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慵不语
“恩……”齐宥老老实实的点头:“我爹还勒令我不许和你见面,其实我觉得我爹知道还算无妨,就怕朝廷上的官员们也知晓。”
“他们知道也无妨。”雍炽忽然抬起头,声音很轻又很坚定:“阿宥,朕没打算藏掖。”
自始至终,他都是这样想的。
起先是抱着玩弄羞辱的心,到了现在,则是想把珍爱之人公之于众。
“陛下……”齐宥瞅他,小声回应道:“你是皇帝……”
如果只和自己有关,齐宥不甚在意,做决定也会更随心,可雍炽是一国之君,牵一发动全身,他自然不敢疏忽。
“先别说话。”雍炽把他拉进自己怀中,声音低沉:“朕过来是想抱抱你。”
胸膛贴着胸膛,一灯如豆,罗帐低垂,雍炽哑声道:“阿宥,朕不怕他们,也不怕非议。”
但是他怕齐宥退缩,也怕齐宥把这当成一场不能见光的年少□□,风扫云开,各自娶亲后,可以不再挂怀。
所以看到齐宥催促他遣散宫人的奏折时,雍炽很是雀跃欣喜。
他想要和齐宥白头,走的自然是另一条路,这条路上没有所谓的折中,只有他和他的小阿宥。
“这条路会难走,但朕会走在前头,阿宥要牢牢跟着朕。”雍炽抬起齐宥下巴,顿了顿道:“怕不怕?”
齐宥怕羞得不像话,当时在射场,他抱着齐宥经过国子监的队伍,小家伙都羞耻的把头闷在自己胸膛里,连喘气都不敢抬头。
“我不怕。陛下,我之前是怕你轻侮强迫我,也怕旁人取笑看轻,可我现在巴不得他们都知道我和我的陛下有多好。”齐宥抬头,忽然灿然一笑,在雍炽的唇边轻轻吻了吻:“这条路我要和炽哥哥一起走。”
雍炽望向齐宥,少年那双毫不退缩毫不胆怯的黑眸中,映着同样一往无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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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阿宥。”雍炽忽然不知说什么,用尽全力把怀中的身躯抱得更紧,喃喃说着傻话:“你真好。”
“说起来,我才是赚了吧。”齐宥歪头,掰着手指一桩一桩的喜滋滋算起来:“皇后哎,那是不是大权在握人见人跪,整个后宫都是我的,想睡在哪个殿就睡在哪里,每天都能体会挥霍国库的快乐?”
说着说着,又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像求证般偏头问雍炽:“陛下,是这样吧?”
雍炽忍不住吻他额头:“是!”
“阿宥,”雍炽定定地看向他,缓缓道:“朕想一直和你好,朕还想当个好皇帝。”
齐宥一怔,雍炽行事向来随心,这般正正经经的说出来,他有些不适,问道:“陛下为何突然这么说?”
“当个好皇帝,是朕该担当的责任。”雍炽把齐宥扣在怀里,眼眸深处泛着深深的宠溺:“也只有这样,世人议论起朕时,才不会归咎于你。
雍炽不循常规,向来毁誉由人。可他如今前所未有的,无比认真的生出想要当个好皇帝的心愿。
日后他若是离经叛道,治国懈怠,那人们议论时,定然会顺便骂齐宥祸国。
自古至今,后宫都是在替自家的帝王背锅。
雍炽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他不愿让齐宥受到任何指摘。
哪怕是千百年之后。
“朕这么做,也是为了朕的后来人。”雍炽轻声道:“若他们日后有了心爱之人,提起朕也能多些底气。”
只有他成了千古留名的皇帝,他的后继者,再面对相同的情形时,才会多些底气,以他为鉴,更勇敢的去拥抱自己与众不同的爱人。
齐宥突然把雍炽抱得很紧,雍炽一顿,抚抚他的肩:“怎么了?”
“无事。”齐宥摇摇头,语气软软的:“只是觉得炽哥哥特别特别的好。”
他忍不住雀跃,忍不住为拥有这样的雍炽骄傲。
本想和儿子来场深夜谈心的齐鸣泰站在窗外被塞了一嘴狗粮,老脸实在挂不住,轻轻抬步,准备悄声离去。
一支毛笔呼地从屋内飞出,雍炽冷然的声音随即响起:“谁在外面?”
齐鸣泰方才屏气凝神,雍炽又专心的和齐宥对谈,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声响。
如今他迈步有了动静,自然躲不过雍炽的耳朵。
齐鸣泰被抓了个正着,轻咳一声,尴尬的不敢直视雍炽。
雍炽推开窗户,清冷的声音划破夜风:“御史是觉得白日还不尽兴,半夜还特地前来训子?”
第106章非议
齐鸣泰石化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主人的尊严:“陛下万金之躯,深夜亲来微臣府邸,怎么也不告知臣一声?”
言外之意,自然是吐槽雍炽半夜不请自来。
本想提醒雍炽谁主谁客,让人自惭形愧,结果雍炽理不直气也壮:“朕若是前来,耗的还不是御史的心力,朕不愿劳烦御史。”
齐鸣泰:“……”
这么说该他道谢了?
齐鸣泰强撑着恭敬的表情不崩道:“……臣已为陛下安置好了院落,请陛下随臣前往安歇。”
雍炽倚着窗,气哼哼丢出两个字:“不去。”
齐鸣泰望着这样的雍炽,神色有些复杂,他本以为雍炽只是玩弄戏谑自家儿子,让齐家声名扫地,自然有被轻侮的愤怒。
结果陛下用情甚笃,一番话说得他都有些动情……
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也一双眼睛黏到了雍炽身上,显然不介意居于人下……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雍炽抬起眼:“听说御史想让阿宥和朕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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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淡然,传到齐鸣泰耳中却含着莫名的威慑。
齐鸣泰动动唇,看向雍炽道:“是!”
其实他虽然耿直,心里却也有分寸,当时他明明知道雍炽传齐宥进了排云殿,但只能在家叹气徘徊,并不敢擅自闯入,甚至不会和雍炽当面理论。
但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他也不再有所顾忌,泄愤似得说了这么一个字。
雍炽却没有恼色,目光落在齐鸣泰面上,缓缓道:“人之常情,朕知道你是为阿宥好。”
走上这条路,不知要承担多少世人的非议,即使有他护着,齐鸣泰向来刻板,自然不愿儿子离经叛道。
若是齐鸣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儿子和他所谓胡闹。
他反而瞧不起齐家。
齐鸣泰听雍炽这般说,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也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过犬子,他也当不起陛下厚爱。”
雍炽眉宇渐渐笼上阴云。
齐宥看二人久久僵持,跑到窗旁扯住雍炽的衣袖:“你别凶我爹爹!”
雍炽摊手,一脸无辜:“……朕敢么?”
其实他在心底还更加看重齐鸣泰几分,总归是自家人,用着也放心。
雍炽一这么说,三人之间的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
齐宥又转头对齐鸣泰道:“爹爹,咳咳,我们瞒你这些时日的确不妥,你莫要再气了好么……”
他避重就轻的认错,齐鸣泰当着雍炽的面不好多说,转过头不看儿子。
“如果你实在要怪,就揍陛下一顿出出气吧。”齐宥拉着雍炽的手,笑得纯澈:“他不敢还手的。”
雍炽在齐宥的眼色里被迫低头,喉结一滚勉强道:“……阿宥说得对……”
他们的这番模样都落入齐鸣泰眼中,齐鸣泰望着眼前的少年们,闷笑了一声:“你高估你爹了!”
他这么说完,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窗外虎视眈眈望着二人。
齐宥头大:“……爹,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回去歇息吧。”
齐鸣泰望向雍炽:“臣想单独和陛下说几句话。”
雍炽安抚的拍拍齐宥肩头,只能跳出窗外,硬着头皮摆出奉陪到底的样子。
月色颇佳,二人顺着有苔痕的小道前行闲聊。
齐鸣泰道:“陛下,阿宥母亲是京城的清倌人,我赴京科考时偶遇她,二人情投意合,那时臣也年轻,执意要娶她为妻,和家中争执了两年,才算如愿以偿,心力交瘁,哪儿还有那么多情爱可诉?本以为成亲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结果成亲后却流言蜚语不断,内人的身子一直不好,阿宥四五岁时,她母亲便忧思过度逝去了,这府里从此只剩我们父子三人。”
雍炽没曾想齐宥母亲还有这段往事,眸中闪过惊讶。
齐鸣泰看了雍炽一眼:“……阿宥没和你提起过?”
雍炽摇摇头。
“臣当时目空一切,觉得哪有什么门当户对,只有两情相悦。”深夜虫鸣阵阵,齐鸣泰的声音透出一丝迷惘:“可如今臣却觉得,若不是臣当日非要逆天意行事,也不至于坎坷至此。”
他也曾有过十几岁时炽热的爱恋。
谁又能想到,昔日不顾世俗目光,执意迎娶挚爱的少年,竟然会成为今日孩子们口中迂腐的长辈。
雍炽明白了齐鸣泰讲述往事的原因,略一思索试探道:“所以伯父也不是反对,只是担忧我们之后的情形?”
齐鸣泰摇头:“阿宥和我还是不同,你们都是男子,若没有子嗣,江山何以为继,齐家香火也……”
雍炽淡笑,眉宇间有几分漫不经心:“身后之事多思无益,千秋百年后,谁主江山又岂是朕能左右的?立宗室的旁支为太子即可。”
身后之事雍炽不愿深想,他想要掌控的,唯有此生此世。
齐鸣泰:“……”
若是别的君王这般说,齐鸣泰定然不会相信,但雍炽不按常理出牌,想法也常常让人称奇,他知晓雍炽既然这么说,定然也会这般做……
“至于阿宥……”雍炽计上心来,直接转嫁压力:“伯父您也该催催你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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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朝,兄弟之间过继是常事。
忽然成为工具人的齐贞言:“???”
齐鸣泰犹豫道:“听说太后对选拔秀女一事甚为用心,甚至已内定崔家女为后……陛下若执意不放阿宥,岂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朕这几日正和阿宥商议此事。”雍炽面色逐渐凝重:“您没想过那人为何要给您写信?阿宥行事谨慎,向来不愿让外人知晓此事,可为何一日之内,朝野上下都知晓此事?”
齐鸣泰没回过神,怔怔问:“为何?”
“因为有人想让朕的朝堂乱起来。”雍炽冷笑道:“好让他们浑水摸鱼有机可乘!至于阿宥的事儿,只是有心人刻意挑起来的引线而已。”
自从他知晓了藏兵器的地点,让赵王去试探太后,朝野上立崔家女为后的态势便开始加快。
崔家是个只懂妒忌没心机的,一心想让自家女儿进宫,崔銮又恰巧和齐宥同在翰林院共事,自然容易被人当成掀起风浪的棋子。
“萧家已暗中造好兵器盔甲,蛰伏在京城准备乘虚而入。”雍炽坦诚道:“伯父,于私你是齐宥父亲,于公你是先帝顾命,这次的事情你必须稳住阵脚,莫要给他人机会。”
齐鸣泰倒吸口凉气:“陛下所说当真?”
这样说来,此事并不只是齐家的私事,是有关朝堂的大事。
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刚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局势可不能乱啊……
雍炽点点头,许久后才道:“兵器藏匿的地方已被朕掌控,现在的局面已是千钧一发,他们等不及,朕也不想再纵容。”
夜风吹过,齐鸣泰背后涌起一股冷意。
他身为御史,还是太过单纯,每日在朝堂只顾着和人争辩大政,却浑然不觉腥风血雨已至眼前。
怪不得先帝曾说他耿介可嘉,机谋不足。
“这不是小事。”齐鸣泰梳理好情绪,认真道:“请陛下对臣知无不言,臣身负先帝顾命,定会鼎立相助。”
第107章家人
齐鸣泰说得特真心实意,雍炽一抛出来这重磅消息,他就早把那点私人恩怨抛在脑后,只一心想着帮雍炽分忧。
雍炽所说自然是实情。
只是他专门挑此时说,自然能让齐鸣泰在震惊之余顾不得再和齐宥置气。
“只是他们尚且不知朕已知晓。”雍炽冷笑道:“朕也打算来个釜底抽薪,只是位置敏感,朕有了万全准备后才会出手。”
萧家在京郊统领京营多年,但这只是一支禁卫军,兵力自然不能和雍炽能调动的兵马一较高下。
只是若他们有了趁手的兵器,又趁雍炽不备时出兵,大军来不及支援,那结果自然说不好。
齐鸣泰很快理清了思路:“这么说废掉他们的兵器才是当务之急?”
特质的弩是萧家攻城的臂膀,若是把这些兵器毁于一旦,自然等于断掉他们的手臂。
雍炽点点头:“这些兵器如今被他们保存在京郊,地涉皇家,朕不愿前去查封,萧家和他背后的人狡兔三窟,若是拿不到谋反的直接证据,反而打草惊蛇,不好对付。”
齐鸣泰点点头,深以为然:“他们既然心选好了藏匿兵器之地,自然会派遣训练有素的人严加看管,陛下不管以什么理由下手,都会惊动他们吧。”
雍炽抬眼望向齐鸣泰:“还好有阿宥,他竟然能根据兵器所在地的地形地貌分析出周遭设有地道,地道通向京营,朕已派人前去查清。”
齐宥看过原文,赵王府浮出水面后,自然把相关的情形都回忆了起来。
在原文里,为了掩人耳目,萧家就是通过地道向外运输弩,箭,和各种兵器的。
至于地形地貌,自然是根据高中所学的地理名次乱侃的。
雍炽本来将信将疑,结果派人查证地道确实存在后,看他的眼神都透着震惊。
“……根据地形地貌?”齐鸣泰面露震惊,思索了一下才道:“陛下既已查清确有此事,那臣也不多说什么,臣想这地道定然是为藏匿的兵器所设,若真发生意外,神不知鬼不觉的由地下运出,堪称天衣无缝。”
雍炽点点头,声音冷下来:“只要那些兵器一被挪动,朕就可以派遣人做手脚,他们现在比朕着急,自然想要朝廷生乱。”
不知底细的赵王每日都要去太后宫中问询何时才能让他搬进旧日王府,太后要稳住赵王,还要想办法和萧家联络商量对策或挪动兵器去下一处存放,或直接拥立赵王,图穷匕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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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要事,定然心力交瘁。
雍炽现在还没能对兵器动手脚,眼下自然不能乱。
雍炽看向齐鸣泰,直接诚挚认亲道:“伯父是阿宥的亲人,自然也是朕的家人,事态紧急,伯父要小心应对!”
齐鸣泰面色沉重的点点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雍炽套路。
他之前也敏感的嗅到了萧家的不臣之心,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在暗中谋划,而且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来。
他既然知晓了消息,自然能想到给他信的人心中在想何事。
他不是个冷静的人,但活了一把年纪,绝不会不管不顾,头脑一热去当别人的棋子。
第二日,齐鸣泰照例上早朝,退朝后,众人一起走出大殿。
崔銮他爹看了看和平常相差无几的齐鸣泰,笑着凑过去道:“齐兄,听说令郎很是有出息,和陛下交好多日,哎,我就说你们齐家人生得如芝兰玉树般,还愁没有前程么?这不是,令郎这探花,怕是要落在帝王家了啧啧啧。”
齐鸣泰嘴角一抽。
“是啊是啊。”周遭立刻有旁的官员怪声怪气的搭腔:“要说还是鸣泰兄有福气,养了个风流俊俏的好儿子。”
“是挺好。”齐鸣泰面上毫无急色,甚至还挺骄傲:“我儿子找到了可心意的人互相托付后半生,我也能放下心,享享儿子们的清福喽。”
众人:“……”
齐鸣泰怎么一夜之间改了性情?以往他正经迂腐,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听别人戏言嘲讽。
可如今非但没有面红耳热,还油盐不进,一来一去搭话呢!
而且什么叫可心意的人?什么叫托付后半生?什么叫享享儿子们的清福?
那可是万人之上的陛下!
这话说得简直大不敬,好像……陛下是他家上门女婿!
气氛一时凝结,首辅陆茗恰巧路过,看了看齐鸣泰的面色,叫了句:“鸣泰兄?”
齐鸣泰对他揖揖手:“首辅。”
“听说阿宥做下了糊涂事?”陆茗一脸为儿郎后辈操劳心的大义凛然:“你看看闹成了什么样子?不像话!你的官体何在?齐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齐鸣泰没言语。
“事关体面,此事你不能忍耐退让。”陆茗叹口气,摇摇头道:“当时赵王生辰,不少人去排云台闹了一番,陛下知晓了大家心意,这不是,赵王也总算是被放出来了,我看此事啊,你也该找些同僚去和陛下面谈。”
“你在朝中的好友,我都替你张罗好了。”陆茗拍拍齐鸣泰肩头,语重心长道:“稍安勿躁,和陛下好好说说,此事说到底,还是要看陛下。”
“至于阿宥,这几日也别让他呆在京城了,别声张,带他去别处散散心。”陆茗轻咳一声:“等风头过了,再来做官也是一样的。”
若是没有昨夜雍炽的长谈,陆茗每个字都说到齐鸣泰的心坎上。
可现在,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陆茗一眼。
他在朝堂辗转多年,也不是傻子。
齐家是此事的苦主,如果他不去提起此事,那没过几日,此事便会成为过眼烟云不再被人提起。
若是他和陛下理论,甚至和几人同去,言语之间起了争执,那自然会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让齐宥悄然离京,乍看是出于一片好意,只是他昨晚已明了雍炽对齐宥的心意,自然知晓儿子离京对雍炽意味着什么。
若齐宥乍然失踪不见踪迹,雍炽又怎会善罢甘休?定会苦苦寻觅自乱阵脚……
到时还不是萧家得利。
齐鸣泰心思又往下沉了几分,以往听说萧家和陆家过从甚密,他还不以为然。
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他淡笑着回绝了陆茗的建议。
看着齐鸣泰翩然而去的背影,陆茗的脸色渐渐黑沉。
雍辞下了轿辇,兴致勃勃的环视已经多年未至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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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偏僻王府,外墙已布满青苔,门上的红漆也褪色脱落。
比不上他称帝后居住的金碧辉煌宫城,甚至比不上他之前的幽禁住所。
可这阔别已久的王府,却是真正属于他的栖身之所。
雍辞踩着松软的落叶,亲自吩咐搬运行李的仆从。
“注意点,别把本王黄梨木的箱子碰坏了。”
“这个屏风放到南厢房的主屋……”
看着家具安置的七七八八,他信步走入廊柱背后的庭院,不由叹了口气。
往事渐渐跃上心头,雍辞记得刚搬入这座宅子时,尚是太子的雍炽还特地来做客,贺他乔迁之喜,说他有了自己的王府,以后就是大人了……
长大对于那时的雍辞来说很单纯,长大意味着他会和哥哥一样高大,可以骑着马飞驰到天边,可以不再需要旁人的庇护……
他当时满心的雀跃,对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充满期待。
可是没多久,他就在母后的几声抱怨中,发现了自己和兄长之间如天堑般的区别。
兄长住的宅子离皇宫不过咫尺,自己的王府则远在京郊,兄长有自己的东宫幕僚,可以谈政论道,还能帮助父皇处理要务,自己和大臣们私下约个饭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嫌,兄长可以自由自在的去京郊的兵营跑马,自己和他同去了一次,回来就遭到大臣的弹劾……
长大没有赋予他想象中的自由,反而一点一点,剥夺了他仅存的骄傲。
深夜里,他偶尔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若是雍炽消失该多好,这样是不是就不会有人遮挡住他的光亮。
后来,雍炽在出征时竟然被俘。
他稀里糊涂当上了皇帝,在窃喜之余,心底也会浮现一丝歉疚和担忧。
可雍炽还是从蒙古军中杀了回来,边境的风霜让哥哥看起来更加从容,唇角衔着浅笑,依旧漫不经心,又那么无法撼动。
当雍炽回京后,行礼前对坐在龙椅上的自己一哂道:“几年未见,陛下真是出息了。”
雍炽身形高挑,站在殿内很是居高临下。
他诚惶诚恐的不知如何接雍炽的话,在母后的眼色中才坐稳身子。
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兄长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嘲弄……
雍辞回思绪,不再去想让自己感到羞耻的往事,在自家□□信步走动。
有处院落前站着两名侍卫,雍辞想了想,走上前道:“这处院落是母后所说的供奉佛像之处么?”
赵王府中的佛像都已被迁移,太后只留下后院的一处偏殿继续供奉。
侍卫们眼看雍辞抬步准备迈入房内,忙伸手阻拦:“殿下,此处太后有令,不准任何人踏足,以惊扰佛像。”
在此处看守的侍卫都是萧家心腹,他们知道借赵王的名头行事还成,但赵王并不像个能成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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