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喝醉酒也好,造诗得罪人也好,这都是小事。可他扯谁的裤腰带不好,为什么要扯
最不能得罪的那个。
他宁愿回头重扯一次,去和曹操的腰封死磕。
好在宴会过后,曹操要派兵出征对付袁绍,这让郭嘉产生些许庆幸。
只要出征就见不到某人了——这么想的郭嘉,这份自欺欺人的庆幸,在决定出军抗击袁军、选择扎营安排时,被无情地击了个粉碎。
曹军所携的营帐略小于寻常制式,按二人一顶分配。随军谋士亦是两人共住,通常为军中仆射随机安排,问过双方,确认无异议后即可执行。
郭嘉虽然身具负俗之讥,行事超然,人缘却是尚可。
往日不管谁与他分配一帐,都不会有节外生枝的事发生。然而因为赏花宴上的分波,被安排着与郭嘉同帐的幕僚一反常态地提出拒绝,不愿与郭嘉共住一处。
“我这铜锣嗓,就不碍郭祭酒的眼了。”
原来此人被醉酒的郭嘉即兴作诗,从此铜锣嗓声名远扬。
仆射无法罔顾这些智囊们的意愿,重新安排了一人,没想到在征求意见的时候,又一次一反常态地遭到拒绝。
“郭祭酒‘活泼灵动’,我这顽石自惭形秽,还是与别人同住为好。”竟又是一个被郭嘉醉酒赋诗的受害者。
一连问了数人,皆遭到婉拒,理由不一。
这些人倒未必是因为一首诗就记恨上了同侪,不过是怒火正热,一时之间咽不下那口气,不想见到郭嘉那张时刻充满调笑之意的脸。
接连遭到“嫌弃”,郭嘉并不在意,却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过去的祢正平。
一场酒后失言尚且如此,当初祢正平因为屡进狂言,得罪了无数人,他所蒙受的孤立,岂非更甚?
仆射找不到愿意与郭嘉“搭伙”的幕僚,深感为难:“这该如何是好?”
倒不是说没有备用的营帐,只是“除主帅外,其余从者二人一帐”乃是曹营一贯以来的规矩,二人同住既便于彼此相助,又能无形中进行监督。
郭嘉喟叹道:“如此看来,嘉只能与主公共住一帐了。”
仆射虽觉得这个提议有些离谱,但一想到曹操对郭嘉的信重,到底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去找曹操请示。
曹操的答案很快被带了回来:
“天气炎热,孤欲独占一帐,奉孝自行另找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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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郭嘉的要求。
郭嘉毫无意外之色,将目光转向愁眉苦脸的仆射:“不如董仆射舍身以献,与我共用一帐?”
董仆射虽然不太适应这位郭祭酒的脾性,但对郭嘉也没有恶感。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真的没人愿意与郭嘉同住,他只能辗转安排,把另一位仆射与某位幕僚凑对,自己和郭嘉挤一挤。
然而郭嘉“舍身以献”这词一出,听得他后背长毛,怎么站都不舒坦,仿佛与郭嘉同住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董仆射正心中打突之际,倏然间,他想起昨日听到的嘱咐,试探着道:
“荀长史(荀攸)若在,定不会拒绝祭酒。”
郭嘉笑而不言,荀攸已于三日前随张辽出军,自不可能与他搭伙。
董仆射又道:“倒是有一人,或许愿意与祭酒同住。”
郭嘉笑意微滞,被仆射的话勾起几分好奇。
仆射接着道:“只那位……脾性或许不太好,曾有恶行……”
“若那人愿意,嘉无异议。”郭嘉不喜欢因为他人的见解而对某些人产生偏见。不管对方的名声有多么糟糕,他都更愿意用自己的双眼去识人,而不是通过只言片语给对方先一步刻下定义。
因此,郭嘉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去曹操的所在商讨军机,没再管营帐安排的事。
而当仆射带回消息,说那个“脾性不好的人”同意与他共住的时候,郭嘉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保持着那微薄的好奇,一直到随军出征、停军扎寨的时候。
后勤兵们已帮助随曹操议事的智囊团利索地扎好营帐,等议事结束,郭嘉回到自己分配到的帐篷,掀开帘子的瞬间,发现里面坐了一人。
那道身影太过熟悉,以至于郭嘉下意识地放下帘子,后退两步,左右打量,试图找出自己走错地的证据。
以他的识别之能,只一眼就发现自己并未走错。
这时他才想起仆射曾经说过的话,说那人脾性不好。
苦笑一词已经不能够形容郭嘉此刻唇边发僵的弧度。
董仆射的评价为何那么笼统委婉。这哪是脾性不好,这分明是……这谁顶得住啊。
在门口站了两息,郭嘉松了松神色,再次掀起门帘。
“未曾想到正平也在此处……只不知,主公这回是用什么理由说动你?”
不怪之前仆射谈论这位“室友”的时候郭嘉没有察觉到任何端倪,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郑平势必不会参与此次出征,哪怕仆射已说到“脾性不好”几个字,他也完全没往郑平的身上想。
至于仆射口中的恶行,大概指的是祢衡曾经狂病发作,做出击鼓骂曹这件令人惊诧且影响恶劣的事。
郭嘉只怪自己当时未主动询问清楚,抱着可有可无,怎样都可的随便态度服从了仆射的分配,这才有了今日的祸事。
第66章狂士楚歌
若非郭嘉前一刻掀起帐帘,在看到他的瞬间马上把帘子放了下来,只凭郭嘉现在从容不迫的神色与言语,郑平还以为他的内心一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他没有拆穿郭嘉的伪装,回答道:“此次随军,并非司空的授意,而是衡主动陈情,以文吏之职从戎。”
得知是郑平主动加入伐袁大军,郭嘉更为讶然:“这是何故?”
郑平没有回答,将视线偏移,一路下坠,停在郭嘉的腰间。
这个动作让郭嘉立刻想到赏花宴上的“腰带事件”,唇角的笑弧再也维持不住。
他忍不住多想,愈加觉得这道目光别有意指,太过刺骨。
略作斟酌,他开口说道:“冤冤相报……何时能了?不如放下执念,你好我好。”
郑平恍惚间以为郭嘉这是在渡他出家,等意识到郭嘉为什么这么说后,他诧异地回望了郭嘉一眼,乌黑的眸中透出丁点一言难尽的意味:“……你未想得太多。我对你的衣带毫无兴趣。”
郭嘉闻言松了口气,原来郑平看他的腰部并不是为了威胁报复,也不是在琢磨着要怎么将他的腰带扯下来。
低头审视腰间,郭嘉一一排除错误的选项,最终将注意力定格在右手提着的,半开的陶壶上。
这是他刚从行囊中取出的酒壶,只饮了两三口,还未将封口盖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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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行军严令禁酒,但因为他并非兵士,如今又刚刚驻营,尚未进入战役的关键时刻,因此,知道他嗜酒如命的曹操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携带一小盏酒壶进营,稍解酒瘾。唯一三令五申的是,此事不许告知旁人,也不准他饮醉。
郑平不是迂腐之人,也不像会与谁打小报告……那么他盯着自己这一壶酒的理由,就只有——
郭嘉沉痛而郑重地扣住手中的酒,神色间颇有几分视死如归:“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唯独此物不可。”
郑平轻笑道:“打骂你有何用,于你不痛不痒。倒不如让你献上‘见面礼’,这才是‘你好我好’。”
郭嘉觉得自己并不好。眼见行军途中的神寄托岌岌可危,他果断道:“稍等。”
便走出营帐,过了几息回来。
郭嘉的唇瓣上还留着晶莹之色,边缘的弧度透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正平要的这件东西已经没了,只能换一样。”
他竟是拎着酒壶出去,直接把酒喝了个光。
郑平不由失笑,又敛了眉眼,长叹一声:“衡之所以盯着这壶酒,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奉孝——刚才有一只小虫从你半开的壶口中钻了进入……不过以奉孝的豁达开阔,应是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
郭嘉顿时感觉喉口有些发痒。
又听郑平继续补刀,“之所以向奉孝讨要这壶酒,不过是不想让奉孝饮用加料之物。怎知……奉孝竟如此急不可耐。”
郭嘉已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好,催生一股昏昏欲吐之感。哪怕知道郑平刚才那番话大概率是骗他的,也无法遏制四处奔走的想象力。
他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为自己坎坷的“前途”神伤。
郑平并不给他神伤的机会,他从怀中取出一节小巧的五管排箫,开始“锯木头”。
错落有致,仿佛劈柴锯木的乐音来回舞动,时而刮头皮,时而刺耳。郭嘉的眸光逐渐趋于呆滞,提着空陶壶的手微微颤抖。
半晌,等这一曲听不出原调的乐音结束,郭嘉腾出手捏揉产生幻想疼痛的耳朵,惊魂未定地询问:“这是何曲?”
郑平放下排箫:“此曲名为‘恫吓’。”
郭嘉:……听出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今后的军旅生活都如此惊心动魄,郭嘉决定最后抢救一次,为自己的生活质量提供保障。
“此次讨袁之战,正平可愿与我打一个赌?”
至于赌注,自然是二人共住期间的主导权。
郑平明白郭嘉的意图,对此他无所谓有,无所谓无。
“你想打什么赌?”
“袁绍骄而轻敌,又为正平檄文所激,不待粮草完备便急急出兵。我这赌,正与袁绍有关……”
几日后,袁绍军队即将抵达黎阳。袁绍派人前去刺探军情,斥候回来,汇报所见所闻时,神色间多有迟疑,言辞间显得吞吞吐吐。
袁绍前几日方羁押了田丰,又与主要谋臣沮授起了争执,心情本就不佳,此时见斥候这番作态,怒骂道:“有话直说,期期艾艾,还想隐瞒军机?”
斥候惊慌地低头,辩白道:“此消息并非军机……只是于曹营中听到的动静。因为怕污了大将军的耳朵,故犹豫万分,不敢上报。”
“曹营的动静与军情息息相关,无论大小都应如实汇报。”
袁绍皱眉道,“什么事会污了孤的耳朵?你快说来。莫非是曹阿瞒又找了个美貌的寡居妇人为妾?”
以袁绍对曹操的了解,不认为他会在战前做这种不正经的事。但他心情实在太过糟糕,顺口而不走心地一提,连自己都没当回事。
那斥候否认道:“并非如此……我等在前线听见曹兵一边札营一边唱歌,唱……”
袁绍这几日已对“歌”这个字产生阴影,他听到斥候的话,直觉感到不妙,可他刚刚才放完狠话,为了主公的威严,不可能让斥候在这个时候住嘴。
可要是如他所猜的那般,就算让斥候继续说下去,他这个主公的威严也会荡然无存……
两难之间,袁绍还是向情报屈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说。”
“他们在唱……寒食夜,衡水边,本初……‘’
斥候唱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唱下去,隔日就该轮到他的家人给他唱丧歌。
事实上也无需斥候继续唱下去,袁绍只听到前六个字,就已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即扑倒许县,和曹操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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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下去!”
斥候如蒙大赦,一股脑地退下。
袁绍摔了帐中所有能摔之物,犹不解气,遂拔出佩剑,把帐中唯一的卧具砍成两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啊啊——曹阿瞒!”
一顿发泄过后,袁绍唤来亲兵:“可有查出那篇檄文是何人所写?”
那亲兵道:“曹军并未对外公布此事……”
袁绍狠狠拧眉:“曹操的那个班子,有何人能写出如此毒辣且无耻的檄文?”
亲兵不敢应声。
袁绍自语道:“孔融有文才,脾性又直烈,指不定是他所为……”
即刻,又自我否认道,“不对。孔融是名门之后,怎会如此行事?那该死的‘歌曰’粗俗异常,作歌者毫无君子之仪。想来定是恶名远播,有负俗之讥。”
那亲兵道:“曹操帐下不是有个叫郭嘉的,据说有通达之才,且不拘绳墨,不同于常人?”
一听到郭嘉的名字袁绍就来气:“昔日孤礼贤下士,对他甚为客气,哪知他竟找了理由遁走,转投曹操。今时他又写下这昧心无耻之言,待孤打败曹操,绝对要他好看。”
亲兵低声附和。此时另一心腹道:“听闻许县还有一人,文才斐然,辩才优异,且……行事颇有几分不羁,或许这篇檄文正出于此人之手。”
袁绍问道:“你说的是何人?”
那心腹道:“此人姓祢名衡,字正平,与孔融交善……”
话未说完,袁绍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我当是谁。此人?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心腹还想再说什么,见袁绍这番模样,倒不好继续说。
他只是道:“将军知道祢衡?”
“怎么不知?他将孤那位老伙计刺激得几欲发狂。去许县的探子早已打听了消息:这位祢正平当着曹操的面放肆辱骂,还击鼓闹得人尽皆知。曹操还放话说‘杀之如杀孤雀’,他和曹操说是死敌也不为过,又怎会帮曹操写檄文?”
袁绍只要一想到曹操也曾与他遭受相似的磨难,就产生极大的心理安慰,仿佛之前的气闷恼怒全都不难挨了。
“这绝无可能——若他能帮曹操写檄文骂孤,孤都能让曹阿瞒跪下叫孤大兄。想来那封檄文确为郭嘉所著……你二人靠近些,听孤这般那般……”
袁绍在征讨曹操前顺手弄死了一个曲义。把锋利但割手的刀子折断了,袁绍并不心疼,他派遣爱将颜良包围白马,命他三日内攻下城池。
沮授认为颜良不可单独为将,劝诫袁绍再出一将,袁绍不听。
未过多久,白马那边传来颜良被杀的消息。
袁绍大怒,一方面气恨自己竟然被曹操摆了一道,另一方面则对颜良的死又怒又恸。
当他听到斩杀颜良的人竟然是刘备的义弟关羽,不由对刘备这个同盟迁怒万分。
他不再理会刘备那边的“共敌”之计,独自对付曹操。
他派遣大将文丑向曹军发动进攻,哪知文丑竟中了敌方荀攸的诱敌之计,又死了。
袁绍怒不可遏,当听到与文丑一起行军的刘备还活得好好的,全身而退时,他不由起了杀心。
颜良文丑皆为大将,怎会死得如此轻易?两次将亡都有刘备的影子,莫非……他是曹操派来的内鬼,假意与曹操闹翻,混入己方传递军情?
刘备在回袁营途中,根据传音兵的些许异态察觉不对,立即猜到袁绍恐怕对他怀恨在心,忙找了个理由遁走,往刘表的地盘逃去。
袁绍没能抓住刘备,又发了好大一通火。就在这时,曹操那边又寄过来一封尺素。
“先后送人头,礼轻情意够。承让,承让。”
看到此信的袁绍心神激荡,缓缓地倒了下去。
第67章狂士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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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虽然接连失了两员大将,但总体上对于这场战役的优势仍胜于曹操。
哪怕颜良文丑的死对士气有着不小的打击,袁绍阵营的大多数人亦不觉得自己会输。
袁绍也是这么觉得。
因此,尽管他被曹军的密信“先后夹击”,气得有一瞬间的神志不清,却是很快就缓了过来。
他让人封锁自己怒极攻心、险些晕厥的消息。面对劝说自己切末动怒,千万要保重身体的军医,袁绍不耐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袁营的谋士早有察觉:自打败公孙瓒后,袁绍便有些浮躁。这份浮躁在经历曹操檄文与颜良文丑二将之死后,被扩大到了极致。
作为袁营的最高统领,袁绍的个人决议关系到整个军团的生死。一些谋士忧心忡忡,想要劝谏袁绍,请他调整心态。可随着势力的增长,袁绍的脾气亦有所增长,容不下他人挑战他的权威。
尝试着挑战他权威的,现在已经被关在牢房里,每天与虫鼠为伴。
他没人想步田丰的后程,这份隐忧被埋在利己与侥幸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唯一的例外只有因为郭图等人的谗言而被袁绍猜忌的沮授。
他与田丰一样,因数次拂了袁绍的意而被记恨。
但他始终没有因此动摇本心,仍恪尽职守地履行幕僚之能。
他找到袁绍,劝诫对方先不要渡河,留守延津以观其变。
袁绍听不进他的话,让他随军待命。
沮授走后,旁边的郭图趁机进谗道:“兵贵神速。以我军之势,曹操毫无抵抗之能。现下曹军虽有小胜,却不过是临死反扑,惊不起大浪。沮授为何要我军留守河北(河以北)?若错过时机,让曹军有了喘息之机,恐怕还有波折……”
袁绍想起最近流传的“本初诗”有好几首是从沮授家族里兴起的,气不打一处来:“还能为何?沮授早已心不在此,欲以此为功,向曹阿瞒投诚。”
郭图低头掩去唇边的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主公英明。既如此,我们不若早些渡河,也好打曹操一个猝不及防。”
郭图这倒不是非要和沮授的意见反过来干,之所以这么建议袁绍,只是因为他在河对岸的族兄传过来一个关键的情报。
根据这个情报,郭图作出判断:即刻出兵,势必能将曹军打一个措手不及。
郭图的提议恰好切中袁绍此刻的决定。若说原来的他尚有些迟疑,不愿草率地作出打算。那么在檄文、“本初诗”、借颜良文丑之死挑衅——三重刺激之下,他已彻底抛开仅有的一二分犹豫,只想向曹操狠狠地讨回这口恶气。
就在袁军忙着渡河的时候,郑平与郭嘉二人正对坐于军帐中。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空酒壶,向对面的人道:“‘那个消息’应当已传到郭图的耳中。袁绍的幕僚郭图与我同乡,我二人曾打过交道,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今日便会说服袁绍,拔营渡河。”
郑平道:“你让我借颜良文丑二将之死发挥,激怒袁绍,是为了推动袁绍定下决心,同意郭图的提议?”
虽是问句,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郭嘉心情极好地拾了案上的残局,找了块麻布擦拭手中的墨痕。
“接下来就看正平的了。”郭嘉黑而亮的眼中泛起少许跃跃欲试,“我倒是好奇,正平会如何对付他们。”
郑平见郭嘉擦手中的墨痕擦拭得辛苦,递过去一个水囊,在获得对方的道谢后,垂袖继续坐着,注视着郭嘉的举动。
他不曾有担任曹操谋士的想法,为了避一些麻烦,也不会主动与曹操商讨行军有关的事项。
曹操或许也对此心照不宣,将他安排在文岗,甚至没有问过以他的武艺是否要在军中挂一个武职。
他之所以随军出征,本是为了私事,原未打算多做干涉。但因为郭嘉想与他打一个赌,他顺势答应了,这才有了上面的两段话。
郭嘉擦完手上的狼藉,像是才想到了什么,对郑平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会进入曹军的大营?”
郑平没打算与郭嘉坦白原因,随口道:“公务缠身,百无聊赖,故而随军,以作休沐。”
这句话中的破绽太多,郭嘉就算想要假装相信,也不能够说服自己。
连给个借口都不走心,祢正平当真是一如既往的过分。
虽然在心中吐槽了郑平千百回,但郭嘉始终没有再问,很快转移了话题。
郑平则是重新墨了案上的墨,毫笔轻蘸,在一片白帛上落下文字。
“沮监军敬启……”
远在延津的沮授到一封匿名信。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军中禁个人持有私密,所有信件在通达个人以前,都会被送到相关人的手中检查一番。
正巧帮这封信检查的士兵是倾向于沮授的派系。在查看了信中的内容后,这个士兵大吃一惊,不敢上报,悄悄地找了沮授本人。
沮授知道能让士兵隐隐失色的信必然不是家书之流,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份预感在他打开白帛的时候,被放大到了极致。
他谢过替他瞒下的士兵,步履匆匆地回了营帐。一进入其中,便抑制不住地握紧拳,在掌心刻出深深的痕迹。
袁绍竟然听信郭图的谗言,将他留在冀北的妻儿软禁在府中。
沮授又气又怒,明知这封信不怀好意,却仍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失望。
他甚至不用核实,只凭袁绍最近对他的态度与这封信上记录的几个隐秘,就知道这封信上描述的内容八成是真的。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袁绍如今对他偏见已深,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白口舌。
一直兢兢业业地恪守谋臣之义,即便被忌惮冷落也仍旧极尽全力进言献策的沮授,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第一次产生心灰意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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