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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女巫女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他刚刚在梦中又看到了一些场景,是在他被女巫带回自己的魔塔之后了。成年的塔弥拉拥有一栋漂亮的塔,塔身是白色微灰的大理石筑成,在阳光下熠熠闪亮,塔楼的多层窗户都挂着深红色丝绒窗帘,尖部开满了紫罗兰。
像是童话故事里被囚禁的公主的住所,而不是这个嚣张跋扈的女巫。
圣骑士是个诚实的人,所以女巫骄傲地问他自己的塔怎么样时,他原封不动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 了她。
蓝眼女巫彼时已经拥有一头过腰的黑色长卷发,她柳眉倒竖,怒发冲冠,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语言嘲讽圣骑士短浅的眼界和单薄的钱包,并把他的房间安排在最顶楼一个没有玻璃的小阁楼里,又冷又黑。
其实这点根本为难不到他,赫尔曼板着脸扛着铺盖卷儿走进那个堆满了瓶瓶罐罐的小阁楼,准备自己动手用挂毯把空荡荡的窗户钉一钉,虽然还是冷了点,但是对皮糙肉厚的圣骑士来说够用了。
结果半夜女巫又披着厚重的被子来折磨他了。
他看着她不语,女人松开手,让被子掉在地毯上,露出自己不着寸缕的雪白身躯。
一片黑暗的夜里她的皮肤触手冰凉,但在他身上扭动的姿态火热而诱人,在朦胧的光线里像是柔滑的牛奶,最后被反身他按住,融化在他手心里。
他们翻滚了一整夜,阁楼里女巫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打翻了好多。
并且,因为没有好好盖被子,基本是整晚都光裸着身体大汗淋漓,两人早上醒来都感冒了。
美艳的女巫呆愣地坐起来,吸溜着鼻涕。她胸前脖子上还挂着属于他的牙印,圣骑士也吸溜着鼻涕,给她光裸的肩背披上被子。
“居然让女伴在床上冰冷到感冒!”未来的塔弥拉清醒以后抓狂地迁怒于他,强大的女巫让自己感冒简直不可饶恕,“你的技术太不行了吧!”
可他在十五岁之后也没有感冒过了,修习神术使他的身体得到淬炼,这些普通的小病小痛早就远离了他,这次因为法力被封了,他才陪着她惨痛病倒。
未来的赫尔曼擦着鼻子,心里也有火气,他少有地学着女巫的尖酸语气反击回去:“不如女巫小姐反省一下自己?我好像在和冰块上床一样。”
凶恶的女巫咬着牙瞪他,忽然掀开被子扑过来撕咬他。他伸手接住她凹凸有致的的光裸身体,按在自己怀里,像她一样吞噬啃咬。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彼此的嘴角都被咬破了,最后终止于一起鼻塞。
女巫面颊绯红,水汪汪的蓝色眼睛凶狠地瞪着他,急剧地喘息着。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美人嗔怒是很美的场面,但现在她鼻子不通,喘气像风箱,多了几分滑稽的可爱。
她自己显然也这么觉得,不甘心地抱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咬了一口,裹着厚厚的被子脚步汹汹地离开了。
留下赫尔曼自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有点放空。
等了一会魔偶如他所料送来了黑乎乎的魔药,赫尔曼一看颜色就觉得这女巫动了手脚,果不其然拔开瓶塞一闻,浓浓的苦涩气味直冲鼻腔,连圣骑士这种甚少变色的冰块脸都眯起了眼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莫名觉得这个女巫不会害他。
大概是对自己身体的自信吧。赫尔曼自嘲一笑,仰头灌进去那瓶药,那一瞬间嘴里简直炸开了锅,苦辣酸甜腥,有一刻他相信自己已经在一秒之内品尝过了人生百味。
短暂的头脑空白之后,他强撑着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嘴里像黑火药爆炸一样腾起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她不会害自己,她不会害自己,男人极力劝说自己。
药虽然难喝,但女巫出品的魔药还是很好用的,如果你不问原材料的话。
他的感冒在那天晚上就好了,后遗症是舌头整整黑了一周。
从那次过后,塔弥拉就不肯跟他一起过夜了。她给他换了一间正常的房间,每天深夜大摇大摆走进来或者化成影子悄无声息地溜进来,和他纠缠,天不亮就拖着两条虚软的腿走掉,然后就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直到把他丢回教廷总殿。
未来的赫尔曼好久没有看到塔弥拉甜甜的睡脸了,借他的眼睛看的此刻的赫尔曼自然也没有。
他走在清晨滴着露水的树枝下,隐带一丝满足地回味着刚刚看到的少女恬静睡脸。
跋扈娇艳的成熟塔弥拉让他心痒难耐,可爱淘气的少女塔弥拉也让他挂念,他不想思考现在和未来两个自己的情绪因何而起,反正他选择了改变未来,这次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回忆中的赫尔曼神色是一种温柔的平和,然而下一秒情势骤变,他金色的瞳孔捕捉到了什么,瞬间警惕起来。
前方的道路上有什么。
他拔出腿上的细长匕首,弓下身体隐蔽自己,在枯枝败叶上轻慢行走。
在不远处泥泞的小路上,有一只庞大的爪印。
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昨夜经过了这里,但他的光明系侦察法术并没有告知他,这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是接受过圣水洗礼或者神明祝福的纯光明系圣兽,第二,这巨兽有个主人,那个主人封锁了他的侦察法术。
在这种荒郊野外,显然并不太可能是第一种。
赫尔曼表情凝重起来,教廷的侦察法术无形无声,却很稳定,如果能蒙蔽侦察法术,说明来人并不简单。
他摸过去仔细观察那只爪印,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鬣蜥的兽爪印。
鬣蜥是魔族常见的坐骑。
赫尔曼神色凝重,他转身向营地飞奔,有魔族靠近到这么近的地方他都没有察觉,绝不仅是因为对面法力高深,更有可能不速之客是知道他在这里,特意用针对性手段绕开了他的探查,是冲着他来的。
塔弥拉还在营地里,他咬紧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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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完给基友看
基友:你妈的,塔弥拉好像个碧池哦





【西幻】女巫女巫 十五只女巫
赫尔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脸颊雪白的少女回味着刚刚得到的那个轻柔的吻,安静地蜷缩在睡袋里赖床。
因为知道圣骑士肯定在身边下了各种防御咒语,安心的她毫无防备地放松着身体,即使已经隐隐察觉到有气息靠近——这不是听到了脚步或者看到了身影,更像是一种魔法生物的感知。她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只以为是赫尔曼去而复返。
她没有看到,在她不远处的树林小路阴影处,逐渐像是墨水溶化在空气中一样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鬣蜥,这是只残忍丑陋的暗绿色魔兽,身上长着遍布的倒刺,口中的獠牙残暴而粗陋。
鬣蜥载着一个披着长斗篷的人型生物。他的斗篷是一种带着暗红的深灰色,像是浸满了血液的陈旧布料,斗篷遮盖着面孔,延伸的兜帽下面伸出了两只盘羊一样向后崎岖弯转的角,这是个真正的魔族。
与那天遇到的劣魔完全不同的高阶人形魔族,并且有备而来。
栓在树旁的马儿首先发现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入侵者,惊恐地嘶鸣起来,前蹄抬起人立而起。
这一声惊醒了塔弥拉,她迅速翻身而起,下意识操控汹涌的黑影保护在她身前。与此同时那只马儿的脖子整个被炸开,惨烈的血花四散飞溅,在碰到少女之前撞上了空气中一层淡淡的金色屏障,像被蒸发一样冒着淡淡白烟消失。空气中布满了血液的腥臭味,碎肉块甚至挂在了树叶上。
塔弥拉毕竟不久前还是一个单纯的小镇女孩,这种肢解的暴力场面是她前所未见的。她开始细细颤抖,强撑着与金色保护罩外的入侵者对视。
只是被对方盯着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就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刺痛,冰冷的恐惧像是刀一样刺在喉咙上,让她呼吸艰难。她甚至不敢开口,怕自己发出愚蠢的颤音。
黑袍的魔族不远不近地停着,像是火山岩一样粗糙刺痛的声音轻蔑地响起。
“这就是‘神之眼’迷恋的女人?一个女巫?”他声音里的恶意简直浓到足以切割女孩细嫩的肌肤。
塔弥拉躲在赫尔曼德金色屏障里,谨慎地开口:“……我是他的俘虏。”
听这个不速之客的语气,他恐怕是冲着赫尔曼来的,现在承认自己与圣骑士关系匪浅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屏障外的鬣蜥缓慢地走近,巨大宽厚的爪子踩过马尸再抬起来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洞。骑着鬣蜥的入侵者听到女孩狡辩,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哈哈哈……俘虏,昨天晚上你们可真是激烈啊。伪善者和婊子,绝配。”
塔弥拉的心逐渐沉下去了,昨天晚上这个人就在,甚至距离不远,但是赫尔曼和她都没有一丝察觉。
她不敢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努力地出声拖延时间。
“那位骑士怎样想我不知道,但我可是黑暗生物,难道会有什么规则禁止我跟路上遇到的好看男人一夜情?”她尝试着给自己塑造黑暗阵营的形象,并暗暗贬低赫尔曼的地位,希望对面这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鬣蜥骑士暂时不把她跟赫尔曼划在同一阵营。
鬣蜥已经站在了金色屏障面前,披着斗篷的人影逐渐清晰,是个健壮的成年男性,宽松斗篷下伸出的小臂肌肉虬结,露出的下半张面孔上胡须蓬乱,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凶兽的气息。
这只凶兽对她的辩解不屑一顾:“狡你妈的辩呢?赫尔曼那傻逼能看到未来,你要是对他打主意,他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把你头砍了。”
哦?原来他知道赫尔曼德的预知能力?
塔弥拉被对方粗野的脏话糊了一脸的同时,心里突然有了点打算,她看到男人伸出长着深黑尖爪的手伸向屏障,急切地开口:“他倒是真的想杀我,还是先奸后杀,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用这个屏障关着我?”
她看到面前的男人动作变慢了几分,给自己打了打气,继续编剧本。
“他说看到了未来的我,那时我会垂涎他的美貌,强抢他回塔,日夜凌辱,玩腻之后把他杀掉……所以他忍不下去跑来先找到了我,要报复我。”
她摊了摊手,一脸无奈,故事半真半假,反倒有几分蒙骗人的可信度:“我其实也是被逼的啊,现在我还是个新生儿,不被烧死就不错了,哪敢主动招惹这种等级的对手啊。只是反抗不了就享受呗,再讨好讨好他,看他能不能别杀我。”
“……”斗篷壮汉停手了。
塔弥拉感觉到一丝充满了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的脸,她佯装淡定,让自己脸上带着一丝找到亲人的放松感,甚至开口问他能不能打碎屏障先让她逃走,再找圣骑士算账。
斗篷男审视了她一会,好像有点相信了。
但他也没有贸然对屏障出手,只是敲了下手心,忽然反应过来一样开口:“我说呢,你昨天哭的像死了爹一样。老子还以为赫尔曼那畜生技术有多差,原来还搞强奸这一套,傻逼教廷。”
“……”塔弥拉心情复杂第看着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她觉得对面这个人一定是个处男,还是个脑子不太好用的肌肉处男。
在她眼中画风已经完全不一样的肌肉处男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摘下兜帽。
他古铜色的面孔只露出上半截,下半张脸都被杂乱的短胡子淹没了,他挠了挠短短的黑发,想着什么,深绿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放,兽类的竖瞳带着冰冷的审视。
塔弥拉也紧张地看着他,等他对自己做出判决,也等赫尔曼赶回来。
肌肉处男火山灰一样粗粝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算了,老子不杀你就白跑这一趟了,还是杀了吧。不过不会切的太碎,有空还能告诉教廷赫尔曼干了什么,那群狗娘养的好有钱,发现赫尔曼强奸你他们会给你家一大笔钱。”
他深绿色的兽瞳无声地传递着一个消息:救人这种麻烦的事情老子不做。
杀掉她这件事对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甚至远没有他骑鬣蜥赶过来的力气多。
塔弥拉面色难看地咬紧了嘴唇,她在努力自救了,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能逃出危险。然而对面的魔族并没有常人的逻辑和同情心,杀戮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也许他还存有一丝疑虑,宁可错杀也不不肯放过她。
他生着漆黑利爪的手又抬了起来,这次毫无停顿,在金色的屏障上轻轻一触。
顿时一股黑墨水一样的魔法波动从他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这股漆黑的魔力吞噬感染着金色的光明屏障,就仿佛完全针对它一样,污染面迅速地铺展开。
被污染的地方在空气中风化消散。
塔弥拉心跳剧烈,她看着对面魔族的步伐。金色的屏障完全破碎,兽瞳男人抬脚的一瞬间,她猛地融入地面的阴影,并不进反退向他胯下逃过去。
绿眸男人赞叹地看着,这个新生的女巫基本没有作战经验,身体柔弱,但她有很好的战斗意识,谈话期间没有暴露自己的化影术,在撕破脸后突然转化攻取不备,选择逃向他的方向也是一步高明的险棋,在看到有东西袭向自己,武人第一反应都是退开,这就给了她一个退让和转身的时间去逃离。
也许她以后真的会像她说的一样,强大到能随意把赫尔曼抓去玩弄呢?
但她不会有机会了。
塔弥拉心跳到几乎无法喘息,她竭力前行,生命的压力之下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不过一息之间她已经靠近丛林。
只要进了阴影遍布的丛林……!
然而背上传来冰冷的疼痛感,有什么东西已经追上了她。
那一小团急速逃跑的黑影被贯穿了。
披着灰斗篷的男人仿佛只是从鬣蜥身上跳下来闲庭信步,就追上了拼命逃跑的女巫,他生着尖锐利爪的手掌整个穿过那一团小小凉凉的影子,将她钉在地上。
“你跑什么,都说了老子不会把你弄得太碎。”他仿佛是不满她不老实站着等死,凉凉地呵斥她。
塔弥拉因为剧痛而痉挛着,她说不出话,甚至叫不出声,脊椎骨被贯穿的过于强烈的痛觉让她在影子和人形之间变幻闪烁。
她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浓稠黑血,攻击者的手上还带了毒,也许就是这种毒放大了她的痛觉。
死亡的阴影逐渐覆盖在女孩的眼前,因为失血和剧毒,她幼蓝色的眼睛开始涣散,抽搐的手指抠抓着地面的泥土,指甲劈断的痛感她已经无法感觉到了。
伤害她的人闲闲地把手拔出来,带出一股喷泉样的血柱,女孩不受控制地仰头挣扎,身体剧烈颤抖。
他站起身用脚踩着身下逐渐失去意识的身体,享受着猎物的死亡。
突然,不远处爆发了强烈的金光。
他为了折磨自己的宿敌圣骑士,原本是特意趁他离开来杀他的小情人的。虽然好像弄错了小情人的身份,但是问题不大,来都来了,留她个全尸就好。
此刻他特意埋下拖延时间的重重禁制逐一被打破,男人弓起背,眯着眼看向那个方向。他的竖瞳紧缩成一线,兴奋地看着那个方向,嘴边出现期待的笑容。
“老子真正的对手……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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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基友看完:这粗口男肯定是活不过叁集的傻逼炮灰。
我:他是下一本男主。
基友:?




【西幻】女巫女巫 十六只女巫
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岩浆之上爬行,火舌舔舐着她,浑身的骨骼、皮肉似乎在被烈焰一遍遍焚毁,又一遍遍新生。
她无声地哀嚎,筋骨寸断,皮肤崩裂。
我死了吗?
灼烧般的剧痛中塔弥拉昏昏沉沉地猜测,也许这就是教廷所说的地狱吧,一个女巫下地狱,多合适啊。
女孩有点想哭,她不想死,踏入那个光怪陆离但新奇诱人的世界的时间太短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还有赫尔曼……女孩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流泪,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就是疼痛。
一波波抽搐的痛觉从背部某处传来,她呻吟出声,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在她的眼角擦了擦。
这份凉意给了她一丝清醒,女孩呓语着,艰难地睁开了模糊的双眼,连牵动眼皮的动作都带给她无穷无尽的疼痛。
猛烈的毒素还在起作用,塔弥拉什么都看不清,眼前是一片昏暗,不远处有一团昏黄的光芒,大概是室内点起了灯。
雾蒙蒙中有一条细长的人影靠近她,接着她感觉嘴唇上有一阵甘甜的湿意。塔弥拉忍着疼痛舔了舔,是蜂蜜水。
“……我没有死啊。”她嘶哑地问,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到。也有可能并不小,只是她的耳朵里像是有火山在爆发,令人头晕脑胀的轰鸣一直在回响,她听不到别的声音。
眼前模糊的人影试了试她的额头,又是一片冰凉的触感,她后知后觉自己可能高热到能蒸熟鸡蛋。
她强撑着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然而一波汹涌的灼热疼痛骤然袭来,她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娇小的女巫在床上侧卧着,医女轻柔地用布巾擦擦她汗湿的额头,回头低声向坐在身后的人报告情况:“她的伤口毒素已经处理干净了,破口也没有扩大恶化,外伤已经差不多稳定,只是失血较多,还有眼睛、耳朵、皮肤触觉这种细小的感官可能会留有毒素的影响。”
坐在身后椅子上面色有点苍白的赫尔曼点了点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那天他虽然努力在赶回来,但那个魔族在路上下了许多障壁,他一道道暴力打破无法避地浪了许多时间,他心急如焚但无可奈何,只能咬紧牙关在手中巨剑凝聚更多的法力。
这种有危险的未来,通常在他全心关注一个人的时候,是可以看到的。
但他滥用了神赐的宝物,因为一己私欲改变了未来,所以神明决定回他的天赋,他的“神眼”在逐渐消失,这次竟然毫无预警。
对自己的自视过高,和对预见未来能力的依赖,让塔弥拉陷入了危险。
最后一道魔土屏障被打破,他的虎口因为用力过猛而出现崩裂,血丝缕缕濡湿了袖口。但他察觉不到,他根本没有空去看自己的小伤。
不远处的林间空地里,血块四溅,娇小的女巫被踩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后是整片整片的鲜红。踩着她的男人挂着恶意的笑容与他对视,脚下重重地一碾,女孩无意识中痛的抽搐了一下。
他脑子里有一根弦彻底断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间的魔族,转动巨剑,剑刃上腾起光明的白金圣火。那些圣火攀上了他的手,他的胳膊,最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如果他的老师在,会欣慰地告诉他,这是教廷最高阶骑士的秘法圣火体,是心智最坚定的守护者圣骑士才会拥有的天赋技能,而近百年来教廷里人才凋敝,再无人能使用这一招。
但他此刻什么都不想了解,地位、武阶、秘法,他深金色的瞳孔里只有不远处那个濒死的女巫。
他的光明圣火,只因为想保护一个人而燃烧。
然而即使他爆发了圣火,这依然是一场恶战。
对面是北方角斗城里逃出来的半魔利维,从出生开始就在角斗场里厮杀,手段凶残诡异,性情狠辣,自从几年前结仇以后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兵刃相见,胜负各有。
两人的对战扫平了周遭一大片林地,圣骑士分神给塔弥拉瘫软的身体施加了防护咒。他持剑站在她身前,一步都不后退。
他的肋骨断裂,手臂和躯干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浑身浴血,伤口的毒素丝丝缕缕冒着黑烟,但他的动作依旧快速而沉稳,作为一名从小经受训练的战士,战斗中的疼痛不会使他拿剑的手有半分动摇。
这次他不会允许自己输。
他们的身影裹挟着汹涌的风和魔力波动再次撞击在一起,重剑与利爪发出刺耳声响,利维的手刺进了赫尔曼的肩头,而圣骑士用左手的秘银匕首将对手的脚钉在了地上。
仇恨不会让圣骑士慌乱,复仇的渴望只会让他更加狡猾和谨慎。
他抓住了机会。
赫尔曼怒吼着高高跃起,他整个人都在燃烧,浓金色的瞳孔里只剩下敌人的身影。他手中巨剑燃着熊熊圣火,带着太阳般的暴戾炽烈,重重劈砍在利维格挡的黑爪上。
这是山岳般的一击,浓厚的光明气息混杂着雷电,紫金色的电光霹雳环绕着赫尔曼的重剑,在他摧枯拉朽般的直砍中击中利维。
后者惨叫着被击溃防御,他的利爪崩断,汹涌的剑势劈在他的胸膛上,几乎把他整个魔都劈成两半。
他阴森地看着圣骑士浴血的身影,爬上了半遁入黑暗中的鬣蜥,拖着碎裂的身躯消失在了空气中。
赫尔曼戒备地站在原地,确认对方消失,他迅速转身去看塔弥拉的伤势。
他拨开衣服检查女孩伤口的手带着微颤,虽然对利维的残忍早有预料,但目睹布料下遮盖的伤口他仍然咬紧了牙关,他甚至透过女孩被贯穿的伤口看到了被染红的地面和断裂的脊骨。
利维并不大意,他没有干脆利落地砍掉塔弥拉的头,就是算好了他的治愈术无法对一个女巫起作用,想要让他看着这个女巫在他面前一点点死去。
赫尔曼沉默地将女孩抱在怀里站起身,他绝不会看着她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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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弥拉再次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背部和肚子上那种难以容忍的剧痛变成了微微撕裂的痛和生长中的痒。
她没有尝试翻身,害怕把自己的器官漏出来。
床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窗边医女的注意,她原本在那里晾晒着要用到的草药,听到塔弥拉的动静这个清秀的医女惊喜回头,快步走来检查她的身体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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