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散散长安
“大理四季如春,花常开而不败。”许致安漫不经心的握着怀里人的手:“常有绿意,以花瓣入膳食,白云离人极近,是个好所在。”
他挑了一缕王文嫣的长发咬在嘴里,调笑道:“天底下最风流的好地方,才能养出你这样的美人来。”
“大,大人!”王文嫣羞极了,把头藏到了他的怀里去,许致安饶有兴致地去哄她,一片谈笑嬉闹声,把雪落的声音也压了下去。
天色黑的极快,我赤脚站在窗前,心中一片茫然,此情此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可是大理从来都不会落雪呀。”王文嫣声音甜软,一阵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我吓了一跳,眼见着那两人起身,似乎要进到书房里来了。
许致安顿了一顿,随手捏了把怀里人的脸,语气淡淡的:“下雪有什么好?冷冷清清,寡淡至极,最是无趣。”
我干干的咽了下口水,仓促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碰上了什么,膝盖一阵尖锐的剧痛,我倒吸一口凉气,愣是没敢出声。
许致安一边推门,一边还在和怀里的人调情:“一场雪过去,不知道要去多少条性命。天道无情……”
他冷哼一声,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和我对视一眼:“是谁在那!”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王文嫣护在怀里,不由分的把香炉砸了过来。
这下把我的膝盖伤的更重,人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一阵头皮发麻,尖声叫道:“许致安,是我,玄梓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烛光亮起,许致安脸色铁青的看着我,目光在我鲜血淋漓的裙摆上一扫而过,声音更沉:“别动!”
我干笑一声:“没事。”
我侧身闪过了他伸开的手,眼睁睁的看着他脸色更差,心下也是无奈:“无碍,我身上肮脏,让下人来拾就是了。”
许致安咬牙切齿道:“你我夫妻二人,有什么脏不脏的!”
我强忍着疼痛,往后缩了一下,鲜血涌得更快:“还是不必了。”
许致安一时怒极:“你到底想要怎样!”
“让,让奴婢来吧。”王文嫣瑟缩着伸过手来,颤颤悠悠的扶住了我,脸色比我这个流血不止的人还要更加苍白。
我和许致安对视了一眼,心上更加无奈。
就不应该过来找他的……
“大胆!”
是管家娘子一头冲进了书房,一把将姓王的推开:“你也配触碰公主玉体,滚开!”
她怒气冲冲的将我扶了起来,瞪了许致安一眼,恨声道:“驸马爷,您也该有些规矩!”
管家娘子是玄端送给我的陪嫁宫女,为人古肃严朴,此时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以下犯上,将许致安活活咬死:“你不敬长公主,陛下定当……”
“好了!”
我强撑着头晕脑胀,开口道:“没什么大事,不必多言,桂香,不准你无礼。”
我咳嗽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果然沾了一手的血,沉声道:“书房里发生的事情,不准和外人多说。”
许致安脸色漠然,额头上却有一条一条的青筋胀出,目光死死地定在地上,竟然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顿了一顿:“驸马,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管家娘子把我背了出去,我伏在桂香的背上,掀开她搭在我身上的斗篷,接了一片雪花在手里,寡淡的冰凉转瞬化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许致安今天也是……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桂香领着几个小丫头忙里忙外的为我处理伤口。
平白得了一场无故之灾。
我们两个,还是不见面最好。
……
叁天后。
“这雪下的竟然这样久。”
宫中,我靠在玄端怀里,他看着窗外,眉头紧皱:“平白耽误了太子的行程。”
我把他的长发卷在手里,绕在手指上,打了个哈欠,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是懒洋洋的:“总有停的那一天……”
我笑嘻嘻的伸手进他怀里,戳了戳他:“你何必为了这个忧心。”
“朕怎能不忧心!”
他烦躁的站了起来,眉目间一片凛冽:“多少百姓要为了这场雪灾流离失所,战乱刚过,梓安,你也要懂得体恤百姓!”
我身子一僵,讷讷的直起了身子,膝盖处的伤口被摩擦的隐隐作痛,却丝毫不敢表示出来:“是,皇兄。”
玄端脸上隐约闪过一丝不满,语气也变得淡淡的:“礼部已经呈了折子上来,今年的百花节定在后天。”
他顿了一顿:“索性就让太子二月初一再开拔,今年的百花节由你来主持。”
玄端和我对视一眼:“正好可以给许洛寻个合适的姑娘,把婚事定下来。”
“皇兄,这不合规矩啊!”
我讶然道:“不仅不合礼制,那群老头子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又要一起撞柱子了!”
百花节是百姓祈福之节,每年的日子却是由礼部观看天时人事定下来的,自从开朝以来,年年都有皇家贵女带领百姓执香祷神。
我却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执香人。
原因无他,因为丞相为首的那群老头子觉得,我这个长公主,是个神弃之人,其他的事情他们无法左右,在这件事情上,这群老家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的。
玄端面色不变:“朕的话就是规矩。”
“皇兄,”我无奈道:“您……”
他不耐烦道:“你是端阁之主,是朕的亲妹妹,你若是还不合规矩,其他女人又要如何自处?”
我哭笑不得:“还有太后娘娘那边呢。”
玄端眼神一厉,却是俯下身来,急躁的吻住了我,我让他的手捏的生疼,只好拥住他的脊背,像小时候那样抚摸他,亲密的触碰总是能让我们两个人都心安一些,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玄端果然平静了不少,两人唇舌分开,额头相抵,他气息沉沉,眸子里面只有小小的一个我:“梓安。”
他又吻了上来,舌尖在我齿列划过,我把他迎了进来,两人唇舌纠缠,黏黏腻腻,好像从出生起就不曾分开过一般。
我迎合着他,两个人拥的极紧,银丝从两人相连之处坠了下来,他轻笑一声,偏头看我:“这么乖?”
我不作声,脸上一片红,心里也燥的厉害,双手搭在他脖子上,无法自控地迎了上去,除了吻他,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玄端把我整个搂在怀里,任我在他口腔中搜刮,自己只是懒洋洋地不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回应着,惹的我直想落泪。
“哥哥,哥哥。”我哽咽一声,委屈的不得了,小孩吃奶似的追着他不放,玄端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我靠在他肩上,两人黑发纠缠在一起,勾勾连连,亲密无间。
“又怎么了?”
他轻吻我的耳垂,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哭什么?”
我固执地和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伸进他怀里,在他温热而坚硬的肌肤上流连:“我不想嘛……不想去主持那个劳什子的百花节。”
宫欲 第十四章和哥哥的欢爱
他气息沉沉的吐在我的脊背上,手一路划了过来,在小腹划了个圈。
我身上一阵酥麻,强撑着压住了他作乱的手:“说正事呢!”
却被他反过来包在手心里,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掌心乱画:“还是算了。”
我咬了咬嘴唇,慢慢道:“不想惹太后生气……丞相他们那边势必也不肯松口。本来是个好日子。”
我叹了口气:“何必弄得所有人都不开心呢?”
玄端漫不经心的抚弄着我的唇,黑色的龙袍被我们两个人一起压在身下:“他们开心不开心,又有什么干系?”
他脸上一片冷漠,身居高位,高踞万民之上,天子自然垂爱万民,只是玄端到底肉体凡胎,能让他放在心里的,屈指可数。
我被他逗笑,心情反而开阔了不少,小孩似的倒在他身上,松了口:“陛下金口玉言,梓安不敢推辞。”
反正有皇帝给我作底,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玄端嘴角也带了一丝笑意,把我抱了起来,信手把龙袍垫在地上:“最近读书了没有?”
我知道他想把我抱在腿上,立刻撑着身子离开,却又偏头靠在了他的身上,恼他在在此刻说些煞风景的东西。
“傻子才去读书呢!”
前几日还在忧愁大雪封城,天公不作美,今天的日光却格外好,落在我和玄端的身上暖洋洋的,暧昧的情欲在空气中漂浮,我和他都沉醉其中,视线和肢体都勾连在一处。
是一片让人心安的温软。
怪道人都说,美人酥胸是千金不换的温柔乡,我心里品着这句话,嘴角也噙了丝笑。
玄端不算美人,也不温柔。
却是我千金不换的心上人。
玄端皱了下眉头,我的手伸了进去,他已经半硬了,他面上却依旧不动神色,还有心思指点我:“你是端阁之主。”
他挑开我的衣衫,白腻将露未露,暧昧的暴露在空气里,他气息沉沉的,终于还是忍不住俯身下来,埋首在我怀里,声音低哑:“虽然不用你主事,面子上却也得能过得去才行。”
我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冷冷道:“装模作样。”
玄端那里已经完全硬了,我拨弄几下,他大笑着把我推倒在龙袍上,在我颈侧咬了一口,裙子被粗暴的撩开,他直接冲了进来,我惊叫一声,听到他说:“天底下谁能不装模作样?”
我身上一片酥麻,身子直往上拱,眼泪掉个不停,想让他赶紧拔出去,抱着他的脖子,却又想要更多,更深一点。
“哥……”我开口时声音甜的不像话,自己都被自己的甜腻羞到了,玄端眸子黑沉沉的,身下动作却是更重:“嗯?”
他几乎有一些咬牙切齿:“又撒娇?”
我委屈的不得了,却被他绵密激烈的动作弄得身子发软,只能发出一阵甜软的气音,泪水越流越凶,脚趾蜷缩着,明明已经受不住了,那人却弄得更重。
“不要。”我哽咽着,伸手推他,啜泣着道:“哥……哥哥!不要了!”
太多了,我受不住。
玄端的汗水落在我的眼角,一片滚烫。
他不开口,只是重重的捞住了我的脊背,一步也不准我后退。
做到后来,我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任玄端给我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波涛汹涌,还被他压着讨去了许多吻。
“想不想哥哥放进去?嗯?”
玄端的动作又急又凶,我被他捣得痉挛起来,双腿拼命想要绞紧,又被他冷酷的拉开。
“你射进来嘛……嗯,嗯!”
我像一尾濒死的鱼,身子发颤,哭叫着:“皇兄,皇兄,我想要你!”
这是我清醒时绝对说不出的话,也是我这一瞬最大的欲求,最抛不开的执念。
玄端表情几乎是凶狠的,他紧摁着我送了几下,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吻住了我。
我挣扎着想要抱住他,把这身骨血也化入到这一场欢爱里,却抱了一个空。
凉风突兀的扫了进来,我怔怔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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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欲 第十五章城楼上
玄端也射在了外面。
快感太过于直接,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痛苦的,我很快被他抱住,爱抚与亲吻密密麻麻接连不断的落了下来,我缩在他怀里,心中却是一阵突兀的惶恐不安,莫名的恐惧压在心中排解不出来,压的我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玄端闷哼一声,温柔的亲了亲我的侧脸:“怎么了?”
我不想说话,只是把他抱的更紧,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凑在一处,玄端似乎轻笑了一声,笨拙的拍了拍我,我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听到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话。
一句也没听清楚。
……
两天后。
正阳门城楼上,我带着面纱,掀开飘然的帷帐,看下面人山人海,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喜意,笑着回过头来对身边人道:“今日来的百姓可真多。”
按照规矩,太子和玄拓都在我身边围着,今年还多出了一个浑身不自在的许洛。
玄拓离所有人都很远,半趴在栏杆上,漫不经心的看下面山呼海啸:“年年都是这样。”
我有些惊讶:“年年都是这样么?”
许洛朝我看了过来,似乎是怔了一下。
太子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风景,手里还握着一朵淡粉色的花儿,大雪刚过,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这东西的:“姑姑,你一直在端阁里待着看不知道,今年的百花节和以前的比起来可要差太远啦!来来往往的小商贩看着都没那么多喽。”
他摇头晃脑的,活似一个出来郊游的公子哥,眉眼风流,兴致来了,就把手上的花儿丢了下去,激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众人纷纷争抢,幸好官兵就在旁边围着,约束及时,才没出什么大乱子。
玄拓站直了身子,紧紧的皱了下眉头,凛冽的吓人,转瞬又松开,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姑姑,马上就到时候了,这里人怕是要更多,不如我们先避一避,等一会儿正式行礼的时候再出来罢。”
我点了点头,一行人鱼贯而入,太子非要扭过头去和玄拓说话,那俩人很快走了进去。
我贪看风景,慢慢悠悠的,竟然落在了后面。
许洛一直紧紧跟在我后面,像只小狗似的,眉毛一直皱着,有种颇端肃的可爱之感。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好笑,顿住脚步等他,许洛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城楼边的人群上,居然没发现我已经停下来了。
“许公子!”
许洛脚步不停,几乎快要撞到我怀里来,黄公公的细尖嗓子叫了起来,生生的让许洛停了下来。
少年人一脸狼狈。
“母亲。”
他脸色有些苍白,深吸了一口气,我以为他要下跪,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了一下,他却上前一步,扶住了我,表情严肃:“母亲,请让我就近保护您。”
我吓了一跳,旁边服侍的下人不觉也有些侧目,少年人血热,他的手心滚烫,甚至有些微微的汗湿。
余光中瞥到了黄公公,那胖乎乎的太监贼眉鼠眼的看着这边,我一阵恶心。
“不碍事。”
我后退一步,疏离的看着许洛,道:“官兵守护严密,今天不会出事的。”
我叹了口气,看他低下头去,轻声道:今天是好日子,你是年轻人,一会儿上完香下去,你需小心注意……”
“不。”
许洛抬起头来,我怔怔然和他对视,他居然上前一步,呼吸略略有些急促,眸子垂下又抬起:“母亲,不。”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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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欲 第十六章斗篷
我想起他藏在胸中的那方手帕,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冷下脸来,喝道:“祈福盛会,哪里容得你放纵胡闹!”
“儿子只想保……”
许洛脸上有些狼狈,仍旧倔强的扬着脖子,周围人声鼎沸,城楼下的人越来越多,他声音压的很低,我几乎听不清楚,余光中看到黄公公已经越靠越近,迫得我提高音量,强压他一头:“浑说什么!”
我闭了下眼睛,快速道:“去下面守着,无召不要上来。”
许洛身子轻颤,无声的和我对视一眼,眸子黑白分明,两叁个呼吸之后,才又缓缓的道:“是。”
我不肯再回头看他,身后悄无身息,也不知道他离开了没有。
黄公公在前面殷勤指引着,我与玄端的两个儿子暂时坐到了一处,心神不宁的揪着手里的帕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慌的厉害。
“太子还是多读些书罢。”
在我进来之前,太子不知道和玄拓说了些什么,玄拓一手撑着太阳穴,脸色厌烦,声音紧绷:“边疆的那些蛮人也不过只是些爹生娘养的凡人罢了。”
他冷冷道:“纵然发肤之色稍有不同,一刀插进去,那些人也是会死的。你这样惊恐,要置我端朝将士与何地!”
太子脸上讪讪的,竟然也没有生气:“二弟说的是。”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浑然没有一点身为太子的架势,看起来憨头憨脑的:“父皇之前也说过,说西北那边的蛮人还未开化,不比我们大端朝诗书礼义,自然文明。”
我皱着眉头看玄拓,心中忧虑,这孩子对太子过于不敬,怕是要惹出祸事来的。
太子却突然扭过头来,好奇的盯着我看,道:“说起蛮人来,姑姑,我听母亲说,您曾经在西北呆过几年?”
玄拓猛地抬起头来,我居然和这孩子阴鸷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一晃神,再去看时,玄拓已经偏过脸去向着太子,语气中一派洒脱自然,竟是戾气全无了:“姑姑是皇家贵女,怎么可能去过那种苦蛮之地,大哥,你定然是记错了。”
太子大笑着摆了摆手,有些故意卖弄的意思:“你岁数还小,所以不知道这事。”
他显然很得意自己知道玄拓都一无所知的事情,眉开眼笑道:“就是你出生那年,姑姑作为端阁之主,边疆骚乱,蛮人扰我边境,她亲自去那里镇守了一年,顺便为我大端朝祈福,是当年的一场盛事呢!”
玄拓狠狠的皱了下眉头,敏感的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启,却到底没说什么出来。
我知道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我的所谓端阁之主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边疆大乱之时,哪有派一个公主到边境去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太子歪在木椅上,唧唧歪歪道:“这么一说,那鬼地方其实也没那么吓人,孤刚刚才想起,玄拓的母妃不也是从西北来的么?”
他没发现我和玄拓猛然变化的脸色,自顾自的大笑道:“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已故的贵妃有什么奇怪的传闻 ……”
“太子!”我失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喝道:“噤声!”
太子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朝我看了过来,玄拓脸色冰冷,五官几乎有点狰狞之意。
“怎么都聚在这里?”
正在心神难定之际,许致安的声音自耳后响起:“梓安,你来的过早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他,许致安和我对视一眼,似乎微怔了一瞬,下一刻就快走两步,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我的手:“离正式开始还有些时候,再批件衣裳,不要着凉。”
“姑父。”
“驸马。”
太子和玄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和许致安打了招呼,玄拓的脸色淡淡的,许致安讶然多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计较他在称呼上的不尊重,不动声色地笑着回了礼,随手将太监递过来的斗篷为我披上。
“倒也不必这么勤简。”
披风落到我的肩上,眼前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许致安轻笑一声,紧了肩带:“站的那么高,下面根本看不清楚。”
宫欲 第十七章茉莉花环
我勉强一笑:“嗯。”
许致安在我身边坐下,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和太子漫谈开来,屋子里那阵紧绷的气氛不知不觉散开,我呆呆地看着两只相迭的手,听着屋里屋外的嘈杂人声,不知不觉间,竟也到了该正式祈福舞祷的时候了。
……
太子和玄拓遥遥站在楼上观礼台两侧,身边侍奉的人也依礼退下,只有许致安一路跟着我走到台下,我心里砰砰直跳,嗓子干干的,探头往下面的人山人海处看了一眼,立刻是一片山呼海啸:“公主!是公主!”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面红耳赤,一颗心砰砰直跳,眼看着就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了:“好多人,这也太多了些!”
旁边檀香袅袅,百花之节,鲜花还未来得及盛开,礼部就在台子周围堆满了颜色明亮的绢花,眼下置身其中,明明是花团锦簇,却丝毫闻不到花香,我抽了抽鼻子,心里惶恐不安,竟是生出了些退缩之心。
许致安揽住我的腰,低喝一声:“想什么呢!”
情绪涌动,许致安和我对视一眼,避开我身上那一大堆丁铃作响的配饰,把我重重的揽在怀中,胸膛滚烫,热气一直传到了我身上来:“我在下面陪你。”
他身上一股我熟悉的茉莉清香,往常嗅到总觉得厌烦,现在竟也有些安神宁心的功效,我窘迫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清了清嗓子:“你退下吧。”
许致安勾唇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串茉莉花环,信手戴在我的腕上:“总该有个真花应景。”
这是他常用的风流手段,我漫不经心的把花环往胳膊上拢了拢,启步往台上走:“多谢。”
“是许洛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心里一震,仓促回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许致安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是他的心意。”
……
“公主!”
“梓安公主鸿福之人!”
我孤身一人站在台上,跳完一支祈福之舞,手里持着香,一步步的向祭台走去,听着下面百姓模糊不清而又狂热的喊叫,许致安没有说错,除了就站在台下的他之外,根本没人能看清我,连带他们的声音也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如此庄重而狂热的场合,我居然有些想笑,呲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衣袖翻飞,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听礼部官员高声唱诺,将手里的那一支未点燃的香牢牢的插进了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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