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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的庄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脂肪颗粒
他不用仆人,自己端着一盏烛台,带我走上漆黑的楼道。也许是因为进入了黑暗狭窄的地方,他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开始动手动脚。我忍受着他骚扰的行为,直到来到二楼一间房门门口。
爱德华推开房间大门,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大大方方走进去,却在他也想跟进来时挡住了他的道路。
“送到这儿就行了,多谢爱德华先生今晚的款待。”我抢过他手里的烛台,直接关上了大门。
“嘿!”我听到门外传来他郁闷的声音。
“晚安,希望您晚餐时通过戏弄我获得的愉快心情能一直保持下去。”
“不……”他声音充满无奈:“我错了亚当,让我进去吧。”
“是吗?但在我的意识里,爱德华先生似乎从未把谨慎二字放在心上过,我认为您应当好好反省一下。”
“别这样残忍,我期待今夜已经期待很久了,你忍心把我关在门外吗?你不想我吗?”他沙哑着嗓音蛊惑道:“求你开门吧,求你了。”
我靠在门上,对他哀求的腔调有些心软。但想到刚才在餐厅里,他当着许多人的面就做出那种下流的事情,害我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姑息这种行为。
“这是个惩罚,你记住了。”我说。
过后,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疑惑的看着门口,他居然听话的离开了,本以为他还会软磨硬泡一阵子呢。
摇摇头,我点燃了几盏烛台,房间的全貌呈现在我面前。
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卧室,有高高的圆顶,上面画满了壁画。墙没有贴壁纸,全是白色石膏刷制的墙体,墙的下半部分则贴了一层木质雕花镶板。挂着茶色帷帐的四柱大床上铺了猩红色的天鹅绒毯子,长长的拖到地面。花纹繁复的地毯覆盖着整个房间,每走一步都感到分外柔软。
我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是什么客房,这里应该是爱德华自己的卧室。
他卧室的风格从少年时期就没怎么改变过,窗前固定的位置摆放着画架,墙上有佩剑装饰和几幅色彩艳丽的风景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几个大书架,很少有人在卧室里摆放书架的,还是这么大块头的书架。
我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本厚厚的画夹,画夹用棕色羊皮纸细细包裹了,看上去十分精美细致。爱德华总有些奇怪的坚持,他做事情力求完美,身上随便一个小物件都带有点华丽旖旎的味道,即使这些年在海上过着漂泊艰苦的生活,也没有磨灭这一习惯。
我随意打开画夹,可一下子就惊呆了。
画里的人是我,准确的说是印度时的我。
黑白分明的印度市井画里,我身穿教袍站在街道上,周围是摆着摊子的小贩,背景上有骆驼和牛马。独属于印度的风情,一下子就把我带回了那段难忘的岁月。
他画了很多,几乎每一副都是我,场景逼真细腻,我简直怀疑在印度时他一直跟在我身后。因为我还看到了一副我骑着大象的画,当时我才到印度没多久,因为好奇就骑了骑大象,结果颠簸的太厉害,下来就吐得面无人色,之后再也没坐过。
我翻阅着一幅幅铅绘,心里忽然感到酸涩,我从没有质问过他,为什么明知道我在找他却不肯来见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爱德华也一样,可是看着这些画,我忽然就懊恼了起来,他明明就跟在我身后,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发现他呢?他跟着我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副画面,爱德华远远的看着我的背影,默默的一路跟随,我走到那里,他就走到哪里……
画一幅幅掀过,我在印度的日子也一天天走过。他画的那么好,那么逼真,仿佛一腔思念都融入了这些画里,每一笔都能看到他花费的心力。而且纸张的边缘有一些磨损,看上去他经常翻阅。
画册翻到最后,我看到一个少年的画像,纸张很小,作画人的手法也相对生涩。我忽然发现,这几张略显陈旧的画我曾经见过,有一次我在爱德华的房间里弄翻了一本书,这些画就夹杂在那本书里,爱德华还因此对我发了一顿脾气。
这些画是我吗?是他少年时所绘?我抚摸着他那时略显幼稚的笔触想。
“呼……呼……”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从窗台处传来,伴随着清凉的夜风,爱德华出现在了我面前。
“哦!上帝啊!你从窗户爬进来的吗?”我惊讶的看着面带笑容的男人。
他向我微微欠身说:“如您所见,我背着仆人偷溜出去,然后爬了窗台,这下总不会不谨慎了吧,我连门都没进。”
我急忙奔向窗台向下望了望,下面是一棵高大的榕树,他似乎是攀着这棵树爬上来的,可是这也太危险了,一旦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疯了吗?这里是二楼!”我深深吸了口气说。
“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进到房间里来,因为我狠心的爱人把我关在了房门外。”他伸手环抱住我说。
我头疼的撑住额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却二话不说就把我往床上推,然后压在我身上,动手解开我的领结。
“等等,等等。”我急忙抓住衣领阻拦他。
“还等什么?”他在我耳边轻笑着,声音沙哑低沉,某个地方已经蠢蠢欲动。
我指了指床上的那些画问:“这个少年是我吗?”
他看了一眼后,表情奇怪的盯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于是放开我拿起画说:“原来是这些旧东西,你当初不是问过我了吗?我说过这是我幻想中的人物。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好笑的看着他,这家伙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居然不承认。平时脸皮那么厚,连一些无比下流的话都随口就说,现在却开始装模作样。
他摩挲着画夹的封面问我:“你都看过了?”
我缓缓的靠近他,房间昏暗的烛光下,爱德华注视这些画的神情有种深刻的怀念。
“是,你画的真好,比你小时候画的好看多了。”我说。
他不满的扬了扬下巴:“连基本的人物肖像都不会的人也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作品吗?“
“怎么没有?你画的可都是我啊。”我笑道:“哦!我忘了,有几张不是我,是你幻想中的人物。”
他气恼的把画册一扔,把我压在床上用力吻我,像在报复一样,直到把我吻得气喘吁吁。然后他撑起身子,伏在我上方,深深的望着我。
我仰面看着他,他的眸子里有个黑漆漆的影子,然后影子越来越近,他像蜻蜓点水一样啄了我的嘴唇几下,然后黯哑着声音说:“你这样就像个混蛋,我一定要教训你。”
我心中一片柔软,不由得开口说:“对不起,爱德华,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都是我的错。”
他眸子微张,然后温柔的靠在我颈间,我能听到他缓慢沉稳的呼吸,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我,似乎并不想再做什么了。这一夜,我们就这样互相搂抱着睡着了,我的心从未这样踏实安稳过,我想他也一样。
第35章
清晨,啁啾的鸟儿叫醒了沉睡的我。
一束阳光洒在我脸上,耳边是爱德华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然后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主人,您醒了吗?”
我往桌上的摆钟一看,居然已经快九点了!我惊慌的从床上跳起来,推了推爱德华,小声说:“天啊!我们睡迟了,快醒醒。”
我平时六点钟就会自然醒来,被仆人催促起床简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爱德华醒来后看到我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失笑,对门外的人说:“有事吗?”
“呃……”门外的人似乎有些犹豫:“是这样的主人,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我去客人的房间敲门,许久没有回应,我就擅自进去了,可是客人没有在房间。仆门说没看到客人离开,马房也没有少哪匹马……”
听了这话,我懊恼的抱着头,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我是躲在壁橱里,还是从窗台上跳下去,这犹如偷情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真是糟透了,谁来救救我。
爱德华却直接起身走向门口,我惊讶的看着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房门就被他打开了。
“昨夜我和亚当聊天聊得很晚,多喝了几杯酒,直接睡在一起了。”他一脸镇定的说。
管家面无表情的向我们欠了欠身说:“两位先生要起床吗?早餐已经准备就绪了。”
“是,谢谢你,我们马上就下来。”爱德华说。
管家躬身退了下去,我则一阵脱力的坐到床上。
说两个男人喝多了酒,醉倒在一块儿,压根不会引人遐想,何况我们都穿着衣服,毫无不妥的地方。幸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下楼用餐吧,然后我们去骑马。”爱德华亲昵的搂着我说。
“不行。”我摇摇头说:“等用过了早餐我就得回家,留在你这里太显眼了,我们两个男人,我是说成年男人天天腻在一块,这不合常理,人们会怀疑的。”
两个成年男性,即使关系再亲密,整天关上门在卧室里独处,没人怀疑就怪了。
“你可真是会扫兴,这有什么?”他不满的说:“大不了我们在书房里,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大白天在你的书房,还拉上窗帘,你是怕没人议论我们吗?”
“你不喜欢拉窗帘的话,我们就不拉。”他调笑说。
“够了!我们在谈正经事!”
他却笑着说:“别瞎担心了,待会儿我带你去打猎,我们好好放松放松。”
用过了早餐,爱德华吩咐管家说:“我们要去林子里打猎,所以中午不会回来。”
“需要派仆人驱赶狗群,帮先生们拾取猎物吗?”管家问。
“不必麻烦了,我们只带两条猎狗而已。”爱德华说。
然后我们骑马前往附近的森林,途中穿过了几片美丽的纵树林和开满野花的洼地。从附近的野果林里飘出一丝丝迷人的芳香,起伏平缓的原野和翠绿的林木融合在一起,枝头偶尔传来一两声麻雀的鸣唱。
在到达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溪后,一幢木头房子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房子的周围布满了篱笆,被一片郁郁葱葱的高大纵树包围,看上去阴森凉爽,倒是个夏天避暑的好地方。
“这是我命人修建的林中小屋,专门用于打猎时休憩。”他不慌不忙的把两条猎狗栓在了门口的篱笆上,然后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小木屋里黑漆漆的,客厅没有安装窗户,布置也简单至极。有一间客厅和三间卧室,客厅的壁炉是石砌的,可以煮东西,旁边放了一些土豆等可以贮存很久的食物,连盐等调料也配备齐全,墙上挂了几只猎枪。而屋外就是小溪和树林,看来在这里住很久都没问题。
爱德华推开了一间卧室的房门,卧室很小,一张床就呈满了,却奢侈的装了壁炉,窗户上还挂了厚厚的窗帘,所以屋子里很阴暗。
他脸上露出一丝令人不解的微笑,每当他要说出什么让人为难的话时,脸上总会带着这样的笑容,只见他以暧昧低沉的口吻说:“在这里,你想怎么叫都行,我还没有听过你痛快的呻吟声呢,在船上你总是咬着嘴唇,压抑声音,虽然那样也很迷人……”
我震惊的望着他,听他的口气,好像特意建造一座专门用来做爱的房子一样,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厚着脸皮设计的这里,居然还好意思把我带来,还说什么打猎。我可不是跟他出来做这种事的,羞恼之下,我转身就要离开。
他却一把拉住我,把我紧紧压在墙上,粗鲁的咬着我的颈间,双手迅速解开我腰间的衣物,然后抓住我的欲望上下抚弄。
裤子掉到了脚踝处,我狼狈的闪避着他肆虐的手,可是男根被他握在手中玩弄,带给我一波波快感,兴奋直冲大脑。
他一只手托住我的屁股,在上面揉捏了几下,然后用双臂把我的腿抬起来,大大的分开压在墙上,一个火热坚硬的东西在我的屁股上磨蹭。
“不,不要。”我羞耻的推搡他,我们在船上也曾度过了一段荒唐的日子,可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床上,总是盖着被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姿势,可现在他居然想把我压在墙上做,这种淫乱的画面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根本不理会我的反抗,他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失去支撑力的我,像无根的浮萍靠在墙上,双腿紧紧缠在他腰间,与他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他一下下撞击起来,我随着他的动作摇晃,靠在墙上的身体被他顶的不断上移。
耳边传来他低沉性感的喘息声,我的脸热的要融化了,无法承受自己摆出这样一个羞耻的姿势,被人压在墙上玩弄。可是身体深处带来的快感却是骗不了人的,每一次冲撞和摩擦都带来极致的快感,我好像溺在水中的人,根本无法呼吸,只能紧咬着嘴唇,不让喉头的叫声溢出来。
在一次用力的冲撞后,他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我身上,胯间用力的碾压了一下,然后一阵热流射在了我体内。他气喘吁吁的把我放下来,我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刚才我已经射过一次了,可是被他刺激的又兴奋了起来,此时那东西在我腿间高高翘起,欲望依然折磨着我。
股间流出的液体,顺着腿一直流到地板上。我虽然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想必十分狼狈,上身穿的整整齐齐,下面却狼藉一片。
他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解开我的上衣,一边埋头亲吻,一边抚摸我的身体。我沉浸在欲望的支配下,已经顾不得羞耻什么了,躁动的扭动着臀部,想在他身上摩擦几下。可是他却故意不碰那里,只在周围轻轻搔弄,让我的欲望越涨越大。我双腿不安的摩擦着床单,双手也紧紧撕扯着枕头。
“快……快点……”





绅士的庄园 第25节
“快什么?告诉我。”他在我耳边呢喃,然后低头舔弄我的乳尖。
“啊……啊……别……”
“没关系,你可以叫出来,这里没人会听到。”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高扬的欲望。
剧烈的刺激引得我高高抬起胯部,我伸手想自己纾解,却被他把双手紧紧按住。
“你想看你被情欲折磨时的表情,别着急结束。”他继续轻轻搔弄我身体的敏感部位,我难受的扭动身体,床垫被拍打的扑通响。
“快……求你了……求你了……我好难过……”
“求我做什么?”
“摸我……摸我……”直到我大声喊出来,声音甚至带了点哭腔,爱德华才终于摸上我高扬的欲望。
被修长的手指安抚后,我射了出来,然后便像条离开了水的鱼一样,摊在床上剧烈喘息。
爱德华抱住我,温柔的吻了吻我的前额说:“今天我们一整天都可以再这里度过。”
“你怎么可以这样戏弄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来这里了。”
“不来这里,我亲爱的牧师先生可怎么纾解自己的欲望呢?你离了我还能像这样快活
吗?”他抬起我的一条腿,从小腿一直舔到大腿根。
他的动作太色情,舔的位置太敏感,我感觉刚刚软下的地方又有抬头的趋势,急忙推开
他,坐起身来,想捡地上的衣物。
他却一把扯住,把我的衣物统统扔的老远,然后对我的身体又摸又啃。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几乎被他一碰就浑身发软,下体鼓胀的厉害,情欲刺激的我根本无法思考,最终只能缴械投降。
我们在这间小屋里胡闹了一个下午,他缠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黄昏时分,我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骑上马。而他一路都面带微笑,餍足的样子让人看了生气。
回到宅子后,他又一脸正经的对管家说:“真是遗憾,我们骑马走了一个下午,连只野鸡都没发现,康斯坦丁先生累坏了,骑马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管家笑呵呵的说:“没什么,打猎也要看运气,之前您出门打猎带回那么多猎物,动物们也许都吓跑了,要知道那些小玩意也是很聪明的。”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要回弗农小镇。
“原谅我,亚当。我保证不会再这么荒唐,我只是想念你了,想跟你亲近一下,所以才做的过分了。”他见我收拾行李,急忙来道歉。
“不是这个原因爱德华,你知道我已经担任了弗农镇的牧师,我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我说。
爱德华看了我一会儿,发现我的确没有生气,于是问:“你不是说要辞去牧师的职务吗?怎么又担任了辖区牧师?”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镇上的男爵大人推荐我,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他,等过段时间,我会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职务。其实我也很不好受,教徒们都信任我,我却做出……这种事来,我怎么有脸面对他们。”
“你不要自责,都是我强迫了你,是我的错。”爱德华说,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坚定,那意思分明是,明知是错,他也不打算悔改,并且会一直错下去。
我望着爱德华的眼睛说:“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愿意的,没人能强迫我。即使将来身败名裂,牢狱加身我也绝不后悔。”
我从未有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从前我觉得那些法国人很傻,他们为了爱情而决斗,直到其中一个男人身死。现在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傻,他们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爱情就像最强烈的酒,让理智的人失去理智,让聪明的人变成傻子,而这些人却甘之如饴。
“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向你保证。”他认真地说。
然而我刚骑马离开他家,他随后就乘着马车追了出来。
马车上的男人神态自若,表情严肃,当着车夫和男仆的面对我说:“您邀请我去做客,何必自己骑马,跟我一同坐马车多好。”
我当时脸皮就抽搐了,谁说过邀请你来我家了?还带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和人马,你自己有豪宅不住,跑到我家那个拥挤的小房子做客?
“爱德华先生,我刚刚想起来,我家只有区区四间卧室,其中一间还被我改成了书房。据我粗略一看,您随身携带了四只皮箱的行李,我暂且不问您都带了些什么,毕竟连小姐太太们出门做客也不会携带这么一大推私人物品,何况还是去鄙人府上那么狭小的客房。为谨防装不下您和您的行李,我还是收回之前唐突的邀请,请恕我失礼。”
“阁下太小看我了。”爱德华正经八百的摇摇头,面带笑容:“我怎么会做出没有准备的事呢,之前忘记告诉您了,我已经买下了您隔壁的房子,如今我们也算邻居了。恕我还有许多行李要收拾,先行一步。”
然后他吩咐了车夫一声,那辆大马车就一路扬长而去,把我孤孤单单的甩在了后面,蒙受满路尘土。
第36章
肯特郡的秋天是一年中最具魅力的季节,弗农小镇的空气中浮动着一股香甜的气息。房子附近小洼地里的桦树树叶在秋日的骄阳下最先染成了金黄色,紧接着,房子后面成片的枫树又被染成了深红色,道路两旁的樱花树也不甘寂寞,相继变成了青铜一样漆黑的绿色,在风中悠然的享受着日光浴。
主持完清晨的礼拜后,我在教堂门口送别一位位前来祷祝的绅士和他们的妻女。因为天气已经转凉,男人们都换上了厚重的外套,而女人们虽然还顶着蕾丝边阳伞,却也不敢露出曲线了,一个个都穿上了肥厚的好像口袋一样的裙子。
安娜和霍尔男爵的女儿邦妮小姐同行,期间小姑娘一直用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她身边的卡洛斯先生。像所有陷入恋爱中的少女一样,她傻傻的抱着期待,哪怕只是得到一个无意义的眼神,也能让她焕发出幸福的神采。
不要以为这样露骨的迷恋会惹人耻笑,每天用这种眼神凝视卡洛斯先生的女人少说有七八个,从少女到妇人,个个都爱他。可是卡洛斯先生似乎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他总是那么热衷于社交,礼貌得体的周旋于各种各样的女人中间。
我得说当初伊丽莎白傻傻的向他表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男人的眼睛很有神采,对女人虽然并不十分殷勤,可当他看向你时,却给人一种他正在凝视着你的感觉。女人们被他扫视一眼就会脸红的不行,偷偷怀疑自己正在被他关注,然后一个人幸福的沦陷。
安娜将在今年入冬前正式进入社交,而我却为此忧愁的不得了,因为我到底没能给她攒多少嫁妆。由于各种原因花费很多,我目前的全部流动资产只有500英镑,这个数目真有点拿不出手。特别安娜似乎爱上了富有尊贵的卡洛斯先生,要配这个男人,至少要拥有3000英镑的嫁妆才行。
安娜名义上仍然是奎因特庄园的小姐,原本她的身份配3000英镑嫁妆是绰绰有余的,可如今伊丽莎白已经完全取代了她的地位,父亲别说给她钱,没打算把她卖个好价钱,我们就该心存感激了。要知道上辈子安娜就是被父亲卖出去的,她是一位绅士的女儿,即使没有嫁妆,也有富有的商户愿意付钱娶她,好充实门面。我不知道上辈子父亲究竟把安娜卖了多少钱,可听说那个商人的儿子的确非常不堪。
不远处,爱德华正在跟几位绅士交谈着什么,他们偶尔哈哈大笑,看上去气氛很不错。
爱德华以一种从天而降的姿态突然出现在弗农小镇上,人们对他感兴趣,却也讳莫如深,毕竟他有那样一个不光彩的过往,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新贵。完美的绅士教育和富有的身家使他非常轻易的融入了当地的上流社会,而带头与他交好的正是霍尔男爵本人。
“康斯坦丁牧师。”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哦,是的,您有什么吩咐吗?艾莉森夫人。”我急忙看向身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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