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就是这么巧,燕云歌这有小二掀了帘子来添茶,两人目光就在空气里对上。
“云歌!”符严见到她惊喜地道。
不过酉时,马车停在追月楼前,燕云歌才走下马车,就忍不住蜷缩在冬日的夜晚里。
四周弥漫着呛人的脂粉味,那是除赌坊外,男人的另一个销魂窝。
她忍不住捂了下鼻子,蹙眉道:“你确定我们就在大堂看看,不做别的?”
符严哈哈一笑道:“放心,我的银子也只够来看看。怎么,云歌你……从未来过青楼?”
燕云歌两辈子去过的青楼都不少,但是味道这么冲人的还真是见过的第一家。
符严见她神色不好,猜自己说个正着,拍着她的肩,不住的乐道:“真有你的,这岁数还是个童儿!你家人也是疏忽,不早为你安排几个可人的婢子……”
说笑间,两人进了追月楼的大堂。
“好俊的公子……”
“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
“两位公子打哪来啊……”
符严微微一笑,左拥右抱端的是来者不拒的架势,看得燕云歌是意外连连。
两人才在大堂坐下,就有花娘来倒酒。
燕云歌实在受不了那味,对姑娘的敬酒温言婉拒。
符严轻声笑道:“我现在相信你是真没来过青楼了。我和你说啊,这的姑娘和别处不一样,人人有门绝学,吟诗作对不在话下,尤其那位青莲姑娘号称诗画双绝,美是不用说的,难得的是那身气质,就是官家小姐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燕云歌婉拒了花娘的服侍,捏着杯子慢喝,“看来,符兄对这位青莲姑娘青睐有加。”
符严也不相瞒,点点头,“我对青莲姑娘的才情慕名已久,难得来次盛京,自然要来看看。”
正说着,姑娘们鱼贯而入,端着瓜果茶水,不停在席间游走。
有花娘见燕云歌气质不凡,拿着酒杯就靠了过来:“奴家柳儿见过公子。”侬软的声音,柔软的躯体,扑鼻而来的脂粉味,一齐跌向了燕云歌怀里。
“奴家芳儿也见过公子。”另一名女子,手捧着一杯酒也凑到她跟前来。
这双小婢在往日也是重金难请的主儿,如今竟都凑在燕云歌身边。
大堂里不少人将视线落在他们这桌,燕云歌看在眼里,只好低头就着怀里的花娘的手饮了一口酒,双手也很自然地搂上她们的肩头。
谁不爱风流俏公子,比起旁边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客人,燕云歌的容貌和风度自然更得姑娘们芳心。
两位花娘很快双眼水润,双颊绯红,一双眼里全是欲说还羞的情意绵绵,胆子大的芳儿直接将自己的薄纱拉了下来,露出洁白圆润的肩膀,看得符严眼都直了。
燕云歌将她推开些,那具娇躯就跟没长骨头似的又靠了过来,几次之后,她只好耿直地目不斜视。
花娘们自然知道他们是为谁而来,因此格外主动的提及青莲。
这位青莲姑娘是不轻易接客的,平日里连出场都少,她自及笄起就被一位贵客常年包下,除了没有赎身,与外室也差不离了。
“你很羡慕她?”燕云歌笑问。
柳儿再次依偎过去,笑了声:“欢场无真情,男人的感情呀比虚无还缥缈,奴家羡慕这个做什么。”
燕云歌点点头,说了句:“是不如真金白银实在。”之前还以为这位青莲姑娘是自持身份或是吊人胃口,才有恃无恐敢一年多不挂牌不接客,现在看来又是个伤心人无处说。
正这么想着,隔壁桌传来的几句劝慰的话,清晰地落在了燕云歌耳朵里。
她当即转过脸,几乎将脸埋在花娘的肩胛里。符严奇怪她怎会有此举动,侧目看旁边那桌的人,顿时也变了脸色。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大霉了,这刑部顾大人怎么也来了?
符严心虚地拿酒杯挡脸,不料更惹人注目,横竖想到这顾大人都敢明目张胆的来了,自己何必要遮遮掩掩?
他干脆大方地打量起来。顾行风名声在外,身为最年轻的刑部侍郎,又同他父亲一样都是李太傅的学生,自然没什么好看的。他好奇的是他身旁的小公子,不过十五上下的年纪,腰间一枚青龙盘旋的玉佩,青龙中间一个隶书体的秋字。
秋,这位难道是秋将军府上的?
女相(NPH) 第142章 暴露
“秋世子,难得来一次,就别苦着脸了,该开心喝酒才是。”顾行风为秋玉恒倒酒,“看你眉头皱的,可是燕小姐的病情还没好转?”
秋玉恒拿起杯子仰头就灌,表情愤懑道:“我根本不相信她有病!”
“可太医都开了方子,说的确是得了水痘,难道太医也说谎吗?”说话的顾行风的好友,同在刑部为官。
“燕相与那位太医的私交一向甚好,买通也是不一定。”顾行风轻慢慢地道,又为秋玉恒满上酒,给好友递了个眼色。
“顾兄这话就大胆了,燕相一向大公无私,公正威名,怎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而且两家联姻是好事,听闻还是他们燕府的人自己提的,实在不愿意嫁退婚就是,顶多燕小姐名誉受点损,燕相被人耻笑几年,比起欺君和得罪秋家来,后果可轻多了。秋世子,你说是不是?”那男子眼波转了转,轻声说。
秋玉恒喝红了脸,双眼都发出凶狠地光来,“我不管,如果成亲那天我见不到燕一一,我一定闹得国相府鸡犬不宁!”
那男子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声,“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又还有一百来天。秋世子,你有多久没见过燕小姐了?”
秋玉恒不敢算日子,甚至不敢去想最后次见面的情形,他对她的感情来得没有原由,甚至是莫名其妙,可见识过那样特立独行的女子后,谁还能瞧得上那些平庸的女子?
哪怕他想忘记,他这具身体都牢牢记着它的第一个女人,它对任何献媚的女子再没有反应,只记得那场极致的欢愉。
酒气上了脸也上了眼,秋玉恒想得双眼通红,狠狠地一捶桌子,夺过顾行风手里的酒壶,仰头直灌起来。
顾行风给好友递了个‘得了,差不多了’的眼神,男子就此作罢。他们今日这趟是为襄州知府被杀一案而来,途中遇到秋玉恒也是意外,与他一道有为了避人耳目,也是存了打探燕家那位大小姐的心思。
他至今怀疑燕一一就是那晚劫持天牢的刺客,苦于没有证据。
顾行风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却忌惮着最近自己连失陛下信任,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眼见秋玉恒没一会就喝得满面通红,双眼迷离,不禁在心头轻视,到底是嫩,被人这么刺激几句,就敢不要命的喝起来。
就这点能耐也敢对上燕相,燕相没弄死他可真是给了秋家面子了。顾行风在心里冷笑,乐见他喝醉了在这捣乱,同时拿余眼去瞧四周,自然瞧见了隔壁桌的符严等人。
除了符严,那个把头埋在两个姑娘怀里的……听符严叫唤了两声,好像是会试的一甲,燕云歌?
顾行风的眼神阴郁下来,自己遭陛下舍弃固然有他失职,却也与这个人突然窜头有关。同样的才华卓越,同样的毫无背景,这个人选择了和他一样的路作为起点。
想到这人也姓燕,他没来由地就不喜,更不喜的是燕云歌这状元没当上就敢踏足烟花之地,简直视天威如不存。顾行风转了转手中的杯子,嘴角笑了起来。
台上的青莲姑娘已经在众人的三催四请中登台,一曲琵琶热了场子,听得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顾行风双眼凌厉如鹰隼,死死盯着正在献艺的女子。
燕云歌在符严不断地催促中才懒懒地瞧了一眼,便是一眼教她微眯起了眼。
她的的记性奇好,虽然蒙着薄纱,那双眼睛和五官的大致轮廓很快让她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画面来。
襄州的知府夫人,那个曾倒在白容怀里要一个承诺的官夫人,居然是盛京烟花地里的头牌。
联想刚才花娘说的权贵,必然是白容无疑了。
那这家追月楼会不会是白容的据点之一?
燕云歌有心一想,顿时后悔此行答应得轻率。
那头,献完琵琶的青莲姑娘出了道题,仅两个字,女子。
青莲怀抱琵琶,盈盈一礼,轻柔说道:“以女子为题,作诗三首,若能让青莲心动者,便是青莲今晚的入幕知己。”
谁人不知青莲姑娘诗画双绝,能入她眼的诗词必然得有状元之才,一些笔墨不足的宾客捶胸顿足起来,脑子快的已经在想方设法去问他人借诗了。
顾行风突然笑了,招人送来了纸笔,洋洋洒洒地写完,就命人递到前台去。
身旁好友好奇啧啧称奇,“这位青莲姑娘有本事,让你这铁石心肠也动了心。”
顾行风沉默不语,青莲是长得不错,他却非肤浅之人,心头又早被一位早逝的姑娘占据。
哪瞧得上眼。
那头,符严也跃跃欲试起来,勉强作了几首都不太满意,忍不住求助起燕云歌。
以女子为题,没说能不能带女子二字,还是与女子有关即可?
燕云歌惊讶这出题人的心思,一时也没头绪,女子或刁钻或可爱,能写的地方很多,可是青楼女子会稀罕听这些普通的赞美诗词么?
眼见一炷香就要燃完,交上去的纸张却寥寥无几,也是,便是一首都难,何况还要三首。
符严见燕云歌也做不出来,顿时释然,哈哈笑道:“怪我怪我,忘了你连女子的滋味都未识得,让你写女子岂不是难为你。”
那双小婢还腻在燕云歌身上,芳儿闻此话不禁痴笑连连,“奴家可不信公子做不来,怕是不愿将才思花在我们这些低贱之身上罢。”
燕云歌难得愿意逢场作戏,从善如流温柔笑道:“换别人要求我是做不出来,若是芳儿姑娘你开口,在下怎么也要勉力一试才行。”
说着已经下笔写第一个字。
三首写完,香刚好燃尽。
何曾有人对她们这些烟花女子如此用心,芳儿柳儿拿着她的诗一看再看,没一会眼泪婆娑起来。
青莲的眼光极高,挑挑拣拣之下,竟只有一篇难得入眼的。她将手中的诗一品再品,心头实在算不得满意,红唇依旧轻动,缓缓念出了声来:
无情未必真豪杰,女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青莲念完,感慨说道:“青莲虽然是一名女子,但见此诗也不由被这气势这气魄折服。不知哪位是燕云歌燕公子?”
符严神情古怪地看着一脸阴沉吓人的燕云歌,不由地咽了咽嘴里的酒。奇怪了,她的诗不是没交上去么?很想问,可一瞧这脸色,分明是要撞刀口上的。
燕云歌余眼望着顾行风那桌,正巧对上他看来的视线,对方表情平静如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而他旁边的秋玉恒满面通红,显然已经喝多了,此时也顺着大家东张西望,若让他看见自己,不定要出多大的乱子。
“云歌,叫你呢,还不起来。”符严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道。
燕云歌一笑,亲了一口怀里的女子,摩擦着她的耳鬓,声音懒懒散散,“我起什么来,人家青莲姑娘叫的是你,又不是我。”说着对符严身旁两位姑娘道:“他就是燕云歌燕公子,你们还不快把人给青莲姑娘送去。”
符严惊讶,“云歌你……”却见她对自己眨眨眼,顿时了然,云歌这是有心要成人之美啊。
符严被拉去台上,秋玉恒也在此时望眼过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身影,神情又落寞下来。
青莲见符严表情心虚眼神飘忽,自然瞧出他不是原作。可是欢场欢场,客人是来寻欢的,万没有让客人下不来台的道理,便含着笑屈身微微一礼,道:“公子好才思,青莲佩服,请公子随青莲入内罢。”
符严脸红心跳,神情荡漾地点头跟在青莲身后。
顾行风明白自己被燕云歌摆了一道,着实气闷,再瞧一眼隔壁桌,不想是空空如也,刚才陪酒的姑娘已经在拾。
他脸色微变,上前就问,“这桌的人呢?”
“您说那位公子啊,他刚走,他说他朋友今夜是不会走了,便留了两锭银子自己走了。”刚才伺候云歌的芳儿无不惋惜说道。
另一个柳儿还捧着云歌写的诗在念,“其实这位公子写的也极好,把我们女子的委屈可都说出来。”
顾行风二话没说夺过纸来看,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举国无一是男儿!
其他桌的人也无不感同身受说道:“是我也得走啊,好友独抱花魁,自己什么都没得到。留下来,不是自个神伤么……”
“瞧客官你说的,我们姐妹也不比青莲姐姐差啊……”芳儿嘟着小嘴,半是埋怨是半撒娇道。
众人哈哈一笑,自是不会惹美人伤心,连声称是。
顾行风不甘心地握着手心的杯子,瞬间捏了个粉碎,而他身旁的白衣公子则是挑高了眉,朝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秋玉恒喏了喏嘴。
“咱们等会还得去檐上盯梢,这位该怎么办?”
秋玉恒趴在桌上,浑身酒气,嘴年念着,“一一……一一……”
顾行风没好气道:“为个女人,连男人的血性都不要了,真该丢去大街上冻一晚上!”说到这,七窍玲珑的心思转了个弯来。
*
静寂无人的街,冷冽的寒风吹过,安静地能听见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燕云歌喝了不少,背着手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身旁是同样铩羽而归从追月楼出来的宾客,他们三三两两的并肩行走,走里还嚷着青莲的芳名。她有心步行打算散散酒气,更重要的是散散这一身的脂粉味,才走到半道,就见路中央有道身影倒在地上打滚哀嚎,那样子像是被人从哪里丢出来的。
一身的酒气,满嘴的胡话,她本不想理会,却在听到他吐出的话后大变了脸色。
“我们是夫妻……我喜欢你……哪里不对?”
“燕一一,你在哪,燕一一……”
暗骂这小子尽挑关键时刻坏事,燕云歌唯恐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三思之后还是将人扶起,又折回追月楼去雇马车。
角落里,有马车缓缓驶离。
……
顾行风的诗改自鲁迅先生的《答客诮》,燕云歌作的那首引用的是花蕊夫人的《述国亡诗》
女相(NPH) 第143章 企图
半夜三更,秋玉恒酒已经醒了不少,睁着眼睛无法入睡,眼前全是马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
“你一厢情愿求来的婚事,可知坏了我多少事情。”
那声音似在幽叹,轻柔又缓慢,明明是这么残忍的话,却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出。
他无法分辨这一切是幻想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
他努力想看清楚,眼前的影子却不断地模糊,他几次伸手去抓,抓住的皆是幻影。
“燕一一……是你吗?”
“是你么?”
他在梦里追了好久都没有为他停留下来的背影,是你吗?
那人将他的眼泪抚去,好久之后才出声,“别再找我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
少年的心瞬间六神无主,眼泪不住的掉,他终于抓住了她的袖子,问得卑微,问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不会和我成亲了?”
“是不是你爹——”
“不是。”
这次,他终于看清楚她的脸,是那样的的冷漠,皱着眉稍显得不耐。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那种唱独角戏反遭奚落的难堪,让骄傲的少年迅速红了眼眶。
“玉恒,是我利用了你的感情……不值得,你为我做的都不值得……”
“你退婚罢。”
少年的面色瞬间变得死灰,那道欣长身段轻轻一晃,已经下了马车。
他不明白啊,拳头悄悄握紧,掀开帘子,哽咽着声质问那道背影:“燕一一,你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羞辱?”那个女子回头,轻轻皱着眉头,好似不认同道:“我若真要羞辱你,根本不会与你说这些。秋玉恒,我的话看似残忍,有朝一日,你却会感激我的手下留情。”
“别再自以为是的为我强出头了。”
“我根本不需要。”
每一个字都如最锋利的刀子直戳着他心窝,秋玉恒心疼地抱紧了被子。
*
“阿嚏—”
温暖的披风很快披在她身上,无尘又去绞了帕子给她热脸。
“别忙活了。”燕云歌见无尘要往外走,猜他是去熬姜汤,赶紧把人叫回来,“大概是刚才练六阳掌出了一身的汗,擦身的时候着了凉,不碍事的。”
说到这,她想起一处古怪,问:“之前我练习掌法,每每会觉得腹部冰冷,到了小日子时更会有绞痛,这次练了心法,却似有股暖流从丹田中流淌,练完就浑身燥热,是何原由?”
无尘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随口回道:“说明你内功日益进,已经能体会到六阳的髓。”说完又拿眼睛斜视她,似在问这套掌法叫六阳掌,练完燥热有何奇怪?
燕云歌觉得也是,还想再问,声音被打断。
“今晚是应酬?”
她嗯的声音闷在帕子里,很快就品出味来,轻笑着回,“还以为你不会问?”
无尘去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背过去时才说,声音绵长,听着幽怨,“净心,我在意的……”
在意什么?燕云歌等他下文,却发现他只顾洗帕子,好半晌没回。淅沥的水声听得人心头微动,更别说那背影周围都散发出一圈圈的孤寂。她想起来了,之前说的过了会试就来陪他,敢情和尚是控诉她来了。
燕云歌不由低低笑出声,那清脆的笑声听得无尘脸都臊起来。
她起身,靠近,从后面拥抱住难得表达情绪的和尚,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喃:“无尘,我喜欢你的在意,那让我觉得你心里是真的有我。无尘,人生无趣,但因为有你……”
她也故意不说完。
“因为我什么……”他侧目,还是没忍住,问了。
燕云歌不应声,将人转过来,凑过去就是吻。
两人有段时间没有欢好,她身上又热得厉害,自然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她知道他能硬得很快,轻轻拉开他腰上的系带,任他下身的料子飘落。
无尘的物什很干净,不是柳毅之那种红紫色,他的颜色还要偏淡些,一眼便能看出使用的极少。
这个人怕是连自渎都不曾有过。
前尘已经记不清,这世,她最喜欢的就是无尘这根,每次只是瞧着,就忍不住想为它做所有事。
无尘错愕,声音需要克制才能住。
她就那样跪着,没有抬头,用嘴一点点将怒胀起来的肉根吞进去,又吐出来。
粗长的肉身被吃的啧吧作响,顶端的小眼和下面的囊袋也没有被放过,他情不自禁滴扣住她的后脑勺,模仿着交合的姿势,一点点地主动抽插起来。
这是有别于真正交合的另一种刺激,她的嘴很温暖,很湿润,会故意用力的吸吮,会大口地将囊袋整个吞进去,紧紧裹住,那感觉像是囊要被吸碎了。
她的口活很好,好到能让意志再坚强的男人都缴械投降。
察觉到无尘绷紧了腿,肉根开始猛烈的在跳动,她更加贪吃,极力滴吸吮着前端的小眼,手指同时盘起两个囊袋。
双管齐下,清俊的和尚很快无法招架。
“别、别这样……”无尘咬牙呻吟着。
白浊一股股地交代,攒了几天的量甚是可观,那小嘴都含不住,不少从嘴角流了出来。
“有点腥。”燕云歌皱眉,马上去倒水漱口,好一会脸色才缓过来,回头见无尘还站着,上身衣衫完整,下半身的软肉因刚泄过正半垂着,她啧了一声,那龟头像是回应般很快又昂扬起来。
矜持的和尚脸上露出了羞愧,那是一副极力抵抗情欲却又被迫沉沦的动情,最是诱惑。
她爱极了他现在的模样,那是沉沦于她,为她掉下神坛的表情。
她走过去,忍不住将人亲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调侃,“是我的错,这几日冷落了你。”
屋里炭盆烧得火热,她将衣服退去,将齐腰的长发放下来,雪白的胴体在昏黄烛光里熠熠发光。
无尘还是第一次认真去看她的躯体,洁白,修长,明明是瘦弱的,体内却随时能爆发出震慑人心的力量。
她肩头的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下触目的印子,回想那日在树林,那书生与他说:
“我与她一起时,不知道有你。”
“她与我说,她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又给予我承诺……”
“说最喜欢我,说我是她突如其来的欢喜,却在见了你以后对我说露水姻缘何须在意……”
“施主不必再说。”
“贫僧相信她。”
燕云歌突然感到身前男人散发出戾气,那是种恨不得杀了谁的愤怒。
“无尘?”她莫名的觉得冷,身体微颤。
无尘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那道伤口,一点点地揭开那褐色的印子。
即将而立的男人,已经不会蠢到相信什么“我只亲了他,没做别的”这样的鬼话。
但是,他能如何?他还抓不住她。
无尘慢慢地正过脸,凝视着燕云歌,也正直视她眼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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