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女巫女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欸!你别动,好好躺着,需要翻身的话可以让我来帮你,你的身体现在是靠‘膜’封着的,你乱动把‘膜’撕开就又要飙血啦。”医女欢快地试了试她的额头,“太好了,温度也降下来了。”
塔弥拉小心地不碰到自己的伤口,龇牙咧嘴地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果然被一层发着暗绿色光的莹润水膜包裹着伤口。
这个膜肯定很有用,不然她的脊骨都被打断了,她怎么还能无痛抬起手来。
她原本还在担心自己的女巫体质会不会被发现,现在看到这个不太像正常疗伤手段的“膜”稍稍放了点心,想来赫尔曼也不会带着她去光明教堂或者普通医师那里治疗。
说到赫尔曼……
塔弥拉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周围,这是一家旅店的样子,略小的房间,朴素的窗帘和床桌,身上盖着的杯子洗得发白但很干净。
圣骑士不在这里。
医女发现她在找人,主动开口:“你找赫里吗?他去尼叶城的教堂治疗了。这人真狠啊,四根骨头骨折了还抱着你走了那么远,从尼叶城附近一路赶过来救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魔物能让一个高阶圣骑士打到耗尽法力无法治疗自己。”
话很多的医女将手放在她腹部的暗绿色水膜上感受着什么,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这魔兽靠我们这么近会不会袭击我们,唉,可怕。对啦,你有看到是什么魔兽吗?”
又取假名,又说是魔兽,那肯定是不想泄露详情了。
塔弥拉乖巧摇头:“我就看到一道黑影,然后就肚子一疼昏过去了。”
清秀的医女绕到她背后检查,声音充满了怜惜:“可怜的小女巫,干啥不好非要跟光明阵营的人谈恋爱呢?多容易走在路上被魔打啊。”
??
塔弥拉表情诡异,谈……谈恋爱?
虽然她和赫尔曼不清不楚的,但,这,这个恋爱关系是赫尔曼告诉医女的吗?她咬着唇没有回答,耳朵慢慢红了。
她强迫自己想点别的,比如医女刚刚的称呼,小女巫。
塔弥拉咳了一声,问身后的医女:“我注意到你并不害怕女巫,反而对光明阵营有点意见?”看来这位医女多半也不是光明派系的。
“是咯。”医女活泼地回答,她又一刻不停地走到床边去整理晾在那里的药草了,像个忙碌的劳工,“我自己就是女巫嘛。瘟疫女巫佩尼罗普,兼职治病救人,呜呜我真是太善良了吧。不对,也比不过你,居然和一个圣骑士谈恋爱,惹,你才是大善人。”
哇!是瘟疫女巫!也是她变成女巫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同类。
虽然话多了点。
塔弥拉星星眼看她,佩尼罗普转过身对上她崇拜的眼神,微微的讶异之后理解了“新生儿”对族群的依赖,失笑道:“这么开心吗?那你要猜猜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床上的少女眨巴着眼睛鹦鹉学舌一样呆呆发问:“我们在哪?”
佩尼罗普的眼睛是深黑色的,专注看着人的时候像是星空般的漩涡。她含笑看着塔弥拉,告诉她。
“是龙骨山下的失落小镇,这一年的女巫集市哦。”
【西幻】女巫女巫 十七只女巫
龙骨山?失落小镇?女巫集市?
每个词都是只在传说里听过的,塔弥拉忽然走进故事中,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愣愣地与佩尼罗普对视。
传说龙骨山是最后一只黄金龙陨落之地,巨龙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化为一座山,他垂死挣扎喷出的龙焰使山脚的小镇全都瞬间被高温熔成晶体状物质,昔日热闹的湖畔小镇变成了寂静诡异的晶体丛林,它就是失落小镇。
而女巫集市,则是一年一度的全大陆不同地区不同种族的女巫进行交易的盛典,女巫们多是独来独往,只有在女巫集市大家才会久违地聚集在一起聊天交谈,互换藏,交流情报。
“这些……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塔弥拉呆呆地问,她小时候就对各种新奇的传说故事感兴趣,可是趴在爸爸的地图上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故事中说到的地名,失落地从父亲那里得到“那都是骗小孩”的回复之后,她就逐渐不再追逐这些,专心于自己平凡的生活。
只有路过镇上酒馆的时候,忍不住进去买一份汤,偷听大嗓门的佣兵们描绘那个新奇的世界。
佩尼罗普含笑看着她,点了点头,“等你好了,你也可以来参加哦。我认识一位年纪很大的阴影女巫,她说不定还会教教你,但你可要注意她的烟枪,她可喜欢偷偷把小孩打晕啦。”
塔弥拉乖乖答应,忍不住雀跃,可是她随即又想起那个有关“女巫集市”的故事——每一任不受邀请的访客,都会化成失落小镇的一部分。
虽说传说肯定有艺术加工在内,但仔细一想赫尔曼到底是如何带着一个昏迷的她进入这里呢?一名圣骑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被女巫们欢迎的访客吧。
他现在不在这里,难道……
塔弥拉忍不住觉得面前的瘟疫女巫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她吞了吞口水,试探着提问:“你说赫尔……赫里去了尼叶城的教堂?”
佩尼罗普端着阳台边的草叶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告诉她:“你还是真的惦记他,唉,这就是跨越了光明和黑暗的的真挚的爱情吗?真是闻者叹息听者落泪。他把你放下就走了,走的还很急,大概要去那边见什么人吧?也有可能是去见他的修女情人……你这样的好女巫干嘛和那种人谈恋爱啊,闲暇时候玩一玩就好了,他到底有哪里比较吸引你……”
塔弥拉被她碎碎念堵的无法插嘴,干脆闭嘴老实听着,伸出手让佩尼罗普给自己劈断的指甲上药。
女巫也有治愈术,但它更像是“交换”,吸取另一只动物的生命力来修复人体,这个方法在第一天就被赫尔曼否决了,于是在瘟疫女巫用那层奇怪的“膜”修复好她的致命伤口之后,剩下的小伤都靠女巫特效魔药来搞定。
塔弥拉庆幸圣骑士没有急过头让女巫们随便对她用治愈术,她可不想为了治好指甲而吸干几只兔子。
“说起来最近都好久没有新生儿了,嗯,我算算……”佩尼罗普黑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塔弥拉的伤口,“大概十多年了吧,上一个新生儿也夭折了,原本我们可没有这么友好的,就算你是女巫,那个圣骑士也别想靠近这里一步。可惜太久没有新的血液,大家都有点无聊,看到你血淋淋的被抱在他怀里,太可怜了,才了一小点点代价就答应救你……”
“什么?什么代价?”少女听到了什么关键词,也不顾着礼貌不礼貌了,吃惊插嘴。
她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
佩尼罗普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按住她乱动的手:“又不是你付,是那个圣骑士。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就是要他点血给我们研究,我们馋活的圣骑士很久了。”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吗?塔弥拉面上不显,心里有点着急。
且不说血液是法力之源,要是居心叵测的人拿到他的血液说不定能就此咒杀他……就算只是抽血也不简单啊,赫尔曼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佩尼罗普观察她的脸色:“你很担心他?”
塔弥拉张了张嘴,没有辩解出声,她肩膀都耷拉下来了,颓然道:“嗯……我喜欢他。”
原本是发现佩尼罗普说他们女巫都比较关心新生儿,所以想卖卖惨,但是话说出口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剧烈跳了起来。
少女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一抹红晕,她在心里呐喊着让自己冷静。
然而看在佩尼罗普眼里就是娇羞的少女想到了心上人。
瘟疫女巫同情地看着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新生儿,咂舌:“好吧,那我让莉莉不要对他下手好了。莉莉还说把他抓去做成傀儡呢,长得不错又能打,放在床上或者派出去砍人都很好用吧应该。”
塔弥拉尴尬地笑了笑。看来看到好看的圣骑士就想抢走是不止一个女巫的爱好啊。
尼叶城。
被好多女巫惦记着肉体的赫尔曼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牧师正在为他驱除利维留在他伤口里的毒素,这种毒来自于利维的高阶魔族父亲,能将被附着物全部的感觉都转化为痛觉,比如视觉、听觉,感知到的越多,身体承受越大的痛苦。
一旦中毒,轻则影响行动能力,重则活活痛死,利维就是凭着这点才能在北方的角斗场存活下来。
当然拔除毒素的过程也很痛苦。
丝丝的黑雾已经融入了伤口周遭的神经,用圣术净化时仿佛将伤口的阻止一丝一缕地剖开清洗,赫尔曼赤的上身因为剧痛而肌肉绷紧。
等一上午的驱除工作结束时,他已经大汗淋漓。
断裂的骨头之前已经被他自己用治愈术强制愈合,受损的创口因为要消除毒素所以没有让他们长好,现在把毒素洗掉,终于可以让伤口拢了。
牧师因为消耗法力而脸色苍白,他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实习牧师来治愈面前的圣骑士。
棕发的羞怯女孩从老师身后站出来,将手放在赫尔曼起伏的胸膛上,微红着脸颊念诵起了治愈术。
乳白色的光芒从她手心里扩散开来,男人的伤口逐渐愈合。
治愈结束之后他礼貌地道了谢,站起身来,接过牧师递过来的宽松白袍披在身上。
男人松松拢着白袍,蜜棕色的实胸膛半敞,还滚着晶莹的汗水。实习牧师偷偷瞥他,脸颊红红的。
“劳驾,”赫尔曼彬彬有礼地开口,“请问这座教堂有传影石吗?我需要和总殿的人联系。”
“有……有的。”实习牧师少女轻轻回答,她向自己的老师点头示意,得到许可之后就表示带赫尔曼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教堂的雪白走廊里,实习牧师忍不住开口搭话:“这位骑士先生……是怎么受的伤呢?”
赫尔曼温声回答了她,略过同伴的身份和那个魔族与他相识等细节,变成一个乏善可陈的旅行冒险记录。
然而少女的观察力是敏锐的,她旁敲侧击地轻声开口:“您的同伴,是个女性吗?”
身后的圣骑士轻轻地“嗯”了一声,他醇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捉摸不清的情绪,低声补充:“是我的心上人。”
“啊,那她受伤了吗?”牧师姑娘虽然对眼前这个圣骑士有种基于外貌的好感,但本质还是个善良的女孩。听说对方有心上人她只有一丝小小的沮丧,随即又发现他说起这句话的声音有些低落,忍不住追问。
圣骑士感谢了她的关心,并告诉她自己已经将心上人送去治疗了,她会好起来的。
两人走到了传影石的房间,他彬彬有礼地向牧师姑娘道了谢,转身推门进了那个房间。留下身后有点惆怅的棕发少女,强大守礼的圣骑士哪个姑娘不喜欢呢,可惜已经芳心有主,看起来也没什么机会了。
赫尔曼合上背后的门,走向铺着柔软地毯的台阶。
这是一个宽大的房间,窗户拉着深绿色的丝绒窗帘,室内一片昏暗,只在四个角落里点着龙晶灯盏。房间中心是一个石台,台子上用黑色布幔覆盖着一个物体,微微闪着水光。
赫尔曼走上前去,将布满轻轻扯下迭在一旁。他从小受着良好的教养,所以做任何动作都优雅而稳重。
黑色布幔下方露出一块半人高的椭圆石板,架在致的银架上。石板还是灰沉的颜色,呼吸一样微微波动着水般的涟漪。
他将右手放在上面,催动体内的光明之力,金色的法力接触到石板,灰暗的板面忽然亮起,他在心里重复呼唤着一个的名字。
大概过了一小会,不到一分钟,石板又发生了变化,由浅浅的奶白色转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屏幕,一位神矍铄的银发老人在透明的屏幕上看着他,低低微笑。
“怎么了赫尔曼,我的弟子?”
【西幻】女巫女巫 十八只女巫
赫尔曼的父母都是高阶圣职者,他们在一次针对北方边境的魔兽清剿任务中双双阵亡,留下不满五岁的小赫尔曼。
石板画面里的这位穿着苦修者黑袍的老人曾是他父亲的老师,在赫尔曼成为孤儿之后养了他,并教育他成为了一个优秀的战士。
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熟,但在困惑不安的时候还是想求助于这位亦师亦父的老者。
赫尔曼低下了头,不与老师敏锐的铁灰色眼眸对视:“伊登老师……我,遇到了一些问题。”
“发生了什么?”画面里的老人微笑着看着丧气的圣骑士,“你现在就好像小时候第一次从狮鹫上摔下来的样子。”
赫尔曼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光滑干净,只有常年锻炼出的硬茧。他低低开口:“我以为我改变了未来,但是同样的结果差点再次产生,并且……我没有‘看’到。从那时起我就能感受到‘神之眼’在逐渐衰弱,这可能是滥用这份力量的后果。”
石板那边的老人摸了摸下巴,疑惑道:“你这次外出……不是说去找女巫的吗?”一次普通的外出怎么听起来还出了挺多波折。
赫尔曼摇了摇头,随即低头不语,手指有些紧张地握紧了宽松的白袍。
名为伊登的老人看他的样子,开始猜测:“你看到的未来有那个女巫,未来你把她杀了,这次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动手?”
赫尔曼难堪地低声解释:“我看到的未来里她死了,但不是我杀的。我……这次出门是想找到她……救她。”
石板里的老人哑然无声,赫尔曼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必然会失望,伊登这一生只有两位弟子,他为他们灌注了毕生心血。大弟子将自己的性命都献给了手中的剑,他忠诚英勇,死在保卫人民的战场上。而小弟子,虽然也成为了荣耀的圣骑士,却对黑暗生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但他不想骗自己的老师。
赫尔曼低着头等着老师的失望。
伊登沉默了很久,透过石板问他:“她可曾有作恶?”
赫尔曼立即摇头,但他又想到了什么,逐渐迟疑:“……未来我不清楚,但到我找到现在的她为止,没有。”
鹰眼老人继续问他:“那你看到的她,可曾欺凌弱小、逞凶肆虐?”
圣骑士想了想,还是摇头。他见过的塔弥拉只欺负过他自己,但他又不弱。女巫说实话也不是很凶,骑在他身上发脾气的时候还很可爱。
但老师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他带着五分不解五分希望抬头看去,正与石板里的老人含笑的眼睛对视。
“赫尔曼,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伊登带着一分狡黠的笑容问他。
“……”赫尔曼再次回避自己老师的视线,耳朵有点发热。
“我只教你正直、英勇、谦虚、善良,因为你是我的弟子,一名圣骑士,一名战士,战士的刀剑永不颤抖,永远向外。”老人的银灰色双眸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子。
“但我不会用这些条框去规定这片大陆每一个生物,都说兔子柔软可爱,蛇阴暗狡诈,却不知道蛇也要供养腹中的卵,兔子也会毁灭草场。”
老者清瘦的身躯笼罩在黑色的苦修士外袍下,他的声音温和有力,赫尔曼渐渐抬头与他对视,他看着自己年轻的弟子,谆谆教导:
“每一片光都会有影子,这世上的人为了活着都在挣扎,永远不会有真的天使,黑暗是必然存在的,也不是每一分黑暗都是恶。我教给你的一切,只是为了你不愧对于自己,不是让你变成教廷的武器。”
赫尔曼看着自己的老师,有些颓丧的脊背终于挺直,他不善言辞,只能憧憬地看着自己的引路人:“老师……”
伊登打断了他:“好啦,既然不是大坏蛋我这关就过啦,快给我讲讲你的小女朋友。”
“您在说什么……”赫尔曼挺直的脊背重新塌下,他脸又红了。
失落小镇这边,塔弥拉则在接受围观。
佩尼罗普给她上完药之后就出门了,走之前告诉她自己已经拜托了朋友来照顾她。
塔弥拉乖巧点头应下,看着清秀的瘟疫女巫蹦蹦跳跳地从楼梯走下去了。她轻微地按了按伤口周围发痒的皮肤,不敢去挠。
佩尼罗普刚刚为了让卧床的她不那么无聊,给她讲了好多事情。
比如这次来的最多的是海洋女巫和沼泽女巫,整个小镇都潮乎乎的,佩尼罗普抱怨自己的药草得每天晾干,又庆幸这次不像十几年前一样来了好多通灵女巫,整个小镇都鬼影森森的,温度骤降,她的药草全都冻死了。
比如斜对面住的温斯顿原本是个男人,变性成女人之后忽然觉醒了血统,因为太过新奇,几乎所有女巫都去参观过她,导致她变成了人缘最好的女巫之一。
这个传说中的温斯顿塔弥拉看到过,那天早上她从窗户上向下望的时候,斜对面的窗户忽然打开了,一个金发芭比娃娃一样致的女孩子打开窗户给阳台的紫色花朵浇水。
她太漂亮了,塔弥拉像傻子一样张着嘴看她,对面的小女孩也看着她,眨了眨眼向她比了一个可爱的飞吻。
我愿意为她而死!!!!
这是塔弥拉当时的想法,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充满了她整个脑海,直到那个女孩低了头不再看她,她才忽然清醒,刚刚那个金发女巫的视线有某种可怕的法力。
佩尼罗普刚刚给她科普了温斯顿,原来她是很少见的欲望女巫,可以控制别人的欲念,比如刚刚塔弥拉心里澎湃的爱就来自温斯顿的恶作剧。
……她的人设可真妙。
塔弥拉叹为观止,再考虑到女巫群体对圣骑士这个职业的偏爱,决定一定要告诉赫尔曼提防斜对面的芭比娃娃,那种满心都是爱的感觉也太恐怖了。
提到赫尔曼,塔弥拉又想起来佩尼罗普刚刚的一通唠叨。
“唉,那个圣骑士一定很喜欢你,你现在还小,感觉不到,这个房间还有你身上的魔法防护简直套了五十层,除了光明法术还有好多乱七八糟的咒文,你现在简直能徒手闯龙穴。还有啊,他开始一身狼狈地过来,不放心我们,一步都不离开你,吃饭就在床边吃干粮,后来把血给了我们,还让我们签了好多契约保证不伤害你,才把你放下去治疗自己了。”
佩尼罗普当时装作擦了擦眼泪,感叹道:“真爱呜呜,磕到了磕到了。”
塔弥拉独自躺在床上,脑子里思绪翻涌。
她能感受到赫尔曼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情绪,这是无法作假的。他的眼神、触碰,还有每一个吻,都带着一种眷恋的甜蜜味道。
但她并不能确定这种感情到底是来自于哪里。也许圣骑士只是不甘心被未来的塔弥拉玩腻丢下,所以来找现在的她报复,把那份感情也施加给了她。
还有就是,这份感情到底能不能抵消他们的隔阂?
他是光风霁月的圣骑士,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而她自己是个注定要与夜晚为伍的阴影女巫,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变成什么传说里的恶毒女巫。
到时候,他又会不会与自己为敌呢?
“女孩心里充满了迷茫与困惑,让我瞧瞧,唔,还有点开心和羞涩。”
一片寂静的少女沉思时间被打断了,一道低哑性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并且还在逐渐靠近,好像有什么人在外面爬墙靠近窗口。
“哈哈哈哈……新生儿太好玩了吧,现在还有点惊吓哈哈哈哈!!”性感的笑声在窗口冒了头,翻进来一个腰细腿长的身影。
进来的女人一头海浪般的墨绿色卷发,这发色太少见,塔弥拉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她皮肤雪白,一副浓艳的红唇,穿着紧身低胸露背高开叉的法袍,脸上写满了两个大字“性感”。
“谢谢谢谢,你也很性感可爱。”性感的女人自顾自地回答她。
“……”塔弥拉面无表情,这女人是在读心吗?
墨绿色长发的高挑女巫大大咧咧地笑起来,红唇娇艳欲滴,她坐到塔弥拉的床边,摸了摸女孩的脸:“对不起嘛,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总忍不住仔细看看他们想什么,毕竟这样了解更全面。”
全面?是全部吧。
塔弥拉想了想自己刚刚在头脑风暴些什么,忍不住有些羞耻,强行控制自己面无表情不要脸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高挑的女巫又笑的前仰后合,安抚她:“没事,你是个青春期的女孩,有点青春期的想法很正常。”
不要再看了!塔弥拉内心在嘶吼。
果不其然面前的女巫又鸭子一样笑了起来。
塔弥拉心如止水,放空自己的心灵世界。床边的女巫笑了好一会才逐渐停息,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韩,是个灵魂女巫,你要是再厉害一点,让我记住你灵魂的味道我就可以直接和你心灵交流啦。”
她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咔嚓一按变成了一大片浮在半空中的液体。
透明的液体旋转扩大,逐渐平整,液面后面出现了几张陌生的脸,都兴奋地盯着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有几张面孔还在疯狂挥手示意。
韩开心地给她介绍:“你男朋友不让我们都跑来找你,只好一个一个来了,但是我带了利切的水镜!这个你男朋友可没说不行。”
我,我男朋友?
我们的关系全镇都误会了吗?塔弥拉感到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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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女巫女巫 十九只女巫
水镜里的女巫们各不相同,有的高挑有的娇小,有些看起来很酷,有些又软乎乎的,塔弥拉之前见过一次的温斯顿也在。
但她们都对躺在病床上的女巫表示了十二万分的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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