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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宙奥德赛
乍看之下,简直像在床上给操哭的模样。
是刚才那个男人?
“喔......司徒秘书......“
罗宝霓眼前晕晃,那身西服重影迭迭,她抹了抹脸,试图正起脸色,这男人怎么,更像心底那个他了?
体内本就未退的欲望,一下悠悠腾热,”今晚......我很抱歉,但是......“
她想直询,愿不愿意留下过夜,却给一个小酒嗝打断,怕他跑了,干脆伸手扯住男人的领带,将他一下拉进门。
她醉了,且醉得离谱,歪歪倒倒倚在门边,渺目烟视,竟还将他认成别的男人?
然一时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给她扯到身前,决裂后,那篇报导引领嗜血跟风,重创唐人街,自己未找她麻烦,这女人倒是过得潇洒。
稍早在山风里累积的复杂心绪,关于她,关于自己,一股脑便要爆发。
但她一下扯开自己腰间松落的蝴蝶结,薄丝绸袍不与肌肤纠缠,转瞬坠落在地,软软堆在那双白腻长腿下,幽暗客厅里,在莹莹含欲的绝美赤裸面前,连灯火都驯良起来。
原先怒意霎时下冲,而自己的领带还在她手里。
“司徒秘书,陪我,好吗?”,红润性感吐着非人诱惑,偏生撩拨的还不是自己。
fuck!
泰乔义几乎爆粗口,这女人平日便是这样勾引男人的?脱了衣服直接来,根本简单粗暴。
想起大西洋城那一次,她也是不管叁七二十一将娇唇送上,结婚八年都没燃起的狂暴欲火瞬间给她熊熊焚烧。
“你......“
正要骂人,点点晶莹珍珠却滚出那眼角,圆润的鼻尖潮红,皮肤还有些细胞充气尚未消退的微汗,泛着浓浓欲望的粉嫩气氛,唇片滟红,诉着纯粹的可怜与委屈。
”我自己弄了,但......还想要。“
“fuck!“
脑子轰地一下,视线里,拢着的双腿白若凝脂,神秘处好似真有丝丝晶莹顺着肌肤沿淌,他妈的,她在等那什么司徒秘书,甚至急不可耐情动到如此地步。
胸口像抱着一颗核弹,能量在怀里跳跃,火焰粉碎所有前因后果恩怨情仇,泰乔义几乎是凶狠地将这女人抓过来,避自己给她急切的手劲勒死。
猛然堵上那不知还会说出什么的唇,像热带风暴刮过海湾浮船,他手心压住还泛着水气与香气的滑腻腰肢,狠狠抵上自己下腹。
她立时溢出了舒服的呻吟,迷蒙眼里全是茕光莹莹的欲念,不待上床,柔荑已迫不及待脱开他的西服外套,此刻正忙着解衬衫上那排不解风情的钮。
欲火交杂怒火,实实在在让他尝了个通透,抽掉皮带,刷地一下扫在茶几上,翻落一排酒杯,西裤底下早已胀痛激昂。
探到花间,差点又要骂人,如她所说,早已泥泞一片,蜜汁淌出,花瓣出水如芙蓉,潋灧地说着渴望。
压制的情欲,一瞬烧断残存理智,像整座城市早已卷去的过往,摊在两人之间的鸿沟,只在方寸之间,而此时此刻,他不愿再有这样的距离。
将女人压进大床,孽欲如刃,直接操了进去,水乡泽国。
她狠狠叫了出来,整个人被顶得向前扑,因着冲力,脸一下埋进无数松软的枕里,像被一场大雪包裹,腰肢给撞得酥软摆荡,扶风柳一样,肉臀却被身后那双大掌抓得又热又烫,将两人一瞬分开的距离扯回来,凶物再度整根直插入底,毫无顾忌,在里头开疆辟土。
沿尾椎上下,电流冲上后脑又蜷曲了脚趾。
这男人像是根本清楚她能承受,并渴望承受。
就像泰乔义那样熟知自己。
宫口柔韧,抵御着冲撞,他干得更猛烈,简直想将她钉在欲望深渊,凹陷的背脊在翘得高高的圆润娇臀里,肉棒没有分毫束,花径给操得不拢,汨汨向外吐汁,囊袋狠撞,两瓣肉充血,努力包覆着那欲孽,又给抽得翻开,像朵只在无人长夜偷偷乍放的绚丽昙花。
双手勉强扶着床头,后入姿势令淫靡交合的情态完全暴露给对方,却又能懦弱地逃避身后那人狂烈的模样,她闭眼受着沉沦的滋味,想像此刻是第一次在摆也街,那男人脱去一身肃然伪装,也是这样色情地操她。
欲念纵横,色相驰骋,皆毫无遮掩,泰乔义几乎是咬着牙才没给这疯狂的画面激得射。
也许是她在山坡上望海的侧脸,也许是再次命运式的乍然相逢,这一夜,冲击终于令心脏狠狠摇晃。
有什么念头被迅即掩住,却已经迟了,仿佛早有一角碎裂,被玫瑰根茎生长的力量彻底撑开,不可亦不能再逃避。
跪在床上,他将她捞起,软得不像样的小嘴被迫拓张,拨开贝肉,使她坐入肉柱,沉腰律动,抵死缠绵。
他紧紧将她压在怀中,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缝隙,像原料起便调和在一处的石膏灰与水,融成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终于不可分割,塑成同一个名为爱情的雕塑。
曾夹着幻丽也曾充满悲伤的圆杏眼始终不愿睁开。
”别哭。“,他吻她的泪。
坚硬的表壳一但有了裂隙,逼得人只能面对心底的陷落,空落与充实交相辉映,欲念的深空,是两人的劫难。
”泰!“
高潮时,一瞬虹光侵蚀薄弱的意志,她依旧控制不住叫了他的名,仿佛那个姓氏仍留着余温,使整个世界不致彻底黯澹下去。
而迎着她的是更缠绵的吻,细密地像天涯海角那夜,柔情温暖的风露。
“我在。”
他拥紧双臂,激射入失乐园的欲望,如此不顾一切,与之共赴。





下城 53香江
晕晕迷迷,热汗红潮湮染,酒意终于蒸去些许。
她深深陷在被浪里,像一条再也挣扎不动的离岸之鱼,给飞鸟衔出大海,凌空飞掣,又彻底被果入腹中,填了他的饥渴。
浓重的夜,胸膛如港湾,而这艘浮船再度被季风拂入其中。
那声「我在」将她由迷茫沉溺中狠狠惊醒,那背着幽微光线的剪影与心底深藏的人没有丝毫出入的重合,他脸上因性爱而扰乱的一丝不苟,因情欲而热烫的目光,还有更多不能被归类的,满溢而出的东西。
一瞬时光,都被拉长成遥远深空的凝视,没有言语,词汇皆尽沉缅,这一秒,甚至忘了去思考这究竟是不是一场幻梦。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那人笑了,明明曾经是令人惊惧的阴暗,却又是令人百转千回的熟悉和煦。
“泰......?“
因着她高潮时那声喊,心底的怒火早散了大半。
”酒醒了?不是你的司徒秘书很失望?“
声线清晰且直接作用在心脏上,罗宝霓总算彻底清醒,一时之间,她不确定自己是什么表情,整个人几乎炸起,却没能脱开那双手臂的桎梏,两人刚激做过,一动,双腿之间流动的粘腻情液吐出,湿湿暖暖,是他也是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她吓得声线都变了,冷汗泛起,”泰......你怎么会......!?这里是香港没错吧?难道......我还在做梦?“
扭头回望,窗外仍是维港霓虹,不是纽约东河。
棱眉挑起,给她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心绪却不可追究地轻盈起来,”怎么?你常梦见我?“
为了避这真是一场梦中梦,柔荑摸上俊脸,确认不是那个与泰乔义有几分相似的司徒秘书,掌心触感温暖真实,手掌如同触到烙铁,一下烫得抽回。
难道开门的时候,真认错了人?
但泰乔义怎可能在香港,又刚好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简直是库布里克的超现实电影。
”为什么去调景岭?“,他盯着那张娇美面容,没错过丝毫神情的变化。
城市边陲的山坡几近废弃,曾为难民营的小村,即将填海造陆重新开发,很快,这段历史将再也无迹可寻,她又为何要去?
”你在那里?“
惊讶电光般闪过,然而虽是疑问,心底却一下没了疑惑,只能是这样,不过当时根本没留意周围是否有旁人,毕竟那里实在太荒凉黑暗。
而世界上真会有如此不可能的巧合?
跨过半个世界于另一个六百万人的聚落里,再次重逢,她想起金娜说,爱情若摆脱不掉命运式的沉重与肃穆,只会令人万劫不覆。
但这一秒,过去这段时间努力凝聚的坚强和平静,再不能抵御命运如此不公平的冲击和挑战。
防备溃堤,眼底模糊之前,她强迫自己撇开目光,为何去那遗址一样的地方?不过为了在烟尘中看见一段埋葬的过往,属于他的过去,泰乔义既看见了自己,这份心思又怎能藏住?
她不回答,也不能回答,一颗清晰透明的心,不该再次展现,任他掌控。
叹息深深拂过,像蝶翅扇起的微风,手臂又紧了些,柔滑背脊全然地嵌合在他胸前,就像两个人仍是那塑在一起的整体。
”宝霓......“
叫着她的名,仍是无以为继,即使心脏狠狠颤动,玫瑰牢牢生根,他依旧说不出更多,头一次他发现自己是如此贫匮,没有什么能够给她,没有什么能浇灌这份爱。
泪水一下滚出薄弱的倔强,自己的一切,泰乔义不都看得分明?自己的伪善,懦弱,还不如他一恶到底的堂皇坦荡。
热液落上手背,他心底牵得一疼,“都是我的错。”
当初以为控制她轻而易举,此刻才恍然,不可控的,竟是自己几乎陌生的心。
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尽情地,可怜地认清自己竟然还是眷恋他的拥抱,为了两人乍然的分别,以及横亘其中的所有善与恶,情与仇,即使她是海鱼,而他是飞鸟。
泡在温热浴池水里,他任她尽情发泄,她哭着,他便吻着拥着。
悲伤澹澹流出,像终于过去的冬季。
不知多久,心神仍怔忡在壮烈式的悲怆里。
然而待回神,周围已是尖东流逝的路灯与车流,正欲并入过海隧道,罗宝霓愣愣开口,“我们.......我们去哪?“
他微侧过头,带着一抹笑,单手握着方向盘,模样寻常的好似以往任一个普通的纽约夜晚,车划过蓠蓠摇曳的光晕,温柔漫上天际线,没过冰冷高楼就像春水里的小草,而两人之间一切激荡都不曾发生。
”哭够了?不肚饿?“
虽然纽约唐人街几乎是由广东香港移民一手建立,但真正的香港市井依旧与华埠非常不同,建筑潦草迭置自有秩序,镬气弥漫,且霓虹更盛,穿行其中,目不暇给,灿灿烂烂夺人心神,好像整个人都要给繁闹吞没,融入其中,一起发光发热。
停了车,他牵着她的手,仿佛一对极其普通的情侣,在纽约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这样的时光,此时即使夜色默默,却像走在光明中。
她略挣了挣,为了心底的不知所措,他们之间早不该是这样的距离,但那掌心却握得很紧,分毫不放,十指交扣。
沿湾仔路右拐宝灵顿道,他忽然一笑,”还在呢。“
两人站在鹅颈街市对面一家不起眼的大排档,铺面狭窄,门口一面小水族墙,地面堆着白色保丽龙箱,豢养着各类海洋生物。
爆炒的气味混着浓郁的酱油香,一股脑漫上人行道,激人食欲,罗宝霓这才感觉自己有多饿,晚上在那个宴会根本就没有吃东西。
炉火前,满身油汗的老头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上门客,态度奇差。
而她惊异地看着泰乔义自己端了热茶,随即在纸片上写上几道菜名直接夹上锅旁细麻绳,面上没有分毫不快,动作自然又无比熟悉。
“嗰阿爷识得你?”
他神秘地眨眨眼,“老头还气我,他儿子现在在桥上水帮我做龙虾。”
“阿荣叔?”
罗宝霓不禁讶然,桥上水两大招牌菜龙虾与石头蟹,绝对在唐人街占有一席之地,没想到大厨竟是由香港挖角过来的。
泰乔义点点头,笑了起来,“尝尝看他的手艺,当年在湾仔混的时候,晚上常来。”
她记得他说过曾在湾仔的跳舞厅打工。
“怎么样?”,给她夹了一筷子。
老头刚扔下一盘避风塘罗宝霓的肚子便咕噜噜叫了,香辣惹味,扑鼻而来,吃了一口果然鲜香弹口,比起桥上水的料理,香茅味道更重一些。
她连连点头,小店残旧,但生意并不差,十一点左右,正是宵夜高峰时段,几张桌一下就满了。
他又给她夹了蚝饼,蚬肉,九肚鱼,小碗一下塞得爆满,“多吃点。”
“我又不是猪!”,正想抗议,却给那人揽着吻在额上,她一下就不敢动了,心脏怦怦,是不可以剖析的震荡与温软,脸上一热,只得瞪他。
”别闹!“
漂亮的眼底,黑眼珠大大的,像两块晶澈宝石,里头是自己的倒影,而倒影又盛着她,那份凝视来来回回,好似可以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宝霓......“
“两个人不能滚去旁边坐吗?”
他像想说什么,然而刚开口却忽然被一声无礼语气打断。
罗宝霓抬头,只见叁个男人站在桌前,嗓门宏大,一身古惑,手指着水沟旁一张备菜用的折迭小桌,根本不是用餐座位。
那人似乎给眼前这抹毫无预兆的亮色攫住,微微一愣,女人娇丽面庞白若凝脂,衬得上面浓墨的眉像画,眉睫之间双眼斜斜上挑,五官轮廓飞扬突出,像夜里无论如何不该升起的暖霞,被她一看,只觉浑身热流涌动。
真是尤物。
”喔,靓女啊,不如陪我们宵夜?“,她身旁的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笔挺西服没有分毫攻击性。
罗宝霓撇开头,避开那人喷溅的浓重酒气,几个醉鬼。
“我们还没吃完,你们只能等等了。”,周围已有侧目,窃窃私语,泰乔义淡淡开口。
老头哼了一声,继续炒菜,也不来管,他身兼大厨和跑堂,后面只一个洗碗工,哪有这闲工夫。
“嘿嘿”,那古惑仔摇摇晃晃地笑了,蓦地探下头靠近罗宝霓。
“靓女,条仔不畀面喔,不如我们打个赌,他被揍多久会扔下你跑掉?”
**
泰生:扑街,打扰老子谈恋爱?




下城 54Endoftheworld
见罗宝霓直接端起热烫茶水朝那人泼去,半句废话没有。
泰乔义瞳孔一缩,有些猝不及防。
拉过被自己行径惊住的女人,他掀翻桌台,汤水菜肴洒了满天满地,磨石地给菜油弄得滑腻无比,一人摔在脚边,又绊倒另一个家伙,店里客人惊慌躲避,全乱了。
罗宝霓尖叫着,见地上那人还想伸手抓她,惊慌失措,短靴劈头盖脸便踩在那人手上脸上,简直像在踏蟑螂,放倒最后一人,泰乔义一回头不得不拦腰将这女人抱走。
奔上宝灵顿街,打烊的街市昏暗幽静,车水马龙喧闹混乱一下全给甩在身后,暗巷隔开城市灯火。
罗宝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在墙边,此处似乎是公寓楼后的防火道,冰冷铁条将每一扇窗牢牢焊起,却关不住里头流泻的日常。
喘了片刻,她忽笑起来,这一笑一发不可拾,直笑得肚子抽筋,眼泪跌出。
“你......你不是很能打吗?跑什么?揍那班古惑仔啊!“
泰乔义一把揉乱那头飞扬的软发,“你个暴力鬼,下次要开战能不能打个招呼先啊大佬?”,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香港的混乱程度比之唐人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刚刚情况确实滑稽,想了想,他也忍不住笑起来,“你当我是什么?bruce lee?“
不说还好,光是浮现这男人耍双节棍的画面,罗宝霓更是笑得直不起身子,跌进他怀里,手不住地揉肚子,嘴里还哎唷哎唷的叫。
笑出的晶莹和眼底露的光,灿烂动人,暖流融融漫入心脏,他忍不住吻上那两瓣红艳艳的娇唇,柔软甜蜜。
染着别人屋里流泻出的点点浮光,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恋人,行经此处,因满溢的情感,不得不停下步伐接吻,如此自然。
做爱时,他时而柔情,时而强势,有时甚至可说是粗暴,但这个吻却充满了一种全然陌生的,几乎可说是令人心醉的爱怜,像一首热烈探戈后的贴面舞。
很久很久以后,当罗宝霓想起这一刻,依旧记得灵魂轻轻颤动的感觉。
亲密缠绵,他再度牵起她,“走!”
“去哪?”,方向在那人手中,似乎也并不是真的在乎去什么地方。
泰乔义对这里的街巷熟悉无比,七弯八拐,甩开街市,最后来到骆克道。
招牌绚丽而巨大,霓虹灯管扭成一对男女,覆盖大楼二到五层的高度,在湾仔的灯海里,一望不能忽视,灯光几段变换,有时定定地亮,有时像电流窜动,有时又闪烁着炸开,其下两个大字「乐升」。
罗宝霓有些疑惑,这似乎是间西餐厅,进门后,中央被个巨大舞池占满,与迪斯可厅不同,仔细保养的木质地板隐隐泛光,周围环绕着一张张餐桌以及个大吧台。
这是一家交际舞跳舞厅?
“来这做什么?”
他笑着递过一杯曼哈顿,顺便将她揽入怀里,“我以为你很好奇我的过去,想看我以前在哪里陪老女人跳舞?”
“谁想知道......“,她脸上一热,避着他缠绕的目光,仿佛如此便能不被那份幽微洞悉。
然而自己来港,不正是为着心底那份不能言说的执念?他在调景岭撞见自己,这些心思想来已清如明镜。
这人,她抬头恨恨瞪了他一眼,却给那唇角扬起的弧度攫住,有气也发不出。
跳舞厅充满一种复古的氛围,过去中央公园的tavern on the green可能还有点这种吃饭跳舞的意思,不过现在似乎已不流行这样的地方。
然而生意竟意外地好,用餐的,跳舞的,深夜时分全然满座。
风格随着一曲一曲音乐变换,或探戈,或华尔滋,有时甚至还夹杂salsa。
不少妆容飞扬,舞衣漂亮的女人,年龄从叁十岁到六十岁都有,而她们的舞伴大多颇为年轻,或是规规矩矩,或是亲密咬耳。
罗宝霓不禁愣想十八九岁的泰乔义会是什么模样?耀眼如朝阳,却在市井中努力求生,一时之间,除了温软,苦涩,竟还泛起一点酸。
“这样一晚能赚多少钱?”
“一百港币左右。”
七十年代初一个家庭月入可能只在八百港元上下,知道她大概全然没有相应概念,泰乔义只得笑着点点她的鼻头,解释一晚一百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工作。
“i was very popular.”
罗宝霓嗔他,那莫名其妙的酸又更浓了些,“我不怀疑,只是跳舞而已?”
“你想知道?”,他做出了邀舞的标准姿态。
探戈刚下,他娴熟地领她奔放自如,刚给他抛出去,下一秒又狠狠撞入那胸膛,身子忽起忽落,时而热辣缠绵,时而遥遥挑逗。
罗宝霓随着旋律忘形,发丝飞扬,节奏分毫不落下风。
舞池里几对舞客都停了下来,唯有场中一场亲密交锋,乐音罢,她与他顿在视线交会的一刻,像磁石,像星火,掌声喝采猛然乍起,绯红的脸却不知是因为舞动,或者是泰乔义那双幽深的眼睛。
这一夜,是彻底的昏乱倒错,不问因果,内心无法遏制地徒然颤动,只甘愿沉醉在梦幻肆意中。
”满意我的服务?“
相拥着,音乐转瞬缓柔,她懒怠的水草一样随他在池中摆荡,闻言不禁抬眼笑道,”麻麻哋咯(勉强还行),有冇更特殊点的?“
滟滟的光漫出眼眶,像春天婉约的风,轻轻掩熄了心头凛冬。
一首曾风靡一时的名曲荡入舞池,英伦乐团赫尔曼隐士在一九六五年录制的版本,老式庞克摇滚,鼓点与吉他缠绵悱恻。
why does the sun go on shining?
why does the sea rush to shore?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when you don't love me anymore
秋天里黑与白的泰乔义曾是那样遥远与疏离,当时,彼此仍是真正的陌生人,在各自的世界中运行,无论是光明或是阴暗,破晓与黄昏,没有丝毫交集的瞬间。
直到她先无惧无畏地看向他,而他亦淡淡地往街边投来一个视线。
一场清冷又灿烂的秋日飞雪。
don't they know it's the end of the world?
也许世界在那时已预告了末日。
眼底微微热起,她努力压着梗在喉头的伤感,今夜陷在梦里,不该哭。
拥着她的手臂蓦然紧,若能缠绵至世界末日,未尝不是一种结局。
昏暗的洗手间拉开又锁上,背脊一下给他按在墙边,他们像两条终于愿意相濡以沫的游鱼,罗宝霓迎着他疯狂的吻,手心同时扯开男人腰间的皮带扣。
大手揉乳,几乎要捏入心脏,指缝挤出的红豆给他唇边丁点胡渣磨的痒疼,整个人不再像一杯毫无形体的牛奶,如果可以,她愿做一块烙铁,真正在他心上留下不能磨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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