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他抬眼看到远处的赵昭他们手里拿着小杌凳,正说笑而来,在赏月台下头的空地上摆放凳子。
雍炽不住回味着齐宥主动乖乖跑上来牵住他的画面,心情大好,故意挑衅道:“乖宥宥要不要给同窗打个招呼?朕抱你去。”
“不去。”齐宥看雍炽恢复了笑意,才缓缓放下心,但想着刚才的场景,却觉得心里酸胀得发堵,连星星都不愿意看了:“陛下,我难受。”
雍炽立刻下意识的抚摸他脊背,微微皱眉:“身上不舒服?”
“心里难受。”齐宥抿抿唇,看着眼前雍炽关切的模样,脑海里却出现雍炽方才冷下脸径直往外走的背影,闷闷不乐道:“陛下方才好凶,也不对我笑。”
雍炽唇角的笑容凝固:“……”
他不是凶,只是是想让齐宥也能主动牵他抱他……雍炽是君王,向来是由别人侍奉,就连齐宥在房事上,按理说也是要听他摆布使唤的,可这几日呢,别说房事,什么事儿都要他往上够着哄着。
齐宥看他不语,继续追问:“陛下是生阿宥气了吗?”
雍炽:“……”
他就是觉得前几日太被齐宥拿捏,想找回点面子而已。
不用很多,主动抱他哄他几次就可以了。
齐宥垂下眼眸,神色失落:“不都说伴君如伴虎么?陛下心思难辨,日后还是会动不动就对我冷脸斥责的。”
“朕不会。”雍炽看齐宥想岔,要疏远自己,忙别扭的解释道:“阿宥当真了?朕想让你……哄朕,故意跟你闹着玩呢。”
话音刚落,齐宥的神色倏然亮起:“当真?”
雍炽尴尬道:“……真的。”
方才百转千回的心思套路,眼下尽数和盘托出。
雍炽暗叹口气,还不如不要尽心思找回面子,这倒好,丢的脸更多。
齐宥不肯放过他,在他怀抱中扬眉重复道:“陛下只是想让我主动哄你?”
雍炽生无可恋的点点头:“……对。”
齐宥放下心来,认真端详雍炽眉眼,嘴角上扬:“你多大?”
雍炽端正神色:“阿宥,日后不准再提此事,这是旨意。”
齐宥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强忍住才没笑出声,想了想又犹豫道:“陛下,那如果你以后再沉下脸,会不会就真的厌恶我,甚至……要打杀我了?”
不是他多想,从对念恩的态度可知雍炽依然是暴君脾性,齐宥回想方才雍炽的冷淡,又想起原书中暴君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晓得两个人走下去,会是何种结局……
“朕当然不会打杀你。”雍炽抱着齐宥,解释的口干舌燥:“朕生气时,乖宥宥就把手钻到朕的手心,朕会消气的。”
齐宥暗暗记下,想了想又道:“那如果你不消气呢?”
他真的觉得暴君生气很可怕,整个人如深渊般散发着慑人气息。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他齐宥何德何能,牵个手就能扭转雷霆之怒?
雍炽看他认真求教,笑意愈深,含糊的悄声道:“那你就像朕抱你一样,主动……抱抱朕。”
雍炽说罢,回头看冯太监和蒋辰等人正躬身低头,远远跟在自己身后,才微微放下心。
雍炽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偏偏齐宥还不依不饶:“那如果还哄不好呢?”
这都是他以后的保命招式,虽说用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四周无人,雍炽也不再矜持,紧手臂,俯身到齐宥耳畔,嗓音微哑,一字一句道:“你说呢?”
齐宥不回答,勾起唇角,张嘴咬上雍炽的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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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炽疼得闷哼一声,狼狈看向四周。
四周环境嘈杂,大家都在月下说笑饮酒,没人注意暗处的他们。
雍炽低眸,始作俑者正窝在自己怀中,捂着嘴笑得明朗。
雍炽恶作剧般蹭他鼻尖:“……阿宥你胆子愈发大了,竟敢咬朕?”
“臣是遵旨行事。”齐宥理直气壮,澄澈的双眸特别无辜:“是陛下说的金口玉令,您做错了事,我就咬您一口。陛下刚才佯装生气想引我哄你,自然是做错了事,臣咬陛下一口亦是不敢违抗旨意。”
雍炽:“……”
齐宥眨眨眸子,灵巧轻快的从雍炽身上落到地面:“陛下您看,赏月台到了,赵王还在上头等您呢。”
雍炽只得把话咽回去,心,和齐宥一起登上赏月台。
赵王立即恭敬站起,只是看向雍炽的目光有几分躲闪。
兄弟二人寒暄之后,赵王把目光看向齐宥:“这位是?”
“朕的侍读齐宥。”雍炽道:“亦是齐贞言的幼弟。”
赵王笑道:“原来是小齐公子。”
他和齐家相熟,和齐宥也年龄相仿,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齐宥想起原书之后的走向,对赵王提不起好感,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赵王笑道:“臣弟还以为皇兄对读书没了兴致,没曾想还是和从前一样,日日把侍读带在身边。”
听到有人提起雍炽和前侍读的事儿,齐宥耳朵立刻竖起来。
雍炽冷冷瞥赵王一眼,声音不怒自威:“多话!”
第62章酥山
提及往事,气氛登时一僵,冯太监掌心出汗,朝赵王递眼色。
雍辞心领神会,立刻噤声。
齐宥探究的目光看向在座的几位,又挑眉望向雍炽。
雍炽面色平稳,看不出一丝情绪,挥手道:“传膳吧。”
一声令下,丝竹阵阵,侍女手捧托盘登上观月台,观月台下头坐在杌凳上的官员侍卫也起身,去周遭桌上用膳。
齐宥忍不住偷看身畔的雍炽,这几日两个人缠绵,离得太近,如今雍炽重拾冷峻威严,当着外人拉开距离,对他也不再一脸色气的垂涎,这陌生感反而让齐宥怦然心动。
人前人模狗样,人后眼巴巴爬床。
狗皇帝演技一流。
席间,赵王看向面容清俊的少年:“你是齐家人,又是皇兄侍读,想必功课定是很好?”
“一般。”齐宥捻着酒杯浅笑:“怎么?陛下的侍读成绩都很好么?”
雍辞轻声一笑:“本王也不晓得,要不你问问皇兄?”
齐宥偏头看向雍炽。
雍炽面不改色的立刻回应:“都没你好!”
说罢不等齐宥再追问,弯起食指轻叩桌案命道:“用膳。”
席间,雍辞把盏笑对齐宥道:“春闱将至,本王预祝齐小公子高中一甲。”
一甲是科举考试里的前三名,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都是能策马御街,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人物,也算是古代的顶级学神了。
齐宥和他轻轻碰杯,饮下杯中酒:“多谢。”
夜色如靛蓝墨般匀而淡的铺开,繁星漫天,月色皎洁,有酒助兴,席间的气氛还算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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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在说话,侍女又添置了一道点心,盘中盛着的乍看是普通烤饼,掀开热腾腾的饼盖,才能看到里头是绵软甜香的冰酥山。
这不是现代的面包冰淇淋么?
齐宥正想夹块尝尝,却看到赵王抬筷半晌又踌躇。
雍炽神情一顿,侧目避开这道点心。
“皇兄……”雍辞拿着食筷,手足无措的犹豫道:“这……怎么吃啊?”
雍炽不答,低眸沉默饮酒,席间静默无言。
齐宥毫不客气,直接夹了一块烤焦黄的馕饼,裹了一圈香甜的酥山塞在嘴里做示范。
问他啊,这道菜他会吃!
雍辞定定望着雍炽,艰涩道:“许久不尝,臣弟都有些记不得。”
雍炽眼眸垂下,视线落在那道致的菜肴上。
雍辞小时候最爱吃酥山,小孩子贪凉,父皇母后严令他不准多吃,雍辞总是来牵他衣摆,让他想办法。
雍炽从小就有的是套路,他灵机一动,暗中嘱咐小厨房把还未融化的酥山装在酥脆的烤馕里,酥山乔装打扮,瞒天过海成了另一道普通的菜肴。
父皇母后自然不会再过问,直到有次二人正在偷偷用膳却偶然被父皇撞见,才真相大白。
此事在皇亲贵胄中流传甚广,酥山烤馕饼歪打正着,渐渐成了一道改良后的菜肴,后来流传入民间。
大多数人只知此菜有新意,根本不晓得这道菜背后的隐秘天家往事,亦不晓得这平淡无奇烤馕里盛着的不仅是一口酥山,更是哥哥对弟弟未宣之于口,却藏于心底的宠溺纵容。
雍炽自然不会过目菜谱,没曾想这菜时隔经年,竟然再次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江山几经易主,往事已不堪追忆,雍炽一脸淡漠:“你长大了,吃不惯就算了。
忽听观月台下一阵躁动,似乎是大家看到晴朗夜空下出现的星云,都在赞叹惊呼。
齐宥坐在雍炽里侧,闻言忍不住放下筷子,往外探身。
雍炽眼锋横扫,沉声命道:“坐好。”
当着众人,齐宥自然不敢违抗他,委屈的扁扁嘴,很乖巧的坐回他身旁。
刚落座,耳畔倏然擦过剑鸣之声,夜幕沉沉,一道黑影掠过眼前,直奔观月台上的雍炽而去。
齐宥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雍辞大呼道:“皇兄当心!”说罢身影一闪,倏然纵身挡在雍炽面前。
刺目银光闪过,雍辞捂着小臂,闷哼一声。
一支早已瞄准刺客多时的羽箭干净利落的射出,正中刺客腿部。
刺客还没来得及在观月台着地,便重重摔在台下。
蒋辰持弓而出,率领侍卫围住刺客,将人彻底制服。
整个刺杀像是电影的闪回片段,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面面相觑怔在原地,久久未曾回神。
雍炽从座位上站起,沉声吩咐台下的蒋辰:“留下活口。”
话音未落,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刺客嘴角渗出滚烫刺目的血,血迹微微发黑,显而易见是服毒了。
蒋辰抬首回禀:“陛下,他服毒身亡了!”
刺客牙缝间藏毒,任务失败直接咬破本是常事,然而观月台下头坐的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和低阶官员,一时间众人大哗。
蒋辰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朝刺客怀中探去,神情一滞,摸出一柄小巧的铜符。
众人登时屏息。
蒋辰面色凝重,朝雍炽单膝跪下:“属下在他身上搜到贴身铜符,上头似乎有身份标识。”
立时有人把那物件呈上来,齐宥扫了一眼,眉心登时皱起,铜符上刻的赫然是那封信中的家徽。
这标识怎么又出现在这刺客身上?难道这刺客也是赵王一伙的人?
齐宥忍不住看向雍辞,他捂着鲜血直流的小臂,唇瓣泛白,一双眼睛还定定跟着雍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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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着这铜符下去,也让大家都瞧瞧。”雍炽吩咐冯太监:“若有人知晓线索就报给朕。”
冯太监领命,捧着托盘躬身走下观月台,在众人面前走了一遭。
下头的人哪里见过这个,知道这是从刚死的刺客身上取下来的,一个个避之不及,纷纷摇头。
雍炽自然也不是真的找线索,只是想让那标记人尽皆知罢了。
铜符传阅到萧朗吟面前,他神色阴郁,不辨喜怒的扫了铜符一眼。
冯太监笑道:“公子可是知道线索?”
萧朗吟抬眸,冷冷吐出两个字:“不知。”
观月台上,雍炽皱眉看了雍辞一眼,面色不悦的吩咐蒋辰:“你去传太医来。”
雍辞疼得额头沁汗,和兄长对视,眼神立刻不自然的闪动道:“臣弟无事。”
蒋辰看雍炽面色沉重,也不敢再说什么,悻悻然领命而去。
他率众侍卫盯了那刺客半晌,终于等到出手。
他本来没打算给赵王表演救驾的时机,谁知赵王动作却快得出乎他意料。
这是安排演练好的吧?
观月台地势高,雍炽起身,夜风灌满宽大袍袖。
望着脸色惨白的赵王,雍炽脸色阴沉的踱步,他此行引出刺客有两个目的,一是让那标记人尽皆知护齐宥周全,二是回京后沿着那标记顺藤摸瓜,让锦衣卫把刺客一事往太后赵王身上引,把赵王再次圈禁,顺便借机严办几个太后党羽,也算是给太后提个醒。
但赵王在众目睽睽下救驾,立时让事情有些麻烦。
赵王捧着小臂血迹沾衣,夜风中也有了浓浓的血腥气,即使知道他是自作自受有所图谋,雍炽也忍不住避开目光。
雍炽按按眉心,挥挥手召来宫女:“你,扶赵王下去休息。”
赶紧让他下去,眼不见心不烦。
雍辞咬唇,强忍着不发出呻吟:“谢皇兄。”
齐宥看着赵王离去的落寞背影,凑对雍炽唇畔悄声道:“陛下,赵王毕竟是因为救你受的伤,我去陪他说说话。”
原书中,赵王回到封地后在亲信的鼓动下,养蓄力图谋造反,最终剑指雍炽。
齐宥当时看书时,下意识以为赵王从小就心怀鬼胎狼子野心,所以才会趁雍炽被掳时称帝,被放回封地还贼心不死的造反。
现在他的心头却泛起一丝微妙的疑惑——雍辞究竟是从何时想要图谋这江山的?
作者有话要说:酥山:古代的甜甜冰淇淋
狗炽骄傲脸:朕从小就套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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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大骗子
毡帐内,雍辞冷冷靠在枕上,神情与方才判若两人。
今夜,他知道雍炽不会在菜品这等小事儿上用心,才故意布置了那道菜想让兄长念及旧情。
为此他还伏低做小,委屈着说了不少试探的话。
他知道兄长吃软不吃硬,从前面对他示弱总是招架不住,结果雍炽今日毫无反应。
就连他为了护驾受伤,雍炽亦是眉宇紧皱,并未表达只言片语的关切。
雍辞眸子渐渐染上阴霾,他此番回京,定然不会任由雍炽再次把他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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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雍炽并不吃感情牌这套。那他必须要想别的法子。
皇兄,到时候,你可莫要怪我。
齐宥走进毡帐时,雍辞正垂眸侧躺在床上,任由太医给他包扎,他伤在右臂,随着太医的动作指尖止不住的轻颤,血色褪去的双唇抿得很紧,在脆弱中显出几分倔强。
齐宥走上前问太医:“伤势如何?”
太医知晓齐宥是雍炽亲近之人,回答的很恭敬:“回公子,殿下是皮肉伤,但失血不少还需静养,此处大血管甚多,万幸的是没伤到跟脉,要不然整个手都保不住了。”
齐宥不动声色的听完,悠悠然扫过雍辞,状若无意的轻叹口气道:“瞧瞧,若真废掉一只手,岂不是亏了?”
雍辞闻言,眉心微皱。
这侍读到底会不会说话?
他舍身救驾是事君以忠又不是做买卖,哪儿有什么赔了亏了?
还是说此人早已知晓他和刺客的渊源?想到此处,雍辞心里咯噔一跳,额头登时起了冷汗,双眸紧紧盯着齐宥。
“其实那只是个小刺客而已,陛下定能出手制服。”齐宥浑然不觉雍辞渐渐冷凝的目光,气定神闲道:“难为赵王殿下还要舍身护驾——听闻殿下幼时,曾和陛下一同练习功夫骑射,身手应当不差,为此负伤倒真是臣意想不到。”
齐宥唇角噙笑:“不过殿下舍身救驾,臣真心佩服。”
雍辞脸色脸色几经辗转,终于阴郁下来。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旁人拿他和雍炽比较,再用雍炽来压他一头。
就连救驾负伤,被齐宥说出来,都透着一股他身手太差,力不能敌的耻辱。
齐宥这番话,不偏不倚,恰恰反复踩中赵王的雷区。
雍辞语气冷冰冰道:“本王看情势紧迫,情急之下哪儿能想得周全?”
他上下打量齐宥,语气微顿,反戈一击:“倒是齐侍读你,离陛下不过咫尺,却毫无应对之策,千钧一发之际,还能衡量出陛下和刺客谁的功夫更胜一筹,侍读如此冷静,本王亦是十分佩服。”
雍辞唇角轻勾,尚存稚嫩的脸颊显出几分咄咄逼人:“若皇兄听到侍读这一番权衡,不知会是何种心情?”
“也许会伤心吧。”齐宥展眉一笑:“真相总是伤人,但臣想殿下既然如此体恤陛下,定不想让陛下知晓真相吧。”
雍辞胸膛起伏,哑然道:“你——”
齐宥方才在雍炽身畔,双眸微眨乖软听话,很是规矩讨喜,雍辞也愿意凑趣,逗弄这齐家小公子几句,结果私底下却如此暗含机锋让人无法招架……
雍辞知晓齐宥是雍炽的亲信,只是猜不透他此番过来问话是雍炽起了疑心故意试探,还是旁的?
他又不敢怠慢,只能忍着疼痛,强打起神应付齐宥。
谁知齐宥却不再意有所指,反而关切道:“臣方才听闻殿下前几日失眠难寐,如今有伤在身,毡帐隔音亦不好,特求陛下拨了几名擅于按摩穴位的侍女侍奉您入眠,还请殿下安心养伤。”
说罢不待赵王反应,翩然转身离去。
赵王反复琢磨齐宥的话,愈发心惊,每句话乍看无意,其实都在意有所指的在敲打。
难道皇兄知晓救驾一事的真相了?
赵王急得想要坐起身,挣扎挪动时碰到伤口,不禁痛呼出声。
齐宥方才带入毡帐的一群侍女登时七嘴八舌的围上前来,想要探看他伤势。
雍辞:“……”
他想传萧朗吟暗中商议,但二人相见向来极为隐蔽,齐宥方才又传太医又传侍女的把他团团围住,根本抽不出身。
雍辞被赌在帐内,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
齐宥走出帐子,沿着星光去寻雍炽。
仲夏夜微凉,今夜云层很薄,如烟如雾般层层簇拥在圆月旁,清亮的星子高悬在夜幕,衬得夜色格外静谧。
观月台的人也都散了,闹出那么一档子事儿,大家自然没了观月赏星的兴致。
齐宥远远看到同窗们拿着小杌凳,乘着星光意兴阑珊的走回国子监毡帐,忙闪身择了条隐秘的小路走,缓缓回忆原书剧情。
原书中,赵王回封地后起兵谋反,一路打到南直隶附近的古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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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一路遇阻不多,除了拥有兵马强健的队伍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一路专挑郡邑小城经过,那些小城的守城官员不少是太后和萧家安插的人,因此赵王几乎畅行无阻。
齐宥记得雍辞谋逆之前,还煞有其事的专门找人写了篇声讨雍炽的檄文,历数雍炽“十大罪状”,最后点出主题,即他比兄长雍炽更能当个好皇帝。
雍炽当时看到这檄文,气极反笑,立刻点兵奔赴古北口。
平心而论,雍炽打赢这场仗并无问题。毕竟雍炽掌控朝廷大部分兵马,令行禁止所向披靡。
赵王虽来势凶猛,雍炽按常理说也不必亲征,让镇守南直隶的将军出征亦能擒住赵王。
雍炽最终亲征有两个原因。
一是赵王是皇亲国戚,手下人难顾忌,来回拉锯战,反而不利于快刀斩乱麻。二是雍炽甚喜带兵征战,此时赵王来送人头,他当然要亲自平叛,把赵王生擒回京。
然而雍辞并不恋战,只让手下的将士对付雍炽,自己则神出鬼没,偷袭后便迅速撤离,和雍炽玩捉迷藏。
战术不同,但不约而同的是,两个人都曾叮嘱麾下将士生擒对方。
可惜雍辞对军队并无多少管控,毕竟他手下的兵士有不少听命于萧家。
这些人和雍炽对战,自然招式狠辣,没有丝毫留情,雍炽亦被激怒,攻势迅猛。结果兄弟二人酣战半月,反而给了萧家可乘之机……
齐宥回想席间雍辞冲出来护驾那一幕,觉得即使事先有预谋,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关切亦不似作伪……
思来想去,齐宥不禁加快脚步,想去找雍炽商议。
刚走两步一抬头,便看到被月光照亮的回廊旁,有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在伫立沉思。
雍炽竟然独自跑来小路上等他了?
齐宥小跑着来到雍炽身边:“陛下。”
雍炽伸手接住少年,眸底的沉郁消散些许:“他伤势如何?”
“太医说,只是皮肉伤。”齐宥看向他:“陛下不必忧心。”
雍炽一哂:“朕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面上还是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也不知是单纯担心雍辞,还是因为伤势轻,不必承赵王的情分。
两个人并肩在朦胧的星光下走着,周遭隐约有虫鸣传来,更衬得夜色寂静。
齐宥望向身侧,眨一眨眼睛:“陛下,今夜你是故意引得赵王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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