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萧朗吟看了看始终乖乖站在雍炽身后的齐宥,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诚挚道:“阿宥,你不必惧他,难道你真准备让他欺你一世吗?!”
半晌,齐宥的衣角才从雍炽身后探出来,淡淡道:“旁人的家事,你就别插嘴了。”
萧朗吟一怔,望着黏在雍炽身畔的齐宥,失落的垂下眼眸,他正要开口,一名将军走来,单膝跪地向雍炽报告:“陛下,叛贼距城墙相距十步时,开始用弩车攻城,车上都是多发弩,似乎是未见过的武器。”
雍炽道:“射程如何?”
“陛下放心。”那将军看了一眼萧朗吟,故意道:“只是看着唬人,在实战中既无准头,也无力道,宫墙高达六尺,叛贼无法逼近,更别说翻越内宫墙了。”
萧朗吟不禁皱眉,那弩车是他们专门为攻城所建,即使太后不配合,只要弩车在手,攻城也并不是难事,怎么到了这人嘴里,就溃不成军了。
萧朗吟看向雍炽,按照计划,雍炽不会再出现在宫城之内,可现在,他不但出现了,还毫发无伤。
雍炽望着他,淡淡挑衅道:“一个时辰眼看要过去,你说的人马怎么还未至?”
萧朗吟微怔,思索片刻,趁人不备退后几步纵身一跃,从宫墙跳下,向渐渐响起杀敌声的内城门飞奔而去。
齐宥望着萧朗吟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目光。
雍炽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几步,不偏不倚恰恰挡住齐宥视线。
齐宥神情有些低落:“此事过后,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萧朗吟和陆家?”
雍炽没有丝毫犹豫,平静道:“起兵谋逆,按律当斩。”
齐宥眼眸一缩,交往时间长了,差点忘记雍炽的暴君本性,这种挑战他威严的事情,雍炽怎么可能会放过?
看书看剧是一种感触,得知和自己一起念书的同窗即将被杀又是一种感触……
齐宥张张嘴,最终还是把想要求情的话咽了下去。
雍炽看在眼里,心中已有主意,他走上前,温柔的揉揉齐宥的后脑勺,心平气和道:“宫外正在打仗,你先去殿中等朕片刻,朕去看看情况。”
“啊?”齐宥忍不住道:“陛下不是都已经在各个要点布置好了将领,刀剑无眼,陛下别去……”
“听话。”雍炽道:“你不是说自己很乖,要背皇后守则么?背三条,朕就回来了。”
皇后守则就是二人之前约法三章的内容,规定了一些双方不能干的事情,齐宥总觉得雍炽耍赖,所以准备好好背下来。
齐宥不开心的点点头:“只三条!”
“好。”雍炽忍不住捏捏他脸庞:“等朕!”
雍炽在转身的瞬间,眸中已迅速凝结冷峻的杀意。
他一手持弓,纵身跃向城墙,轻而迅速的朝前方飞奔,如一只低空翱翔,死死逼近猎物的雄鹰。
很快,萧朗吟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天际,宫墙纵深,雍炽眯眼,右手稳稳搭上弓弦。
羽箭破风而过,远到几乎不可见的身影重重摔在地上。
一箭封喉。
雍炽面无表情,利落的回弯弓,随身扔给身侧的侍卫。
在萧朗吟一脸深情的对齐宥说出那番话时,他已经想一箭射穿萧朗吟的喉咙。
之所以忍耐,是不愿让齐宥看到,这个男人不配死在齐宥眼前,得留下深刻印象难以忘怀。
但只要是雍炽想杀的人,绝不会活着看到今晚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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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亲手用箭射穿他的喉咙。
齐宥已经等得焦急,看到雍炽出现,哼了一声不悦的迎上去:“炽哥哥从来不听话,我已经背了三条半,你才现身。”
雍炽看到他撒娇的模样,忍不住扬唇道:“战事激烈,多看了两眼。”
“有什么好看?”齐宥不解的摇摇头,冷兵器时代都是飞箭长剑,真是让人颤栗:“肯定是伤亡惨重,很是血腥,想起来都可怕。”
“朕也觉得不忍。”方才还杀伐决断的君王无比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朕答应你,此战之后,这天下不会再有厮杀。”
宫墙外,飞箭如雨,不断有攻城的士兵中箭倒地,陆唯时心急如焚,喊道:“弩车呢?快搭好箭!”
“公子!”有人急忙叫道:“这弩车……怎么不太中用,说是多发弩,射程有五百步,怎么连宫城的边都没碰到?”
这些弩车先前受了潮,昨晚又被蒋辰等京营的将士暗中动了手脚,杀伤力自然大打折扣。
周遭哀嚎声四起,陆唯时问道:“萧朗吟呢?这是萧家制的弩车,他人怎么还未出宫?”
萧朗吟去找太后接应,按理早该出来,却半晌没见人影。
“不晓得啊。”跟随前来的将领连连后退:“公子,第一批架梯的兵士都已经全军覆没,宫中的人早有准备,我们死伤惨重啊!”
陆唯时看着身旁东倒西歪的将士,又何尝不知此人说得对?他们本想乘虚而入,在太后配合下攻下宫城,暗杀雍炽成就大事,结果却没想到弩车尽毁,萧朗吟也在关键时刻不知所踪。
开弓没有后头箭,此刻又怎能言退?陆唯时咬咬牙:“传我命令,凡有退缩不战,观望徘徊者,立斩不饶!”
赵昭隔着箭雨,遥望着他仰慕多年的少年。
陆唯时脸颊上沾染血迹,在喊杀声中,显得格外狰狞凶狠,月夜下独酌的清冽男子,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公子,公子……”有人哀嚎着跑来:“大事不好,陛下……陛下竟然提前回宫了,太后处也没有消息,还有,还有萧小侯爷,也……也被斩杀在宫中了!”
陆唯时脸色青白相交,过了半晌,才窝着火气道:“带上赵王,迅速退兵撤离!”
第114章围剿
陆唯时挟持赵王,一路跑到京郊的深山中。
林中树木密集,一眼望不到人影,极难抓捕,而此处的木材又是周围百姓赖以生存的资源,无法纵火烧山。
局势虽已胜利,但尾极为麻烦。
将士们焦躁的坐在马背上,围着树林兜圈子。
林中深处,有一座巧的木屋,赵昭坐在屋外,怔怔的发呆。
片刻之间,他经历了最可怕的梦魇,回想方才血腥的画面,他忍不住微微发抖。
“怎么不进屋?”陆唯时缓步走来,在他身旁蹲下身:“林中不比京城,风又急又冷,早些回去吧。”
林中已至薄暮,凉风阵阵打在身上,赵昭忍不住抬头,喉咙干哑道:“我们……真的还能回去么?”
明明曾经大家一起笑闹,在温柔的夜风里眼神明亮的谈及未来,怎么就……闹到了今日这般覆水难的地步?
赵昭能想到很多话本的情节,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错,从哪一步开始走散了。
陆唯时咬咬牙:“当然!我还要风风光光的回去!”
赵昭远望夕阳下若隐若现的宫城,半晌只轻声道了句:“回去又怎样,再也没办法和阿宥九朝他们一同喝酒赏景了……”
陆唯时伸手捏了捏他的肩头,眸中流露出一丝怜意,低声道:“别怕,你还有我。”
赵昭愣愣听着,露出前所未有的惆怅。
他忽然想起在射场时,暮色渐起,灯火温柔,陆唯时在国子监别院的楼下等他出门,魏九朝和齐宥在他身边,肆意笑闹。
友人爱人都在身侧,可惜他当时身处其中,却茫然无知。
“唯时哥,九朝再看到我,肯定要扑上来锤死我,他们再也不会理我了。”赵昭怔怔的双手抱头:“我真的……完了……”
“有我在,他不敢。”陆唯时看他耷着眼皮无打采,心里有点不好受:“你别想他们几个了,这世道胜者为王,你随我出去后重振旗鼓,到那时候,他们还不是要跪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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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想让他们跪啊。”赵昭低下头,闷声说着真心话道:“我想和朋友一起喝酒,醉了之后继续挨九朝的揍。”
陆唯时沉默。
他从未有过此种情绪,也无法理解赵昭。
他也会和他们一起笑,只是笑意从未侵入心底,所以他下意识以为赵昭也一样,有时候他冷眼旁观,看魏九朝齐宥肆无忌惮挪揄赵昭,他下意识会想,赵昭心中定然也在忍耐,也会有他一样的图谋。
结果竟然……真的乐在其中?
陆唯时皱眉道:“你何必自轻自贱,被他人玩笑摆布呢?”
赵昭向来没心没肺,此时却被自轻自贱这四个字刺激到,猛然抬起头,眼神很是陌生,他轻笑道:“我是自轻自贱,否则我怎会和你一起在此地?”
树林中人影憧憧,陆唯时不愿和他多说旧事,转身拂袖而去。
夜色渐浓,围绕着树林的兵士在四周徘徊,不敢擅自踏入林中。
林中藏匿之处甚多,陆唯时又带了一些兵马,敌暗我明,硬闯进去,虽然能擒获他们,但定然死伤惨重。
他们正在犹豫间,远方忽然有人骑马而至,一下马便道:“还未动手吧?”
围剿的将士点点头。
“捉拿时一定要小心为上,赵王殿下还在里面,陛下不愿伤及他。”来人顿了顿:“还有一个小官,叫赵昭的,你们可有印象?”
众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他也是陛下专门嘱咐要照顾的人,你们手下小心。”
有士兵疑惑道:“赵王殿下我们都认得,这个小官我们却没听说过,也没人认的。”
“他是赵王府新上任的属官,听说还是齐大人的挚友。你们抓捕时留意问下即可,找到人之后让他和赵王一起坐上林外的马车,齐大人还在宫中等他。”
那些人云里雾里,也只能点头应是。
消息很快传到陆唯时等人耳朵里,他正和自己的心腹面对面而坐,谈及当前形势,两人都一脸凝重。
“在林中久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我们的食物都是靠着此处之前储存的余粮,眼下将士也有几百多号人,余粮顶多能维持三日,三日后若还不能想办法出林,只能是死路一条。”
陆唯时摇摇头:“命该如此,又能如何?萧家当时何等自信,说有太后的暗中支持,只要弩车在手,定能破城而入,实际呢?只是乌合之众罢了。”
“太后何等明,连一道手写的懿旨都不肯给我们,又怎是真心实意的想和我们站在一处?陛下是她亲子,只要形势稍有不对,她就会立刻抛弃我等投奔陛下。”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陆唯时烦躁道:“眼下最紧要的,是想个法子走出去。”
“其实眼下就有一计,可以让公子绝处逢生。”
陆唯时抬眸。
“听他们说,赵公子因为被齐宥看重,也是被严令保护的人员。公子和赵公子年龄相仿,身形相似,您和他互换了衣衫,略微易容,自然摇身一变,成了赵王府属官赵昭。外头都是些粗人武将,根本就不认得赵公子,等您半路脱身后,再去寻萧侯爷。”
萧侯爷便是萧朗吟之父镇远侯,他如今盘踞在京城的关隘口,准备在赵王得位后在京郊防守,得京畿周遭的军队起兵勤王,如今他大兵未起,只要和赵王回合,还有可乘之机。
陆唯时听完,下意识的开口道:“那他呢?”
“他?”心腹一怔,才意识到陆唯时在说谁,眼神瞬时凌厉,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烛火摇曳,陆唯时眉心一颤。
不得不承认,心腹的一番话在此时格外诱惑,只是……他真的能东山再起么?又怎么能在路上逃脱呢?还有赵王是否愿意,又如何和萧家人会合?
心腹看出了陆唯时的焦灼,开口道:“自然,这不是一个万全的机会,但公子只要出去,迈出了第一步,就能伺机而动,后发制人!若是被困林中,等待您的只能是死路!公子,如今是险中求生,您莫要犹豫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赵昭尽在掌控,此事几乎没有成本……
陆唯时闭上双眸,把脑海中浮现的夏夜桃花,旖旎情诗擦拂干净。
再睁开眼时,只余清冷绝然,他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心腹脸色顿凝。
赵昭捧着匣子,正站在门外,他是下定决心,准备和陆唯时一刀两断的。
只是已经下定决心抽离,却还是没能做到对他不管不顾,偶然间听到旁人说自己因为和齐宥交好,被外头追杀的人网开一面,又开始忍不住动了心思……
若是自己把官袍和腰牌交给他,能不能……让他躲过此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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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自己,也不需要这些证明,只要说清楚自己身份,说明自己是被劫持的就好。
赵昭下定决心,拾好要送给陆唯时的物件,前去敲门。
结果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这番对话,他抱着匣子僵在门口,匣子里是陆唯时正在商量图谋的官袍和腰牌。
他尽心机想要帮他逃走。
陆唯时却准备为了一个不太成熟,漏洞百出的计划,舍弃掉自己的性命。
明明不应该意外的,明明已经知晓他是何种人,可亲耳听到他的算计,赵昭依然脸色惨白,指尖紧缩。
门打开,陆唯时的心腹看到赵昭,丝毫没有犹豫,眉目一厉,抬手拔剑刺入他胸口。
赵昭没来得及喊出声,已经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陌生的男子眯着眼睛俯视自己,而安坐屋内的陆唯时始终没有出现。
赵昭力牵动唇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陆唯时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走出门,树林的月光不亮,朦胧得如同醉酒时他被少年拦住的那晚,但足以让他看清赵昭胸前的殷殷血迹。
他怔了半晌,缓缓问道:“他的匣子里……是什么?”
心腹打开匣子,也有些迷茫:“是官袍,还有……腰牌。”
他和公子正在商议,赵昭怎么会事先知道,而且还主动把他们想要的送上来?
难道……是想让自己饶过他一命?
陆唯时拿起衣衫和腰牌,正要合上盖子,蓦然发现匣底还躺着一个物件。
是个笨拙的鬼脸。
陆唯时怔了半晌,忆起那个星光满穹的夏夜。
局势来不及他多加思考,心腹开口催促道:“公子?”
陆唯时回过神,目光落在赵昭尚在潺潺流血的胸口,沉声道:“……找个人把他葬了,你去传话给赵王,我们一起动身。”
月色渐浓,陆唯时陪同赵王,在围剿声中走出树林,和赵王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月色前行,陆唯时看了一眼赵王,低声道:“你真打算和他们回宫,任人宰割?”
赵王冷冷看他一眼,月光之下,看不清赵王的面容。
陆唯时抽出佩刀,放在赵王手心道:“马车外只有两名侍卫,一起杀了,我们去找萧侯,东山在起。陛下,你曾经也是九五至尊,也该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赵王没说话,只是用手掌牢牢握住刀柄。
陆唯时见状,在黑暗中弯起唇角,撩起车帘,飞身上前,和其中一名侍卫拼杀。
千钧一发之际,他后背涌起一阵凉意。
一柄长约两寸的佩刀尽数没入陆唯时背部,直直插入心脏。
“我本就是被你劫持。”赵王手握利刃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滚落马车的陆唯时,低声道:“杀了你,皇兄才会信我从无反意吧。”
第115章大婚
日光穿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宫中的白玉阑干上,又是新的一日,叛乱在短短两日内被平复,在京畿附近的镇远侯也被听闻兵败风声的部下所杀,京城重归宁静。
雍炽走进太后宫中时,年轻的宫女们在殿顶下倚着廊柱说笑,丝毫不觉得刚平息的战乱和她们有何关联。
冯公公瞪了她们两眼,轻咳一声道:“陛下驾到。”
那宫女才了笑声,跑进殿内向太后禀报。
太后面容安详,看到雍炽走进,如往常一般笑道:“陛下今日下朝倒是早一些,国事不忙?”
雍炽不动声色的挥手,示意殿中侍从退下:“国事忙碌,只是朕有一事拿不定主意,特来询问母后的意见。”
“哦?”太后自嘲一笑:“陛下素来有主意的很,哀家能给陛下出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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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身为皇室长辈,却勾连镇远侯谋反,险些让宫城处于危境。”雍炽神情冷峻:“敢问母后,如此首鼠两端之人,该如何处理?”
太后怎能不懂他话中之意,登时拉下脸道:“你是在朝廷上听了哪位奸佞的谣言?这是在审问哀家么?”
雍炽目光如炬,冷冷的看向高坐在殿上的太后:“儿臣怎敢?只是想让母后解释一番,也好治治儿臣的心病。”
太后皱眉道:“说来说去,不就是那几个牙牌么?那是底下人不晓事儿,念恩也被齐宥处死,哀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雍炽沉默不言。
太后见状,反而冷笑道:“陛下真是出息了,这些年不立中宫,哀家还想着陛下能找个什么样的天仙呢,结果……呵,前几日你的皇后还来哀家面前兴师问罪,这是你授意的?”
雍炽忍无可忍,冷冷道:“母后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
太后一滞,底气明显不足,避重就轻道:“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么对自己的母亲说话?”
“母亲?”雍炽短促的冷声一声:“朕已经退无可退!这些年来,是母后一直在咄咄逼人吧?”
他反躬自省过,旁敲侧击过,暗中调查过,至今未想明白,为何母亲会如此厌弃自己。
“您不是喜欢佛寺么?”雍炽不愿多说,终于下定决心:“朕已经把京郊的佛寺修缮好,母后……就在那里颐养天年吧!”
期待若总是落空,自然要学着远离。
雍炽大步走出殿,缓缓平息情绪。
齐宥侧首,年轻的帝王眉眼冷峻,衣袍被风吹起。
他走过去,牵住雍炽的手掌,眼眸微动:“陛下没有……伤心难过吧?”
太后毕竟是雍炽生母,若不是顾念母子之情,以雍炽的性子,又怎会忍耐到如今。
雍炽眸光一凝,看向齐宥道:“心疼朕了?”
何止心疼,齐宥简直想给雍炽换个妈:“恩,以前都说陛下是孤家寡人,现在阿宥才更明白了。”
雍炽身畔已经没什么亲人,本该最亲昵的母亲,又屡次把他推远。
雍炽苦笑着摇摇头,望着远方天际:“朕总是想不通,母后为何会如此对朕呢……”
母后从小便不喜他,他小时候也曾问过不少宫女,母后身边有个侍女神神秘秘告诉他,母后心仪的另有其人,只是因为一道旨意才嫁给父皇,后来,母后的心仪之人还曾想带走她,可惜那时候母后刚刚怀上了他,再难逃离。
后来,那个侍女就被母亲处死了。
可他一直把侍女的话当戏言,不相信母后为此就能真的讨厌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到了今日,他已经接受,有些人无论你如何努力,她只会对你满满厌弃。
“陛下,总有人会为些奇奇怪怪的理由疏远你。”齐宥托住雍炽的下巴,凑上前亲亲陛下的唇角:“但还有人,会没有理由的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你要多看看这个人啊!
雍炽紧紧拥住他,半晌拍拍他的背,含笑道:“和朕一起去殿里吧,朕听你的一切从简,但婚典的时辰,吉服,流程,还是要让礼部的人来报备的。”
齐宥立刻羞耻的抬不起头:“是不是所有人都知晓我要当皇后了……”
“自然。”两人一同进殿后,雍炽慢声道:“婚典过后,全天下都知阿宥和朕两情相悦,定了终身。”
齐宥心里涌起甜意,忽然又想到了一事:“啊……那我以后怎么上朝啊?”
要是只有皇后这一个身份还好,可他还要上朝办公,简直要人格分裂。
“该怎么上就怎么上。”雍炽很是以大局为重的模样:“该向朕禀告就禀告,该跪就跪。”
齐宥:“???”
晚上当好老攻吃干抹净,到了白天直接公事公办该跪就跪?
狗雍炽还挺好意思开口。
齐宥轻咳一声,他!要闹了!
“别人家的皇后没有在殿下站着的吧,上朝时,都要和陛下一起并肩坐在殿上的。”
雍炽看着齐宥低着头咕哝咕哝的,扬起唇角,直接把人抱在膝头。
“那以后你坐朕膝上。”雍炽打趣道:“比别人家的皇后还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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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宥被他拢着坐,感受到雍炽结实的大腿抵着屁股,脸不由热了热,默不作声的撤撤身子。
“恩?”雍炽挑眉道:“朕准你动了?”
齐宥条件反射的定住,红着脸求饶道:“礼部的官员要来了……”
不只有礼部,一会儿他爹他哥都要进来商议婚典,他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呢。
雍炽松开手,稍稍放松对齐宥的禁锢,齐宥早瞄准了远处的椅子,趁机想要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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