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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刚来到况家时,康晴连话都说不清楚,况山一度认为她是个神病。但时间一长,从小缺乏母爱的况山就发现康晴温柔善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况山小时候身体不怎么好,经常去医院,况明从来不陪他,将他丢给康晴。他输液时,康晴从不离开,自己差点饿晕,也要守着他。
慢慢地,他对康晴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将康晴当做自己的母亲。
“我不知道她具体多少岁,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她很小就被卖了,况明不是第一个买她的人。”况山越说越消沉,捏紧的拳头正在发抖,“她陪了我5年,那5年里我每一次生日,都是她陪我一起过的。但她没有生日,我跟她说,我的生日就是她的生日,等我长大了,工作赚钱了,我就给她养老,她虽然没有生我,但是我真正的妈。”
说到这儿,况山停了很久,眼睛被额发的阴影挡住,眼神看不真切。
花崇问:“她是怎么死的?”
“被况明‘弄’死了。”况山深吸一口气,“就在那个厂里。”
花崇说:“二兄老卤的院子?”
况山点头,“我们以前就住在那里,市中心房子贵,况明买不起,当时那一片连城乡结合部都不算,就是郊区,就是农村,房子没人买,便宜了况明。他老是虐待她,我当时还小,不知道他们关起门来在干什么,她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花崇面沉如水,线索在眼前穿梭。
来之前他就知道况山和况明之间必然发生过什么事,不然况山不会对况明的死这般冷漠。但是他没想到这对父子之间夹着一个女人,且是一个买来的、身份不明的女人。这女人在被况明买下5年后被况明杀死,极可能是性虐导致。
一同前来的安江刑警更是惊讶,惊讶里还有几分难堪。
如果况山没有撒谎,那么在他们的辖内,就曾经发生过人口贩卖和买家杀死“商品”这样的恶劣案件,而他们竟然全然不知!
花崇思考的显然更多。
人口贩卖?身份不明?
跨国犯罪组织“银河”就长期进行人口贩卖,假如况明的死和“银河”联系起来,那势必将从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扯出一张大网。
花崇闭上眼,轻轻甩了下头,“你确定康晴是被况明杀死?况明怎么处理的尸体?”
况山的脸变得惨白,瞳孔颤动,仿佛想起了那可怖的一幕,“他把她拖出来,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埋下去。他不知道我看到了,但我就是看到了,他杀过人!”
花崇在况山肩上拍了拍,“后来他跟你解释过康晴为什么消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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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说她跑了,又说女人都贱,依附男人,还想背叛男人。我不敢告诉他我什么都看到了,我恨他,他想他去死!”
证明况山没有撒谎的方法很简单,看看院子里到底有没有尸骨就行。花崇通知赵樱,赵樱马上派人过去,当真在二兄老卤厨房后面的一块地下挖出了一副白骨。
“这下你们相信我了吧?”况山咬牙切齿,“你问我对他为什么没有感情。他杀了我妈,我恨不得他死!”
这一突如其来的线索打乱了警方的节奏。
已经被并案侦查的三起案子里,最近发生的一起,被害人曾经杀死过一名买来的女性,并将其埋在自家院子里。假如是有人为康晴复仇,所以杀了况明,那汪杰和黄霞遇害和此事有关系吗?
由于挖出了白骨,现场正在进行勘察,柳至秦也从市局赶过来了——他本来正在调查况明的通讯情况和网络痕迹,况明遇害当晚出现在厨房这件事很蹊跷,当时那么晚了,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况明去干什么?还是说,有人将况明叫了过去?
通讯记录没有异常,况明当晚接到4个电话,全部核实下来,没有1个是让他去厨房。
小雨下个不停,打伞麻烦,不打伞不一会儿衣服头发就湿了。柳至秦过去时没撑伞,花崇丢了件透明的雨衣给他。
“白骨的身份不好核实,况山说她叫康晴,但赵队刚才联系我,说向况明几个交往密切的朋友核实过了,他们都没听说过况明买过人,也都没有见过康晴。”花崇裤子上有不少溅起来的泥点子,他也没在意,“调查时间太短,暂时也没有发现这里、况明的家里有这个康晴生活过的痕迹。”
柳至秦道:“你怀疑况山没有说实话?”
花崇皱着眉,犹豫了几秒,“不好说,这件事太突然了,而且很蹊跷。你想,况明如果确实花钱从人贩子那儿买了人,还一起生活了5年,他的嘴会那么严,一个朋友都不告诉吗?他说不定会跟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炫耀。但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况山,没有其他人知道康晴的存在。”
柳至秦道:“而况山说的地方确实存在白骨。”
花崇捏住眉心,“其实当我听况山提到人口贩卖时,第一想到的是‘银河’。”
柳至秦瞳光一沉。
“但进行人口贩卖的也不止是他们。”花崇又道:“抛开况山的证词不论,这具白骨到底属于谁,其实还说不清楚。”
柳至秦微垂着眼眸,看着脚下的地面。
雨似乎大了些,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雾。须臾,他说:“假如况山没有说实话,那他撒谎的目的是?”
花崇摇头,“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头绪。白骨做起尸检来很麻烦,裴情可能难以确定死亡原因。”
“其实照况明的心理状态,他在被前妻抛弃之后,孤身回到安江,对女性非常厌恶,但又需要有一个女人来解决生理需求、照顾他和况山的生活,低价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他可能做出来的事。”柳至秦道:“而况山自幼失去母亲,对康晴的态度从敌视到亲近,再到后来的当做亲生母亲,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当他目睹况明杀死康晴,对况明产生强烈的恨意,但又不敢让况明知道自己看见了,也不敢报警,这同样符合他那个年龄阶段的心理。”
顿了下,柳至秦又道:“不过康晴的存在只有况山一个人知道,这一点确实不合逻辑。”
花崇说:“也有可能是赵队那边还没有调查得特别深入。”
下雨的时候,天似乎就黑得特别快,这才刚过中午,天色就很暗了。
况山被带到二兄老卤,这是况明死亡之后,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在白骨坑边站了好一会儿,低着头,举着伞,虽然穿着冬季厚重的衣服,还是显得十分单薄。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们以前就住在那里。”况山指着已经被改造成办公室的二层小楼,“一楼是吃饭、看电视的地方,二楼有三间房,隔音效果不好,我经常听见他们房间传出那种声音。况明对我妈不好,经常打她,她脸上老是有伤,夏天露胳膊露腿,胳膊和腿上也是伤。我问她痛不痛,去不去医院,她都摇头。”
“除了买菜、陪我去看病,况明不准她离开这里。”况山没有上楼,出神地看着二楼窗户,好一会儿又说:“我就是在那里看到况明埋她。”
柳至秦忽然问:“你很想她吗?”
况山怔了下,“我……我当然想她。”
这一瞬的迟疑未被柳至秦放过,柳至秦又问:“你有她的照片吗?”
况山眼神充满戒备,“没有。我们没有拍过照片。”
“那她的遗物呢?”柳至秦又道:“你们感情那么好,虽然况明告诉你,康晴是自己走了,抛弃你们爷俩,但你清楚,她没有抛弃你们,她被杀死了,你没有想过将她的东西留下来一样,也算是留个念想吗?”
况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柳至秦等了会儿,这才道:“所以是没有?”
“我不敢留。”况山的声音有些发抖,“况明把她的衣服鞋子,还有别的东西都扔了,我如果藏起来,他会怀疑我知道了。”
柳至秦又看了会儿这个瘦削的少年,没有再问。
因为况明遇害,二兄老卤所在的这条街这几天气氛一直很怪异。街上几乎都是做电商的网红食品店,平时院子门开得大大的,现在进出之后马上关闭,都不想和二兄老卤扯上关系。
当地警察早就在周边铺开排查,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现在二兄老卤的院子里再挖出一具白骨,排查不得不重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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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况明这样自己买了个院子来做生意的不多,大部分商家都是跟业主租的院子,几年前这儿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
但也有例外。
排查进行到晚上,许小周带来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姓梁,说以前确实看到一个年轻女人住在况明家的院子里。
第136章夺生(08)
“唉!我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就记得她挺黑,不怎么好看,口音不像我们这儿的人。”梁老太回忆道:“我每次看到她,她都拉着一个小车,就那种买菜的车,你们知道吗?”
见梁老太要比划,花崇点点头,“知道,您接着说。”
“她很热心的,有一回我拿的东西太多了,她和我一起从菜市场出来,还帮我提了一路。”梁老太说:“其实她自己拿的也不少了。我怕她拿不动,她说没事,习惯了,平常就是干这种活的。听她这么说,我就以为她是哪家的保姆。但一问呢,她又说不是。我见她往况家的院子走,问她住那呢?她说对的,住在亲戚家。后来我还遇到她几回,但都只是打个招呼,没聊别的。”
花崇说:“那您记不记得起,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梁老太想半天,直摇头,“哎哟,那得有好几年了吧?我还问过况家那小孩儿,说怎么没见着你们家阿姨啊?小孩儿说她走了。我们这些老婆子,有时吧,就好奇,我问她走哪儿去了。小孩儿怎么也不说。我这不自讨没趣么?后来我也没再打听她走哪儿去了。”
安江市局,重案组所在的楼层,每间办公室都亮着灯。
“梁老太如果没有记错,那康晴确实在况明家生活过一段时间。”花崇落座,将一个记事本丢在桌上,“赵队,你那边有没什么发现?”
2年多以前,况明在甸嘉街购置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和况山一起搬了过去。况山没住多久,大多数时间住在学校的寝室,况明几乎算独居,遇害之前一直住在那里。
这套房子在案发后不久,当地警方已经赶去勘查过一回,发现了况明、况山之外的陌生足迹。经核实,足迹属于两名按摩店的女郎,分别在11月24号和12月5号被况明带至家中提供特殊服务,均与况明做过不止一次交易,但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瓜葛,涉案的可能性较低。
出现康晴这一线索之后,赵樱再次带人过去,希望能够找到有关此人的蛛丝马迹。
“屋里有少量女性用品,但经过我们核实,没有一样属于康晴。”赵樱叹了口气,“我找况山也了解了一下情况,他说早在处理尸体时,况明就将康晴的一切销毁了。”
花崇点头,况山也向他表达过同样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就比较让人如坠云雾。况明杀过人,而这人是况明通过某种非法手段购买的,这无疑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但支撑这项线索的物证却几乎没有,康晴的身份也难以确认。
一具埋藏在院子里的白骨,只要有心,其实可以编造出与真相大相径庭的谎言。
况山是被害人况明的儿子,但花崇无法仅凭一段描述而完全相信况山。
而白骨是谁、死因是什么,在现阶段又能从某些方面决定当地警方和特别行动队的调查方向。
这时,裴情完成了对骸骨的尸检,推开会议室的门。
“dna比对暂时出不了,我估计没办法通过比对确定身份。”裴情道:“只说我从尸骨上看到的情况吧。死者是女性,身高1米61,死亡年龄在25到27岁之间。我在她的肋骨上发现了一道锐器戳刺的痕迹,这和况山说的不太一致。”
说着,裴情一边展示细节图,一边在自己右胸示意了一下。
“况山说康晴是被况明折磨致死。”花崇说:“但康晴真正的死因是锐器刺破内脏?”
裴情点头,“否则不会在肋骨上留下这种痕迹。”
“厨房还有旁边的二层小楼重新装修过,我在二层小楼没有验出大面积血迹。”海梓道:“这种伤会有大量血液喷出,但是重新装修之后,血液就算被彻底清除掉了。”
花崇又看向赵樱,“赵队,你们上次接触那两名被况明叫到家中的女人时,她们有没有提到过况明的癖好?”
赵樱说:“我问过,她们觉得我这问题好笑。”
花崇蹙眉,“好笑?”
“认为警察这么提问有伤体面吧。”赵樱耸了下肩,“但该问的不还得问吗?她们说况明的需求很正常,给的钱也很正常。”
花崇道:“那他就不是一个热衷折磨女性身体的人。”
裴情说:“况山很可能在撒谎?”
“但我想不出他撒这种谎的目的。”花崇说:“康晴这条线索是他给我们的,如果他不说,我们连院子里有尸体都不知道。至少在短时间内,我们不至于去挖院子。假如况山有什么想隐瞒,在一开始,他就不用提到康晴这个人。”
赵樱神情严肃,“花队,那这条线索该怎么来利用?”
花崇看出赵樱的疑虑,“你是觉得,这条线索可能将后续侦查引导到一条错误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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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樱点头,“因为我看不出它和前面两起案子有任何关联。”
花崇想了想,“那我们让问题回到这三起案子本身上来,继续深挖两名被害人的生活。其实昨天我和柳至秦讨论过一种可能——他们遇害也许与食品安全有关,但今天突然来了个康晴,节奏有点被打乱了。赵队,你既然相信这三起案子是连环凶杀案,那就认定这个方向去查,查的过程中考虑一下康晴这条线。”
赵樱眉心拧得很紧,“我又担心假如不是连环……”
“所以我们来了。”花崇笑了笑,缓和此时紧张的氛围,“你们主动被动遗漏的,我来捡起来。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赵樱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位与自己同龄的警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眼神变得坚定,“是,花队。”
凌晨,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库中没有样本,白骨的身份无法确定。
“预料中的结果。”柳至秦说:“康晴如果的确是况明买来的,那她很可能是个黑户。”
花崇问:“通讯上还是没有突破口?”
柳至秦说:“况明没有接到过可疑电话,但他出事前的状态比较可疑。”
“嗯?”花崇说:“哪方面?”
“况明给员工们点完外卖,就离开了,先是去一家简餐吃了饭,然后回家,8点半的时候出门,到常去的棋牌室打牌。”柳至秦将监控调出来,“注意看,在棋牌室,他一直在看时间。”
花崇说:“他惦记着一件必须做的事。”
“我又调了棋牌室前段时间的监控,况明一去打牌,往往会打到半夜3点、4点。”柳至秦说:“但那天他刚过12点就撤了。”
花崇问:“你找过棋牌室老板和他的牌友了?”
“找过,那天况明提前就和他们说好了,晚上家里有事,要先走,让老板多找一个‘接下’的。”柳至秦划拉视频,“但实际上,他在离开棋牌室之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赶到二兄老卤,这是最后一个他被拍摄到的画面。”
街口的监控中,况明鬼鬼祟祟,不断向四周张望,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出现。
“你再看这个视频。”柳至秦又点开一个,“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况明又在警惕地张望。”
花崇说:“他怎么回事?老是在这个时间点到他自己的厂里?”
“我本来以为被害当晚,是他第一次深更半夜跑去二兄老卤,但是把时间线往前推,最近半个月,他至少去了4次。可能还更多,但是选择了其他路,监控没有将他拍下来。”柳至秦关掉视频,坐下,“我反复看这些视频,想到了一种可能。”
花崇撑着额角,“说说看。”
“他这么明的商人,怎么看不出冰柜里的存货少了?”柳至秦说:“那个叫苏元的员工偷过期肉出去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虽然每次拿的不多,但积少成多,时间一长,他这个当老板的,大概率会怀疑有人偷肉。”
花崇说:“所以他半夜过去,是为了抓现场?”
“厨房明明有监控,我想过他为什么不利用监控。”柳至秦道:“原因可能是那个监控一旦处在工作中,提示灯就会亮,而且会发出细微声响。监控开着,苏元就不可能去偷东西。而且厨房一直以来就有下班关监控的习惯,况明自己定的,最后离开的厨师执行。况明几乎没有机会自己去关监控。如果某一天,他提出今后监控不必关了,或者私底下告诉厨师,都可能让偷肉的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花崇沉思片刻,“有道理。”
“苏元不是每天都偷,况明也没有每天都去守,他去过的那几次,都没有抓到现场。”柳至秦接着道:“其实遇害当天,况明是去对了的——如果他没有被杀死的话。”
“等一下。”花崇抬手,“那这个苏元,嫌疑还是很大。他被况明发现,然后杀了况明,清除痕迹,再故意留下足迹,给出一个错误的线索,以偷盗来掩饰杀人的罪名。”
说着,花崇忽然蹙眉,“不对……”
柳至秦看着他,知道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上。
“重来!”花崇拿起笔,开始在记事本上写画,“凶手锁定了况明,想要在一个适当的地方杀死况明。他最终选择的是二兄老卤的厨房,因为这里一到了深夜,监控就会关闭,而二兄老卤是况明自家的地盘,周围环境较乱,方便他作案。”
笔在纸上发出唰唰唰的声响,柳至秦看向纸,又看了看花崇。
“但怎么将况明引到厨房来杀害,是凶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花崇说:“直接让况明来,那等于暴露自己,如果不成功,那就完了。通过发信息、打电话等方式,会留下线索,警方早晚会查到,所以也不能采用。从这方面来说,他的反侦察意识不错。”
柳至秦点点头。
“其实更加重要的是,况明是个心思比较复杂的人,不管凶手采取什么主动的方法,况明都会怀疑其中有诈。”花崇抬起头,“只有让况明‘主动’,后续行动才会顺畅。”
柳至秦道:“让一个商人主动行动,那就要动他的利益。苏元盗窃冰柜中的肉,看似唯利是图,也许唯利是图只是表象,他想通过唯利是图,达到将况明引至厨房来的目的。他很了解况明,知道况明不会选择打开监控,而是亲自抓现场。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况明引了过来。作案之后,他先清理现场,再留下足迹,告诉警方自己盗窃冰柜里的肉。盗窃是事实,可以向买家求证。这么一来,他就把自己摘出去了,从一个曾经出现在现场的、非常可疑的人,变成了一个‘仅仅’盗窃了肉的小偷。”
花崇说:“重大案件里,受破案压力、思维误区影响,小偷小摸的人最容易被忽视。”
柳至秦眯缝着眼,“这次我们不能再忽视这样一个人了。”
苏元26岁,安江市辖内王孝村人,初中文化,父辈都是农民。5年前,他离开老家,来安江市打工,由于没有学历,只能做很底层的工作,诸如洗脚、上工地、在菜市场做搬运。
去年年底,二兄老卤急招打包工人,他应聘通过,这份工作是他来安江市以来,做过的最轻松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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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上次接受问询时,他亲口告诉警方的。
这几天他和二兄老卤的其他员工都处在警方的监控下,没有异常举动。
再次被带到市局,苏元显得很茫然,“我,我已经认罪了,你们还要问我什么?”
花崇观察着这个清瘦的男人。
苏元不高,只有1米73,在问询室里脱了外套,里面穿一件薄薄的棕色毛衣,身板虽然被毛衣挡着,但看得出绝不强壮,偏于瘦弱。
这种身材,和他根据三名被害人的遇害情况作出的侧写相吻合。
“怎么想到偷肉?”花崇随便找了个问题切入,“在以前工作的地方,也做过这种事吗?”
苏元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以前从来没有偷过!”
花崇问:“偷一次能卖多少?”
苏元低下头,“30来块钱。”
花崇说:“况明一个月给你开的工资有3200,还管吃,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30块钱?”
“我就是一时糊涂,30块钱也是钱啊,有钱谁不想赚?”苏元轻声道:“而且我也没办法,家里穷,我爸又生病了,肺病,不治就等死,治的话得花很大一笔钱。我没本事赚大钱,只能赚这种小偷小摸来的钱。”
花崇眼色逐渐变沉。
苏元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按照他与柳至秦的判断,苏元嫌疑重大,可这一来二去聊下来,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青年。
柳至秦现在正在调查苏元的背景,苏元是否与况明,以及另外两起案子有关,还没有一个定论。
若从此时的接触出发,花崇已经有些怀疑昨晚的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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