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噬身之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星星酒
拥有永恒生命的导师通几乎所有的附魔系和预言系法术,每隔八九十年,他会施放一个寻常魔法师难以想象的大预言术。
预言这个世界的关键位置,以及关键人物的未来走向。
两百多年前,是他预言了圣王的崛起,也是他勘透了铃兰花家族和卡斯特常青藤家族的命运,而导师最后释放的一个大预言术,预言的内容与他自己有关。
预言中说,他会留一个身上留着铃兰花血脉的血之花,这个孩子会接替他的位置,成为这个世界新的观察者。
导师成为星灵,被指定为这个位面世界的观察者到如今,已经经历了千余年的时间,在他看来,这是个能量贫瘠,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寻常地方。
他看着一个个王国的崛起,一个个家族的灭亡,一个个种族的挣扎血泪,以及无数英雄的穷途末路。
所有人的幸运相似,不幸却各有不同,他早就厌烦了这一切。
因为世人所追求的,所爱所憎的,在导师眼里都毫无意义,他只觉得这些下等生命无趣,又十分的吵闹。
如果有人能代替他的这份职责,他就可以去其他能量充沛的地方,走一走,散散心了。
所以,当导师寻找到带着沉静眼神,迷茫的,幼年的萨菈·冯迪尔,意识到这就是他预言中未来的星灵同类,他第一时间将她为自己的魔法学徒。
引导她,教育她,鞭策她,这是女孩既定的命运,她必须接受,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会成为星灵,她也必须成为星灵。
除此之外,她不需要任何东西,无论是生而为人的人性,小女孩对温情的渴求,或是别的什么在导师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
家人,朋友,爱人,荣耀,尊严,自由……
这都是一些什么无聊的事情。
她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与他一样的星灵,凌驾于所有生命体之上,只有诸神才能有资格同他们相提并论。
她只要跟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不回头,不停顿,就可以了。
其他东西,对她毫无意义。
如果在前进的途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或者阻挡了她前进的脚步,身为女孩的引导者,他有责任,有义务帮她清理掉碍眼的一切。
比如那个年轻的死灵系魔法师,阿尔巴伦·卡斯特。
(西幻)噬身之花 惩罚
阿尔巴伦·卡斯特作为导师的数位记名弟子之一,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但导师对他并没有太多关注。
要不是导师对萨菈那看似冷漠,正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扭曲关心,他根本没想到女孩会喜欢上这个能力还算不错,但不爱出风头的死灵系魔法师。
刚开始,导师只是觉得有一点不快,但低等生物不可避的下等情爱,本身是不可避的。
萨菈作为一个贵族阶层出身的女孩,日常作风已经算是非常保守非常自律,作为她宽容的引导者,导师原本打算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女孩集了阿尔巴伦的鲜血。
这件事触及了导师的底线,他不能接受自己中意的学徒,企图用这种干涉存在的方式弄脏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娇小的,柔软的,尚没有沾过罪孽因果,可爱的手,未来星灵的手。
你可以跟他表白,可以跟他缔结婚约,玩腻了,扔了他,杀了他也没关系,毕竟除了我,任何人对你而言都只是过客。
但星灵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对着虚假的人偶流泪,可耻的下叁滥行为,你这是在玷污星灵本身,不但可笑,而且罪无可恕。
如果换了其他人,冷漠的导师早就将对方的肉体灵魂一起湮灭,但面对萨菈·冯迪尔,他总是格外宽容。
稍微惩罚一下就好了。
星灵这样想着,他扯下缠身的裹尸布绷带,用他纯粹能量凝聚而成的简陋人形体,幽灵般漂浮着,缓慢逼近眼前这个表情安静,眼神木然,以沉默来等待他惩罚她的少女,然后用这具诡异的身体,将她彻底吃下去。
导师将萨菈·冯迪尔放进自己的身体里,作为惩罚,最纯粹的能量一瞬间就击穿了女孩作为人类身体的所有防御力量。
无数的灵能,脉冲,魔力,如同一群疯犬在她体内乱窜,这种恐怖的痛苦折磨,没有体会过的人无法想象哪怕万分之一,女孩在被星灵彻底包裹的一瞬间,就发出一阵非人的,幼兽般的凄厉惨叫。
冷漠的星灵漂浮在空中,他原本如星空般深邃的灵体,如羊水般包裹着他可爱的学徒,他双臂交迭,虚抱着女孩,让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灵魂折磨在她身上延长,辗轧,最后痛苦到暧昧的可笑程度。
“知道错了吗?”
“平时根本没有认真复习学过的知识,否则,你也做不出这种荒唐事,以人偶为载体施术,一旦操作不当会有什么后果,我先前教给你的东西,你全忘了。”
“你是附魔系魔法师,不是那些死灵系的渣滓,不要碰那些亵渎存在的肮脏事。”
“……你这样做,实在太让我失望了,萨菈·冯迪尔。”
“居然沉溺于下等生命低贱的情欲……你这个年纪,懂些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情欲。”
下一瞬间,更疯狂,更无序的可怖能量一瞬间彻底击碎了女孩的灵魂海洋,星灵导师将自己黑洞般的能量核心,强行塞入萨菈的脑海中。
星灵的这种行为实在难以形容……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相当于世俗意义上的强暴。
星灵是极其稀有,几乎与世界同寿的存在,星灵没有性别区分,无法繁育后代,他们同类之间的性爱也非常单调,缺乏可陈。
唯一正常的性爱方式,就是两个星灵相互拥抱,交融一部分身体,将彼此的能量核心放在一起碰撞,摩擦,震颤,不过这种行为所产生的快感,是普通生命无法想象的。
如果要找个参照物,寻常生命能体会到的最极致的性爱快感,与星灵之间的灵魂摩擦相比,大概相当于一条河流面对着一片无尽之海。
或者,一个从未接触过成瘾药物的健康人,突然被灌下了大量的高浓缩违禁药品。
这种感受,根本就不是从未有过任何性经验,还是少女的萨菈所能接受的。
可怜的人类女孩,被星灵的灵魂冲击到差点失去所有生理机能的程度,对基本没什么性经验她而言,这并不是情欲的快感,而是灭顶的痛苦折磨。
她的体液,泪水,被星灵的灵体包裹着,随着黑色水草般的柔顺长发一同在这其中摇曳。
她颤抖,哭泣,挣扎扭动,全身关节作响,像一条濒临死亡,被烂泥裹住鳃与口,徒劳又绝望的游鱼。
“导师……导师……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
少女哭到几近窒息,最开始还哭喊着导师,导师,导师,到后来瘫在星灵怀里,崩溃到完全忘记尊卑差别,她悲惨抽搐,哀哀叫着,最后喊出十分失礼的称呼。
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饶了我……我以后会好好听话……求求你……求求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是别人叫他老师,他会觉得对方不知进退,不知尊卑,但萨菈这样哀鸣着,尖叫着,对他喊着老师老师,却让他感觉女孩异常柔软,可以怜爱,并不是不能接受。
说真的,他还是太宠她了,这样并不好。
星灵叹了口气,他没有五官,没有头发,没有骨骼,没有皮肤,仅仅是一团如孩童涂鸦般的诡异人形灵体,如果在深夜漂浮在墓地,会把最胆大包天的盗墓者吓到肝胆俱裂,当场暴毙。
他用这一张奇异到有些恐怖程度的扁平面孔,低头凝视着被他裹在身体里,痛苦挣扎,对他哀哀求饶的女孩,他发现自己每当面对这个学徒的时候,总是格外心软。
虽然,星灵这种生命体根本就没有心。
最终,导师放女孩自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考虑到她在被他如此对待过之后,以后在床上,萨菈很有可能对任何男人都没有反应,贴心为自己的学徒抹去了意识里对刚才那场灵魂交融的感官痕迹。
萨菈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小小的女孩满面泪痕,周身凌乱,极为狼狈,倒在导师怀里,她晕了过去,对周遭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没有听到严苛冷漠的星灵在她耳边最后的话语。
星灵的低沉言语过于无情,比起师徒,女孩与他,更像是人质和强盗,或者囚犯和狱卒。
“下不为例,如果再犯,卡斯特常青藤不会介意少一个成员。”
“别忘了你来这里进修的目的,是成为星灵,你要时刻牢记。”
“你必须是星灵,也只可能是星灵。”
如果你在中途,变成了其他什么劣等东西,到那时,不要怪我不讲师徒情谊。
||| | woo1 8 . v i p
(西幻)噬身之花 直觉
黑龙海兰德陷入了沉眠。
最开始,他只是有些嗜睡,白天哈欠,没有神,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在女孩身上挺动进出快乐交配的黑龙幼崽含着她的乳头,彻底昏睡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当时把萨菈吓了一跳,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检查之后,发现这个孩子只是单纯的沉眠,肉体和灵魂都没有损伤。
可能是多年营养不足之后突然在短时间内吃得太饱,也可能是龙类的身体储存了足够的能量进行惯例的睡眠。
萨菈不是肉体与灵魂的专家,对龙类的了解也仅仅是比普通魔法师强的程度,她自制的常备魔药也帮不到幼崽,她并没有能力唤醒黑龙。
而且,她也不确定应不应该唤醒这个孩子,如果他是吃饱了之后沉眠进行下一步的发育,那她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做。
可她毕竟不能把这头没有什么杀伤力,昏睡不醒的年轻黑龙,长时间放在矿溪镇这种地方,这里并没有能够抚慰灵魂的高阶圣职者,万一海兰德并不是单纯的昏睡,而是身体出了什么异常,她没办法好好照顾他。
年轻的黑龙深陷在床上沉睡着,齐耳的柔顺黑发铺在柔软的枕上,他沉眠时,平日的阴郁危险,以及伪善虚伪全都消失不见,仿佛是一个寻常的,无忧无虑的男孩子。
萨菈·冯迪尔坐在床边,双膝摊着一本帝国行政地图册,她以矿溪镇为辐射圆心,向四周寻找有生命领域神殿的城市,最后,女孩洁白圆润的手指停在距离矿溪镇最近的一座大型都市之上。
那就是帝国北方的明珠,黑水省的不冻港,蓝湾。
萨菈并没去过这个着名的港口城市,她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基本都锁定在帝都附近,要不是此次突逢大难,按照导师对她毫无人情味的严格管制,她可能这辈子也没几次机会去帝国的其他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在绿之星主物质位面世界,人们信奉的神明有很多位,有耳熟能详的光之主塞伦,暗影女士纱尔,战争之主塔伦斯,律法与正义之神提尔,灾难之主巴尔班恩,奥术之神密斯特拉,蛛后罗丝,灵之神拉瑞斯安,龙神阿伊利斯,死之主卡兰沃……等等。
这其中,信徒最多,影响力最大的生命领域的神明,毫无疑问是光之主塞伦。
信奉他的教派是实力最强大的光之教廷,光之主的神殿就跟满地乱窜的地奸商一样,开得到处都是,但要说对肉体,灵魂,神的治愈能力,哭泣之神伊尔玛忒的祭司要比光之教廷的圣职者强得多。
哭泣之神是保护弱者和痛苦之人的神明,但消除他人痛苦,意味着会替他们承受所有,所以哭泣之神伊尔玛忒并不强,信众也不多,据萨菈所知,伊尔玛忒的神殿规模都不大,而且只在少数几个城市建有据点。
不冻港蓝湾就是这其中之一。
但是蓝湾……现在据说出了事。
听在旅店底层喝酒聊天的冒险者们讲述,最近一段时间,蓝湾被帝国正规军和教廷彻底封锁,有人说是城里发生了瘟疫,还有人说是邪魔降临,甚至深渊裂缝都出现在那里。
从城里逃出来的人要么最后昏迷不醒,要么彻底疯癫语无伦次,总之一句话,蓝湾已经被不知名的邪恶存在所占据,陷落,而无论帝国还是教廷,目前都没有任何办法处理这件事。
只能将这座被誉为北方珍珠的美丽港口城市封死,眼看着它逐渐被死亡气息彻底覆盖。
萨菈觉得,事态已经恶劣到如此程度,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带着昏睡的黑龙去那里寻找哭泣之神伊尔玛忒的圣职者寻求帮助,可是一种不安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问题。
她想了很久,决定给自己施放一个预言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资深施法者的直觉跟寻常人的灵光一闪并不一样,往往具有非常强的指引力和预示性,既然她隐隐觉得有问题,那极有可能这件事跟她多少有点关系。
作为附魔系魔法师的萨菈,预言术的水平受限于自身天赋,在导师看来效果相当一般,但实际上比许多魔法师要好,勉强可以一用。
考虑到施术过程中的变故,以防万一,她披上斗篷,离开“炉火与酒”旅店,走出小镇,迎着外面刺骨的风雪,进入森林,在一片相对空旷的林地停下脚步,开始绘制魔法阵。
女孩披着斗篷,在飞雪中向地面倾洒施法材料,几粒雪花黏在她平静的脸上,很快融化,滚落。
她突然想起,从小到大,比起绵绵雨水,她更喜欢霜与雪,因为雪过之后,在无人践踏之前,仿佛整个世界都干净了,不再那么肮脏。
随着预言术法阵的完成,女魔法师的灵魂仿佛被命运女士的手温柔抚摸,缓慢拨动了几下,几个模糊的,闪烁的,暧昧不明的幻视被强行塞入萨菈·冯迪尔的脑海里。
她看到一身珠玉宝石,盛装打扮的母亲坐在她卧室落地窗旁的软塌上,看不清神情,以扇遮面。
看到导师背对着她的视线,漂浮在空中,转动着那座比她还高的黄铜星象仪。
看到阿尔巴伦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宠溺神态,亲吻爱抚着一个面目模糊,赤身裸体的小女孩。
看到她曾经的侍从骑士在风雪交织,空旷的林地里,举剑砍掉了她的头颅,大量的血液如喷泉,女魔法师柔软的无头尸体最后倒在雪地上。
看到在满地残尸肉块的残破教廷神殿里,光之主塞伦被毁的圣像之下,坐在以魅魔欲魔纠缠的肉体搭建而成的邪恶王座上,被数只年轻魅魔舔舐着,伺候着,长着山羊角,黑色卷曲乱发,紫罗兰眼睛,饮着圣职者血酒的深渊领主。
那个只是用眼睛注视,就能灼烧他人灵魂的深渊恶魔,长着一张跟她可怜可爱的半恶魔山羊人完全一样,但气质迥异,邪魅嘲弄的脸。
画面中断,支撑不住的女魔法师栽倒在雪地里,生理性的剧烈呕吐让她胃如同火烧一般痉挛。
由于过于勉强自己,强行延长预言术的持续时间,代价是她的视野短时间内如揉碎的纸张一般杂乱无序,魔力翻涌,灼心的呕吐之后,是长时间的剧烈咳嗽。
萨菈跪倒在雪地里,她抓起一把冰冷的雪含在嘴里融化着,让自己从预言的幻境中清醒过来,却在耳鸣和风雪声中,听到了由远方传来的盔甲摩擦声。
不是幻觉。
她转过头,一个黑点由远至近,向她走来,骑士制式的上等盔甲靴以及一把等身长度的铭文大剑践踏过雪地,留下一片脚印,让这个雪白的世界变得凌乱肮脏起来。
啊,我的骑士……我曾经的侍从骑士,把自己的姓氏都给你使用,最后却不再效忠于我的克劳乌斯·冯迪尔。
狼狈不堪的女魔法师笑了,她抓起更多的积雪揉搓着烧红的脸让自己彻底清醒下来,拍掉身上的积雪残土,萨菈·冯迪尔慢慢站起身。
从被魔法钟塔驱逐,被帝国通缉的那天起,我对你而言早就没用了。
你来这里,是打算如预言中那样,砍掉我的头颅吗。
||| | woo1 8 . v i p
(西幻)噬身之花 骑士
克劳乌斯·冯迪尔最开始并不是萨菈的侍从骑士,他是一件商品。
没有双腿,只有鱼类的下半身,泡在盛满海水,可以换气的水晶附魔缸体里,被拿来作为商品买卖的海族人鱼。
海族人鱼在过去的传说中,是非常少见的生物,由于海神是旧日诸神之一,与光之主龙神这些掌管世界秩序的新神是不死不休的敌对状态,双方都斥责对方是邪神异端。
曾经,海族在旧日海神的庇护下,极少出现在世俗的视野之下,但随着旧日诸神的沦没,信仰之力的转移,越来越多的人鱼被冒险者以及珍稀物种贩子捕获,沦为被权贵阶层玩弄的商品。
到了最近几十年,技术的发展以及人工繁育人鱼的泛滥,导致海族人鱼的价格一落千丈,曾经能卖上天价的美丽人鱼,在如今的世道,可能不比其他稀有物种贵多少,相貌不好,或者身体有残缺的,甚至还没一些高级妓女贵。
克劳乌斯·冯迪尔在被贩卖给萨菈之前,没有名字,也没有姓氏,作为一条被人工繁殖的人鱼,他在商贩手中名册里的身份编号是eh30869,e是帝国,h是繁殖世代,30是人鱼品种,869是个体编号。
他是一条没有姓名,父母不是出于爱情结合,而是被繁育商人定期注射发情药剂,兽欲交配所诞生的,年轻的蓝鳃人鱼。
那时,刚刚过完十二岁生日的萨菈,作为生日礼物,从导师那里接到了新的课题,有关海族个体的样本研究,为了完成这个课业,她让帝都长期为她服务的施法材料商人为她准备一条健康的人鱼。
面对从不缺钱的萨菈·冯迪尔,那个在业内被称为老卡杉的狡诈地奸商一贯热情逢迎,身高不足两尺的地老奸商叫齐手下的搬运人员,往伊比利亚公爵府里一口气运了五口海族鱼缸。
宁缺毋滥的萨菈用超过业内标准价格,买下其中一条刚成年,最好看最俊秀的雄性蓝鳃人鱼,然后让地奸商把剩下的搬走,不要摆在这里影响她工作,老地拿着钱,恭维一番后,乐颠颠领着手下把其他鱼缸搬走了。
而这条被少女选中的年轻雄性人鱼,就是她后来的侍从骑士。
作为实验材料,萨菈把他安置在自家的地下实验室角落里,本想让仆人定期喂食,清扫缸体,以及换水换气就可以了,不需要自己多心,但当少女抬头,目光被年轻雄人鱼的温顺眼神慑住时,她觉得哪里不太对。
能被地奸商挑细选送过来,还能被审美不低,要求很高的萨菈选中,这条人鱼无论样貌还是肉体,都堪称完美无缺。
蓝藻一般如云如烟的灰蓝色头发,就算海神也会青睐的俊朗相貌,以及年轻强壮,略显灰白的男性上半身,给人一种非人,迷幻又危险的不明存在感。
这就导致他脸上温顺的表情在萨菈看来,异常奇怪。
年少的女魔法师当时只有十二岁,尽管人生经验尚显不足,但拜高强度的课业压榨所赐,她拥有同龄人难以想象的庞大知识体系。
她知道,在野外环境中,海族人鱼生性残忍,姿态优雅,行为冷血,对伴侣和后代都没有什么感情,雌性人鱼在发情期可以在人鱼群中与诸多同族交配,雄性人鱼也不逞多让,经常有雌性同一胎可以产下颜色不同,血脉各异的数种人鱼幼崽。
而这些小家伙,如果不在脱离母体后第一时间四散奔逃,就会被产后饥肠辘辘的母亲吃掉。
海族人鱼冷血且残忍的天性,即使被人工干预繁衍了数代,都没有被稀释多少。
所以,面对这条俊美优雅,体态强壮,神态温和的雄性蓝鳃人鱼,萨菈·冯迪尔觉得他实在是很奇怪。
不得不说,我们的女魔法师从小似乎就具备一种罕见的洞察力,她可以凭借自身直觉,发现其他人的异常之处。
少女萨菈改变了主意,她走近硕大的海族鱼缸,透过水晶墙壁,她试着与雄人鱼对话,交谈了数句之后,她发现,这条人鱼并不是生性平和,他只是在模仿她的神态。
温和,有礼,疏离,以及隐隐的,厌世的高傲。
同类会产生共鸣,或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五条同样上等的漂亮人鱼中选择了他。
真奇怪啊,萨菈看着眼前跟她摆出同一神态的雄人鱼,她有种错觉,这并不是教科书中标准的,常见的海族人鱼,他不是人鱼,是野兽,而且还是会为自己谋利的,有头脑的野兽。
他做什么事情,可能都是为了自己。
他会伪装成与能支配他命运,决定他生死的主人相同的性格神态,想必,要是切换成对方喜欢的样子,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作为一个被人贩卖的商品,萨菈认为他非常聪明。
但作为属于魔法师的私人物品,施法材料,你可真贪心。
……有意思的家伙,不过你再怎么伪装,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虽然没有你强壮,也没有你美丽,而且是完全没有结果的暗恋,但前辈比你,要好多了。
“没有名字很不方便,以后就叫你克劳乌斯吧。”
“这个名字虽然有点老气,但来源于我以前很喜欢的一篇小说,当时是在报纸上连载的,没什么人看,故事还没写完,作者马克西姆男爵就在决斗中死掉了。”
“这个叫克劳乌斯的主人公是个骑士,跟自己的挚友同时爱上了一位贵妇人,后来他杀了爱人和朋友,然后被关进监狱饱受折磨……不过克劳乌斯这种想得到什么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努力争取的心态,就算在性格恶劣的主角里也让人印象深刻,希望你也能跟他一样,得偿所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