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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故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马
说完就要起身。
林竞尧竟然没拦。
梁开本意并非如此,不过他都站起来了,这时候反悔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于是手插在兜里垂着头楞楞来了句:“就是现在风太大,积水,漏电,这要是撵人走了,万一在外头不小心出了人命……”
林竞尧靠在椅背里,面无表情地看梁开自说自话。
“行吧行吧,我让她走,我梁开今天算是在女人跟前丢脸丢大了。”
说完这句,梁开还真打算往外走,林竞尧突然叫住他,“左亮那里你联系的怎样了?”
梁开一听,这是给台阶下了,立马调转身走近,在离林竞尧最近的沙发上坐下,人附向前,胳膊肘压在自己大腿,另一手撑着沙发扶手说:“哥,你怎么不早问,我都差点忘了,之前左亮那里已经联系上了,说看我们这一次的发货能力。他们其实也挺好奇我们走的网络,想试试水。”
林竞尧认真听着,梁开继续:“不过我们现在那批货不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谈后续合作的事,我担心左亮那里会以为我们只是瞎吹牛。”
“台风过后我们再去一次离岛,你叫上个开锁厉害的兄弟。”
“好。”
梁开说完仍保持那姿势,他不敢直视林竞尧,只能偷着瞄。瞄了几眼才发现林竞尧一晚上都没什么表情,脸色很阴沉,很灰暗,眉头拧的紧紧的,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堵在心里。
梁开叫了他一声,他没回应。梁开又叫了一声:“哥,想什么呢?”
林竞尧半阖着眼皮靠在椅背里,梁开问了他才回了三个字“没什么”。他看向梁开,突然说:“不是还有女人在等你吗?还不走!”
他这样梁开哪敢走,嬉皮笑脸地接他话:“什么呀,我这不是和你说话吗,哥你还有什么没交待的?”
林竞尧眼皮抬起,无波的眼瞳里是深不可测的情绪,他对着梁开看了几秒才说:“你去吧,我没事,女人最耐不住,你可别让女人等。”
这种话还是头一次从林竞尧嘴里说出来,他以前从来不会主动和自己聊起男女的事,而且还有点酸不溜秋的,铁定有问题。梁开正想问他究竟怎么回事,他却开始赶人:“走吧走吧,我一会儿也休息了,你明天一早记得把人送走。”
说完,起身去给梁开开门。
梁开没辙,拖着步子往外,一步一回头。
林竞尧随手一推,把他直接推了出去。
等书房里只剩下林竞尧一个人了,他立马换了种神态,颓颓的,带着失落和溃败。他不想这么唉声叹气,人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道究竟要干嘛,总之就是烦躁。
最后他仰起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等看得差不多了又垂下脑袋开始想心事,他想到童佳,想到她晚上对自己说的话,起脚就往红木方桌的桌角上一踹。
**
台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夜间登陆,等到了第二天中午,风力就小了不少。
航空和海运还封禁,不过动车已经开通。
中午11点,童佳在榕城车站给李亮亮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先回上海了,之后所有的联系都通过网络。她走得太急,李亮亮以为有什么急事,问她,她没回,只说一点私事,然后又和李亮亮交待了一些需要补拍的内容就挂了电话。
电话才挂,叶楠的电话接着进来了。
童佳想了下,还是接通,只听对面叶楠劈头就问:“佳佳,说别太急着走的也是你,怎么一早就自己回上海了?妈妈命令你现在赶紧回来,等明天飞机能飞了,我们一起飞回上海。”
童佳说:“妈,我先回去了,你晚点帮我收拾下行李,记得别落了东西。”
叶楠还是不允,说:“除非你给我个理由,否则妈妈真生气了。”
童佳说:“别,我告诉你,我在榕城不想待了,觉得没意思,就想赶紧回上海自己家。”
她还和叶楠说:“突然不想见到某些人,你就别猜了,反正你明天就回,我们就差一天,我坐火车,我晚点到家给你电话。”
这边电话未挂,那里车次开始检票的广播已经响起,童佳急着走,和叶楠道了再会。
榕城的动车站修得很新,通车不过这两年的事。童佳第一次来,跟着人流一起下楼梯上月台,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天,在长春,同样也是在月台上,她第一次见到了林伟。
正是从那天起她和他开始有了牵绊。
命运真是奇特,隔了那么多年后,仿佛一切走了个轮回,从起点走到终点才发现原来还是在原地,就像她和他之间的感情,走了一大圈,跨洋过洲的,到头来从陌生人还是走到了陌生人。
她心里有无尽失落与无尽感慨,却也有着放下以后的释然。她心想,这个故事也不算是没个结果,不管好坏,至少她等到了。
月台上有巡逻的列车员嚷嚷着乘客们尽快上车,童佳回头又看了一眼榕城的车站,跨上去,回身继续站在门口。
榕城,她曾经最爱的故乡,这个装满她童年美好的地方,下一次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车门被关上,车缓缓启动,加速,榕城的一切被无限拉远抛到后方。童佳一直在在车门边上对着窗外看,看榕城越行越远,带着她青春岁月里的那场荒唐一起消失在永不可及的地平线。
**
于此同时,奥山码头,一艘中型打捞船从港口外缓缓驶入。
船上是林竞尧、梁开一行。
早上风力转小,梁开就立马安排了船,带上六七个兄弟和林竞尧一起又去了次离岛。
可惜这一次同样无功而返。
台风过境,虽风力不及之前狂猛,但毕竟留有余力,船只浮沉的厉害,再加上梁开上岸的时候脚没踩稳,鞋底一打滑人差点跌跟头。幸好边上林竞尧拉了他一把,他站稳了,后面常跟着他和他关系不错的小弟却对着他调侃:“水哥,昨晚上没少卖力吧,腿都软了。”
这话引来了一阵哄笑。
要是在平时,梁开也就和他们怼一下,算过了。可这会儿他心情不好,极其暴怒,自然没有好脸色和好脾气,当下指着那人就骂:“操你妈,轮得到你来说我?”
那兄弟先是一愣,后来心慌,戚戚然不敢开口说一个字,低头哈腰连看都不敢再看梁开。
其他几个也闭嘴了,呆站着不动,都不知道梁开生哪门子气。他们中的一两个还想着是不是因为没找着船。殊不知船不是重点,人和货才是他们此次前往离岛的最终目的。
去之前在船上林竞尧告诉梁开,他让孙诚每次对外放货的时候都留了一些货屯在离岛的暗室里,以防意外。
没想到现在还真是遇到了各种意外。
就之前,“开锁王”打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之后,进到里看到空空的储物柜,梁开就开始蹿火。心想孙诚这小子果然有种,把原本林哥让他囤的货连同这次的两千万一起给顺走了!
此时的码头被倒灌的海水浸泡了一夜,虽退了潮,却积了一层厚厚的淤泥,除此之外还有杂乱的海草到处可见。为了尽快恢复港口的运作,省里抗台指挥部专组织了一批武警和消防官兵在附近清理。人多口杂,这地方显然不宜久留,更别提谈论什么事了,为了不引人注目,林竞尧只好拉着梁开快速离开。
他拽着梁开胳膊往前走,脚步没一丁点的迟疑,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淤泥里,鞋上裤脚弄得脏兮兮的不成样子。梁开同样没能幸免,跟着林竞尧到了最外头停车的地方,裤管已经沉甸甸沾了一腿的泥。
他又开始骂骂咧咧,嘴里极其不干净,把这一切都归在孙诚头上。
林竞尧没像他那么激动,掏了烟出来给他一根,自顾自窝着手点了烟抽了起来。
他从回程开始就不怎么说话,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这会儿也是,抽两口烟就顿在那里,然后眼神定在一处,任指间烟头胡明忽灭。
梁开实在憋不住了,皱着眉问他:“哥,你到底怎么想,该不会还想着那小子不会背叛我们吧?你自己都说了让他囤了货,可那些货也不见了,不是那小子干的又会是谁?那地方也就他一人知道!”
林竞尧在听,却一直没附和。
梁开以为他还要袒护孙诚,刚想开口继续骂,远处两台车朝他们开了过来。
车到他们跟前停住,下来几个人,有脸熟的,梁开他认识,是池岳东手底下的人。
领头的对着他和林竞尧鞠了鞠躬,手臂一展,请他们上车:“池爷请二位去家里谈事。”
林竞尧问:“池爷有说什么事吗?”
那人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就是请二位过去喝茶聊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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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了一千字,补齐了,明天见。





双城故事 第四十八章
喝茶聊天的地点定在离奥山有二十多公里的角头村。这地方是整个榕城最西南的村落,和邻市交界,地理位置特殊,又处于这一片海岸线整个陆地伸向大海的角头,于是名由此来。
角头和奥山同样是渔村,但角头的规模和区域大小却没法和奥山比,交通便捷程度更落后于奥山,整个村一百来户人家,大部分常住人口是中年以上的人群,年轻人不爱待在这地方,一是偏僻,二是发展缓慢。整个村也就一条省际主道,没有大型商业区域,商业设施几乎为零。
不过近几年榕城整体开发,角头的路也扩建了些,搬了些小型海鲜加工厂在村里,增加人气。
车从城际高速口子下来,在主道上又开了四十来分钟,才驶上去往目的地的小路。这地方是湾口最边角的地方,又延伸进大海,所以受此次台风影响严重,路上水塘不断,车行缓慢,比以往用时增了整整一倍。
池岳东在这里有个小厂子,专做食品加工,为他在榕城市区几家酒楼供货。载林竞尧和梁开的车子就在这个加工厂前的空地上停下。
空地平时停卡车装卸货物用,此时上头已经停了五六台不同型号不同品牌的车辆,有高档的也有普通的面包车,依次排列。等到林竞尧和梁开底下的小弟们到达,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可停车了。
梁开叫了四个人,剩下人开车去其他地点泊停,等他们之后的通知。
离池岳东给的期限其实还有一天,林竞尧清楚的很。他一路都没说话,也没和梁开打暗语,因为他心里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果然,进到里头排场不小。
两个圆桌,那几个榕城的话事人都到齐了。
余三爷也在,见到他们最为热络:“呦,来了。竞尧这几天怎么见着瘦了。”
上次见面是十天前,在医院,余三爷去见过林竞尧一次,当时他还代池爷给他送了点补品,让他好好养伤。后来的事不言而喻,进了警局不掉层皮已经算不错的了。
余三爷的话才说完,还没等林竞尧他们搭腔,一旁冯青山斜着脖子,咬着烟走过来,接三爷的话:“三爷,你这话说的。这不是自讨的吗,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也就乖乖的当孙子了,眼馋也得看看有没有本事吃得下啊。”
“靠,说谁呢?”梁开脾气爆,一步上去。
冯青山知道梁开拳脚厉害,上次他手下已经吃过他的亏,一根手指头被削了,接都接不上。这会儿更料不准这头蛮牛会不会干蠢事,于是立马往后一退。
他手下人多,一秒功夫,五六个已经挡在他跟前。
梁开一看,笑出了声,指着变了脸色的冯青山嘲笑道:“不会吧,我又不打你,你他妈躲什么躲啊?属乌龟的?”
这是骂他缩头乌龟呢,料谁都忍不了啊。
冯青山立马变了脸色,竖着眉瞪着梁开:“我草你妈,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他转向林竞尧,“你他妈怎么管手下的,哦,忘了,你就是废物一个,管不住底下人,被自己人耍了都不知道呢。”
“滚你妈蛋。”
林竞尧立在那里一动没动,梁开两步过去,边骂边拨开那几个小弟,一掌就往冯青山身上劈。
在座的都见过上次梁开的壮举,免得事闹大,有几个立马叫人把这两位拉开。
梁开和冯青山一伙已经撕扭在一起,梁开的小弟这次也没闲着,围上去和对方动手毫无顾忌。
还真是扭打在一起了,都劝不住。
眼见着事态越来越重,池岳东出现了。
先看见池岳东的是林竞尧,他立刻叫住梁开。梁开一松懈,本来已经被他按着揍的人得了空,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冯青山吃了梁开两拳,眼角眉梢那里明显留了痕迹,一圈红肿加上破皮。他这下彻底爆了,候着机会就要打回去。在众多各区话事人跟前可千万不能丢脸。
梁开没躲开,还真挨了冯青山两记。正要发火,池岳东开口:“都给我住手。”
这么一句话,五个词,就和电源开关似的,倏地,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大伙都别过头看往池岳东,池岳东正板着脸,耷着嘴角从边门走了进来。一直到他入座,也没人敢再多坑一声,更没人敢有多余的动作。
池岳东眼神一如既往地阴鸷,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落在林竞尧身上,“竞尧啊,出来了也不来和我打个招呼。”
“池爷,局子里晦气,怕污了您的宝地。”林竞尧回道。
“喝喝,不是因为找不到那批货?”池岳东似笑非笑对着林竞尧直问。
“货的确有了点问题,不过,交货期还未到,我们还在想办法。”
这局面明摆着已经漏了风声去对方那儿,再掖着藏着也无用,林竞尧索性坦荡回答。
这一下池岳东干脆大笑出来,不过这笑声着实恐怖,又锉又尖锐。等他这么笑完,他说:
“竞尧啊,你小子胆子是够肥的,我之前和你说的全忘了?”他走到林竞尧跟前,一双眼瞪得又凶又大,“我让你碰过货了?”他用手掌拍拍林竞尧的脸,先轻轻的两下,忽的扬起,重重的甩了下去。
“啪”的一声,清脆又力度十足。
林竞尧被他这巴掌直接拍的转过了头,他头发凌乱不堪,脸颊顿时显出一手印。可他没出任何声音,过了几秒,等回过神才转回原位,和池岳东对视。
池岳东凑近,用不怎么大的声音又问他:“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货不见了?”
林竞尧愣了下,才点头。
池岳东两手背在身后,绕过林竞尧走到梁开那头,又看看梁开,可是没出声,回过头复又看了眼林竞尧。“你们的货已经被我追到了,自己手底下出了叛徒都不知道,还妄想着做榕城的粉档生意。”
“靠,是哪个王八犊子?”梁开没忍住,直问,“是不是孙诚?”
池岳东剐了他一眼,“是不是你说的这个不清楚,不过人我已经找到,货也追回来了,在他和云南人交易的档口。”
“云南人?”梁开问,“不是已经进了西区警局了吗?”
“他人呢?”边上林竞尧插问。
林竞尧刚挨了池岳东一记耳光,自然清楚池岳东的心狠手辣。他从刚才下了车开始就预感今天会有事发生,但是没想到是关于孙诚,他现在害怕某种可能,只能冷着性子问。
他问了,梁开也问,不过语气和他不一样,梁开只有怒火,想揪出孙诚狠揍一顿,
“草他妈,他人呢?”
池岳东手臂一抬,边上冯青山就上前,在池岳东耳边说了句很轻很轻的话。
池岳东点了下头,冯青山就退回去了,和自己手下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那两名手下听完,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们又回来了,左右一起夹挟了一个人。
那人浑身疲软像没了筋骨,又像喝得烂醉一样被他们挟托着,脸朝下,背朝天,脚尖垂着在潮湿未干的地面上画出了两条平行的线。
这么由远及近,一直到到了他们跟前这人才被直接丢在地上。
因为脸一直朝下,看不清面容,只能靠身形衣着来判断,梁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过去对着就是一脚。
他想把人踹翻身,口中骂道:“靠,敢背叛太古坊,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
可惜那脚下去硌的有点疼,那人硬得和橡木似的,完全不似之前看着的瘫软。
梁开不死心,两手往那人腹部一抄,直接把人翻了个面。
翻转过来的一瞬间,所有话事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连胆子大到包天的梁开也被这人的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的确是孙诚,只不过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林竞尧看着双眼被挖,奄奄一息的人更是愣怔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冯青山,声音里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在一旁调侃,“怎么?认不出来了。”




双城故事 第四十九章
一屋子的人都屏息不动,看冯青山走到孙诚身边,拿脚尖对着踢了好几下。
应该被踢到了伤处,孙诚表情狰狞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喉音。
他看上去很痛苦,冯青山却没有要停的意思,继续使坏,鞋底碾着他的膝盖来回踩。孙诚痛苦的吟声断断续续的,突然“咔嚓”一声响,踩在他膝盖上的脚使了把力,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
屋子里抽烟的人多,烟味在潮热的环境里发酵,形成一弯无形的钩,将这群人的冷漠和嗜血钩了出来。
他们对这种单方面的凌虐简直习以为常。
林竞尧在这群冷眼旁观中沉着脸往孙诚的方向走去,靠近孙诚时用手肘对着冯青山一挡。他把冯青山挡开些距离。
冯青山没准备,往后踉跄了半步。他有点失面子,站稳后对着林竞尧骂了声“靠”,还想着上去再补一脚。
林竞尧回头眼神射过去,又冷又狠,是明晃晃的警告。他在告诉冯青山谁才是孙诚的老大,即使要问要罚,按着规矩也该他来。
合情合理,冯青山没了底气只能吃瘪,指着林竞尧咬牙切齿,“你有种”,他挤出这么一句,人不甘不愿退到了后边。
林竞尧没理他,蹲下查看孙诚的伤势。孙诚除了眼睛被挖,腿膝盖的地方很明显也受了不小的伤。他裤子上全是血迹和污渍,有些破损的地方已经和皮肉黏合在一起,看着就知道之前铁定吃了不少苦头。
失血过多,伤势又严重,孙诚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不过看不见的时候听力却极其敏锐,感觉到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身侧,他喉咙里翻着滚发出一串难以辨别内容的声音来。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能肯定的是,此时的孙诚应该特别痛苦,特别恐惧。
林竞尧执起孙诚的手,指尖在他手心里来回摩挲。他将手指的温热传递过去,试图抚平孙诚的疼痛与恐惧。而这些细节他做得又天衣无缝,无人看见,众人只以为他不过就是发狠前的蓄势。
“池爷,既然货已经追回来了,人我就带走了。今天让各位见笑,回去后该算的账,该有的罚,我们太古坊自有一套办事的方法。这段时间各位老大,各位兄弟辛苦,回头我们太古坊坐庄,请各位吃饭。”说完,给了梁开一个眼神。
梁开虽怒气上头,但在这种场面还是很能克制住脾气的。他铁定按自己老大说的办事,于是回头指挥带来的那几名小弟往前搬人。
没想到还没到孙诚跟前,一旁冯青山又来事了,手臂一伸直接拦着那几个小弟说:“诶,慢着,谁他妈说这是你们太古坊的事了?”
梁开最看不惯他,他这么说,他就故意和他抬杠:“怎么,难道是你rbone的事?”他痞笑一声,骂骂咧咧,“操,那行啊,你到是解释解释,人怎么跑去我们太古坊了?”
梁开说话从来不带怕的,管你是不是西区的新话事人,句句带刺。
冯青山几次被梁开弄得失面子,众人以为他又要开嘴炮,没想到这次冯青山竟然没和梁开怼,却对着梁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呵呵,这么个大人物,我们rbone可不敢用。”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说完手掌心往上一摊,边上他的手下不知从哪里摸出部手机递给他。他拿着手机,在梁开跟前晃了晃,又在林竞尧面前现了一下,随后放出里面的录音。
那是孙诚失踪前录的执行任务的备忘录。录音里有他的警号、以及他每次执行任务的日期。
这部手机是第一次出现,连池岳东也未曾见过。等录音内容一播完,整个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住了,所有人都看过来,表情复杂,不可置信。
在场的几乎都是榕城土生土长的大哥,这么多年来榕城一直无事,黑白融洽。如今出了卧底,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一就有十,不管是谁安插来的,榕城黑道显然已经不再太平。
池岳东眼神从未如此狠戾过,扫过众人,又看回地上的人 ,最后在林竞尧和冯青山之间徘徊。
“池爷,这手机就是从这小子身上搜出来的,警号649117。执行任务总共14次。太古坊可真行啊,那么大颗定时炸|弹在身边竟然没人发现,谁知道他们里面还有没有警方的线人和二五仔!”
“靠,你说什么呢?”
“说你们蠢啊!”
冯青山叫嚣完,梁开没忍住一拳上去。这次冯青山竟然跳开了,往后退了几步,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愣着干嘛,都他妈的给我抓住,一个都不能走。”
冯青山带得人不少,十几个一窝蜂把梁开他们围住。
梁开开始还挣扎,可惜冯青山早有准备,特意安排了四个人对付他,这四个又全是人高马大的职业打|手,没几下就把他擒拿住。
再看另一边,其他几名太古坊的小弟也在反抗无果后被摁在地,只有林竞尧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这场乱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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