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少年仰着脸,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偷了油的小老鼠,有点儿坏,也有点儿可爱。明明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却要做出这副圆滑世故的模样。
还……挺有趣。
唐玄嘴角勾起一丝微小的弧度,“嗯,不必还。”
亲从官们再次惊呆。
木清:“老大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嘴角上扬的动作?”
林振:“那叫笑。”
木清:“不是我的错觉?”
林振:“嗯。”
这话说出去谁信?
要知道,当初官家说把郡主许给他都没见他露出个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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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亲从官稀奇地看向司南。
司南沉浸在大总攻人设中无法自拔。
他把铜钱递到唐玄跟前,晃了晃,又回手,只捡了一枚塞给他,完了还笑眯眯地说:“相逢就是缘,这回先还一个,下次见了再还一个,直到把五个还完,可好?”
唐玄微垂着眼,浅笑,“大可不必。”
“有必有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会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司南笑嘻嘻的,正义感十足地把剩余的四枚铜钱回袖中。
唐玄扶了扶弓弦,压下唇边的笑意,“公事在身,恕不奉陪。”
司南潇洒地摆摆手,“回见哈!”
唐玄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两位亲从官迈着小碎步,愣是走出了一步三回头的架势。
真是……开了眼了。
江湖人称“一箭封喉燕郡王”的老大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天。
唐玄淡淡道:“他是月前辈的长子。”
顿了下,又道:“他的父亲,可能牵扯到私盐案。”
亲从官们再次惊呆。
居然还知道人家是谁?
居然还在解释!
反常,真的很反常。
木清频频回头,盯着司南猛瞧。
要牢牢记住这位小郎君的脸,回头跟官家说道说道,官家八成能乐得多吃半碗饭。
司南丝毫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在一国之君跟前挂上号了,此时他只是一个为了生活努力奔波的小老百姓。
他小心揣着从典当行“吹”来的二十两银子,把整条御街从头逛到尾,终于买齐了要用的调料,银子也花去了大半。
遗憾的是,这时候中原地界还没开始种辣椒,麻辣口味只能用川椒、筠姜或茱萸代替。
但是!
作为资深九宫格爱好者,司南坚信,没有辣椒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他要促进辣椒引进,做大宋九宫格第一人!
“郎君、郎君醒醒神儿,您方才说要打个啥?”木匠伸手在司南眼前晃了晃。
“咳、打个小吃车,要这样的。”司南喝了口苦茶,润了润说干的嘴,老老实实把图纸摊到木匠面前。
“打这玩意儿做啥?”
“……摆摊。”
木匠:……
敢情就是个小摊贩啊!
所以方才说的那些啥啥之路、啥啥卜萝都是哄人的?
害!现在的年轻人啊,别的不会,就会吹牛。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司南摇头失笑。
海上丝绸之路离他太远,马可·波罗更不沾边,还是走好眼前这步再说吧!
转过御街,瞧见两行烟月牌,两边皆是勾栏瓦肆,有歌舞伎馆,也有做皮肉生意的。
原身是这里的常客。
歌伎们倚在勾栏上,娇笑着朝他招手:“司大郎君,姐姐这里摆了好酒,琵琶管弦也齐活了,就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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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原身,被姐儿们当街调笑,多半得恼。司南却不然,当即回了个帅气的笑,“姐姐们且备着,回头得了闲,一定来。”
歌伎笑着啐了一口,“跟哪个男人学的臭毛病,也会糊弄人了?”
司南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若说不去,你八成得恼,我说来吧,还是挨骂。这位姐姐,再这么难伺候,小心嫁不出去。”
“呸!臭小子,骂谁呢?”歌伎调戏人不成,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莺莺燕燕们一通娇笑。
满庭芳二楼,圆月形的木窗半开着,虞美人懒懒地倚在窗棂上,把下面的热闹瞧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失笑,“真是稀奇,司大郎君也有这般好相与的时候?”
丫鬟小娥叹了口气:“自打司家出事后,司大郎君再没来过,咱们已经大半年没有唱得响的曲子了……行首,您得想想法子呀,昨儿我可瞧见耆卿先生的徒弟清风先生被对门请去了。”
虞美人嫣然一笑,并不在意,“不打紧,那蝶恋花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性子不行,她要想越过我,也得看徐妈妈答不答应。”
“行首……”
虞美人摆摆手,指着窗外道:“从前你们都说司大郎君长得俊,我却觉得气度上差了一截,如今瞅着反倒开阔潇洒了许多。”
小娥撇撇嘴,哪里好了?痞里痞气倒是真的。
司南拎着东西往家走,暗自思量着原身的过往。
在旁人眼中,原身是个高傲自负、不学无术的纨绔,就连原身的爹娘都为他的前程伤透了脑筋。
司南却不这么认为。
高傲自负是真的,却并非纯粹的不学无术。实际上原身很有才,写出的词作每每能触及人心灵最柔软之处,一经传唱无不大火。
他去勾栏瓦肆并非为了狎妓,而是化名“无梦先生”为虞美人题词写曲,他的理想就是成为柳三变那样的“作词人”。
只是,这个时代唯有科考方是正途,情爱之词被打上“淫词艳曲”的标签,难登大雅之堂。
原身一腔才华得不到发挥,压仰着,被人误会着,被爹娘逼迫着,渐渐地把自己憋屈成了一个不容于世俗的讨厌鬼。
说起来,他去了现代,反而能发挥所长。凭着他的才华,就算成不了唱作俱佳的大明星,也得是个有才有貌的小网红。
怪不得鬼差说,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投错了胎。
暮春的晚风并不冷,时不时挟来一阵淡淡的花香。两旁的院墙低矮古朴,踮踮脚就能看见邻居家绿油油的菜畦。
毛球似的鸡崽从栅栏里挤出来,壮着胆子扎进菜地里偷吃,南窗下映着娘子们缝缝补补的剪影……
司南深吸一口气。
这样,也挺好。
***
小吃车做好了,一应材料也准备齐全。司南选好了地点,交了摊位,开启了事业的第一步。
州桥,你南哥来啦!
司南一出现,立马成了整条街上最靓的仔。别人要么挑着担子,要么赶着牛车,偏偏他骑着个怪模怪样的“长条车”。
咦?居然有三个轮子!
还有个小小的坐椅?
为什么两条腿要来回捣腾?
这车子是司南画了图,请木匠做的。造型和现代的三轮车很像,前面是车把,后面两个轮子支撑着一个长方形的车斗,只是没有脚踏板和链条,而是靠着两只脚拨动着往前走。
灵感来源于两三岁的小朋友骑的那种滑步车。
为了省鞋,司南做了一双像高跷似的木底鞋,踩在地上往后一蹬,车子就向前跑。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一个小穷娃,在这个时代根本做不成一辆真正的自行车。
不说别的,单是链条就不好做,木头打的不结实,铁制的买不起,想了三天才想出这么一个杂耍似的玩意儿。
虽然搞笑,却好用,至少比牛车驴车快多了。
所到之处,引得万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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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面骑,后面跟着一圈人。叔伯婶子大哥大姐们看耍猴似的瞧着他。
司南不仅不害臊,还挥着手跟大伙打招呼,权当打广告了。
到了州桥,司南淡定地把车子固定好,车斗上的挡板掀开,露出一排五个小灶台。
是真的小,每个直径还不到一尺,上面放着厚实的小砂锅。
右手边有个原木档板,上面摆着两排小竹箩,一排放的是鱼肉、羊肉、鸡胸、鸭胸、猪耳朵,一排放的是豆腐、豆干、木耳、萝卜和几样新鲜时蔬,都是洗好、切好的。
最让人惊奇的是,从食材到物件处处干净,一丝泥点油渍都没有,瞧着就放心。
不光百姓,就连旁边的摊贩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
司南很有耐心,笑呵呵地作答。
“这个小抽屉装的啥?”
“调料格子,油盐酱醋放在里面,随用随取。”
“这个大竹筒呢?”
“烟囱,咱们这小火锅是现选现做,烧的木柴,断不了冒烟。”
“为何烟囱还戴个帽子?”
“有了这个‘帽子’,烟就会向四周缓缓散去,不会熏着大伙。”
“……”
司南手也没闲着,三两下就把锅底煮上了。
五个锅,五种口味,各自独立的小灶,往哪个底下丢柴禾就能煮哪个,若客人要得多,还能同时煮。
至于锅里煮的啥,识字的都能看见,砂锅上刻着呢——麻辣袪湿锅、羊肉滋补锅、酸汤锅、鲜鱼锅、红枣养生锅。
锅底是司南在家煮好的,这时候只需舀上一勺,添半瓢水,煮沸加菜就好,又快又干净。
水也是司南用车子拉过来的,用刷了油的木桶装的清甜井水,煮沸后再用,健康又卫生。
浓香的高汤往锅里一倒,鲜香的气味顿时飘散开来,众人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有人问:“你做的这个叫啥?”
司南没答,红彤彤的牌子往车头一竖:司氏小火锅,二十文随便选。
第5章真香
大伙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文?这么贵!”
“够全家吃上一大锅汤饼了。”
方才还想尝尝新鲜的人,立马打消念头。
司南指了指旁边一个深底大海碗,笑着说:“二十文钱,六荤八素,填满这个碗,也够全家吃上一顿了。”
大伙还是摇头。
这个时代,十五文钱能买好大一份肉菜,一两银子能置办一小桌酒席,二十文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人群中不乏赖皮闲汉,流里流气地嚷起来——
“小子,不能光睁着眼要大价,你得让哥哥们尝尝值不值呀!”
“可不是么,这条街上哪家做买卖的不得先拜码头?”
“小哥别小气,哥哥们帮你尝尝味,吃得满意了才能帮你吆喝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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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哄的多是地痞流氓,三教九流都能沾上些关系,大的本事没有,小便宜不少占。这条街上的摊贩多是城郊来的农户,不敢惹,少不得吃些亏。
司南却不想惯他们这毛病。
他笑意未减,随意捡了几片肉菜丢进锅里,灶底添了几段一乍长的木柴。
不多时,锅中的汤水便煮沸了,鲜香的气味飘散开来,围观之人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尤其是那些起哄的,眼中带着得意,只等着司南恭恭敬敬地递到手边。
司南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们一眼,对方立马露出几分凶色。
司南挑了挑眉,拿着把长柄漏勺掏了满满一勺,肉片鲜而薄,菜丝香而脆,散着热腾腾的香气。
已经有人忍不住围过来,等着接了。
没承想,司南手一抖,满满一勺菜竟生生掉在了地上。
街边的黄狗汪汪叫着扑过来,三口两口吞下肚。
混混们神色一变,眼中透出恶意。
寻常百姓则是神色紧张,或同情或担忧地看着司南。
司南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地说:“瞧,唯有畜生才会吃白食,我怎么能这般侮辱各位?”
混混们:……
这话让人怎么接?
白吃你的,就是畜生;掏钱买,又咽不下这口气。
带头的地痞叫赖老大,仗着一身腱子肉服了整条街的混混。他见司南生得白白净净,以为是个好欺负的,捏起拳头就要闹事。
司南当即抽出一把菜刀,熟练地挽了个刀花,咣的一声砍在菜板上。
一乍厚的枣木墩子生生裂成两半。
赖老大脚步一顿,脸上阴晴不定。
小弟们嚷嚷:“赖子哥,这小白脸给脸不要脸,让他尝尝您的拳头!”
赖老大经不住撺掇,抡起拳头就要砸摊子。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红色劲装的郎君大步走来,经过赖老大身边时,不轻不重地拿弓拨了他一下。
明明瞧着没用力,赖老大愣是摔了个狗啃泥,差点压到黄狗身上。
黄狗吠了一声,嫌弃地跑开了。
赖老大怒极,破口大骂:“谁推的你爷——爷、爷,您安好?”
噗——
司南没忍住,笑了。
唐玄抱着手臂,淡淡道:“别乱叫,我没你这么不肖的孙子。”
赖老大一噎,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不服气?
那也得憋着。
就算没见过唐玄这个人,也听说过他身上那张弓,别说是他,满京城的贼匪大盗见了都胆颤!
赖老大不敢多待,仓皇行了一礼,连滚带爬地跑了。
某小弟不服气地嚷嚷:“赖子哥,咱们这许多人,干嘛怕那个小白脸?”
赖老大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蠢货,你行你上别逼逼!”
小弟委屈,“赖子哥,你、你打兄弟,就因为他长得俊?”
小弟二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快闭嘴吧!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能背着两石重的玄铁弓在汴京大街来回溜的,咱们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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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一瞪大眼,玄铁弓?两石重?!
“天爷爷!”
“快跑呀!”
一群混混看都不敢往后看一眼,撒丫子往前冲,生怕慢上一点就会被唐玄射个透心凉。
不光混混们跑了,其余百姓也纷纷避开。没别的,唐玄长得太高,一张脸英俊得不像话,还冷冷地板着,怪吓人的。
司南却不怕,笑盈盈地望着他,“军爷,来份小火锅?”
“不来,就看看。”
司南笑,“成,那我给您耍一个,您看好了。”
说着,就唰唰唰抓满一碗肉和菜扣进小锅,动作快得仿佛只能看到残影。
唐玄的注意力原本放在那辆怪模怪样的三轮车上,见此情形,饶有兴致地挑起眉。
司南十分敬业地又表演了一遍。
唐玄淡声道:“羊肉六片,鸡胸六块,菌子六朵,六样时蔬各二两。”
十分肯定的语气。
司南打了个响指,“好眼力。”
十分朴实的夸奖,和官场上的各色追捧相比堪称简陋,唐玄却十分受用。
这个小郎君一看就浑身心眼,只是,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又让你觉得无比真诚。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人。
肉菜下锅,片刻就熟。
司南麻利地盛出来,用大海碗装好,“您趁热吃,得空了再来还碗。”
唐玄顿了片刻,还是接了。
见他掏钱,司南笑呵呵道:“不必了,权当谢礼。”
唐玄没应,抬手丢进车头的细颈瓶里,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枚。
司南笑笑,“您真客气。”
唐玄挑眉,“我只是不想当‘畜生’。”
司南:……
直到唐玄走远了,他才想起来这次的“一文钱”没还。
得了,下回见了再说吧。
这样一来还能多见一次,想想还有点小开心。
司南哼着歌,继续煮小火锅。
经过这么一出,围观的人都散了,好半晌都没卖出第二份。
说不挫败是假的,司南允许自己小小地失落了三秒钟,又重新神起来,自己煮了个麻辣锅,抱着大碗呼呼吃。
边吃边拿着生火的大蒲扇朝着大街扇风。
旁边的货郎小哥悄悄咽了咽口水,若不是家里还有三个娃娃要养,真就忍不住掏钱买了。
光扇风还不算,还要表演。
“好辣好辣……”
“啧啧,过瘾!”
“这天气就该吃碗麻辣锅,一身汗,松快!”
其实并不辣,筠姜和茱萸调出来的辣味和正宗的辣椒到底不同,要想唬人,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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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路人被吸引过来,要了一碗。
司南瞧见对方是位花白头发的老人家,十分大方地说:“老人小孩打九折,承惠十八文。”
虽然只少了两文钱,老人家却很高兴,乐呵呵地追加了一份。
两份小火锅,除去锅底、木柴、食材的成本,净赚十文钱。
一份赚五文,真不多,就是辛苦钱。
其实,如果司南黑心些,肉买隔夜的,蔬菜菌子的品质再差些,一份至少能赚十文。
他却不想那么做。
在现代的时候,他爸就是从麻辣烫摊一步步做大的。
当初,麻辣烫刚在他生活的那个北方小城火起来,一条街上至少有六七家,不管别人价钱多低,单单他们家摊位最火。
司爸爸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保证食材新鲜,肉当天卖不完第二天绝对不用,蔬菜根和蔫掉的部分一定会切掉,绝对不会为了节省那一星半点而让客人有不好的体验。
因此,他们家回头客越来越多,慢慢从小吃摊开成拥有几十名员工的火锅城。
即便做大了,司爸爸依旧亲自在后厨坐镇,食材上的坚持始终没变。他常说的一句话是:“咱们卖的就是一个良心。”
司南把这份“良心”带来了大宋。
之后,又陆陆续续卖出几份,新新旧旧的铜钱铺满了一瓶底。
刘氏特意带着妞妞过来,要了一份鲜香的鱼肉锅、一份甜甜的红枣锅。说起来,熬锅底用的枣还是她送来的。
司南知道她是过来照顾生意的,没说不要钱,只是多多地放了些肉,还单独煮了一份妞妞喜欢的肉丸子。
刘氏看着他麻利的动作,暗自惊奇。
前几日听说司南要开吃食摊,不仅是她,整个茶汤巷的人都不相信,这么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哪里像是会做吃食的?不把灶台烧掉就是好的。
更有像胡氏那样的人,背地里等着看笑话。
没承想,司南操起刀来这般娴熟,满满一大碗肉菜,还没吃口水就流了下来。
刘氏惊诧,“南哥儿,你何时学的这等本事?”
“从前在我家酒楼后厨偷的师。您也知道,我爹一直不想让我做这个,就没敢在人前显摆。”这是司南一早就想好的说辞。
刘氏毫不怀疑,反倒欣慰地点点头,“你这本事定是随了司大官人。”
当初,司旭就是从矾楼的切菜小工做起,后来自己开了个大酒楼。
司南给她打包好,用竹签扎上肉丸子递给妞妞,“漂亮的小娘子只十八文。”
妞妞接过丸子串,害羞地躲到刘氏身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甜甜地弯起来。
小孩子最敏感了,你对她好一点儿,她就会用单纯的心回报你。
刘氏叮叮咚咚扔了一把钱。
司南不用数,光听声就知道是多少——这是从前跟司爸爸摆摊时练出来的,那时候还流行用硬币——整整五十枚,把丸子钱也算上了。
司南笑笑,“您太客气了。”
刘氏语重心长道:“好好干,总有翻身的一天。”
司南执手,“借婶子吉言。”
“快忙吧,不耽误你了。”刘氏拉着妞妞,笑盈盈地走了。
平日里最是低调的她,这会儿反常地同巡城的兵士打起了招呼,还特意提到在司南这里买了份吃食。
这些巡城兵从前大多是她夫君的部下,听说她跟司南熟识,多多少少都会照顾一些。
这份人情,司南记下了。
矾楼雅间,木清和林振一左一右看着唐玄,表情一言难尽。
唐玄丝毫没被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影响,不紧不慢地夹起一片羊肉,吃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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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二木,你说,老大是为了照顾月前辈的后人,对不对?”
林振:“嗯。”
木清:“绝对不是被那小子的坏笑迷惑了,对不对?”
林振:“嗯。”
木清:“他还是会请咱们吃大餐的,对不对?”
林振:“……”
这个不确定。
唐玄把碗往前推了推,“尝尝。”
木清把脸一撇。
抠门老大,休想拿区区一碗街边小食打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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