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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浼
桌子上的米拉悠哉哉地看着地上的酒杯:“哎呀,好可惜,上等的水晶杯子。”
这声音嘶哑难听,但是听在阮向远的耳朵里,就他妈比唱戏还做作,于是新仇旧恨一起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转过身,指着满脸可惜一看就是准备作死的米拉鼻尖,阮向远唇角边挑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用整个餐厅都听得见的音量说——
“你他妈闭嘴。”
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白莲花傻眼了,瞪着阮向远,张张嘴正准备回击,却再一次被抢了先——
“一堂堂正正大老爷们能活得你那么贱也不容易,当初从三号楼楼顶跳下来的那个怎么就不是你呢?。”
阮向远一句话,震惊了整个餐厅。
就连不远处的雷切,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顿——当所有人以为被戳了g点的红发王权者又要发飙这个不长眼的新人即将倒霉的时候,没想到,雷切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这他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昨天那一下亲得,能把雷切这个非人类生物硬生生给亲出人格分裂?!
一下子被提起这辈子都不敢再想的事儿,米拉那张小脸刷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雷切,却发现后者甚至没有空搭理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用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眼神盯着这个骂得起劲的黑发年轻人。
拧回脑袋,米拉也站了起来。
他微微眯起眼,凑近了阮向远:“上次的教训不够,是不是?”
“……”阮向远沉默,抬起头来时,却没有露出米拉希望的那种畏惧,黑发年轻人笑得特别霸气,“滚,单挑你他妈能碰着老子一根头发我叫你爷爷——脑浆都被操成精液了?咱别给脸不要脸成吗。”
说完,也不等米拉那张便秘似的臭脸缓过神儿来,黑发年轻人顶着整个餐厅注视的压力,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反正已经出名也不差这一天”,他将炮口转向了汤姆。
这个时候,黑发年轻人脸上的攻击性明显收敛了些,虽然还是满脸严肃,他却也没有再爆粗,只是低下头,十分平静地问那个坐在座位上同样满脸平静此时此刻正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少年:“汤姆,你觉得你的情况能喝酒吗?能大口大口的喝酒吗?你怎么想的,你给我分析分析。”
你说这个时候,汤姆这孩子“脸上一惊”“脸上神情顿了顿”或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样留给后人脑补的东西都好——可是,这位比大爷还大爷的少年,脸上的表情他妈的任凭阮向远看穿了也没没能看出一点儿变化。
他看着阮向远,那叫一个傲娇外加理直气壮地扔出一句:“你管不着。”
“…………………………………………”
狗咬吕洞宾。
白眼狼儿。
不识好歹。
去你大爷。
阮向远沉默,阮向远无言可对,阮向远能做的,除了暴揍病人一顿,就是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不过在这样的选项里,他选了第三个选项,无声地冲着汤姆竖起大拇指,咬着后牙槽扔下一句“你牛逼”,黑发年轻人再也没多呆一秒,转头抬脚就走。
望着那来时横冲直撞,去时杀意满满的背影,坐在mt旁边的鹰眼眼底泪痣微微一动,紧接着,噗地一声,十分不合时宜地笑出声来。
餐厅里,终于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热闹。
绥也懒洋洋地将自己转了回去,一抬头,对视上好友的眼睛,就“哟”了一声。
“做什么?”雷切冷鼻子冷眼睛,头也不抬地低头切自己的牛排,“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满脸算计的时候,会让人特别有想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的冲动。”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阮向远的一句话勾起了绝翅馆人民群众不怎么美好的回忆——特别是一号楼的和三号楼的。
其实,狗崽子从楼顶摔下来这件事,从凶手到动机,从头到尾其实都没三号楼的犯人什么事儿,但是倒霉的是,一号楼的人万年难得一次到三号楼楼顶上,偏偏就这一次,雷切心肝宝贝的狗崽子就从他们三号楼的楼顶上面被人推下去了。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92节
好好的发生一宗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又十分严重的命案,背了黑锅的三号楼犯人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看见雷切总会觉得心虚并且自觉绕道走,但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他们还是这么干了——
等啊等,好不容易,耐心等了一两个月,眼看着雷切似乎终于又要可喜可贺地变得稍稍正常一点,结果这会儿,一不留神就跑出个不怕死的神经病来揭雷切的伤疤——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怎么想的?”大板牙吸了吸鼻涕,一脸探究地看着阮向远,特别认真地问,“你该不会是大脑有坑吧?”
埋头苦吃此时此刻正一肚子气的阮向远头也不抬,余光都不给大板牙一个,他呱唧呱唧地嚼着嘴里的黄桃罐头,口齿不清地说:“别闹,没常识当有趣呢?是个人的脑子都有坑——您大脑像个玻璃球似的那么光滑?哟那才新鲜了,来来来,您哪个星球来的啊?”
“你现在还活着,我才觉得新鲜。”做在阮向远对面从头沉默到位的白雀十分自然地伸手,用勺子不客气地从阮向远怀里的罐头瓶子里挖了一块肉,“哪来的罐头?”
“早上有人放在医疗室的窗棱上,”阮向远抱宝贝似的抱着那罐经过全体医护人员外加馆长同志亲自同意批准独自占有的罐头,低头看了看,看着满当当塞在瓶子里伴随着甜蜜香甜的汁液滑动的黄金金桃肉,心情好了一些,“他们都不吃,我就拿来了。”
大板牙:“……”
白雀:“……”
沉默片刻后,睡神大人还是十分有礼貌地将口中吃了一半的罐头肉吞下去,然后果断放下了勺子:“你应该改名叫阮心心。”
阮向远:“?”
白雀满脸严肃:“因为你五行缺心眼。”
阮向远:“……”
大板牙不客气地放声大笑。
“小时候去测过智商了么?”白雀看上去有些纠结,“或者你生活在森林里被猩猩养大的?就没有人告诉过你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吃?”
阮向远:“你不也吃了么?”
白雀:“……”
智商是硬伤的人永远会努力地绕着圈子把你的智商拉低到跟他同一水平,然后再用他丰富的经验打败你,所以,这一局,阮向远胜。
……
人们还震惊于为什么阮向远没有被雷切打死并且还能安生地坐在那里吃底层犯人不能吃到的黄桃罐头时,没有人注意到,坐在他不远处的米拉一改之前得意洋洋的模样,整个人都陷入了恍惚的状态,哪怕是mt连着叫了他几声,也毫无反应。
于是当天晚上,三号楼预料之中地又出事了——
夜晚,当宵禁开始,所有的犯人都已经睡下,绝翅馆的三号楼内,只能听见每个牢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除此之外,别无声响。
下铺换了一个新队友,阮向远刚跟这个脸上长了雀斑、三十岁上下的有钱人家少爷沟通完感情,丢下一句“你以前能爬上去,哪怕现在下来了,也早晚能重回二楼”这样不痛不痒的安抚,黑发年轻人转身吭哧吭哧地往床上爬,正爬到一半,忽然,从牢房外面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声音尖锐、刺耳,就好像是一个什么人解开了地狱的封印引出了恶鬼一般,当这声惨叫回荡于整个三号楼的楼梯间,通过固体为媒介的传声,就好像完美地将当事人的情绪传染给了每一个人!
“——妈啊!!!”
阮向远跟着二逼兮兮地惨叫一声,耸得要命地一个哆嗦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正当他躺地上呼痛老半天站不起来,一只粗糙的大手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与此同时,各个牢房中原本熄灭的灯光逐一亮起——
楼梯间里惊鹊,半夜不睡鸣冤。
三号楼里说坑爹,听取骂娘声一片。
阮向远头也不抬吭吭哧哧地爬起来,抬起头,这才借着隔壁牢房里透出来的光发现抓起他的人居然是他以为早就睡死了的睡神大爷,此时此刻,男人那双银灰色的瞳眸里,居然看不见半分睡意。
这货平常不会都在装睡吧?有些人为了让自己显得比较高端,总会伪装自己有那么一点儿与众不同的臭毛病——
完全忘记了世界上除了他阮向远之外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类会花心思装这种蛋疼的逼……正当黑发年轻人惊奇地盯着睡神大爷发愣,后者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他,径自地走向老神棍的床位边,然后无比顺手地抬起他那结实的手臂,抓着床一阵狂摇。
阮向远:“……”
老神棍:“干什么干什么大半夜不睡外头叫里面摇的!”
白雀:“没你什么事,睡你的,小丑,出来。”
说着又是一阵摇晃,摇来摇去,忽然听见一阵被子被翻开的悉索声,然后伴随着一束手电筒的光芒,技术宅顶着个鸡窝脑袋出现在了被窝里面——阮向远这才知道,原来这货不是睡了,而是猫在被窝里开夜车。
进了监狱还那么刻苦努力,真是……感动人心啊。
技术宅扶了扶鼻梁上歪掉的眼镜重新戴好,也不问睡神要干嘛,只是跟他互瞪了一会儿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电筒一扔,慢吞吞地爬下了床,白雀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跟在他身后,阮向远为了凑热闹也跟着过去看——
只见技术宅以极其缓慢像是蜗牛似的速度挪到门口,原地转了一圈拔了根脑袋上的头发,捏着这根头发他将手从栏杆的缝隙处伸出去,摆弄了一下,只听见伴随着咔嚓的一声响,这货脸上出现了似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技术宅转头去看睡神。
睡神面无表情地,飞快地抱出一串数字。
技术宅重新转过头,手臂动了动,只听见外面传来一连串嘀嘀嘀的电子音……下一秒,阮向远看见他的牢房大门在哐嘡一声巨响之后,缓缓地升了起来。
技术宅:“开了。”
睡神:“恩。”
阮向远:“……………………”
无论是上辈子狗崽子的记忆,还是这辈子人类的认知里,阮向远似乎从来不记得,放眼整个绝翅馆,除了各栋楼的王权者本人以及狱警之外,还能有谁有私自打开牢房的大门——更何况,是用一根头发。
用脚趾也猜得到,用得上头发的,都他妈是违法犯罪的黑科技。
这是正大光明越狱的节奏?
阮向远看着若无其事地走出牢房,还心情不错地转头问自己要不要一块跟上来的睡神——
致我的一群奇葩牢友。
阮向远屁颠颠地跟在睡神屁股后头转进了楼梯间,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地灯,照明效果很差,当阮向远抬头去看的时候,只能看见空荡荡的、和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完全一模一样的楼梯间,不知道怎么地,他想到了鬼打墙。
不知道怎么地,由衷地不想往上走。
阮向远开始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八卦跟着白雀出来凑热闹——这时候,白雀回过头来拽了他一把,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楼上说:“在上面。”
阮向远先是一愣,然后当他停顿下来,仔细听,这才知道白雀在说什么——和之前那声夺魂尖叫明显出自一个人的嗓音,此时此刻正飘渺地传来,嘤嘤嘤的哭泣着,期间还夹杂着“好痛”“什么东西”之类零零碎碎的声响。
“……”张张嘴,黑发年轻人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跟他一起来的人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上一层楼缓步台上,“想回去”三个字硬生生被吞回肚子里,回头看了看更加黑的走廊,心想着他妈真是上了贼船的阮向远只能一边叨咕着一边硬着头皮跟上。
他们尽量放轻脚步,慢吞吞地爬到了大概是十三层楼的位置,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睡神猛地停住了脚步,并且拉了还想愣头青似的往上冲的阮向远,后者有些奇怪地回头,然而,这一次灰发男人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就站在这里,然后,认真听。
就在这时候,从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非常不讲究,大喇喇地,听起来像是完全不在乎被狱警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外面闲晃,阮向远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白雀,果不其然,对方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人是mt。
他似乎正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向那个正在哭的人——
“搞什么,艾尔?”
三号楼的假冒伪劣王权者粗哑着嗓子的难听声音传来,那声音里似乎不经意地透着一丝疲惫——大概是纵欲过度,阮向远猜的,因为他叫的这个孩子的名字,正好是他的后宫之一。
一顿沉默之后,一个令人意外的沙哑嗓音响起——
“摔着了。”
米拉?!
阮向远张张嘴,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这货也能在这——难道他们玩儿重口味3p?
“走楼梯都不会走么?脚怎么了——”
窸窸窣窣的零碎声音响起,大概是mt抱起了艾尔吧,声音里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这个肥胖的男人接着抱怨着:“艾尔,你叫得太大声了,整栋楼都听见你的声音,要是被雷伊斯那个啰嗦鬼听见我这么晚才放你回牢房,明天他又要烦我一天——”
“对、对不起。”先前那个声音坑巴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可是,可是我们看见不好的东西了,mt。”
不好的东西?偷听得十分投入的阮向远一阵恶寒。
“有什么东西咬着我的腿,用力拖着我,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然后,然后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名叫艾尔的男孩听上去十分委屈,“真的。”
“形容。”
这一次出声的,居然是鹰眼。
这家伙居然也来了?……走路没声音的?!阮向远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睡神也跟着皱了皱眉。
大概是对鹰眼有些畏惧,艾尔的声音不知觉地小了些:“看不清楚。”
“绿色的眼睛,四肢动物,灰色的背毛,尾巴夹在双腿之间,耳朵竖起来的,双耳之间间距很小。”米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强迫自己镇定,可惜,话语之间难以掩饰的恐惧却出卖了他,“只是一下,灯光太暗了我看不清,它咬着艾尔的裤脚往下拽了拽,我还没来得及抓住艾尔,他跟滚下去了,然后那个东西……也消失了。”
回答米拉的,是一阵沉默。
直到艾尔的声音重新响起——那声音听上去闷兮兮的,大概是他将脸埋进入mt的怀中,他用犹如蚊子哼哼似的声音,慢吞吞地说:“老大,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别说那个啊……
阮向远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不会是雷切的狗回来报仇了吧?”
阮向远:“…………………………………………………………”
啐!放屁!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时此刻,阮向远不得不赞一句,这哥们太幽默了,真的——全世界都知道,当年把狗崽子推下楼的是米拉,如果真的是他阴魂不散跑回来报仇,有什么理由在米拉本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好好地放着这个白莲花在这不咬死咬坏咬残废反而跑去折腾他的小伙伴?!
少年啊,讲点逻辑啊,智商堪忧啊。
黑发年轻人转头,在昏暗的灯光里,他在睡神大爷的脸上看见了认同,和阮向远四目相对时,后者无声地做了个撤退的姿势,一想到一会儿大概mt就要抱着他的小情人下来了,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遇见,说巧合鬼都不信,所以阮向远甚至没有犹豫,马不停蹄扭头一路小跑——
来的时候走在后面,跑的时候冲在前面。
一路连蹦带跳,兔子似的下楼的黑发年轻人不知道,稳稳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后面的白雀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先是微微一顿,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但是介于头顶上还有一些需要躲避的人,他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于是当两人离开楼梯间,眼看着就要回到牢房,阮向远的手刚碰到牢房的栏杆,就被一把摁在了墙上——
阮向远:“强吻不可以。”
白雀:“滚。”
作为唯一一个被玩笑娱乐到的阮向远:“开个玩笑嘛——说吧什么事儿?”
白雀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疑惑:“你到底有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阮向远挺迷茫:“什么专业训练?”
白雀干净利落地甩出无数个职业:“杀手,狙击,雇佣兵,或者……正规军。”
“没有,”阮向远拍开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站直了拍了拍肩上在墙上蹭的灰尘,头也不抬地说,“初中高中军训算不算?”
白雀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你说呢”。
阮向远摊手:“我学医的,你说的那些职业,除了‘正规军’之外,只在小说里看到过,来了绝翅馆才知道,原来这些职业多得像大白菜似的不要钱。”
已经被黄桃罐头事件坑过一次,这一次白雀学乖了没有被阮向远的神思维带着胡乱跑,他将想离开的黑发年轻人重新摁回墙上,在对方呼痛并有些不耐烦地问他有完没完时,灰发男人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阮向远的额头:“我不信。”
阮向远哦了一声表示非常接受这个答案,接着回答得同样干净利落:“不信拉倒。”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93节
“我从来没有看走眼过,”白雀蹙眉,“刚才下楼时候,有一瞬间的你体能素质数据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在那样的楼梯间,如果不是我看着你在前面,就连我也没有把握通过气息和微小的脚步声判断你的存在——这种高强度专业性的隐蔽掩护能力我只在之前说过的那几个职业的人群中看到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好了,你可以开始解释了。”
“…………”解释个毛线啊。
阮向远叹了口气,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表情,满脸认真,他站直身子,下颚抬起三十七度冷艳高贵,盯着那双x射线似的灰色瞳眸,黑发年轻人咬着后牙槽,摆出“我很是认真”的样子地丢下一句——
“能把人的身体素质用肉眼自动翻译转换成数据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伸出手,阮向远在用肩膀顶开牢房门的同时,不忘记伸手去拍睡神的肩:“虽然我只能看到自己的,但是上帝是公平的,于是我还比你多一项附加技能,比如我说要零点七的时候,结果就不会变成零点八。”
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等白雀对这个即臭屁又令人惊讶的所谓解释做出反应,阮向远已经像条泥鳅似的一溜烟冲进了牢房,啪啪甩了鞋子连滚带爬地飞上床,钻进被窝里捂好一副拒绝继续谈话的样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
直到隔壁的大板牙爬起来拽开他的被子,好奇心旺盛地问他外面发生了什么时,黑发年轻人这才抓着被子的一角十分不友善地翻着白眼,撅着屁股在床上哼唧了一声——
“冤魂索命。”
……
阮向远当然是开玩笑的。
大板牙也没当真。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发现,自己虽然是在绝翅馆的最底层牢房里,但是从智商这个方面来看,他们似乎站在了绝翅馆众的最顶层。
当时阮向远坐在餐厅里飞快啃着手中的花卷,隔壁桌的犯人的话题从当今最红的女明星,一下子跳转到了灵异频道,并且毫无征兆的,那个大概是九层楼的犯人张口就是——
“听说昨晚楼梯间出现动物灵了,就是雷切那只死在我们楼梯间的狗,它死的不明不白的,昨晚出现在楼梯间,找人偿命。”
这位犯人大哥说这句话的时候,阮向远正忙着拼命地往嘴里塞花卷,两边脸颊都像花栗鼠似的鼓起来,还没来得及咀嚼一下,就听到了如此惊天动地笑死人的消息——鼓着脸瞪着眼,像雷切鱼缸里受惊的小黑似的,黑发年轻人保持这个愚蠢的姿势保持了大约五秒。
……动物灵。
……找人偿命。
大约十秒后,阮向远这才回过神似的虎躯一震,嘴巴仿佛是终于恢复了生理功能,机械地动了起来,艰难地,将这一口差点儿隔着几桌全部喷到对方脸上的花卷慢慢咽下去。
细条斯理地咽下粮食,再喝一口豆浆,阮向远端着那杯豆浆站起来,然后不受任何邀请就擅自一屁股坐在了两位正在八卦的犯人身边——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他现在在三号楼依旧是处于被孤立状态的,所以是什么给了他这个主动靠近别人的勇气呢?
因为昨天,在工作期间接触了两三个三号楼的犯人之后,当天晚上,阮向远安安生生在公共浴室里洗了个进入绝翅馆以来最安稳的澡——
一路上居然没有拖把水迎头泼下来,洗完澡顺利开门不说一看发现内裤第二次的居然也还在,暗搓搓地把备用内裤往盆子底下一塞,一路换好衣服第三次居然也没有被嘲笑“长得丑”“没身材”“凭什么勾搭雷切”之类围绕他那不怎么地的身材绕开个人气质而偏激地展开的人身攻击,一路的顺利让当时的阮向远还略微觉得不习惯,当打开门,最后他发现自己的鞋子最后一次居然地……老老实实呆在它该在的地方,而不是在下水道口上插着——
诚惶诚恐地穿上鞋子,前所未有完整地走出浴室的阮向远在回牢房的一路上拍拍脑门终于觉悟——其实这些犯人还算是有眼光,知道在这个暴力事件天天有的监狱里,什么人看上去不好惹其实可以随便欺负,又是什么人,看上去好欺负,其实不能轻易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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