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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宇宙奥德赛
黑色燕尾服的身影好似那夜在大西洋城的疯狂,罗宝霓痴然怔愣,与其他上百个男人一式一样的白色面具,为何突然令她想起早已远离的幽魂?
“妈咪,嗰个叔叔就系下午救咗terry的人。“,小女孩趴在她耳边,“佢好好人慨,又靓仔,又单身,还会跳舞!”
“系咯,妈咪, ”,terry也揽住她,“今年圣诞礼物就叫他当爹地好不好嘛!”
罗宝霓心中一惊,不由脑壳疼痛,无可名状的失魂落魄瞬间荡然无存,只剩尴尬。
“下午的事情,谢谢你。”,乐音热闹嘈杂,那人点点头,面具下的薄唇似又说了什么听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除却俊拔容姿,露出的半点俐落下颌令人心跳加快,罗宝霓被自己奇异的无措弄得连得体的客套都不会了,她勉强一笑,点点头。”那就希望你享受这个晚宴“
言语划开护城河,不愿幽鬼附着在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然而声线随他弯身礼致地侵略领地,猝不及防,“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
大西洋城的舞会,悬崖边自己无知无觉陷落的一刻,一段段被她无数次回想拆解珍爱留恋的碎片废墟,“会跳舞吗?”
那香气如此陌生,就连烟草的气息也同样没有丝毫共通之处,鼻头一热,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该屈从于影,即使只是一支舞。”抱歉,我已经结”只是一支舞,作为答谢? “
那个人向来不放弃任何设定的目标,像面前男人立即轻扫一眼她空荡的左手,又定睛在一抹妖异璀璨的宝石红光之上,金刚石密镶,灿然吐信的蛇,枷锁般缱绻在女人腕上。
顺着他的目光,心头深埋的东西一下浮突而出,深海中急需氧气的哺乳动物,就要溺毙,她呐呐而无从辩驳,仿佛被一个陌生男人窥见自己毫无遮掩的脆弱,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
来不及缩手,已被他握在掌心,拖向摇曳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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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 番外重逢三魅影
一瞬沉入回忆。
男人带她滑进盛宴,泰姬玛哈酒店,失控狂野的第一夜。
金灿灿铜片镶嵌的赌场宴会厅,他心思算计的生意,闭上眼,她任由酒迷醉,沉溺其中,只是一支舞的时间罢。
此刻的他们与满场浓烈分毫不交容,甚至他感觉两人之间奇怪的如悼亡的悲伤,独自形成一个世界。
忍着疼痛,他却忽然不想放开这双手,女人轻靠在肩头,像一只疲惫飞行千里的候鸟,始终找不到可休憩的岛屿。
然而一曲未毕,罗宝霓忽然惊醒,她清楚自己不想认识面前的男人,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有问,在这样的社交场合,两人诡异的沉默,他不过是另一个司徒,一颗止疼药。
几年之间,不是没有遇见像他的人,像他,只是将镌深的心痛凿得更深更重,冷汗爬上背脊,她倏地从相似的环抱挣脱。
“抱歉......我......“,甚至想不好一个得宜的理由,伧惶在舞池中抛下他而去。
”小姐!“
乱着脚步,一路慌慌然不知怎的回到顶层舱房,一回头,半张白色面具却有如幽鬼紧紧跟随。
”你别过来!“
男人顿住身形,”别怕,是我,“
罗宝霓整个人猛然一震,别怕.....是我......雨林的气味,惊恐的过往皆给他柔柔安抚。
“小姐,你掉了手袋。”,他伸出手臂,掌心一个巧的包,在廊道通明的灯火下熠熠闪光。
刺得她一阵晕眩,罗宝霓一下扶住房门,华裙委婉曳于地,而那人仿佛踏着影子而来,一下双影迭沓,臂膀环上腰身。
面具后的是人或是鬼?
怎能将自己熟悉了千百回的相拥无一丝破绽地模仿?
这一刻,她被逼到崖边,无路可退,唯有纵身跳下。
那夜她曾吻他,为的是知道那座雕像是否有温度,但此时她却恐惧,怕他只是另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心里的鬼。
然而转瞬覆上的唇不暖不凉。
泪水漫出金属,男人和司徒一样俐落地刷开房门,然而她却制住了他想拉开两人面具的手,巨大的舱房套间漆黑一片,白日为遮挡烈阳的窗帘并未拉开。
他的吻十足熟稔,甚至就连气息也一模一样,男人直接将她抱起穿越客厅进了房。
赤裸欲念的底下是疯狂的想念,哀吟是无数日夜的祷词,望他无罪无孽投生来世。
暗夜里,两人再无一丝遮挡,除了面具,甚至就连那猛然深入的充胀都如此相似,花瓣藉由充血伪装自己的脆弱,被他一瞬拓开肥软阻滞,她与幽冥里的生灵交缠,却不愿见他可怖的容颜。
她在他怀里背过身,手臂一捞,如他以往的强势,劲腰挺送,肉物便由后而入,深深顶至灵魂深处。
沸腾汁水似春雨终于落下,渗入干涸的爱恋,被他捣碎成绵密的幻梦,双乳抓在手里,一开始还有陌生人似的轻柔试探,撞了一会便成了恣意揉捏,她放纵地叫,叫他的姓氏,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魂魄留在人间。
性器来回冲撞,棍物如划桨,摆着灵魂度过死河,往回阴阳两界,她几乎混淆不清,此刻令自己混乱的是很久以前永别的爱人,又或者是很久以后,再世为人的灵魂。
情欲恐怖如火,而情欲过后又将是孤独如死的绝望。
“泰,泰!”,她哭了,他便好好吻拭,不发一语,只知尽情缠绵,像鬼在人间最后的流连回望。
然而一切终究要给晨光熹微蒸散。
沉在悲伤之底,却不得不给生命齿轮带入下一个日升月落,浑噩里,突如其来的两份重量,耳旁陌生响笛,悠远浑厚,拉她泅岀水面。
“妈咪!大船到港啦!”,小男孩力无穷,在大床上蹦跳,而一双与那人好相似的眸子则透明地望住自己,“妈咪,你唔舒服啊?”
罗宝霓扶着头,脸皮手脚冷凉,脖颈却酸痛,看了看身周,心中不由苦笑。
“妈咪冇嘢。”
“妈咪!快d起床,今天要睇海豚,睇大鱼,睇海龟!”
小男孩一下钻进她怀里,她拥着两只甜香小兽,“吃早餐,拆圣诞礼物,然后出发去玩!”
“妈咪,圣诞爹地你满意吗?”,小女孩较为关注这单case。
“系咯,妈咪,嗰个叔叔当今年的礼物好不好?”,terry忙帮腔,“下学期他能来接我们放学吗?“
罗宝霓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抚额软回松软羽绒里,酒的影响实在可怕,昨晚够失礼的,舞跳一半就跑了。
后来还有那样一场疯狂怪梦。
但为什么那个陌生男人竟能让她产生如此强烈的心理暗示?




下城 番外重逢四幽鬼
joseph lam,林久。
罗宝霓默默咀嚼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熟悉。
迈阿密出发,皇家影光号第一站停靠英属大开曼岛佐治城,日出落锚,傍晚启航开往下一站牙买加,邮轮吃水太深泊不了港,停在近海由小船接驳上岸。
靠港后行程自由,可自行观光,也能参加各种套装行程,这一趟本就是亲子游,罗家雇了私人游艇出海,罗家骏甚至换了潜水服亲陪双胞胎和魟鱼游泳。
“怎么了?”,温暖覆在手背,罗孟兰掩在遮阳帽下的眼睛盛满关心。
刚刚看罢海龟海豚,罗宝霓还没换下泳装,早上醒来便一直心神不宁,惶然无措的感觉在他出事那天也一直有,早晨,她打电话让船上的工作人员查询昨夜受邀晚宴的宾客名单。
jojo说那人姓林。
林久,邮轮方合作当地其中一个旅游公司负责人,其办公室正在大开曼岛。
她试图抛开这些无来由的怪异感觉,那人与大开曼岛实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若他真的未死,也不可能到加勒比海来。
望着眼前无边的七哩海滩,粉沙幼如霜,椰影托在湛蓝海水中,与纽约完全是两个世界。
“姑姑,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疼。”
“出来了就放松玩玩,昨晚跳舞那人是谁?”,双胞胎唧唧喳喳了一早上圣诞爹地的事。
说到这罗宝霓头更痛,“姑姑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人家肯定觉得我们一家都是怪人。”,别提自己还做了那种梦,荷尔蒙失调?
水上活动考验体能,小的玩疯,曝晒一天罗孟兰有些吃不消,日影西斜,差不多要赶回码头搭接驳船。
邮轮准时启航不等人,错过时间,只能自己想办法追往下一站。
然而刚刚下车,压抑了一整日的浮动心神猛然摇曳,远远的,敞篷车身一晃而过,驾车之人着休闲衬衫,深褐太阳镜,侧影却抓住视线。
迎着西阳最后一抹炙热,她努力张望却怎么也看不清暂止在街口红绿灯的轮廓。
“看什么?”,罗家骏见她还不过马路不由奇怪,苏菲和罗孟兰已经带着双胞胎到码头入口。
“爹地,你们先上船,我等等就来!”,冲动突如其来,她返身往路口追去。
“啊?小霓......做什么?“
是那个叫林久的男人吗?为何此刻连血液都颤抖?
跑过一排搭着蓝白条纹厚布雨棚的品店,灰色敞篷车正踩下油门,一眨眼便离开路口的丽池卡尔登酒店。
”林先生!......林......“
海风将声音吹回脸上,追了两个转角,车影已完全消失,燃起的意志却怎么也不能浇熄,那人是为了参加昨夜晚宴才登船,今日靠港佐治城,不会再上皇家影光号。
面具下的鬼,总要看个分明才能死心。
按着纸片上抄写下来的地址,她直接在酒店门口雇了一辆车,沿着七英里海滩沿线的豪华度假酒店向南,太阳大道距离不远,十分钟也就到了,两区新式复合公寓,一楼是铺面,周围安静,日落在即,一家法式面包咖啡馆正在店。
罗宝霓朝无光的室内张望,不知是早已下班还是根本没有开门,海湾旅游,ocean travel,光面白色贴纸静静在玻璃上,将她的诞影反射。
关于此人的讯息暂时只有这么多,没有私人住址和电话。
避税天堂开曼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办公室已经难得,大多注册在此的离岸公司都只是一个信箱,甚至几十个公司注册同一个地址,一些当地人以出租住址赚取一些用。
早晨回到家,吞了两颗止疼药,勉强压制头里突突胀痛。
昨夜的女人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异样,即使两人未有交谈,身体却仿佛熟知留在掌心的触感,她的温度,她的味道,甚至,在梦里,他想像进入她深处的颤栗和满足。
空白的过去只余一片暖热海水气味,黄昏的橘影,和一个摇晃的背影。
joseph lam,也许是他的名字也许不是,来自于身上唯一一串数字与破碎衣袋里侥幸未丢失的一把钥匙,一个开曼岛的帐号以及一个保险箱,帐户持有人,林久。
保险箱中没有丁点线索,然而若真是自己行事,干净俐落确实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濒死未死,他在一艘夜间出海捕钓的船上睁眼,下一次清醒,已是德拉瓦州一家慈善医院。
往南方而去,寻找记忆里残留的潮热和温暖,和来不及回头的那个女人。
昨夜梦里,柔柔小波之中转身的脸若是她,说不定没有半分违和。
轰然的水花冲落咸与盐,她轻轻贴上背脊,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阵轻颤,他旁观自己将她压在墙上,不知为何怒意盎然,操得她哭喊呻吟,哭泣又将心底的秘密凿穿,引得自己疼痛不已。
他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晨曦中,影光号靠了港,而他依旧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问了皇家名门负责岛屿行程的人,对方一脸茫然,首航夜宴请的名流太多,各个带着面具,他连对方容貌都形容不出,面孔千百种,眼睛却不容易错认。
但那双极长极美的黑眼睛,又该如何形容?
他甚至考虑今夜是否再度登船,又觉得荒诞,在小游艇上消磨了一个白天,只钓上两条南方大石斑。
绯红的霞云在海平面快速膨胀,被热流吹起,像一团团棉花糖,就要有一场对流大雨。
小游艇驳港时,影光号已经启航,巨型船身渐行渐远,六年来萦绕不去的迷惘变得更深重,也许,明日他该飞往金斯顿,追上邮轮。
水滴落下时,蒸起水泥砖上曝晒的味道,地面被淡淡烟雾笼罩,敞篷车早已拉上顶盖,大雨追撵而下霹哩啪拉轰响,淹没寂静。
太阳大道后方是小游艇会,两排新式公寓作为度假标的卖得极好,两年前盖好后,除了益还分了两户,不知道的过去像个黑暗的谜语,他做事更为小心,房产都设在信托之下。
加上常在各岛链来回,产业只为投资,临海的公寓自住刚刚好,不知道为什么,从露台望出去疏落的灯火,偶尔令他感觉熟悉。
原想到办公室拿几封信,然而当车灯照上店铺前那个撑着飘摇阳伞的身影,心脏却禁不住狠狠一震。
飞瀑下的女人,奋力在瓢泼风雨中支撑,她抬起脸的画面撞进灵魂深处,他想也不想跑下车,就像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等待,尖锐猛然穿刺大脑。
水雾像热炉里的白烟,门开启,前世肉身烧成灰烬,两人色相具实的画面像一条线香,引领幽鬼,他渡了死河,而她还在人间。
“你疯了?她才像小玉那样大!”
小身影躲在泰久霖身后做了一个鬼脸。
“一九七七大停电,......那个人的手臂也有这样一个烙印.....你信吗?“
”为什么救我?“
“我想过让你走..... ..“
”泰,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怕......“
”有个小女孩,可能是希腊裔,她问我是否没有硬币.......她好像你, “
”......i love you.“
“宝霓......“,他喃喃出这个名字。
罗宝霓摔了伞朝他奔来,眼前早已模糊,“泰!”
下一秒,猩红猛然溅上男人湿透的白衫,落成两行怵目惊心。
她只来得及抱住他半跪的身体,“泰!”,大雨里,温热鲜血汨汨涌出他的鼻间。




下城 番外重逢五是不是每个故事都有美好结局
“我送你去医院!”,罗宝霓不知哪来的力气,雨幕里,她奋力拉开车门,想将男人拖上车。
他脸色苍白,只死死盯着她,一心一念缉住星光,“宝霓,我......我没事。“,勉力拦住她疯狂忙乱的搀扶,热带大雨落在身上很温暖,像无边无际的花洒。
罗宝霓捂着他不止的淋漓鲜红,重逢来不及狂喜便给恐惧冰冻,她痛哭出声,“泰!泰!是你!是你!”
“是我。”,掌心抚上湿透的头发,腥甜冲出身体,大脑竟一瞬轻盈,纱帘后迷雾般的过往,残存的背影,一切一切,都回到记忆之中,他靠在她怀里,温软柔情,心之所爱。
天空蓄满风雨,却是一个终于能安然泊岸的港湾。
“关于mr. lam…...呃......你是他的家人吗?“,大夫苏格兰腔浓重,拿着两张片子隔光端详。
罗宝霓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医生,他......究竟怎么了?“,男人在病床上睡去,她爱极地细细抚过他的脸,染了些许阳光风霜,活生生的。
这里是岛上唯一大型医院,他昏过去之前,罗宝霓叫了救护车。
”mr. lam叁年前来就诊过一次,让我给他开处方止痛药,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金发中年人指了指左边的灯罩,“这是当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拍的片子,他的头颅里有一颗子弹,刁钻的角度,危险的位置,我当时都吓呆了,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流线型一块白影埋在颅骨深处,带着必杀的狠绝。
“他说他没有以前的记忆,老实说,只没记忆已经是太幸运了,这里,肿了,压迫海马体,血肿会令他时不时剧烈头痛,我请他每半年一定要回来追踪,但他再也没来过。”
“那他......刚刚流这么多血......”,眼眶温热忍不住,难道历尽劫难的重逢,缘分却只有一分钟相拥?
单人病房幽静,大夫面上却忽然露出奇怪笑意,“我向来不相信运气,但mr. lam实在是被幸运之神眷顾,血肿破了,原先肿块是个不定时炸弹,我以为这会在某一天杀了他,但现在看来,血流没有继续积在脑部,压力松弛,你看,这里的形状正常许多。“
他指了指右侧断层片,子弹依旧在相同位置,但原有的一个微小空隙已经看不见。
”那他没有危险了?子弹能开刀取出来吗?”
中年人摇头,“子弹不能取,已经被周围组织包裹住,贸然开刀很可能伤到其他地方,造成不可逆的后果,若他今晚能醒,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否则......。”
“否则怎么样?”,罗宝霓心痛如绞,紧紧握住那男人无知无觉的手。
“也可能永久昏迷。”
那一夜,他承诺了要来。
尔后数年,罗氏持续捐出善款,只求一丝让他涤魂升天的希望,不再受地狱业火焚烧,她知他罪孽深重。
但即使如此,她仍不要他走,他既还有命在,便是缘不该绝,罗宝霓扑在他身上,狠狠地,自私地痛哭。
哭累了,便开始说这几年的事情,双胞胎出生,一个像他,一个像自己,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却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她曾去过那片位在布鲁克林的墓园,泰氏叁兄妹皆尽长眠,除了他魂无所依只是一具空棺。
“你不醒来,我明天就和别人结婚,我老豆不知道给我介绍了多少人,影光号的义大利船长,叁十九岁,比你还年轻一岁,又高又帅,已经约咗我靠港波多黎各的时候烛光晚餐......“
月光落下,夜无比深,医院只余这一盏灯,照着她手里与死神拉扯的摆渡船桨。
絮叨渐渐哽咽,她仍一直说,”......jojo一眼就拣中你,真是你嘅囡......“
泪眼干涸又模糊,一滴滴落在他颈上,直至筋疲力尽,紧握的手,忽然有了微动。
”乜船长......比我......更靓仔?不.....不可能。“
他的声音还虚弱,双眼却清明无比,穿过澹荡时光,与她交缠。
本来当天就要出院,泰乔义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全然无事,仍给强迫住了两日。四天后,他们才飞至波多黎各与影光号会合。
故事曲折离奇,从纽约,香港,缅甸最后又到加勒比海,这是罗家骏第一次见这个传闻中合义堂前坐馆,黑帮毒枭,唐人街教父,几乎毁灭自己掌上明珠的败类,亲亲外孙的生父,他全程黑脸,若非涵养实在好,早喊人打出去。
罗孟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倒是笑了。
对于圣诞爹地变成真爹地,双胞胎一时有些消化不了,新爹新儿喜相逢,原先担忧要适应一段时间,没想到那男人真如以前照片里所见,对孩子极有耐性,terry心思直白,一下就爱得不行,成天爹地前爹地后成黏人,和得到新圣诞礼物似的。
而jojo观察了几日才敞开心扉,面对一双和自己相似且充满审视的眼睛,泰乔义苦笑道,自己知自己事,磨人的来了。
两人决定暂留南方和开曼,泰乔义现在只做岛屿度假屋地产开发和旅游,而罗宝霓在这里同样可以负责罗氏在加勒比邮轮的业务,双胞胎转到佛罗里达上学,等大一些再回纽约。
不到半年,罗家骏就借口纽约太冷关节疼,带着罗孟兰时不时跑来,舍不得宝贝双胞胎一下相隔几百里。
死而重生之人,仍然用林久的名,林久,久霖,他说那是小时候救她之人的名字。
地平线斜仰角上,一颗永恒明亮的星,指引同一个方向,是迷失旅人的灯塔,踏上露台,罗宝霓从后环住他的腰,随即又被他揽进怀里紧紧贴合。
顺目光望向北方无垠海面,她埋在他胸前轻道,“你想.....女儿了吗?要不要回纽约看她。“
是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同样血脉相连的亲缘,今年,也许该有十一二岁,在父亲失踪时,度过失怙的七年。
他也曾亲爱地陪伴学踏单车,一年年吹熄蜡烛,吃过鲜奶油生日蛋糕。
”当年坐馆后,我早都做好遗嘱,她们的生活不会有问题,再出现只会带来麻烦和危险。“,他低下头,眼中有难见的一丝怅然,“注定负心的人,我宁愿果决些。”
罗宝霓一下拥紧了他,心脏疼痛,“无论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我都支持你。”,伤痕与爱,在这个迷宫里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谢谢,”
趁双胞胎刚刚给保姆哄上床,他一下将她抱上露台长椅,充满欲念的湿吻落下,含糊地品尝渴食太久的瑰丽肉身,“我都留了遗产给你,你没到吗?”
遗产?
罗宝霓满面诧异,“什么东西?”
“key west我们住过的岛上别墅,我的律师没有找你宣读遗嘱?“
他出事后,根本没有任何人联系过自己,唯一知道两人关系的保镳当晚同时身亡,就连合义堂举丧的日期,都是金浩打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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