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女巫女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他确实看到了塔弥拉,就在那走近的四个人中,跟在利切夫人后面的那个小个子。红发碧眼疑似阿莲妲的女巫并没有用那把剑伤害他,只是有些轻蔑地用剑挑起他的下巴看了看,就索然无味地转身离开。
在其他人都跟着她走掉之后,那个披着宽大黑斗篷的娇小人影靠近他,浅蓝色的眼中充满了惊慌的茫然,嘴唇颤抖着想和他说些什么……
然后被一把尖刀当胸刺出。
“……”塔弥拉张了张嘴,因为这种未来而震惊无言,“所以杀了我的人是谁?”
赫尔曼坐了起来,摸索着从自己储物戒指里拿出软布和清水为女孩清理起了身体,“……当时你在我面前倒下了,背后露出的那个人是我始终看不清面孔的第四个人。”
男人的声音难以克制地有些低落,作为一名骑士,他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改变死亡的命运……他真的以为自己成功了的。
可现在,她的未来又笼罩上了层层难辨的迷雾。
赫尔曼有些沮丧,刚刚心里的那种难言的恐惧和愤怒几乎将他拉入深渊,让他不分场合地贪恋抱着自己女孩的感觉,于是有些粗鲁地占有了她。
而现在塔弥拉分明自己也有些茫然,却仍然用柔和平静的姿态安抚困兽一样的自己。
这感觉糟透了。
女孩被他温柔地扶起来,清理干净身体,换上柔软的棉布长裙,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拉住男人的手不让他走,“你救过我一次,一定能救我第二次的。”
塔弥拉用自己依稀还带着红潮的温热脸蛋贴在男人肩膀上,絮絮吐气:“只有你能保护我啦,打起神来呀。”
赫尔曼“嗯”了一声,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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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女巫女巫 三十九只女巫
在大鲸鱼肚子里的日子没想象中那么难熬,因为他们航线上不生产鲸梭通常吃的一种富含高能量的虾类,鲸梭每隔两叁天都要去捕食一次,这时候就会把他们吐在附近的岛屿上,两人趁机吃点陆上的食物,洗漱整理一下。
黑暗的旅途中,塔弥拉除了用自己的影子警戒,一直在和赫尔曼小声商讨对策。
他们在女巫小镇里并没有暴露赫尔曼的身份,所以利切夫人应该还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神之眼”,所以也就不知道他的预知能力,这是他们的优势。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预知,双方的位置调换了一下,利切夫人被揭穿了隐在暗处的幕后人身份,但他们的原定计划也被打破了,不能再像是普通旅人一样正大光明地走进亚特托了。毕竟利切夫人是有意无意将他们引过来的,并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企图,必须要小心一点潜入。
等他们商量出对策,旅程也基本到了尽头。在塔弥拉越来越不安的等待里,鲸梭发出了低沉的鸣声。
“我们到了。”赫尔曼站起身来,将地上的一小包行李背在背上,伸手给塔弥拉。
女孩提着裙子,扶着他的手站起身来,“不知道我们算不算幸运,那只人鱼居然没有搞事。”这几天在她的监控下简直是风平浪静。
“马上就结束了。”男人拉着她的手走到这片空腔的进入口旁边,示意女孩站在自己身后,“我来清理一下。”
塔弥拉知道他是去消除头发、气息残留等有个人信息的遗留物,这些都可以用一些邪门的法术进行追踪,落在吃脑子的女士手里绝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乖巧地站在男人身后等着。
赫尔曼平伸出右手,嘴里细细地念了一句什么,有一层浅浅的金黄色光膜从他的手里延伸开来,塔弥拉好奇地看着这层柔和轻薄的膜,像是阳光一样柔软地拂过周围的墙壁、地板,然后那些遗留的小痕迹都在这种光线下灼毁了,四处爆出小小的火星。
“哇哦。”女孩赞叹地夸奖着,正要说些什么甜蜜的话,忽然察觉到了一丝波动。
鲸梭发出痛苦的哼鸣,那像墙壁一样的空腔骨板居然像沸腾了一样开始波动。
圣骑士比她先一步发现情况不对,他猛然从脚下升起一道又一道屏障包裹住两人。
可是来不及。
在剧烈的冲击和轰鸣声中,塔弥拉视野中最后的一幕,是赫尔曼将她抱在怀里的可靠胸膛。
鲸梭哀鸣着,从身体深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像是风中渺小的碎叶,被狂暴的火光猛地推挤,飞到半空。那几层圣光法术像融化的黄油一样层层破裂,灼热的火光舔舐上了她的头发。
他们重重地砸落在海岸上,塔弥拉吐出一口污浊的黑血,短暂地失去了一会意识。
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塔弥拉被剧痛唤醒神智,她小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火把割裂肺部,是带着血腥味的抽痛,阳光像利刃一样刺痛双眼。
女孩紧闭着眼睛尝试召唤影子,却因为过载的痛感而移动不得,脑子里混混沌沌一片空白。她躺在地上艰难地喘息了一会,感觉四肢有了点力气,才挣扎着化出一只孱弱的影手,将自己扶起来。
她一片混乱的脑海里已经逐渐缓过了神,人鱼一定在鲸梭身体里做了手脚,让它接触圣光法术就会发生爆炸,可没想到赫尔曼没有在海上使用,只在最后的时候清理了一下痕迹……然而因为自己的疏忽,根本没有想到鲸梭的肉体肌理内会有问题,所以完全没有检查过,才让这种爆炸最后还是发生了。
塔弥拉忽然躬下身体,大口吐出了夹杂着碎片的浓黑血污。
她咳嗽着,用力抹开浓重到糊在眼睫上的血污,想要看清周遭环境。
透过蒙了一层红雾般的血污,她看到了一片通红的人间炼狱,血肉横飞,也许这里曾是一片宁静漂亮的海滩,有秀气的翠绿色植被和浅金色的沙滩。然而现在已经被岸边的爆炸掀起了一个大坑,大量的血块碎肉染得一片狼藉,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凝固。
那只粉红色大鲸鱼的残躯正在缓缓沉没,塔弥拉颤抖嘴唇在不远处的岩堆上看到了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影。
“……咳咳……赫尔曼!”女孩操纵着影手将自己拖过去,因为调动魔力而大口吐着血,几乎染红了前襟……可她已经来不及想那些了。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靠近那个绵软的身体,她被突起的岩石绊了一下,左腿被狠狠磕了一个大口子,曾经娇滴滴割破手指都会难受的女孩几乎没有察觉到痛,眼里只有那张被血染红的安静面孔。
她想唤醒他……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男人几乎浑身浴血,衣物都被刚才爆炸的气流撕碎,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寸完好,简直千疮百孔。
他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淌。
塔弥拉颤抖着手指想按压止血,找不到可以下手的位置,血肉模糊的伤口遍布全身,脸上都有交错的伤痕。她咬着牙想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布条来帮他包扎止血,可一摸才发现自己的裙子早就被炸碎了,露出染红的皮肤。
女孩咬着牙,想找放在储物戒指里的伤药,那只小小的戒指已经被炸成了碎片,空间里装载的东西早已遗失。
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啜泣,一边痛斥自己的没用,一边手忙脚乱地确认着男人的状况。翻到背后时,她连指尖都颤抖了。
那里是……一片模糊。
刚才爆炸时,赫尔曼用自己的背后承受了最猛烈的冲击。
塔弥拉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赫尔曼胸前,她想让自己不要哭,可是控制不住,那种无力的绝望感几乎将她压垮。女孩尝试着用影子紧紧包裹他的伤口,简单止血,可是没用,从影手交错的指缝里涌出了小溪一样的血流,淅淅沥沥地淌下。
赫尔曼会死。
这种可怕的可能几乎将她压垮。
她很少像那些虔诚的信徒一样向女神祈祷,此刻却如此强烈地希望真的有神存在,能降下神迹来救救赫尔曼,救救这个年青的、勇敢正直的圣骑士……她的骑士。
塔弥拉抽泣着四处环顾,寻找着能用的东西,绝望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铃响。她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破破烂烂的领口露出了一个橙色的铃铛。
这是……佩尼罗普的铃铛。
拿到之后她就给里面填上了棉布,堵住了声音将它塞在衣服最里面挂着,平常用不到所以她都忘记了。刚刚剧烈的动作也许将里面的填充物弄了出来,此刻这个橙色的小铃铛随着她的移动响亮地发出脆声。
佩尼罗普说过,如果她在附近,也许会来帮忙。
塔弥拉像是溺水的人找到浮木,握着那只小小的、沾染了大量血液的铃铛,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亚特托城。
米黄色的墙壁沾满了黑灰色脏污,简直看不出原色,还有七零八落的锐器划出来的缺口。这面带着异域风情的墙壁肮脏破损,正如它所在的城市一般,曾经华美文明,被各种各样的异族盘踞之后,械斗、混乱此起彼伏,看不出颜色的黑沉沉墙角里堆迭着百年来的污血。
但是这种萦绕不去的血腥味,也是亚特托城迷人的地方之一。
红发碧眼的妖娆女巫像是只没有骨头的美人蛇一般靠在阴沉沉的酒吧里,这里的顾客们或斗篷包裹着自己的面孔,或骄傲地将自己的非人痕迹展露在外,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美貌而大胆。
顾客们用自己晦暗的眼神在红发女巫饱满的胸脯、柔软的腰肢和丰润的大腿上巡梭,却并不敢真正走上前去做些什么。
——女巫杀掉的人还都堆在酒吧门外,等着尸人来处理呢。
她仿佛在等人。面前的酒杯已经喝空了,她没有再添,只用自己锐长的指甲一下一下地划着木制桌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用这种奇怪的动作消磨时间。
然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径直走到了她面前。
“呀,你吓到我了。”红发女巫捂着嘴假意轻呼,碧绿的眼中仍然是化不开的冷淡嘲讽。
她很美,拥有毒药一样的致命诱惑感,就连假装柔弱的样子都让人想到澄黄的琥珀或是火焰般的玫瑰之类美好的东西。
可她对面的那个黑袍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色姿容而动摇。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张温和优雅的面孔,“特意让我看到那段记忆,引我来这里,阿莲妲,你的目的是什么?”
是利切夫人。
阿莲妲,那位红发碧眼的女巫,带着几分饥渴,细细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她不再年轻美貌,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和温柔仍然像记忆里的模样。
她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对方温柔冷静的眉眼,看了很久,原本的兴味索然一丝丝消失,那种顽劣冷漠的表情反而像是一张面具一样扣在脸上,遮挡着什么真实的想法。
“哪段记忆啊?”阿莲妲托着腮,软绵绵地随口扯。
利切夫人没有什么表情,直视着她:“我把你出卖给教廷,让你遭受火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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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回复留言了,那就是我又回国了。。。没错,我又换上了那个看不到留言的vpn,哭泣
基友:当你的主角好惨,女主伤,女主伤,女主伤完男主伤
对不起!!!!
【西幻】女巫女巫 四十只女巫
“嘶——”塔弥拉吸着气从床上挪腾下去,受伤的膝盖被裹得严严实实,行动不便。她扶着床沿嘿咻嘿咻单脚跳到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抱起杯子喝水。
这是一间旧旧的木屋,墙上挂着风干的毛皮,壁炉里的柴火已经枯黑,像是林中荒废的猎人小屋,好在家具上倒是都干干净净的,佩尼罗普说她用了好几个咒才擦干净。
那天摇晃佩尼罗普的铃铛本来就是绝望中的最后一试,在发现铃铛需要注入自己的魔力催动内部的通讯符文时,她将自己还拥有的所有魔力都灌了进去。
这种时候的铃铛反而没有声音了,只是从金属圆壳上向四周飞快地扩散着什么气息,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场面的新手女巫惨白着脸,感受到铃铛发出的召唤在不算太远的地方幸运地联系到了主人时,终于放任魔力抽空的混沌感侵袭神智,放心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在爆炸发生地附近的林中小屋里,赫尔曼不在旁边,佩尼罗普也不在。
她有些紧张地不顾抽痛的太阳穴,强行催动自己的影子进行简单的侦察,仍然没找到赫尔曼,但是发现了在屋外泉水旁洗着什么的佩尼罗普。
这个于巫医的瘟疫女巫嘀嘀咕咕地搓洗着手里的银针,天生的敏锐感官让她发觉了女孩尚不会掩饰的探查:“呀,新生儿你醒啦?”
她浓黑色的眼瞳有些好笑地看着地上细细弱弱的一片影子,随即又开始担忧的唠唠叨叨:“行了行了,把你的小爪子回去,明明都耗尽魔力了,不能仗着年轻身体好就为所欲为啊,我马上就回去了,这不是刚给你缝完伤口,出来先洗一洗工具,你喊的那么急我也来不及带全套工具来,只能回去再消毒了……”
塔弥拉被训得一愣一愣,连影子触手都耷拉了一点,灰溜溜地了回去。她乖乖坐在床上,听着断断续续的念叨声从屋后绕到门口,又越来越近。
“……要我说,你那个男朋友怎么总带着你受伤啊。上次是你,这次是他,总是搞得一身血,我还不能给他治,只能让人帮忙把他带进亚特托去。”佩尼罗普推门进来,嘴上仍然不歇,“亚特托也没什么修光明法术的,估计不能马上就治好,得用最传统的外部治疗。”
塔弥拉本来就急着想问赫尔曼的下落,此刻听她这样说,知道男人是去城市里接受治疗了,似乎性命也无虞,终于小小放了点心,推开被子就想下床。
然后在佩尼罗普迟到一步的阻止声中痛叫一声又坐了回去。
黑眼睛的女巫瞪着她:“新生儿,你的腿差点骨头都断了,我才刚给你缝合伤口,你就这么急着找你那小男友吗?给我好好卧床休息!”
……于是塔弥拉乖乖卧床休息了一天,现在睡了一觉醒来口干舌燥,腿上的疼痛倒是好了很多。
她抱着杯子慢慢喝水,佩尼罗普“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了,看到她不好好躺在床上,眉毛一竖就准备开口唠叨,被女孩急急解释打断,“我渴了!嘴都裂了!”
话痨女巫瞪着黑黑的眼睛看了她一会,确定她腿上的白布没有渗出血,看起来也没有急着乱跑的样子,才哼了一声算她过关。
“你们这次又遇到什么了?多亏了我在这里,不然你们两一个死一个残废是肯定的。”佩尼罗普手脚麻利地扶着塔弥拉跳回床上去坐下,顺手给她盖好了被子,“上次给你疗伤用的那个好东西要耗我自己的力气,在小镇里没什么事情时可以给你用,但是现在我是有事才出门的,正好顺路才救了你,就先不能给你用那个啦,你这条腿我姑且缝好了,再搭配上我的独家秘药,也会好得很快的。”
她絮絮叨叨的,像个担心小妹又勤俭持家的大姐姐,塔弥拉心里感觉放松又柔软,像是刚烤出炉的松软面包,忍不住抿着唇看着她笑了。
瘟疫女巫瞥了一眼病号傻兮兮的脸,手痒想戳,出于医德,还是忍住了,只是忍不住问她:“我还没问你呢,你们一个弱到爆的新生儿,一个圣骑士,去亚特托干什么啊?”
塔弥拉想了想,谨慎地绕开了不能告人的部分回答她:“我们要来这里找人看看我的身体,我不是没有记忆觉醒嘛。”
这个事情当时周围一片女巫都知道的,所以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佩尼罗普。
坐在床边的黑眸女巫闲不下来,又从腰上的小包包里掏出了两瓶什么药勾兑了起来,劈里啪啦的,顺嘴向病号吐槽,“确实,你这个颠叁倒四的法力,感觉挺厉害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塔弥拉有心想问她怎么恰好在附近,想了想觉得她会自己说下去,就干脆没有出声打断。
果然佩尼罗普撇了撇嘴不高兴地继续嘟囔:“我就是单纯的出差了,好烦哦。利切夫人让我和她一起来亚特托办事……虽然她人是很好啦,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到处走动啊,在家里舒舒服服做自己的不好吗?都不知道我养的那些药草还好不好。况且一百多年前发生了那种事情,跟利切夫人单独行动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我才借口去摘药让她自己先走了,就算最后还是要汇合,起码可以和她少待在一起。”
……信息量好大。
塔弥拉吞了吞口水,迅速从她的一长串话里提取了几点重要信息。
首先,利切夫人果然来了亚特托,并且说不定已经到达了。其次,利切夫人似乎做过什么事情,让佩尼罗普害怕与她独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一百多年前”这个时间点赫尔曼也提到过,他看到过的书上记载最后一次烧死女巫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而她脑海里那段记忆,又正好是烧死阿莲妲。
一百多年,阿莲妲,利切夫人,亚特托,火刑……
这些线索又串联在一起了,利切夫人越来越可疑。
女孩装作好奇,问道:“利切夫人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女士呀,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佩尼罗普似乎发现自己不经意地唠叨里把顶头大哥的黑历史说漏了,张了张嘴,与一脸无辜好奇的塔弥拉对视,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她湿润的蓝色眼睛注视下投降了。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一百多年前她本来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朋友,她们两个特别要好,然后好像是嫉妒自己朋友的特殊能力,她就把自己那个朋友出卖给教廷啦……这都是好多人私下在传的传说,我是过了几十年才出生的,只是听说来的,不知道真相的。”
亚特托,乱糟糟的酒吧里。
阿莲妲不笑了,她将自己的手指含在嘴里,焦虑地啃咬着尖长的指甲,幽深碧绿的眼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优雅女士,眼角肌肉有点神经质地跳了起来。
“原来你还记得,”她无意识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液从嘴角留下逶迤的一线,红发女人想撑起一个妖娆从容的笑,但是她失败了,神色带出了一种绝望的悲切,“这么多年你都将我放逐在外,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忘到脑后了。”
利切夫人面色不变地看着阿莲妲,脸上几乎是从未变过的端庄优雅,温柔中带着一丝悲悯,她永远是这样,仿佛是教堂里仁爱世人的牧师,而非一个强大的女巫之首。
“我会永远记得你当时的模样,你是陪伴我最久的人。”她几乎称得上怜爱地看着神色有些破裂的红发女巫。
可阿莲妲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幅模样,就像……利切真的爱着她一样。
“闭嘴!你这个骗子!”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愤怒或是委屈,像是个被背叛的小孩一样,一掌打翻了面前的小木桌,酒杯和碗碟在地上劈里啪啦砸碎,周边的嘈杂瞬间安静。
她的怒火并没有引起利切夫人一丝一毫的变化,对方依然像是一尊神像一样温柔地看着她,就仿佛她是在无理取闹。
“就因为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你就这么恨我吗?”红发女巫几乎是狂躁地怒吼,“你给了那个蝼蚁一半的寿命,他都没活下来,他根本没有办法陪你多久!看看你,现在你也差不多寿命要结束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择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呢?
红发女巫发着脾气,碧绿的眼睛却凝固着化不开的悲伤,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滚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在阿莲妲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之后,利切夫人就瞬间升起了一道黑影屏障。她的能力远强于塔弥拉,这道屏障是半透明的,致而透光,只是将声音牢牢锁住了。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阿莲妲,面容仍然是一贯的温柔:“是的,我恨你。”
红发女巫不敢置信地落着泪,手指神经质地颤抖,而利切夫人像是诚恳颂诗一样细细吐字,最柔和的嘴唇却吐露着最残忍的话:“我对着我丈夫和女儿被你开膛破肚的尸体发过誓,再也不会原谅你。”
她似乎有些疲惫了,淡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我在衰弱,我杀不死你,而且和你共度几百年的回忆也让我无法下手,所以我只会永远带着这份恨意避开你,一直到死。”
阿莲妲像是悲怒到了极点,浑身的颤抖反而逐渐停下了。
“我再问你一次,”她碧绿的眼瞳死死地看着对方,“和你认识了十年的男人,陪你一起度过了几百年的我,因为我杀了他和你们的女儿,你就要恨我一辈子是吗?”
利切夫人没有回答,她却读懂了答案。
红发女巫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怨毒,像是嘶哑的毒蛇。
仍然安稳端庄坐在对面的利切夫人平静地看着她,出声打断:“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引我来见你,那你已经成功了,不要再将无辜的孩子牵扯进我们的恩怨。”
阿莲妲带着血的双眼倏然抬头,她僵硬地扯出一个艳丽带毒的笑容,像是毒蛇嘶嘶吐信,“等着吧,马上……我就会送你一份礼物。”
林中小屋里,佩尼罗普擦洗药瓶的动作一停,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样静静地等了一会。
然后她回头,冲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塔弥拉开心地笑了:“呀,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森林附近有一种植物,很快就能治好你的腿。我们明天就能出发去亚特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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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赫尔曼不在线
基友突发奇想:会有百合肉吗?
并不会!!作为一个直女我不太会写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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