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散散长安
宫欲 第九章深宫
“云晏。”
我整个被他困在身上,那东西像一条巨蛇,满满当当的冲了进来。
“你乖点好不好?”
我身子燥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惊喘一声,不由得抱紧了他的腰,软的厉害,脸上不知不觉变得湿漉漉的:“发的……”
“发的什么疯!”
许致安气息沉沉,并不回话,全情投入到了这场欢爱里,快感一浪又一浪的打了过来,他越来越狠,我哭着抱住了他,在这一刻,两个人靠的无比紧密。
“哭什么,嗯?”
他轻柔的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然而我已经说不出话来,痉挛着把他绞得更紧,等着那阵铺天盖地的情潮涌了过去,许致安吻住了我,两人唇舌交缠,脉脉含情。
我像飘在温水中一般,思绪漫无边际的游荡,恍恍惚惚触不到实地。
如果我只有他,许致安也只有我……没有那些深夜的嚎哭,也没有什么不敢讲的情愫,我们两个,是不是都能活的更加轻松一些?
我身下一凉,回过神来,却是许致安抽了出去,他眉眼挺阔,微蹙着眉头,随手扯过一旁的白狐皮遮在我身上,牵着我的手握住了那根滚烫黏腻,才从我身体里抽出不久的东西,快速撸动几下,抽搐着射了出来。
“可惜了这么好的皮子。”
我喃喃道。
“嗯?”
许致安没有听清,脸上残存一丝温柔,吻在我的额头:“早点休息,我退下了。”
他离开的很快,我懒洋洋的,带着纵情欢爱之后那种特有的腻烦看着他擦洗离开,木门嘎吱一声,外面的冷风乘机吹拂进来,我浑身一抖,立刻仰面倒在了床上,用层层迭迭的绸缎包裹住了自己——
按照老规矩,驸马是不能和公主同席而睡的,所以他办完事后匆匆离开,倒也算合情合理。
我在锦绣堆里缩的更紧,丝绸滑腻,落在肌肤上很舒服,只是有点寂寞。
幼时长于深宫,母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偏偏她一辈子恩宠,居然只得了我一个女儿——现在的太后,当初的皇后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当年深宫风云已是故纸堆里的陈年旧事,不再值得提起,只是我从小和玄端放在一起被皇后养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竟然从未和什么人同床共枕过。
小桌的香一直燃着,淡淡的飘过来,我木然看着,一点一滴,竟是无知无觉呆坐到天亮。
相濡以沫,最亲近的枕边人,我从来都没有过。
……
“太子岁数还那么小,你真忍心送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宁寿宫里,太后和玄端一左一右的坐在高处,皇后低眉顺眼的侍立在一旁,太子坐在太后脚边的矮凳上,玄端皱了皱眉毛,回答自己的母亲:“他和洛儿一样大,年才前迎娶了太子妃,现下已经算成家立业。”
他硬声道:“哪里能算岁数小?”
太子身子单薄,闻言猛地缩了一下身子,险些从矮凳上跌下,皇后也是浑身一颤。
太后让玄端一噎,却是皱着眉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慢吞吞,带着一丝冰冷的森然:“许洛自然是好的。安晏的孩子,嗯……”
她轻飘飘的道:“她养的不错。”
许洛有些不安,我拍了他一下,面上带笑,向太后行了个礼,直起身来,还没张嘴,玄端已经把话接了过去:“您拿他们两个做什么比较。”
宫欲 第十章二皇子
他脸色淡淡的,小阁内一片寂静,地上的宫人自然是和死人一样站在那里,皇后和太子也是如履薄冰,不敢开口。
孤君,寡人。
玄端脸上渐渐有些厌烦,目光向我这边飘了过来。
可惜我忙着和许洛一起低眉肃穆,看不到他眼里的怅然若失。
“就这样定了。”
玄端的目光扫到了太子的身上,失望之意自眼角而出,流到了太子身上,平白让那孩子矮了叁寸:“去西北历练一番,用不着他上战场,只要他能懂些民生艰难,以后能够懂得体恤百姓……”
玄端面无表情,慢慢道:“也就够用了。”
“是,父皇!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太子趔趄一下,面红耳赤的站了起来:“儿臣,儿臣……”
我低着头,看着地毯上蜿蜒的锦绣纹路,思绪蔓延,有些想叹气。
我见过的两个皇后,运气委实都不算太好。
太后娘娘好歹还有玄端这个皇帝儿子,虽然玄端对自己的老娘一直淡淡的,好歹还算尊敬。
我的皇嫂生下来的儿子却实在拿不出手……
这个太子之位,他怕是守不住的。
“下去吧。”
玄端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做好功课,府里的事情和清雅交代清楚,不要出了乱子。”
太子呐呐的退下,太后和皇后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会儿,也要离开,我自然和太后一起退下。
“洛弟,我听姑姑说,你也要去战场?”
离开玄端,太子腻在皇后身边,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好奇的看着许洛,皱着眉头嘟囔道:“去那地方做什么?又是血又是土,都说那地方的人红毛绿骨,力大如牛,是天生的妖怪!”
“浑说什么!”皇后轻斥,右手却不住的在儿子头上摩挲:“保我疆土,护我子民,你们两个都是我大端朝的好儿郎!”
许洛低头应是,我也陪着说笑两句,这里的一切乏味至极,我用扇子拍了下许洛的手,本意是要和他说句小话,他却睫毛一颤,居然离我更远。
我一怔,太后在这时开口:“行了,你们自己下去休息吧,哀家也乏了,就不多留你们了。”
众人很快四散开来,我有意放慢了脚步,和许洛一起落在后面。
“刚刚怎么不接太子的话?”
许洛依旧低着头,我一阵邪火涌了出来:“抬头回话!”
“母亲。”
许洛顿了一下,竟然在我面前跪下,:“儿子上不得台面,给母亲丢脸了。”
这一刻才觉出他依旧是少年人的单薄,就是这副脊背,带我杀出重围,护我周全。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哭笑不得,叹口气,伸出手去,将许洛扶了起来,年轻人身子僵硬的的厉害,我心里奇怪:“你身子还是不舒服?”
今早管家娘子特意来回我,说许洛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那些可怕的血迹,都是从别人身上溅过来的。
许洛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肌肉更加僵硬,闷声道:“没有。”
“姑姑安好,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闻声回头,玄拓从回廊尽头大步走了过来,笑着给我行了礼,和许洛也打了招呼。
他是玄端的第二个儿子,比太子和许洛要小上叁岁,却比他大哥要出的多,小小年纪,朝臣对他也是颇多赞誉。
“嗯,刚刚和太后说了会儿话。”
我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细细打量着玄拓:“脸上怎么有伤口?叛军没有进宫,你是去哪里淘气折腾出来的伤口?”
“早上骑射时擦伤的,姑姑不用担心。”玄拓神采飞扬,一派少年人的意气风流。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说话之间,玄拓把许洛拉了过去,两个少年人亲亲热热的凑在一起,许洛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模样,我在栏杆上坐着,心里实在发愁。
这孩子虽然出,亲人缘却实在淡薄,母妃早逝,玄端也对他淡淡的,深宫里头,堂堂端朝二皇子,活的甚至不如太子府的一只猫。
如果不是太后偶然会想起自己的二孙子,叫宫人过来稍作问询,这孩子恐怕都活不到十叁岁。
“不去做功课,反倒在这里胡闹!”
玄拓浑身一颤,和许洛同时跪下:“父皇金安!”
玄端扫了两人一眼:“仗着有些小聪明,就在这里胡闹!”
玄拓被他说的脸色发白,身子挺得直直的,强撑着一言不发。
这孩子对他父皇,一直有恨。
作者有话说:发出了想要评论和珍珠的声音!虽然一直没弄明白珍珠是什么……但是好想拥有更多评论!
宫欲 第十一章血脉
玄端眉梢一挑,眼见着要发怒,我赶紧开口:”皇兄!“
“嗯?”
玄端眼角犹带一层怒意,落到了我堪称放纵的姿态上,眉头狠狠一皱,咬牙道:“你这又是什么规矩,下来!”
他沉声道:“去端阁跪着,跪足一天一夜之后再出来。”
“陛下,母亲她……”许洛猛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快速道:“皇上,母亲她身体不好,臣愿替她受过。“
“胆子倒是挺大。”玄端语气淡淡的,玄拓赶紧伸手,把许洛拽了下去,在玄端身旁侍侯的太监睁大了眼睛,许洛的膝盖中重重落在地上,咚的一声,听的我心里一跳。
我迅速跪了下来,大声道:“陛下息怒!
玄端喜怒难辨的目光在我背上一扫而过:“带公主去端阁,不要耽搁。”
我默默站起来,退到了一边,很快有太监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扶住了我的胳膊,轻声道:“公主,请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去看许洛的方向,跟着太监越走越远,玄端的声音飘了过来,大概还是在对着许洛说话:“难怪你敢自作主张,要去西北的战场。”
“臣……”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口口声声要为母受过,若是在战场上受伤殒命,又要让她如何自处?”
玄端面无表情道:“都下去吧。”
许洛脸色苍白,匍匐在地:“是。”
我和着太监一起走过了回廊的拐角,后面的声音就再听不到了。
……
我一个人在端阁里昏昏沉沉的跪了很久,端阁是皇族的祠堂,整座大殿安静的吓人,太监送我进来之后就悄悄离开了,我低着头跪在蒲团上,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来人叹了口气,把我轻轻放在供桌后的软榻上,用冰凉的手贴我的额头:“还是那么没规矩。”
我咬了下嘴唇,任性的把腿伸了过去,放在他的膝盖上:“好疼。”
玄端挑了挑眉,嘴角带笑,然后就低下头去,认认真真的给我揉着腿,目光温柔,揶揄道:“当真老老实实的跪了一天?”
我呻吟了一声,懒洋洋的道:“敬天法祖,我怎么敢懈怠?”
玄端挑眉和我对视:“当真?”
下一刻他就把我扑倒在了软榻上,我惊叫一声,被他带的在榻上滚了几个圈,头上一堆珠钗叮叮铛铛的撞在一起,终于喘得一口气,伸出手去面红耳赤的抵住了他的胸膛:“规矩些!”
玄端不老实的压在我身上,脸枕在我的胸膛处,声音闷闷的喘过来:“让我歇会儿。”
“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我抿了抿唇,从他身上翻出来,让这九五至尊躺在我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他的长发。
端阁是这座深宫里最静的地方,此刻安安静静的,两人凑在一处,竟然也不觉得寂寞。
“许洛要去西北,是你的意思么?”
我眼睫一颤,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连你都这样想……怪不得许致安那么生气。”
玄端睁开眼睛,目光清明,握住了我的手,嘴唇贴在上面,含糊不清的道:“许洛是个不错的,这次从西北回来,我会好好赏他。”
他翻身坐起,抖开毯子,把我搂入怀中,嘴唇轻轻的在我耳侧蹭着,并不掺杂情欲,只是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培养出来的亲密:“今年百花节,你去选出个品性好的姑娘做许洛的媳妇,我给他们指婚。”
我腻在他怀里,用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他:“总得要他自己愿意才好。”
玄端一把擒住了我的脚,语气却是淡淡的:“他如果做不好梓安公主的大儿子,当年又何必留他?”
我心中有些发冷,勉强一笑:“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玄端手下一紧,我脚踝处顿时痛的厉害,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把那句话说了下去:“我没有生过他,对许洛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恩情。”
我顿了一下:“苏姚也是一样。”
玄端眼里带着怒气:“云晏!”
我甚至对他笑了一下,好整以暇的扶了下摇摇欲坠的珠钗:“皇兄,不如,你把我真正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还给我,让我做一次真正的母亲?“
“玄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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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欲 第十二月大雪
玄端面色铁青,我和他对视良久,突然一笑,柔顺道:“哥哥,是云晏错了。”
“你……”玄端呼吸一窒,狼狈的偏开头去,身子竟然有些微微的发颤。
高高在上的端朝之主,此刻又在害怕什么呢?
我感受着玄端炽热的体温,两人紧紧的贴在一处,却倍感孤独。
端阁自然不是我的家,许府不是,公主府里空空荡荡,自然也没什么意思。
天下之大,我贵为端朝长公主,算来算去,竟然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玄端僵硬的把我搂入怀中:“睡吧。”
我柔顺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玄端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竟然也迷迷糊糊的沉入了梦里。
再睁眼时,玄端早已经离开,只有我一个人缩在软榻上,周身一片冰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到底是过了上元节,下雪时也隐约带了些春意。
雪花落在古红色的窗棂上,转瞬化开,徒留一点湿痕,我静静地看了许久,终于疲惫的起身,回到许府去了。
……
“母亲好,母亲,母亲万福金安。”
许致安没有回府,许洛也不知所踪,晚膳时只有我和苏姚这个小豆丁面面相觑。
苏姚端坐在椅子上,下人大概是怕他受凉,给他裹了好几层衣服,这小孩本来就木木呆呆,眼下像只球一样坐在那里,连句问安的话也说不清楚,越发显出些不招人喜欢的呆傻气。
“你大哥过几日要去边疆,大概要在那边呆够一两年才能回来。”我叹了口气,懒怠吃饭,索性耐着性子逗这小孩说话,聊尽一些做人母亲的责任。
苏姚傻乎乎的看了我一眼,黑豆似的眼睛慢慢显出一层惊恐来:“哥哥,要离开?”
我哑然失笑:“嗯,还会回来的。”
苏姚响亮的吸了下鼻子,眼泪不由分说的喷涌而出,却还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哭:“是,是,苏姚知道了。”
小孩把自己的脸憋的通红:“苏姚会用心研读功课,等哥哥回来的!”
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
这傻小子,不会以为他哥哥是让我给害走的吧?
“在这儿做什么呢?”
许致安从外间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官服,脸色疲惫,顺势在苏姚身边坐了下来,不轻不重的呼噜了下小哭包的头:“男子汉大丈夫,你倒好,天天哭!”
苏姚立时哽住:“父亲。”
许致安随意挥了挥手,将管家娘子挥退:“嗯,不用给我上碗筷了。”
“大人在外头用过了?”
我观察着许致安的脸色:“那就早点休息,我让她们把床铺了吧。”
许致安揉了揉鼻子,含糊的应了一声,烛影恍恍。在他脸侧打下一片暗影:“我听洛儿说。”
他抬头看我:“你今日又让陛下罚了?”
他语气中有许多无奈。我应了一声,不知该回些什么。
我是常被玄端罚的,。明明在世人看来,我和玄端见面的次数也算不上多,却几乎次次挨罚,不是罚跪,就是要罚俸——
梓安公主的那几块封地,早就让玄端给回去了,年俸也落不下多少,要不是有许致安养着,我怕是要撑不起这公主的派头。
他苦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你也早早休息吧。”
可是许致安离开的方向绝不是书房。苏姚睁大了眼睛,管家娘子略带愠怒,我身边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我饮了一口热茶:“明天记得提醒我一句,把王姑娘的份例往上抬一抬。”
管家娘子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身子,怒道:“她哪里配得上……不过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大人喜欢,就没有什么配不上的。”
我打断了她,声音淡淡的:“难得有个能讨大人爱宠的,多得一些,也是应该的。”
王文嫣是上个月许致安从侧门里抬回来的,我懒得去见,有人到我眼前学嘴,说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虽然出身难看了些,但是雪姿玉肤,让人见之忘俗。
一天一天的……我看着下人把苏姚带走,在椅子上径自出了会儿神。
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我醒的很晚,梳洗之后,艳阳高照,离午饭时间还太早了些,要用来做别的,又觉得太局促。
我索性领着苏姚去看他哥哥拾行李,也让他们兄弟两个见一见。
“母亲?”
许洛今天难得穿了一身家常衣裳,见了我微微有些惊讶,弯下身去,把胖墩墩的苏姚抱了起来。
我弯了弯眼睛:“什么时候出发?”
许洛局促的垂下眼去,轻声回我:“劳母亲过问,后天,和太子仪仗一起。”
苏姚眼泪汪汪的,直往他哥哥身上蹭。
我看着许洛轻声安抚他弟弟,随手翻了翻一旁下人们正拾着半截的行李:“未也太匆忙了一些。”
“喏,自己好好着。”
我递给他一个手绢包起来的小包,努了努嘴:“里面放着张从寺里求来的帖子,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不过为了让我们这些大人落个心安,以后贴身放着,也不碍事。”
“是……是。”然而许洛却不伸手,我纳闷的看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僵硬,抿唇看着我手里的绸绢:“怎么了?”
“公子是怕逾礼吧?”
旁边服侍的管家娘子提醒道:“公主,这帕子可是年前陛下赏的那一批?”
我这才恍然大悟,皱眉道:“瞎想什么呢!皇兄赏的东西,我怎敢胡闹?”
我哭笑不得的把手了回来,索性展开帕子给他们看:“这是去年秋天时,我闲着没事从库房里拿出来自己绣着玩的缎子,当时扯下一块来我自己用着。”
我抖了抖那块帕子,上头有一只未成型的白鹤:“今天顺手拿了剩下那半块料子包了下平安帖罢了。”
我看着许洛还是一动不动,心里着急,索性从袖子里把自己的帕子扯了出来,放在阳光下两块缎子一对,展翅欲飞的白鹤果然完好如初:“这下总算是认出来了吧?”
许洛皱眉细看,脸上还是有一丝古怪。
我气息一沉,索性把两块帕子都抓回手里,愠怒道:“算了,你只拿着那帖子去,自己好好安置了就好。”
这浑小子竟敢嫌弃我的绣工差!
“不,多谢母亲。”
许洛把那小豆丁放下,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平安贴,冰凉的指尖自我紧握的拳头上擦过,便抽出来了一条被我捏的皱皱巴巴的帕子,我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已经跪了下去:“孩儿跪谢母亲心意。”
“好……好。”
我皱了下眉头,这孩子,今日怎么这样冒失!
他扯去的那一方帕子,分明是我惯常用的那一块。
只是这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帮着许洛拾行李的下人仆妇,我不好立即开口,便错过了说话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许洛神色恭敬将平安帖折在帕子里,在靠近他胸口的地方。
看的我胸口直发闷。
可真是……乌龙大发了。
发生了这样一件荒唐事,我也不想再在许洛这里多留,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我便很快离开,只留他们兄弟二人自己去说话。
晚饭后,我心里烦闷,便挥退下人,一个人去了许致安的书房里头坐着。
天色欲晚,不知不觉,又飘起了细雪。这雪来势汹汹,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越下越大。
我正想着要不要去掌灯,书房外的小径上便传来人声。
“不识字也没什么,慢慢学就是了。”
宫欲 第十三章百花节
“大人……大人会不会嫌弃奴?”
我身形一顿,推开了木窗,许致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用不着这些。”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一把将落后他一步的王文嫣搂在了怀里,地上已经积了层落雪,他竟毫不在意,和着温香软玉一起席地而坐,端的是洒脱不羁,风流倜傥:“陪我看会儿雪吧。”
“妾,妾愿意一直陪着大人。”王文嫣痴痴地看着许致安,目光水润而多情,一片能溺死人的温柔香。
许致安道:“你家乡一年到头四季如春,是不是才头一次看到落雪?”
王文嫣羞涩的搂着他的脖子:“是,大人。”
的确是个美人。
我一边听着两人谈笑,一边打量着这个缩在我丈夫怀里的姑娘。
乌黑的眉,温柔的眼,只是抹在唇上的胭脂算不得鲜亮,已经褪去不少,平白显出一股楚楚可怜,倒是更惹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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