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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等赵昭亲口给我们说吧。”贺珥偏头笑道:“他不说,我们只当他们是朋友。”
“九朝。”齐宥叫住魏九朝,展开那冰扇:“这把不是你送我的么?怎么在你这儿?”
“别提了!”魏九朝没好气道:“就从冰车出来那次,我醒来觉得身上都已恢复,怎么两个手还冷冰冰不舒服呢?一看这两个冰扇子都被我捏在手里。”
齐宥拿走一把:“那肯定是你抢了我的。”
魏九朝:“哼!”
三个人走出门,沿着山道缓缓往夜市走去,明月皎洁,夏末的气候舒适,盏盏灯火如星闪烁。
路上总会偶然碰见同窗,大家一起打趣说笑,很是热闹。
只是齐宥总在说笑的间隙里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忍不住穿过喧闹的人群,落在远处山麓的行宫之上。
从此处望去,行宫高遥,屋檐和皓月比肩,如天边宫阙般疏离清冷。
此刻住在里面的人,感受不到这喧嚣温暖的人间灯火,会不会落寞孤寒呢?
“哎哎哎。”魏九朝拉住走神的齐宥:“你刚才又差点撞到人,你一个劲儿往后看什么啊?”
“是不是累了?”贺珥忙解围道:“前头有个凉饮摊,咱们坐下来喝一杯再走。”
三个人坐在凉饮摊旁,贺珥去结账。
魏九朝看了齐宥一眼:“他没让你受委屈吧?”
“这话问的,真把我当成小媳妇儿了。”齐宥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嘴角上翘:“我们……挺好的。”
“挺好的?”魏九朝看着齐宥和以往不同的笑意,又想了想赵昭的模样,疑惑道:“和他在一起,比起和我们在一起有何区别啊?”
“和你们在一起更自在吧。”齐宥望着天边的圆月笑笑:“其实算起来,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开心。”
和雍炽在一起总是会慌乱,舌头也总是爱打结。还动不动就控制不住的脸红。
回想和雍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齐宥觉得自己很笨拙,冒着傻气,有时候想着想着,就羞耻得恨不能在床上打几个滚。
可是和好哥们儿在一起不会,和魏九朝笑完,互相拍拍肩膀,回去照样能睡个好觉。
魏九朝正要回答,忽听身后传来冯太监一声轻咳。
二人回转头,雍炽站在他们身后,俊朗的面色隐有笑意。他的身影挺拔而夺目,一袭黑袍映着月色,落在齐宥眼里,周遭一切登时黯然失色。
他腿软道:“陛下……”
雍炽盯着他,眸光深邃:“好巧,齐卿也在此地?”
明明已经事先请示过,事到临头齐宥依然有被抓的不安,忙点点头心虚道:“对,我们也刚出来。”
雍炽笑意未减:“只有两个人么?”
“还有贺珥。”齐宥赶紧道:“陛下,他去结账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出来的,一会儿还想和国子监的同窗们会合呢。”
魏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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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还想帮齐宥说两句话,但看看两个人的氛围,突然觉得自己没立场去替齐宥解围……
他只想原地消失。
雍炽眸光锁定齐宥,拉长声音:“是吗?”
齐宥像小鸡啄米似的乖乖点头:“是的。”
这时贺珥也结完账回来了,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朕想和齐卿讨论讨论学问。”雍炽目光沉沉扫过二人:“你们先退下吧。”
不等雍炽说完,二人递给齐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溜烟闪没影了。
齐宥:“……”
周遭登时变得安静,齐宥飞速看了他一眼,红着脸轻轻叫:“陛下。”
本来很威严冷酷的两个字,被他叫出来语气糯糯的。
雍炽没说话,扫了一眼齐宥手中失而复得的冰扇,不由分说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往墙后头带。
齐宥心跳怦然,刚才……他的话不会被陛下听到了吧?
他不想让陛下觉得自己和朋友在一起更开心……
齐宥用眼尾看着雍炽面色,一个不留神傻傻问:“陛下,方才我说得话你听到了吗?”
“噢?”方才离得远,雍炽是真的没听到,但看齐宥眼神飘忽很难受的模样,便道:“朕知道,你们肯定是聚在一起讲朕的坏话呢。”
其实聚众非议陛下是很严重的罪名,可是齐宥根本没想到这些,他就是怕雍炽伤心,看墙后头人不多,两个爪子怯怯的搭上雍炽的肩头:“我才不会说陛下坏话,我方才说得不对,其实我和陛下在一起也……开心。”
声音越说越细,后头两个字被外面夜市的噪杂声掩住,雍炽没有听清。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着眼前少年红着脸的模样,眼眸愈发暗沉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炽炽:讨厌的冰扇不是被朕扔掉了么,怎么又出现招惹朕!!
宥宥:惹惹惹
第58章过往
齐宥被他步步紧逼,决定先发制人,直接牵起他的手反问:“陛下不是说不来夜市吗,怎么又过来?”
望着少年盛满笑意的双眸,雍炽一怔,伸手把那冰扇直接从齐宥手心抽出来:“朕知道你不乖,亲自来监视。”
……自然不会说只是想见他,想和他一起在夜市上走走。
雍炽松开齐宥,两人牵着手从墙后面走出来。
拐角处有个丢弃杂物的圆坑,雍炽趁齐宥不备,悄悄把手背在身后,一不留意把冰扇掉了进去。
灯市摩肩接踵,两个人在人群中缓缓走着,沉默半晌后,雍炽轻声道:“阿宥,你和贺珥很熟?”
齐宥点点头:“是。”
他看雍炽不说话,想起往事,顿了顿试探道:“其实祭酒本不想让他来的,是臣看全班都来燮州射场,怕他心里难受,才想了法子让他跟过来。”
雍炽:“你在意的人倒是挺多。”
并肩站立时,雍炽比齐宥要高一头,齐宥微微仰头道:“陛下不开心?是不是看到贺珥想起贺家啦?”
雍炽脚步微顿,看向齐宥:“你如何得知?”
当然是看书,齐宥当时还想,暴君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贺珥的祖父都去世了,暴君还要因为陈年旧事把贺家人全部罢官,赶回家乡去。
可这几日换位思考,却觉得暴君对贺家已经是仁至义尽。
齐宥环住雍炽胳膊轻轻摇晃:“陛下,你别不开心。如果你还在意,那……我尽量避开你们见面。”
“不至于。”街上人多,雍炽强忍住揉他头顶的冲动:“只是看到他偶然想起往事,心血来潮才问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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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往事自然有关查山,有关兵败,是暴君多年的逆鳞,没人敢主动提及。
齐宥偏头,故意懵懂的眨眨眼:“往事?陛下是说贺家祖父当太子太傅的事儿吗?”
“是。”灯火闪烁,雍炽眸中亦闪出追忆:“朕当时是太子,他祖父是朕的太傅,从朕八岁时任职,教了朕六年。”
直到十四岁查山之变,他们一起被掳到蒙古。
以往,雍炽不愿提及这段耻辱,但今日光影灼灼,少年在侧,愤懑不甘渐渐远去,只余一丝若有若无的怅惘。
两人沿着朦胧的灯市缓缓而行,雍炽没有避讳:“之后的事儿你也知晓,查山之变后,父皇,朕,还要不少臣子都被蒙古骑兵掳至蒙古都城甘宁……贺珥的祖父也是臣子之一。”
齐宥点点头:“臣知道。”
“那时候朕十四岁,还是太子,连京城都是第一次出。”雍炽自嘲道:“被掳到蒙古,觉得身边能信赖的只有太傅,第一个夜晚狼嚎声传到帐篷,朕当时害怕,大半夜忍不住爬起身,冒着大雪偷偷去找隔壁帐篷的太傅。”
齐宥看向他,努力从如今的雍炽身上看出昔日少年的痕迹。
“可是太傅却把朕推出来,还怒斥朕,说朕的书都白念了。”雍炽摇头笑道:“朕只能灰溜溜回去。”
看起来无所不能,凶悍强大的暴君,也在十四岁时,有过因为害怕而寻求庇护的时候。
齐宥动动唇,凝视雍炽:“太傅也真狠心,毕竟……陛下当时才十四岁。”
“此事……朕倒是能理解太傅。”雍炽望向远处灯火:“朕是太子,身处敌营,一举一动都关乎朝廷体面,当时朕的做法的确欠妥。”
齐宥低下头,玩弄着雍炽骨节分明的手指,嘀嘀咕咕还是念叨那一句:“可是,陛下当时才十四岁啊。”
十四岁,左右不了战争的胜负,却要承担战败被掳的后果。
齐宥看书时完全无感,此时却撅着小嘴为雍炽抱不平。
雍炽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讲述旁人的往事:“那一夜之后,朕再也没露过怯意,京城路遥,朕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回去,可是突然有一天,穷疯了的蒙古人说只要朝廷缴纳三千两银子,就能放我们回家。蒙古人选出太傅回京,向朝廷禀告此事。”
“父皇他们都很丧气,觉得即使回去也不知如何面对众人,可是朕却无暇他顾,一心一意只想着能回去就好。”雍炽眸中映着灯火,眼神却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寂寥:“太傅一走,许久未归,等太傅回来成了朕在蒙古唯一的念头。朕觉得老师那么有办法,一定能把我们都带走的。”
灯火氤氲,雍炽的侧脸有些模糊不清。
齐宥知道故事的结局,悄悄把雍炽的手扣得更紧。
“朕风雨无阻,每天都去等。总算等来了太傅。”雍炽淡然道:“他没带来一两银子,却带来了满嘴的大义和天下。朕听懂了,没人愿意拿出那笔银子接父皇和朕回去,三千两,对于国库来说微不足道,可他们觉得朕是耻辱,新帝已立,太傅说,朕是弃子。”
雍炽永远记得那一天,太傅策马而来,双袖鼓满风,他迎上去,太傅却不愿再看他,说朝廷已立雍辞为帝,朝廷从无被掳的皇帝,若雍炽登基,此事记入史书,将是朝廷耻辱。
那些话也许都对,可是,为什么当时没人抱一下他,或者对他抱歉的笑一下呢?
对而冷的话,因为怀抱和微笑融解了冷意,就只剩下对。如果没有任何温情,那些掺杂冷意的正确,会在夜深时成为加倍刺痛人心的利器,痛到让人再也看不见曙光。
难道只因为他习惯强忍住怯意和眼泪,就不配拥有怀抱吗?
蓦然,一个笨拙的怀抱轻轻拥住他。
雍炽低眸,看到齐宥扑在自己怀里,眼巴巴盯着他。
雍炽一怔:“怎么了,乖宥宥?”
齐宥被问得不好意思,含含糊糊道:“抱……抱着讲。”
雍炽却登时明白,齐宥的模样像只小猫咪,看你难受了就过来蹭蹭,沉默着,却甘愿用软乎乎的身子无声无息治愈你。
即使他早已在漫长的时光里学会了自愈。
他的傻宥宥。
偏偏要给他吹吹,偏偏要眼巴巴抱着他。
雍炽拥住齐宥,胸膛霎时被填得满满当当:“朕听了太傅话,也不打算和赵王相争。后来才知道,哪儿有什么大义和朝廷?太傅投靠太后当了新朝丞相,是奉太后之命阻朕回京,更可笑的是,父皇在蒙古驾崩后,他们真的分给蒙古高官三千两银子,不过不是让朕回去,而是让他们看住朕。”
雍炽曾为老师的话黯然神伤很久,好几次是有机会回京的,可是想到所谓的朝廷体面,雍炽几乎自暴自弃的选择留在蒙古。直到有次蒙古晚宴,有人醉酒后笑谈,他才在帐外听到事情真相。
他的亲生母亲,他敬爱的老师,联手蒙古人,想要把他永远囚在边境的风雪里。
他曾学过的典籍,曾信奉的大义,都成了一场笑话。
杀回京城从此成了雍炽唯一的念头,之后雪夜回京,荡平蒙古,复燕云,雍炽渐渐忘了所谓道义所谓良善,却记得追杀途中,蒙古人沾满血腥,跪地求他饶恕的狼狈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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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和暴力比书中道理更能让人绝对臣服。
脱戎装,入朝堂,雍炽知道,全天下都在期盼他当一个好皇帝。
可他为何要当?
既然他的期望早已被打碎,那他为何要做个合乎他人期望的明君?
雍炽在登基第一天就想,他要一生手握权柄,一生肆意,让所有看轻他,背叛他的人以最惨的死法离开。
他再也不要被所谓的规矩体统束缚,也不想听读书人假惺惺的大道理。
“所以朕讨厌读书人。朕总是能从读书人身上看到太傅的影子,嘴里说着大道理,心里却有不为人知的阴暗,永远可以为自己的私欲找冠冕堂堂的理由。”
雍炽气鼓鼓的,眼神也很凶,可齐宥却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小狗……
看齐宥挑眉,求生欲满点的雍炽忙补充道:“当然,朕不是在说阿宥。”
齐宥:“……”
然而我怎么还是觉得被内涵了呢,陛下!
雍炽想了想,忙补充道:“说到贺珥,朕才不知不觉说起来往事,其实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又是他祖父的事儿,朕自然不会迁怒他。”
他可不能让乖宥宥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男人!
齐宥没说话,唇角上翘,一眨不眨凝视他。
许久,齐宥才道:“陛下,曾经背叛你的是贺珥的祖父不是贺珥,也许贺珥……真的和他的家人不一样。”
在原书里,为你守灵的是他,为你敛尸骨,写列传的也是他。
“你还记得你当日冒雨去给崔忱送伞么?朕一下想起曾经的自己。”雍炽不再纠结贺珥,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提及初见:“有次父皇生气,把朕的老师,侍读都关进牢里,朕年少气盛,顶撞父皇,曾冒雨为他们求情。”
齐宥一怔,原书里雍炽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侍读,书中有关侍读的剧情不多。
查山之变时侍读也在,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被掳到蒙古,到剧情中后期,赵王谋反,这个小侍读被赵王手下的一个首领扣下,压到城墙上威胁攻城的雍炽。
旁人都以为雍炽不会在乎多年不见的小侍读死活,出乎意料的是,雍炽在城下徘徊良久,也没有下令放箭。
齐宥依稀记得小侍读叫韩霁。
齐宥心里泛起酸意,语气还故作轻松:“冒雨求情哎,那陛下到底是为了师傅,还是为了侍读啊?
雍炽不解其意:“当然是都有。”
齐宥蹦到雍炽面前拦住去路,拉长声调:“算起来,我也是你侍读。”
雍炽:“???”
“我第一次去当你侍读时,你就开始这样那样不正经了!”齐宥扁扁嘴:“谁知道以前是不是呢?”
“你说朕是醋王。”雍炽越听笑意愈深,直接把齐宥的手腕举过头顶,摁在墙上:“朕看你才是个小醋!”
齐宥:“哼!”
小暴君没正面解释,生气气!
“小醋!”灰色的砖墙衬得少年脸蛋洁如皓月,雍炽忍不住猛亲两口:“又醋又嗲,朕拿你没办法。”
齐宥:“陛下还没回答呢。”
嗲不是说女子的么?他才不嗲!
暴君没读过书,总是爱乱用词!
“朕没对别人这样那样过。”雍炽故意做出思索状,嘴角是溢出的笑意:“朕长到现在,好像只想对乖宥宥这样那样。”
雍炽瞅着齐宥澄澈的双眸:“让炽哥哥这样那样一辈子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炽炽:你读书多,给朕解释解释什么叫这样那样?
小可爱们,本文日更,每晚九点后更新,如果放鸽子,会请假条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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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入帐
又过了几日,众人开始返程回京。
风和日丽,一路上还算平稳,唯有赵王,总找借口时不时来雍炽车辇,一会儿说自己很久没有像射猎时这般开心,一会儿又谈起和雍炽幼年玩耍的趣事。
连坐在一旁的齐宥都能用膝盖猜出来,赵王百般旁敲侧击,还不是为了让雍炽放他出来,早日回到封地。
雍炽静静看赵王表演,面上毫无表情。
等赵王和齐宥都离开,蒋辰才进来禀告道:“陛下,东门侍卫一事有眉目了。那天东门临时安插的侍卫一共八位,都归萧家管辖。”
蒋辰顿了顿:“臣还发现其余三个门也有萧家安插的侍卫,每个门各有五个。”
萧家一直把控射猎守备,虽说北苑射场一事后,陛下口头去了萧朗吟的职务,但萧家想在行宫门口安插侍卫,仍然易如反掌。
“萧家?”雍炽眸光一冷:“朕记得萧朗吟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和阿宥同堂?”
蒋辰点点头,犹豫道:“要不要臣去传萧朗吟?”
半晌后,雍炽道:“那封信上的家徽,是萧家的么?”
“不是萧家的。”蒋辰谨慎道:“但也不能证明萧家和此事无关,”
“北苑那次,刺客出手毫不留情,是真正刺杀。宴会舞剑的那人只是为了让赵王救驾罢了。”雍炽看向蒋辰:“想杀朕的似乎有两波人。”
蒋辰跪下:“是臣之罪。”
雍炽望着他,忽而笑道:“朕还要请你再罪己一次。”
蒋辰抬头,一脸不解。
“离京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你若是那些任务失败的刺客,会怎样?”
蒋辰一怔,对于太后和赵王来说,射场之行是翻身的最好机会,若回到京城,赵王再次回到高墙之内,再想翻身难于登天。
既然第一次“救驾失败”,赵王没有立功,那为何不能有第二次“刺杀”和第二次“救驾”呢?
“他们必定不甘心,正在暗处盯着朕蓄势待发。”雍炽淡淡道:“赵王天天往朕这里跑,想必也已经做好救驾准备了。”
蒋辰握住手中刀柄:“臣必不让贼人有可趁之机,必……”
雍炽抬抬手:“听朕说完,你防守得太严密了,让人无机可乘。朕想,今夜不妨给他们一个机会。”
蒋辰一怔:“陛下?”
他怎么听不懂了,难道陛下是要给贼人刺杀的机会吗?
陛下是万金之躯,这也太冒险了。
雍炽道:“传朕的旨意,听闻此处星空甚美,今夜众人不去驿馆,安扎毡帐露营。”
露营比驿站危险百倍,陛下……这是故意引诱暗处的刺客现身!
刺客背后之人不是赵王就是太后……陛下此举是想给他们一个震慑?还是不愿继续迁就他们,准备抓住刺客后干脆连根拔除,对太后赵王下手?
蒋辰一怔:“臣劝陛下三思!”
雍炽冷冷道:“朕不想忍耐,从登基到如今,朕对他们足够宽容,他们并未有丝毫悔意!”
太后在演戏,赵王也在演,雍炽陪他们演一场又一场,只为了那么一点儿微末的真心。
也到了给他们提个醒的时候。
蒋辰默道:“陛下觉得赵王可知晓此事?”
他看赵王还有几分任性天真,虽然倔强,对雍炽倒也还算恭顺。
“也许刺杀不是他本意,但他定然知晓此事,要不怎么承担“救驾”的重任?”雍炽眼神淡漠:“他本心不坏,觉得自己会救驾,朕也不会受伤。只是想借助此事走出来而已。”
但雍炽不喜赵王利用自己达成目的。
从小自作聪明,其实拙劣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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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辰觑看雍炽的面色:“陛下……就为这一个原因吗?”
引诱刺客出来,再顺利捉到刺客公布刺客身份……如果只是这一个原因,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在刺客眼里,宴会上舞剑行刺是一个赵王可以救驾的绝佳机会,可惜没成功,阴差阳错,还被小公子拿到了那封信,小公子知晓了刺客的内幕消息,所以才会被幕后之人除之后快。
即使陛下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小公子,但日后到了京城,小公子要上学念书,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保护小公子的最好举动,自然是给刺客机会,等刺客再次出现时,在大庭广众下直接逮住刺客,只要留下一个活口佯作审问,雍炽事后都会把信上的内容公布出来。
从此,知晓刺客秘密的就不再是小公子一个,而是所有人。
当小公子知道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小公子自然也就安全了……
雍炽冷冷扫他一眼。
蒋辰一秒闭嘴:“臣去布置毡帐。”
蒋辰有点头大,要让刺客有机可乘,还必须在伤到陛下前及时制止……
那要不要给赵王“救驾”的机会呢?
陛下真会给他出难题,他还不能说这道题他不会做……
安营分帐的消息传到国子监,众少年瞬间沸腾。
“我早就想露宿扎营,本以为只有行军之人才有这样的经历,没想到我们也可以!”
“太棒啦,你看今夜星空漫天,真的是极好的观星之处。”同窗又开始吹虹屁:“没想到陛下如此豁达,竟让我们在此处观星。”
“你们看,这帐篷上还有小烛台呢。”少年兴奋道:“星空烛火,陛下真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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