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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浼
总之就是绝对不给他机会用手指碰到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只有当看清楚他握住拳头的时候,教皇才会主动地靠近他开始议论进攻!
几回合下来,当黑发年轻人因为进攻次数过于频繁而略微喘息的时候,对方却还是从容淡定,并且抓紧了这个机会,咔嚓一声将自己揍歪的鼻子接了回去——
“去你妈的。”
教皇啐了一口唾液,有些不耐烦于这样你来我往像是玩闹似的游击战,他弯起袖子,在围观犯人的欢呼声中,他面部变得狰狞异常冲着阮向远扑过来——
大概是想用最后一击结束这场拖得太长的楼层站。
也就是这个时候,阮向远目光一顿,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因为天天地被蠢主人奚落“下盘不稳”“走路都是漂浮的”,现在的他看谁走路都他妈是飘的——
包括教皇在内。
他的动作很快,甚至在阮向远愣神地盯着他脚下的这一秒就被他抓住了机会,当重重的一圈结结实实地揍在阮向远的胃部,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身体器官整个儿跟着胃部的抽搐而翻江倒海起来,阮向远重重倒在地上,因为教皇的这全力一击而有些受不住地眼前发黑。
但是他知道还没有结束。
教皇抓紧了这个机会,他扑上来想再补上几拳——
就在这个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只看见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黑发年轻人在教皇靠近的一瞬间忽然活了起来,他伸出腿,就像是一条鱼似的猛地从地上翻身跳起来,而后,双腿紧紧地扣住教皇的胯部,而后,只见黑发年轻人的腰部轻轻一别,下一秒,成功将气势汹汹的男人重重掀翻在地!!
这一系列的灵活动作看得围观的犯人目瞪口呆,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人群的欢呼声变得更大了一些——
是的,他们绝对不会支持任何一方,他们只会支持强的那一个!
当教皇一脚踹开阮向远,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阮向远顺着被踹开的方向,忍着胃部和身上强烈的阵痛,他皱皱眉,最终猛地伸手扶住桌子边缘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而后,他顺手抓过之前放在桌上的餐盘——这是距离他最近的唯一一件可以用来当做进攻用的武器,他呼吸略微不稳,却依旧是身影一晃轻而易举地来到了教皇的身后,当男人试图回身给予他攻击时,黑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端起手中的餐盘,连带着里面的食物一块儿,重重扣在了教皇的脑袋上!
动都未动过的食物散落一地,餐盘圆润的边缘不知道为什么却硬生生地将教皇的脑袋给拍出了血——
阮向远的手也因此而被震得虎口生疼,整只手失去了抓握能力,冷汗顺着额迹留下,他在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后,假装潇洒地扔开了手中的餐盘——
餐盘打横着飞出去,眼看着就要拍到人群里某个倒霉蛋的脸上时,却被一只横空伸出来的大手稳稳接住。
阮向远一愣,对视上来人那双湛蓝色的瞳眸。
此时此刻,雷切一只手插在口袋当中,正满脸不爽地单手拎着阮向远的餐盘,跟黑发年轻人对视上的那一刻,男人狠狠地将手中的餐盘扔到地上,伸出一根手指,脸上臭得要死地指了指自己的搭在肩上的制服外套——
“喂,白痴。”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着危险的气息,“新换的衣服……你的豆浆他妈的能不能不要给老子乱洒?”
阮向远:“…………”
在这对于他来说如此重要的时刻,有这么一位同样对于他来说大概同样“如此重要”的人横空出现,理直气壮地搅混水。
这一刻,阮向远只觉得连带着二两君下面的蛋一起,浑身都疼了起来。
被雷切这么一搅合,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楼层站——于是,当他猝不及防地被教皇从后面用手臂死死地卡住脖子的时候,他怨念地觉得雷切是专门跑出来坑爹的也说不定。
伴随着教皇的手臂越收越紧,阮向远能够吸入口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他微微张开嘴,略微狼狈地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金鱼一般,脑袋因为缺氧导致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时候,他听见了雷切慵懒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现在知道打架的时候被人打岔有多不爽了?”
阮向远:“……………………”
我去你大爷!!
这他妈是搞教育的时候吗!!
大哥,看看场合啊!!!!!
阮向远表示,他的最后一口气就是这么被雷切这么一个刺激给激动没的。
阮向远这一次是真诚地翻出了白眼——他想到了以前接触的案例里那些上吊自杀的人,死之前,他们都是这样翻着白眼,舌头耷拉出来很长——总的来说,其实窒息死大概是死相难看里当之无愧的最难看,没有之一。
此时此刻,黑发年轻人只觉得眼前就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这时候,恍惚之间,他看见雷切有了动作。
在一片仿佛是静态的模糊背景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看见了雷切。
尽管男人的动作是缓慢的。
红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的最前端,慢吞吞地,将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伸了出来。男人始终没有结束与他的对视,那双湛蓝的瞳眸里始终如此平静,这时,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动了动,极其缓慢地,雷切低下了头,仿佛是不经意地,他抬起手,扫了扫披在肩上制服的衣袖——
阮向远一愣。
“……啧,好黏。所以老子最讨厌豆浆了。”
雷切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瞳眸之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就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阮向远,唇角微微卷起,仿佛含着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呯呯——
耳边,阮向远听见的是自己猛然跳动的呯呯心跳之声。
这一刻,就仿佛着魔了一般,黑发年轻人也跟着抬起了自己的手——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他抬起手,狠狠地击向教皇此时此刻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手肘部位!!
围观的犯人甚至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一瞬间,眼看着这场楼层站的结果就要尘埃落定的格局却在这一秒发生了变化,只见完全占据了上风的教皇大吼一声,浑身猛地一颤之后往后一缩放开了阮向远,黑发年轻人顺势跌倒在地,大口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后,他就在躺倒在地上的动作,狠狠地将教皇也绊倒在地——
犯人们终于恍然大悟——这不是前几天新人小鬼放倒雷切的那一阴损招式么!!
阮向远看着同样倒地,因为战斗时间拖得过于长久也没能立刻爬起来的教皇,脑子艰难地转动着——
接下来该怎么做?
黑发年轻人此时的喘息如同破旧的拉风箱,每一次呼吸都能听见空气从气管里流过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胸口的疼痛——
【一旦倒地,你将会把所有的弱点尽数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在操场时,绥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阮向远扑向教皇,死死地将他锁在地上不让对方起来,他抬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扇在教皇的脸上,一滴汗顺着他的下巴低落,滴落在被他压在身下的教皇的脸上,此时,黑发年轻人仿佛着了魔般地盯着那一滴汗水——
“这一巴掌,算是弥补小丑在出娘胎之前忘记用脐带把你勒死的遗憾。”
啪。
又是响彻餐厅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算还给你的那张臭嘴。”
阮向远再一次举起手的时候——
“玩够了就继续你的楼层战,”男性的嗓音低沉而不带一丝情绪,“眼睛瞎了么?放着致命点不动去扇人家的脸,攻击他的脖子,给你三分钟,结束战斗。”
是雷切。
众犯人风中凌乱了:卧槽,这理直气壮的——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啊老大!
人们面面相视,事实上,还没有哪个人敢站出来代表人民对这个正大光明站在旁边搞场外援助的红毛王权者发出半毛钱异议。
“……别嚷嚷,谢谢,你吵得老子……脑子都疼了。”自己也浑身疼得几乎要散了架,阮向远整个人都迟钝得像上了年纪的乌龟,下意识就抬起手想去砍教皇的脖子,但是对方却在这一秒猛地挣脱了他的控制,趁着他抬手的这会儿功夫,准确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一个翻身,将阮向远压在身下。
“操!”后背重重砸在餐厅冰凉地面的阮向远重重喘出一口带着血腥气息的浊气,破口大骂,“雷因斯,你他妈坑爹呢!”
直呼大名。
牛逼。
围观众犯人在心里默默给一只脚踏进阎王庙的黑发年轻人点了个赞。
“……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雷切站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顺便满脸无奈反过来指责,“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长了耳朵——下体,太阳穴,胃部,腰部到处都是弱点,我提醒你脖子你他妈就只看见脖子了?真的要被你蠢哭了,绥做了什么孽才收了你这么个蠢货当徒弟。”
众人:“……………………”
不得不承认,围观这俩明显默契不佳还非要打配合的两人打配合,还真是……非常有趣。
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于是,当雷伊斯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里三层外三层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餐厅——狱警狠狠地皱起好看的眉,相当不耐烦地抓过一名距离他最近的犯人,恶声恶气地问:“干什么,提前开圣诞节趴体了吗?”
“不是啊,楼层战啊。”被抓住的那名犯人露出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在看清楚了雷伊斯那张脸之后,他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做出个奇怪的表情,“说起来,好像还是三号楼的犯人在打楼层战——打了很久了,这在低层还真是蛮少见的。”
“什么啊!”雷伊斯扔开这名犯人,一边头疼地叫骂着这群犯人能不能给自己省省心,一边努力地扒开人群往人群里面挤——
当看清楚人群中央空地之上的主角之一时,雷伊斯愣怔了。
“……小远?……你搞什么。”
——恍惚之间,阮向远似乎听见有个人在叫他的名字,然后这个人似乎在问他,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啊。
恩,这次是说真的。
阮向远依稀还记得,在第一次目睹了技术宅的惨状之后,那天晚上,不约而同地,他们谁也没睡着。
他们两再一次运用了黑科技溜出牢房,蹲在走廊里一边吹着冷风,一边聊人生聊理想——好吧,其实大多数的情况下,是阮向远在东拉西扯地胡诌。
不是他废话多,只是他有一种预感,现场一旦安静下来,话题将向着某个不祥的深渊一去而不复返。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当他围绕“黄头罐头有多么美好”而发表的八百字议论文发表完毕之后,现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在他身边,技术宅缓缓地靠着墙坐了下来,转过头,问了个差点吓死阮向远的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当时,阮向远摇头摇得十分真诚——差点儿把自己的头给摇下来。
“你他妈以为我们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还能跑出来蹲走廊里聊天?”阮向远瞪着技术宅,非常诚实地说,“放眼看去,整个绝翅馆,能跟您老人家相提并论的也就剩二号楼的斯巴特大……恩,斯巴特了。”
技术宅轻轻地笑了起来,仿佛阮向远说了一句十分逗比的话,虽然把这书呆子逗笑这项成就还挺伟大的,但是黑发年轻人却还是不太服气地皱眉:“老子跟你说真话,笑个蛋。”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技术宅笑得有些停不下来,“斯巴特啊,二号楼王权者雷切的左右手,光是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吧……我怎么跟人家比,他是高层,我进绝翅馆快六年了,现在才爬到第二层。”
阮向远跟技术宅肩并肩地蹲下来。
这时候他旁边的人还在笑。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09节
于是阮向远被笑得有些受不了了,这他妈,笑得跟女鬼似的,能忍?
“我进来之前,大家都觉得我是个天才——如果当初我点头了,我就是安全局最年轻的程序员,你不知道,当他们的人找上门的时候我有多开心……我真的很开心,原来我还没有被这个世界遗忘啊——”小丑的声音到这儿,却忽然沉了下来,“可是教皇不同意。”
“……你管他同意不同意。”
“没用的,”小丑又是一声意味不明地轻笑,“你不知道,所有的程序都是我们两人一块做出来的,放眼整座三号楼,能用一根头发走出牢房的不止我一个人……啊,你一定以为我每天晚上都在床上看书吧?”
阮向远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求别说!”
“其实不是的,二楼的走廊其实我早已经看腻了。”小丑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对于我来说,这里到处充满着拥有教皇精液气息的空气分子。”
阮向远被小丑这句话搞得下意识呼吸一窒。
“他隐藏自己的实力,如果凭借脑力,他早就是高层了——大概就是因为这点,所以他特别的自负吧,这一点,或许白雀也能理解,他们都是不愿意成为高层的人,而不是,做不到。”这时候,阮向远听见他身边的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可是我不同,没有他,我什么都做不到……就连解开牢房密码锁的原理,也是当初教皇提醒我之后,我才发现的。”
这时候的阮向远已经顾不上同情睡神躺得一手好枪了,他清了清嗓音,全身心地投入了安抚身边这位玻璃心自卑帝的工作之中:“……可是最后解开锁的那个人是你啊。”
小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还重要么?”
难道……不重要么?
阮向远懵了,瞬间有点搞不懂高智商人群的思考路线。
他沉默,想了想,正准备说些什么,一回头,在看到小丑脸上的笑容时,那一瞬间,到嘴边的人话都快被吓成了“嗷呜汪汪”,他哆嗦了一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异常飞快地在小丑的脸上抹了一把——
果然湿漉漉地一片。
一边哭一边笑这种戏码非常琼瑶。
但是这一刻,阮向远必须承认,他被虐心了。
他动了动唇角,最后,吞吞吐吐地说——
“宅男……要不,咱们踩着你弟的脸,爬到他上头去吧?”
“……”
北风呼呼之下,脑子里也进了西北风的黑发年轻人在那一天没有月光的夜晚,被牢友书呆子的那一处琼瑶戏成功地一把糊上了墙,当时,烂泥巴拍着胸口啪啪地保证,圣诞节前后这段时间内,他一定踩着教皇上位,带领本牢房全体战友,奔向美好的三楼。
“可是,为什么你到了三楼我们就可以一起上三楼?”
“……………………………………………………”
这……
“为什么?你跟伊莱关系很好?”
“……………………………………………………”
如果他特别喜欢自己的鸡蛋被偷的话……那大概会不错?
“新人,说话啊。”
“……这种细节问题,就不要在意了吧。”
………………
回忆结束完毕。
镜头转回圣诞节前一天这一场提前到来的楼层战上。
此时此刻,阮向远几乎是筋疲力尽了。
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仿佛撕裂般的剧烈疼痛,当他看着周围的人都变得模糊不清,当他面前的教皇开始出现重影,他重重地喘息着,恍惚之间,他看见了站在雷切不远处的小丑——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但是,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的家伙,却诡异地成为了阮向远非赢不可的理由——
教皇的拳头很硬,揍在脸上很疼,当他被揍的时候,有时候还会一不小心咬着自己的舌头——嘴巴里的血腥味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可是阮向远知道,他累,教皇也累。
他们打了很久了。
一切的动作到了最后都变成了机械而无计划的。
当他被教皇揍翻在地,他觉得自己真的再也爬不起来了,虽然努力挣扎,但是手脚就好像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的,死沉死沉地,紧紧地贴在地面——
然而,此时,脑海里回响的,只有一句震天的嘶吼——
凭什么!
老子的小伙伴明明拉么优秀!!
凭什么被你踩在脚下!!!
凭!什!么!!!!!
要操,也该他妈是你被操啊——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那是你哥啊人渣!!!!
眼睛被揍得再一次肿成了一条缝——
当阮向远躺在地上,看着教皇踉踉跄跄地靠近自己,他知道自己现在用尽全身地力气能做的,也只是抬起手挡住对方的下一次进攻——如此而已。
就这样失败了?
黑发年轻人缓缓地闭上眼——
却在这时,他猛地听见了熟悉的男声。
男人的声音仿佛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夹杂在吵杂的人群中间,那低沉的声音几乎就要被掩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却还是就这样准确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雷切?
你说什么?
阮向远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于是他看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样的站姿站在那里,此时此刻,他微微垂下眼,用那双异常凌厉的瞳眸盯着他,一瞬也不瞬地,他如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天神一般站在那里,唇角轻轻勾起,显得异常轻蔑。
“——放弃吧。”
“——如果你只是这样的话,少来侮辱‘王权者’这个位置了。”
“——我不接受随便动动嘴皮子喊喊口号,就妄图和我坐到同一高度的家伙。”
我不接受。
“……………………………………………………”
阮向远斯巴达了。
他挺尸在地,被揍得就还剩一口气——迎来的就是蠢主人的第二次“我不接受”?!
这能忍?!!
胸膛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从头到尾,阮向远都以为自己是身披战甲,胯骑白马,为了小伙伴的荣誉而战斗的骑士。
现在他发现他不是。
他大错特错。
黑发年轻人呲牙,当教皇再一次靠近,就要给他致命一击,他抬起手,狠狠地勾住对方的脖子,借着这股力道,他艰难地抬起了上半身,用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撞向对方的下颚——
这一刻,他听见了咔嚓一声——
这是脆弱的颚骨碎裂错位的美妙声音。
教皇甚至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下了。
而阮向远却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甚至忘记去看小丑脸上的表情。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在寻找一双湛蓝色的瞳眸——
他才不是什么狗屁白马骑士。
他就是一条恶犬而已。
始终为了有一天能够雄赳赳气昂昂地一屁股蹲在蠢主人同一高度的位置上而奋斗,努力地想要爬上去,以叼炸天的姿态光明正大地呆在他身边。
如此而已。
他就是为了这个回到绝翅馆的。
这一点,他才不会忘记,呸。
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早晨在围观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反转楼层战之后,各个楼的犯人在狱警的带领下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活动——
好吧,与其说是大扫除,其实只不过是每一个犯人都必须无一例外地、象征性地扛起劳动工具整理整理自己牢房以及擦擦地板之类的活儿罢了。
只不过这条例恰好无形中说明了,在这些“每一个犯人”“必须”“无一例外”的关键词中,潜台词是——
“王权者”包括在内。
通常情况下,四位王权者对于这种全民展开的无差别活动一向不太感冒——
四号楼的王权者白堂好歹会看在雷伊克的面子上举着没有水的小桶以及比手帕还干净的抹布在各楼层的走廊上闪现一下。
一号楼的王权者绥虽然不喜欢劳动但是无奈他一直是比较习惯性守规矩的那一个,所以当少佳指挥着一堆犯人擦本来就一尘不染的地毯的时候,男人会皱着眉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而三号楼的王权者mt,则会选择抓紧这个时间跟自己的那些后宫来个特别设定背景的情趣,如果角落里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三号楼的犯人们表示早就习以为常——而作为最不负责的狱警,雷伊斯自己都不见踪影,狱警只会在验收的时候才会从不知道哪个的角落里突然冒出来,然后大呼小叫地对任何一处不合格的地方胡乱指责。
而作为二号楼的王权者雷切,则会选择彻底的失踪——
自从这家伙当上王权者之后,每年平安夜当天早餐过后,少泽都会屁滚尿流地立刻开始组织二号楼众犯人展开“寻找王权者”的预热活动。
这一天也完全不例外——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栋楼的王权者光明正大地在站在一旁围观其他楼的楼层战还顺手搅了一桶混水,震惊过后,楼层战结束人们终于反映过来思考“雷切为什么会看这种无聊的楼层站”,而这时候,年轻的红发王权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泽满脸崩溃地宣布今年“找雷切”预热活动正式开始,奖品是“最先找到雷切的犯人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放风时间可以延长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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