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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海梓点头,“当然记得。”
“我接触过的那些有组织的暴力持枪分子,有人在死前饮酒吸、毒,但都是极少数,从来没有全部人都饮酒的情况。”裴情说:“这是第一次。他们像是被组织起来喝酒。这太奇怪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存在喝酒壮胆之说,他们不需要。昨天夜里那种情况,他们是要围剿花队,他们应该做足充分准备,神高度集中,我怎么想,都不至于集体饮酒。”
海梓想了想,“难道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喝酒?”
裴情说:“我想不通。还有,现场你也看到了,那么激烈的枪战,子弹乱飞,一死就是一群,花队只有一个人,一把手枪,他到底是怎么保护自己?”
海梓一个激烈,“你可别怀疑花队啊,花队没受伤不是最好的吗?”
裴情沉默了会儿,“我当然希望花队平安。但我觉得昨晚的事方方面面都很蹊跷。”
海梓脸色突然一白。
裴情斜他一眼,“你别一惊一乍。”
“我没一惊一乍!”海梓说:“我只是被你提醒,想到了一件事。”
“嗯?”
“花队的足迹,有进入废楼的,也有从废楼出来的。他周围还有其他人的足迹。”
裴情脸色又沉了些,“他和别人一起,从楼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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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上了车。”海梓说:“他是主动上了那些人的车。”
裴情盯着墙看了半天,“不妙啊。柳至秦本来就让上面怀疑了,花队如果是主动跟着‘银河’离开,那上面会怎么想?”
沈寻正在与上级开视频会议,放在他手边的是初步勘查报告。
死在废楼里的人经过dna和指纹比对,其中有两人的身份已经明确,一人名叫姜秋,一人名叫历兵,但这两人和陈曦一样,身份合法,但取得身份的途径非法,他们的证件都是由“银河”伪造。
其余几人可能是黑户,也可能和他们一样,拥有合法身份,但dna和指纹信息未被采集。
沈寻拿到的报告,同一时间也传送给了远在首都的上级部门。
他能发现海梓和裴情讨论过的疑点,上级自然不会放过。
“刑侦一组的花崇,在没有告诉任何人去情况下,擅自行动……”
沈寻却在这时突然打断,“刑侦一组的花崇,在追查安江市连环失踪案时,得到一条重要线索,最后一个劫持指示是从汛野镇发出,而汛野镇正是顾厌枫的家乡,他被大火焚烧的家以及他杀害一名青年的地方很可能有重要信息。时间紧迫,花崇当机立断,前往当年的案发地,陷入埋伏。他在有限的条件下,做了最为充足的准备,和人数众多的敌方枪战。”
屏幕对面无人说话。
沈寻顿了片刻,眼神和语气都更加郑重,“我的队友花崇,他不是擅自行动,他曾经是一名战斗在西北边疆的特警,他有与生俱来的强大应变能力。我想,他的忠诚不应该被怀疑。他在枪战中或许没有受伤,但他现在失踪了,毫无疑问,他是被‘银河’劫持——就像安江等三个城市的失踪者。我希望我和我的其他队友还有机会将他平安地带回来。”
对面有人想要打断沈寻。他们每一个人的职位都比沈寻高。
但沈寻没给对方打断的机会,“‘银河’不会停手,他们不仅还在继续对我们社会上各行各业的英下手,现在还动到了特别行动队的刑警头上来。”
沈寻突然站起来,“我认为我们不能再犹豫了,我必须去把我的队友带回来。”
柳至秦红着一双眼,显示屏的光在他瞳孔中闪烁。
信号全部断了,“银河”搜走了花崇身上所有电子设备,花崇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些从雪地上经过的车在半夜4点之前就进入了r国境内,换车之后,无法再跟踪。
他闭着眼,脑中再一次浮现花崇离开之前的情形。
“那个玩偶呢?”花崇说。
“不在那儿吗?”他说。
“哦,看到了。”花崇又说。
电子玩偶?顾允醉的电子玩偶!
柳至秦打开装玩偶的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第172章尘哀(22)
花崇睁开眼,鲜明的金光让他再次把眼闭上,过了两三秒,才将眼皮撑开一条缝。
他正躺在一张床上,但不是病床,病床没有这么柔软,病房也不会这么……
他认真想了想,终于从不太丰富的词汇库中想到了一个词:金碧辉煌。
他在被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脚,头在枕头上晃了两下,意料之中的脱力感袭来,身体很酸很乏,头一动就痛,还伴随轻度耳鸣。
但即便如此,他也必须起来。他力地支起身子,冷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床很大,无论是床具还是床本身,都显得十分华丽,上头还有束起来的垂帘,床下铺着白色长绒地毯,墙上挂着油画,吊灯像一串水晶葡萄。
如果是在梦中,这里应该是几百年前欧洲的宫廷。
但花崇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身前往汛野镇东边的废楼,见到了顾允醉,在那儿跟顾允醉的人打了一场,他们有很多人,单是冲上二楼的,就有17人,他们似乎是顾允醉安排给他的考验,他想要顺其自然被顾允醉带到“银河”基地,就必须经历这么一场硬仗。
他只有一把手枪,一件战术背心,他再强,也很难同时对抗那么多人。
毕竟子弹不长眼。
但那些人的射击像是没有准星,最危险的一次,一枚子弹从他手臂上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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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击杀了多少人?没数。
他的子弹打光了,一人用枪指着他的头颅,但枪声响起时,倒下的却是那人。
开枪的人站在黑暗中,显然是听顾允醉的指令行事,他被那人押上了车,车向北边的山林开去。后面还跟着一辆“银河”的车。
他在一场恶战之后,终于还是“失败”了,成为顾允醉的俘虏。
飘飞的雪让夜色变得不那么暗,越野车撞开雪花,他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路。只要进入山林,他就等于到了r国。
“银河”在此经营多年,一路上畅通无阻。
“我回我以前说过的话。”顾允醉突然说,“你和顾厌枫不一样,他很听话,但你不是个听话的情人。”
他看向窗外,只道:“我纠正过你,我不是柳至秦的情人。”
顾允醉笑起来,“你突然就不见了,楼里那么多尸体,那么多弹孔,可见围剿你的人数量之多,你说安岷明天看见了,会不会发疯?”
他手指不经意地缩了下,好一会儿才说:“你把他当做对手,却太小看他。”
“你高看他,那为什么要抛下他,独自来找我?”顾允醉说。
他蹙眉,不悦地瞥向顾允醉。
“花崇队长,你在冒险。”顾允醉游刃有余地说:“我观察安岷多久,就观察了你多久,你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刑警,也许因为你曾经是反恐特警,你比你身边那些刑警都更有冒险神。但是这回,你冒险过头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事关安岷,他的情绪一直很差,你看得出来,而你又受到你那些顶头上司的制约,连立即对我采取行动都做不到。”
他眯着眼,掩饰眼中的阴沉。
“你觉得安岷已经伤痕累累,不能再受一丁点伤——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你要尽快为他解决我这个大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被我‘俘虏’到r国。”顾允醉缓缓道:“没有上级的批准,你们特别行动队顶多也就能查到汛野镇,不可能更多了,你们甚至都不能深入虎穴。你当然也可以私自来到r国,以你的本事,越境根本不存在障碍。但这样做,你就违规了。只有被我带走,你的一切行为才合规。而且‘银河’劫持那么多社会英算什么呢?再等等吧,轻易不要采取行动。现在被‘银河’带走的是一线刑警,‘银河’竟然敢对特别行动队的人下手了?你的上级们,就算顾虑再多,也必须行动了。”
“花崇队长,你真的很聪明、无畏。”顾允醉笑了笑,“可你也很残忍。安岷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
花崇竭力控制着情绪,眸底的暗影却变化万千。
顾允醉其实……
说得没错。
他就是在冒险。他必须冒这个险。
他已经不能再等。
特别行动队卡在上级的顾虑和顾允醉的阴谋之中,很难再进一步。
可是再等下去,可能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失踪,柳至秦心理上的压力会越来越大,如果越过了某个临界值,他不确定一切会不会失去控制。
顾允醉显然在汛野镇布下了一个诱饵,他和柳至秦,一定得有人咬住这个诱饵,僵持着的局面才会被打开。
他不能让柳至秦去咬这个诱饵。这绝不是因为他小看了柳至秦,不相信柳至秦,只是因为他才是那个最优的选择。
他曾经是反恐特警,不管是枪战还是应付突发情况,他的经验都在柳至秦之上,柳至秦擅长网络追踪,留在特别行动队,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当然,他不可能没有私心。柳至秦努力表现得平静,不让周围的人担心,可他知道“银河”对柳至秦的打击有多大,大男子主义也好,别的什么也好,他应该保护柳至秦。
“别说得这么事不关己。”花崇淡定地回应顾允醉的挑衅,“我这么做,不也是在帮你吗?”
顾允醉食指摩挲着太阳穴。
“‘银河’,你比我们更着急。”花崇竟是笑了笑,“你看上去像是主宰着一切,掌控着无数人的生命,但是你其实连你自己的人生都掌控不了。你刚才说我在冒险,你来汛野镇等我,不是也在冒险吗?”
花崇停了下,又说:“你不止在冒险,你还在赌博。”
顾允醉转过脸,眼中晦暗不明,外人很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总是这样,悲喜难测。
花崇继续道:“所以你才会向我们‘求助’,他盼着我们赶紧行动,我的上级顾虑重重,这让你着急了不是吗?在时间上,我们比你更耗得起。‘银河’依附的那个庞然大物要醒了是吗?你担心你这些年的举动已经引起它的注意了是吗?你的内心在说:中国警方怎么还不行动?”
顾允醉压下唇角,花崇在他的眉眼间看到一丝警惕。
“‘银河’,你的云淡风轻都是装出来的,没人比你更着急。”花崇回视线,再次看向窗外,“别再把你自己假装成无可不能的神了,你觉得柳至秦可怜,你比他更可怜。”
好一会儿,花崇才听见顾允醉轻轻哼笑了一声。
他们已经行驶在r国的土地上,但周围的景物和汛野镇却几乎没有区别,林海雪原,衰败而富有生机。
越野车在一个看似无人的院落停下来,花崇携带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被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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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也要拿走吗?”花崇用下巴指了指那个与此时的氛围格格不入的电子玩偶,“那是你的东西,我还能用它联络柳至秦?”
顾允醉冷笑,“当然不行。”
花崇的电子设备被就地破坏,顾允醉却把玩偶抛给了花崇,“喜欢就拿着。”
他们在此换车,一切可被追踪的信号断绝。
除了那个本属于顾允醉的电子玩偶。
花崇并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重新上车后不久,他就被注射了一针药剂,昏睡过去。
醒来就在这间富丽堂皇的房间了。
花崇下床,看了看手臂上的绷带,枪伤已经被处理。
他穿着拖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察觉到这里虽然装修得像个宫殿,但格局却是酒店的格局。
他被关在一座酒店?
走到窗边,他拉开厚重的窗帘,瞳孔因为浓烈的阳光而忽然缩。
待到适应了光线后,他向外看去,稍稍心惊。
这是一座城市,繁华程度在洛城之上,他所在的这栋建筑高耸云天,平视过去,比建筑还高的仅有一座地标般的塔。
他缓缓咽了口唾沫。顾允醉竟然将他带到了如此发达的城市里来。而这座城市里很可能就藏有“银河”最为核心的基地。
也就是进行人体试验的地方。
他本以为核心基地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很可能是边境的山林。在任何国家,边境都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尤其是那些边境线漫长的国家。
然而“银河”选择的却是大城市。
花崇无端打了个寒颤,想起此前与柳至秦、程久城讨论过的情况——疯狂的科学家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超级人类”,会利用“超级人类”的要么是军队里的涉密部门,要么是某个超大财阀。
所以“银河”的基地在大城市里才是合理的,他们有能力将这个非法基地藏在大城市里。
甚至,这个基地都不需要藏,它堂而皇之地出现,每天接受无数人艳羡憧憬的目光。
权力、金钱,本就令人心驰神往。
花崇转过身,再次打量这奢华的房间,长长吸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尚未应答,门就自己打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个华服青年,金色的卷发,雪白的皮肤,高挑俊朗,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欧洲贵族。
可是他一开口,却是不那么标准的中文。
“顾先生带来的画,您终于醒了!”
画?什么意思?
花崇琢磨着这个字眼,见那青年微笑着朝自己走来,热情洋溢。
青年身后跟着两个健壮的男人,看一身的行头,应该是保镖。
花崇的目光在青年身上逡巡,他是标准的r国长相,和顾厌枫那种混血不同,瞳色浅蓝,像两枚品质卓越的宝石。
此人能出现在这里,必然经过了顾允醉的允许,和“银河”有极深的关系。
花崇视线轻微调转,扫向墙上的油画,难怪他刚才觉得青年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对方的五官和墙上那幅画有几分神似。
青年是这里的主人?
豪华酒店,城市中心……花崇脑中的线索飞快排列重组,当他再次看向青年时,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结论——这个人所代表的,就是“银河”背后的庞然大物,他和他的家族正是“超级人类”试验的支持者,这座宫殿般的酒店,只是他们财富的冰山一角。
花崇心底很轻地松了一口气。
青年像是一名商人,确切来说,是商人之子。他最担心的情况是,“银河”背靠的是r国军方。
大约注意到花崇眼中的探寻,青年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您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他的发音有些古怪,在外国人里已经算难得,但还是有很重的地方口音,乡土气息浓重,和他的外貌和打扮十分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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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说:“如果你愿意做个自我介绍的话。”
青年略显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这个姿势让花崇想到了无聊时看的欧洲老电影,里面那些浮夸的绅士总是让他感到滑稽。
“我名叫泽洛陈。”青年说:“当然,这是我给自己起的中文名字。我的r文名字是……”
泽洛,陈?
花崇不清楚这人为什么要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但他听说过泽洛。
泽洛家族,r国历史悠久的富豪,如今产业遍及世界各个角落,家族中还出了不少影视明星、慈善家。
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泽洛家族富可敌国。
所以“银河”背后的那个怪物就是泽洛家族?
花崇不动声色地与泽洛陈对视。
“我特别喜欢你们的国家,我去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觉得不够。”泽洛陈说:“欢迎您来到这里,我的朋友。”
花崇说:“顾允醉呢?怎么没看到他?”
泽洛陈说:“您这么急着和他见面?”
花崇现在无法确定泽洛陈和顾允醉之间的关系,只能初步判断,这人也许是泽洛家族中的一个变数,被顾允醉所利用。
因为顾允醉想要摧毁的是“银河”,更是“银河”背后的支持者。
顾允醉多年来一直在做这件事,他有自己忠实的信徒,比如甘愿为他成为囚徒的顾厌枫,还有那些被洗脑的“工兵”,但这还不够,顾允醉作为首脑,其行为,甚至是思想都处在泽洛家族的监视下,他必须在泽洛家族中找到一个足以被他利用的支点。
泽洛陈很像是这个支点。
“我被他带到这里来。”花崇斟酌着说出的每一个字,既要向泽洛陈透露信息,又不可透露关键信息,“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哎呀呀——”泽洛陈将两个保镖都请了出去,“什么问题?您可以问我啊。”
“问你?”花崇装蒙,“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并不清楚你到底是谁。”
花崇故意顿了下,“你也是‘银河’的人?”
泽洛陈笑嘻嘻道:“您在套我的话。”
花崇额角轻微一跳。
泽洛陈又道:“‘银河’先生早就提醒过我啦,你们中国警察最狡猾,我中文说得不好,如果您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那我就容易被你们骗。”
花崇轻嗤一声,“顾允醉还跟你说这些?”
“因为我们是伙伴啊。”泽洛陈说:“我帮助他,他也帮助我。”
花崇盯着泽洛陈的眼睛。面对犯罪分子的丰富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这个看似纯善的青年很可能天生具有反社会人格。
所谓的帮助,实际上就是犯罪。
花崇以闲聊的语气道:“我懂了,你也是‘银河’人口贩卖生意的合作者。‘银河’见不得光,但你可以,你在帮助他‘洗白’。”
泽洛陈不满道:“我对那些生意才没兴趣,我只对创新、艺术有兴趣。”
花崇装作听不懂。
泽洛陈以一种看阶下囚的眼神看着他,“警察都是废物,你们还真以为‘银河’只是做人口生意?父亲忌惮你们,不赞同‘银河’先生在你们国家做事,但是你们不也和我们这儿的警察一样,眼皮子太浅。”
花崇适时捏了捏拳头,以示正被激怒。
他的反应让泽洛陈谈兴更浓,“但没关系,我会帮‘银河’先生扫除一切障碍。”
他走近,绕着花崇转了一圈,回到花崇面前,忽然伸出手,勾起花崇的下巴。
这个动作挑衅的意思十分明显,花崇下意识就想挣开。
“嘿,挺烈的。但是再烈也没用了,您已经是‘银河’先生送给我的画了。”泽洛陈笑意更浓,“您似乎不太聪明,刚才问的都是什么蠢问题。说实话,我对您不太满意啊,顾先生明明说过带来的是个心理非常强大的人,您智商不太够的样子。”
花崇差一点就对泽洛陈动手了,但对方此时的话正好让他冷静下来。
“不过看在您长得漂亮的份上,我可以接受。”泽洛陈捏着花崇的下巴轻轻晃了晃,松开,“如果您不行,我大不了让他再给我找一个来。反正你们地大物博,人口也多,我就不相信,试验做到最后,还画不出一幅让我满意的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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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索性将笨蛋蠢货装到底,“你一直在说画,到底是什么画?”
“把您当做试验品,用您的痛苦描摹出来的画啊。”泽洛陈摇摇头,“那些天才好归好,但还是差了点劲儿。‘银河’先生说智商高不够,我们需要的‘超级人类’,心理必须坚不可摧。”
花崇眨了眨眼,困惑恰到好处地浮现在眉眼间。
沈寻独自在露台上抽烟,背上的冷汗已经将衬衫打湿。
他为花崇慷慨陈词,然而最终做决定的仍是上级部门,他故意拿花崇的刑警身份刺激上级,这在当时毫无疑问是有用的,但是对“银河”的行动一定会被批准吗?
不见得。
时间紧迫,花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根本无人知晓,他必须想出下一个应对方案来。
这时,大衣里的手机振响,沈寻拿出来一看,是程久城打来的。
“程队。”
“花崇去汛野镇之前,让我们信息战小组尽全力在r国警方中寻找一个有志对付‘银河’的实权者。”程久城说:“花崇估计得没错,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们找到他了!”
沈寻神大振,“谁?”
“奥科苏·卢瑟,沈队,他和你们年纪差不多,今年33岁,军队背景,曾经是r国烈风特种部队的队员,两年前负伤退役。因为军功,卢瑟一进入r国警界后,就在中央执行处供职,手下有一只特警刑警混编支队,他身后还有烈风特种部队这座山。r国这个中央执行处和咱们特别行动队相似。”程久城显然很兴奋,“银河”的老巢在r国,要对“银河”斩草除根,必须靠r国自己。
“这两年他一直在关注‘银河’,但是我查过我们去年联合行动的r国名单,他被派到西部执行反恐任务,并未参与联合行动。”程久城说:“有人忌惮他,挖空心思将他支走。这一年来,他似乎还盯着‘银河’。r国警界高层一直有人在阻拦他,而他调查‘银河’的时间太短,很可能还没有掌握我们已经掌握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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