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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貂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五花马
“我要活。”他哑声说道。
架在颈上的剑骤然抽回去,紧接着,一柄沾血冷箭贴上他的右腿刺穿,一股钻心的痛楚袭来。
刘镇邪右腿剧痛,却弯折下来,接着,谢玑招来家仆,将他被扔到一个土坑,被埋住脖子以下的部位。
这样被埋着,像是歪斜竖立的稻草人。
就像当初他一样,被尸体沉沉压着,腿上的鲜血溅落了雪地,周围充满冷酷邪恶的杀意。
但就这么杀了,怎么能泄心头之恨。
他要的不多。
一债还一债这话没错,当初怎么对他,现在都要还回来。
谢玑面无表情道:“明日凌晨,倘若你能活着走到建康城,此后我不杀你。”
“但你所到之处,便如蝼蚁,谁人都可唾骂你,轻贱你,终其一生你不得受重用,只是一个贱民。”
刘镇邪听完了他说的每个字,拳头紧攥住泥底下的沙粒,切齿颤抖,“谢郎君不杀之恩。”
然而他的颤抖,他的耻辱,根本无人在意了。
谢玑报了仇不拖泥带水,早已带家仆离去。
走出林子后,前方停着一辆牛车,谢玑仿佛早已知晓,抱剑站在车厢外行了礼,“丞相。”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掠开车帘,露出一张玉面,正是桓琨。
他一直在此处等待,并未进林中瞧瞧,见谢玑没有提人或尸体而出,便明白了结果。
谢玑道:“六郎能报大仇,多谢丞相相助,此后六郎当听丞相差遣。”
桓琨却道:“你走吧。”
谢玑闻言缓缓抬眼,掠过一丝诧异,“为何?”
“你心中不甘,所办之事也不会让我满意。”朦胧淡淡的月色下,面前的青年长身如剑冷冽不折,“走吧,等你哪天甘心,再来寻我不迟。”
谢玑垂了眼帘,缓缓说道:“一次六年前,一次现在,丞相助两次。两次人情,六郎记在心里。”他语气一贯冷意,眼下显得格外认真,仿佛一直记刻在心里,这六年,告示榜上的通缉早被撤下,父兄眼里的失望慢慢多了,已弃了他,谢玑并不自怨自艾,他只是习惯了冷意,“他日有事,来寻六郎。”
桓琨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目光不觉深了深。
像谢玑这般的武者,固然有瑕,但对心中坚定之事纯粹如刚,用任何手段都折辱不得,长兄想要真正降服他,绝非一个刘镇邪,也绝非贿赂逼迫就足够了。
长兄要做的事,他心中清楚。
长兄暗中训练的流民军队,虽然初有成效,但倘若日后在战场杀敌,光有勇猛不够,还需有指挥。
但这些人中没有几个将才之人,倒是一个刘镇邪还能看看,但此人心性不正,能容他往上爬,却不能养大他的狼子野心,不堪大用。
目光不由落在两个人身上。
其中一人便是谢玑。
此人六年来受贿得来的钱财,分文不花一心寻仇,说恶也恶得纯粹,偏偏这样的人有一颗至死不悔的赤诚之心,又有一身武艺,有远见,用在战场上镇兵杀敌,不失为好人选。
要谢玑为己所用,只有真正打动他的心。
又岂是急在这一时半会。
阿虎眼睛一亮,“谢廷尉与三小姐订下婚约,用来抵郎君的一个人情,正正儿好。”
桓琨含笑看他,“就你机灵。”
阿虎又道:“埋在林中的刘镇邪,抚养三小姐六年,也算有一份恩情,郎君可要留?”
“倘若只剩下一口气,就救了,若是自己能走出来,依他的本事,无需我出面。”

这天夜里,秋山内一桩时隔六年的恩仇官司,悄然解决,无人知晓。
时间飞逝如流水,转眼两月过去,正值肃秋,府里的婢女褪下纱衣,换上了薄衣青衫,不失为一道靓丽的美景。
桓猊待在建康,本就是为了养伤,嫌整日待在自家府上闷,又拒绝了皇帝专门在城东御林苑囿为他修建的养伤别苑,最终在栖霞山寻到一处别院。
今年栖霞山的枫叶开得比往前早,正灿烂如火,桓猊顾着在山苑赏花,就带了卫典丹和一批亲兵,没带上芸娣。
芸娣就留在府里避暑,等天气泛凉,到秋下了,未见桓猊有启程回荆州的打算,显然留在建康还有要事。
眼下还真有一件要事。
时近重阳,朝中举行重九会宴,届时文武百官在大殿参宴,是为九月里的一桩盛事。
桓猊素来重这些礼宴,特地提早几日从栖霞别院回来。
芸娣觉得,时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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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稍作改动,更解释清楚了二哥为什么没有带走妹妹。二哥是妹控,看到妹妹掉眼泪了,可怜巴巴的,心肠硬不起来,心想不回家就不回家,我过来悄悄看你。





玉貂裘 第五十九章肉章(大哥h)
听说芸娣最近喜欢上酪浆,吩咐后厨每日一碗备在她床头,后来却是每日两碗,三碗,撑得肚子饱饱,晚膳也吃不尽了。
后厨的人就纳闷,酪浆不是江左当地膳食,而是北方氐族的爱物,腥味重,小娘子喜欢是正常,可每日要饮足三碗,难道不嫌
腥味重。
他们却不知,这三碗如水波柔软的酪浆,小娘子不是用来喝的。
相比外面的凉意,屋里热气一股股攀升,又熏了香,暖暖的,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麝香。
窗子大敞,敞出外面的景色,同时外面走过的人,也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此时若有个人经过,就会看见桌上有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纠缠,被压在下面的身子肌肤雪白如玉,好似香汁奶水浇灌的般,正被
一具肌肤略赤,泛古铜色的高大躯体压住。
二人身下紧紧连接,男人胯下粗黑耻毛里长出来的一根大屌,咬着小美人的屁股剧烈抖动,抖得小美人儿胸前一对挺翘乳儿上
下晃动,,“小屄屄要被插坏了,好深嗯啊,好涨。”
桓猊抓起一对乳儿大力揉弄,臂弯里勾着一条细腿儿,另一条架在肩上,用最深的姿势肏得小美人汁水乱溅,不停求饶,桓猊
却肏红了眼,小美人求饶得越是可怜,大屌肏得越狠。
从前天回府至今,小美人就没怎么出门过几次,被他锢在屋里肏穴,连亵裤都不让她穿。
他从书房里办完事回来,进屋后,看到赤条条躺在床上睡觉,肌肤奶白却布满红痕的少女,直接分开双腿捣进去肏,肏到把她
爽醒。
这几日,芸娣肚子就没平下去过,肚里,胃里,甚至连嘴里都淌满了男人的液,不光被他干穴,还要伺候他的大屌,一对儿
奶儿也胀鼓鼓的,男人批改案牍时,也要搂在怀里大掌伸进肚兜里揉捏,就成了个娇淫的女娃娃。
这会儿一场性事刚刚结束,芸娣跪坐在桌上,捧起双乳夹住男人软掉垂落的阳具,夹在乳沟里上下撸动,嫣红的小嘴儿含着硕
大的龟头,很快又把阳具撸硬了,小屁股忽然被拍了拍。
芸娣听话转过身,将大片雪白的后背露在男人眼底,微微伏在桌上,两只胀红的乳尖正对中两只白瓷大碗,碗中盛满水波般的
酪浆,她不敢碰,肩部和细腰挺直直的,从身后的桓猊看来,从肩部到细腰起伏惊人,肌肤似奶油般美得惊人,桓猊眼中不觉
深了深,捞起她颈子,粗糙的大掌狠揉上去,寻到那张嫣红饱满的小嘴儿,狠狠亲了一顿。
“都督嗯啊,”芸娣跪趴在他胯前,高高翘起屁股,用湿哒哒的花心蹭男人硬胀如石的阳具,“小屄屄要吃大屌,流了好多水
嗯,好想吃。”
“小骚货,刚吃完又饿了,都是你的,好东西都喂给你吃。”桓猊握住青筋跳动的茎身缓缓插入她体内,从后面肏穴,把芸娣
身子颠得一耸一耸。
小美人儿身子软成了水伏下去,却又离那两只大碗远远的,不敢沾上浆汁,“轻点嗯,都督。”
却叫桓猊瞧见,身下故意狠狠一撞,大屌摩擦肉壁的嫩肉,一下撞开宫口,也撞得小美人白嫩嫩的肩部伏软下去,奶尖浸泡在
酪浆瓷碗里,一点殷红沾上白汁,乍一看去就像流了好多奶,样子分外淫糜。
接着身后是猛烈的撞击,伴随着啪啪啪的撞击声,奶浆乱溅,流了一身奶白,桓猊一边肏穴,一边大手抹她身上的白汁,手指
往她嘴里插,叫她一滴不落吃进去,“好不好吃,都是你奶子里流出来的奶,带着甜味儿。”
“唔腥腥的,不要吃。”小美人儿被撞散身子,两只奶子被瓷碗牢牢扣住,撞在桌上咚咚响,声音清脆,让屋外人听到,还以
为两人吵架了,哪里能想到每日三碗的酪浆,没喂进小娘子肚中,全糊在一对奶儿上,被男人吮着奶尖吃进嘴里,泛起一股淡
淡的骚腥味。
在桌上让男人肏了两回穴,花心被玩得湿哒哒的,大屌好几次滑出来,桓猊又抱起她摁在隔扇门上要了一回,勾着她细腿儿,
大屌顶得花心胀满瘙痒,流了一地水。
事后婢女们进来拾时,芸娣脸儿发红,越发觉得丢人,索性窝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装死。
桓猊垂眸就见胸口上伏这一具白嫩嫩的身子,青丝散满他整片胸口,露出耳根一点点红意,不由心中一动,大手拂开青丝,捏
起小美人粉俏的脸儿,低头啄了啄她唇角,哑声道:“最近见你的少,想要什么?”
男人软下去的阳具顶着湿哒哒的小屄,没过一会又有抬头的趋势,芸娣夹紧双腿,抬起屁股索性坐上他胸口,口中嗔
道:“都督是火做的不成,整日身子烧得旺盛,要将我烧着了。”
桓猊岂会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却是被她两片臀瓣压得胸口酥麻,不由将芸娣捉住勾弄她嘴里的香舌,直到亲得芸娣眸子雾蒙
蒙的,嘴角流下暧昧的香津,方才将人放开,仍是目光幽深似虎地看她。
芸娣垂眸趴在他颈子里,双手环着,她身子娇软白嫩,趴在体格健硕的男人身上,犹如野兽嘴里叼住的幼崽,“都督刚才问我
要什么,我在府里什么都不缺,却是好久没去外边儿玩,快到重阳节了,都督若是有空,能否陪我出门?”




玉貂裘 第六十章救美(满五颗星加更)
芸娣趴在男人怀里,可怜巴巴道:“快到重阳节了,都督若是有空,能否陪我出门?”
“这几日宫中繁忙,我抽不开空,”桓猊顿了顿,觉得语气太生硬,又瞧着怀里的小娘子不过这么点大,在寻常人家,只晓得
同姐妹们置气脸红,语气不禁软了软,“若是你想出门,叫卫典丹陪着你。”
芸娣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却故意的眸子黯了黯,看得男人心里有些愧疚,又听她道:“带着他玩,不尽兴。”
桓猊另外拨了个人给她,扭头又怀疑起来,“你是不是存心把人支开,偷偷跑了。”
芸娣眨眨眼,“我为何要逃,都督待我这般好。”
“你跟刘镇邪还有三年之约,他走了,你自然不必遵守承诺。”桓猊眼神沉沉打量她,之前暧昧香艳的气氛悄然失踪,她胆敢
有这个念头,跑到天涯海角,都给她捉回来,嘴上不由哼笑,“三年后?甭说三年,没我的答应,三十年都不成……”
芸娣忽然双手捧起他的脸庞,吧唧一口堵住他的嘴,这一口都把桓猊亲蒙了,旋又大手牢牢箍她在怀里,低头寻到香唇狠狠撬
开,将小美人儿吻得七荤八素,最后紧搂着她,“听见了没有。”
芸娣嘴上说听见了。
重阳节前天,街上很热闹,桓猊这天要回栖霞别院犒赏部下,一整日不在城中,得明早才回,就拨了个侍卫头儿跟着,姓孟。
孟头儿跟着芸娣半天腻在戏馆子里,听得正是一出才子佳人的风流剧,腻得慌,可小娘子爱听,也没法子。
正午小娘子才慢吞吞起身,下二楼时,正巧一行人上喽,就在拐角处迎面撞个满怀。
当前那人玉冠锦袍,胡粉饰帽,生的一张俊俏脸庞,就在刚才,正与身后友人含笑上楼,忽然一个小美人儿撞进怀里,下意识
伸手搂住,正见她红泛桃腮,双目流动。
神态间竟让他想起家中小妹,谢五郎不禁手搂紧,忽地颈上架住一柄长剑,从旁传来一声冷喝,“放手。”
喝这声儿的正是孟头儿,谢五郎和怀里的小娘子同时一惊,谢五郎尚未反应过来,怀里忽然一空,小娘子从他怀里抽身,神色
慌怯,拉着仆从连忙离开此地。
谢五郎身后一群友人显然不干,在楼梯口堵着他们,最后谢五郎说让开,一行人都听他的,方才慢吞吞让了,两行人擦肩时,
小娘子似察觉谢五郎炙热的目光,抬起一双眸子看了看他,欲语还休。
佳人已经走远,谢五郎尚未回神,友人道:“小娘子姿色甚佳,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谢五郎可惜道:“年纪太小了。”
友人王九郎笑道:“这有何关系,我见那小娘子穿着不俗,随行就有数名,应当是哪家高门的女郎,这般小年纪,就生的国色
天香,花枝堪折,先折了兜自己怀里,才不叫其他子弟抢不去。”
另一友人道:“我怎么瞧着,那几个人不像仆从,五郎可还记得刚才喝你那人,生的肌肉鼓鼓,凶神恶煞,若当真是仆从,小
娘子何必怕他,却是走时含惊带慌,唯恐惹恼了他。”
一行人纷纷撺掇起来,“五郎,平日里最数你怜香风流,这回叫你碰上了。”
谢五郎仔细一想,越发觉得小娘子走时不甘不愿,一双眼波流动的眸里怯怯地含了委屈,无声求他帮助,一想到这幕,后背不
觉一麻,心想小娘子定是遭人威胁,刚才故意撞到他怀里,好引起他的注意。
一时兴起,连吃酒看戏都顾不上了,一行人趁小娘子尚未走远,追上去讨要,结果真被他们追上。
孟头儿一看这群世家子弟来势汹汹,以为是来抢人,此趟出行低调,本就不能随意摆出都督的名头,丢了都督的脸,便要与他
们说理,哪知道这帮子弟连一句话儿都不让他,就要动手。
孟头儿也不客气,先将小娘子拦在身后,吩咐侍卫护着,他在前边应付,哪晓得后面失了火,叫另外几个子弟带仆从逼近。
这些子弟原本不是侍卫的对手,可他们身份尊贵,侍卫不敢伤了他们,稀里糊涂就让他们得了手。
孟头儿一瞧小娘子不见,连忙带人追去,却被这群子弟骑马团团围住,人影错乱,都不知道小娘子被哪家郎君劫走。
正慌了神,突然后脖一疼,被打晕过去。
晕之前,孟头儿仍想着,还没报信呢!
和孟头儿一起来的侍卫,都被捆了起来,无情扔在巷子角落里,人来人往,没人敢搭救,只因捆绑他们的是建康城的公子哥
儿,万万不敢开罪。
车厢中,谢五郎安抚受惊的小娘子,“你莫怕,坏人不会来追你。”
芸娣低眉道:“多谢郎君相救,我本是秦淮河畔一户商贾的女儿,只因有几分姿色,被恶人掳夺,他拿我亲人恐吓,我不敢不
从,心中却是万分不愿的,比起那恶人的野蛮,郎君这般的柔情,才叫我心生向往。”
谢五郎本是好奇她口中的恶人是谁,听到后面几句话,心下极为舒畅,一时忘了问,又见小娘子看向帘外,美眸里透露出一丝
疑惑,“郎君可是要去何处。”
“你想去何处,我便送你去何处。”谢五郎一双深情乌目将她凝着,“只是眼下你遭恶人猜忌,倘若贸然将你送回家中,只怕
要牵累你家人。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叫你,还有你家人受了委屈。”
芸娣对上谢五郎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不能回家,我不知该往何处去。”仿佛想到偌大个建康,连安身的地儿都没有,不由眼
泪纷纷从眼中滚来。
小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谢五郎哄道:“若不介意,我家中有一片清净之地,闲人进不来,你就在这好好待上几日,外面的麻
烦尾巴,我会为你一一扫去。”
不得不说,这话若是对一个怀春的小姑娘说,是有极大诱惑力,况且他生的俊俏不俗,举止富贵,非一般人,芸娣起先不敢叫
他麻烦,后来推脱不下,“有劳郎君了。”
小娘子涉世未深,被恶人所掳,心中正是惶恐直视,遇上他这位俊俏郎君,自然乖乖听话,谢五郎面露微笑,很是满意她的乖
巧,又见她脸儿一红,抬起一双湿漉漉的无辜大眼,“我饿了。”
谢五郎怜惜她身子娇弱,便叫仆从去附近的酒楼,芸娣却拧着黛眉,“我吃惯了稻天香。”
稻天香是一家饭馆子,说不上多雅贵,靠近西明门这道城门,来往皆是江湖中的商贾行人。
他们家有名在一道鲈鱼,谢五郎一听她说起稻天香,就知道她小肚子馋了,要吃鲈鱼,当下就带她去了。
仆从早已订好雅座,屋里弥漫一股暖香,谢五郎特地屏退仆从,单独与小娘子吃酒,芸娣倒了一盏小酒杯,“多谢郎君救命之
恩。”
谢五郎握住她的香腕,“你喂我。”
芸娣羞怯垂眼,嗔道;“郎君。”嘴上这么说,却是小手握住酒杯已递过去,谢五郎正要饮下,却见小娘子一只手忽然捂住红
唇,惊恐地看向他身后。
谢五郎下意识朝身后看去,尚未看清脖颈倏地一疼,登时晕倒下去。
芸娣扶住他避撞到桌碗引起更大的响动,嘴上叫了一声,“郎君?”
仆从在门外候着,忽然听到屋里一声闷哼,似女人被闷住的叫声。
仆从心下生疑,连忙唤五郎,但屋内没有丝毫动静,不由面面相觑,唯恐出了大事,破门而入,就见五郎伏在桌上不省人事。
地上落着一只珍珠耳坠,小娘子不见踪影,窗棂大开,竟是印了一个男人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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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郎:我不是可怜的小炮灰,日后有大用。




玉貂裘 第六十一章 险境
谢家仆从一看屋里的情形,显然刚才有贼人暗中潜入,打晕五郎,并将小娘子掳走,但掳人时不慎动静,露馅跑了。
看见昏迷的谢五郎,仆从们惊疑不定,浑然不知屋门后边儿溜出来一抹身影,趁他们不备,悄悄逃了出去。
此人便是芸娣。
适才她趁谢五郎不备,露出袖口里的石头将他打晕,以前在街头随阿兄混迹时,时常干这种事,力道用得合适只会让人晕厥,又防仆从怀疑到她头上,脱下谢五郎的脚印,在窗子上印了一脚,让他们以为是有贼人潜入。
殊不知,在他们进屋之前,芸娣早早躲在门后面,趁他们都进屋不注意,又悄悄离开。
她知道稻天香附近有一家成衣铺子,尽早去那里可以换身行头,再把脸儿稍加修饰,就不大被人认出来,一直往西南行到西明门,身上虽无路引,但有桓丞相的玉佩足够了,出了城门就是丹阳。
丹阳郡守素来不与桓氏和睦,届时桓猊要搜,也要拖上一些时日。
这还没算上其他时间。
等被打晕的孟头儿醒来,将消息呈报上去,桓猊到也要明早了,再派人去各家子弟手里讨人,要不到人在城内搜捕,等到他察觉她有逃脱之意时,已是两日后的事。
那时她已逃到天涯海角。
但桓猊被她耍弄了一遭,显然不会善罢甘休,在城中搜不到人,那便是逃出去了,桓猊会站在她角度想,想她从哪条路逃走,必然让他不容易查找的,丹阳就是一个好选择。
到时会集中力搜寻此处,其他地方就不会这般细。
芸娣想要的正是这样的不细,她没有选择容易好走的丹阳郡,而是绕道去东府。
东府主事官员是桓猊心腹,桓猊料想她不会自投罗网,这样一来搜查最疏,又多山林,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不似庾夫人身子娇弱,躲在山里安全,几年后再出来风云变幻,谁还记得她这个小人物。
就连桓猊,对她所宣誓的心悦,不过是他一时兴起,贪恋美色,不如庾夫人这般让他痛恨上心,搜个几年,有了新欢佳人,也就逐渐淡忘了。
芸娣有出逃的念头很久,在跟刘镇邪见面后更是彻底下定决心。
她与刘镇邪断绝关系,除了不想留给日后纠缠不断的可能,也是不想事后桓猊会追究他,但没想到,桓猊直接弃了他,之后刘镇邪会莫名被扔在街上,像个畜生被肆意鞭打凌辱,那刻她心里仍是疼的。
但再疼,说出口的话不能反悔,她是由狼养大的,狼最重视忠诚,也最憎恶背叛,她得知被刘镇邪献为垫脚石的那刻,兄妹情谊已尽,心里再无从前的阿兄一寸位置,往后只为自己活。
之所以应下三年之约,那是说给屋里藏着的密探听的,为的是打消桓猊的疑虑,甚至也瞒住桓丞相。对桓丞相撒谎的时候,她有愧疚,可那时她心中竖起一道道坚硬的屏障,只容纳的下自己,向他开不了口,更说不了一个字。
这件事只需她一个悄悄盘算,悄悄完成。
桓猊不在都督府的两个月,仍是不放心她,府上虽看守比之前略弱,但全府上下仍有二百府兵,一双双眼睛暗中盯着,自诩这样严密的看守,哪怕她有异心,想逃出去也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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