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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貂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五花马
当初他在建康城中消失,想必是去江北,而这段时日,江北流言频频传到建康城中,想来其中
有庾檀玄的手笔,当初他离开建康,也是庾檀玄帮的忙。”
庾檀玄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不由挑了挑眉梢,不置可否,“我看他是个人才,只不过江左
没地方待,我若容他,只会惹你两位阿兄猜忌,索性引他去江北,你以为就凭他一个穷小
子,能只身无虞到得了江北,又能号令洛阳?他今日的成就,都有我的功劳。”
说到这里,又难掩戾气,“一个庶族的庶字,寒门的寒字,就是一道天堑,天生与你们这些贵
人分隔开来。少了这层身份光辉,你们又有多少真才实学,不过都是一些傅粉施朱的软货。”
芸娣道:“你想改变时局,何苦连累百姓,弄得人人自危,就算能杀我阿兄,但桓氏还有一个
桓猊,他不会任你摆布。”
庾檀玄却道:“看来桓琨并没有与你提及。”
“提什么?”芸娣心中一紧,不经意流露出关切,旋又回来。
庾檀玄见她这番神色有趣,故意渲染,“桓猊在幽赤关一带疑似失踪,可能掉入悬崖山谷,侥
幸活命,也难逃野兽之口。”
芸娣心里一揪,狠狠压下去,一双黛眉却拧起,周镇邪分明是在洛阳,庾檀玄怎么知道幽赤关
的消息,倘若桓猊失踪,两军士气浮动,桓军一方必定镇压下来,知道者寥寥无几,是桓营中
有庾檀玄的细作,还是——
“你与氐军部将有来往?”“你这女子聪明,在一步步套我的话,”庾檀玄不过说了一句,却让她猜出这么多,冷声
道:“再敢试探,当心割了你舌头。”
芸娣被他发现,也就不能再试探下去,转而留意观察四周,寻到可以突破的口子。
然而不等她想出法子,一名手下进屋,走到庾檀玄耳边低语。
就见庾檀玄面露些许喜色,芸娣心里一咯噔,接着就被绑在椅子上,庾檀玄到隔壁去了,墙上
特地凿了洞,显然是庾檀玄想要让她亲眼看见桓琨身死。
通过墙洞,芸娣清晰看到隔壁所发生的一切,走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惊。
桓琨面不改色独自一人走进屋中,庾檀玄含笑道:“丞相当真是痴人,为了一个女人,亲自犯
险前来,连性命都不顾了。”
桓琨不理会他的讥讽,扫目四下,不见芸娣的身影,这已在意料之中,“我一人进屋,并无旁
人,檀玄能否放过我妹妹?”
庾檀玄笑道:“丞相别急,到时候了,自然会物归原主。”接着,他派手下去客站附近盘查,
手下回来禀报附近并无可疑人马,这才信了桓琨是只身前来,但又一时诧异。
桓琨还真为了一个女人不要性命,不过这也正合他心意,“不知道丞相愿不愿为美人舍命。”
桓琨此时听他口吻暧昧,当下心中有了判断,又见桌上摆了两只茶杯,整齐放在一起,茶液泛
红似猩,庾檀玄道:“两杯茶中有一杯藏毒,是生,人由郎君带走,是死,也是郎君自己的选
择。”
庾檀玄既想杀桓琨,但深怕今夜在客栈的事会流传出去,他自己背负骂名无关,可若是连累家
族,那就是罪过,于是想出这个主意。
庾檀玄主动端起两杯茶,桓琨正欲取其中一盏,庾檀玄先快一步端上前,一时没拿住,茶水泼
洒而出,桓琨虽及时避开,仍在指上洒了两三滴,有微微的灼痛感。
桓琨接过这一盏,“有劳檀玄。”
眼看他要饮下,芸娣着急得直瞪眼,无奈嘴里被塞住东西,前后用力仰倒,将椅子颠得蹬蹬乱
响,声音透过墙洞,清晰地传出去。





玉貂裘 第一百十-一百十一章中计(满一万零五百猪更
桓琨所处的位置,不大容易注意到墙洞,然而他目光锐利一下掠去,芸娣双眼与他对上一瞬,
不觉呜咽出声,接着,就被粗鲁地抓到隔壁。
桓琨见庾檀玄手下如此粗暴,神色一冷,随即敛目,微笑道;“正好,我也想尝尝檀玄亲自泡
的茶。”说罢抬臂举酒。
见桓琨正欲饮下,庾檀玄直勾勾地盯着,一刻都不放过,却见桓琨嘴唇尚未碰到杯盏,倏地一
顿。
庾檀玄心中落空,眉头拧紧露出不悦,就听桓琨道:“倘若这是一杯毒茶,我身死,留我妹妹
一人在这里,岂不是让檀玄灭口,照样无生路。”
最后,桓琨道:“将我妹妹放了。”
他这仿佛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的口吻,庾檀玄冷笑道:“等丞相饮完这一杯茶,我自当
放人。若是丞相推三阻四,想拖延至援兵赶到,檀玄便先告诉丞相,我手下捅人的功夫,比您
的援兵破门还要快。”
桓桓琨掩袖饮酒,因掩袖这一举动,叫旁人看得不分明,庾檀玄又心急,下意识身躯往前倾,
双眼不眨地注视着,就见桓琨一饮而尽,跟没事人一样,之后又向他示意空掉的茶杯,然而茶
杯底色是红,看大不清楚,庾檀玄不由倾身细看,而此时,桓琨是朝他递上来的姿势,袖口倏
地滑出一把匕首。
桓琨眼神幽而冷,仿若地狱之火,又有怒意燃烧,庾檀玄心中一惊,竟被他这一眼看得呆呆,
不妨他一下掷来匕首,动作快而敏捷,几乎眨眼间,倏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就被打落匕
首,芸娣用力往他脑袋上一撞,将他撞得又昏又远。
庾檀玄被手下扶住才勉强站住,此时再看去,就见桓琨拉芸娣到身后。
“丞相以为不饮这毒酒,还能抽身离开?”庾檀玄抚掌三下,啪啪直响,手下立即破门而入,
将他团团围住,庾檀玄气道,“围我作甚,快杀——”却正说着,发现不对劲,这些人的装扮
分明不是他手下,而是桓琨的,庾檀玄立即色变,“不可能,客栈附近明明没有你的人,好
啊,桓琨你竟然骗我,枉为君子!”
“我是应你独自进屋,但你并未讲明是独自进客栈,再者你这两杯茶中都藏了毒,无论我喝哪
杯都是一条死路,”桓琨道,“檀玄,是你咎由自取。”
桓琨挥挥手,让部下处置。
庾檀玄一看他的手势,顿时浑身冷寒,“你想杀我?”旋又咬牙切齿,“你敢杀我!我是当今
贵妃的亲哥哥,未来的国舅爷,桓琨你自诩菩萨怜悯,现在是担上一个枉顾人命的骂名!”
“檀玄还不知道么,”桓琨声冷如沉石,神色幽冷,目光掠过他身后的手下,刚才竟如此粗暴
对待芸娣,那手下被他这一眼看得胆战心惊,立即瑟瑟跪在地上,“昨夜宴上,贵妃被一只猫
儿所惊,不慎流产,皇上忧心过度,已将朝政移到我手里。”
庾檀玄乍听此消息,身躯重重一震,喃喃道:“不可能,皇上如此疼爱我妹妹,”骤然抬
眸,“是你,你设计害死未来的龙子。”
“我不杀稚子,”桓琨道,“檀玄,还记得当初我一句话么,狡兔死走狗烹。”
庾檀玄心中一惊,不是桓琨,那还能有谁,此事还有谁知道,转眼他咯咯笑道:“皇上要杀
我,可桓琨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一个秘密,倘若将我杀了,那这个秘密,就会传遍整个江
左。”
他不管不顾,心一横要将桓氏乱伦的隐秘说出来,刚张嘴,一个字都没发出,嘴里就塞了东
西,之后一刀子下来,人头滚滚落地。
谁能想到,前阵子在建康城中搅弄风云的庾氏二郎,会死在这样一个默默无名的深夜里。
尸首很快处理干净,桓琨带芸娣离开客栈,坐上牛车启程,芸娣道:“那庾檀玄知道我们的
事,似乎还透露给他人,他一死,可会有隐患。”
桓琨安抚道:“倘若他不死拿此事拿捏,只会引更多人做文章,他一死,那些知道的人便晓得
我的手段,冒一个便杀一个,直到没有人知道为止。”
芸娣被他话中的杀意所惊,“阿兄快别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能杀人。”
“我不是神佛,我只是世间一个普通有私心的男人,”桓琨不觉低声自嘲,转眼看她,目光幽
深似海,隐隐泛着热烈的火舌,芸娣起先怔然,随后便笑道:“那我便是这个男人又普通又有
私心的妻子。”
二人执手相携,车帘卷过风声,芸娣见不是回城方向,不由疑惑,桓琨握紧她的手,“不回建
康,去幽赤关。”
……
近来有传庾贵妃受惊流产,而皇上忧心过度,于是将朝政转交给桓琨。
桓琨又命谢玑理政务,留一万黑甲兵在建康镇守,而他领黑甲兵二万人去支援幽赤关。
新(hāitāngshuwu,c欧m
江北豫州。氐营。
议事厅,正有一貌美红衣女子与众部将商讨要事,谈这几次大大小的战役。
一名胡人部下道:“这几次战局,桓军连连败退,主帅却坐在大军之中纹丝不动,当真是蹊
跷,依我看,定是前几日两军交战时,那主帅受伤失踪,以至于现在桓军群龙无首,就装个假
人来骗我们。长公主,我军应趁着主帅失踪不明,趁胜追击,一举将桓军拿下。”
另一名汉将道:“我们中原打仗讲究风林山火,换而言之,侵略时要如烈火燃烧般的猛烈,屯
兵固守要不动如山。”
胡将道:“你的意思是,桓军现在的固守是试探,就等我们一出击,他们动作就像火一样燎
原,将我们烧得片甲不留。”
汉将颔首,“桓军虽败,未必不是他们的奸计,不如静观其变。”
双方争执不下,长公主李羌道:“无需再争了,王将军说的在理,先按兵不动,寻到桓猊的下
落再说。”之后遣退众人,招来婢女询问情况。
婢女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搜查范围一点点缩,长公主放心,很快就有结果了。”
李羌道:“两日之内,寻不到人,军法处置。”
婢女惴惴道是,一面又笑着好奇道:“奴婢想知道那桓猊真生的那般英俊?”
李羌问道:“何以此言?”
婢女道:“若不是生的英俊,怎叫长公主一日惦念好几回,可比闵大人上心多了。”
李羌不由想起两军对垒时,桓猊挑剑出列的样子,烈风呼啸,他长眉乌眉,至今让她难忘,当
下笑道:“他自然要比闵曜长得英俊,举止也不似寻常人,想来也是,听说江左的世家高人一
等,过的是神仙日子,滋养出来的是仙人,倘若叫我抓到他,”说到此处,扬眉一笑,神色志
在必得。
由于李羌的下令,暗中搜查桓猊的人手多了起来。
其实不止李羌这派人,还有桓军这边,双方都悄悄的以惊动对方,而巧的是,每次搜寻人双
方都能完美避开,并且都没有寻到人。
李羌这边的猜测是对的,上次偷袭,桓猊追赶氐军到一处山林,后来被人暗算受了箭伤,后来
回去时惊马怒奔,谁也不知将桓猊带到了哪里去。
营中无主帅坐镇,军心大乱,几名部曲将领只能瞒住此事,以不变应万变,一面作战要事上先
行商量,一面暗中搜寻,但也正是因为搜寻,加上没有桓猊这个主心骨敲打板,将领们一时难
无措,失去最好的进攻机会,良机已失,之后屡屡陷入被动状态,所幸将领们很快调整回状
态,一连打了几次平仗,暂且打压氐军的气焰。
这日军中到来信,桓丞相领二万黑甲兵前来支援,士气更是大振。
双方都顺着山谷下的河流沿岸去寻,殊不知,踏破铁鞋无觅处,人就在跟前。
……
幽赤关附近的一个小山村,此时山林众多,位置隐秘,加上山路崎岖不通,很难有人发现。
这日,却有一支暗哨悄悄摸入山中,正被山上放羊的男娃娃看到,麻溜儿回来告诉自家阿姐。
男娃娃的阿姐叫桃桃,是村里一枝花,长得像桃花一样好看动人,前阵子她在山里放羊,看到
羊堆里滚进来一个血人,满脸都是污血,可把她吓坏了,还没跑半步,就被血人抓住衣角。
那高大可怕的血人,抽出腰间的佩剑架在她脖子上,但还没威胁成功,人先晕过去。
桃桃心地善良,看他还有口气,就把他扛到羊背上,趁村里人没发现,悄悄带回家藏在破旧的
后屋里养着,用干净的麻布给他仔细擦拭身上的血迹,先从脸上开始,结果擦完他的脸,桃桃
就惊呆了,然后脸红了。
桃桃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英俊的男人,她形容不出,只觉得看他第一眼就像是烈日,一下子灼烧
了她的心。
最后她忍住羞意继续擦拭,刚擦到胸口时,手腕倏地被握住,男人不知道何时醒来,睁开一双
幽冷的狭眼,“你做什么。”
一双狭长幽冷的双眼扫视四周,最终定定落在她身上,带着警惕命令的口吻,“你是什么人,
这里又是哪里。”
桃桃结巴地如实道来,还没说完,男人旋又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桃桃不敢挨近,却见他
眼神不再像之前一样警惕,有些迷茫。
这个男人失忆了。
她把他藏破屋的事瞒不住爹娘,但桃桃的爹娘都是好人,虽然他来历不明,但无依无靠,看着
可怜,暂且留他在家里住上一阵子,因为他全部都忘了,桃桃叫他阿羊哥,因为是在羊堆里
找到他的。
阿羊哥一看就跟村里人不一样,所以桃桃格外注意这几日山外客,这会儿听说来了一些鬼鬼祟
祟的人,只觉得可能是来找阿羊哥。
桃桃立即将还在院里喂猪食的阿羊哥拉到屋里床底下的暗格,以前储存东西的,容纳他一个人
勉强,但也足够了。
桃桃太过紧张,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阿羊刚躺进去,后脑勺砰的一下,跟地板撞上,好大的
声响。
“阿羊哥!”桃桃很紧张他。
“我没事。”阿羊淡淡道,一贯的冷语气,眼前的暗格就被关上,用重物堵着,闷闷的。
阿羊一头雾水地关在暗格底下,蜷着四肢,想着桃桃的话,又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疼,躺久了,
慢慢就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察觉外面一点细微的动静,阿羊立即敏锐地睁开双目,等看清楚眼前自己
所处的景象后,眼里又充满了惺忪迷茫。
许是察觉危险到来,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双眼如鹰幽深,习惯性地手抚腰间,空荡荡
的什么都摸不到。
倏地,眼前的木板咯咯响动,似有人过来,他分辨得出脚步声,不是桃桃的,随即地面上的重
物似被人移开,眼看一块翘角的木板被揭开。
阿羊刹那从暗格中探出一只铁爪,向那人抓去。
木板刚揭开来之际,外面的天光骤然涌入,双眼些许刺痛,一张明艳若桃花的脸庞刹那跌入他
眼帘,犹如肺腑搅动,心竟是被生生扯疼一下。
原本抓破她喉咙的手掌,骤然之间,阿羊几乎潜意识地回来,因为力道过猛,身躯往下重重
一撞,后脑勺磕地。
咚的一声,阿羊两眼发昏,似要晕过去,恍惚中那人见到他,瞬间亮起的双眼,随即扭头向外
唤道:“阿兄,人在这里!”
耳边一对坠子亮闪闪的,打秋千一样来回晃动,阿羊看了两眼彻底晕厥过去。
////
今日竞猜:大哥失忆了吗?




玉貂裘 第一百十二-一百十三章打扰(一)(二哥h)
阿羊这一觉睡得很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他醒来时红光满屋,床头坐着二人,一男一女面容气度不凡,尤其男人容貌
十分出众。
女郎先发现他醒来,立即倒杯水过来,阿羊躺在床上朝她伸出手,女郎慢慢扶他起身,阿羊接过茶盅,一口饮下去不慎呛到,
女郎轻拍他后背,衣襟上的暗香一缕缕浮过来,窗上掩映着大丛花枝,场面灿烂,阿羊双眼幽冷,悄然掠过她露在衣襟外的脖
颈。
这时一旁的男人含笑走过来,一身素衣,举止却落落从容,接替她扶住阿羊,伺候他进水,阿羊还是喝完了,但态度显然试
探,男人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他,玉佩上刻有一个猊字。
阿羊低头摩挲玉佩上的字,眼神渐深,仿佛若有所思。
男人又叫女郎拿出另一块玉佩,只见是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上面刻的字不同,上面刻着一个琨字。
男人道:“这两块玉佩是阿耶给我们的,从我们出生时开始佩戴在身上,不曾离开片刻,你字处仲,我字赤龙,是你的二
弟,”又介绍身旁的女郎,“她是你妹妹,妙奴。”
阿羊抬头扫视他们两个,就见他们二人并肩站在一起,袖口宽大,双手垂落袖外,互相手背相触,但未见他们分开,阿羊忽然
定定看向男人,“赤龙?”
男人颔首。
接着目光转移,望着娇俏白皙的女郎,阿羊眼神微深,“妙奴。”
迎上他试探的目光,女郎恭敬道:“大兄。”
此二人便是桓琨与芸娣。
桓琨带黑甲兵来支援时,自然不会让芸娣独守府上,于是也一同带来了。
回到军营后,得知桓猊失踪,桓琨深知按照兄长多疑的性子,派手下出去,兄长必不肯轻信,要试探一二,为节省时间亲自前
来。
桓猊最后也未表示信不信,桓琨知道急不在此刻,先让他先休息。
屋外桃桃一家母惴惴不安,桃桃双手拧着,时不时往这边看来,瞅着这几个外山来客,不像是一般人,越发担心他们会对阿羊
哥做什么。
桓琨低语几句,随即部下前来与桃桃一家沟通,特地叮嘱他们一行人的到来,不许透露出去,桃桃父母叠声应下。
尤其桃桃被仔细询问情况,之后就被放进屋里去瞧桓猊。
桓猊半靠在床上,低头揉着眉心,露出苍白的面色,桃桃一见就红了眼眶,忍不住扑上前,伸手碰他,“阿羊哥你可还好?”
桓猊避开她伸来的手,眼色往她脸上掠一眼,让桃桃后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不觉噤声,怯怯地盯着他,嘴里嗫嚅道:“阿羊
哥。”
桓猊似乎被她这声喊回来,紧拧的眉头舒展开来,主动问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他们可有为难你?”
桃桃摇头,同时心里松了口气,他这样关心人,才是平日里的阿羊哥,随即抬眼问,“阿羊哥记得那位郎君和女郎吗?他们可
是你什么人?”
桓猊淡淡道:“来寻我的。”
桃桃又问道:“阿羊哥会跟他们走吗?”
桓猊看着她不语,桃桃道:“阿羊哥不说也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桓猊回目光,露出往日里寡漠的神色,“无事。”
……
兄妹二人暂且在桃桃家暂住,家里地方不大,只容一间空屋,就在隔壁。
桓琨拉着她抱在膝上,又低头往她递来的茶盅浅啄一口,芸娣双手搭在他肩上,仰着小脸凑口迎上,被他渡了一口茶水。
柔软的唇瓣触碰,芸娣明显感觉到微喘的呼吸在她面颊之上轻轻喷来,痒人得很,不由低下粉颈儿。
她亲着男人滚动的喉结,男人亲她的鼻梁,侧脸,直至将耳垂含进唇中,咂弄舔咬,双手也逐渐往下,爱抚高耸的双乳。
这阵子在男人的爱抚浇灌下,芸娣奶子大了不少,原先穿衣还看不大出来,后来男人再握住,已经一只手掌罩不住。
奶子露出半边在指缝外,翘红红的乳尖也让男人玩得鲜泽红艳,好似枝头刚长出来的樱桃。
芸娣对自己身子上的变化感到羞意,外出不要经常束胸,将一对乳儿勒得颤抖抖的,压得平平的,却是半露不露时越发勾
人。
这会儿男人长指钻入松垮的衣襟,摸到一层束胸布,指尖轻挑开,将对儿白嫩嫩的奶子掏出来,在手心揉弄不停。
此时若有外人进屋,就会撞见明艳娇俏的女郎坐在绝色郎君的膝上,身子上下轻颠,腿心微微凹陷,有一块突出。
仔细看,是郎君正用膝盖颠动她腿心,摩弄那湿哒哒的穴儿。
不止如此,还将手钻进女郎衣里爱抚乳儿,将女郎揉得两片红霞飞上俏脸,双手不住地攀着郎君宽削的双肩,咬唇轻哼,“痒
嗯嗯,妹妹里头痒。”
明明这是一副极暧昧的画面,但二人衣衫未褪,肌肤不曾暴露在外,只从长指钻进衣襟爱抚的角度里,隐约窥见一点嫩红,正
露在两根长指指缝外,是松软的白肉。
香艳却不淫糜,只想一窥再窥,想瞧见绝色郎君将女郎压在桌上,抬起两条湿淋淋的玉腿儿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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