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议论归议论,赵王走出囚室,直接登堂入室进宫给太后请安。
齐府,齐鸣泰气得直瞪眼:“不成体统!不成体统!翻遍史书,被废之帝能留下性命的都少之又少,哪儿还有和今上一起射猎游玩的?有人在此时借天机谋私欲,唯恐朝廷不乱,简直其心可诛!”
要说此事谁最为不忿,那自然是始终站在雍炽身后,且和他一起夺位成功的老臣。
当年他们壮着胆子打了皇帝雍辞的脸,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谁知一道旨意,“皇帝”再次登堂入室,甚至可能和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
这谁受的住?
“陛下想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您又何必去触他霉头。”齐贞言未参与当时的夺位之政,比老爹平和许多:“再说赵王风华正茂,硬是被囚了好几年,说起来他比宥儿还小两岁呢,何必把人逼到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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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我倒成了不讲情理之人?”齐鸣泰痛心疾首:“天家哪儿有情理可讲,一失足便是万劫不复啊……”
“您放心吧。”齐贞言从容道:“赵王和陛下毕竟是兄弟,明面上还是不能太僵。只是去射猎,又不是放回封地。一路都有守卫,不会出事。”
齐宥几次想出言提醒,又咽了回去,他在他哥眼里只是个不懂朝政的国子监学生,“赵王救驾”一事倒不如直接说与雍炽,或在路上见机行事。
此次射猎之处位于燮州,距京城五百多公里,紧靠太行山南麓,是从先帝幼时便开始修建的大型射场,有供皇室贵胄居住的行宫,也有为陪同官宦等人建造的山庄苑子。
从京城赶过去要三四日,按照雍炽的意思,至少要在行宫待一个月,赵王又日夜随侍御驾左右,朝臣们难惴惴不安。
但自家的崽子因为跟随皇帝同去射猎,一个个兴奋得两眼冒光。
他们不好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按照约定,七月初三离京,时间已较为紧迫,齐宥和宝桐等人一起拾行囊。
帘子被挑开,齐贞言走进来看看齐宥的行李:“礼部那边的意思是后日辰时出发,东西都拾差不多了?”
“嗯,哥你放心,经常用的都分门别类装好了。”齐宥悄悄把桌上的地图揣进袖口:“哥,你手头宽裕么?”
齐贞言立时明白了:“缺银子?”
齐宥可怜巴巴的摊手:“听说燮州物价高昂,我们又在射场里,除了住宿都是自己的花销,哥,请给你贫穷的弟弟一些银两救济吧。”
齐贞言本就担心他路上的钱财不宽裕,看弟弟张口,直接叫来管家支了五十两银子。
齐宥心思翻动,若逃去江南齐家,五十两银子很够生活一段时日了。
齐贞言目光停留在齐宥鬓边散落的发上:“今日的头自己梳得?”
齐宥撩起那缕头发别在发带里,轻咳一声点点头。
齐宥穿书后,最难忍受的不是暴君似有若无的威胁,不是远在天边的危险,是每天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及腰长发。
现在正是夏日,骄阳似火,每次到晚间散了头,齐宥都默默许愿想变秃头。
最可怖的是,他到如今也没学会带发冠绑发带。
射猎时,国子监生都是以皇帝侍从的身份去的,侍从自然不好再带侍从。
因此衣食住行,事事都要自己亲历亲为。
“天气越来越热,你散发岂不是要中暑?”齐贞言道:“你这两日多用心,让宝桐好好教教你绑发带,梳头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人生一世,谁能保证自己日日有人伺候?你动辄如垂髫小儿般披头散发,岂不是惹旁人笑话。”
“知道了哥,你怎么和爹一样啰嗦。”一提此事齐宥心里就发慌,往外推他哥:“明天还有一天呢,我拼着什么事儿都不干,就在家里练梳头练系发带,成么您?”
不就是一丸子头么?他前世班里那么多女同学都每天扎,难道还能难住他不成?
他只是没有过心里这关罢了。
第二日一大早,齐宥就开始和这一头长发较劲,半个时辰过去,胳膊酸沉,发型还停在原点。
被嘱咐不能上手的宝桐在一旁笑弯腰,连连指点道:“公子您要梳高一些,太低稳不住,会垂散的。”
齐宥的自信已经被打碎成渣,两边的头发遮住大半张清秀的脸。齐贞言走进来,挥手示意宝桐退下,轻轻拢住齐宥如墨长发,帮他在头顶束了个利落的小圆髻。
齐宥回眸,脸颊迎着日头白得透明:“哥……”
齐贞言望着弟弟,上扬的眼梢微红,满脸含屈带娇,束发后仍摆脱不了少年的稚嫩之气,反而愈发显出几分伶仃。
让他一个人出去一月,真有些放心不下,齐贞言暗中盘算着再给他添些银两。
眼下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我在随行队伍里给你安插了两个人,一个是照顾国子监生起居的尚衣局小宫女四穗,一个是运送冰块车的尚马监内侍沛生。”
齐贞言顿了顿又道:“他们人微言轻,极不显眼,但都听命于你,你若在路上遇到困难,找他们就成。”齐贞言笑着拍拍他脑袋:“比如这梳头,让四穗来就成。”
齐贞言的手掌宽大温暖,罩在人脑袋上极像大号保护伞,齐宥小脸上写满感动:“哥,你真是我亲哥哥!”
齐贞言也笑呵呵道:“一去射猎,少则一月。阿宥,你这次的生辰要在路上过了。”
齐宥上下打量着他亲哥,愈发觉得不对劲,瞪大眼睛道:“看你这喜气盈盈的模样,我怎么觉得你求之不得?”
齐贞言挑眉道:“哪儿有?明明是形势所迫。”
齐宥:“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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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宥望着齐贞言,忍不住想若是自己真的一走了之去了江南老家,也许不用暴君出动,他哥也许就直接拍马赶往江南把他捉回来了?
两人说笑半晌,齐贞言忽然道:“阿宥,你最近可发现九朝有何异样?”
“异样?”齐宥这几日一直觉得魏九朝说不出的古怪,但觉得八成和那要定亲的表妹有关,没太多过问,眼见哥哥提及,才一怔道:“他怎么了?”
“他昨日在我下朝回家路上拦住我,吞吞吐吐说有要事要商议。”齐贞言无奈摇摇头,眉宇却闪过一丝隐忧:“他憋了半日并未说清什么,只问我能否让你别去射猎。”
齐宥:“???”
魏九朝向来最盼望和他一起射猎,一日三催他去报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竟然半路拦截他哥让他别去射猎?
齐宥心里一沉,不由觉得心跳加速:“那他可有说原因?”
齐贞言望向他,目光中有探究之意:“他只说,射猎路上人多且杂,怕有人欺负你,他护不住。”
齐贞言望着良久不发一言的弟弟,缓缓道:“阿宥,九朝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第35章发车
齐宥耳根腾一下红透,猜想魏九朝也许已知晓雍炽之事。
要不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看谁不惯直接拳头说话,怎么可能吞吞吐吐有所顾忌?
若是前几日发生此事,他定要好好和他哥声讨雍炽的狼子野心,再敲敲齐家离开京城的边鼓。
但现在形势变了,那日过后,两个人的关系愈发扑朔迷离,连齐宥都说不清,究竟是威胁,是强制,还是……牵绊。
他不愿意让齐贞言卷入。
更何况,他如今地图在手,逃离雍炽亦是指日可待,何必告知齐贞言,徒增尴尬忧心呢?
齐宥做出满脸问号的样子,疑惑道:“九朝前几日天天看话本小说,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不等齐贞言回答,齐宥恍然大悟道:“哥你还不知道吧?前几日他爹给他定了一门他不满意的亲事,自那之后,他便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不少人对我有意思,还总让我长点心眼儿防备着,得和他一样,被私下定了终身都不晓得对方是谁。”
齐贞言紧锁双眉,若有所思地盯着齐宥。
齐宥偏头凑到他哥身边,笑得一脸无辜憨稚:“哥,你和爹不会和魏九朝他爹一样,偷偷把我卖了吧?”
齐贞言终于没忍住,笑着轻拍齐宥一掌:“胡说八道!人人皆是要成亲的,爹前几日还给我说都察院王大人的女儿今年刚及笄,性子和你相配呢。”
齐宥见成功带偏了话题,心头一松,结果听到后半句话差点没吓得跳起来:“哥……不带你这么玩弟弟的!你赶紧给我好好说说,爹真的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了?”
齐贞言哭笑不得:“娘走得早,这种事儿爹当然要多操心些,其实从去年爹就开始和我商议此事,只是前几日你和陛下……咳咳,好在只是误会一场,朝中之人大多也并不知晓,爹自然不愿太拖,也准备春闱后给你说亲呢。”
春闱后……现在齐宥一听这三个字,脑海中便自动浮现雍炽含笑等自己落入网中的模样。
眼眸微动,悻悻道:“别提春闱后。”
“哦?”齐贞言倒有些意外:“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春闱后本就是成亲的好时候啊,怎么?阿宥等不及了?”
齐宥看向他哥,忽然笑道:“哥哥等得及,我就等得及。”
他哥比他还要大好几岁呢,自己都没成亲,没立场说自己。
果然矛头一指向自己,齐贞言立刻偃旗息鼓,含糊道:“成,你先拾东西,我到别处看看。”
夏风吹拂,绯旗招展。几队骑并无数卤薄仪仗,围绕着雍炽的御驾,浩浩荡荡出京,直奔五百公里外的射猎场。
出发之前,冯太监笑着来找齐宥:“小公子,路途辛苦,您就不必和国子监众人同行了,坐前头的辇车,又宽畅又舒服。”
“前头的辇车?”齐宥登时炸毛:“那不是陛下和赵王,还有各位郡王坐的么?怎么,侍读都有份?”
冯太监一怔,赔笑道:“别的侍读自然是无此恩典,但您……”
“别人没有,为何我就有?”齐宥清亮无辜的眸子望着冯太监,坚决道:“不必多说了,我和同窗们一起走。”
他一个御史之子,竟和皇室同坐辇车,让他的同窗们怎么想怎么看?
这不是大庭广众下惹人非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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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马车如席梦思大床般舒服,他齐宥也不会上车,打死都不会上车!
冯太监倒也不勉强他,直接让他请便。
齐宥微抬下巴,带着刚拒绝完九五之尊的小小清高走到国子监学生的行列中,准备荣登马车,却被礼部一官员伸手阻挡。
齐宥:“???”
礼部官员一脸正义:“这位公子,国子监生此次来射猎的人数过多,若都乘坐马车唯恐耽误行程,您可以选其它法子。”
齐宥据理力争:“名单皆是一早递上去的,又没有临时加人,怎能无车可坐?”
而且车队都是跟随圣驾的行进速度前行,进度只会被陛下影响,怎么会因为马车过多就耽误行程进度?
不是齐宥小人之心,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整治国子监,诺大的朝廷怎会连几辆马车都配不齐?
礼部官员无奈道:“您若是执意要坐马车,便上檐角有铜铃那辆吧,人还少些。”
齐宥走上前,掀开车帘一看,笑容登时凝固。
同窗们像沙丁鱼一样挤挤挨挨塞满了马车,看着都透不过气。
在家都是被宠上天的小公子,跟暴君出来就要吃这种苦。
即使如此,同窗脸上还都是喜滋滋的笑。
齐宥方才的骄傲已荡然无存,脑门上全是黑线:“要不我……还是骑马吧。”
齐宥不喜欢骑马,无他,那此骑射课之后留下了心理阴影,只要看见马鞍,大腿根儿便隐隐作痛。
可是他没得选。
冒着烈日,齐宥苦着脸翻身上马。还好魏九朝,贺珥,赵昭等人都选了骑马。
车队缓缓行进,国子监的车辆在队伍中间位置,他们完全没有压力,坐在马背上徐徐行进,望着周遭旷远开阔的山水,心情顿时畅快,一路说说闹闹,几个人的笑声都没断过。
雍炽闭目端坐在辇车中,偶尔能听见齐宥的笑声,很薄很飘渺,如在天外般不真切。
他不由自主的拧眉,伸手轻敲车壁。
齐宥正和贺珥说笑,只见远处有一穿飞鱼服的俊秀青年策马前来,勒马扫视他们一眼道:“齐宥,陛下对此地名称来历有些疑惑,传你前去问询。”
齐宥沉默一瞬,正想策马随他上前,左腕却被人倏然抓住,魏九朝冷冷道:“不许去!”
魏九朝看向来人,把齐宥护到身后,满含戒备冷道:“陛下身边有朝臣阁臣相陪,个个是饱学之士,我们只是在国子监读书的学生罢了,连个进士都不是,学识有限,实在不敢有扰圣听!”
来人没料到竟会遭到拒绝,面色登时沉下,一拉缰绳道:“这是陛下旨意,你若有异议,就随我去御前禀报吧!”
这话本是威胁,没曾想魏九朝一抬下巴道:“去就去。”
空气中立即弥漫起剑拔弩张的味道,唬得齐宥忙道:“陛下既然召我,我去一趟便是。”
贺珥也忙拉魏九朝,对来人拱手道:“小将军勿怪,我同窗也是担心齐公子学艺不误导圣上,您千万见谅。”
那人冷哼一声,径直带齐宥策马向前。
到了雍炽辇车旁,他才放缓马速,恭声道:“陛下,小公子宣来了。”
高大尊贵的辇车垂着厚厚的玄色车帘,车中极为安静,一时间只有铜铃摇曳和车轮滚动的辘辘声,齐宥一颗心没来由提至半空。
半晌,才听雍炽不含情绪的声音透过帘幕稳稳传来:“方才露过的寺庙听说是唐代遗留的,可有什么典故?”
齐宥也一本正经道:“据史书记载,是一名将军在战争过后,把将士的尸骨敛后带回长安埋葬,后人为纪念他们,特建了这座寺,听说那佛塔里还有将士的尸骨。臣知晓的也不甚清晰,陛下若仍存疑惑,可召旁人解答。”
一语终了,车内再也没有回应,但他既然已到了此处,自然不可能未经雍炽允许离开,齐宥只得认命,安安稳稳骑马跟随在辇车旁。
雍炽辇车旁的气氛和国子监处截然不同,再也没人陪他说笑打闹。
齐宥顶着灼热的大太阳骑了十几公里,只觉得腰酸背沉,娇气的大腿根儿磨得生疼,他垂眸硬撑,心里不自觉有几分后悔。
早知道如此艰难……还不如……还不如……
雍炽抬手,拉开车帘一角,瞥见齐宥正对着他车窗骑马前行,少年的脊背弧度柔顺,格外惹人怜爱,时不时用手背轻蹭眼角,也不知是汗盈于眼睫,还是忍受不住路途艰辛暗自哭呢。
雍炽想起冯太监的回禀,不禁冷哼一声,轻敲车璧缓缓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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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同住
冯太监忙上前,忐忑道:“陛下?”
雍炽挑起御辇车帘,恰与齐宥目光相对,齐宥和他的视线一碰,又迅速移开。
看起来还在倔强,雍炽心思一转,只对冯太监道:“朕有些口渴。”
说罢身子又微微探出车外,拉住冯太监低声道:“去问问他,若是撑不住了就来朕车上。”
冯太监答应一声,忙遣人送来果盘,蜜瓜,荔枝等铺在剔透的冰块上,让人一望便口舌生津。
齐宥眼巴巴望着那果盘被端进辇车内,想着若雍炽再命自己上车,他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无论如何总不能抗旨吧?
谁知雍炽并不给他遵旨的机会,果盘呈上后,雍炽掀开帷帘扫视他们一眼,沉吟道:“卿可疲累?”
众人见陛下亲自询问,登时神抖擞,皆七嘴八舌道:“在京城拘得久了,托陛下之福骑马看看这大好山河,心神飒爽甘之如饴,怎会疲累?”
齐宥敛眸,默默开启自闭模式。
雍炽抬手扔给亲军一个橙子,不经意间淡声道:“前行十五里处有一官驿,卿一路辛苦,到了此处便可歇息。”
在一片谢恩声中,雍炽再次把车帘垂下,辇车徐徐前行。
还有十五里?齐宥嘴角浮现苦笑,只得策马向前。
方才去宣他的那名年轻统领始终在他身侧,看到他神情恹恹,上前笑道:“公子还安好?”
齐宥忙打起神笑道:“还好,久未骑马,您莫要见笑。”
那人温声道:“公子说笑,当日公子在射圃时的好身手让我们众人都惊叹不已,此番来射场,公子定能一展身手。”
有些面熟,才认出他就是当日和雍炽一起在射圃射箭的锦衣卫,挠挠头有几分尴尬:“莫取笑我了,我平日都没摸过几次箭,这次来也是充数,围观你们英姿的。”
那人被他逗得一笑,身上的凛冽随即消散。
齐宥怕魏九朝和此人结下梁子,忙借气氛融洽道歉道:“方才我朋友有些冲动,还望您莫要挂怀。”
“公子多虑了。”此人也知道齐宥是常伴陛下身畔的侍读,自然不愿开罪,笑道:“那位公子所言也有道理,我怎会和他计较?”
有人聊天,齐宥顿觉身上的疲惫感减轻几分,他笑道:“还不知您如何称呼?”
那青年笑道:“我叫蒋辰,是陛下的近卫统领。”
齐宥心里登时一动,蒋辰身居要职,自然清晰此次射猎的守卫安排,倒是可以向他打探些情况……
齐宥眼神亮了亮:“蒋大哥,那想必此次随扈人员您都认得了?”
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骑马而来,俯身对齐宥耳语几句,随即告退。
是暴君让他随时可上车的旨意,齐宥心里一暖,看来暴君还是能做个人的。
但他想到原书里即将发生的两次刺杀,还是想和蒋辰多打探一些情况。
这关系到自己的逃亡,也许……还能让雍炽避一些潜在的危机。
他稳稳心神,笑着道:“蒋大哥,我们继续聊。”
蒋辰点点头:“这次射猎声势浩大,只动用近卫远远不够,大多侍从还是镇远侯从京城营地安排过来的,但陛下身边的随侍人员,皆是我手下,公子有吩咐,可以直接告与我等。”
镇远侯是萧朗吟之父,雍炽继位后一直执掌京营,因他是辅佐陛下夺位的肱骨之臣,众人皆对他很是放心。
那此番射猎为何会混入刺客呢?还恰好让赵王撞见并救驾成功?
看原书时,众人皆道这刺客是赵王安排的,因为这刺客的醉翁之意不在雍炽,而是成全赵王,让赵王的“救驾”之举得以实现。
在那此舍身救驾后,雍炽对赵王的态度明显温和许多,因赵王从返京时还身负重伤,雍炽也不忍将他再次圈禁,本想等他养好伤后再说,结果……
世事常常如此,有一次退步和松动后,从此便防线崩塌。
若没有这次刺杀,也许赵王就不会重回封地,没有放虎归山,也许雍炽便不会御驾亲征讨伐赵王,也不会有原书中萧家称帝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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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次刺杀,萧家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公子?”蒋辰看齐宥久久未语,笑道:“在出神?”
齐宥回过神,笑道:“我只是觉得陛下也是戎马征战过来的,没曾想到身边的近卫人数竟连射猎都应付不来。”
蒋辰听了他的话,倒是一怔,眉宇间掠过思索,正欲开口,忽听身后有少年骂骂咧咧道:“这种吃食你也敢拿来给本王?我是来射猎的,不是来受虐的……”
齐宥蒋辰相对皱眉,转头看去,紧随雍炽辇车后的车驾上站着一锦衣华服的娃娃脸少年,正一脸骄横的斥责下人。
那太监低眉躬要,不住赔着小心:“殿下,咱们这不是赶路要紧么,路上不方便,您先凑合凑合,等到了地方,再去寻新鲜的果子可好?”
“本王何时凑合过?”少年拿起果盘中的荔枝便朝人身上丢掷,跋扈道:“新鲜果子没有,冰块也没有么?这荔枝吃着都烫本王的嘴!”
站在车驾旁的太监也不敢动,任由他砸,唯恐招惹这位小祖宗。
齐宥平日只道魏九朝已经够有少爷脾气了,没曾想这儿还有个他的加强版,疑惑道:“这位是?”
他看少年衣饰华丽,车驾又紧跟在皇帝辇车旁,定是皇家贵戚,但在脑海中搜罗一圈,也没找到对应的人。
谁曾想蒋辰头疼道:“还能是谁?赵王殿下!”
齐宥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这是赵王?”
不得不说,赵王给他的冲击感太强烈了。
在他的脑补里,赵王应该是个被囚禁多年,韬光养晦的小可怜,谁知竟这般鲜衣怒马满身骄纵?
吃水果还嫌不够新鲜不够冰,比当皇帝的雍炽都挑。
他是被圈禁了么,分明是圈养吧?
看着还在耍赖任性,要吃新鲜果子的少年,齐宥不禁开始怀疑,赵王这模样,真能自导自演救驾这种事儿?
气氛正僵持不下,忽听雍炽冷声道:“老四,你又发什么疯?”
“三哥!”赵王看雍炽回头看他,骄狂的气焰登时消散一半,耷拉眼角委屈撒娇道:“他们欺负我,给我的果子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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