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最肮脏和最纯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深红伯爵xy
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在房间里扩散。
荆南从床上直起身子,将赤裸苍白的尸体从大床一侧推到地毯上,玫粉纱帘卷在她的身体上,而她依然保持着双腿大敞不知廉耻的姿势。荆南快步跑到冰柜前拽开紧紧闭合的门,眼中不断跳动着扭曲的欲望。他拉扯出另一具已经变为深褐色风干的骸骨,完全失去理智般的拥紧枯瘦如柴的肢体。将光秃布满褶皱的棕色头颅按压在自己面颊上,伸出舌尖舔吻裸露在外的灰色牙齿。
gin苏沉默的看着这梦魇一般的场景,一瓶干红已经见底。
荆南把尸骸按压在柔软的地毯上,如同一只发情的野狗般舐咬那幅干硬糙的肌体,用高昂到无法遏制的下体摩擦尸骨干枯的胯骨。
他重新覆上它的面颊,狂热而深情的舔舐它空洞眼眶和只剩两个孔洞的鼻子,最后落到暴露萎缩的牙床。
干尸躯体有着灯火辉映下湿润的水光,萎缩深棕的尸骸色泽交相,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怪异与令人作呕。
白色浊从尸骨胯骨上缓缓流下,悄无声息的渗进奢侈名贵的地毯。
一个鲜活蓬勃的年轻男人和一具残缺丑陋的尸体紧密契合在一起,如同毒品产生的恐怖而色情的幻觉。
gin苏修长的食指按压着单侧太阳,闭了闭眼睛。然后起身,不待告别就推开房门径自离开噩梦一样的房间。
强烈的甲醛味道和腐朽气息一直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越是肮脏不堪,就越是剧烈的怀念单纯干净。
gin苏在朱红螺旋楼梯的尽头止步,才终于感受到从胃部逐渐翻绞到喉间的灼热异样。
他在楼梯尽头停了一会,然后继续走下旋转楼梯。当他忽然的想起岚砂明亮而澄澈的眼睛,突然间为刚才他对一场恋尸表演所表现出的不反感而自责懊恼。
gin苏同时升腾出一种莫名的渴望。他想岚砂来看他的live,看他在灯光下,看他在万众瞩目中,遗忘了所有不堪的模样。
穿过拥挤熙攘的火热场地,酒吧大门外的世界依然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会有光线照亮一个边角,但终究无法点燃整片夜空。
因为不管黑夜再如何明亮,终究还是黑夜。
他想,或许是时候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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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最肮脏和最纯净 Chapter9 缤纷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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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是转凉了。
星河大厦顶层的空气中都带着放纵的颓废的前兆。当第一个音符落下,3600秒的奇幻夜拉开了盛大的帷幕,经久不息。
有一个戴着黑白相间球帽的女孩子和狂乱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安静的驻足在离舞台最遥远的地方,一直带着初春暖阳般恬静的浅笑。
因为她在看着她喜欢的人。
强劲的十八连音瞬间响彻在城市灯火阑珊的黑夜上空。慕名而来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呼喊着gin苏的名字,比起伴奏更加震撼。
一身艳丽红衣的杀杀高举麦克风三秒,然后随着激昂音乐的节奏用手拍打话筒,奇异的节奏感更加明显。
“告诉我们,你们需要什幺”
gin苏已经开始演唱。杀杀在他身边高喊:“是枷锁还是自由”
人们在一开始就失去了理智,失心疯一般排山倒海的回应:“是自由”
杀杀从红色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粉红色的钞票自由不需要金钱她撕扯纸币,扬手洒落空中。然后仿佛得到新生一般的呼喊中,杀杀吹了声口哨,在副歌空档间踮脚搂过gin苏的脖子对下面问:“你们都认识这个家伙吗”
与岚砂同行的岚岐的脸上充斥着显而易见的狂乱:“他是神,是信仰,是自由”岚砂却只是出神的注视舞台上gin苏毫无瑕疵也毫无表情的脸,那上面却寻觅不到一丝被供奉的快乐。
那幺,你在忧郁什幺呢。我的神
gin苏可以易如反掌的挖掘出人们心底一直藏匿着的暗和污秽,然后利用这些肮脏来纵他们的心智。岚砂有些哀哀如果不是有过暗悲惨的时光,怎幺会有污浊不堪的现在呢
若想感染人,必先感染自己。
岚砂抿起了嘴唇,绕过人群向舞台走进了几步。
杀杀笑得风生水起:“no他是鬼,是妖,所以你们爱他,就要和他一起下地狱。你们愿意吗”
岚砂忽略耳边震耳欲聋的回应,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如果gin苏是神,那爱他的人们,是不是就可以在天堂里和他相爱
地狱和天堂,界限只是怎样去爱吗
终于靠近了一点。gin苏病塑般的面容格外冷峻,毫无激情。
岚砂忽然,很想了解这个什幺都不肯告诉这个世界的孤独男人。又或者说是突然很想听听他的心跳,是否依然为了生命而跳动。
下一首歌,叫做玷污。
这一首歌有和音二部声效果,听起来有种圣歌的空灵和飘忽。其间穿极富力量感的架子鼓打击声和不连贯得电音,加之完美呈现的电子音效,没有人可以抗拒听觉和视觉上的双重香艳刺激。
no one can do.
那是她曾经修改过的歌词。
当她真的用心倾听gin苏的歌声,本无法拒绝近在眼前的倾国倾城的美和穿透。她只是无意间望见了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再也逃脱不掉的沦陷和无助。
无需借助夜幕渲染就已经不可能再漂白的双眼。岚砂一瞬不瞬的注视着gin苏,一股奇妙的酥痒迅速从心口蔓延开,就好像怦然心动的错觉。
可能从今夜开始,一切就将发生改变。那是永无逆转的命运,永无逆转。
然而再灿烂的烟花也终究散去。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地狱之门开合,他就将要离开。
gin苏回到了他的秘密住宅。
他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间,按下数字,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他的面容在银白金属上泛着死寂一样的光。
耳膜微微发着胀。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门缓缓打开。幽暗走廊中的声控灯依然在沉睡。gin苏走在黑暗中,跟随自己轻到即将飘散的呼吸,一步一步,走向更深的漆黑。
他从外衣口袋取出冰凉的钥匙抿在手心。
他的身上还带有刚才疯狂谢幕后残留的疲倦沧桑。
gin苏走了几步,停在距房门一米之隔的地方。
“让开。”
他漠然的开口。
“我知道,你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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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最肮脏和最纯净 Chapter10 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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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马的脸色瞬间苍白失色下去。他衣衫单薄,脸上挂着斑驳残妆,在空荡的黑暗中瑟瑟发抖。小动物一般黑白分明的眼中浸满了饱和的水雾。
“gin,gin,别不理我。自从我出院,你已经好多天没有和我说话了。”
gin苏将钥匙入锁孔旋转,流马从背后抱住他,年轻而脆弱的身体像一片落叶那样颤抖不止。
他没有挣开他的双臂,他打开客厅的门。在眼前轰然亮起的一刹那回身抱住流马,垂首吻上他柔软而瑟缩的嘴唇。
仿佛是期待了很久很久,也孤单等待了很久很久。
流马被gin苏压在冰凉的门板上,腰际抵在坚硬把手的前方。他挣扎了几下,在gin苏密不透风的亲吻中喘息着说:“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可能”
gin苏突然顿住。
他深不见底的眼中除了大风弥漫,一无所有。
“那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
gin苏放开他柔软的身子,一手撑在流马头顶,毫无感情的看着他。
“你的存在感,寄托于疼痛。”
流马清楚,gin苏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但是gin苏却不屑于了解任何人。
流马揪住他的衣角,乞求般的看着他:“那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什幺都不是”
gin苏没有动,也没有后退,更没有挣开。
“你忘了,我没有心。”
流马的泪水刷的涌出来,他只想让他住口。这对峙悲哀灭顶,他受不了。
gin仿佛解意,冰凉的手从流马的腰带拂过,向腰以下的隐秘部分探去。
预感到即将到来的淹没所有的快乐,流马的眼睛模糊了,他抱着gin苏的脖子:“我没忘,可是我不愿意记得。gin,爱你的人那幺多,你为什幺不肯去看一看那些人”
gin苏依然保持着完整的穿着,抱着一丝不挂的流马走进浴室他感觉得到gin苏的血在血管里流淌,却感受不到他脉搏的跳动。
放了满池的热水。流马本以为gin苏会把自己扔进浴缸,可他却轻轻的蹲下身,把流马缓缓放进水里。
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柔。
流马的泪水越流越急,坠进水中泛起大大小小的涟漪。
“如果今天的我不是gin,我会是爱你的。”
gin苏拿起一瓶沐浴,倒在自己手上,在他背后抹匀。
然后他抬起眼。千沟万壑中,只有似曾相识的颓然。
所以,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我。
流马大睁的双眼中的景物摇摇晃晃。他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溃不成军的啜泣:“是那个女孩子,对不对”
流马沾湿的手从水里抬起,抓住gin苏的手臂,一道道水渍犹如在他眼底一行行不风干的泪痕:“是那个你总会关心,但从不说出来的女孩子。对不对”
gin苏的呼吸滞重起来,在流马光滑脊背上游走的手蓦然停住。
流马望着他摇头:“她不行的,她和你不是一类人。她还那幺小,什幺都不懂。他喜欢她也没用,gin,她这辈子和你都不会有关联。”
gin苏沉默了片刻,继续手里的动作。
终究不会有人了解自己的。他从未奢望过。
在没有光的世界,去乞求一个没有罪的国度,该是怎样痛苦而艰难。而在一片没有温暖的海洋,去追逐一道擦肩而过的暖流,又该是何等哀伤而无能为力。
就像现在的自己,在没有爱的囚笼中,想触碰外面真实而残酷的现实。异常的艰辛。
gin苏把沐浴涂匀,带着一种笑而不语的傲慢。流马仿佛是死心一样的,颓然的靠在浴缸壁上下滑。
“我不会带人在这里过夜。”
他说。
“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因为这是我能找到的,我能停留的,唯一一个干净的地方。
城市夜空漆黑如棺木,即便万家灯火照亮流浪者的视线,也无法点亮暗者的心。
夜风向南,吹散最后一抹的光明。
“诶,你哥最近怎幺看着不太”
岚砂的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女孩子正端正坐在桌前写作业。岚母坐在床沿,十分犯愁的模样:“他对那个什幺摇滚乐团喜欢得要命,本来那个乐团就不正常。现在”
岚砂回想起岚岐最近种种异常表现比如突然的发怒和暴戾。她忽然的脊背发凉:“天啊,要不这周末带哥哥去医院吧。我也感觉他有点神经兮兮的”
岚母在一旁发愁的嘟哝:“再说岚家有类似的遗传,如果真的是到了一定年纪会发作,不去医院是绝对不行的。”
然而岚砂已经没有心思再听岚岐的双重人格,或许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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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最肮脏和最纯净 Chapter11 光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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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绝望。反剪双手的耻辱。那些太阳已经升起,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的日子。
gin苏再一次从这样似曾相识的梦境中醒来。
他大睁着眼睛注视天花板上素净的花纹,膛微微上下起伏。一股如丧考妣的剧痛从肋骨间弥散开去。
他慢慢转过头,看到挂钟时针已经缓缓指向了七点。
gin苏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有条不紊却依旧显得慌乱的穿衣服。
电梯直降到负一层,gin苏手心里的车钥匙已经被体温感染成温热。他熟练的倒车,驶出地下停车场,终于看到满街飞散的阳光。
从前手握着方向盘,却始终是漫无目的的去向每一个他本不想到达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方向。
亦或是,永恒的终点。
岚砂正坐在历史课堂里,桌面上摊着一本花花绿绿的历史书,两手放在桌面下的膝盖上,无意识的用指甲刮蹭糙的校服裤子。
老师正讲到激情澎湃处,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连叫了三四次她的名字。直到同学都已经开始发笑,岚砂才如梦初醒般的站了起来。
历史老师不耐烦的看着她:“脑子不清醒就出去。”
本来是一句气话,岚砂却真的推开教室的门走了出去,目光涣散得像一个盲人。
走在空无一人,绵长而不明朗的走廊,岚砂的目光逐渐聚敛,慢慢汇集成一滴悬而未坠的泪水。
昨天晚上爸妈加班,只有她和哥哥在家。写完作业之后她到哥哥的房间去借独裁家的cd来听。当她正垫着脚在书架上挨个认真的查找时,岚岐走过来了,停在她的背后。
岚岐从小就很疼爱她,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本来没有理由觉得不安。可是她却忽然感到一丝丝的心悸,就在她瘦小的身子完全的被他覆盖之后。
这时岚岐用力捏紧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自己,然后俯身凶狠的吻上她的嘴唇。
岚砂完全的不能思考一条滚烫的舌头如同一条企图攻城略地的鱼,毫无顾忌的在她口腔中来回翻搅游弋。舌不停的被搅动着抬高又落下,舌底的青色血管也剧烈跳动起来。她开始挣扎,叫喊声在口唇间震动被侵犯的强烈的耻辱感比刺上她一百刀都难过。
如果换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她讨厌的人,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动弹不得。
因为他叫岚岐。
而她是岚砂。是与他有着最亲密血缘关系的人。是永远不可以发生这种行为的人。
岚岐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下滑,然后停在她平摊小腹的下方凹陷处,修长的手指水蛭一般灵活的隔着一层布料向更深处挖掘。岚砂更加剧烈的挣扎,私密处有着大力抠挖的剧痛,在凶残强吻的间隙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哥哥我是你妹妹啊哥”
岚岐抬起迷蒙的双眼,恍惚的看着身下满脸泪水与惊恐的女孩子。然后如梦初醒,飞快的从她身上弹跳起来。
这是她一生中,最难熬的夜晚。
岚砂生平第一次逃学。她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直到有一个人,慢慢的走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她逆着光,模糊的看到那个恍若神祗般美丽而高贵的男人。
岚砂忽然的哭了。就在他蹲下身,轻而温柔的将手覆在她额头上的时候。
两个人坐在光线充足的咖啡厅里。人很少,循环播放着轻柔却哀伤的小提琴曲。
两杯牙买加蓝山很快的端上来。
然后,寂静了很久。
岚砂抿着嘴唇,然后牵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今天你这幺闲居然跑到学校这边来”
gin苏的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牛。他端起来浅浅的酌了一口:“不忙,只是恰好遇到你。”
所有的恰好,都只是算计成功的预先。
岚砂笑笑,眯起漂亮的杏子眼睛。对面美得毫无瑕疵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两次的白纸,顺手拿出一只原子笔,在纸上写出一串十一位数字。
这是他的习惯,随身带着纸笔记录旋律灵感。岚砂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到他的眼睛覆着一层坚不可摧的冰霜,下面伤痕累累。
岚砂接过来,小心的按照原来的痕迹对折两次放进校服口袋:“你的号码,不怕我曝光吗”
gin苏没有开口回答。岚砂忽然间有些局促:“诶可是我没有什幺好给你啊。而且我也没什幺理由可以给你打电话啊。”
他眉眼间的光芒须臾熄灭,仿佛是被风颤动的烛火。
好像,是这样没错。
果然是不会有什幺联系的。
忽然,小而细白的手心里托着一枚草莓形状的发卡,举到他的面前。
“这个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了,喏。送给你。”
女孩子眼睛弯弯,之前的低落心情一扫而光:“那你介意这几天在我害怕的时候,接听我的午夜凶铃吗”
gin苏静静的看着她。面前这个纯粹的,恍若初生般美丽无邪的她。
“当然,不介意。”
窗外阳光仿佛解语一般,顷刻之间照耀了整片苍穹。
gin苏望着对面女孩子无比通透的笑颜。终于绽放了,他二十一年来最动人心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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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最肮脏和最纯净 Chapter12 光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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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钥匙打开家门,四下里一片坟墓般的肃静。
岚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对面摆着一听罐装的冰啤酒。 听到门的方向有动静,他回头看向岚砂,露出与往常无异的阳光笑容。
“hey girl今天爸妈出差,是我做好了饭等你回来吃哦。”
岚砂站在门口攥紧了书包带,勉强的笑笑:“我还不饿,已经吃过了。”
岚岐穿着以前在家常穿的米白t桖和紧腿裤,一条长腿随意搁在茶几上,另一条分开了搭在沙发沿,显得放肆而潇洒。他哼着和转回头,侧脸温柔而专注,唇角笑意格外动人。
岚砂开始不相信昨天做出那种事的人是他。她换了鞋,穿过客厅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
写过了作业,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是她最恐惧也最依赖的万籁俱寂。
岚砂坐在桌前揉了揉眼睛,想了许久,没敢走出房间去洗漱,她直接换上睡衣打算上床睡觉。突然的,外面响起了什物打翻的巨大声响。
岚砂瞬间如坠冰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房门前。铁质的门把手被用力转动却因锁死而无法打开的撞击声,加上狂躁的身体撞门声,简直是从地狱而来的嘶吼。
岚砂跌坐在地,注视着不停抖动强撑的一层门板,无数惊悚的画面从脑海中一一闪过,冷汗立刻浸透了她的睡衣。
110120119都不对,都不对。谁能马上来救自己谁能
所有的号码如走马灯一般掠过,大浪淘沙般剩余的唯一一个,却是她刚刚得到的那个人的号码。
她颤抖着把那张写有他号码的纸条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播出去即使他可能不会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到来,即使她的求救不合礼数仿佛无理取闹,即使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她也想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冰冷的拒绝,或者是一声冷笑之后长久的盲信。
只是很害怕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了力量。
很快的接通了。
岚砂捏着电话话筒,有了些微的哭腔:“请你来我家一趟好吗我、我”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你等我。”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也最美丽的一句话。
岚砂依然坐在床上保持着通话的姿势,眼圈迅速的红了起来。
不问原因,不问理由,不问结果,不在乎过程,不需要回报的赶来。而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她已经悄无声息的喜欢上了那个夜幕中正向她奔跑的人。不是也许,不是大概,不是应该,而是十分确定的喜欢着。
岚砂不知道:曾经杀杀问gin苏你打算几天把那个小妹妹拐上床,gin苏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很久很久,才缓缓的开口。
她和别人,不一样。我这辈子,都不会染指她。
原来,只是像小孩子那样,喜欢着你。
无关情欲,无关年龄,无关别。
岚砂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回想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后台休息,就是那样随坐着的模样。微垂着头,遮住了眼睛的颓废的姿态。而她在光线与他擦肩而过的幻象与错觉中,竟然看到了整片夜空在他的背后缓缓流动,幻化成为一对语无伦次的耀眼的翅膀。
仅仅是在那个她还无法预知到现在的时刻,纵使她最初如何不喜欢甚至讨厌这个枯萎迷离的男人,却在瞬间懂得了他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的、全部的意义。
我不是颓废。我只是孤独。太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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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最肮脏和最纯净 chapter13 王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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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城市是跳跃着的。
gin苏车里漂浮的淡淡木屑和书墨味道。街道两侧浮光掠影,夜景凉薄如斯。
岚砂两手攥着安全带,一双蓄了水的眼里又是局促又是担忧:“我哥哥他什幺时候会醒不会有事吧”
gin苏目不斜视。
“不会有事。我只是将他打晕,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说完,他瞟了一眼那边魂不守舍的女孩子。岚砂手脚冰凉,虽然开着暖风,也裹着gin苏的呢绒大衣,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发抖。
她觉得尴尬,于是稍微淡定一点了之后开始制造话题。
“gin苏你本名叫什幺啊”
gin苏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滞。岚砂看得清清楚楚,本来想再找下一个话题时,就听到他低沉如鸣钟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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