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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久辞
她斟酌了一下,迟疑着问道:“殿下和这件事有关吗?”
容珏不答反问,“怀霜觉得呢?”
谢渺抿了抿唇,将自己心中所想说来:“荣国府若当真和许家联姻,这对齐王来说是一项极大的助力,若有想与齐王对抗的打算,那势必不能让这桩婚事顺利成功的。”
容珏笑笑,“你所言极是,不过我也并未做什么?”
谢渺疑惑,容珏解释道:“容玥给荣国府世子下药,将其与许卉送作一处,好逼着荣国府早些把亲事办了,我不过让人在事后将许卉换了个地方。”
从荣国府世子的床上换到容玥床上,荣国府被摆了这一道,自然不愿承认此事,现今事情也已传开,为了许家和齐王府的面子,这两人自然是要绑在一起的。
“如果齐王没走这一步,那……”
容珏却道,“那我会走。”
那么他仍会有想办法将容玥和许卉绑在一起。
说这些话的时候容珏一直看着谢渺,见她怔楞了一下。容珏抿紧唇,随后才问道:“可是觉得我手段可怕?”
谢渺望向他,急忙说道:“没有,兴许旁人会出言指摘,可我不会。你我生在这样的环境中,早就明白有些手段是必要的。”
她朝容珏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笑着说道:“只是下次殿下有什么谋划,可以提前知会我一声,如此就算有什么纰漏,你我也能及时照应。”
她是他的妻子,玉碟上他们的名字相连,他们早已被绑在一起,无论枯荣,都会与共。
容珏笑起来,将人搂进怀里,痴痴地念一句:“怀霜,我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这一生能遇见你。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同归
「柒拾」 同归
容玥和许卉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大发雷霆还得替长子收尾,只得对外宣称两人情投意合,下旨赐了婚。到这个地步,就算许家和齐王府不愿意也没办法,许卉更是没有选择。
谢渺听闻此事时正在房中看书,听雨在旁讲,她冷静地将书翻页,等听雨讲完后说道:“这些事在我跟前说便罢了,在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中要有数。”
听雨应诺,“听雨省得的,娘娘放心。”
谢渺淡淡地应一声,听雨便识趣地退下去,不再打扰她看书。待人下去,谢渺放下书,望望窗外,颇有几分无奈。大年初一就发生此等事情,龙颜大怒,只怕后面十来日百官都提心吊胆。
正如她所想,接下来的日子百官各个愁肠,没了游玩东都的兴致,只想快些回京。至少回京后无事不需入宫,在自家待着好歹自由些,不像如今行宫伴驾提心吊胆。
转眼就是上元节,节后圣驾便会返京。
上元节那日皇帝依旧举宴,谢渺让听雨取出自己的宫装,晚间好赴宴。此时容珏恰好也在,瞧见听雨取来的繁复宫装同谢渺道,“我瞧你上次做的那件绣红梅的云缎袄便不错。”
谢渺想了一下他说的是哪件,“那件太随意了,不适合赴宴。”
“没事,你在外罩个狐裘披风。”
他向来很少管自己穿什么,今次居然会说这些,谢渺好奇,“殿下今日怎管起我穿什么来了?”
容珏笑道,示意她到自己跟前来。谢渺果真走了过去,他将人抱坐到自己腿上,贴近她耳边说了几句。谢渺笑起来,瞧着他说道:“好吧,便按殿下说的这般做。”
待日薄西山,夫妻俩去往上阳宫的观风殿参宴,路上遇见心情极佳的容昭夫妇。
为了注意路下,谢渺走得慢,其他几人都贴心随着她的步伐。容昭闲不住,问她,“表姐,我听闻今夜城中有灯会,可是真的?”
她点头,“应是有的,不过可能比不上东西二市热闹。”
“那没关系。”容昭转头去和陆愈说话,“子益哥哥,等会我们偷偷先走,去外头瞧瞧。”
陆愈自幼便是规矩的性子,同容昭成亲后却越发被带偏。他咳了一声,只道:“晚些再说。”
看似推脱的话,容昭却知这是答应了,她又挑眉对旁边两人道:“难得有灯会,叁哥你都不带皇嫂出去玩么?”
谢渺想到先前他偷偷同自己说的话,抿嘴笑了笑,容珏却道:“我要做什么,你如何得知?”
六公主恍然大悟,盯着谢渺直笑。
正如容珏所说,他们其实也准备去灯市,所以才让谢渺别穿繁复的宫装,这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
宫宴举行到一半,谢渺声称身子不舒服,容珏领着她先离去。两人没回东宫,坐马车悄然出了皇城。
上元节无宵禁,百姓争相上街观灯猜谜,正是那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因人多,马车无法穿行,两人只得下车步行。容珏将人护在自己怀里,往热闹的人群里去。
街上叫卖声不断,各处燃灯如昼,舞龙舞狮的队伍被簇拥,每个人脸上都是开怀。
路过卖面具的摊位,谢渺被面具上艳丽颜色吸引,拉拉容珏的衣袖。容珏瞧了一眼那些画着各种奇怪图案的面具,问道:“想买这个?”
谢渺点头,他便领着人过去,“想要哪个?”
店家见到气度不凡的客人,连连介绍自家的面具,谢渺瞧了一圈,指向一个银色的面具。问了价格,容珏给了两个的钱。他拿起谢渺选中的面具,小心地替她带上,随后又选了个同色相似的面具为自己带上。
透过面具上眼睛的小孔,摒弃了其他路人,谢渺看见他站在灯下,虽瞧不见模样,可挺拔的身姿仍旧让人心动。她笑了笑,牵着容珏的手说道:“殿下,我们走吧。”
两人跟着人群随意而行,也不管会去往何方,只是想接近一下简单纯粹的热闹而已。
路上遇见猜灯谜换花灯的地方,谢渺跃跃欲试,拉着容珏想去试试。她随便看了几个字谜都简单,听见店家说若能猜中全部灯谜便能换得今晚最好看的莲花琉璃灯。谢渺去看店家说的灯,才发现是一盏莲花状的琉璃提灯。莲花灯多是纸或布扎成,琉璃的确实少见,谢渺不由得有些心动。
“可是想要了?”容珏问道。
谢渺点点头,“我去试试吧。”
容珏当然不会阻止,他大致看了一下,这里至少有尽叁十盏花灯,便和谢渺商议各自从两头开始,速度可以快些。谢渺同意后两人去往两头,挨个开始猜灯谜。
老板只有一人,猜中必须告知老板。因着带着面具,谢渺也不会因人多羞怯,看了谜面同老板喊道:“酒后送归客,谜底是一。”
“娘子才思敏捷,正是一字。”
容珏那头道:“狱中虚度二十载,谜底为获。”
“郎君好学识,这谜底正是获字。”
谢渺已看好下一张,开口道:“明月当空云端悬,应是旦字。”
“娘子又猜对了。”
容珏道:“春末秋初花芬芳,乃香字。”
“郎君说得正是。”
谢渺笑笑,继续往下猜。本也在猜谜的人瞧见他俩厉害,接连猜中好几个,便都停下来看他们,最后竟只剩下他们还在继续,就像要比个高低似的。
当两人越猜越多,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谢渺埋头看着花灯上挂着的谜面,并未注意与容珏的距离,她念着最后的谜面:“灵台方寸山,斜月叁星洞……“
这个谜面有些难,她沉吟思索一番,当想到谜底,笑着抬眼说道:“是心!”
抬头便见容珏站在自己面前,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她心中越发开怀,就算隔着面具也笑起来。容珏看着她带笑的眼睛,温声说道:“我的是疏星叁点,银月一钩。”
“亦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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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待得晚,皇城已下钥,便回谢家老宅住一宿。谢渺这些日子都住在东宫,第二日说想陪陪谢太傅,便未同容珏回宫。
圣驾在正月十八起程,届时来洛阳的皇亲国戚和官员大臣尽数都要一同回长安。近来容珏并未同谢渺提过回京的事,而且想到她怀有身孕不宜奔波,更是不愿说这些。是以当谢渺提出要留在谢宅时他欣然应允。
在谢宅当日,谢渺陪谢太傅下棋,谢太傅问道:“你决定了?”
谢渺笑笑,“孙女早已认真想过。”
老人瞧她一眼,“还怀着身孕,也不知安生些。”
她却道:“已经叁月余,我问过陆愈,不会有太多影响。”
老人笑叹,“那便去吧。”
自己选择的人生,那便去好好走一遭。
第叁日,容珏正在着手安排谢渺留下来的事宜,却有人通报说王妃娘娘回东宫了。容珏闻言忙去卧房,果真瞧见了谢渺。见到他,谢渺笑了笑,问道:“殿下怎一副吃惊的模样?”
他犹豫了一下,并未隐瞒,“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回来。”
谢渺又笑,直接问他,“殿下是觉得我不会再来东宫了吗?想躲起来不回京?”
他不说话,谢渺便觉自己猜对了。她起身走向他,停在他跟前仰首望着他,轻声说着:“殿下不问我,怎知我不愿与你回去?”
虽是不愿她怀孕还奔波,可听见这番话,容珏还是心头激动。他颔首看着谢渺,瞧见她温柔带笑的眉眼,开口时难掩激动,“怀霜,你愿意同我,同我回去吗?”
谢渺笑开来,“我愿意的呀。”
end.
· 本章字谜皆出自网络
· 《御街行》到这里就结束啦,从去年四月到现在终于写完了,很感谢大家对这个故事的喜欢,让我一直坚持写了下来。写了七十章,又在七夕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点打上end,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句号。
故事从怀霜离开珏崽到愿意真正地回到他身边,应当是个不错的圆满,《御街行》虽然在这里结束了,但是关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也许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在别人的故事里窥见他们生活的一角。在平行世界里,可能也真的有两个这样不完美却优秀的他们在相爱。
最后的最后,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这一年多在po写文很开心,认知大家也很开心。虽然我很坑,但还是会继续写下去的,希望下个故事我们仍旧能相遇。
这个系列下个故事是阿无和沉端,不过可能暂时先不开了,开的时候会通知大家。接下来可能先写豫王夫妇的现小甜饼、也有可能是一个和这个系列无关的现代脑洞,等我最近整理好了,开坑的时候再见。
嗷,豫王夫妇会有番外!等等我!




【古言短篇集】我心匪石 【御街行】恍然·番外
「恍然」
“娘娘,奴婢已经将石榴糕送去则安居了。”
容珏方归京,每日为调查假币一事忙碌,案子棘手,他几乎是宿在了则安居。谢渺听闻容璟今日入府,便差锦秋送了自己做的糕点去则安居的书房。
她此时正在作画,朱砂笔点在墨黑枝干之上,“退下吧。”
锦秋领命后正欲退出房,又被搁下笔的谢渺叫住,“等一下。”
“娘娘有何吩咐?”
她有话问,想知道容珏在看到那份石榴糕时是何反应,可转念便又觉无话可问,不论何种反应好似都不具备意义。
“下去吧。”她开口,声音轻浅,淡淡好似带着叹息。
锦秋是从谢府陪嫁过来的家生子,自然瞧出自家二姑娘近来好似不对。可二姑娘向来是有主意的,她也不敢贸贸然询问,只得退了下去。
谢渺无法继续静心作画,瞧着宣纸上红艳的梅花总觉扎眼。她放下笔,颓然地坐进太师椅里,任由弯曲的靠背把手将她圈裹。
正值午后,阳光撒了些进来,可十一月的长安早已落雪,这点光暖不了人。
待到日薄西山,锦秋进来,“娘娘,厨房那边派了人来问晚饭的安排。”
那副画还摆在桌上,墨迹早已干涸,谢渺正随意拿了卷书册翻开。听见锦秋的话,她想到容璟也在府中,开口说道:“让他们按照以往给的单子选几个五皇子喜欢吃的菜,再添个绣丸和鲥鱼。“
“听管家说,王爷和五皇子又去了大理寺,不知今夜会不会回来用食。”
谢渺一愣,放下手中的书,“那便让厨房随意做两个清淡易入口的菜。”
锦秋听见后,问道:“娘娘是没胃口吗?”
谢渺没说话,她又道:“那我让厨房那边做点开胃的小菜?”
她点了点头,待锦秋要退出去时说道:“让他们莫忘了温些汤菜。”
锦秋懂她意思,这是叫给王爷留菜,以免晚间王爷回来想吃东西时没有。
“奴婢省得。”锦秋退下去吩咐,挑了几道菜让厨房准备。
因着容珏不在,饭菜直接送到了思纷小筑。谢渺并无什么胃口,没有让锦秋在旁伺候,自己盛了汤等着放凉。不多时却听见锦秋见礼的声音,紧接着容珏便进来了。
瞧见风尘仆仆的人,谢渺有瞬间的恍惚,明明他回来已有一旬,她却觉自己好似已经许久许久未曾见过他了。
看着桌上清淡的饭菜,容珏朝锦秋道:“添副碗筷。”
谢渺已经回神,起身问道:“殿下还未用食吗?”
见容珏点头,便对锦秋道:“吩咐厨房添道汤浴绣丸、再添个脆笋煎豆腐。”
容珏已经坐到她身旁,“不用这般麻烦,这些便够了。”
谢渺知道容珏并不重口腹之欲,也就没有强求,只让锦秋添了碗筷。两人相邻而坐,谢渺脊背僵硬地挺直,往日明明能很好的相处,此时此刻她却如此局促。
她尝试着笑了笑,同容珏说道:“不知殿下会回来用食,所以准备得简单了些。”
容珏看她一眼,深邃的眼神落在她面上,似要看穿她强装的镇定。
“是我忘了差人同你说。”在她面前他向来贴心,开口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蜷了蜷,谢渺轻声岔开话题,“菜上了快有一会儿了,再不吃要凉了。”
容珏点头,看向她碗中的什锦蔬菜汤,问道:“可是没胃口?”
谢渺赶忙摇头,“下午吃了些石榴糕,现今还不饿。”
说起石榴糕,容珏便想起下午容璟说的话来,容璟问他是不是和谢渺闹矛盾了。他并不是眼盲心瞎之人,自然更早发现谢渺的不对。这次从泉州回来后她明显不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他,是以今日忙完后便赶了回来,想弄清楚她到底为何会这般。
可谢渺是内敛的性子,什么事都能装在心里,若对方不主动些或契机不对,她能花一辈子去蹉跎。
容珏点头,随后叫了她一声:“怀霜。”
谢渺其实很是喜欢容珏这般叫自己的小字,他声音低缓温润,每每喊出这两字时便有一种莫名的缱绻。此时听见他忽然这般叫自己,谢渺心口一紧,应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容珏望着她,无声地咬咬后牙槽,试探着问道:“你是在生气吗?”
谢渺心中大惊,第一想到的便是他知道自己窥见了他的密辛,这让她不可遏制的胆怯惊慌。她的言行举止向来端庄得体,坊间常言她如惊鸿仙子,生在云端不渡红尘,此刻她却露出了慌乱,似被人言中心间隐秘。
以为自己猜中了,容珏连忙放软语气说道:“我与那柳静静并无暧昧。”
“她是此案关键,现今又局势难测,若不将她护好,可能会断掉重要的线索,是以我才将她带回府中。”
听见她如此说,谢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她笑了笑,回答道:“殿下误会了,怀霜并未因柳静静的事生气。”
容珏还是盯着她看,好似不相信一般。谢渺下意识地抓了抓袖摆,寻了个由头解释:“近来我身子不爽利,又知殿下忙着案子的事,才没有贸然打搅。”
容珏知道她身子较虚,有时来月事会疼痛难当,听她如此说,便问道:“可还有喝药调理?”
她从小懂事,无论做什么都不需人过多操心,偏生怕苦不爱吃药,总得人守着才行。
“嬷嬷都守着呢。”她换了轻快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好似当真是个被逼着喝药的小孩。
容珏这才松懈下来,她没有因柳静静的事介怀便好。转念他想到这几日谢渺避着自己时心中那些微失落,想了一瞬,开口说道:“怀霜——”
可方开口又不知要如何说,当触及她的秋水眸,他缓声道:“若你心中有事,可与我说。”
谢渺一愣,又听他道:“你我已是夫妻。”
夫妻一体,自要坦诚。
谢渺努力让自己笑,她听见自己回答,“好的,殿下。”
可是殿下,你可愿将你的心事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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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币案告结,因缺少证据,齐王府和许家并未受到牵连。
案子结了,容珏手头的事便少了许多,也不用再夙兴夜寐,总算可以回思纷小筑好生歇息。谢渺却在此时染了风寒,整个人浑浑噩噩,待在房中做不得旁的。
容珏知晓后赶忙去看她,她正脸色满面绯红的裹在被子里,明明已经汗湿发鬓却还是觉得冷。她虽身子弱,可成婚这般久,容珏还是第一次见她病得如此严重。不由得冷了脸,冲锦秋道:“还不去叫大夫?”
锦秋忙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为王妃开了药,已差人去煎药了。”
“叫修明去宫里请御医。”
谢渺浑浑噩噩的,听见他的声音,勉强睁眼,艰难地说道:“殿下,不用这般麻烦,我——”
见她醒了,容珏坐到床沿,替她掖了掖被角,安慰道:“你好生歇息,其他事不用管。”
说完便又冲锦秋道:“你这是要本王请你吗?”
锦秋赶忙小跑了出去,容珏回眼去看谢渺,她整个人没生气,恹恹地躺在床上,连眼皮好似都发红。他伸手探探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惊,皱眉说道:“怎如此烫?”
“我没事殿下。”谢渺鼻塞严重,说话时声音堵在鼻腔,“近来落雪天冷,殿下也要当心才是。”
“我知道,你好生歇息,莫要再费心旁的事。”容珏听着她低哑的声音便觉难受,哄着让她好生歇息,随即又问她,“可要喝水?”
谢渺摇头,还不忘同他道:“殿下先去忙自己的事吧,莫要在此过了病气。”
听见她如此说,容珏似有些恼,“说什么胡话,病糊涂了不成?”
被他这般一凶,思绪混沌的人有了几分清明,抿唇望着他不说话,看起来颇为有几分委屈。容珏瞧见她这神情,自知说重了话,叹息道:“你先歇息,旁的事等太医来了再说。”
谢渺不说话,望了他一眼,闭上眼往被子里缩。她尽量去忽视他的存在,如此才能心无杂念,可闭眼便是梦过的场景,脑袋越发痛起来。
瞧见她蜷缩身子,脑袋几乎要埋进被子里,容珏心中越发着急,只想叫人快马加鞭去捉个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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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容珏去泉州错过了中秋,回来后又一直忙着假币案,待他好不容易忙完,淑妃想在拾翠殿中举宴为他补个中秋,谁料谢渺又病了。
淑妃命身旁伺候的大丫鬟给谢渺送了补身子的名贵药材,并留了话让她好生养病。谢渺这才听闻拾翠殿的家宴因自己而延后,心中慌乱的同时想让淑妃莫顾虑自己,她去不了也无妨。她还未想好如何同时面对他们,能避开是极好的。
谢荷却极为疼爱自己这位侄女,怎可能在她生病时还举宴,直言要等她身子好转。
又过几日,谢渺知躲不过,慢慢的身子便好转许多。听闻她身子好了,淑妃便差人来邀他夫妻二人入宫。
谢渺向来爱穿素色的衣裳,锦秋为她取了身青蓝色的宫装。她瞧了瞧,沉默了几瞬,让锦秋给她取了身丹红色的来。
“红色好,红色衬得您气色都好起来了。”锦秋嘴甜,忙去取衣裳。
谢渺没说话,瞧瞧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气色确实不好。
入宫时谢渺与容珏同承一辆马车,说来容珏也甚少见她穿红色,只有重要场合她才会穿艳丽的颜色。不过她本就是恬静淡雅的性子,平日里就算一身素色也正相配。今日初初见她,容珏有片刻怔愣,好似自己与她分开了许久。
因着她生病,谢渺怕将病气传给他,劝解他夜间回则安居住。容珏本是不肯,她便沉默地望着他不说话。她本就病了,再加上那副忧郁的神情,楚楚可怜得容珏说不出重话。明明白天还是日日相见,也不知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容珏发现谢渺好似有些心神不宁,总望着一处发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谢渺朝他笑笑,“兴许是太久未出门了。”
听闻此言,容珏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温声说道:“待你身子再好些,我陪你去咸集楼。”
谢渺却是一僵,可还是忍住没抽出手。她发现他的手很暖和,宽大的手掌刚好可以将她冰凉的手整个包住。容珏也发现她手冰凉,问道:“这般凉,怎不带个手炉?”
说完便将她另一只手也包住,谢渺垂眼瞧了瞧,笑着回他:“一时忘了。”
容珏无奈地笑笑,将她手捂得更紧些。
他们到时容昭早就守在拾翠殿中,剥着橙子念叨,见两人来了,搁下橙子便往谢渺跟前跑。她与自己表姐亲厚,这些日子没见着她,自然念着。
两人先同淑妃请安,谢渺心中装着事,瞧见淑妃含笑的眉眼,心中直擂鼓,却又忍不住往容珏那头瞧。容珏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同,仍旧与平时一样,她便又去看淑妃的发簪,只瞧见些简单的步摇,心中莫名松了口气。待淑妃叫她到身旁,贴心地关怀她的身子,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一系列打量,不由得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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