当真比让她在他跟前说粗话还难。
她很清楚,如果容珏提起,她一定不会拒绝。现今便是他心中顾虑自己,就算压抑也不会提起。谢渺心里又欢喜又懊恼,欢喜他对自己的爱护尊重,懊恼的是好像除开自己去提便没有其他方法。她懊恼地侧身趴在凉亭的围栏上,望着水中弯月微微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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