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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北平的間諜母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Whatever11
王天木看着何天寶,那是老特務才有的眼神,友善又猜疑,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坐下先笑,然後才慢慢說:「何先生果然還記得我。」
「我忘了誰也不敢忘了您啊。」
王天木跟何天寶寒暄了一會兒,忽然轉換話題:「我今天路過這裏,進來打
擾,冒昧得很。」
「王先生是大人物,願意跟我閒聊,那是給我機會學習,不過您是不是什麼
事呢?」
「這事兒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那天在東安市場吃飯,我見過何先生的夫
人,想請問一下,你夫人的頭發是在哪裏做的呢?」
何天寶愣了,說:「這個……我真不清楚,好像是北兵馬司附近的一家小理
發店,叫上海美發、上海發廊之類的。王先生問這個做什麼?」
「我新交了個女友,她留的是女學生那種齊肩發,不好看,我想讓她也燙一
個你夫人那樣的。」
「哦,內人是在我家附近燙的,那家店在東安市場西邊,好像叫上海發廊。
咳,她也是來了北平之後,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開始燙發了,我倒覺得從前那種好
看。中國人嘛,直頭發,清清爽爽。」
王天木還是那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看了看何天寶,換了話題繼續聊。
兩人不尷不尬地說了十來分鍾閒話,王天木告辭走了。
送王天木出門,何天寶回到辦公室,靠在椅子上,只覺得襯衫後背不知道什
麼時候已經溼透了。這家伙也許是問到當初跟何天寶一起從南京出發時的「魏秀」
留的是短直發。何毓秀那張證件照的攝影糟到慘不忍睹,又把頭發攏到了耳後,
看不出她的短發到底留了多長。
他坐在房間裏連續抽了五六支煙,終於下了決心,離開商會開車回家。回到
金魚胡同,小院大門緊鎖,何天寶轉身出來,八嬸和白奶奶在大門口水龍頭旁邊
洗菜,見到他甩閒話,說沒見誰家小媳婦見天滿街逛的。
何天寶出來滿街亂找,遙遙看到賈敏從胡同西口走回來,慌張又驚喜地迎上
去。賈敏問:「你怎麼了?慌裏慌張的?」
「今天王天木去找我,好像猜疑你的身份,我擔心你有麻煩。」
「你剛才幫我叫的外賣,伙計送來的時候把家伙留下了。我吃完了反正沒事
兒就走過去還給他們。」賈敏拉住了他的手:「我沒事兒,回去吧。」
兩人回了24號院,八嬸和白奶奶還在公用水龍頭那兒聊天,說:「小兩口兒
手拉手回來啦?」「還是沒孩子的感情好。」「蜜裏調油似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關了門,賈敏撲到何天寶懷裏,問:「擔心啦?」
何天寶熱烈地吻她,說:「我確實嚇着了,以爲王天木會對你不利。」
「沒事兒,王天木把他知道的軍統那點兒事兒賣光之後,日本人就不待見他
了,他現在就算想找咱們麻煩,也得找北平的官僚層層上報,起碼得幾天工夫。」
何天寶聽出她話裏有話:「幾天工夫……那幾天之後呢?」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差不多也該死了。」
何天寶愣住,看賈敏。
「是詐死。」賈敏有些勉強地微笑,「你的錢給了兩個月的,我呢……扮太
太也扮得十足。如今咱們的緣分也到了——你們具體有計劃嗎?」
何天寶點點頭:「在山裏車禍,拐彎時撞上石頭或者樹,我們找個女人殺了
扔到山崖下,我們的人找了個很險的地方,就算日本人找回屍首差不多也無法辨
認了,你改裝下山,我扶靈回南京。」
「嘖嘖,還要賠上輛車,大手筆。那……咱們就定在農歷八月十六。好不好?」
何天寶喉頭哽咽,說不出話來,點點頭。
賈敏拿起他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嘴脣,喃喃地說:「趁着還有時間,再抱
抱我吧。」
何天寶突然把賈敏緊緊抱在懷裏,更激烈地吻她。
賈敏並不反抗,只是說:「到房裏去……小寶乖……咱們先進房。」
兩人拉拉扯扯地進了堂屋,何天寶把賈敏按在桌子上,從旗袍側邊開衩處伸
手進去撫摸她的大腿屁股下體,又想把旗袍褪上去。
賈敏說:「小瘋子……輕點,我的旗袍!」





潛伏北平的間諜母親 第十九章 你須將紅塵事隔在一邊
「差點兒忘了,我有好衣服給你。」
作過一次之後,何天寶神神祕祕地給了賈敏一個紙包,說:「洗了澡換上這
個吧。」
賈敏打開看了看,沒懂是什麼,拿出來擺弄了一會兒,才大概明白了是什麼
東西,笑啐了一口,說:「流氓,哪兒淘換來的這東西?估計是洋船水手帶來的,
天知道什麼髒婆子穿過的——我不要!」
「放心,幹幹淨淨,戰前巴黎出的新款,我託人從日本訂的貨。」
賈敏眨眨眼,說聲「等着」走了出去。
何天寶聽她進了洗手間,等了很久,才聽到洗手間門開關的聲音。跟着賈敏
在門口說:「要不咱們等晚上再看吧。」
「我等不及了。」
賈敏似喜似嗔地哼了一聲,還是走了進來。
這是一件低胸短睡裙,開口極低,堪堪遮住乳頭,把兩個大乳房並攏託起,
擠出深深的乳溝,加倍的波濤洶涌,裙子是用尼龍做的,除了乳頭和下體三角地,
其它部分都是鏤空的。她站在門口,扶着門框,叉腿翹臀,擺出一個誘惑的姿勢,
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屁股。
何天寶看得血脈賁張,走上去把這肉感美婦抱住,跳舞一樣轉了幾個圈子,
把她按在桌子上,摩挲她光溜溜的下體,舌頭抵在她嘴裏,脫掉了自己的褲子,
陽具在母親的陰阜上蹭蹭,感到她已經溼了,捅了進去。
「新買的桌子……你再給壓塌了……」賈敏嘴裏還在含含糊糊地抗議,下體
已經在聳動迎合。
兩人邊做愛邊脫光了彼此的衣服,先在桌上幹了一會兒,賈敏泄了一次身子,
休息了一會兒又要。這次她徹底進入了狀態,香汗淋漓,雙腿像蛇一樣盤住何天
寶的腰,忘情地頂着,讓兒子的陽具儘量更深地進入自己的身體。何天寶一手抱
賈敏後背一手抓住她的屁股,站了起來,在堂屋裏走動。
賈敏這才明白他要幹什麼,一聲驚叫,何天寶的陽具已經頂進了她的陰道。
「輕點兒……你這樣……好累吧?」
何天寶抱着賈敏在房子裏走來走去,說:「我不累——你喜不喜歡?」
「喜……喜歡。」
「小騷貨,大點兒聲,說清楚,說你喜歡什麼。」
賈敏咬着何天寶的耳朵說:「小騷貨喜歡被你捧在手心裏幹。」
何天寶索性邊震動手臂邊走,幾步邁出大門走進了院子。
滿院鴿子紛紛走避,衝天飛起。
賈敏抱着兒子的頭頸,在他耳邊噴着熱氣笑罵:「瘋子……小瘋子……」
「叫我什麼?沒禮貌!」
「你這肏你娘的小瘋子,說什麼禮貌?」
「虧你是大家閨秀,說這樣的粗話——我要教訓你!」何天寶雙手託住媽媽
的溼淋淋的大屁股,雙臂震動,賈敏如遭電擊,嘶聲尖叫。
光天化日,被兒子抱在手裏肏弄,還情不自禁地叫牀。賈敏又羞又怕又亢奮,
渾身顫抖,陰道也在顫抖。何天寶也不管她怎樣低聲抗議哀求,一路穿過院子,
走到門口,把她後背頂在大門一側的柱子上按住,兇猛地衝刺起來。
此時還不太晚,院門外隱隱聽得到八嬸和白奶奶的聲音,賈敏魂飛魄散,死
死咬住何天寶的肩膀,雙手在他背上又掐又抓,催他快射。
何天寶越衝越起勁,就是不射。賈敏奮力用他肩頭的肉堵着自己的嘴巴,仍
然不可自制地發出嗚嗚聲。
何天寶這樣也是又累又興奮,毫不停留地衝了幾百次,他抱着賈敏,從院子
裏一直走進東屋,疲憊地滾倒在炕上,休息一下。賈敏伏在他身上,輕輕咬他胸
口,又是皺眉又是吸氣:「人家後背被你撞得疼死了——死人不準裝睡……小流
氓,臭流氓……我不等詐死就要先死了!」
何天寶躺在那裏,懶洋洋地隨她說任她咬,聽到這個「死」字,忽然心中一
凜,問了句:「怎麼死法?」
賈敏美目一掃,用最小的聲音說:「快活死。」說着抱着他的身子蹭啊蹭。
何天寶故作姿態地皺眉:「好熱的天……」
「天兒熱才要歇晌嘛,來,跟媽媽睡個午覺……」母子倆纏綿了一會兒,同
時情動,又開始做愛,賈敏很快又高潮了一次,累得癱了,嘆息說:「我是不成
了,你還不出來——你自個兒折騰吧。」
何天寶翻身上馬幹了一陣子,賈敏連泄幾次,下體開始變得幹熱,痛苦起來,
披頭散發地哀叫。天氣確實很熱,何天寶也是汗流浹背,他突發奇想,下炕從冰
桶裏撈出一把冰塊,一顆顆塞進媽媽陰道。賈敏本來四仰八叉地癱在炕上,忽然
受到這樣的刺激,驚叫起來,何天寶塞完冰塊兒塞進雞巴,肏弄起來,賈敏四肢
揮舞,大呼小叫。再一次衝上高峯。
兩人躺着聊了一會兒,又聽了一陣子電臺,何天寶嚷熱,赤裸裸地走到院子
裏,癱倒在葡萄架下的躺椅裏乘涼,拿起桌上的小茶壺,閉着眼嘬着。
賈敏也光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跟了出來,爬上躺椅,一手拿開何天寶的茶壺,
一手託着自己的乳房送進何天寶嘴裏:「寶寶吃奶。」
何天寶邊吸吮乳頭邊揉捏乳房。賈敏吃吃笑,說:「摸起來如何?」
何天寶贊揚:「好像變大了,我辛苦勞作,收獲不錯。」
「是啊,你每天除了幹你娘就不想別的。」賈敏挑逗地說,一只柔軟的手探
下去握住兒子的陽具。
「如果你還要,就得多出點力氣。」何天寶邊揉搓母親的乳房,邊把她的頭
往下按。
賈敏橫了他一眼:「你要是真不成了,還會想這個?」
「求求你,幫幫忙,江湖救急……」
賈敏笑罵:「沒良心的,整天逼你親娘舔你這根東西……」嘴上這麼說,卻
拉何天寶在石墩上坐下,拿個墊子擺在他腳前青磚上。
「別耍花槍,我知道我家的小婊子最喜歡舔這個了,對不對?」
「你叫我什麼?」賈敏繃着臉,媚眼中卻帶着笑意,手隔着褲子揉碎何天寶
的命根子。
「親媳婦兒,好媳婦兒,乖乖媳婦兒。」
「這還差不多——不然我一口咬斷了你這壞東西!」賈敏跪下身子,褪下何
天寶的褲子,早已躍躍欲試的小何天寶立刻跳了出來,賈敏長大了嘴巴,將陰莖
連同陰囊一口含住。
何天寶想起那天肏弄女特務小嘴的事兒,挺腰把雞巴往母親喉嚨深處送,賈
敏皺眉看他一眼,張口迎合,吞了一會兒,她實在有氣無力,想要吐出來。何天
寶雙手抓住她的面頰,像肏屄一樣狠肏,中年熟婦承受力就是強過年輕姑娘,賈
敏漲紅了臉皺着眉,勉力承受,何天寶終於射了出來,像灘泥一樣栽倒在她身邊。
賈敏仰躺在他身邊,嘴角曳着一絲白線,喃喃地說:「小王八蛋……你真狠
心……」
何天寶滿臉飛紅:「對不起,剛才我……情不自禁。」
賈敏啐了一口:「呸!情不自禁個屁,你是原形必露吧,小流氓。」
「對不起,辛苦你了。」何天寶滿足地撫摸着母親的臉龐脖頸胸口,戀戀不
舍掌下這具滑嫩的肉體。
賈敏說:「下次你要這麼……弄我嘴的話,先說一聲,讓我有個準備。」
何天寶感激地看她,賈敏嬌媚地夾了他一眼,說:「樂了……樂了……想樂
你就別繃着啦。」
何天寶拉過賈敏抱個滿懷,一邊撫摸她的後背,一邊溫柔地吻她,他的嘴脣
沿着她的脖子乳房,一路向下,身子隨着退下躺椅,吻到她彈性十足的屁股,滑
膩的大腿內側,然後突然舔了她陰脣兩口。
二三十年代的左派青年有相當的性自由,一度流行過「杯水主義」,共產黨
的根據地裏結婚離婚同居的也很隨便,這叫革命。賈敏結識過不少男人,但從未
享受過這種口脣服務,驚得整個人僵在那裏。
何天寶伏在媽媽兩腿之間,用嘴脣噙住她的陰蒂。賈敏「啊」的一聲,瞬間
魂飛天外,嘴裏浪叫連連,「小男人親丈夫乖兒子」的亂說,何天寶用舌尖快速
撥弄母親的陰蒂,只覺騷氣撲鼻,陰毛向口鼻扎來,賈敏的身子猛地向上弓起。
何天寶見識過,立刻向旁邊讓開,一股淫液從賈敏的陰道裏射出,譁譁流淌,
半截躺椅都溼淋淋的,在月光下閃着淫靡的光。
賈敏渾身發抖,兩眼目光渙散,直勾勾地看天,嘴裏顫抖,輕輕哭泣,說:
「抱我,抱我。」
何天寶爬上去抱住賈敏,賈敏立刻蜷在他懷裏,熱烈地吻他,一邊哭着,一
邊低聲呼喚:「小寶,小寶,小寶,小寶……」
何天寶摟着母親親吻安慰,像是剛剛開苞了一個小姑娘。
「我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性高潮,我的頭現在還是暈的……這話我只說一次,
從今開始我對你死心塌地,——信不信由你。」
「你不想詐死了?」
「小寶,我好想跟你一起私奔,我們到香港去,到澳門去,到新加坡去,到
南美洲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南極洲我都肯去。」賈敏看着何天寶,神色慘然,
「可惜我們是母子,我們注定了不可能長久的。」
賈敏忽然開始熱烈地親吻何天寶,急匆匆地一路向下。
何天寶笑:「你這麼急急忙忙地是做什麼?剛折騰了一下午,你就是想再戰
三百回合也得容我喘口氣啊。」
這天母子倆就沒再穿回衣服,在每一個房間、小院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廚房、
浴缸……纏綿。
折騰到第二天天蒙蒙亮,何天寶實在是無精可射,怎麼也弄不出來,說:
「天都亮了,要不咱們就到這兒吧。」
「拿搪是不是?……等着……」賈敏吸口氣,換成女上位,挺腰搖臀,騎了
幾百次,見何天寶還是沒動靜,調整一下汗津津的屁股大腿的角度,上身伏低,
乳房湊到何天寶面前,低聲叫:「兒子……好兒子……兒子……好兒子……肏媽
媽的好兒子……現在輪到媽媽肏你……兒子,兒子,兒子……親親媽媽的奶子…
…乖小寶喜不喜歡媽媽的奶子?小寶喜不喜歡媽媽肏?」
一對鍾形乳房在何天寶面前晃動,因爲下垂的姿態顯得格外碩大而誘惑。何
天寶忍不住跟着答應起來:「媽媽,媽媽,喜歡媽媽……」忽然一股熱流涌向下
體,龜頭抖動,射出了最後一點精水。
賈敏仍舊騎在何天寶身上,一挺胸,兩個乳球微微晃動,得意地笑着說:
「臭小子——老娘既然生得出你,豈有擠不幹你的道理?」
然後兩人計算何天寶一共射了幾次,賈敏說是六次,何天寶說是七次。何天
寶笑:「你這哪兒像是當媽的,簡直是西遊記裏吸取元陽的女妖精。」
賈敏本已朦朦朧朧的杏仁眼突然睜大,盯着何天寶,幽幽地說:「今天是陰
歷八月十三,還有三天就是八月十六,我就算以後每天榨你七次……也不夠。」




潛伏北平的間諜母親 第二十章 似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千古少
第二天早晨何天寶起得很遲,迷迷糊糊地走到外間先開收音機再吃早點。賈
敏看他行屍走肉的樣子壞笑,說:「這麼年輕,體力還不如我。」
「大姐,江湖有言道,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啊。」
收音機裏姜存瑞說《三國》,說了一段一拍醒木,說:「孟獲看到諸葛亮高
坐山頭飲酒,只氣得哇哇大叫,遙指山頭,喝道:大前門者,延年益壽之香煙!」
這是北平電臺的經營方式,允許曲藝演員在節目中穿插廣告,這大概是中國最早
的植入商品,孫悟空掏出金剛嬰兒片,羅成穿着駱駝牌布料等等。何天寶聽到
《三國》裏出現「大前門香煙」,頓時精神起來。原來這句廣告是軍統北平站和
他們的暗語,約他去備用聯絡點接頭。
備用聯絡點是天橋的一個茶棚,天橋是一片空地,夏天時高高低低支着許多
席棚,席棚下經營各種生意和表演,最多的是蹦蹦戲和評書。這些茶棚地點不固
定,管理鬆散,軍統就把備用聯絡點設在了其中的良言茶棚。
何天寶進茶棚坐了一會兒,今天說的是《水滸》「獅子樓」,講武鬆出差回
來發現哥哥死了,調查死因準備人證物證,要殺潘金蓮爲哥哥償命。何天寶越聽
越心煩,站起來到門口走走。
門外不遠就有個把式場子,一個光頭後生說了一套江湖口,拿出六把飛刀,
逐一拋上空中,然後隨接隨拋,尖刀在空中組成各種隊形,人在地上表演蘇秦背
劍張飛騙馬等各種手法。
何天寶覺得自己就像是這個表演雜耍的,賈敏、何毓秀、李曉瀅、鄭朝輝、
曹湯姆……這些人就好像許多把飛刀,自己一把把輪流拋上天去又接住,七上八
落,保持它們都在空中,刀鋒霍霍,上下翻飛,不是落在地下就是割了手。
後生表演了一段,一個看上去大概是他父親的蒼老中年男人端着銅鑼繞場討
錢,到了何天寶面前,覺得這是位照顧主,站在那兒說了一套江湖口兒要錢。何
天寶想着心事一個字也沒聽見,忽然有只手從他身邊伸過,撒了一把小洋在鑼裏。
何天寶轉臉看,是個穿襯衫吊帶褲的時髦女人,她頭上戴着頂前進帽,陰影
遮住了眉眼,但何天寶還是一眼認出了來人。
「姐姐?」
戴前進帽的正是何毓秀,她轉身就走,何天寶跟上。
何毓秀把他領到一處位置較偏僻的棚子,這家是榮春社一幫學徒撂地,正演
《盜庫銀》,鑼鼓家伙鏘鏘鏘的鬧騰,小學徒功夫不到,行家坐下就走,正好何
家姐弟交頭接耳地聊天。
何天寶說:「姐姐你可瘦了——傷養好了嗎?傷筋動骨一百天……」
何毓秀低聲說:「何天寶少尉,我是何毓秀少校,現在北平站第三情報組的
組長,你的上級。你可以向北平站站長確認。」
「姐姐你怎麼進城來了?」
「怎麼?我攪了你的好事?」
何天寶聽到「好事」二字,突然滿臉通紅,搪塞說:「我是爲了工作。」
何毓秀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我看你是中了那女特務的蠱惑,馬上
就要變節了!」
「我哪裏敢?」插科打諢對付何毓秀是何天寶苦練多年的本領,他嬉皮笑臉
地湊上去,摟着姐姐的肩膀說:「那你嘴上跟我生氣,其實心裏是久別重逢心花
怒放是不是?」
何毓秀面如秋水,冷森森地低聲說:「何天寶少尉,坐好。」
何天寶不敢再鬧,鬆手坐好,腰杆筆直。
「你和那日本女特務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發生之後不匯報,不利用,專心
致志地談戀愛……你不愧是法語區的華僑,羅曼蒂克啊。」何毓秀冷笑着看何天
寶。
何天寶這才明白姐姐說的是李曉瀅的事情,先是鬆了口氣,跟着臉騰地紅了,
恨不得把頭扎進腳下新灑了水的黃土地裏。何毓秀說:「北平站的張站長建議清
理門戶。是戴老板看在你死去的爸爸的份上,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何天寶儘量鎮定地問:「殺了那女特務——可能會讓日本人還有七十六號懷
疑我吧?」
「放心,我們不打算動你的女朋友。」何毓秀「哼」了一聲,說:「我們要
的是你『太太』——正好後天就是爸爸的忌日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何天寶想替賈敏辯解兩句,千言萬語對着同父異母的姐姐都說不出口,忽然
腦子裏冒出一句話「不能光想着我媽害死你爸」,覺得又苦澀又滑稽。他勉強說:
「我們有約在先,說話怎能不算?」
「跟共匪能講信義嗎?!」何毓秀附身靠近何天寶,拍拍他胸口,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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