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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花日绯
从前意气风发的朱富如今却如一尊破损的血人般躺在床铺之上,衣衫碎成千片,血干涸之后衣服黏在皮肤上,有的地方甚至都有些长入了肌中,太医院的秦大夫用小镊子将长入中的破布衣衫夹出来,却不可抑制的将伤口撕裂,引起朱富痛呼。
二公主双手捂住嘴唇,眉间透着不忍,别过目光不敢再去看他,见到池南走入,二公主青瑶便迎了上去,简单行了下礼,便对池南说道:
早晨我与千华去郊外打猎,便看到大驸马倒在林子里,浑身是血,好几只秃鹫正在啄他身上的腐池南,这回人能不能救回来,还不知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池南冷着面孔,美丽的双眸紧紧盯着朱富,丝毫不敢离开,耳旁二公主的话她仿若未闻般,苍白着嘴唇轻声问了句:
太医怎么说
二公主从未见过这样的池南,愣了下之后才回道:
失血过多,肌也有萎缩的迹象,全身伤口不下百处
池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身后玉卿冷冷说道:
将驸马带回公主府。
玉卿正要领命,却听二公主青瑶出声制止道:池南,先前太医说过了,驸马此时不便移动,若是你信得过青瑶,便让驸马在我府中诊治,我保证一切皆按照长公主府的用度照顾驸马。
池南没有说话,一双仿佛能够看透人灵魂的墨色双眸盯着二公主,玉卿上前询问了下太医的建议,回来向池南复命道:
公主,太医确实说,驸马此时正处危险,血管极其脆弱,故一动不如一静二公主既然这么说了,那
池南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走至床前,看着朱富因疼痛纠起的脸,因虚弱盗出了满身的汗,竟浸湿了整个床铺,这样没有生命力的朱富,池南从未见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席卷全身而来。
那就叨扰二皇妹了。
池南面向朱富躺着的床铺,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么一句。
二公主青瑶慎重的点了点头后,便主动退出了房间,安排去了。
池南端坐在床铺旁边的椅子上,太医给朱富治了多久,她便等了多久,其间二公主青瑶曾入房请她休息,池南却恍若未闻,整个人如入定的高僧般一动不动,青瑶尝试了几次无果,便放弃了劝说。
直到入夜时分,太医才长入朱富绽开皮中的碎布全部清除干净,撒上药粉包扎完毕,对池南请命道:
禀公主,驸马此回受伤极为严重,身体里的血流失过多,臣现下能做的便是为他处理外伤,至于内补一事,下臣却无神药,但好像记得,有一年西域炎皇来京觐见,曾带来过三颗月神丹,据闻对恢复血气极为有效
月神丹池南将太医的话轻轻重复一遍,想起五年前,确实有一位西域炎皇来过,当即便招来玉卿,让他去里库房找寻。
太医离开之后,房间内只剩下池南和朱富两人,池南坐在床沿上,颤抖着手指,轻轻抚过朱富紧锁的眉头,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抱歉。
如果不是她,朱富的人生也许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灾难,他可以安乐无忧的过完他的一辈子,或者说,他的身份终被丞相查出,那也是以另外一种风光的姿态回归相府,可如今却变成这样
朱富,对不起。
池南执起朱富冰冷的手掌,曾经这手掌带给过她多少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欢乐如今温暖不在,剩下的只有冰冷。
水,水
从朱富干裂的唇瓣中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池南立刻想起了先前便准备好的盐水,想放下朱富的手掌,前去取来,却发现手被紧紧捏在朱富掌中。
媳妇媳妇昏迷中的朱富仍不忘喊着媳妇,池南只觉得鼻头一酸,从先前开始,强忍的镇定瞬间崩塌,心疼的眼泪夺眶而出,晶莹剔透滴落在朱富的手背之上。
似乎感觉到了池南的哭泣,昏迷中的朱富缓缓张开双眼,看到了伏在他前哭泣的池南,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按在她的头顶上,池南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到了,随即抬头,看到朱富已经睁开的双眼。
朱富池南在口中默念着他的名字,激动的话还未出口,便见朱富表情徒变,瞪大了眼珠子仿佛要把池南千刀万剐般的愤怒。
池南不解朱富为何如此变化,伸手想探一探他的额头温度,看有没有发热的迹象,可谁知,手才刚碰到朱富的脸颊,便被他一把挥开,而后,他拖着刚刚包扎好的病痛身躯坐起了身,猛地将坐在床沿的池南推到在地,指着她怒吼道:
你这个恶女人给我滚
池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呐呐的突然发狂的朱富,试图拉回他的暴怒:朱富我是池南你忘记了吗我是你媳妇呀
不是你不是媳妇我媳妇朱富用力过度,自己也倒了下去,惊恐的眼珠盯着浅色的床帏,瞳孔不住收缩。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刚刚听闻儿子身受重伤的朱爹闻讯赶来,一进门便看到丫头跌坐在地,儿子满身绷带躺在床上发呆
丫头,怎么回事朱爹将池南扶起,不禁问道。
池南盯着陷入魔障般的朱富,不知道怎么回答,朱爹问不到答案,便亲自走去床边为朱富把脉。
却不料在碰上朱富的那一瞬间,便被他挥开了手。
小富贵,你干什么呀,我是爹,我是你爹呀。
朱富楞楞的将头转向朱爹,原本清明的眸中空洞洞的:我爹爹是谁我爹是谁我是谁
朱富不断的重复着谁是谁的话语,朱爹见状只觉不妙,强行点住朱富道后,为其把脉,脸上的表情立即凝重起来,他缓缓转头,看向了不言不语站在一旁的池南。
小富贵中的是失心蛊。
子母蛊相依为命,母死子亡,以蚕食人心智为引,七日之后,寄身蛊主记忆全失,心智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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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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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扬威难道这个世上,真有离魂之说
朱富恢复记忆一事,除了我们四个,对其他人一概不提,暂且保密。池南自床边站起,边走边对那两个仿佛长不大的老顽童嘱咐道:你们在人前该做的戏,还得做,知道吗
朱爹率先提出疑问:那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其他谁都不能说吗光光呢对光光也不能说吗
池南淡然的点了点头:没错,对太后也不能说。
百里丞相历经沙场多年,对于尔虞我诈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对于池南的嘱咐自然也能理解,他正色对池南问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丞相虽然暴躁高调,但对池南的手段与计谋却是很放心,丫头向来就是军师型的人物,凡事听她的总不会错的。
池南沉吟片刻后,冷冷说出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世间大多谋略都是以不变应万般,有时候一动真不如一静,比的就是耐看看到底那一方更加沉不住气罢了。
丞相与朱爹对视一眼,相看两相厌,池南见他们如此,转身看了眼朱富,又道:
在朱富还未恢复记忆之前,他还是住在丞相府,以百里桀的身份出现人前
朱富听后,立即提出了抗议:媳妇,你不要我回公主府了吗
池南看着朱富一脸受伤,仿佛被抛弃的小动物般惹人心疼,不禁轻言解释道:
不是不要你回去,而是在抓到幕后黑手之前,让你暂且留在丞相府。
朱富似懂非懂的看着池南,后者怕他弄不明白,再一次深入的耐心解释道: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朱富你记着,你是丞相的孙子,是百里家的继承人,而我萧池南于你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你不记得我的一切,对我以及我周围发生的事情都要漠不关心,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知道吗
朱富有些为难,让他不跟媳妇住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要装成不认识媳妇,对媳妇和她身边的事情漠不关心这,这也太难了吧。
不过,媳妇既然这么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只是就连朱富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媳妇要求的一切吗
不记得媳妇是什么感觉
漠不关心又该怎样去表现
丞相的孙子,百里家的继承人又应该要做些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池南说完这些之后,便拿着朱富喝完的药碗,与丞相和朱爹叫唤了个眼神之后,便走了出去。
房门推开的那一刻,天际仿佛飘来一片云朵,云淡风轻的苍穹之下,一段生死相搏,殊死相斗的暗战就此揭开帷幕
武魁大选已然进行多日,由初赛开始,到今日决赛,共在朝堂民间选出了十五位候选人,其中七个乃公卿子弟,八个为民间推选,今年的民间推选,实力大超从前,而公卿子弟间的争斗也不如往年激烈。
而最令众位评审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最应该参加,人望最高的定远侯府安容安将军竟然没有参赛,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将门子弟也在赛前莫名退出,使得这一届的武魁大选多了一些奇迹,少了一些众望所归的激情。
百里家的嫡孙百里桀的出场无疑在场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是因为他的身份,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这位百里桀不仅仅是百里府的嫡孙,更加是之前也在京城贵圈内掀起波浪的大驸马朱富,这层身份的转变不禁让人怀疑,从一开始,便是百里家的谋。
但无论人们心里怎么想,百里桀都成功跻身进入会场因为,先皇在世时便就规定,每一届武魁大选都允许有一位元帅推荐直接晋级终选,而百里桀的推荐可想而知便是百里纵横,他曾是开国元帅,此推荐位他当之无愧。
百里桀的出场无疑是轰动的,引人注目的,骑在健硕高大的马背上,英武不凡,不苟言笑的神情为他增添了一股难言的刚毅,也许是面容清减,使他看起来多了一种刀锋般的锐利,从前的大驸马,还是朱富的时候,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憨憨的笑,个人淳朴的印象,没想到一朝身份大变,连带着整体气质都发生了本改变。
他端坐马背,一杆的银枪背于身后,从入场口走入,沉稳冷漠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将所有看席上的人都扫了一周,每个被他眼神扫到的人都觉背脊一挺,无一不被他那股难言的锋利目光震慑。
坐于上首的皇家席位中,池南面无表情的端坐于最东方,其他公主驸马以她为列,分别在后。
当百里桀的目光扫向这一席的时候,可以说是影响最大的,纯属观战的三驸马和三公主对望一眼,又将好奇不解的眼神转向池南,但后者却好似没有看到场内那人般,无动于衷的同时亦没有其他反应。
青瑶公主暗自绞着手帕,看着场内的那人,痴怨的目光如影随形,下唇仿佛咬出血般,那个男人,注定是她萧青瑶的,旁的人将目光转向看上去平静无波的池南,哼,萧池南,被自己的男人遗忘,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尽管你竭力表现出常日的姿态,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苍白无力,满目幽怨,就跟一个弃妇般不堪一击。
百里桀上场,终选分为三个项目,第一个,便是马上枪战。
因为朱富曾同长公主萧池南一同出使过胡国,曾在胡国展现过马术上的天赋,因此,马上枪战对他来说并不算是生疏的赛事,眼下就看他的枪上功夫了。
与他对战的是显平爵爷的二公子,无双郡主的郡马赵桓,曾与朱富一同任职与律勤馆中,只不过朱富是巡城马,而他却是廷卫,打过几次照面,对朱富的印象仅止于大驸马这个头衔而已。
但此回赛场遇见,赵恒不得不承认,这位大驸马真的颠覆了他的形象,从前的憨厚与淳朴竟如烟般在他身上消失不见,剩下的唯有沉稳与刚毅,也好,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与他赵恒一战。
两人在马背上拱手互礼过后,战马嘶鸣声起,愤然而冲,两杆银枪初回交锋,发出脆亮的悲鸣,百里桀不遑多让,几个翻手,银枪在手中翻转自如,或挑,或刺,或戳,每一下都蕴含着累积般的实力,赵恒再次与之对枪,两枪相接,赵恒只觉虎口被震的发麻,但长年习武的神经立刻做出了反应,抓紧枪杆,横挑而出。
百里桀扭转马头,立刻反应自如,换了一个方向展开攻击,这场对战,明眼人都能看出百里桀胜算在握,对赵恒丝毫不曾顾及同僚之宜,正感叹大驸马情大变的时候,一声长啸自百里桀口中发出,赵恒被枪尾扫中,打落马下。
百里桀高举银枪,口中发出胜利的咆哮,震慑全场。
首先站起来鼓掌的,自然是开国元帅百里纵横,他的孙子强势回归,如今扬威赛场,百里家一蹶不振的名声从今而后,便算是得到了决定的扳转,谁还敢说,百里家后继无人谁还敢说,百里家从此没落谁还敢说,他百里纵横无子送终
都见鬼去吧。
百里相爷心中如咆哮着,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瞬间崩塌,顾不得身份,由看台坐席上狂奔而下,给了孙子百里桀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便与他一同高举银枪,示威场内所有曾经看轻他们的人。
皇上,百里家的百里桀胜了,需要您正式宣布才行。内侍官在小皇帝的耳旁提醒道。
小皇帝正在剥桔子吃,龙案上满是果皮果核,听内侍官如是提醒,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场内,不禁惊呼:
咦他,他不是皇姐,皇姐,他不是大驸马吗怎么就变成百里家的人了
小皇帝没心没肺的话让皇家坐席内再一次掀起波澜,每个人都静待着池南长公主的说辞。
只见池南漠然一笑,对小皇帝微微倾身,冷道:
是与不是,非与不非,三言两语说不清。皇上只需知道,他此刻是百里桀,不是大驸马。
池南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小皇帝更加不着头脑,还想追问,却被眼明心灵的内侍官看出了其中的尴尬,委婉的在小皇帝耳边耳语几句,小皇帝才嘟着嘴,不清不愿的走下龙椅,朝领着百里桀走上前的丞相爷孙俩走去。
当众宣布了百里桀的胜利,小皇帝越看这个朱富越不对劲,在他转身之际,忽的抬手揪住了百里桀的头发,百里桀扭头一看,动手的是皇帝,也就没说什么,却听小皇帝凑近他,轻声问道:
大驸马你跟皇姐是不是吵架啦
怎么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对呢
百里桀冷眼扫过池南,面无表情,仿佛他看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般,冷硬的声音自他喉咙口发出:
皇上,臣不记得自己曾是大驸马,长公主天人之姿,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足以高攀的。
啊你,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叫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大驸马他明明就是啊,为什么要抵赖,还说自己忘记了。
小皇帝听朱富如是说后疑心大起,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极了,明明长了一副朱富的脸,但说话的方式和整体气质却完全不同。
在百里桀行为端正的行礼退下之后,小皇帝不禁边走,边看池南,边暗自嘀咕:难道这个世上真有什么离魂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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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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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愧大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城外的十里坡走来一队踢踢踏踏的马队,马队以十人一队,共分为八个小组,从如此阵仗来看,被护在马队中央的车辇便显得生人勿近了些。
马队来到京城外,守城门的官兵一看牌碟,立刻清出了一条宽敞的路,供马队进入。
但凡有这种气魄的非富即贵,平头百姓见着了最多驻足指点观望,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半分。
马队一路东行,未及过午,便在一座美轮美奂的宅院前停止,从车辇上先是蹦下一位活泼可爱的婢女,摆好了足凳后,一只纤纤素手自帘后伸出,拨开帘幕,露出柔和优雅的容颜,车辇旁一匹骏马驻足,自马背上跃下一位朗朗如日月入怀的清爽男子,男子手持竹箫,对马车上的柔美女子伸出一手,女子与该男子交换了恩爱的眼神之后,便放心的将自己交由男子手中。
两人夫唱妇随,在成群奴仆的簇拥下走入了美宅
哦孝冉回来了
池南正在看折子,三公主到访,闲聊了两句后,三公主告知了池南那件事。
五公主孝冉携五驸马江乐清自滇南回来了。卿蝶知道,自小高傲如池南能看得上眼的也就只有孝冉一个,两人的关系是众姐妹中最为融洽的。
这次孝冉回来,竟然没有事先跟池南说,这一点让三公主卿蝶觉得很意外,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朱富的事情,池南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吗
对呀,今儿上午回来的。怎么她没跟你说吗
卿蝶在军机处走走看看,到处都是她最为头疼的书,若是坊间的画本,她还能看上几页,可这些一张图片都没有字书,她可看不下去,真不知道池南每日对着这些东西,怎么受得了的。
池南微微蹙眉,自案前的折子堆中翻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一张紫色信封,紫色向来是孝冉最爱的颜色,这个连卿蝶都知道,池南将信封拆开,上下看了两眼后,才对卿蝶摇了摇头:
没,她说了,我没看到而已。
卿蝶见池南这副模样,只觉得从来没见过般,知道她心里烦闷,不禁出言安慰道:
池南,你是不是为了朱富的事,这两天人都瘦了一圈了。从小到大,她看不惯青瑶的放荡,星辰的老成,孝冉的灵异,安乐的豪爽但是,要数最看不惯的,还是池南的高傲。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想要报复池南的念头,毕竟父皇在世的时候,她几乎一人便独占了父皇对所有子女的宠爱,做事倒是没话说,但是做人方面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
从前她总想着,以池南这种格,今后怎么可能找得到称心如意的男人只要是稍有自尊的,都会受不了她的冷淡吧。
没想到,她失踪了半年,在大家以为她从此消失的时候,她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驸马,憨厚老实的朱富很平凡,最起码从外表上看是这样的。
卿蝶也与所有人一样,一开始非常不看好朱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驸马,因为在她的直觉中,总觉得高傲的池南不应该配这么老实,这么平凡的男人。
可相处之后才知道,就是所有人不看好,觉得他太过平庸的一个人,竟然会是个拥有大智慧,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抱有极大质朴热情的人。
他不善言辞,却待人诚恳;他老实憨厚,却勇猛无敌;他看似平庸,却正直无私;他市井山野,却爱妻如狂
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大驸马已经用他自己的方式,成功征服了公主圈,驸马圈,成为当之无愧的大驸马。
可当她们还未真正开口对他诉说由衷的钦佩之时,他却又全然推翻了众人对他的印象,就连身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从朴实淳厚的大驸马一转身竟然变成了百里家的唯一继承人百里桀,而且,竟然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对曾经视若珍宝的妻子,不屑一顾。
卿蝶知道那种习惯被人宠爱,然后又一朝失去的感觉,池南如今便是这样吧。
早已习惯了朱富的爱宠,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失去,而且还失去的这般彻底。
池南,你知道我不会安慰人,但是,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朱富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三公主卿蝶说出这一番安慰的话后,面上一阵尴尬,在池南还未表态的时候便红着脸走出了军机处。
池南看着离去的卿蝶,又看了看手中的紫色信件,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今的形势尚且不明,谁敌谁友,她该亲谁疏谁,这才是首要分析判断的问题
由于朱富不在府中,池南也不急着回去,在军机处将陈年的一些案宗也拿出来看了看,直到亥时过后,才困倦的回到了公主府。
房内虽有灯火,但那却不是朱富为她掌的,里面也没有一心等着她回来,一同相聚的人。
这种寂寞的感觉池南还是第一次这般鲜明的感觉到,从前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朱富弄出来的声响,甚至不用看到他,从府中其他人的动向便能知道朱富在干什么。
人一旦适应了热闹,再让她回归平静,总觉得比从前更加寂寞。
屏退了下人,池南独自入房。
将房门拴好之后,却忽觉里屋人影一闪,池南警觉的回头冷问:谁
同时将手到了门拴,以便发现情况后能立刻开门出去。
等了良久,内里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在池南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错觉的时候,身影不知不觉竟以闪到她的身后,从背后突然抱住了她。
池南吓得浑身一僵,刚要出声大喊,整个人却被猛然转了个身,压在门扉上不得动弹,火热的,充满了男气味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池南先是挣扎,待感受到那舌尖传来的温暖之后,便放松了身体,靠在门扉上,任君采摘。
朱富一手将她的两只想要拒绝的手按过头顶,一手搂过池南的纤腰,将之拉近自己,贴身摩擦。
唔,等,等一下。
池南被吻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吸入了些空气,恢复了丝丝理智,困难的想要扭头逃避朱富热情似火的亲吻。
不,不等,等不了了。朱富重的喘息声传入池南耳朵,被解除禁锢的双手开始轻微的推拒着给她紧致压迫的宽厚膛。
却因为朱富在她耳廓便的轻轻啃咬而显得力道不足,推拒不够,反倒有欲拒还迎的感觉。
朱富迫不及待的覆上池南前的柔软,仿佛怎样都抚不够般,百般搓揉按压,弄得池南不住发出嘤咛,似水双眸渐渐的被所染,变得水润乌蒙。
朱富不,不要,不要被人发现了。池南整个人化作一滩春水,双腿无力的支撑着酥麻的身子,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朱富原本想当场就来一回的,听了池南的提醒之后,便双臂一伸,就着双唇相接的姿势,将池南抱起了身,朝隐秘的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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