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她想往上走,她的一切力都贡献给了工作,以至于她没有交友的时间,长期独自生活,关系网里只有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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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至少表面上没有。她兢兢业业,但还是在工作上出了错。节目求变,需要新鲜血液,她不是最差的,却是最没有背景的,所以她坐了冷板凳。
当她请长假调整时,没有人真正关心她,她的主任甚至不希望她马上回来投入新的工作。
她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相当光鲜,是事业有成的成熟女性,但实际上,她失踪多日,也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毫无疑问,对于凶手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下手的“猎物”。
“花队?”柳至秦喊了一声。
花崇站起,“我去一趟施厘淼住过的民宿。”
第6章孤花(06)
小城市有个特点,但凡出现命案,不消两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
民宿“红线”坐落在西羚市市中心,背后有一条穿城而过的小河。托沿河修建的几所学校的福,河边开了不少餐饮店和低价服饰店,装潢有一丝廉价的艺术感,让“红线”这一走网红风的民宿看上去不那么冷清。
不过要问生意好不好,这里实在算不上生意好,客房没有住满,门外的墙上贴了个显眼的告示:旺铺招租。
花崇扫一眼,“开不下去了。”
柳至秦和他分头行动,此时已经驱车赶往齐束镇的“村情”农家乐,和他一块儿来的是外勤员许小周。
这位虽然名义上是外勤,但在技侦上也是一把好手,柳至秦在信息战小组忙碌时,什么信号追踪、视频甄别、图像比对就全靠他。
“白瞎了钱。”许小周是个“书呆子”,空余时间全部贡献给了小说,每月固定支出是买书——纸质的电子的都买,有一句“钱不拿来买书就是浪”的至理名言。
但特别行动队众人对他的品味嗤之以鼻,因为他看的不是什么名著,也不是各大书店排行榜上的畅销书,而是战神和赘婿,看一百本全是一模一样的装逼打脸套路。
“你看不烦吗?”海梓曾经问。
许小周鄙夷道:“你和裴情吵几十年了,你不烦吗?”
海梓被这话给噎住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我烦啊。”
没有后文。
花崇刚到特别行动队时,不想辜负队员的热情,在许小周热情的安利下,看了一眼号称“最强打脸”的赘婿小说,翻了两页就翻不下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寻交给他的队员虽然各有各的一言难尽之处,但工作能力都是万里挑一。
警察上门,“红线”的前台有些紧张。
花崇说明来意,前台更是将两只眼睛瞪成了铜铃,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那个死掉的住,住我们家?”
有人死在油菜花田附近的消息已经传遍西羚市,但死的是谁,普通市民还不知道。
花崇示意许小周拿出施厘淼的照片,半倚在吧台上,“对她有印象吗?”
前台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叫阿娟,妆容清纯,在看清照片时忽然捂住了嘴,美瞳险些掉下来,半天才发出短促的音节:“是她?”
花崇眼神锐利,语气却温柔,给人以可靠的感觉,“你对她有印象?”
阿娟缓了好一会儿,额头渗出大片汗水,压着胸口说:“你等一下,我只是打工的,这事太严重了,我先给老板打个电话。”
花崇抬了下手,示意她打。
2分钟后,阿娟大约是解释完了,怔怔放下手机,眼中的惊惧并未消退。
花崇一直观察着她,快速分析她的每一个细微神情。
总的来说,她虽然激动,但这样的反应尚在正常范围中。刑事案件每天都在发生,但落实到每一个寻常人身上,却十分罕见。任谁得知一个不久前还住在自家旅店的人被杀死,也会震惊难言,区别只在于程度深浅。
“他们马上就来。”阿娟喝了几口水。大约是花崇散发的气场让人安心,她渐渐冷静下来,“我,我能帮你们什么吗?”
花崇以闲聊的口吻道:“就说说你对她的印象吧。另外,有没有什么人接近过她?”
“我对她印象很深。”阿娟从吧台里出来,向后院走去,“因为一般来我们这儿住的,起码都是两人为伴,只有她是独自一人。而且她住的时间比较长,喜欢坐在那里。”
花崇循着阿娟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架木质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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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羚市地价便宜,“红线”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向外延伸到江滩,院子里种着花草,有秋千有小桥,还有日式竹筒,集中了太多流行元素,反倒显得不伦不类。
花崇注意到,虽然这个院子属于“红线”,外围也有围栏,但那只是装饰性的篱笆,只要有心,外面的人随随便便就能从江滩方向进来,里面的客人也可以不经过安装有摄像头的大门进出。
花崇问:“那边有摄像头吗?”
阿娟说,“没有的。”
花崇点头,“嗯,你继续说。”
“那个秋千其实是给客人拍照的,坐着硬邦邦的,根本不舒服。”阿娟又道:“我有次看她一直坐在上面,拿着一本书,便好心提醒她,看书的话可以去顶楼的玻璃房,那儿有垫子。她拒绝了,说就喜欢这里。”
花崇从阿娟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轻蔑。
人死为大,这种轻蔑显得有些突兀。
阿娟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说她不好的意思。我……唉,我没什么文化,你别介意。”
侦查一起命案,至关重要的不仅是凶手的线索,还有被害人生活里的细枝末节。花崇经验丰富,对细节格外敏锐,耐心追问:“她坐在那里,其他客人就无法拍照了?”
阿娟愣了下,在花崇高超的谈话技巧下打开话匣子,“这倒不是,当时院子里其实没什么人。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隐瞒。我觉得这位客人有一点,有一点……”
她琢磨着用词,似乎觉得除了某一个词,其他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施厘淼给她的感受,但若要用那个词去形容一个刚被杀害的人,又显得她冷心冷肺,没有教养。
花崇说:“你认为她有一点装?”
省略最后一个字,似乎顿时就没有那么恶劣了,阿娟松了口气,“嗯,她每天都将自己打扮得特别致,像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或者是外出旅游,但其实她只是在院子里转转,去秋千上摆一摆造型。好像她是故意给我们展示她的致,让我们羡慕?我不知道,反正我当时真的觉得有点不舒服。其实住我们这种店的客人,或多或少对外表都有些在意,化上妆都是致女孩,我见多了,都没什么,她有点,有点过火吧。”
花崇沉默了一会儿。
阿娟所描述的施厘淼,倒是与他根据施厘淼的经历推断出来的性格有相似之处。
施厘淼骨子里有极其自卑的地方,越是自卑的人便越是自尊,她不允许自己显露出失意和窘迫。在陌生人和对她不那么熟悉的人面前,她需要展现出自己最优越的一面。
优越是她铠甲,保护着她或许脆弱,或许受到过伤害的内心。
即便这一身铠甲如同皇帝的新衣,只是一个不堪一击,又自欺欺人的谎言。
“刚才你说她像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花崇说:“你见过她和别人交流?”
阿娟说:“这倒没有。我们这儿有个天台,是客人聚会的地方,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她有点傲。”
花崇又问:“除了在秋千上的那次交流,你们还说过话吗?”
阿娟说:“她问过我除了江滩,市里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就在花崇询问阿娟时,许小周已经获取了“红线”的内部监控。
此前柳至秦拿到的只是公共监控。虽然对顶尖的信息战专家来说,调取私人监控也不吹灰之力,但查案讲究一个程序合理,若非特殊情况,没有必要通过非法方式取得录像。
“我只是在这里打工,我知道的真的不多……”阿娟抠着手指,眼眶泛红,时不时用眼尾瞄花崇,又看向大门,巴不得老板们赶紧到。
花崇道了声谢,“这样吧,施厘淼住哪间房,方便的话麻烦带我去看看。”
这大约是最轻松的一个问题,阿娟立即带上房卡,“好的,你跟我来。”
“红线”一共有两栋楼,彼此呈直角,一栋两层,一栋三层,大多数是床位间,大床房和豪华套房加起来才五间。
施厘淼住的就是唯二的套房之一。
“套房价格高,一般没人住的。”阿娟打开门时说,“她走后,这间房一直空着,不过阿姨做过清洁,床单被套都换过了,应该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没事,我随便看看。”套房占据着“红线”的最佳位置,日光几乎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花崇被晒得眯了下眼,环视着室内的布置。
和正规酒店不同,这里的床具以及其他布置走的是可爱路线,一水的粉色,非常梦幻。
许小周在一旁“咦”了一声。
花崇回头,“小周有什么想法?”
“这也太少女风了吧?”许小周皱了下脸,“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来御姐心里也住着一个二八少女?”
花崇问:“这房间是随机的,还是施厘淼自己选的?”
“她自己选的。另一间是盛夏风格。”阿娟快步走到走廊对面,将另一间套房也打开了,“其实当时粉色套房已经被两个女学生预订了,她看过之后说一定要住,我们还和女学生商量过,对方愿意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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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食指轻抵住下巴。
想要住喜欢的房间,这可以理解,没有谁规定成熟女性就不能睡粉红色的套房。
但在房间已经被预订的情况下,还要争取,这放在施厘淼身上,行为逻辑就有点说不过去。
花崇转身,“小周,看看施厘淼待在房间的时间是不是很长。”
许小周迅速查看走廊上的监控,“只要不去院子,她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花崇眉心浅拧,自言自语:“她是对这间套房情有独钟,还是尤其喜欢套房里的色和氛围?”
这时,楼下大门传来迎客铃的清响,但来的并非客人,而是“红线”的两位老板。
男子面相年轻,看上去比阿娟大不了几岁,留着及肩的卷发,有一丝颓废的艺术气息。
女子与他年纪相仿,穿着浅绿色的布裙,素面朝天,走的是森女路线。
他们像一对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情侣,但命案当前,面具一般的漠然明显挂不住了。
“这事能不能给按下来?”男人名叫贺野,28岁,神色惶惑不安。
“按下来?”花崇斜挑起一边眉。
“是这样的。”贺野擦着汗,艺术气息荡然无存,终于像个为了金钱斤斤计较的商人了,“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儿生意不大好,客人没几个,接连亏本。我们几个合伙人已经商量好,一旦有人接手,就算价格低一点,也要把这房子院子转租出去。”
贺野还没说完,但花崇已经听明白了。
现在正是民宿转租的关键时期,若是传出客人遇害的消息,势必对转租造成影响。
这想法虽然不近人情,自私而功利,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查案时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难让人觉得不舒服。
花崇视线扫过贺野,又落在女老板身上,女老板立即别开目光,无措地拢了下头发。
“我控制不了消息的传播。”花崇说:“你不必过度焦虑,施厘淼不是在这里遇害。就算消息传出之后,对你们有影响,这影响也不会太大。”
“话是这么说……”贺野焦虑地皱着眉,片刻后主动转移话题,“算了,我理解。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花崇蓦地有种古怪的感觉,但这感觉闪电一般稍纵即逝,他未能抓住。
垂眸须臾,花崇再次看向二人,“你们和施厘淼有过接触吗?”
这只是例行询问,但贺野的回答却出乎花崇意料。
“有的,有的!”他的语气不怎么自然,夹杂着邀功和畏缩,“‘刘家米粉’您听说过吗?在我们西羚市很有名。施厘淼刚来时问我哪里有特色菜,我正好要去‘刘家米粉’,就带着她一起过去了。”
花崇眼神忽变,“刘家米粉”?
一个从外地来的游客,在民宿询问当地有哪些美食,这再正常不过。“刘家米粉”在西羚市很有名,别说前来旅游的施厘淼,就是他和柳至秦,也去尝过鲜。
那只是一家再平常不过的餐馆,但餐馆里,却有一个让资深刑警一眼就注意到的少年。
同一时刻,柳至秦在“村情”农家乐的监控中,意外捕捉到一个瘦削的身影。
第7章孤花(07)
在乡野田间,油菜花是最常见的花,住在齐束镇的人们祖祖辈辈看着这些花,并不认为它们有多美,直到外地游客一年多过一年,大家才发现可以利用这早看倦的花营生。
镇里的农家乐就是为观赏油菜花的客人而建的,但因为缺乏统一的管理,加上油菜花花期很短,客人们看过就走,不会长期驻留,所以农家乐的条件参差不齐,一些还说得过去,一些只是在自家院子里搭了几间客房。
施厘淼落脚的“村情”农家乐位于齐束镇西角上,虽然位置有些偏,硬件设施却是最好的——老板是镇里的“大户”,最早发现商机的明人,靠着改修自家小楼建的农家乐赚了一笔钱,去年低价买下一块地,盖起北欧风格的“村情”。
施厘淼会选择“村情”,这着实在柳至秦的意料之中。
命案的消息正是从齐束镇传出,相对西羚市,齐束镇气氛更加紧窒。
柳至秦和海梓一到“村情”,老板罗久就迎上来。他脖子上戴着空心金链子,三根手指套着宝石戒指,虚胖,虽然用力扯着嘴角,但看上去内心非常不踏实。
“他们已经来过我这里了,我,我才知道那事儿。”罗久不自觉地掐着自己的手,“我只是个做旅馆生意的,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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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久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民警,“那事儿”则是命案。昨天民警和西羚市的刑警在整个齐束镇做了初步排查,得到的线索却并不多。
海梓在农家乐的大堂里走来走去,观察那些附庸风雅的廉价装饰品,柳至秦直视罗久的眼睛,待对方缓了两口气才道:“你不要急,被害人是在入住你家旅馆之后出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死与你们有直接联系。我今天来,是做例行问询,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一定,一定!”罗久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敢隐瞒!”
柳至秦右手搭在桌上,让自己显得放松也是为了让罗久放松,“你最后一次见到施厘淼是什么时候?”
“4月10号,就是10号。她还跟我打了招呼。”仿佛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加可信,罗久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调监控,“你看,这是我当时和她说话的录像。”
柳至秦看过这段录像,也知道这是施厘淼最后一次出现在“村情”,向罗久提问是为了做一个确定。
“你们似乎很熟?”柳至秦的眼神并不锐利,甚至有一丝散漫,但无端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压迫,令被问询的人不至于慌张,却又不敢说谎。
罗久一对上他的视线,马上咽下一口唾沫,“熟不至于,昨天之前,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她,她的名字太复杂了。”
柳至秦:“但对她这个人印象很深?”
罗久局促地嘿嘿两声,那笑容有些猥琐,“美女嘛,打扮得又和我们这儿的女的不一样,说的是普通话,大城市来的人,我没忍住多,多看了几眼。”
柳至秦了然。
外表出众的人总是容易受到更多关注,罗久有妻儿,四十来岁,但仍忍不住观察入住自家农家乐的气质美女。
柳至秦不说话,且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的时候,浑身透着神秘莫测的冷,段数不够的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种气场让他多了一层威严,哪怕他只是在思考今天晚上给花崇烧个什么菜,坐在他对面的人也会误认为他看穿了自己,且正谋划一场逻辑严密的审问。
罗久冷汗都出来了,为自己辩解道:“我对她没有别的意思啊,你千万别觉得是我怎么了她。‘村情’是我新开的店,最近我都守在这边,人手不够,我是既当老板,又当服务员,和她多说了几句话,这,这也很正常吧?”
柳至秦没接他的问题,却问:“既然你与施厘淼交流频繁,对她也多有关注,那么如果我是你,在她失踪之后,我会察觉到。”
罗久脸上的纹路渗着汗和油,每当他面部肌肉抖动,油光就跟着晃动。
“不是啊!”他语速加快,“我根本不知道她失踪了!”
“嗯?”柳至秦食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下,“她10号下午2点32分离开,行李留在房间里,只带着一个背包,此后一直没有回来,你会不知道她失踪?”
“她一来就缴了一个月的房钱,说是来休假,油菜花开多久,她就在齐束镇待多久。”罗久说:“钱到位了,我去管客人的行踪干什么?而且她给我们交待过,不要动她房间的东西,还说想去别的农家乐体验一下。”
柳至秦眼梢抬起,“所以施厘淼10号离开后,你认为她住在其他旅馆?”
“肯定啊,要么去其他农家乐,要么坐车去市里。这我都管不住,也不方便去打听。”说到这里,罗久突然有了底气,“不然我成什么了?街坊邻居不说我闲话吗?”
这番解释在情理之中,罗久以为施厘淼投宿别家,而施厘淼却在此后不久香消玉殒。
柳至秦问:“你和施厘淼聊些什么?”
罗久擦了把脸,“就瞎聊,她说她在首都当导演,我就说呢,她那气质一看就不一般,原来是个导演。”
海梓参观完了,小声自语:“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导演。”
柳至秦又问:“她说这话时,是什么语气?”
“语气?”
“比方说,是不得不提到,提到之后立即转移话题,还是主动引导你问及,然后很开心地讲述?”
罗久说:“她很开心!就是那种……挺自豪的样子。”
柳至秦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笔。
在一个皆是陌生人的地方,施厘淼对自己的职业有几分炫耀的意思,在罗久误会之后,也没有解释,而是炒了一个“人设”。这与她在微博上的行为能够呼应。
她之所以这么做,毫无疑问,是因为她能够从中汲取到快乐。
不,也不一定是快乐,而是支撑着她走下去的,类似希望的东西。
但在旁观者看来,这希望却是灰色的。
柳至秦说:“你有没注意到,施厘淼和别的什么人接触过?”
罗久这次没有立即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这我实在没注意过,毕竟我也不是一天24小时都守在这。但我觉得至少在这里,她没跟太多人交流过。至于在外面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行。”柳至秦站起来,“麻烦你把近期的监控全部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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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久面有难色,支支吾吾:“我昨天已经给你们了。”
“我要全部。”
“有的涉及顾客隐私……”
柳至秦睨眼,他这么看人的时候,视线如寒剑,罗久一惊,赶紧道:“我这就去调,我这就去调。”
等待时,海梓溜到柳至秦身边,“柳哥,这罗老板怎么怪怪的?”
柳至秦抄起手,“嗯?”
“我看你刚才问他那么多,他还挺配合,4月10号是个关键时间点吧,他二话不说调出当时的监控。”海梓学柳至秦的样子抄手,但他比柳至秦矮了一大截,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乍一看有些搞笑,“怎么后来让他给监控,他倒含糊起来了?昨天派出所上门,他就该把视频全部调出来,居然调一半剩一半?”
柳至秦偏头看了看海梓,“看来你很怀疑他?”
“你不怀疑?”
“我只看证据。他藏起来的监控里必然有他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东西,但这不一定和施厘淼有关。”
海梓抓耳朵,“这倒是。唉柳哥,你一个信息战专家,跟刑侦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侦查案子比我还厉害?”
柳至秦笑了笑,“我只是给花队打杂。”
“你别自谦了!”海梓说:“你俩都厉害。”
柳至秦笑而不语。
海梓:“那你说说,你俩为什么这么厉害?我听说花队以前是干特警的?”
柳至秦酝酿了一会儿,海梓以为他即将说出什么至理名言,没想到他吐出十分拉仇恨的4个字:“天资卓绝。”
海梓:“……”
你还不如说你们夫夫一心,其利断金。
罗久调完监控仍显得忐忑,“你们要带回去看吗?”
柳至秦余光一瞥,“就在这儿看吧,有什么问题方便问。”
罗久表情僵了下,“好,好的。”
过视频这种工作柳至秦一般不会亲自做,克勇调了不少警员协助侦查,视频正在倍速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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