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这封密信甚至没有直接论罪,直接把袁基等袁家嫡枝的死归结在他的身上,而是用一种惋惜而平静的口吻,缓慢而隐晦地提出质疑。
只是这种程度,袁绍便已觉得心如刀割,怒气上涌,真正被抹黑归罪的曹操,又是以何种心态应对他送出的那篇檄文?
已经与发小形同陌路的袁绍,在时隔多年后第一次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却是因为一篇令他不快的檄文引出的共情。
袁绍心不在焉地回应了幕僚的关切,继续往下看,好不容易挨过剩下的明褒暗贬与“感叹”,挨过看似劝他回头是岸,实则每一句话都莫名使人膈应,令他拳头发硬的谏言后,终于来到了丧尽天良的第四部分。
“绍谋而未决,实为脑仁缺损所致。昔日司空(曹操)与绍有旧,知绍卤门不足,与常人有异,遂照拂之。未料绍虽愚钝,却于惹事之道。时有昏(婚)礼,绍心羡之,取牛粪揾于面部,混入礼仗中,欲窃新妇为自己梳理昏髻,以身相代……”
“胡说八道!通篇胡言乱语!这究竟是何人所作,简直不知所谓、有辱斯文!”
这一句句的哪有一个字是人话!?前边拿“好谋无断”说事,用以羞辱他也便罢了,后面那几句是什么鬼?就这狗屁倒灶的东西,还能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得煞有其事,写这封文书的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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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气得胸闷窒息。什么物伤其类,感同身受,与曹操的“惺惺相惜”——因为换位思考而产生的恻隐之心,全部在这一刻化作飞灰。
在幕僚眼中,袁绍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惆怅,一会儿正怔忡,又时不时地露出激愤之色,着实古怪的很。
他对曹操送来的这份密信无比好奇,可当他旁敲侧击地询问,袁绍却是讳莫如深,不愿透露分毫。
大部分幕僚都明哲保身,在知道密信有异后,杵在原地当摆件,不去触袁绍的霉头。
唯独田丰性子急,近几个月又因为袁绍的谋事不决而五内俱焚。此时见袁绍因为曹操的一封密信就陷入自己的情绪,把他们这些谋士,把今日的讨曹会议视若无物,他忍耐了许久,终究忍不住犯上道:
“究竟是各种密信,竟让大将军沉浸若此?”
他快步上前,趁着袁绍来不及反应,在尚未回的帛书上看到一句话:“绍好谋无决……”
激愤不满之下,田丰将心中的感想脱口而出。
“将军确实好谋无决,否则怎会因为一封普通的密信耽搁这般久?”
此话一出,其余幕僚皆暗暗抽了口冷气。
袁绍更是印堂发黑,将目光从那封气得他肝疼的帛书上移开,转向田丰,不辨喜怒地问:“孤好谋无决?”
田丰早在冲动开口的瞬间便认识到了不妥。袁绍重颜面,他如此直接地指出他的缺点,还附和敌人的征讨之语,岂不是平白让袁绍记恨?
但是话已说出,再后悔也无济于事。田丰本就是生性刚直之人,说出了实话也不愿违心补救,梗着脖子道:
“曹操此信,与陈琳所著的檄文有何分辨?几句攻心之语,大将军何必耿耿于怀?”
“你又知晓什么?”
袁绍闻言更怒,想到檄文末尾丧乱的诛心之语,他只想将帛书丢到田丰头上,将最后几句的主语更名换姓,替换事迹,全部改成田丰。
只见最后几句写道——
“歌曰:寒食夜,衡水边,本初欲升天。一书檄文计谋连,傻乐一整年。”
“帛书见(现),哭丧面,本初讨人嫌。哭哭啼啼把兵练,兵败倏忽间。”
“败走远,哪能谝(pian第四声,意:自吹自擂),羞惭把面掩。披头散发意疯癫,回老家种田。”
末尾还配了一张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小人,扛着锄头到一边种田。
这个小人的脸边画着几颗毫无诚意的小圆点,应该是所谓的眼泪。小人的旁边还画了个解说的符号,备注了袁绍的大名。
从开篇引他惊奇,到后方瓦解他的心防,再到最后不发人言,胡言乱语毁他声誉,袁绍的心绪一直被牢牢牵引着,跌宕起伏,惊怒不定。
等到最后一首怪歌一出,袁绍已然气炸了肺,所有情绪被拉至顶端,被一股巨力用力推出,从高空坠落。
他用力撕扯白帛,扯成五六段后,愠怒地将白帛扔至地上。
“立即整军,进攻许都——我要让曹操……‘哭哭啼啼地回老家种田’!”
众谋臣不知缘由,面色各异。
十日后,袁绍率军出征。
第64章狂士楚歌
袁绍决定出兵的第三日,一首奇怪的歌谣在冀北流传。
“寒食夜,衡水边,本初欲升天……”
孩童围绕柳树转圈,一边拍手一边唱着朗朗上口的歌,天真烂漫的孩童没看到旁边成人们倏然大变的脸色,仍在继续往下唱。
成人们吓得尽失人色,立即向前捂住那些在唱歌的小孩的嘴。
诸如这般的场景发生在袁绍辖下的每个角落。
未过多久,绝大部分官民都知道袁绍用檄文声讨曹操不成,被对方一帛檄文气得马上出兵的事。
陈琳那篇鞭辟入里的檄文所积累的先期优势,随着这个传言的散播而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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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袁绍的异状早已引起袁方众幕僚的广泛关注。
当幕僚们听到城中流传的歌谣,不同程度地喷了口中的酒。
“什么升天,什么傻乐?”
“哭哭啼啼的主公……?这真的是……难以想象。”
“突然之间有了场面感……”
喷完口中的酒后,幕僚们各自心照不宣地暗中查探曹操发布的檄文,在一番波折后,从南边找来了完整版。
有了伤害量就不了要比较,一比较又有了新的伤害。
对比郑平与陈琳的檄文,陈琳所写的更显气势汹汹,先摆出大道理,占据道德高地,然后从曹操的身世开始发作,细数他父辈、祖辈的“罪行”,平常宦官能犯的罪行,不管好坏全给曹操扣上,然后再颠倒曹操行事的因果,把因为得罪曹操被杀的人全部立在正义的一方,以此佐证曹操的“邪恶”。
这种写法乍一看没有问题,而且慷慨激昂,文辞绝世,一气呵成,令人一看就对曹操生出极大的恶感。
然而这样的称述虽然能在初期煽动人心,蛊惑一些不明内情的平民,却经不起深入的推敲。
但凡对朝局,对朝政有点敏感度的士人,或者对曹操有一定了解的,都不会全盘尽信这篇檄文上的内容,反会因为这篇檄文的“激烈”而对它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当然,作为一篇哄得民心、打击敌方士气的檄文,这样才是正正好。大部分民众对权势一词毫无概念,他们不会管你为什么这么做,只能看到与他们相关的最终结局。
家人是作恶乱国的阉宦?那他肯定不是好东西。杀了好人?那就是坏人。因为嫉妒而打击报复好官?这人真恶毒。动不动就夷人三族?这和董卓有什么区别,简直凶残!
陈琳的檄文大致围绕这几点展开,能最大程度地激起民愤,挑的正好是不好解释,涉及复杂方面的“恶行”。
作为后世称道的建安七子之一,陈琳这篇优秀的檄文凝聚了极致的文才与辩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只可惜他遇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郑平。
单论两篇赋文在民间的影响力,陈琳的是这样的:
这篇檄文讲的是什么?惹……不明觉厉,这一个个四字词汇是什么意思?……震惊!曹操竟然是这样的人,赶紧拉黑,组团偷偷地骂他。
而郑平的是这样的:
这檄文是什么意思,这虹屁也太假了吧,袁绍有这么好?……什么,有反转,你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建议挺诚恳的,既然袁绍是好人,那你就积极吸取意见改一下……噗噗噗噗,震惊!袁绍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袁绍,我伙呆……等等,怎么还有一首歌?完了完了,前面讲什么我已经忘了,只记得这个洗脑的歌谣。来我给你念一遍——寒食夜,衡水边,本初欲升天……
朗朗上口的歌谣具有强大的洗脑力,什么好人坏人,恩恩怨怨,离民众都很遥远,洗衣做饭时哪想得了那么多,顺口哼个歌谣才是真的。
唱得多了,民众无形中生出一种袁绍干不过曹操的错觉,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至于士人阶层,二者的影响力更是经纬分明。
陈琳这篇檄文文采斐然,读起来抑扬顿挫,极富文学性……虽然内容有些夸张,把曹操身上的黑度加深了好几层,但抛开其中的真实性,这篇檄文能最大程度地激发人的两极分化度,让讨厌曹操的人深感暗爽,喜欢曹操的人气得半死。
而郑平的那篇檄文……严格意义上不算传统意义的檄文,让士人们生出更加错综复杂的心绪。
因为狗屁倒灶的“童年逸事”与三段歌谣同情袁绍的有之,因为文中暗指对袁绍的人品产生少许怀疑的有之,因为对袁绍不动声色的折损而觉得对方手段不同常人产生些许好奇心的有之……但不管士人们的想法有何出路,有一点是共通的——
他们也牢牢记住了那三段歌谣。
普通民众只是觉得有趣,又因为通俗、押韵,朗朗上口,非常洗脑,所以背得很快。
但对于讲究文学的士人而言,可就不只是“背”这么简单了。
他们觉得这首歌谣的排列很有节奏感,利用“3+3+3,7+5”的字数反复陈列,比诗经4+4的格式更好断句,很富韵律。
因此士人们在聚会的时候,喜爱进行的关于文学类的活动,从原来的作诗比赋变成了“本初诗”大比拼。
当然,这个“本初诗”不是说以袁本初(袁绍)为对象作诗——他们还没有这么残忍——而是用这种“3+3+5,7+5”的格式作歌谣,不拘白话、文言,只要富有趣味,就能成为那一文会的胜者。
因为这种格式的第一首歌谣——同时最广为流传的正是郑平笑本初的那首,所以士人们便以“本初诗”命名,如果有新来的文士不知道这个题材,就会获得众人对孤陋寡闻者的凝视,然后背一首本初诗的范文:“寒食夜,衡水边,本初欲升天……”
——简明,轻快,容易上手。
等袁绍出兵的时候,这种题材已经风靡全城,不管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不管是才华横溢的名士还是只读了几天书、识几个字的武者侠士,都能即兴来一首“本初诗”,整首押韵、半段押韵,或者末字押韵,依照不同的文学素养,人人都可创作本初诗。
袁绍作为第一首本初诗的受益人(划去),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潮流的。
知道此事后,他气得少吃了一碗米饭,倒在营帐中将曹操喷了一遍又一遍。
“可恨的阿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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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许都的曹操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若无其事地继续今日的赏花宴,鼓励在场的各位文士积极创作“本初诗”,拔得头筹者奖励一壶御用的桐马酒,但凡参与的,皆可获得一份参与奖。
赏花宴本就文味气息浓厚,文人又大多好酒。在听到这样的奖品后,大家纷纷提升了极高的创造激情,开始即兴创作。
大部分人都用本初诗的格式创作短小而有趣的田园生活诗,少部分文人用来打趣与他们有龃龉的文士。
还有个别善于察言观色,想要讨好曹操的,用袁绍、刘表、孙策等人做话题,绞尽脑汁地创作,把这些诸侯戏弄了一圈。
最为嗜酒的郭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活动,他先用偏向文才与寓意的诗谣给自己留了张竞争桐马酒的入场券,然后开始放飞自我,看到什么就给什么作诗,有白话也有书面用语,仿佛醉酒之徒的胡言乱语。
“曹司空,听鼓咚,胡子随风动。以为风势将它拢,司空气到疯。”
“荀公达,不说话,笑里藏着蜡。你当公达表达差,他让你害怕。”
坐在郭嘉附近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玩性大发,还是喝醉了……抑或是和郑平相处得太久,又疯了一个。
旁边有平时与郭嘉关系还算不错的,见郭嘉如此“作诗”,小心观察了许久,终于得出结论:
“奉孝,你喝醉了。快下去休息。”
郭嘉眸光清亮,并未理会刚才那人的劝说,而是环顾四周,继续寻找目标。
当他的目光扫过郑平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眸子微微一顿,飞快地绕过郑平,落在他前头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青年身上。
“荀文若,啃萝卜,吃完去爬坡。爬完坡来吃果果,再去啃萝卜。”
先前制止郭嘉的那人已经露出了不忍卒睹的目光。
他见郭嘉醉酒作“诗”,眨眼就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两人——虽然以他们的关系,曹操与荀攸不会真正计较,但以曹操的脾性,小范围的整治总是不了的。
那人还来不及感叹郭嘉的“勇士”,就见他已经整装待发,把目标对准了下一个人。
当郭嘉避开郑平,选择荀彧做靶子的时候,那人心中着实替郭嘉松了一口气。
众所周知,荀令君是真正的君子,绝好的脾气,既然知道郭嘉的戏作是醉时所创,荀令君肯定不会和他计较。
哪知才刚落下这个想法,就听郭嘉念出了让他险些吞了舌头的“诗谣”。
什么荀令君啃萝卜,吃了萝卜去爬坡……郭祭酒也不怕因为损害如玉君子的形象而被荀彧的爱慕者们套麻袋,这简直比写诗得罪荀彧本人还严重。
有好心人上前,想让郭嘉去一边醒酒,不要再“作诗”了,以把席上众人通通得罪了个遍,哪知郭嘉见到谁就因为谁而灵感爆发,创作出新的“本初诗”,听得那几个好心人脸色一黑,甩手离开,再不管他的死活。
其中包括因为这边的闹剧而觉得影响不好,准备过去圆场的陈群,同样被气了个仰倒,含愤而归。
什么“长文(陈群的字)长皱纹不值一文”,郭奉孝简直欺人太甚!
文人们复仇的架势很简单,写诗喷回去,不擅长花式喷的,就利用言官的优势,来一场朝堂上的控告。
事后,陈群是如此与曹操状告郭嘉的可恶:
“郭祭酒不治行检,胡言乱语,有辱斯文,还望司空严惩之。”
曹操表示:长文你说得都对,就罚郭嘉禁酒三个月吧。
醒过来的郭嘉流下悲伤的泪水,躲在家中……喝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酒。
这已然是尘埃落定后的题外话,此刻郭嘉仍因为饮了过多的烈酒而“诗兴大发”,给在场的所有人赠送一首“令人笑不露齿”的“好”诗。
躲在角落的司马懿也没有躲过郭嘉的毒害。
“仲达……嗝,”
做诗做到一半,竟打了个嗝,已经凑足了三字,该怎么办?
郭嘉只略微蹙眉考虑了一息,从容地继续道:
“仲达嗝,饮水嗝。一日三餐都打嗝……”
司马懿:……………………
他冷漠地拨开郭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以不胜酒力为名,准备去更衣室避上一避。
哪知没走出几步,又被身后醉鬼抓住了肩膀。
司马懿杀气腾腾地转过头,发现抓住他的人并不是那个醉得不明显的,还在源源不断喷魔鬼诗的醉鬼,而是另一个惹人嫌,并且醉得十分明显的大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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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红中发黑的李进压着司马懿的肩,超他露出牙齿反光的微笑。
当然,这个微笑在司马懿眼中和狞笑也没什么区别:
“司马仲达,郭祭酒难得有此雅兴,听听何妨?”
司马懿面上含笑,眼中带骂,温声道:
“我怕我克制不住酒力,一个把持不住,吐二位一身。”
李进眨了眨迷蒙的眼,扭头大喊:
“正平,司马仲达快把持不住了,你赶紧过来让他把持住。”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虎狼之词?
司马懿没想到自己笑里藏刀的威胁竟然被这个已喝傻的醉汉扭曲成奇怪的东西,一把甩开李进的手,扭头欲走。
然而喝得烂醉的人是没法解释的,这边郭嘉还在继续“作诗”对他发动神攻击,那边,以为他转头是要去呕吐的李进从背后勒住司马懿的两条胳膊,嘶声裂肺地大喊:
“正平快来!司马仲达要吐了,要吐了,要孕吐了。”
因为场景或许吵闹,周围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刚才李进的那句大吼有什么不对。
除了两个人。
作为当事人的司马懿。以及被李进点名的郑平。
正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朝这边走来的郑平,听到李进毫不清醒的大吵大嚷,只想转头就走,离那边远远的。
然而李进一直点他的名,听得郑平耳蜗起茧,不得不走了过去。
结果才刚靠近事发地,就听到李进损害神健康的发言,对上司马懿平静无波却无一不透着杀人灭口之意的目光。
第65章狂士楚歌
几个月前,司马懿本欲装病躲避曹操的辟召,哪知天降马头,撞上曹丕惊马一事,这病自然无法再装不下去。
被客气“请”到曹操府后,司马懿权衡利弊,为了性命着想,便用“病愈”为由,应了曹操的征辟。
怎料新官位还没坐热,司马懿应邀参加了这场赏花宴……遇上了两个不讲理的醉鬼。
遁走不成,被逼着硬扛神伤害的司马懿面带微笑,笑里带刀,刀中带着杀气。
在看到郑平走过来时,这分杀机没有丝毫减弱,全无掩饰之意。
“祢令史,贵府剑士醉得厉害,你是否要把人打晕了带走?”
不太美妙的措辞,加上司马懿杀气腾腾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打就我打,打晕了扔你肩上,你只负责扛走就是。
郑平没理会他。曹操在这次宴会上准备的宫酒烈度不强,后劲却比其他的酒重,易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多饮,不慎饮醉。
这具身体的酒量不太行,郑平虽然没有饮醉,却也觉得太阳穴一抽一跳,格外不适,接受到司马懿恶念翻滚的目光,他垂袖止步,平静道:“君之双目,甚吵。”
司马懿不怒反笑:“远不及君。”
两人对视而立,不再言语。
他们二人虽气场不投,但对于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彼此早有分辨。司马懿不会质疑初见时郑平的装模作样,郑平也不会多问司马懿选择性发作的病史。他们不约而同地达成一个共识:抬头不见低头见,装作陌生人面对面。
司马懿知道郑平绝非传闻中那般狂傲自大,也没有他表现的那样简单。如果可能,他不想在没有好处的前提下平白无故地招惹这个人。
因此,在用眼神对杀了片刻后,司马懿已恢复往日的温文。
“君请自便。”司马懿目光清冷地看了郑平一眼,转身便走。
但他没有走成,被他甩开的李进见他要跑,下意识地一抓,正巧抓在他束腰的博带上,险些把他的腰带扯落。
司马懿的表情如何姑且不提,只见旁边安静侯立,双目已彻底泛醉的郭嘉迟钝地转过头,见到李进的动作,有样学样地伸手,抓住离他最近的那一人的腰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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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郭嘉酒醒,发现自己记忆断了层。不待他尝试追溯,对他分外了解的曹操已寄给他一册“诗集”,供他欣赏。
郭嘉见到那几首诙谐的“诗”,先是可劲一乐,旋即,心情划出一道抛物线,敏锐地意识到不对。
曹操怎么突然在会后寄这么一件东西给自己?就算是会中诞生了这几首“富有童趣”的本初诗,曹操想与他分享,也不至于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就火急火燎地送过来……
郭嘉已经隐约猜到了真相,却不敢第一时间做出肯定,再次重读这几首“诗作”。
他实在想不到,除了郑平,还有谁敢拿曹操、二荀开涮。
……除了喝高了肥了胆的某人。
至于是谁,曹操送来的这卷书已替他指明了方向。
郭嘉第三次阅读那本俏皮的“诗集”,开始考虑自己是否需要提前买一副棺椁。
唯一令郭嘉觉得安慰的是,这册“诗集”中并没有郑平,他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多活几天,喝完窖中储存的美酒。
刚这么想着,翻到书册底部的时候,一张白帛掉了出来。
郭嘉直觉这张白帛有异,却还是在杀死猫的好奇心的驱动下,从地上捡起白帛,打开一看——
然后面无表情地折起白帛。
完了,连买棺椁的时间都没有了。
郭嘉幽幽地想着,满脑子都是被他合上白帛上的那副画。
画得格外生动,画得格外幸灾乐祸。
想到那白帛上的解说,郭嘉深刻怀疑自己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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