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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女巫女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今天只是糟透的生活中平凡的一天。
……不,也许不太平凡。
她张大嘴看着门外那个致的女孩。
那是个拥有着一头整洁漂亮茶褐色卷发的贵族女孩,脸颊雪白而丰润,带着他们这种阴沟里的下等人永远不会有的矜贵而温和的气质,暖棕色的眼神亮亮的,就站在自家破烂的大门口看着她。
阿莲妲迟疑地左右看了看。确实是她家的门口没错,脏兮兮的地面丢着不知名的垃圾,对面同样破烂的低矮瓦房窗边探出老亨利闪烁探究的眼神。
这个和环境完全不和谐的仙女一样的女孩,就像是挂在一团破布上的宝石一样引人注目。
“阿莲妲?”仙女说话了,用带着雪白丝绸手套的纤纤玉手提着自己蓬松并且流光溢的裙摆,不让它们落在地上。
“……是我。”仙女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心里不知道是茫然还是喜悦,也可能是震惊和恐惧,整个人迷茫地站在家门口,短短的指甲局促地抠着木门,疑惑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接下来的事情像是一场更大的美梦。
仙女带来的几个随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叫醒醉醺醺的爸爸,在他堆起的廉价笑脸里用二十个金币买走了她,这足够他喝叁十年酒。
然后她被仙女带着坐进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那辆马车由两匹雪白高大的马儿拉着,像是梦中生物一样纤尘不染而美丽,她也从来没有摸过这么柔软的地毯,而此刻那块毯子在她脚下,被踩出了黑黑的印记。
“……我,我会洗干净。”阿莲妲吞了吞口水,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新主人,一个连头发丝都闪着光香喷喷的公爵小姐。
那位小姐失笑,轻轻摇了摇头,丰盈的卷发在初升的阳光里反着光:“不要害怕……我们以后,会有更好的。”
当时的她听不懂小姐的话,后来一切的一切,她也只是茫然地跟随着小姐一起。
哦,小姐不让她喊“小姐”,她说她们是平等的挚友,让阿莲妲直呼她的名字,利切。
她和利切一起上课,读书写字,还有念那些不知所云的奇怪诗句,利切教她最流行的卷发手段,让自己那头蓬乱的红色长发泛着珍珠的光泽,她们要好的像是连体婴。阿莲妲自己、公爵夫妇还有府上的下人,都不理解公爵千金如此的厚爱。
阿莲妲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直到那一天……利切在晚餐时忽然化成了影子。
公爵夫人手里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公爵大声喊着卫兵们还有家养的牧师,让他们进来处置这个黑暗生物,利切的兄弟姐妹们虽然也惊慌落泪,但那双双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眸中是化不开的幸灾乐祸。
阿莲妲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拼命推开了牧师的圣水,哆嗦着手臂捞起了地上那团躁动的黑影,又像泥鳅一样在卫兵们尚未合拢的包围圈里逃跑了。
黑影入手凉凉滑滑,没什么重量,她却像抱着什么重逾千斤的宝物一样双手哆嗦,一路摔了几跤才跑出城外,心跳的快要吐出来。
手上的影子轻轻地蹭了蹭她。
她们开始了东躲西藏的逃命生活,两个十叁岁的女孩无法在没有人烟的荒野生活下去,可在城市里又到处是公爵的眼线和教廷的爪牙,他们都想把这个勋贵家族的污点抹掉。
好在阿莲妲是个在泥沟里活了好久的贫民女孩,她游刃有余地带着利切在边缘地带讨生活,在锦绣华府里有着淡淡隔阂的两个人在暗无天日的破旧瓦棚下相依为命,却真正地成为了彼此最重要的人。
过了两年,阿莲妲也觉醒了。她捏着耗子的尾巴想把它从两人住的小木屋里丢出去时,心念一动,老鼠惨叫了一声就死去了。
她傻眼,呼喊着让利切来看,却发现对方暖棕色眼眸里跳跃着的兴奋之意:“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门旅行了。”
“……?”红发碧眼,已经长高的阿莲妲狐疑地看了看一脸温柔笑着的利切,总觉得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怎么会呢?”利切柔柔地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去拾她们两人为数不多的行李。
十五岁那一年,两人开始游荡的生活。
利切没有食言,她们后来,果然见识过了好多好多更加美妙的东西。
她们走过山川湖泊。去过极北的冰原,磕磕绊绊地抵御着狼群,又险些一脚踩空落进冰洞里冻成雕像,利切挣扎着把她捞出来,两人哆哆嗦嗦地在矮人族的小屋里寄住,帮忙做药付房租饭钱。
也看到了极低冰原最中心的海洋,深蓝色的海水像是来自地狱的注视,巨大的浮冰上卧趴着白胖胖的魔兽,懒洋洋地看她们两个呆瓜一眼,“扑通”一声跳进水里。
她们还去过暗无天日的西部雨林,被会唱歌的巨木、会跳舞的藤蔓吓得尖叫,还有好多好多没见过的美丽植物,像是一顶顶小帽子一样的黄色花朵,在月光下会爆开一团团烟雾的紫色花苞,还有一团团半透明的漂浮小花。
利切告诉她摘一朵黄帽子花放在头上,月上中天的时候,她们两个都穿过了一片大雾进入了妖的宴会。指头大小的小妖们头戴一顶顶黄色的小帽子,围绕着她们转圈唱歌,有一个鼻子红红的小家伙还羞涩地亲了亲阿莲妲的侧脸。
后来她们还混进了好几座不同的城邦,装作魔法师学徒,替魔药店打工。炸了几个药瓶后被罚了一大笔工资,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个银币,干脆混进商队里假装护送的佣兵,路上砍翻了几只魔兽,这才赚到了足够两人吃喝玩乐的钱。
两个年纪还不大的女孩扫荡了附近几座城邦的贸易街,长裙、短裙、长裤、高靴、短靴、不同样式的斗篷,都买点都买点,塞得储物道具满满当当,剩下的钱再去吃一吃城里最昂贵的酒馆。
她们换上新买的衣裙和首饰,将头发卷的巧漂亮,再带上贵族小姐们钟爱的面纱,大摇大摆地踏入,十几个侍应生围着这两个一看就是肥羊的客人打转,利切小声地给她推荐贵族们喜欢的菜色,阿莲妲闻言装模作样的点餐,两人在面纱下都笑成一团。
自由自在的生活是从前那个被困在泥泞里的小女孩永远也想象不到的美好。在那个阴沉的小屋里,没有花朵,没有湛蓝的天空,也没有人会和她一起欢笑。
即使是后来去了公爵府上,坐享锦衣玉食,华贵的床褥远比野外的枯草堆要舒适,但那时她懵懵懂懂,利切也不快活,她更喜欢现在这种命运在自己手里,风一样广阔的感觉。
在又一次护送商队时,她谈恋爱了。
那次利切因为自己有事没有一起去,走到半路时,大强盗团杀了出来,将他们商队打的七零八落。阿莲妲和几个佣兵一起逃窜,不时有箭矢从背后射来,刺进同伴的后背。
红发女巫跑的喉咙冒火,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拼着暴露女巫身份干脆回头把那些穷追不舍的强盗杀掉算了,没想到脚步一慢就被跑在前方的一个同伴察觉,那人弯腰扛起她,继续疯狂逃跑。
对方是个憨憨的大个子佣兵,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不爱说话,这种时候忽然暴起反而让阿莲妲吃了一惊,一时没有出声阻止……接着就被颠得七荤八素面色青白,一张嘴要说话又磕在他肩甲上把嘴咬破了。
就这么跑了好久,大个子始终没有丢下她。
——她给利切讲的时候,嘴唇还结着痂,平时温温柔柔的前贵族小姐忍笑忍得嘴角抽搐,看看面色无辜站在旁边的大个子,终于憋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这段爱情让她感到新奇又喜悦,像是第一次尝到蜜糖的孩子,害怕退缩又忍不住跃跃欲试。
阿莲妲活了这么久,前十二年都被困在沼泽一样的腐水里,接着利切找到了她,畏缩的硬壳开始逐渐张开,感受这个新奇的世界。
而这个呆子的爱情,像是给松饼浇上的那勺热热的枫糖浆,让她快要融化——原来被爱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后来还是分手了,可阿莲妲并不失望,两人道别的时候没有不甘也没有后悔,像是一场美梦醒来的清晨。没有留下伤痛,只有美妙的回忆陈酒一样贮存在脑海里,一丝丝的不舍和惆怅,给这封存的美酒添上了几许沉淀的回味。
“你真的不难过吗?”利切请她喝酒时小心翼翼问她,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红发女巫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美人,一手支着下颌,毫无芥蒂地轻笑着:“只有一点点不舍得,但没法一起走下去也不要紧,我们之间的甜蜜不是假的,我永远记得这样一个人爱过我,我很感谢他的钟情,也爱过他,就够了。”
仍然温柔的利切笑眯眯地看着她。
后来阿莲妲救了一个在荒原上跌跌撞撞的小女巫,还挂着鼻涕,哭着喊她妈妈,麻烦极了,但是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等死,只好硬着头皮养了下来。
她还还遇到了自己的第二个伴侣,一个内向的却善良的星象女巫涅伊尔。多亏了这个心灵手巧的伴侣,她们才能把这个小女孩安安全全带大。
只是有一天她乱摸涅伊尔的道具时,无意被吸进了一面镜子里。
镜子里的她还是从那个老鼠洞一样的地方出生的,但是这次没有利切来带走她。
十四岁的女孩被丢给了铁匠盖尔,终日在酒和殴打中度过,活得像一个扭曲痛苦的笑话。直到她觉醒了血脉,毅然决然地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拖着青紫的身体逃出家门,吃尽苦难,终于适应了黑暗危险的世界,而她也变成了一个冷漠警惕的女人。
接着这个阴毒的女人遇到了利切,温柔的利切变成了她唯一的执念,知道对方要结婚生子以后,镜子里的阿莲妲崩溃了,虐杀了利切的丈夫和女儿,又执着地想要为因为救人而衰弱的利切续命。
镜子外的阿莲妲挑着眉看着。又一次实验失败之后,镜子里的红发女巫坐在一座小镇的房屋上发呆。
这个小镇今年遭受了雪灾,粮食成惨痛,几乎家家都吃不饱饭。她听着周围每一栋房屋里都传来像她和曾经的丈夫一样暴躁无用的争吵抱怨,心情越来越阴沉。
直到她听到一家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忍不住分心看过去。
那是普通的一家叁口,母亲和女儿都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父亲长着一把顺滑的小胡子。他们叁个围坐在火炉前,分吃一个小小的烤红薯。明明只是填不饱肚子的一丁点食物,他们叁个却吃的眉开眼笑,好像那是一顿顶级大餐。
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她带走了那个女孩,将利切女儿的魔纹移植给了她,又把她放了回去,等待着这颗种子开花结果。
接着是各种尝试,失败的实验,她越发冷漠偏执,曾经捡来的流着鼻涕的女孩再也没有叫过她妈妈。
获的那一天,蓝眼睛女孩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厉害的女巫,但是镜子里的利切不愿意用她。她将自己的灵魂补给了那个女孩,然后静静地消散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那个阿莲妲暴怒崩溃,她像一阵肆虐的狂风,撕碎了蓝眼睛女孩的父母,硬生生挖出了当年修补这个女孩灵魂时用到的利切女儿的碎片,躲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里,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复活自己的执念。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多年,她的学生偶尔回来看看她,告诉她那个蓝眼睛女巫还活着,只是快死了,正在满大陆地找她,想要复仇。
镜子一幕一幕地播放着,最后的时候,实验终于失败的阿莲妲在外出时被蓝眼睛女巫迎面追上,她们打了山崩地裂的一场,四散纷飞的鲜血染红了无暇的雪地,红发的女巫先倒下了。
可是蓝眼睛的那个呆呆地看了雪地上的尸体一会,也倒了下来。
在真正打起来之前她的气息就溃散衰败了,撑着走到这里并获胜已是强弩之末。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涌出了泪水,还有不知对谁的深深眷恋。
可惜这一切都被冻结在了无生气的脸上。
“……”阿莲妲被猛地弹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她拿着那面普普通通的镜子,满脑子都是刚刚黑暗疯狂的剧情,心情复杂。
她去问涅伊尔,涅伊尔根本抓不住重点,只因为剧情里她那么爱重利切而狂吃飞醋,整整叁个晚上不跟她说话。
阿莲妲简直莫名其妙,又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放下了这件事情。后来利切带着自己的丈夫来拜访她们家时,干脆像讲个好玩的故事一样给她讲来听。
她们坐在路边的酒馆里,涅伊尔逗着利切的小女儿,利切的丈夫在门外整理着马车。暖棕色眼睛的女巫看着她,语气轻轻地分析:“也许是某个世界里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吧,谁知道呢?”
阿莲妲耸了耸肩,翘起腿来露出一截丰润的雪白:“也许是吧,我总感觉当时要是真的放我自由生长……啊,或者说让我继续吃那些苦头,我还说不定还真会变成那样。”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涅伊尔在桌子下面掐她,她强忍着,额角一跳一跳:“……不过多亏你,还有我前男友,我才能遇到真爱,哈哈。”
她没有说假话。曾经的阿莲妲满身泥污,是利切带着她洗净那些禁锢着她的绝望,让她知道了风的清凉花的芬芳,再后来她懂得了尊重与自由,爱与被爱,珍惜与放手,这些都让她变成一个更好的、更真实的人。
利切又在对面笑了起来。
隔着两张桌子,一个年轻的女性法师正在兴致勃勃地和同伴讨论着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东西便宜,下一程要去哪里不去哪里。她长着一头漂亮蓬松的黑色卷发,生机勃勃的蓝眼睛像小鹿一样闪亮。
她的同伴是个蜜棕色皮肤银灰短发的男人,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只在金色的眸中闪烁着笑意。他似乎是留意到她们这桌的黑暗气息和阿莲妲的打量,不着痕迹地挡在女法师面前。
那个法师莫名其妙地看过来一眼,是镜子中那张熟悉的脸蛋。
阿莲妲吃惊地看着她,随即又笑了起来,向她眨眨眼睛。
女法师不明所以,也礼貌地对着她笑了笑,甜滋滋的。
“……现在这样,真好呀。”红发的女巫懒洋洋地靠在座位上,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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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女巫女巫 完结番外三
圣霍克纳城分属的边缘小镇瑟提都。
作为信徒心目中的圣地,有很多信徒会千里迢迢定期前来这座雪白的城市拜谒,因而圣霍克纳属地内往往有许多家小旅店。
瑟提都也有许多这样的店,而且因为瑟提都是古神话里的战神之名,镇子里往来的大多是英武的骑士。
街角不起眼的一家旅店里,就叁两聚坐着出行前正在休整或者已经回程风尘仆仆的骑士们。
不过此刻这些骑士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略带粗鲁地喝酒吃肉,而是文质彬彬地小声用着餐。
原因无他,在这间不大的小房间里,还坐着一位女士。
他们本应在无战事的时候行事庄重有礼,不过平时在瑟提都见到的都是和自己一样五大叁粗的战士,稍微粗放一些也无伤大雅。然而一旦出现一位淑女,他们就难以放下圣骑士的架子。
……况且,这位女士长的还那么好看。
这是个身材窈窕修长的年轻女人,一头柔滑微卷的黑色长发服贴地披散在胸前背后,衬得一张小脸白腻致,那双浅浅的霜蓝眼睛像是带着无尽的情意,宛转地轻眨着。
漂亮女人正慢慢地吃着自己的晚餐,只是普通的面包和浓汤,都被那双雪白的手拿捏出了万种风情。
她穿的也不是他们平时多见的淑女小姐们常穿的束腰裙,而是一袭宽松舒适的长袍,内里是贴身巧的骑装,只是这样男性化的衣着都无损半分她的仪态。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害、致又美丽的,让人平白生出怜爱和疼惜之情来。
致的女人将自己吃完的盘子还给侍女,礼貌开口:“请问我可以带一杯酒回房间吗?”她像是有点困扰一样,为难地笑了笑:“我……睡眠不太好,需要酒帮助入睡。”
声音也很好听,带着点媚,又融了点脆。老板认定她肯定不是那种喝多了会发酒疯的客人,大手一挥:“您请便!”
看起来柔弱无害的女客人感激地笑了笑,买了一大杯酒,袅袅娜娜地走上了二楼。
等她走了一会,侍女才想起来:“咦?助眠不是喝葡萄酒吗,这位客人好像打了一大杯烈性麦酒?”
……
真的很烈。
站在门口,塔弥拉一仰脖子大口喝了半杯,被辣的捂着嘴小声咳嗽了一会,又端着剩下半杯在门口踌躇,割开自己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想了想,又加了几滴,这才一鼓作气推开门。
她因为酒而脸颊酡红,倒是真的胆子大了一点,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的猎物。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圣骑士。
楼下被她的姿容惊艳的圣骑士们肯定想不到,在这位致小姐的房间里居然藏了一个同僚。
被绑住的圣骑士正坐在旅馆的椅子上,双手双腿都被分开绑在凳腿扶手上,正在黑暗里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塔弥拉满足地叹息了一声,真好看啊。
她抓获的猎物有着强壮的身形,即使坐着也是高大一片,蜜棕的肤色让她想起那种甜腻而微苦的点心。他拥有一张轮廓深刻而英俊的面孔,配合上那头短短的银发和灼金色双眼,更像是什么食肉的凶兽。
而此刻这只凶兽被早有预谋的她捉到了,带上了封魔环,上了禁音咒,又绑在这样一个黑黑的旅店里,就在他们的圣城脚下,并且追踪她的人根本不会找来这里。
塔弥拉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口渴吗?我给你带了点喝的东西。”
接着她在对方锐利的眼神里掐着他温棕的下颌骨,将那半杯麦酒灌了进去。他显然喝出了酒里加了料,眉头一抬,浓金色的眼眸就锁定了她。
松开手的时候有一小半都因为略显粗鲁的动作而洒了出来,染湿他的嘴角和衣领,甚至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流进流畅起伏的胸膛里。
塔弥拉觉得自己有点昏……大概是烈酒的效果,她对眼前这种有点糟糕的画面丝毫没有感觉到害羞,反而满脑子都是带了点微醺的亢奋感,眼神不停在对方湿淋淋的衬衣领口上打转。
“……女巫的血?催情?”被绑着的圣骑士伸舌头舔掉了自己嘴角的酒液,冷笑着点破她的小把戏,一把磁磁的嗓子听的塔弥拉脸更红了。
她没仔细去分辨男人说了什么,呆呆地看着他闪着水光的嘴唇:“……我想亲你。”
“……”圣骑士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巫大概率给她自己也灌了酒之后,冷峻的表情有点崩裂,“……那我能拒绝吗?”
不是没见过馋圣骑士身子的女巫,但还真没见过把自己灌醉才敢动手的。
塔弥拉没理他,她觉得自己好热,咕哝了一句把披着的宽大外袍脱掉,只剩下里面的深灰色丝绒面紧身骑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握细腰。
圣骑士的眼神在她身上意味深长地转了一圈,接着就看到这个不太寻常的女巫单膝跪在了自己腿间的椅面上。
塔弥拉双手捧住他的脸,威胁他:“你不准咬我,不然我就把你脱光丢出去。”
“你真的觉得这样能威……”胁到我吗?男人话说了一半,被突然堵上来的柔软双唇都吞掉了。
他们都没有闭上眼睛,近在咫尺地凶狠对视着,高挺的鼻梁只是微微错开,两双带着酒香的唇粗鲁地厮磨在一起。他是无法反抗,而她则是不会,毫无章法地胡乱蹭着……有点像他养过的狮鹫幼兽,饥饿的时候就会这样用自己的嘴蹭他的手。
只是眼下的情景要香艳得多。
女人细细喘着舔他咬他,尖尖的小牙齿啃他的下唇。她似乎还不会用舌头什么的,只是遵从着自己的本能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密密地咬着。
……糟糕的是,似乎是女巫血,又或是烈酒起了作用,被这样糟糕的吻挑逗着,他感觉自己呼吸变重了。
又一次被咬痛,感到这次可能咬破皮了,男人眉毛越皱越紧,用自己的舌头推开她尖利的牙齿,女巫骄哼一声才不肯轻易松开,又去纠缠他。
于是两人来了一个长长的舌吻。
松开的时候塔弥拉气喘吁吁,窒息感混着醉意让她一个劲儿往下滑,最后萎靡在男人胸口。而后者也没有开始那样冷静了,胸膛大幅度起伏着,面颊染上一抹薄红。
“听着,女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这么做。我看你并不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圣骑士带着点哄骗意味地想要谈判。
他想得没错,清醒状态的塔弥拉是个理智讲道理的人,只可惜半杯烈酒已经让这份理智烟消云散了。此刻的她伏在男人强健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还有说话时密密的振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眼冲他甜甜一笑,整个人倏地化成了一抹黑影。
致的骑装掉在了地上,她是故意的。女巫化成影子之后,如果愿意,还是有着与原来基本相同的触觉的,现在就相当于她赤裸着身体钻进了圣骑士的衣服里,与他肌肤相贴。
柔韧温暖的感觉包裹了上来,一团滑滑的黑影在他的衬衣下面移动,小小地打着哆嗦,胡乱触碰着他的身体,恶劣的女巫让自己与他接触的地方半肤质化,方便自己触摸他。
像是有无数双细腻柔滑的手在抚摸自己,圣骑士闭上了眼,深呼吸着抵御体内的热潮,喉结上下滚动。胸前作乱的影子毫无章法,像是研究他的身体一样,在他的肩颈里蹭,又好奇地在他略深于肤色的男性乳头上辗转,最后顺着块垒分明的腹肌一路刷过,停留在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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