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欲转(1v1)
作者:Pear
时逐浪不谈真心,只习惯等价交换的床上关系。宁星不按牌理,左手拿着男人送的包,右手转卖。隔几日,时逐浪到一幅价值70万美金的画。“我也喜欢送男人东西。”宁星说。?势均力敌,你怎知我不是别有用心?一人一座城墙,你出不来,我便走进去。时逐浪 x 宁星※tag?: 1v1 he。 洁癖党慎。微博:墙头一树梨?????????????完结书 : ☆爱不过偷抢拐骗(11 )☆ (潇潇x纪楚颐/楚一)完结书 : ☆攀墙吃口梨☆ (夏则x徐梨)
星河欲转(1v1) 日光1
c市,十月。
宁星携同丘茹到达俱乐部时已近九点钟,入夜的连城华丽嚣张,整城市似镶着宝石的夜岛,炫璨的光影倒映在林立高楼。
这两天才睡了几个钟,精神疲惫,趁几十秒的红灯,宁星翻下车内镜,快速审视脸上的妆容。
眼线没花,粉淡肤润,眼下浮现薄薄的青痕。
”我看起来还行吧?”她问身旁的人。
刚掏出粉盒的丘茹抽空觑了一眼。
浅棕瞳仁的杏眼,饱载知世事的成熟,却清澈无底。
宁星气质挺好,玲珑细致,祖母是个维吾尔姑娘,她遗传到祖母的美人骨相,不招摇,不侵略,不管男女都易偏生好感。
站在会议台上提案,不见怯色,一人独当,从善如流的面对质疑。
丘茹很是佩服宁星的游刃有余。
说起来,其实宁星也不过长几岁,只是蜜罐子娇养出来的女儿和早当家的孩子总有实质上的区别。
”我看着挺好。。”丘茹边补妆边叨叨,”我以为这案子咱公司十拿九稳,前周报品时,对方也满意的很,怎么陆总……”
”各行各业应酬难免,陆总意思是对方来了个产品新总,打声招呼就能走。”宁星说,”咱是跟下半年的奖金打招呼呢,这么想就不吃亏。”
”那好,别耽误我的约会就成。”丘茹俏皮的眨了眨眼,”老娘要跟新狗蛋去蹦迪。”
”之前那个呢?“丘茹进公司的这一年,宁星已经数不清她的男票,是第五任还是第六任?
”掰了,偷吃男活差还早泄。”丘茹轻蔑的撇嘴。”早甩早快活。”
”宁姐有没男朋友呢?“
”有个谈了一年多的对象。”车子转进停车位,宁星敛下眼睫,眸光微闪。
”哪认识的?”
”不算刚认识,他母亲是我母亲以前的朋友,家里人觉得适合相亲撮合。”
”什么条件啊?”
”补习老师。”
”行的啊,我从前特别崇拜,有段时间,我还给老师偷偷塞了几封信。”奔着结婚去?””
”还不知道,结婚的事情过段日子再瞧。”顿了顿,”家里人催得紧。”
”哎呀,结婚有啥好,婚前捧你像宝,婚后嫌你像草,要遇个没身家还被三,简直比喂狗屎还呕。”丘茹嘴角扬起,笑容甜腻,”我呢,就算要嫁,也得开心再嫁,谁让我不开心,我就让他不开心。”
”也是,生活奸你,你就奸回去。”
宁星笑意挂在唇边,走进一片迷金醉纸的俱乐部。
那个所谓的对象,其实不过是母亲以前朋友的儿子,语文课的补习名师,斯文作派。
家里出事的那一年,丧葬费,医疗费,学费,房贷,邻居,母亲的朋友多多少少都念着情谊凑了些钱。
第一次见面,对方跟她要了微信,宁星表示婉拒。
沈永舟回答,你肯答应来相亲,不外乎是要个交代,就算今日没成,你还是得再应约第二次,第三次的形式相亲,补教业有句话,革命路上需要伙伴。
一次谈话,不足以证明契合性,也没人能保证你之后的相亲也顺遂,与其最后被安排,不如给我个机会?
除非你个人对于我有想法,有意见?
宁星不否认,自己被他的说词打动。
既然不讨厌,为何不能试着处一处。
一处就是一年,沈永舟这人平日能言善道,看似温和,却能为个小观念跟人争辩半个钟,因为餐点失误,他宁愿耽误电影入场,也坚持得跟服务员争个高下,按人头认错。
沈永舟沾沾自喜,认为尽到教化的本责。
说不上来哪儿不好,却也说不出来哪儿特别好,日子一天天的过,他们平时忙,个把月只见一面也曾有过。
就是差个冲动领证。
沈永洲喜欢宁星的温柔大方,不过问,他一年到头往全国各地飞,应付不来一天到晚查勤的女朋友。
他家里母亲严苛要求高,独独对这独生子言听计从,年轻时也不是顶喜欢宁星母亲的懦弱,遑论宁星与她心中儿媳的标准甚异。
但没法子,儿子喜欢,做人妈的也只敢嘴巴刻薄两句。
哪里会明白,一个女人的大方都是在建立在各个因素上。
要嘛不在意,要嘛就是太在意。
星河欲转(1v1) 日光2
进去包厢,呛浓的烟雾扑面而来,几个男人身边都坐着年轻姑娘,宁星面不改色,笑脸盈盈地打招呼。
牵涉到关系利益,商业台面下的声色犬马就少不了,三杯黄汤下肚,较劲都是手腕。
宁星跟在陆近身边三年,从bok公司创立初始,最艰苦的第一年,为了竞标,压榨工时成为常态,几个草创员工疯起来不眠不休,累了就在办公间打地铺,咖啡可乐灌下一杯又一杯,才促成今日的广告翘首。
这样带有暧色的聚会,宁星跑过不少,期间一直很小心,吃喝不离手。
她自学一套应付男人的方法。
别装清高,但也别让人轻当婊子。
”陆总,刘经理。”宁星召来服务员要了干净玻璃杯子,重新倒酒,”不好意思,路上车多。”
”这是耀华的小副总,姓庄。”陆近简单引荐。
这姓庄的空降副总,是零食商老总的小舅子,四十来岁,一身高价订制西装,见到宁星来,眼珠子瞬间放亮。
他特意拉拢起袖子,露出镶钻的腕表,自认品味十足。
俱乐部的女孩眼色好,赶紧挪让出位子。
宁星领着丘茹坐下来,公事化招牌的笑,”庄副总,我是这次负责贵司广告案的宁星,这是我组员丘茹。”
热辣的酒液窜进胃,宁星的双眸马上被逼出一层水雾朦胧。
她酒量其实还行,事先又填过肚子。
要演醉或不醉都成。
”宁小姐,酒量不错。”庄副总拍大腿叫好。
比起一圈袒胸露腿的小姐,身旁的女人衣着不暴露,气质清灵,皮肤白腻地如同裹层釉,踩着高跟鞋的脚踝纤细,庄副总心里垂涎,手故意伸长些,如愿摸上滑嫩的大腿。
宁星在心里爆粗,不经意的斜了腿,甩开那只爪。
她脸上仍挂着笑。”庄副总,未来一年,请多多指教。”
丘茹适时递过来第二杯酒,接替了宁星的位子,”副总真是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吧。”
丘茹一向嘴甜,你一句我一句,几句擦边球的消遣话就哄得男人找不到北。
酒过几巡,昏暗靡靡,大屏幕仍拨放当红的曲子,在场的几个男人半醉半倒,怀里各拥着伴。
陆近走过来,给人递上一瓶新的罐装水。
他表情很淡,甚至称的上冷肃,但宁星打小认识这人,知道这是陆近习惯性的保护色。
她接过来拧开,灌了一口水。
”很累?”陆近视线扫过宁星的脸。
”为了这案子,熬几晚上,没事,明天正好放假。”宁星拿起包,”我去洗手间一下。”
……
捧把冷水轻拍了两侧脸颊,宁星抬起头,与镜中的女人对视。
疲态略显,眼底布满淡淡的血丝。
地心引力果真不饶人,一旦过二五,轻微糟蹋,就会反馈在容貌皮肤。
熬夜喝酒,都是大忌。
宁星的亲妹暖暖私下经营美妆微博,本科生几周回家一次,平日就爱对宁星科普保养之道。
有闲暇,她就听话连敷几天面膜,案子忙起来,留着精力洗澡卸妆就了不起。
天花板的抽风机嗡嗡地响,手机震动跑出催缴信息,宁星瞥过一眼,关掉屏幕。
她没打算周旋太久,补完妆,拉开洗手间门,走廊上的投射灯光打下来。
眯起眼,另一端包厢门打开,两个男人走出来。
前头的男人身态高挑,衣装笔挺,脚下踩着镫亮的皮鞋。
宁星的心猛突突一跳,楞了两秒,才平稳的踏出步履。
越行越近。
一个月没见,那人仍旧是风光霁月的清隽模样,脸廓削薄俊挺,他微低头,薄唇轻抿,侧耳专心聆听另一个人的会报。
宁星知道,gmr集团的时秘书长是个工作狂。
擦肩的一瞬,两人目光短短交错。
陌生,漠然,公事化的颔首。
宁星多望一秒,只扫到男人的后脑勺。
她返回包厢,手正要搭上门,黑压压的阴影瞬然从身后笼罩。
手臂被紧攥,随即拽往另一间无人包厢。
来不及的惊呼被一只大掌捂得紧紧。
包厢内一片幽暗,隐约听见走廊处的人声。
后背抵在门板,宁星胸前起伏,还在匀着气。
她视线落在时逐浪的喉结。
狭隘的区块里,宁星难以避免的闻到沾染在这人身上的馥郁香水味。
属某个女人,或是俱乐部内的某些女人。
”你在这做什么?”时逐浪压轻声音,目光往下。
衬托微弱的暖光,面前的女孩面貌精致秀美,皮肤像透层光晕。
”应酬。”宁星嘴角勾起弧,无辜的眨眼。
”哪种性质的应酬?”
时逐浪嗓音低下几度,视线再往下挪,轻挑的扫过女孩真丝衬衫的领口。
扣子打开两颗,恰恰好保留遐想。
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伸出食指,虚虚地沿着宁星凹凸有致的胸线画过一圈。
随着男人指尖若有似无的游移,宁星浑身跟着起了颤栗,呼吸渐喘。
”时秘书说呢?。”
时逐浪轻笑,眸底浮现淡淡的讽刺。
”我这还没谈妥,”他捏起宁星的下巴,俯身缓缓趋近”你那头就急着找下家了?”
宁星慢慢闭上眼,感觉男人凉薄的气息像张网,逐渐收紧,想象中的吻没有降临。
时逐浪避开粉嫩的唇,贴紧她的耳垂,语态温柔,仿佛情意绵绵。
”宁小姐,你还在我的考核名单内,乖一点。”
身体一僵,不过瞬间,宁星反应过来,双臂自动的攀上时逐浪后颈。
”时秘书长,你知道,bok渴求与贵集团合作已久,若是能让我拿张合约.....”
”我看不出来跟bok合作的理由,毕竟,gmr有自己的广告下游商。”
”时秘书。”探出粉红小舌,灵活挑逗,气息馨香,满是暗示。
”举手之劳,又能兼顾情趣,和乐而不为?”
男人西装烫的笔挺,温热的皮肤带有清雅的木质香,鼻息紧贴着他的喉结,轻吻舔舐。
贝齿咬上领针,身姿软弱的攀附,眸光流转,眼尾抚媚的上挑,满是风情。
沿着衬扣,一颗一颗,徐徐滑下。
手指还没碰上皮带金属扣环,另一只大掌蓦然攥紧宁星的手腕,将人提了上来。
”我享受女人跪在我面前,但是,只能是在床上。”时逐浪伸出大拇指,轻柔的擦拭宁星唇边晕开的红,”宁小姐还得加把劲。”
被女人操控,违背时逐浪的性格。
他习惯给人一棒子,又给颗糖。
”还靠时秘书提点?”宁星娇笑。“我尽量跟上你的水平标准。”
银货两讫不过是最直白的道理,只要拿了好处,宁星也懒得矫情。
但前提也得这男人肯给她好处。
”只要是漂亮忠诚的女人,都值得平等对待。”男人的目光幽幽,声音低沉。
宁星被翻过身,双手高举,掌心摊开搭在门板,白衬下的短裙勾勒出动人的臀弧。
西装下的长腿崁进大腿内侧,迫使她张开腿。
一团炙热的硬物顶戳后腰。
”不过,我不习惯吃白食。”时逐浪趋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
一只大掌忽地从衬角窜进,宁星打了个颤,光是任由在光裸皮肤上抚摸,都让她情动不已。
指尖沿着腰侧弧轻轻刮触,逐渐贴近饱满的棉乳。
呼吸一滞。
就差一个挑开蕾丝文胸前扣的动作,那只挑逗的手却临阵收了回去。
不知谁发出一声弱不可闻的叹息。
”可惜了,时间地点都不对。”
宁星被转回来,目光湿润,轻轻咬住下唇。
她没有说话,带勾子的眼神却极尽诱惑。
”别这样盯着我。”时逐浪体贴的替她拢好衬衫,收进裙子里。”屋子里都有监控,我可没录像的癖好。”
忽略裤档处的异样,时逐浪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遮掩胯下,临走时捏了捏宁星的耳垂。”真听话。”
时逐浪的助理小城候在包厢外,人走出来时,余光敛下,假装没见到隐在包厢门后的宁星。
跟在时逐浪身侧,他问,”方才萧潇小姐打电话过来。”
”潇潇?我待会回。”时逐浪拢整衬袖,神色平静。
小城又说,”郑小姐又打来了,连打五通,是不是……”
时逐浪交代道,”给她送束花,别选百合,她不爱,在下周建案广告出来前,让人保持流量热度。”
隔了十分钟,小城的私人微信收到讯息。
”以一赔三,欠我600。”
星河欲转(1v1) 日光(3)
600!
你他妈趁机敲诈吧。
看到数字,小城倒吸口气,趁着老闆回到包厢,劈哩啪啦敲手机。
【你咋不去抢,人民捐血处欢迎你,医疗组织现正欠血,没派你为国家劳动实在太可惜。】
【这不你说的吗,妖豔主动,我都快扒了他裤子,人家还是丝纹不动。】
【妖豔主动也得整出个清新範儿。】
【一天出一个主意,下次你给我实地演绎,何谓又妖豔又清新。】
【你不懂吗?就是扭腰嘟嘴,那种小白花。】
【我会将这话如实传给蒋芯。】
【学姊,一日是学姊,终身是我亲姐。】
【乖。】
【......】
宁星回到包厢时,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只剩陆近待在长沙发,一口又一口的浅酌。
”其他人呢?邱茹呢?“
”庄副总喝醉了,王经理和丘茹送他回去。”陆近站起来,”我车停在公司,你稍带我一程。”
宁星皱起眉,”成不成?“
那个庄副总明显不正经,人模狗样,逮到机会就楷油,丘茹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我给丘茹打电话。”
”没有人勉强丘茹送,更何况还有王经理。”
宁星掏包的动作一顿,抬头看著人。
”这点应对谁都会经历。”陆近轻描淡写,”星儿,丘茹比你想像的聪明。”
言下之意,要宁星多长点心眼,广告业界竞争严重,谁都想要升迁,但凡丘茹有点野心,就不願意一直屈于宁星下面。
”我知道,我只做我该做的。”
宁星传个语音过去,两分钟后,收到丘茹的笑脸回覆。
趋近深夜的c市陷入一片水气氤氲,雨珠子唰唰的忽落忽停,有一阵没一阵地打在车窗玻璃。
宁星拧开音乐。
”家裡最近还好吧?“陆近问。
”我妈还是老样子,暖暖还剩两年毕业。”
陆近家是宁星的老邻居,陆近长她两岁,除了去外市念本科那几年,他们一起走过许多岁月,陆近的家庭水平不好,母亲长年洗肾,但他成绩好专拿奖学金,宁星从没聽说他谈恋爱的事,人却一毕业就领证结婚,着实跌破她眼镜。
在之后,他太太家裡拿出一大笔资金,支持陆近自行创立公司。
哪怕认识这么久,宁星仍把持界线,没问太多,这些年来,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陆近走的辛苦,外人无法置啄他的付出。
公司日渐壮大,甚至翻倍,陆近赚回的钱已足够还清。
”少琳怀孕了。”陆近突然提起。
”那恭禧啊,陆爸爸。”宁星笑开。
”孩子不姓陆。”他声音轻淡,聽得出有些压抑,宁星觑过一眼,黑暗中,陆近的侧脸轮廓隐晦不明。
宁星疑惑,”什么意思?“
陆近是独生子,孩子却不姓陆,转念一想,宁星心顿然沉了下来。
揉了揉额侧,陆近不想多谈。
”到了,你放我在路边就行,我进去取车。”
车子缓缓靠边驶停。
抿起嘴角,宁星从后座找出把伞递给人,”拿去,外头雨大。”
””一笔资金换第一个孩子的姓,等同交换,这是我对温家的承诺。”陆近打开车门,低声道别,”小心开车。”
……
隔了两日,宁星得了假期,一早便上山。
这会儿天才方才清亮,抬头望去,晨雾弥漫,山上的景緻似幅溅洒的泼墨画,周旁栽满整排的翠绿松柏,傍阶逐上,挺拔朝气。
位于山半腰的骨灰堂幽然肃静,穿堂走廊浮动潮湿的露水气,迎面扑来。
宁星皮肤薄,稍微吹风,脸上便容易浮红。
她怀里抱束白菊,站在骨灰盒前。
前一晚,远在a市的暖暖还打电话来叨叨交代,父亲的忌日她来不了。
“姊,你得帮我在爸爸面前赔罪,还有妈妈,记得帮我说话。”暖暖撒娇。
“好,咱暖暖说的,我当然都好。”宁星笑答。
她答应过母亲,这个家不能散,没了父母亲,暖暖便是自己的责任。
就算自个儿真不想来。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面对一张死人照片,宁星仍然压抑不住恐惧。
煦阳缓缓上升,她却忍不住打个冷颤。
双手交握,指甲掐进掌心,恶心感在腹部喧腾。
站起来,俯下身,宁星勉强趋近些,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直盯着。
有这么一段话,当你远远的凝望着深渊,也许你认为它没有生命。你凝望它,省视它,感受它。但是与此同时,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同时也在凝望你,省视你,甚至它会改变你。
宁星想,她临差一步。
但骨子里又有股拗气。
凭什么呢,她凭什么就得跟着下坠。
”暖暖来不了,她说她很想你。”
”我来,也不过是想问候你在地狱的日子如何?”
宁星没有待太久,跟那人同处狭隘空间就足够让人窒息。
走出来时,她怀里还没放下那束白菊,循个垃圾桶,一把顺手扔了。
缴清拖了一个月的费用,宁星走进病房,氧气机呼噜噜的间歇打气。
床上的人瘦骨嶙峋,头发稀疏,长时间的卧床让手脚萎缩,无法自主进食让面容坍塌,幾乎看不出来原本的样貌。
拖了张铁椅坐下,宁星视线落在维生设备。
目光浮动。
活着的人是无法解脱,躺着的人是解脱不了。
看顾的护工走来叨叨几句母亲的近况,每一次,都与上一次无不同。
病床上的人前胸微微起伏,彷彿只残余一口生息,随着滴滴答答的摆钟,一步步离去。
宁星心裡矛盾,既想母亲能走快点儿,又希望时间能善待她一些。
”妈,暖暖趕不回来,今儿个就我一个人来看你。”宁星伸出手,轻轻揉捏母亲的小腿,”暖暖学校成绩还行,前阵子刚交了个男朋友,我还没见过呢,我答应你的,会好好照顾她。”
垂下眼,手指无意识收紧,手背上浮现淡淡青色筋络,宁星开口,”妈,我找到了一个人。“
话尾突顿住,有点儿不知如何接续,哪怕是对着空气,宁星都涩于将那人宣之于口。
她还没有准备好。
星河欲转(1v1) 日光4
老太太有礼佛习惯,每个月十五总要上山一趟,时逐浪是第二个儿子,不偌大儿子个性外放,他小时候养在爷爷身边,性子温礼得体,进退得宜,很会搏老太太欢心。
时家家业不小,早年也是同萧家爷爷一起打拼出gmr,虽然时逐浪挂名集团总秘书长,但某些公司元老都知道,时逐浪本身拥有gmr不少股份,私下也有投资其他产业。
旁人雾里看花,摸不清时逐浪的底细,自然不敢贸然得罪他。
老太太通常会留这过夜一天,隔日下山,时逐浪不信佛,纯粹陪老太太上山。
用过庙里提供的素膳,老太太在旁边客房正要歇下,突然又起身问,”逐浪,潇潇最近怎么没来家里走动?“
”忙吧,小丫头长大,总有自己的事,你怎么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