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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浼
呯!——
一阵天旋地转,三秒之后,在身后犯人响成一片的叫好声和拍打桌子的声音当中,伴随着一声巨响阮向远的背部重重撞到地上,这样的重击让他好一会儿做不出其他的任何动作,就像一滩烂泥似的整个儿瘫软在地面上!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除了那只扣在他脸上的手之外,雷切另一只尚可自由活动的大手,第一时间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腰带上——
感觉到手下的黑发年轻人猛然一窒的呼吸,红发男人勾起唇角,英俊的面容上丝毫不减暴怒情绪,反而,那双湛蓝的瞳眸之中难得见到一丝笑意:“小鬼,欠教育。”
134第一百三十四章
“……”
其实王权者专用的制服是有配套的手套的,但是通常的情况下,除非是周一的晨会上,平日里几乎很难看见雷切正儿八经地老老实实穿上全套,那双手套几乎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手上,就连外套,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是被他披在肩上而已。
所以在阮向远的记忆里,蠢主人的手宽厚温暖,因为常年的锻炼或者是揍人,手心相比较一般人略微粗糙,因为洁癖,他的指甲永远修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指节分明,从正常男性的角度出发,这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
然而,这双在阮向远的脑海之中仿佛还停留在狗崽子那个年代的手,却在这一秒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微微带着汗湿,男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他的脸上,当他呼吸之时,几乎是呼吸之间满满都是雷切身上的气息,当他的手指指腹微微用力,仿佛如同巨人一般的手掌牢牢地掌控着阮向远的头部,他的食指摁在他的太阳穴之上,每当阮向远试图挣脱,就如同警告一般,那手指总能在第一时间加大力度,给人带来难以抵抗的晕眩感!
雷切可能并不懂这些所谓的穴道之中所存在的窍门或者道理,就如同他说的一样,他所有的格斗知识,都是用经验积累来的,而相比之下作为文科生的阮向远或许更加了解这些东西,但是在打架的过程中,没有人在乎这些知识在哪本教科书的哪个章节哪一页,他们只知道,用就对了——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与此同时,雷切的另一只手正如同狮子正在恶劣地玩耍自己的猎物一般,悠哉地在黑发年轻人的衣下游走,微微被掀起的衣服一角之下露出白皙稚嫩的皮肤,当雷切偶尔移动身躯,这一幕会不小心被他们身后的其他犯人所看见,在绝翅馆呆久了的人,都有些变态——
所以如果此时雷切干脆将他身下的人整个儿扒光还好,这样若隐若现的样子,实在是要了一些自制力不怎么强大的犯人的老命——
于是,围观的人群从最开始的喜闻乐见,由某些人带领着,气氛在逐渐的变质,除了一些恶意满满人生中只有打架这个事业的犯人还在像个原始人类似的嗷嗷嚎叫,他们却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的周围,原本喧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地,是一些几乎不可察觉,仔细侧耳倾听之后又会觉得震耳欲聋的粗喘声!
“……”
双眼只能透过雷切的手指之间感受到外面的一丝丝光亮,近乎于陷入黑暗之中,让阮向远忽然有了不太好的回忆——
耳边,仿佛又想起了莲蓬头哗哗往下撒着水的声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回到了刚刚进入绝翅馆的第一天,那个陌生的那人嗓音沙哑低沉地伏在他耳边说话,那个人粗糙的指尖同样是这样从他的身上滑过,轻缓而暧昧,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却将某些东西深深地刻入了阮向远的骨子里……而后,那个人用手指粗鲁地进入他的身体,并且用温暖的手,带着水流抓住他的前端……脑海中的镜头一跳,突然跳到了一个多月之后,同样的隔间里,阮向远浑身疲惫地站在花洒之下,头上往下倾泻的温暖水流顺着他的头发滴落,然后与他脚下的乳白色浊液汇聚在一起流向下水管道,那一刻,猛然的心跳,以及被慌忙打翻试图用来掩盖气息的沐浴液洗发液瓶子——
就在这时。
“不挣扎了?”
头顶上,略带戏谑的低沉男声响起,将阮向远的灵魂从回忆中带了出来,而眼前,那声音相比起记忆中却由为立体——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却在阮向远的脑海里丝毫不差地融合了起来。
此时此刻,雷切的手已经来到了他的胸前,长着薄茧的指腹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胸前的凸起,浑身不受控制地猛地一颤,阮向远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挣脱了控制,猛地一下抓住了雷切的手臂——再一次地。
“……”
这一次,阮向远听见在他的上方,男人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秒,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事的雷切是什么表情,但是,至少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周围徒然降低的气压感觉到,此时对方蠢主人心情绝对不能算的上很美妙——
“看来,你真的没有把我说过的话老老实实记在你的脑子里。”
雷切的声音显得冰冷而淡漠,就像是为什么事情而感到由衷的不愉快,那原本放在黑发年轻人胸膛上的手猛地抽出,下一秒,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只见红发男人指尖一动,伴随着咔嚓的响声,他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简简单单就将阮向远的手给卸了下来——
面无表情地听着声下黑发年轻人咬着牙发出倔强又难忍的痛呼声,就好像是故意的一般,雷切手移开,而后粗暴地扯开了他腰间的腰带!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里,雷切的手探入黑发年轻人的裤子里,隔着内裤,准确地抓住了安安静静蛰伏于他双腿之间的那一团东西,就仿佛是恶作剧一般地揉捏了一会儿,令人意外地是,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却在被卸下手腕之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大概是紧紧地咬着后牙槽,强迫自己不要出声吧。
“天真不能当饭吃。”
雷切的嗓音充满了嘲讽,但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时,却足以让他身后包括一号楼的王权者都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
打从雷切来到绝翅馆然后当上王权者,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有机会听到他这么正儿八经地说教。
在一般的情况下,如果有什么人敢在雷切面前“天真”,那么向来喜欢简单粗暴来“讲道理”的他,会揍到那个人“成熟”为止。
而不是此时此刻的说教。
仿佛并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目光,男人手上的力度加大——他的角度和力道控制得很好,周围的犯人只能清楚地知道他的手在做什么——却完全不能在眼睛上讨着任何一点儿的便宜,红发男人的背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笼罩在黑发年轻人的上方,什么也看不见,围观的犯人只能偶尔看见黑发年轻人在挣扎的过程中偶尔露出来的柔软的黑发,以及听到他若有若无地呜咽——
这种暧昧的场面却让大多数人更加兽血沸腾起来。
当雷切感觉到手中的东西虽然不服气却老老实实地还是在他的揉弄之下渐渐苏醒有了反应时,他慵懒地勾起唇角,没有错过喷洒在他手心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并且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倔强——
“是不是感觉充满了屈辱,恩?想让我放手吧,不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干,对吧?”
“……”
“但是这里是绝翅馆,”雷切微微俯下身,他靠在黑发年轻人的耳边,用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所以,尊严这种东西,不值钱。”
雷切并没有放开阮向远,仿佛打定了注意今天真的要给他一个震撼教育般,当他说着这些残忍的话的同时,他几乎是故意地,用力将阮向远的腰带抽出来,扔出去,让腰带的那一点儿金属扣部位重重地击打在被掀翻的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后,用与自己的粗暴动作截然相反的淡定,他缓缓地松开了阮向远的脸——
在前一秒,雷切有那么一刻做好了看见一张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的蠢脸。
然而,当他和那双晶亮的、丝毫不见一丝沮丧的双眼对视上时,这个时候,哪怕是他雷切,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那双眼睛里的光仿佛永远不会被覆灭,哪怕此时已经被敌人狼狈地压在身下肆意玩弄,却始终无时无刻不闪烁着征服和野性——
就好像从一只狐獴忽然间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
“这双眼睛很漂亮。”
雷切由衷地称赞,甚至伸出手,略微赞赏地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下眼角的部位,刺痛而瘙痒,当阮向远甩着脑袋,略微嫌恶地皱起眉徒劳地试图挣脱他这种玩弄宠物似的举动时,却感觉到雷切的手猛地一顿——
“但是非常可惜,它的主人的实力却配不上它,所以……”
“……………………………………………………”鸦雀无声的餐厅之内,此时此刻,众犯人心里呐喊的是:妈蛋,来了来了。
——被雷切称赞眼睛漂亮,能是什么好事儿?这他妈,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非人类级别变态狂。
只听见那面容英俊的男人,眼底冰冷看不见一丝温度,淡淡地继续道:“所以,以后面对任何一个敌人,最好都做好失败之后被就地强奸的觉悟。”
“……”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04节
“这是绝翅馆的规矩。”
对话完毕,餐厅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人们屏住呼吸,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掺杂着情欲和血腥的高潮降临!
却不想到,下一秒,剧情又发生了九十度的大转折,就在这眼看着准备高潮紧接着全剧终的关键时刻,那个从来都跳脱在正常人类制逻辑之外的红发男人却从黑发年轻人的身上站了起来!
在众人失望之极的目视之下,二号楼的王权者撇撇嘴,困意袭来,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抬脚踹了踹那个躺在地上怔愣的黑发年轻人:“不玩了,自己滚起来,把裤子穿上。”
阮向远没有理他。
呈大字躺在地上的黑发年轻人,他眨了眨眼,之后,被窗外射入的刺眼阳光刺激的微微眯起双眼,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皮之下投下小小的一片阴影,而后,他略为别扭地抬起手,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手背覆盖在了自己的双眼之上。
雷切站在一旁,盯着他还未接上的手腕看了一会儿,随后,非常丧心病狂地转身要走——
却被绥叫住。
只看见自始至终坐在餐桌之后看热闹一号楼的王权者微微一笑:“你就把他这么摆地上?”
“不然还怎么样?”雷切面露不屑,“没看见人家在思考人生?老子怎么好打扰他。”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绥:“……”
众犯人:“……”
二号楼的老大发话,哪怕这话听着再扭曲,也没人敢违抗,于是所有人都坐着没动——绥也坐着,不过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是,他是懒得动。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阮向远躺在原地挺尸。
眼看着早晨的放风时间就要过去——却始终没有人舍得离开闹剧的现场,虽然雷切已经摆出了要离开的姿态,但是人们却执意在此等待最后一秒出现神展开。
安静。
餐厅非常安静。
在人群的身后,谁也没注意到三号楼的表面王权者mt以及他身边的那群小伙伴。
此时此刻,鹰眼、米拉和mt坐在桌子边上,今天有所不同,在这固定的三人组今天多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天仙莱恩——非常微妙的是,这样,一桌子四个人里,就有一半曾经或者现在在深深地暗恋着雷切,多么美妙的巧合。
按照正常的规律,若其他楼的王权者或者高层在默许的情况之外对本楼的犯人出手,本楼王权者哪怕是为了面子也要出面阻止的,所以,早在雷切将自己爪子伸进阮向远的裤子时,鹰眼已经站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雷因斯曾经有意思向他要过人——换句话来说,在鹰眼的印象里,雷因斯家的继承人似乎一向对于三号楼的犯人保持各种不屑的嘴脸。
包括各项资质都属上层的莱恩也不行。
所以当鹰眼看见雷切就这样让那个刚刚爬上楼的二号楼小鬼堂而皇之地、调情似的骑在自己身上时,不得不承认的是,当时他是有些吃惊的。
当时,莱恩和米拉的脸色也都算不上好看,后者跟雷切一起长大,相比起普通的人他更加清楚刚才雷切究竟是不是真的生气,以及真正暴怒的红发男人究竟应该是什么模样……于是,在搞清楚无论如何男人也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在所有人面前上了那个新人小鬼之后,米拉的脸色可以算是将明晃晃地将嫉妒和怨恨摆在了脸上。
而不同于米拉,莱恩不会这样,似乎是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虽然当看见雷切俯下身在那个新人耳边说话的时候,天仙少年的眼底一片冰冷——雷切这样看上去几乎可以算作是主动的行为,相当于在曾经主动靠近雷切却遭到拒绝的莱恩脸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所以在鹰眼要站起来前去阻止雷切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莱恩第一次主动地拉住了他的boss的手,垂下眼,他将自己的情绪完美地掩饰了起来,之后,用淡定得不含任何私人情绪的口吻提示鹰眼——
“智慧型不要试图跟力量型硬碰硬。”
当时,鹰眼并没有做过多的表示,只是有些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后,瞥了眼莱恩后坐了回去。
然而莱恩并不在乎他的老大用什么目光看待他——莱恩拧开脑袋,心里满满是等待着雷切像是当初对待自己一样那么粗暴——啊,甚至可以更加粗暴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那个和自己一块儿进来的犯人施虐……当初第一眼看见黑发年轻人的时候,莱恩就确定这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有钱人家大少爷,这种人,通常在绝翅馆里是最先崩溃的那一刻。
比如前天夜里跳楼的汤姆。
只需要轻而易举一点点打击……
然而,雷切却再一次地让他失望了——他居然就这样在紧要的关头放过了那个黑头发的小鬼。
此时,看着躺在地上挺尸似的动也不动的阮向远,一不小心就想到昨天他跟二层的犯人打架也把自己搞得狼狈至极的模样,于是高高在上地,漂亮的杀手少年唇角边露出一抹嘲讽而轻蔑的微笑。
……
阮向远在地板上躺了很久,直到结束放风的预备警铃响起——这意味着再有十分钟过后,各个楼的狱警就会一间间监狱地查看房间,没有在房间的犯人,将会被视为违规,等待他的是长达二十四小时的小黑屋禁闭。
而按照平常,这个时间阮向远应该已经老老实实坐在医疗室里整理昨天的犯人来医疗室包扎以及拿药的资料了。
“……”阮向远躺在地上,挠了挠头,在他的耳边是雷伊斯大声嚣张地吆喝着三号楼的犯人赶紧滚回牢房里的声音,他挣扎了一下,想爬起来,然而当他习惯性地想用手撑着地面爬起来时,面团似的手腕软弱无力,并且从手腕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接回去——
雷切这个干完坏事拍拍屁股就跑的王八蛋。
他妈的,老师下课了还要说一声下课起立同学们再见呢——这货居然一声不吭就跑了,还留下无数烂摊子。
嘟囔了骂了几句脏话,黑发年轻人仗着没人看见,还当自己狗崽子似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却不料,滚了一个来回一转身,发现有一位仁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跟前,并且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滚了三个来回。
躺在地上的阮向远:“……”
来人:“……”
躺在地上的阮向远:“怎么是你?”
来人:“恩。”
躺在地上的阮向远:“……”艾玛卧槽“恩”叫个屁的回答问题?
躺在地上的阮向远:“在我把你杀人灭口之前,赶快讨好我。”
来人:“?”
躺在地上的阮向远……往上猥琐地拱了拱身子,也不顾自己没了屁股整个裤衩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跨步,他冲来人努努嘴,理所当然地抬起自己还完好的那边手:“快扶寡人起来。”
“……”沉默三秒,来人推了推眼睛,与其说是受了威胁,还不如说是不忍心看见自己的牢友再在地上滚来滚去,于是他伸出了那常年用来翻书的手,将阮向远拽了起来。
阮向远感受了下,然后,大概是被雷切传染了什么不良的习惯,黑发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类似二号楼的王权者习惯的那种正儿八经却特别流氓的神奇表情,任由自己烂泥巴似的那边手挂在旁边迎风飘荡,却在被来人拽起来的第一秒,顺手用还能动的那边手拦住了对方的肩,他笑得眯起了眼:“小丑,都没看出来,你的手居然这么嫩。”
作为回答,技术宅毫不留情地将阮向远推开。
“我走了。”推了推眼睛,稍稍将怀中那本厚重的抱得紧了些,他低下头就要离开——
这一系列很显然象征着“缺乏安全感”的行为让阮向远到了嘴边的那句“你怎么出现在人类中间了”调笑话咽回了肚子里,弯下腰,将那条被雷切扔得天远的腰带捡回来,死皮赖脸地让技术宅帮自己重新挂回裤子上。
技术宅无奈,也不可能扔下这个单手举着皮带像个傻逼似的站在那儿的室友不管他死活,满脸无奈地给他系裤腰带时,伴随着金属扣袢扣上的“咔”地一声轻响,是一声骨骼扭动时才会发出的特殊轻响,他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推推眼镜抬起头来,却发现,阮向远正将自己那只烂泥巴似的手从旁边的餐桌上拿下来,此时此刻,他转过身来,缓慢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当他抬起头,看见小丑脸上那瞬间的停顿时,就好像反而是在安抚他似的,阮向远的脸上露出笑容:“没事,老子习惯了——这他妈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浴室里,当时他也是被蒙着眼,卸了手腕——唯一让阮向远意外的是,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和雷切的习惯如此同步的变态。
小丑慢吞吞地点点头,扔下一句“我回去了”转身就要离开。
阮向远愣在原地,和这等高智商的孩子向来有些对不上脑电波的他在技术宅走出了几米开外之后,这才慢吞吞地点点头,当他抬起头决定还是问一下技术宅怎么突然就脱宅了以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时,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看见了斜靠在餐厅大门前的那个人——
怎么说呢?
那是一张阮向远十分熟悉的脸孔,准确地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如果在那张脸上来一个老土的黑框眼镜,再把他的腿砍掉个三分之一,那么,阮向远会怀疑技术宅什么时候学会了瞬间移动……
……或者影□。
抬头看了看蜗牛似的距离自己十米之内的正版技术宅,阮向远在心中无奈地补充。
在门边靠着的那个人是“教皇”,小丑的孪生双胞胎弟弟——非常奇怪的是,明明是同一个受精卵分裂出来的两个生命体,在成为了生命个体之后却出现了这样截然不同的性格,这个“教皇”在底层中很有名,最开始他是二层的小头目,在阮向远他们的牢房集体升级到了二层的当天,这货就像是故意似的,往上爬了一层,换做三层的小头目去了。
……永远要压在孪生兄弟的上一层,不多不少就一层,这种思维模式,阮向远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总之他是个变态这个事实总是没错的。
此时此刻,那张和技术宅一模一样的脸上此时挂满了不耐烦的表情,很难想象如此不具备攻击性的面容也会有这么暴戾的表情,教皇靠在门边,身边不见了平常他的属下,他完全无视了雷伊斯的咆哮,就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目光在餐厅里晃来晃去——
直到他看见从角落里慢吞吞地走出来的技术宅。
这才双眼一亮,从门边站直了身体,大概没有看见在技术宅身后的阮向远,也没有想到自己面部的表情变化已经被人研究了个底儿掉,教皇脸上的表情在技术宅抬起头看向他的一瞬间,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当技术宅慢吞吞地冲他靠近,他就像是等不及了似的三两步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腕,近乎于蛮狠地将他往餐厅外面拖。
“……”于是阮向远这是用脚趾头也猜到技术宅为什么会出现在餐厅这么人类气息旺盛的地方了。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到此为止,阮向远还天真地以为这只是技术宅和他的弟弟的短暂相聚——听说双胞胎之间总有一些奇妙的感应,所以作为双胞胎兄弟,虽然不知道那个变态教皇为什么会活生生地比小丑多高出来一截,但是至少脸蛋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再生疏也会稍稍有一些亲密的吧?
至少在这一天的天黑之前,阮向远还是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着的——
直到他在医疗室的工作结束,夕阳之下,站在分叉路口的黑发年轻人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对路子了,十分异常地决定不直接到餐厅去吃饭,他决定特意绕个小路,穿过绝翅馆的中心公共花园,到后面伊莱的菜园子里去看看他的小伙伴母鸡大姐们。
跟她们打个招呼再去吃晚餐。
事实上,如果此时的阮向远知道这么一个奇葩的绕路想法会让他看见什么,他大概会在走出医疗室的第一时间就愤怒地砍断自己的腿——
再把自己的脑子里进的水抽一抽,浓缩一下脑浆浓度。
当阮向远路过花园时,他飞快地走过花坛,在经过转角的那个围墙时,他却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同凡响的声音……黑发年轻人冲冲的脚步一顿,忽然想起其实在绝翅馆里偶尔一不小心听见别人啪啪啪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更何况好像有不少人喜欢“餐前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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